第15节
负尽天下又何妨 作者:何处繁华笙箫默
正文 第15节
负尽天下又何妨 作者:何处繁华笙箫默
第15节
“后来,就是持续不断的战火销烟,而发动这些战争的理由也极其可笑,不外乎就是谁抢了谁的美人儿,谁又多了谁二里国界,谁又盗了谁的宝物……”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偏偏这些称王称侯的人当中,真正有才干之人只有那么几个,其余大多数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庸才,可就是这些庸才,却把持着如今的大势!”
说到此,君惜竹突然问宋彦:“宋将军难道不觉得,这些都很奇怪吗?”
没待宋彦回答,君惜竹又继续道:“还有一些传闻,不知宋将军知晓不知晓,那就是,在帝师上官睿挂冠离朝的时候,当时颇有侠名的一代女剑圣君悠然却突然发疯入了魔,并且建立了魔宫潇湘楼祸害江湖。”
“帝师上官睿离朝后,邀约剑魔君悠然决斗,虽然并没有流传出她们的决斗结果,可后来君悠然与上官睿却都还活着……”
“泰和十七年,敬帝去逝的那一个夜晚,敬帝的亲兄长成王却突然带兵攻入凰城凤临六十里外的岚烟城。”
“与此同一夜,当时身为江湖武林盟主的草莽英雄楚文雍率人先屠潇湘楼,再灭成王夺得了岚烟城,之后便在欧阳明月的辅佐下四处招兵买马,联合了诸多绿林豪杰,仅仅半年时间,便手握五十万大军雄据半壁江山!”
“宋将军可知晓这些旧事?”君惜竹淡笑盈盈,望着比她魁梧一倍有余的宋彦问道。
宋彦闻言,想想便应道:“自是知晓,只是不知姑娘为何突然提起这些旧事?”
君惜竹不答反问:“宋将军亦从戎出身,想必也知晓对于行军打仗而言,粮草极其重要,那么,将军可有想过,楚王在短时间内集结了那么多的兵马,粮草何来?”
“五十万大军所需粮草,可非是个小数目!”
宋彦一直以为君惜竹是来向他逼问那十万兵甲的,可他却没想到,君竹竟然与他聊起了这些前程旧事,他多番思考,并不曾发现君惜竹这些言语间有何不妥,遂小心应道:“楚文雍在起事之前,本就是武林盟主,自然会拥有粮草得来的渠道,更何况,他所娶的王后秦慕雪乃是前朝大商人秦世豪之嫡女,有秦世豪对他的支持,又何愁无粮草养兵?”
“宋将军所言堪是!实乃一代智将也,连数十年前的往事亦是了若指掌,委身于东宁太子府,当真屈才。”君惜竹听罢击掌而赞,随后突然又问道:“宋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发生得这么恰巧?从流言顿起到敬帝病逝,再到帝师上官睿离朝,以及庆林公主突然有孕,再后大陵王朝的覆灭以及楚王的崛起……太巧合了,巧合到就像是戏台上的剧本,已经被人事先设定好,一幕接一幕的往下演……”
那么多的流言,并且是荒诞到极致的流言,直指当时缔造了泰和盛世的三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将三人多年累积起来的贤名毁于一旦——朝中百官的指责,天下万众的唾骂,番王诸侯的征讨,让三人如同海中孤舟,浮沉无依。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烽烟顿起,马乱兵荒——乱世突然来临!
乱世意味什么呢?!
意味着一个王朝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王朝的重新崛起!意味着谁都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天下霸主!
在这种时候,有谁还会忠于风雨飘摇的大宁王朝?有谁还会忠这三个声名尽毁的执政者?有谁还会听其令、护其国?谁还愿意为她们抛头颅洒热血?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飘摇的大宁王朝就此沉没倾覆……t
繁华一时的泰和盛世,就此烟消云散……
没有人知道,在时光河流的另一头,她们在沉没前,是否有嘶声的辩解;
没有人知道,在时光河流的另一头,她们在倾覆前,是否有不甘的呐喊;
也没有人知道,在时光河流的另一头,她们在沉寂前,是否有万般挣扎;
更没有人知道,在时光河流的另一头,她们在离去前,是否有回望这如画江山……
在时光的这一头,人们怀念的,是那一场如烟花般消散的盛世。
在时光的这一头,人们回忆的,是那些荒诞到极致的流言蜚短。
在时光的这一头,人们议论的,是那段被历史所埋葬了多少真相的过往。
有谁知道,她们为了那短暂的‘泰和盛世’付出多少?
有谁知道,她们有多少个深夜和黎明都被烛光照耀?
有谁知道,她们牺牲了多少,放弃了多少,又得到了多少?!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会想知道。
因为,
这就是人心的残酷!
