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正文 第12节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第12节
到底林海身为人父不愿这般僵持着只咳嗽声道:“玉儿你都知道了?”
黛玉淡然的应了声,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良久黛玉才道:“父亲,玉儿只想问你后悔吗?”
林海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的笑意,看了黛玉一会才道:“后悔什么?玉儿,我知道这在你看来有些哪一接受,但是我相信你会理解的。我在年少和司徒睿相识的时候以为那会是永远,在和你母亲成婚的时候也曾以为可以白头偕老,但是最后你母亲却离开了我们,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也再次的认识到了人生的无常,所以当司徒睿再次出现,而我发现并不能忘记他的时候我犹豫了,人生无常,谁又知道下一次我是不是还能见到他,我不想等到生死相隔之时再来后悔。”
这段话对黛玉的冲击比司徒睿的要大的多,相爱,这就是所有的理由,哪怕这种爱情不容于世俗,他们仍然坚持,那么作为女儿她又能说什么呢?父亲没有对不起母亲,只是爱情有了个先来后到,父亲的心里扎了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您爱过母亲吗?”黛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这个问题她还是问了出来,为她的母亲。
林海神情顿了下,才道:“她是我们的家人,永远不会改变。”不是没想过欺骗玉儿,只是林海了解自己的女儿,这样的谎言不知不能让她高兴,反而会让她更加的伤心。他尊重贾敏,似她为亲人,但是他真的不爱她,即使有,那也只是亲人之间的爱,无关爱情。
黛玉闻言苦笑出声“父亲,我明白了,让女儿一个人静静好吗?”
林海闻言叹了口气道:“那么我先走了,等会再来看你。”起身到底没忍住道:“玉儿,不管如何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父亲。”
黛玉抬头眼睛直视着父亲,看着那关切的眼神,心中的郁气散了些“我知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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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林海携女访贾府
京郊一处荒山之上,有一僧一道两人远望京城方向,神情难看。其中一僧道:“阿弥陀佛,这下凡的一干人其他人倒还罢,绛珠仙子的命数却是完全变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道人也是苦笑着摇摇头道:“依你之见这该如何是好?”
“佛度有缘人,只怕咱们要走一趟这林家。”那僧人眉毛紧锁,想起之前在林家的遭遇,有些为难,这林海可不是好相与的,当年他们可是被赶出来了。
那道人闻言,想了想却是摇头道:“不成。”
“为何,若是这般,咱们怎么同警幻仙姑解释?”僧人不解忙问。
道人苦笑道:“好友,你却是忘了不成,这林家得了睿王得庇护,这睿王虽不是真龙,但是身上龙气不浅,且为大庆战神,身上煞气极重,这等人物正是我们修道之人需避开的,一个不好扯进这人间的气运之中,只怕咱们的因果就大了。当日咱们应下警幻之言,不过是因为这只是一些小儿女的□□,不涉气运,如今怎能一样。”
那僧人闻言一想确实如此忙道:“还是你想得明白,这事还是让警幻自己去办吧,咱们还是回山潜修的好。”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最不能沾惹的就是这凡间的因果,尤其这皇家的气运更是大忌,一个不好真的多年修行都成了空。
两人打定了主意决定不上京城,至于这警幻所言之事,那就看她自己处理吧,左右这绛珠还泪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有龙子为她庇护,哪里还怕什么。
林海自然不知,当年曾打过自己女儿主意的僧道二人组在京郊转了一个圈,有跑了,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怎么着,顶多再打出去就是。
当日说开之后,黛玉一个人锁在房中两日没有出门,就在两人焦心不已之际,到了第三日黛玉一早来林海处请安,看着面色如常的黛玉,两人才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尤其是司徒睿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惹得林海私下里狠狠捶了他一把,示意他收敛点。好在黛玉也没在意,她这两日在房中想了很多,到底还是想开了,父亲没有对不起母亲之处,至于其他难不成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还能不盼着父亲开心,非要他难过吗?
只是就算这般,看着司徒睿还是少了以往的亲近,很明显,在这条路上司徒睿还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如何讨得女儿的欢心,大概是他的当务之急。
不过在司徒睿看来,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父亲搞定了女儿还会远吗?再说黛玉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他这么几年的工夫可不是白花的,只不过一时的不适应罢了。
这家中的事情解决了,林海才有工夫处理旁的事情,头一个就是这上贾家做客。不管如何说,这贾家都是林海的岳家,黛玉的外祖家,特别是黛玉之前还在贾家住了小半年,于情于理这都是先去拜访的,之前林海借着家中事情未定不曾出门访客,将此事搁下,如今诸事妥当要出门了,自然是先上他家。
司徒睿对林海和黛玉要上贾家拜会虽然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虽说贾家办事不妥当,但是没什么大的说法他们确实不能先失礼,只能看着林海带着黛玉出门。
林海出门前瞧着司徒睿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笑不得,不知情的还不定以为这王爷怎么了,只能道:“你回京也有些日子了,不去看看你那些下属,成日的待在这府里算什么事。”
司徒睿眉眼一挑,故作难受的道:“你这是嫌弃我,你和玉儿两个出门,把我抛下,这会儿更是连家都不让待了。”
林海被他这番话惊住,一时竟然被呛住了咳个不停。司徒睿忙起身要给他倒茶,不想一只手先了一步把茶递给了林海。
司徒睿回身见了黛玉,刚要说话,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神情立时不自然了“玉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黛玉还是落落大方的样子,只是古怪的看了眼司徒睿笑着道:“刚到。”
司徒睿原想问黛玉是否听到之前的话,但是又觉得不怎么好说,只能住了罪,给林海使眼色。