这就是历史的残酷!
——人们容得下一个路不拾遗、米粮满仓的盛世,却容不下她们身上的半点尘埃。
——历史容得下一个鱼肉百姓、腐巧不堪的王朝,却容不下她们风华绝世的姿态。
江山如画!
江山如画……人心似流砂……
宋彦慕然一凛,眸若利剑,直刺君惜竹,沉声问道:“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就,”君惜竹丝毫无惧面前这个比她魁梧高两倍有余的男人,同样回视他,只是君惜竹的眸光却淡若春风,盈若流水,自成清雅风华:“有人在一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了这一切,所以,从泰和盛世开始,一直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依着那个人所设定的路线在走。”
“而你宋彦!是清楚知道这一切的那个人!但是,你却不是布下这个天罗地网的主谋。”
君惜竹一言掷地有声,虽然,她没有拿出任何凭据,却让人不得不信服,就连侍于她身侧的刘世博,都忍不住微微点头目露赞赏!——他亦是通读历史的饱学之辈,可是,他却做不到像君竹这样,将历史中那点点滴滴都汇集起来,然后再经过推测辅佐得出结论。
虽然,他不知道君惜竹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此结论,可他却相信了君惜竹之言。
“哈哈哈……”宋彦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仿佛君惜竹给他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姑娘所讲的故事当真精彩之极,这世间若是有姑娘所言之人,只怕这乱世,早就已经结束,而这个人也早就已经君临天下了罢?”
“再说了,我宋彦只不过是东宁太子府的一个小小家将,虽是从戎出生,但又怎会识得这般厉害之人?”
君惜竹对宋彦之语不管不顾,继续淡淡问道:“宋将军可知晓,你最大的破绽在何处?”
宋彦闻言,遂问道:“何处?”
“你不该将‘南宫瑜’三个字带在身上,并故意让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上一章的留言,貌似有的同学留言毕较激动。
嗯,首先,小默要感谢阁下来看我这瞎扯蛋的文儿。
其次呢,我知道大家都挺喜欢庆林公主和上官帝师两人的,所以,针对此点,小默有几点要说:
一、小默从来没正面写过,庆林公主与上官帝师是情人关系,仅仅是以碧落枪与黄泉剑之间的牵扯来衬托,仅凭刘世博的猜测来表示,仅仅是以庆林公主临死前的言语来略微勾勒。
在我看来,一本中,那么多的角色,不可能是两个女的就互相喜欢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小默文中这么多女子,比如白凝熙,比如苏紫苑,比如那个仅是一笔带过的何采莲,比如那一代剑圣秋慕水,比如星族的传人阿鱼,比如还有一个被深深隐埋的阿燕……她们有的已经被刻划出来,有的还没有正式出场,但在小默的构想中,她们每个都各有千秋,各领风骚,是不是都得一一凑成对,写在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呢?
也许庆林公主喜欢的是男人呢?也许她对帝师只是那性命相托的知已好友呢?再说了,就算她们之间是情人,但那又能如何呢?这个世间,不可能每段感情都是以he结束,一篇文章,总得有坏人,总得有配角和主角之分,才能写得下去不是?
二、小默也从来没有说过庆林公主真的就是被qj的,也许她是心甘情愿的呢?前面,我有借白术之口曾说过,庆林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她为什么是一位连白术也心悦臣服的真正的公主?难道说,就因为她被qj,就因为她没有为情倾尽天下,没有为情而疯,没有为情而狂,就因为她身上这么一个小小的污点,就可被唾弃?
在小默看来,这种为情恣意轻狂的人,并不佩称之为一位真正的公主,顶多就是一个无知纨绔,也许会值得一个人爱,却值不得被世人尊崇。
而庆林公主为什么会威仪天下?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尊敬?为什么在她死的时候,那些要杀她的诸侯叛军却要跪送她殡天?
那是因为,她为天下百姓缔造了一个路不拾遗、谷粮满仓的盛世!那是因为,她做到了一个真正公主该做的事情,那是因为,她承担起了一个真正公主该承担起的责任,那是因为,她拥有一位真正公主该拥有的风骨,她宁愿为自己的王朝陪葬,也不愿意苟且偷生,所以,她令人敬,令人推崇——纵观中国历史,亡国公主何其多,可她们的下场如何?也只不过是沦为玩物,下场凄惨罢了。
庆林公主只是无婚有孕,怀了个孩子,且不说她是自愿还是非自己愿,放在古代,那的确是她一生中的污点,可这个世间,哪个人会完美无暇?在现代,没结婚就怀上的人又何其之多?就算是在当今社会,就算是女子之恋,真正从一而终的,又何其之少?