林海接了黛玉的茶,也觉得不对,不过见到司徒睿的模样却是有些幸灾乐祸,叫你没事就爱闹我玩,这回撞上了吧,面子都丢没了,只做没看到。
两父女一个含笑,一个淡然,端上一派风光霁月。只苦了司徒睿只能忍得内伤将他们两人送出了门。
贾家这边得了林海要带黛玉上门的消息,直接打开中门迎了林海进门,更有贾赦和贾政两个领着家中的子弟,贾琏宝玉几个亲自迎接。按理贾家和林家是姻亲,林海更是这两人的妹夫委实不用这般,只是随着林海进京,朝中局势翻转。忠诚一系损兵折将虽然忠诚王府无事,可是江南甄家被抄,连着忠诚的几个亲信一个没落,忠诚王府就算没倒又能怎么样,上皇还活着,能做一个闲王,上皇若有个万一,谁又能说得好。
贾家的男人再没个眼力见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了,不过他们还真的没这份见识,真正帮他们拿主意的是另一个姻亲,王家的顶梁柱王子腾和坐镇后院的贾母。
身在朝中的王子腾不是贾家这些个不通事理的,他很清楚林海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从他如今廷辩到朝堂上的形式翻转,这样的人只要皇帝没想把他当弃子,那么他的地位显而易见。而按照现在的情形看弃子的可能压根不可能。
那么借着贾家拉着两家的关系就势在必行了,尤其是知道林海和忠睿亲王的关系极好,身为武将一系的王子腾自然更加想拉上这条线了。
王子腾打的算盘贾赦贾政看不出,贾母却是有点数,她虽然是内宅妇人,不懂朝堂之上的弯道,但是眼不瞎耳不聋,这若是没好处王子腾会这般的乐心给他们递消息,只这一点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婿起来了,可惜林家和贾家不是一条心。想到匆忙离府的黛玉,贾母只能叹息,面上是入了长公主的眼,但是内里如何大伙都心知肚明。
因为有贾母的特意提点,贾家两兄弟这才老老实实的亲自接人,可惜贾家的这两位老爷,一个酒色财气,一个迂腐不堪,没一个有贾母的精明。
好在林海的涵养一向不错,虽然话不投机也没得生气,只笑着转移话题。小一辈的几个都在坐,林海身为长辈自然也要见见,送些见面礼。
贾琏是个机敏的,又对着林海很有些敬重,倒是言谈得体,下剩的几个,贾宝玉原并不想来,他听说黛玉今日个要来,本想在内院等黛玉的,但是偏被贾政叫了出来,他又不敢违逆,本想跟贾母撒个娇,但是贾母虽然疼他在这件事情上却是不同意。
贾母虽然没想着和林家结亲,毕竟她不傻,若是之前有过那些个心思,但是在忠诚王府提亲之后也明白一件事情,林家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要高,哪怕如今忠诚王府眼见不行了,但是林海顺顺利利的回了京,眼见就要在京中平步青云,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她只是希望林海能够帮一把宝玉,毕竟她的宝玉那么聪慧,若是林海能提点一番,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贾母是祖母看孙子怎么都好,但是旁人就不一定这般看的。林海见了小辈自然也没小气,都给了份不小的见面礼,免不了就问了几句,贾宝玉不管怎么说见客的基本礼仪还算好,加之对照组是贾环这般被她母亲养废的,自然显得也不差。
林海虽然知道些事情但是内宅之中到底不是很详细,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无为难一个小辈,只是笑了笑,意思意思的夸了几句,倒是让贾政有些得意了。他虽然一向对着贾宝玉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心内未必没觉得自己的孩子好,因此听了林海的话只是随意的谦虚了几句倒是让林海心中有些好笑,这个二内兄还真的虚假的很。
众人一番闲话,贾宝玉却是有些坐立不安,初时还好,越往后越发的明显,本来还不会让人发现,偏有个贾环自来嫉恨宝玉,平日里那些个客人眼里都是没有自己的,偏今日个来的姑父虽说没对自己多好,但是也想着给自己备下礼物,而且没比宝玉差很多,还没怎么捧着宝玉,这让贾环很是感动,就有些故意破坏宝玉的形象,见他这般故意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虽然声音不是很响,到底引起了林海等人的注意,林海不好问,贾政却已经皱着眉头道:“你这个孽障,又想做什么?”又转而对林海道:“让妹婿见笑了,这个孽子一贯顽劣。”林海含笑道:“不妨事,宝玉聪慧只是年幼,内兄多加教导就是。”
贾宝玉最是怕贾政的闻言一慌忙道:“并无什么。只是想着很久没见林妹妹了,她难得来想进去陪陪她。”
这话一出,贾家众人都没什么,就是贾政也只是皱了眉头,贾宝玉的性子他们一贯都知道的,自然不以为意。贾家众人也只贾琏有些心思,顿觉不好,忙抬眼望去果见林海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虽则很快就恢复了,但是那眼底的阴寒让贾琏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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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贾母始提再娶事
贾政厉声责骂道:“你个逆子,整日家就知道和姐妹厮混,哪里还有一点出息。”又转向林海道:“实在是教子无方,还请妹夫勿怪。”
林海这会儿自然没有心思再同他说些场面上,这贾宝玉恬不知耻的惦记自己宝贝女儿,没当场给个教训已经算是他好脾气了,只道:“这男孩子整日里养在内院也不是个事,若是舅兄有心,不妨还是早日请个严师的好。”
贾政迂腐但是哪里是真傻,自然听出林海话中的冷意,仔细一想才明白自己这儿子是得罪了林海了,顿觉老脸微红忙道:“正是,正是。”
有了这事他也懒得同贾家的人说话只道:“时辰不早了,我也当去拜会下岳母大人。”
贾政和贾赦亲自陪同前往主院拜见贾母,那贾宝玉原也想跟着去,只是林海见他跟着只脚步一顿,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贾政,就只听得贾政的怒声,那贾宝玉自然被留在了前院。
心满意足的林海这才又抬脚走跟着走了。
黛玉跟着林海进了贾府,林海自有前院的男人们招待,黛玉却是直接进了内院,早有丫鬟婆子在内仪门等候。
进了贾母的房间,就一把被贾母搂在怀中,连声的关切话语,倒是让黛玉很是感动了一番,不管怎么样,外祖母对自己总归是情真。
祖孙两个很是叙了一番天伦之情,好一会才擦干眼泪说起话来。屋内除了贾母外倒是一干贾家内院的媳妇姑娘们都来,邢王二夫人分作两旁,而凤姐则是立在邢夫人的身边,这跟她出入贾府时的立场不同,却是不意外。
姐妹们有些日子不见自然也是热情的很,只贾宝玉竟然不在倒是让黛玉很是惊讶,不过怎么让想想父亲来了,他身为男丁怎么也应该在前院接待。不管怎么样,不用见宝玉总归好些,她实在是怕了他的口无遮拦。
不说黛玉怎么想,贾家众人,除了贾母是真心为着见了外孙女高兴,下剩的王夫人想到自家兄长的叮嘱就是一阵难受,她以前受过贾敏的气,临到老了还要受她女儿的气,这简直是气得她肝疼。