三、关于上官睿有没有被她徒弟欧阳明月杀,小默也从来都没有肯定的说过,不是吗?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以传言来进行假设,再说了,就算是欧阳明月杀了上官睿又如何?这就能证明她上官睿不配被世人推崇?至多是不过代表了师徒两人志向不一,君向大宁我向楚罢了。
四、小默这文,虽然主要也是写情,但却不是常规的言情模式,没有把坏人boss都一股脑儿的放到明面上来,但是,小默却在一开始都埋下了许多东西,挑几条来说:比如早在第三章就介绍过的,君惜竹的母妃: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文治武功样样精通——一个寻常的侯妃能够有如此才能吗?不可能的吧?
又比如:从一开始,就写过,君惜竹在梦里与张皇后斗死斗活,搞死搞残,她为什么要在里面折腾?她明明是那么爱南宫瑜的,她难道就不可以把性子放软点儿,因为南宫瑜而放弃跟张皇后斗?为什么非要斗得你死我活?这里面肯定是另有缘由的不是?
又比如,关于庆林公主的那些流言,小默在文中,也曾不只一次的提及,并且是强调再强调,那些是流言——但凡执政者,有几个不被流言所污的?特别是乱世将起之际,那些觊觎天下的投机者,有几个不会趁几点火的?就算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不一样也有阴暗面?而这些阴暗面,有多少是属实,有多少是遥传,经过千百年历史的斑驳,谁还知道当初的真相?
五、小默虽然是个新人,但小默希望写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一个江山与爱情并重的故事,一个真真‘负尽天下又何妨’的故事,而不是跟随大众主流的模式去写,从开始到结束,坏人都被摆在台面上来,谁都知道他是坏人,然后在那里小谋小计的斗来斗去,过程都是你依我侬,我侬你依,一章相遇三章相知,十章感情微妙,二十章出小三,三十章滚完床单,四十章干掉小三,五十章携手天涯,扯到六七十章就he完结。
如果是写这样的文,小默又何必想方设法的为军师设计挖山埋兵等计谋?
如果是写这样的文,小默又何必挖空心思的为殿下描写战场?何必当真去读了数本兵书?
如果是写这样的文,小默又何必去突出一个又一个的配角?给每个配角,都赋予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人生故事以及不同的爱恨情仇?
这些东西,小默也完全可以一笔代过的,不是吗?
六、小默不是个玻璃心的人,每个读者,每次提出的bug,小默在看到之后,都曾认真的回对查看,反复核对,然后做出相应的更改,虽然,小默鲜少回复留言,可是,每看到多一留流言,小默都会高兴好久,都会反复的回头看上好几遍。
在这里,小默想说两句:
写文,其实是件很寂寞的事情,一个章节,小默连写外加修改,要两三个小时,可看完一个章节,却是那么两三分钟的事情。
所以,小默希望大家能够留个言打个分,小默写文不图钱,因为,这文也没什么收入可言,但小默却希望能够与大家在文下交流一下,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妥,看看哪里有bug,大家都可以尽情的提出,如果大家只是一眼看过,是非对错都不说,小默也不会知道,自己写的、自己设定的剧情妥不妥,只会闭门造车,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历史是残酷的,因为,我们不是执笔人,无法更改历史。
但是,我们可不可以让人心别那么残酷?可不可以容下一个并不完美的作者?给她指点出一个前进的方向?
最后,小默拜谢谢所有还在看这篇文的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054章
君惜竹负手而立,微微一叹道:“你不该将‘南宫瑜’三个字带在身上,并故意让人发现的。”
是的,宋彦不该将‘南宫瑜’三个字带在身上的,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东宁太子南宫轩的人。谁都知道,东宁十六皇子南宫瑜虽然是张皇后的嫡子,却并不受宠。
所以,君惜竹在看见‘南宫瑜’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进行某种猜测,而方才的种种言论,看似无关紧要,只是随意聊着前程旧事,却毫不疑问的证实了她的猜测。
十余年前的旧事,宋彦了若指掌,可以说是他遍读书史。可他身在东宁,对南楚先王楚文雍的崛起,亦是知之甚详,甚至是连南楚先王后的身势亦是知晓得一清二楚,这又岂是遍读史书可知?——要知道,南楚武侯欧阳明月掌权之后,根本就没有让史官将南楚先王后秦慕雪的身世写入史册!