邢夫人却是无所谓,这些日子贾琏夫妇幡然醒悟,整日里到她跟前表熊孝心,她后半生有靠,对着其他人也和气了不少,倒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至于下剩的姑娘们,贾家的姑娘倒是还好,那史湘云和薛宝钗,却是个有个的心思,史湘云瞧着端坐在贾母身旁的黛玉自然心中嫉妒,想到这些日子人不在,宝玉哥哥还是张口闭口的不忘提起,她就一阵的不服气,凭什么平平都是一样的,偏她就这么多人记着,不过好在她不是真傻,虽然外头的事情不知道,但是黛玉这次来可是跟着亲爹一起的,她没傻到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只是想到黛玉还有亲爹在,自己父母皆无,更加郁郁。
薛宝钗不是史湘云,眼睛只盯着一个贾宝玉,虽然也是身在闺阁,但是心思却是比其他人多得很,贾母是什么样的,贾家是什么样的,她也是知道几分的,那贾家的下人一贯是一双富贵眼,可是看看贾家如今待林家的排场,最起码她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林家真的不差,不然就算是亲戚贾家也未必这般客气,这般想着薛宝钗忍不住动了些心思,她真的不想把筹码压在宝玉的身上,那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能做终身的依靠。
屋内众人各怀心思,倒是也其乐融融,众人忙着给黛玉嘘寒问暖的,就是不提之前黛玉离府的事情,那忠诚王府的婚事就更加没人敢提,史湘云倒是动过心思,只是瞧着贾母的样子到底没敢说出口。
等到林海前来拜会贾母时,看到黛玉脸上的神情还算好,一直堵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好了些。
林海是男子,除贾母和黛玉外,其他人却是都避到了碧纱橱内。瞧着如今仍然风采非凡的林海,想到早逝的女儿,贾母忍不住落了泪:“姑爷如今得了圣眷,眼见得就能留在京城,可惜敏儿无福,我们母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提起贾敏,林海和黛玉的神色都不算很好很有些黯然,林海倒还罢,到底是成年人转瞬就回转了,担心黛玉因此伤怀,毕竟还有前日的事情忙道:“敏儿地下有知也不希望岳母这般伤怀,还请岳母保重身体才是。”
贾政和贾赦也忙劝道,贾母见此也就顺势收了,只是将黛玉揽在怀里好似不轻易的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也就是玉儿,不管怎么说敏儿只这么一个骨血,若是没个好人儿照料,我确实不答应的,你家中没个长辈,我这里说句话,女婿也别嫌弃才是。”
林海原看着贾母揽着黛玉不放,还当她会打黛玉的注意,毕竟她当年确实起过这个心思,没成想他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贾母直接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顿时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多谢岳母关心,玉儿自然有我照顾,其他的暂时没那想法。”
贾母闻言却是一急,她一贯精明早就看出来林海不会愿意把黛玉给她养,不然她何苦另想法子,虽然不乐见别人占了她女儿的位置,但是在她看来男子再娶那是肯定的,虽说按理要原配的娘家同意,但是那只是场面上的,等到林海真的定了人选就晚了。这会儿自己提议帮着他张罗,一则可以避免那不知哪里来的欺负她的外孙女,二则这人选自然是在自家或是亲戚家找,正是拉近两家关系,避免关系疏远的不二方法。
因着这些个打算听了他的拒绝之语忙道:“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惦记着敏儿,不过敏儿地下有知自然也盼着你们父女好,旁的不说,玉儿年纪渐长总要有有个人教导不是。”
这般语重心长的话,换个人只怕都要感激贾母的声明大义,只林海却是有些无奈,一则他哪里看不清贾母的算盘,二则他自然不会再娶。正要开口拒绝不妨黛玉拉拉贾母的衣服道:“外祖母”
只这一言却又低着头,贾母这才意识到在黛玉面前说这个却是有些不好她还是急了些,因此忙安抚着拍拍黛玉的手道:“左右这事你想想吧!”
林海也觉得这不是说事的地,只将此事含糊了过去。
因着有这个事情林海也不在内院多待,跟着贾母说了几句闲话,就退了出去。林海等人出去后其余人才从碧纱橱里出来,因着都听到了这件事情神情都有些古怪,那女孩们还好,都是低着头,那王夫人脸上却是有些掩不住的得意。
贾母对着众人的脸色都不大满意,微皱了眉头把人都赶了出去,让她们用膳的时候在过来,私底下打算好生的同黛玉分说一二。
黛玉靠在贾母的怀里听着贾母那些个话,嘴角却是忍不住动了动,真不是她不愿让父亲续娶,只是外祖母你真的晚了一步。
心思游动,想起之前出门的时候听到的司徒睿故作哀怨的声音,想着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定什么反应呢,大概会很有趣吧,外面看不出来,其实内心一点也不乖的黛玉已经思量着看一场好戏了。
贾母见黛玉半天不言语还当她想不开继续道:“外祖母知道你舍不得你母亲,可是玉儿呀,这世道却是如此,你父亲身居高位,若是内院没个人,这成什么样,一个不好反倒是会让你落下个不好的名声,听祖母的话,你出面和你父亲提提,也显得你这个做女儿的体谅你父亲,他自然记得你的好,越发不会亏待你的。”
黛玉回神听了这么一通话哪里敢答应只低着头道:“外祖母的意思玉儿知道,只是这事是父亲的主意,哪里有做女儿的提议让父亲续娶的,这事还是父亲拿主意吧!”
见黛玉不松口,贾母也只能一叹,心中却是有些叹息黛玉到底没个母亲教导,若是将来出嫁了还这么着可怎么成,那差不多的人家哪个家里没个几个妾氏的,就算自己不乐意,备不住还有那些个长辈。
贾母心中的那些个事情黛玉却是一点不知,好不容易顶着众人复杂的神色用过晚膳。
林海就来跟贾母告辞,虽然贾母表现出了不舍的意思,但是黛玉自是不会留下来,对着贾母行了一礼道:“外祖母好生保重身子,玉儿得闲了再来看外祖母。”
贾母无法只能放人走,等到林家父女离开,这才有注意到贾宝玉一天都没出现忙问其故,这才知道他被贾贾政关到书房抄书去了,气得不行把贾政找了来劈头就是一阵骂。贾政自是很委屈忙把贾宝玉的事说了,贾母听闻林海对宝玉的不喜就是一阵不悦,自己的孙子怎么不好了,说要陪玉儿也是他心善,惦记着姐妹,怎么就成了大错了。
再想到之前自己为他考虑却不领情,贾母也有些犯了牛心,你这般看不上宝玉,宝玉配玉儿多好,既然你不愿再娶,那么就把玉儿交给我,没得把我的外孙女教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到底要配给谁真心纠结,突然发现陈煜快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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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闻秘事林海大惊
离了贾家的林家父女自然不知道,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贾母的心思就变了,只能说这命数这东西还是不肯死心。
林海心中虽然觉得贾母管的太宽,很是不满,但是也没真的太放在心上,最多也只是下决定以后不让黛玉去贾家就是了。
两人回府之时司徒睿备下了晚膳等候,见了他父女两只笑着道:“我估摸着贾家的饭菜不一定合你们的胃口,特意让厨房备下了你们爱吃的菜,省得饿着了。”
听了这话,林海的面色虽看着没什么,但是嘴角还是有轻微的弧度,转而看向黛玉道:“玉儿也用些吧!”
黛玉还真没怎么用膳,瞧着满桌都是合口味的菜色自然也客气,只是暗地里打量了翻司徒睿想着贾母的话,其实自家这位睿叔叔除了是男的,其他的也还是不错,最起码对着父亲很体贴的。真是看不出来这般贤惠,想到此处,黛玉的嘴角涌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司徒睿感觉黛玉的眼神很是诡异,顿觉身上一阵寒意,玉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般看他,莫不是在贾家受了什么蛊惑。
不待司徒睿细想,黛玉早以收回了视线,用起了吃食,反是林海对着他道:“你用了晚膳没?”
司徒睿忙收回自己的想法笑着道:“没,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也不饿。”
林海咳嗽了声不自然的道:“那还不快坐下,仔细晚上饿。”一边说一边给他夹了几口菜,又怕不好忙给黛玉也夹了几口。
黛玉瞧了瞧父亲,又瞧了瞧笑得灿烂的司徒睿淡然道:“谢父亲,父亲也多用些。”也给林海夹了菜倒叫林海脸色微红。
好不容易用过第二遍晚膳,林海担心黛玉累着忙打发她早些个回去休息。黛玉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就告退了。
“怎么样,今日那贾府里可热闹?”司徒睿见黛玉走了才开口问起林海贾家的事情。
“还能怎么找,你什么时候对他家感兴趣了?”林海有些诧异,这人这么关心贾家干什么?
司徒睿嘴角扬起“贾家这会儿求着你,过些日子只怕要抖起来了。”话语中却满是一种幸灾乐祸,实在让人听不出好意。
林海忙问其故“你是得了什么消息?”
司徒睿坏心眼的靠近林海道:“要我说也成,今晚我住你那。”
林海狠瞪了这人一眼,这都多大人了还跟年轻人一样,也不害臊。
大概是林海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司徒睿忙道:“我不做什么,咱们就好好的休息,我只是不想跟你分开好吗?你看玉儿这会儿也默认了,你不能再这么残忍了。”
“你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自己查去。”林海不管他的话起身就要走。
司徒睿忙拉住他道:“成,我说就是了,你之前不是收到柳家小子的求救信吗?因此我就费了点力气查了下,你这回去贾家只怕没见着东府的人吧?说起来贾家这的只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龌蹉事简直太多了。”说到后来确实嗤笑,虽说京中的豪门没见得多干净,但是像贾家这样的到底是少数,可惜那荣宁二公也算是人物,可惜子孙不争气到这个地步委实让人笑话。
林海虽然对着贾家的事情不尽知,却也知道一二,不过这会儿却是没工夫管这个,只拧了司徒睿一把,示意他快说。
司徒睿吃痛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话讲明,原来这宁国府贾蓉娶的秦可卿哪里是什么包养的,根本就是忠义亲王养在外头的外室生的女儿,忠义倒了,那贾敬原本也是他一系的,还算忠心和着其他一些心腹一起把这个女娃保了下来,甚至弄到自己家来当了孙媳妇。
这件事情做得不算很机密,知道的人不算少,更重要的是那些个心腹很多后来投了忠诚,忠诚为了拉拢住人心,对着这个侄女也不算坏,秦可卿的日子自然也不算难过。没成想这会儿局势翻转,眼见忠诚也要彻底失势,贾家这些人的心思就活,尤其是这西府。因此这秦可卿病了,病得快要死了,什么时候死大概就看这宫中什么时候传话了。
司徒睿嘲笑的道:“那贾家的大姑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只管瞧着吧,她也就是个冷宫的命。”
林海听了,却是眉头紧锁“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借着这些人的手收拾了当初害死大皇兄的人呗,顺道消弱父皇的实力还能想干什么?”
林海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徒睿,“你什么意思?”
司徒睿忙拍拍他的手笑着道:“你别急这没什么大事,那贾家的姑娘现在已经让皇兄送到了凤藻宫,册封的旨意只怕不会远了,虽则皇兄不介意一个女子,但是那秦可卿在皇兄看来不过是败坏大皇兄的声誉,只怕不会想留着她,你既然想帮着柳家小子我就保她一命,只是这将来你可不许再见他了。”
司徒睿说完林海还愣在那里,不是他见识少,大惊小怪,委实是太惊讶了,怎么可能,这大皇兄和当年身为太子的当今斗得你死我活,转眼间却告诉他两人之间不是那么回事,换谁也不信。
不过说实话,忠义亲王倒台的时候他还在老老实实的准备科举,当年的事情哪怕他身在京城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忠义亲王举兵谋反意图逼宫,不想兵败自尽。
当时的上皇一怒之下甚至不顾及其他,整个忠义亲王府都被屠杀殆尽,连个蚂蚁都没剩下,当时满朝哗然,御史台联名上奏言及大皇子虽然有罪,但是稚子无辜,求上皇念及骨肉亲情,不要枉担杀亲之名。
可惜这般也没能挽回上皇的旨意,谁也不知道当时的上皇到底怎么了,会暴怒至此。之后上皇的退位很多人私下猜测应该有这种原因在其中,但是真相如何只怕只有上皇一人知晓。
长长的叹了口气,林海恍惚道:“秦可卿的事情,你就帮一回,至于其他不要再告诉我了。”
打定注意不愿再管这皇家的破事,林海起身要走,可惜被司徒睿一把抱住道:“如海你真不管?”