的确,宋彦身为东宁太子府家将,从戎出身,对于十数年前朝中大事知晓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甚至是对江湖中事情亦是知道得那么清楚——君悠然的确是一代剑圣不错,但她扬名的时间却是极短,仅仅数日不到,之后就被另一名女剑圣秋慕水所代替,之后,君悠然便是以一代女魔头名扬江湖,是以,知晓君悠然曾有剑圣之名的人并有多,人们都习惯称她为女魔头君悠然……可这位立身庙堂的太子家将却知之甚详,这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宋彦突然就笑了起来,毫无身为阶下囚样子,笑得其极放肆大胆:“君姑娘果然智谋不凡,竟然被你猜到了这么多。”
他说的是君姑娘,而非是萧姑娘。
“宋将军缪赞!”君惜竹淡淡应道:“不知宋将军还有何话可说?”
“既然君姑娘已经猜到。”宋彦道:“我向君姑讨三个人,只要君姑娘答应,十万兵甲宋某愿意又手奉上!”
仅用三个人,就能换来十万兵甲,世间竟有这等好事?!!!
君惜竹闻言,忍不住扬眉一笑,慢声问道:“不知宋将军要的是哪三个人?”
“那两个被你带回府中的孩子,和南楚永辉公主!”宋彦一笑道:“只要君姑娘将这三人的性命交予宋某,十万兵甲宋甘即刻奉上,相信以君姑娘的能力,有这十万兵甲在手,不出两年时间,定可崛起,成就一方势力。”
“呵呵……宋将军说笑罢?”君惜竹挑眉回道:“永辉殿下待我不薄,我又岂可背信弃义于她不顾?”
“哈哈……永辉公主到底是待你薄,还是利用你的智谋为她办事,想必以君姑娘的心智,必然是清楚了。”宋彦此语是望着随侍在一侧的刘世博说的,言下挑拔之意尽显:“宋某亦相信,君姑娘在不久的将来,必然是需要一方势力在手,方才可保全自身……”
“哦?宋将军缘何知之甚详?”
“又岂只宋某知之甚详?如今诸国权贵,谁不知晓新任黄泉剑主入世?谁不碧落枪与黄泉剑之间的牵扯?谁不知晓碧落黄泉与前朝那两个惊世女子之间的牵扯?”
“那么,宋将军的意思是?”
“宋谋的意思就是,姑娘聪慧不凡,又身为黄泉剑主,何必因为一些前程旧事,而来染指一些不该属于姑娘的东西?不若却下手中剑,自此天涯踏遍,岂不快哉?”
“我不懂宋将军所言为何。”君惜竹淡淡道:“愿闻将军详言。”
“既然如此,我便告知于你。”宋彦顿了顿,继而言道:“姑娘既然知道前朝庆林公主无婚有孕之事,那必然也是知晓后来上官睿单枪匹马骑南楚,只为救走庆林公主遗孤之事,而身为黄泉剑主的君姑娘,实际上的身份,便是当年庆林公主的遗脉!”
宋彦一言即出,刘世博豁然转头,审视着君惜竹的一举一动,右手握掌成爪,作出防备之态。
“可就年岁推断,庆林公主的遗脉应当在双十年华左右,而我却不过二七有余。”君惜竹淡然应对,仿佛并没有看见刘世博的动作。
“的确,君姑娘看起来太年轻了。”宋彦继续道:“可君姑娘应当知晓,江湖中有一种药,名字叫‘昙花梦’,但凡服用此药者,皆会陷入梦中长睡,只要有人在一旁照料,可保服用者五年不老不衰不死!”
“所以,宋将军以为,我是服用过此药?”
“对。”
“何以见得?”
“因为,服用过‘昙花梦’的会渐渐的忘记前程——什么都会忘记!”
“难道宋将军就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结论,而认定我是庆林公主的遗脉?”
“非也!”宋彦继续道:“庆林公主极其爱雪,所以,她在爱女身上,曾纹过雪花。”
“难道宋将军在我身上看见了这雪花之纹?”
“没有。”
“那何以见得我就是庆林公主之女?”
“庆林公主还给她女儿表字为雪。”
“所以,就因为这个雪字,宋将军就认为我是庆林公主之女?”君惜竹拂袖而道:“挑拔离间之言,不足信也!”
“哈哈哈……君姑娘当真不信?”
“不信!”
宋彦突然道:“却是不知永辉殿下信是不信了。”
君惜竹突然沉默下来,因为,她也不知道楚汐会不会信。
眼见如此,宋彦开怀笑了起,他望着君惜竹,一字一字清楚道:“君姑娘,回去转告上官睿,权利的游戏,只能是男人玩的游戏,庆林公主玩不起,她上官睿玩不起,你君惜竹和楚汐更玩不起!”
“所以,宋将军在菁华山,其实是故意被擒?方才又故意说出以三人性命,来换得十万精兵良甲之言,其实也只不过是想试探我对权利的欲、望?为的就是来警告我君惜竹这句话?”君惜竹回望着宋彦的双眼,同样是一字一顿清楚回问道:“宋将军怎么知道我君惜竹和楚汐就玩不起?”