“放手,你们家的事情爱怎么就怎么,我不管。”
司徒睿不依不饶的抱着道:“咱们一家人,哪里分你我。”
林海挣脱不开,只能无奈的坐下“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他不认为司徒睿今天死缠烂打的就为了跟他八卦,肯定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司徒睿见林海一本正经的神情,也收起了之前玩笑的模样道:“好吧,赵坤死了。”
赵坤?林海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他一直被压在北卫所,昨日夜里头梁自尽。不过消息还没放出来,他能查到的是忠诚的人,但是更早之前是忠义的人,但是我怀疑他是皇兄的人。林海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司徒睿的神情有些难看,自家皇兄算计自己还好竟然算计如海,枉费他对他那么忠心,司徒睿很为自己的爱人不值。
林海的神情没比司徒睿好到哪里去,他总算知道司徒睿前头那一堆的事情到底是为着什么了。皇上和忠义之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么很可能在忠义亲王死后很大一部分他私下里的势力被皇帝接受了,明面上却是转到了其他王爷或是上皇的手里,那么这些人的身份就很难说了,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几个王爷在算计,还是重头到尾都是皇帝预料之中呢?
想到此处林海也是浑身发冷,当年那个不骄不躁隐见明君之风的储君,今日这个满是算计的君王,他是不是做错了。
司徒睿见林海的神色不对,忙保住他道:“如海没事的,还有我呢,皇兄不是好人,咱们不跟他混就是 ,他算计你,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林海原本的心惊被他一搅合倒是去了不少,“你什么话也说,这件事说到底不是还没定下来吗?不管怎么找那是皇帝,你也注意些。”
司徒睿听出他话语里的关切忙道:“我知道,你只管放心。”心中暗自高兴自己的计谋得逞,其实他哪里是管皇帝和忠义之间的破事,之所以捅出来一则是怕如海轻信了自家皇兄将来要吃亏,二则是怕如海自己想清楚这其中的道道,牵连上自己不是,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两人又就这这件事讨论了很久,不管怎么说,林海马上就要重返朝堂了,赵坤既然死了,那么江南的这桩案子也该到此为止了。
照目前的局势看,皇帝没有马上就动几位王爷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是皇帝的本意,还是迫于上皇的意思。不过从这次的事情看,皇帝的势力明显已经不弱于上皇了,那么林海的站位就很重要了,司徒睿的意思是想他去户部或者兵部,原因很简单,兵部是他的地盘,而户部有肖越在,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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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我姓司徒皇族之姓,甚至我不是一般的宗室旁支,我是康帝长子,按理应该从出生起就该享受着这权利与富贵,但是并不。
我的出生是我该称之为父皇的人心中的一个污点,因此我被人遗忘,遗忘在这冰冷的深宫之中。
那些个内侍他们不敢真的无视他的生命,但是漠视与冷待贯穿他的整个童年。
冰冷的宫廷也冷寂了我的心,也许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也说不定,我五岁的时候就敢于将克扣我分例的内侍弄死,只因为这人竟然敢在私底下骂我,这是不允许的。
亲眼看着那个人在水中挣扎的身影,我的心无比的快意。
只是转身的刹那却被另外一个人看在了眼里,那个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似笑非笑的模样,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底,从而改变了我以后的人生。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是的,我私下里唤他父亲。因为他我见到从来未见过的父皇,这座深宫的主人,他的正抱着他最宠爱的皇子教导他习字。
那个本该是我弟弟的小孩又惊讶和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能理解我的存在。
我裂开嘴对他露出一抹恶意的笑,那样的阴冷。可是他却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被吓跑,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只是好奇的伸出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你不舒服吗?”
不舒服,当然,你该死的把手拿开我就舒服了。可是他却丁点未觉,只是希望用他的手温暖我。
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终其一生他都没能成功,我已然在地狱深渊,永远不可能有上岸的那一天。
一次动静极大的深谈后我跟着老师住进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里。第一次知道了老师的名字林琅。
我后来才知道我会在冷宫中长到五岁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老师,只因为我的亲身母亲可鄙的利用了我的老师算计了我的父皇妄想一步登天,却最后粉身碎骨,不过他不成功的痴心妄想也不是全无结果,最起码有了我的存在。
我的父皇为了向我的老师证明自己的无辜将我遗忘在冷宫之中,最后却又因为的老师我离开了那里。
我冷眼看着宫廷里那些个原先对我心存蔑视的人屈膝弯腰,但是眼底还是掩不住轻蔑。
我的老师只摸着我的头道:“记住,你拥有权力,也就能掌握他们的命运,是陛下的长子,尊贵的皇子,任何敢于蔑视你的人你都有资格给予他们最残酷的惩罚。”
我记住了老师的话,记住了权力的作用,从而贯穿了我的一生。
命运永远不予我安宁,幸福安定的日子从来是短暂的,十岁那年,我的老师离开了。
我的父皇亲手将毒酒送到了老师的面前,我藏在隐蔽处看着老师笑着接过而后仰头一饮而尽,面上是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为什么,那明明是毒酒,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喝?