“因为,你们两人的性命,已经有人预订定了!”
“是谁预定了我们的性命?”
“就是宋某!”
“将军打算何时取走?”
“就是此时!”
宋彦语音未落,衣衫飞扬,劲风乍起,他突然双拳击出,一拳击向君惜竹面门,一拳击向她身前要害。
就在宋彦说着此话时,君惜竹扬眉淡淡一笑。
那样的笑,
很淡然
很落寞
也很冷
婉若迎风绽放的风雪
风华无双。
她轻轻一叹,缓缓闭上双眸,再睁开……
一瞬间,风停劲歇。
宋彦击出一半的拳头突然停住,他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君惜竹:“瞳……瞳术……你……你真的是……是……是……”
是什么?
宋彦再也说不出,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再次开口的机会。
君惜竹回眸,疲惫转身,望着侍于身后的刘世博,淡淡道:“先生若是要动手,最好是趁现在,以后……或许是没机会了……”
刘世博运起内力,沉声问道:“你真的是庆林公主的女儿?”
“我也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可是,她却拥有庆林公主的黄泉剑,她学的是上官睿的‘山河流云’剑术,她拥有庆林公主所传承的瞳术……
甚至,君惜竹还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几许那传说中帝师的影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兵书谋略,文治武功……
多么的像传说中的那位帝师,不是吗?
除此之外,还有宋彦所说的另外一点——服食过‘昙花梦’的人,会渐渐的忘记前程……早在她发现自己在短短几日时间内就忘记南宫瑜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不是一种梦醒后的正常遗忘。
南宫瑜——那个曾经在梦里被她如此深爱的人,到现在,她却已经可以淡然面对,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了……会不会有一天,她将殿下也会忘记?
七杀照命,生而为杀,乱世之星,人人得而诛之;
黄泉剑之主,庆林公主血脉,前朝皇室后裔,人人除而快之……可这样的她,却有人替她推演未来,为她逆改天命……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谁布下了这个天罗地网?是谁在下这盘弥天棋局?是谁让她身陷棋局?
君惜竹淡然扬眉,她想,自己应该笑着面对,不管前方有着何般风雨,她都该笑着应对,她是君惜竹!
可以笑着流泪,却不能跪着哭泣的君惜竹!
风再疾,无所惧!
雨再大,无所畏!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与那身姿冷艳高贵的殿下风雨同行……
刘世博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笑容,明明都已经不自觉的流泪满,明明就已经悲哀到了极至,可她却依然笑着——那样的惨然而苍白的笑容,所仿佛举世遗弃,仿若一缕随时都会迎风飘散的烟火,仿佛随时都会幻灭。
指尖握紧几次,却又松开了几次,他明知道此时,应该一举擒下这白衣女子,可他却下不了手。
他明知道,在面前这女子的身上,有可能会找到南楚先王与王后的死因,可他却……
“你走吧!”
刘世博转过身,紧握又拳:“我会转告殿下,军师……军师有事远行,暂不……暂不归来……”
君惜竹闻言,举步前行,离开琼花宫地牢。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每一步,都似倾尽全身之力。
“东宁的十万兵甲,就被藏在西风城中。”
在踏出离开琼花宫最后一步的时候,君惜竹突然再次开口说出了这句话,她没有解释为何会得出如此结论,紧随其后的刘世博也没有追问。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君惜竹踏出下一步之后,便有可能是天涯永隔。
即将天涯永隔的人,总归是不适合深刻交谈。
除非,君惜竹不是前朝遗脉,除非,永辉公主不是南楚先王楚文雍之后,否则的话,她们再次相见,便是枪剑相向之时。
很多时候,爱情总是来得那么遂不及防;
很多时候,别离亦同样不可预料。
很多时候,明明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可却在转身之间,就已经是各安天涯。
☆、第055章
东宁国是如今唯一个称皇的国家,因着当今东宁天显皇南宫涛是前朝皇室的旁枝,更在前朝覆灭之际,无意间得到了传国玉玺,再经由前朝的几个二流世族的扶持,便占据了出门山以西三万里的疆域,建立了东宁国。
如今的东宁国,一切遵循旧制,甚至连皇室起居,都是按照昔年‘泰和盛世’的规格操办。
东宁天显九年初夏,凤阳城内偌大的东宁皇宫依然灯火辉煌。
天显皇帝领着众大臣在大正宫内奢华饮酒作乐,而东宁太子南宫轩亦在东宫内小宴幕、僚。
丝竹歌舞,美酒佳量,端是盛世作派。
舞正兴,酒正酣时,突见太子身旁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其身量上观,显是个男子。
太子南宫轩放下金樽,细听半响之后,突然挥手撤下了舞姬,沉声道:“宋彦将军被南楚永殿公主帐下的军师设计活捉了。”
一语既出,惊得在场众人失了言语,顿了许久,方才有一位面白须细,着儒者打扮,约不惑之龄的老者开口:“却也无妨,宋彦将军的家眷尚在殿下的掌握中,料他也不敢招出那十万兵甲的藏处,只需他日此事淡出,我等再去将兵甲取回便可。”
“刘公所言差矣!”说话之人身材魁梧,年纪轻轻,一身铠甲罩身:“宋彦远在南楚,我等威胁何用?倘若南楚对之用刑,百般苦楚之下,他又岂会不招?”
刘姓老者闻言,亦是点了点头,拈须不语,静等他人出言。
继那青年将领之后,又有一身材清瘦的男子抱拳道:“我等愚昧,却不知殿下有何妙策?”
听他一言道出,众人皆忍不住转眸瞧了过去,心道太子殿下将此事说将出来,不就是让大家一起出谋划策,可他却竟然胆敢向太子殿下问策,当真是愚昧。
“其实,宋将军落于永辉之手,孤倒是无需忧虑。”南宫轩扶袖起身,推开他怀中的美貌姬妾,负手踱步,沉稳道:“她肯定不敢打这批兵甲的主意,相反还要百般护着才是,因为,一旦这些兵甲在南楚遗失,那么,南楚王及太子楚卓,断不会轻易放过她,私藏十万兵甲,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永辉公主,定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
“倘若永辉公主将这十万兵甲,上交南楚国库呢?”那清瘦男子又问道。
……
与奢华的东宁皇宫相比,南楚王宫则更显大气恢宏。
四方格局,青砖青瓦,高檐广屋,威严顿显,由此也不难看出,当年建立这座王宫的楚王文雍,是何般英雄姿态了。
就在东宁太子与众幕、僚商意此事时,南楚王太子亦同样在与人商讨,只是与之商讨的人,却非是他的幕、僚,而是南楚太子妃公孙瑶。
公孙瑶乃南楚前任征西大将公孙莫之女,早些年嫁给了太子楚卓为妃,因着她将门出身,略通兵事武功,太子楚卓对她,极是宠爱,凡事都会拿来与她商议。
“殿下此棋甚妙呢!”公孙瑶身着柳色衣裙,边为太子卓斟茶,边道:“三十万大军伐陵,无异于以卵击石,纵然能够从那公子白术手中夺来几城,却终是抵不过陵国后期的反击……想来,殿下的心头之刺,很快便会被拔出了,只是……到那时,这征西将军之位……”
“爱妃可是心忧这征西兵符花落旁家?”太子卓朗眉一笑,边饮茶边道:“有本太子在位一日,这征西兵符,便在公孙家一日!”
公孙瑶闻言,展眉一笑,盈盈一拜道:“臣妾就先替哥哥谢过殿下了。”
楚卓双手扶起公孙瑶,爱怜道:“爱妃这话好生见外,爱妃的哥哥,不也就是本太子的哥哥?既然是哥哥,那又何谢之有?”
“臣妾失言,望殿下责罚!”
“哈哈哈……那就责罚爱妃今夜为本太子侍寝如何?”太子楚卓朗正笑罢,又正色叮嘱道:“楚怀谨现在还不能死,本太子另有妙用,爱妃应多多规劝公孙哥哥,且让他在征西军里多忍耐些时日,莫要做些小动作,坏我大事。”
闻言,太子妃公孙瑶忧虑道:“哲哥哥是个忠心之人,只是性子急了些,他急着拿回父亲的征西兵符……臣妾若是现在规劝,只怕他听不进……”
“爱妃定当知晓,本太子如今在朝中的处境。”太子楚卓道:“父王离宫避暑,明言是太子监国,可事实上呢?这全国上下,哪一处是经由本太子的?”
“朝中军政,都被欧阳明月握持在手中,每日朝会,大臣们第一个拜的都是他欧阳明月,而非是一人之下万众人之上的本太子!就连这次伐陵,也是本太子千方百计,才从欧阳明月手中调出来了三十万军……”
“本太子在宫里头不痛快还好说,那是因为本太子没有实权,可就连本太子出宫去打猎散心,都会被天下百姓指戳着脊梁骨……”
“他们总是会提起王叔当年的死因……”
“他们总是会提起当年差点会被封为王太女的永辉……”
“他们说王叔,我不怪罪,王叔草莽起家,救万民于水火,建立了如今南楚的基业——他是万众敬仰的英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总是提起永辉?”
“本太子学习文治武功时,她还只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女娃;本太子已能拉弓纵马时,她才不过三岁稚龄……她凭什么被拿来与本太子相提并论?!!!”