心底的疑惑直到很多年后才真的明了,只是我不是你,老师,如果是我我不会给爱的人背叛的权利,我会亲手禁锢他,禁锢他的一切。
在弱小时积蓄力量这是宫廷里的生存准则,或许是因为后悔也许是因为愧疚,我被留了下来,终于真真的享受到了我身为帝皇长子应该享受的地位与尊崇。
我被待到了皇后的面前,交予她抚养,而那个明明聪明的人,却傻傻的为我担心,生怕触到我的伤心事,蠢的无可救药。
我冷眼瞧着皇后的惺惺作态,她是该对我心存顾忌,嫡长子和长子从来是一场大戏。
不过念在那个傻子的份上我容忍了这个女人的试探,毕竟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许那个傻子的笑颜更让人觉得愉快。
只是岁月的兜兜转转,到底容不得一成不变。当太子大婚的消息出来的时候彻底引起了我心中的暴虐。
他微微躲避的视线更加挑起了我的怒火,我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挣扎制住,可是最后还是败退在他的话语里“不要让我恨你。”
是的,他会恨,当然,他是太子,是所有人眼中完美的储君,怎么会接受这种背德的感情。
眼见他迅速的整理好自己,而后正色的说着当做没有发生过,望着他的背影我放声大笑。
太子吗??储君吗?忘了,最重要的是还有父皇。
没有等到他大婚的那一日,我请命出征,前往边疆。
我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就看出了什么,他深深地看了我许久在叹息声中答应了,或许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最好的选择,他没想过我会回来。
战场上的血腥厮杀,再没有比这个更合我胃口的,踏着尸骨掌控边疆的军队,在猜忌和不安中回到了那个远离的京城。
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他的关注,我的老师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助力,也给了我可以运作的空间。
可惜入京带给我的不是喜悦而是愤怒,避而不见就可以吗?司徒哲好的很。
为了散心我前往郊外骑马,那些枉称贵女闺秀的把戏实在让人生厌,一如东宫那些恶心的女人,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可笑的很。他岂会给这些人机会。
不过总算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女子,她不算很美,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在于,她某些地方真的很像那个人,尤其是笑的时候,可惜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怀着一些莫名的想法,他把这个女人带看回来,至于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个傻女人。
留下了那个女人举动给我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了,那个人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枉我特意给他露了消息。
看着他一脸淡漠下隐藏的愤怒与不明的妒忌,这么多年饱受折磨的内心总算觉得舒服了不少。
而后的一切可以说是一场美梦,隐忍的模样引起心中的暴虐,而后又是忍不住的怜惜,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可惜命运于我从来都不是最公平的那个。总有些能轻松的摧毁我想要的,一如当初。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的风格,竟然不愿让我好,那么大家都不必好。
没有理会他的安抚,在他再一次避而不见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就成了空,我不是老师,不会选择他的路。孤注一掷的选择若是不成功,那么我们来生再见。
到底还是错估了自己的父皇,那个能让老师心甘情愿饮下毒酒的男人岂会是那么简单。
好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副底牌,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叔我真的小瞧你了,可惜我再也看不到哪个人的笑颜。
时光飞转好似初见时那个当初的孩童,若是不长大该多好。
只希望那份底牌能够保住你的储位,保住你的姓名。愿来生不再生在帝王家,愿来生我们再相逢。
☆、第六十六章师兄弟暗愁婚事
林海却是不这么想,他更想去礼部,而且以他的猜测皇帝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就知道皇兄会把你放到礼部去?”司徒睿不满的睨着林海,都没见你这么了解我,就那么了解皇兄。
对着司徒睿时刻吃醋的本事,林海已经学会无视,只道:“皇上没阻止大皇子上我这来,那么就应该是默许我继续当他的老师,但是皇上明显不大愿意让大皇子短期内形成多大的能力,礼部不算差,但是又没用什么大的权利。”
司徒睿自然不会告诉林海大皇子的身世之谜,因此对着他的猜测只是笑了笑表示赞同,私底下也打算着是不是进宫活动一番,这礼部这么一看确实不错,最起码事不多不是,这点最重要。
所以说很多事情林海还是被骗了,面对司徒家的人最聪明的方法就是不参合,可惜他已经无福享受这一点了。
不管两人如何猜测,各怀心思的谋算,几日后的圣旨坐实了林海的猜测,皇帝命他升任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太傅,入值文渊阁。这道圣旨的意味不可谓不重,第一条倒还罢,后两条却是朝堂之上有些瞠目结舌了,当今虽然没有立太子,因此太傅实际上身兼了皇子们的教导之责,那么将来不论那位上位,这位都是帝师了,不怪这旨意一出,不少文官看林海的眼睛都绿了,至于最后一条就更好理解了,文渊阁换个词就是内阁,入值文渊阁也就是说林海正式进入了大庆朝的权利中枢。
这道圣旨一下,林家一下子成了京中视线的焦点,好在林海早就有先见之明闭门谢客。
在黑着脸让林成撤下又一批拜访的帖子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师弟如今可真是大忙人了。”话语中的取笑意味显露无疑。
林海转身瞧着自家师兄抚须含笑的模样,一阵无奈“师兄,你这是来看笑话的不成,师弟我如今是架在火上烤了,只怕日子难过了。”这倒是不是虚言,入礼部是他的意料之中,后两条却是出乎意料,也让他顷刻间成了一道靶子,别看现在来拜见的人多,想让他倒霉的绝对只会更多,林海现在是在是头疼呀!
到底是自家师弟,取笑几句就罢,哪里会真的不管。苏泽收起了笑颜只道:“师弟也别急,依你看,陛下是不是在”最后一个词没有出口只是做了口型,那个词正是捧杀。
不怪苏泽这般想,只怕内阁六部的聪明人都会这么想。林海却只是摇摇头道:“应该不是,虽然看起来有些荣宠太过,但是也不是不能单着,之所以会这般不过是我一直不曾在京,若是后两条晚上两个月,只怕不会像今日这般。”
苏泽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自家师弟能力什么都有,只是到底一直在江南不曾进京若真的论身份能力哪里当不得,可惜这会儿却是他脚步未稳之际,才会有这些留言冷言。
只是有些事情他们知道,不代表外人也清楚,那些个使绊子的只怕不会少,这般想着难免忧心。
林海倒是看开了,他仔细的思量过其中的关节,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是却也心中有些数,皇帝肯定不会这会儿对付他,而且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遭了池鱼之殃,皇帝不能拿那人怎么办,就在自己头上出气委实让他无奈的很。
只是这些个话却是不好同师兄讲只笑着道:“这些个事情暂且放下,咱们师兄弟今日个可是要不醉不归。”
苏泽闻言一顿,虽不知师弟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是他也是个聪明的,因此却是一笑“咱们师兄弟多年没有大醉一场,这次肯定要尽兴的。”
林海拒了拜访之人,只留了自家师兄两人在家中用膳。黛玉如今和在扬州一般掌了府中的中馈,自然得了消息,自家父亲留了师兄在府中用膳。她虽然没见过这位师伯,但是也听父亲提过知道两人关系极好,非是寻常人可比,因此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让人送了过去。
林海得了自家女儿差人送来的菜自然在师兄面前显摆了一番。好在苏泽也是个心胸开阔的很不予他计较,只是笑道:“听起来侄女个可是个难得的,倒也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自是不差。”