“所以,本太子必须让天下众人亲眼看看,她永辉是如何从最高处跌落!如何粉身碎骨!”
……
东宫内,太子楚卓愤然不平。
东宫外的某间房顶上,静悄悄的潜伏着一抹血色身影,待到东宫灯歇人静时,那抹血衣人方才有所动作,绕过太子楚卓布下的暗卫,躲过夜巡的王宫禁卫,安然出宫,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了位于上京城内西边的武侯府。
“太子不想现在杀了永辉?”欧阳明月端坐案后,正聚精会神的观赏着一幅已经泛黄的画卷——画中是一位雪衣女子,她正撑着伞,观着纷扬飞舞的桃花,唇角笑意漾着轻浅而幸福的笑容。
“是的!太子说,另有妙用。”血衣人恭敬道:“说是想让天下众人亲眼看看,永辉公主是如何从最高处跌落,如何粉身碎骨……”
“呵呵……好个太子卓!看来,他这十几年的太子倒是没白当。”欧阳明月眸中掠过几许意味不明的笑意,边小心翼翼的卷起画卷:“想利用三十万大军伐陵,以复被西风城被血屠之仇?想借机将永辉公主高高捧起,来与本侯争锋,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这个算盘倒是打处不错……”
“传令下去,征西大军的粮草减半!”
“本侯倒是想要看看,太子和永辉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远在西风城的永辉公主对这一系列变故半分都不知晓,她甚至还不知晓,她念牵于心的军师,已经踏上了离去之路。
今日最后一支伐陵大军入城的日子,按照诸国间不成文的惯例,三军集聚之后,需首将检阅演军,磨练众将士在战场上的配合,略有小成之后,放才会递交攻城战书,双方约时对战。
此时,永辉公主身着银甲紫披,只手按剑,威严傲立点兵台。
“末将林容率六万枪兵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罗希率六万刀盾兵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葛亚率六万车骑兵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沈玉率一万弓兵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宁潘率一万强弩兵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马凡率五千骁骑参见公主殿下!”
“末将孟青率九万五千后备兵参见公主殿下!”
……
台下的身着墨甲的南楚将士,如同海上波浪,起伏着单膝跪拜。
山呼惊天,气势如虹。
可台上的永辉公主,每多听一次山呼,神色便愈显清冷。
好个太子卓!当真是一局好棋!!!
作为进攻主力的弓兵和强弩兵,竟然只给她各配一万;她最为善用的骑兵,仅仅才给了五千……九万五的后备兵?呵呵,直接说是用来凑数的不是更好?
就任这样配置完全不合理的三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从陵国公子白术手中夺城?!
站在一旁的公孙哲见此,忍不住露出几许幸灾乐祸,他已经明白了太子卓之所以会让永辉公主接掌征西兵符的意思——这根本就是在把永辉公主征死路上送!
恰逢此时,又听随军而来的监军上前道:“太子有令,命殿下三日后攻城。”
三日后攻城?!!!
竟然连操练兵马准备的时间都不给?!!!
楚卓啊楚卓,你当真好狠的心呐!
——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楚汐吗?!不可能!当年父王起兵时,不过数千江湖草莽,而今,你却给了我三十万大军……
就算只是用来凑数的三十万大军!终有一日,我楚汐定会让你们为之惊叹!
微微的合眼,敛起眸底所有的情绪,楚汐罢手,示意众将士起身。
“众将士远道而来,只为守我南楚山河,复我南楚血仇,本公主替南楚六千万百姓在此拜谢谢!”清朗而威严的声音,随着轻风扩场,飘扬到在场所有将士的耳际:“太子有令,三日后攻打陵国飒城,众将士可有信心,随本公主共赴国仇?!!!”
“公主就这么有信心,能够一举复仇?”眼见台下众将士的情绪即将被煽动起来,公孙哲立刻开口道:“陵国公子白术的三十万大军正守在飒城,另外还有二十万大军被急调前来增援,不日便到……这些事由,公主可知?”
其言下之意,却是:公主你可懂打仗?
台下众将士听得公孙哲此言,本欲出口的山呼声皆止于喉中,相互间开始低声窃窃交流起来。
“我南楚三十万骁勇儿郎在此,陵国公子白术算何?日西风城之战,公子白术不也一样被我南楚儿郎击退?”楚汐沉声道:“公孙将军身为我南楚大将,缘何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莫不是通敌叛国投靠了那白术?”
一语既出,公孙哲哑口无言,他完全没料想到,这永辉公主竟然会如此反击,一语之间,就给他冠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依南楚律法,这可是死罪!
眼见公孙哲无言以对,楚汐拔剑指天,热血康慨:“儿郎们!你们可知,我们是为何而战?!!!”
“我们是为了南楚国而战!是为了南楚国的六千万百姓而战!是为了我们的父母亲族而战!你们怕死吗?!!”
“不怕!”
“怕死的是软蛋!”
“我们要守护南楚……”
……
经过公孙哲的那番话语,台下的声音终归还是有些疏落,但总归还是有人应声。
楚汐继续道:“是的!我们都不怕死!更何况,只是这么一场小小的战斗,在我南楚儿三十万骁勇儿面前,又有何所惧?!!!”
“执起你们的利剑,燃起你们的斗志!我赳赳南楚儿郎,血染沙场又何妨?!!!”
很多年以后,当新的王朝已经崛起,当个南楚国已经成为浩瀚青史中的一段文字时,其中有一段是如此记载:永辉之战前,三十万伐陵大军士气低落,几无胜还可能,然,却不知为何,在之后的大小战役中,这三十万大军,却如出闸猛兽,所向披靡!
☆、第056章
“所以,先生的意思就是,军师有事远行,暂无归期?”
楚汐没想到,自己检兵归来,竟然会得到这样的消息。
——军师有事远行,暂无归期?!!!何事如此之急?竟然连亲自与她楚汐辞别的时间都没有?!!
一路急行,匆匆回到君惜竹近日住的屋子,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除了黄泉剑外,其它事物,俱不曾被带走,这分明不是蓄意离开,而是骤然离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军师这般匆匆离去?
豁然转身,楚汐拂袖而立,眸底掠过几许刀锋般的雪亮:“世博先生可还有它事不曾交代?”
“没……没有……”
刘世博面色巨变,忍不住一阵颤抖,他没想到,一向清冷内敛的殿下,此时竟然杀意四溢——军师她……这是触及殿下的逆鳞了吧?她隐藏身份接近殿下,又在殿下这种背腹受敌、挣扎求生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离去——这般城俯极深、目的不纯、只可同甘不可共苦的女子,怎么值得殿下为她挂怀?
不论如何,殿下断不能再毁在她手中,更不能允许,殿下将来因她而身败名裂!——女子相恋,何等惊世骇俗?天下万众,又怎会容许她们相依相守到白头?
殿下想做个英雄,那就必然得一生清贵无暇,否则的话,任何流言蜚语都能够将殿下所的有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
不过现在已经无碍,只要她永远的离开了,一直被压制的殿下方才能崛起,而此次的伐陵之战,将会让天下万众看见——一个绝世名将、一个帼国英雄的崛起!!!
提枪远去的楚汐并没有回头,所以,她不曾发现,此时刘世博眼中的那抹深遂。
君惜竹茫然的走出西风城,目无方向的走着,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成了庆林公主的遗脉?
如果自己是庆林公主的遗脉,那么,那养她教她长达数年之久的母妃是谁?会是传说中被誉为人间之神的帝师上官睿吗?
宋彦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庆林公主遗孤身上的雪花标记?他怎么会知道庆林公主之女表字为雪?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可以用了若指掌来形容——可是,以青史及传闻中庆林公主的手段,她断不可能预料不到大宁王朝末年的乱世……就算是她不顾自己后事,但她总归会为自己唯一的女儿早作打算吧?那又怎会让别人知道能够识破她女儿身份的特征和标志?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太多太多不合理的破绽——
宋彦明显是很清楚庆林公主之女的一切,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庆林公主之女有可能遗传到她的瞳术……所以,宋彦其实早有防备?!
所以,宋彦其实根本就没死?!!!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阴谋?!!!
到底是针对她君惜竹而来,还是争对殿下?
还有就是,当初白术明明就是为了抢兵甲而来,为何临到手了却又突然放弃?难道真的是为了他表妹白芷?
宋彦为何会在身上带着南宫瑜三个字?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破绽……这分明就是他知道自己会被擒,故意留下的破绽,为的就是引起她君惜竹的注意?!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刘世博就一定会把‘南宫瑜’三个字拿来给她君惜竹看?……刘世博是殿下的心腹,像这类事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拿去给殿下吗?
难道说,刘世博也有问题?!
君惜突然觉得心惊肉跳,素来自负谋略过人的她,竟然被别人给绕进了阴谋里而不自知!
蓦然转身,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城极远,竟然不知觉的走到了上次与殿下一起,被公子白术伏击的竹林。
恰逢其巧,转身之际,竟然又是一次伏击,只是这次,却非是公子白术。
来者一行七人,玄衣鬼面,阻断了君惜竹的归城之路。
这是君惜竹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一方暗势力——但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方暗势力都要强大!
西蜀的金刀堂,殿下的琼花宫……与这些玄衣鬼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七个鬼面人的整齐划一的,佩着一模一样的长剑……
风!
突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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