林海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时下之人到底是重子嗣传承,女儿虽好到底是别人家,自家师兄虽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但是还是免不了为他可惜之意,因此只笑着道:“我如今虽不敢说是看透世事,只是有些个事情到底非人力所能及,旁人可惜玉儿不是个男儿,我却不这么想了,得此乖女,我还有什么求的。”
苏泽见他这般洒脱,知道心意已定也不再劝,只笑着举杯喝下一杯酒,相视一笑道:“倒是我着像了。”
说话间倒是摇摇头,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样,林海只含笑瞧着,倒是也不恼,他们师兄弟之间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生分。
“其他还罢,你只玉儿一个女儿,这会儿京里打主意的可不少,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没?”苏泽转而问道。
这话一出,林海脸上的笑意却是淡了不少,圣旨已下他马上就要回到朝堂吗,之前因着他刚进京和这些日子的风波所以没人提起,但是现在只怕推脱不了,就不知道会是谁也开口,想到此处林海也是恼恨不已。
苏泽瞧着林海的脸色就知道他大抵上是心中有数了,按理这种事情多是后宅内院妇人们管的,只是林海妻子逝去后不曾再娶,这后宅只一个幼女管着,这些个夫人们就算是有心也没处使力,而苏泽一个内阁宰辅又不是那等好事之人会知道的原因不过是有人托到他这儿罢了。
“论理玉儿还小,缓上几年也使得,虽然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孩子到了十岁就开始相看人家的,但也不是一定,只是你如今的情况,盯着玉儿的人只怕不少,我也不瞒着你,当是托到我这里的就有两家,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苏泽一番话却是肺腑之言,他虽然没见过黛玉,但是那是他师弟唯一的骨血,自然爱屋及乌,也是关心。
林海闻言叹了口气道:“师兄的意思我明白,我只玉儿这一个女儿,自然想多留几年,再有也希望她将来美满幸福,也就别无所求了,如今这些个人家有几个是好的,不过是各怀心思,我如何肯让玉儿入这样的人家。”
苏泽若有所思道:“其实倒不必这般,不若你为玉儿定下一门亲事,至于成婚等几年也使得的,其他还罢,总要防着那里不是。”说这话时苏泽的眼神却是看向皇宫的方向。
林海心中一定,眉头紧锁,想到之前司徒睿的消息,旁的不说,皇后可真的有这心思,而且谁也能保证其他人没这个心思呢。虽然他相信皇帝现在不会答应,但是将来呢?而且,知道皇帝和忠义之间的事情后,林海对于皇帝已然起了疑心,皇帝所图只怕没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法子,可是不瞒师兄,就算我给玉儿定一门亲事,可是这人选也是一个问题,那等纨绔子弟如何配得上玉儿。”说到这里林海又是一愁,万一这着急之下选错了人,不是更加糟糕。
苏泽瞧着林海一副焦心的模样摇摇头道:“成了,你给个方向,京中的子弟我也知道些,看看能不能给你推荐几个。”
林海闻言笑道:“那就有劳师兄了,我这里先行谢过。”
“先别忙着谢,等成了再谢也来得及。那顾易不是有个外甥同你家相熟,怎么没考虑他?”苏泽突然想到,忙问起。
林海一听就知道他说得是萧致远,虽然司徒睿没和他说起萧家藏着的秘密,但是从这件事情上看也知道萧家的立场有些古怪,他自己吃够了皇家的苦头,实在不愿意黛玉选的人家也卷进这些个事情里,倒是更愿意她找个书香之家。因此道:“你说得是同安候的世子,他是忠睿王爷的弟子,只怕将来要走武路,玉儿的性子我倒是更愿意找个书香之家的,两人也更能说话。”
苏泽一听就心中有数了,林海只怕不愿意和勋贵结亲,甚至宗室也可以算了。不过其中的原因他倒是也明白几分,眼见着皇家几十年就没消停过,这些勋贵宗室只怕都一脚踏了进去,文官相对应该好些。
见苏泽把事情放进了心里,林海也不着急了,两人继续喝酒闲聊不提。
另一头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妹妹的夫婿人选之中走了一遭的萧致远正在收拾行李,本来前几日他就应该出发了的,只是担心林家的事情,硬是又拖了几日,如今林海的任命下来了,他自然不能再拖,不然司徒睿只怕会亲自把他扔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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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萧致远远离京城
他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得上自己来收拾行李,那些个自然早有人备妥,只因为他这次出门不同以往,更是轻车简从不过略备下几件换洗的衣物就是了,倒是让他母亲瞧了越发的难过了,到叫他好生的安慰了许久。
不过这些都是些琐事,真真叫他为难的不过是眼前的东西,檀木的盒子里放着的不是别的,都是往日里黛玉给他写的信,还有送的一些小礼物,他当日绝了心思将这些个一并收起,这次离家只怕最起码几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如今瞧着这些东西确实有些犹豫了,想到黛玉清秀的笑颜,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萧致远神情一变“什么事?”
却不见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不停,他眉头紧皱。将盒子放好,上前一把打开门,这时同安候府,深宅大院的,不是外边乡野之地他自然不担心,只是打开门的瞬间他还是大吃一惊。
“你!”司徒钰笑着站在门外道:“如何,可是吓到了。”
萧致远回神“殿下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怎么没人通报。”转而瞧见了他身后的自己的小厮,立时明白了这是有人帮忙,那小厮赶紧往后一缩哭道:“少爷,是殿下不让人知道的。”
司徒睿忙道:“我不想弄的太大张旗鼓,你也别怪他。”萧致远瞪了那小厮一眼,留下一个等会再算账的眼神,就将司徒钰拉进了屋子,人都来了他还能如何,而且他猜父亲未必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见这位罢了。
萧致远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坐下这才有工夫问问是什么情况“殿下今日个怎么了,有什么事递给话我自然出去见您。”
司徒睿捧起他亲手递过来的茶水也不喝只是转动着低着头不言语,萧致远这才觉得不太对,忙又道:“可是发生什么了?”
司徒钰沉默了会道:“没什么,只是我突然不愿意你走了。”
这话说得奇怪,他离开是早就定下来的,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这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去东南,他日东南的兵权必回在咱们手里。”
只是话还未说完,却被打断,呆呆的被司徒钰保住,感受那个人的情绪,萧致远的脑袋飞速的转动,这是怎么了,他可不会认为司徒钰是对他有什么奇怪的感情,只是他认识这人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模样,有些不忍心,这个时候他明智些就该推开这人,可是到底有些心软。
良久,司徒钰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才放开他倒是还是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淡漠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会推开。”
萧致远笑了笑道:“作为下属我确实应该推开,但是如果是兄弟的话怎么能推开。”
司徒钰闻言嘴角微微一勾,这就够了,到底还是有人把他当做兄弟。
萧致远没有再问发生了什么,他猜测只怕和宫中的事情脱不开关系。他不问司徒钰反倒是说起来了,林家转眼间真的起来了,最着急的那个人自然是皇后,说起来他自幼在皇后膝下长大,最初的几年皇后没有子嗣对他确实还可以,他没有生母,自然对皇后也有几分真心,可是等到小六出世,父皇登基,很多事情都变了。
虽然一再告诉这是正常的,可是在今天再一次被皇后找机会敲打后,司徒钰觉得真的很难过,这宫中只有盼着他死的人,没有人真的关心他在想什么,关心他这个人,因此他来到这里,最起码这个人是真的关心他。
不过司徒钰到底是司徒钰这些情绪也只是影响了他一会儿很快就平息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做好了决定,身为皇子,我所能选的路很少,我不甘心就此居于人下,同时皇室子弟那个位置我为什么做不得,致远你会帮我对吗?”
萧致远看着司徒钰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之前的大皇子,他自然不可能见过忠义亲王,只是何其相似的人生,一样是皇长子,一样的不甘人下,他们父子在走同样一条路,更让他觉得发冷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皇帝。
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有的选吗已然不可能了,不只是司徒钰,他和他的家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想清楚后的萧致远起身而后跪下“臣愿与殿下共进退,忠于殿下。”
司徒钰的脸上扬起笑容将萧致远拉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少见的展现出这个年纪的纯粹的愉悦神情。
三日后的折柳亭司徒钰亲自送别了萧致远,回望远处的京城,萧致远的脸上是雄心壮志,不管前路如何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一路向前。
黛玉自然不会来,但是前一日他已经亲自跟她道别了,他的怀中还藏着昨日黛玉亲自送给他的荷包,那个荷包里有宁神的香料,还有她亲自为他求的平安符,一路珍重的话语,黛玉虽然没有哭,但是那红红的眼角看得出她的难过,他的小玉儿还是那样的。
眼底闪过些柔软,玉儿如果等我回京的那个时候还没有人走进你的心里,那么哪怕林大人再不愿意,我也会努力的。等我归来。
萧致远就此离开了京城,等到他再次回到京中时当年那个翩翩少年已然成为了英武的将军。
随着林海重返朝堂,朝堂上的清洗也停止了,皇帝也不是真的要杀尽六部,清洗工作随着赵坤的死而结束,惶惶不已的朝堂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而一些年老的臣子却表现出一种更加古怪的情绪,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上皇的心腹,壮年的天子用一场名正言顺的清洗证明了这是他的天下,他的朝堂,而曾经倚老卖老的老臣们也因此胆战心惊。
不过这一切和林海无关,他一改之前入京的轰动,变得很是低调起来,除了和一些旧友们联络,很少和人结交,身子朝堂上的事情若非涉及礼部的,也是一概不过问。但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再一次将忠诚亲王府的拜帖扔了回去,林海瞪着那个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的人道:“你若真的没什么事,就去把这位解决了。”
司徒睿受此无妄之灾顿觉冤枉只道:“如海,你不是不知道我同他一向关系不好,他的事与我何干。”
林海冷笑道:“我倒不知道我一个礼部尚书有这般大的能力,叫一个王爷追着不放,这位为着谁,你自己清楚。”
司徒睿从后面抱住林海道:“这是说错了,如海自然有这般魅力,我怎么舍得放开。”
林海脸色立时发红,怒道:“放开,你没羞没躁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司徒睿不仅不放还更加用力的抱着,在林海的耳边轻声道:“那不是这个时辰就成了吗?”调笑的意味十足。
可惜迎接他的是林海一记狠辣的拳头,虽然林海是个书生,但是书生急了也不是好惹的,司徒睿太过分的结果是,让林海好生的修理了一顿,当然这是在他不还手的前提下。
揍了某人一顿,总算将心中的郁气纾解了不少,斜眼瞧着故意装死的人冷笑道:“不若是解决不了这事,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就要走,司徒睿只能老老实实的起身道:“好了,如海我保证把这事解决还不成吗?对了,那个萧家小子的事情差不离了,估计过两日就能收到贾家的丧信。不过那贾家的老太太真是一个狠人呀!”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海,贾家这些日子没少打发人来接黛玉,虽然都叫林海给推了,但是听了这话还是很不舒服,贾家这位老太君确实不是消停都人,只盼着这次得偿所愿后能够安静下来,不然他真的不认为贾家会有什么好下场。
到底是贾敏的娘家,林海也不愿同司徒睿多谈,司徒睿也不以为意。收拾了一番就出门去见他那位好五哥了。
忠诚亲王自打上回的事情后就闭门不出,虽然如今仍是亲王爵,但是比起之前真的是门庭冷落的很。
那守门的不识得司徒睿,见了他直接往里闯忙要拦着待到随行的人告知身份,却又是大惊,慌忙遣了人往里头传消息。
司徒睿也懒得管这些,直接就到了司徒诚的书房。瞧着他这般行径司徒诚险些气得安仰倒。
忍下一口气挥挥手把那些个下人遣走才怒视司徒睿道:“你今日个到底来干什么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兄长,父皇还在,你的礼仪呢?”
司徒睿嗤笑道:“得了吧,我若真的摆足了礼节你就会见我,这话你自己相信?”
当然不会见,司徒诚被司徒睿一语道破,顿住了。良久才无奈的坐下道:“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见你,你还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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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皇家兄弟话机锋
“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司徒睿猛地翻脸,直接一拳揍到司徒诚的脸上。
司徒诚也不是好惹的,他打小也算是宫中的一霸,和着司徒睿两个没少打架,虽然后来大了,心思深了,这样丢脸的事情没做了,可是工夫也没落下。虽然比不得司徒睿但是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呆住了一下也不客气的揍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把这个书房直接给毁了,那下人听到了声响想过来劝,可惜直接让这两人轰了出去。
那些个人吓得不得了,却又没法子,只能到内院禀报了王妃,忠诚王妃听了消息却没有过来,她是个聪明的,如何不知道自家府里如今的处境,但是那又能如何,可是如今来得这位虽然说是叔叔,但是和他们可不是一路的,而且王爷只怕心中有数,想到此处,王妃决定静观其变。只叮嘱那些个人注意些,还有备下好的伤药就不再管了。
司徒诚虽然这些年功夫没拉下,但是到底比不得司徒睿,没一会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眼见差不多了,司徒睿才收手,揉了揉自己的人,整了整衣冠斜睨着地上的人,嘴角上扬,心情很是不错。
司徒诚趴在地上喘气,等到气息平复些才抬头道:“你真是够狠!”
“还行,你应该感谢我的手下留情。”
司徒诚咬牙看向某个不要脸的人见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只能吐口血把这口气咽下“打也打了,这事咱们两清。”
“两清,你想得太好了,刚刚那一顿是之前你算计如海的,还有你打我女儿主意还没算呢!”
司徒诚爬起来冷笑道:“你的女儿,司徒睿我还不知道你的心真够大的,既然愿意当现成爹!”
话语中的嘲讽让司徒睿忍不住又揉了揉手,只是瞧着他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已经这样了再打只怕不成了,他不介意等他伤好了再打一次。
“少废话,你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数。”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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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