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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快穿]门越来越小/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作者:西西特

    正文 第18节

    [快穿]门越来越小/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作者:西西特

    第18节

    宁缺有些无奈,他侧头看陆慎行,“大师兄,你还饿吗?”

    “不饿。”陆慎行盯着宁缺,目光意味不明。

    宁缺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无意识的把视线躲开。

    心满意足的姜望初好奇的问,“小师弟,你从哪边过来的啊?”

    宁缺伸手指了指,“山的那边。”

    姜望初站起来伸着脖子看远处的山峰,心里庆幸,还好自己进来时是和大师兄二师兄在一个地方。

    不过小师弟还真厉害,一个人翻过了山,换成他肯定在原地不走。

    片刻后宁缺把手伸到陆慎行面前,小声说,“大师兄,我刚刚发现身上还有一个,给你吃。”

    近距离之下,陆慎行盯着宁缺的眉心,一缕黑气若有似无,他的呼吸一紧,迅速掩盖自己的神色向宁缺投过去一个眼神,径直离开。

    宁缺呆了呆,把果子放起来,乖顺地走了过去。

    确定走远了,陆慎行扭头,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直到他下巴位置的少年,沉声说,“黑瑶鼎是不是在你手上?”

    宁缺不由一愣,大师兄怎么知道他拿了黑瑶鼎?

    气氛徒然变了,流动的溪流倒映着高大的男子和瘦小的少年,面对着面的影子被路过的一群小鱼破坏了。

    剧情发展彻底乱了,应该还没拿到才对,陆慎行心里烦闷,他朝宁缺伸出手,语气因为担忧带上了命令的意味,“给我。”

    宁缺抿住嘴角,虽然从潭底拿到鼎活下来很不容易,但他也不是非要这个鼎不可,既然大师兄想要……

    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宁缺把手伸到怀里,就在此时,心中有个声音在喊,不要给,杀了他。

    陆慎行一步步靠近,“把鼎给我。”

    第59章 有一天我成了大师兄。

    陆慎行怒极反笑,“你要杀我?”

    宁缺的呼吸急促,他咬紧牙关,眉心黑气时深时浅,隐约有一枚三脚鼎印记,形同鬼魅,显得有几分狰狞。

    陆慎行纹丝不动,心里翻江倒海,黑瑶鼎竟然已经认宁缺为主,他锁住眉宇,面由心生,可以判断出宁缺在动摇。

    那个声音还在一遍遍歇斯底里,宁缺清明的双眸渐渐混浊,黑暗,又变的猩红,吵死了。

    陆慎行依旧没动,他的泰然来自几世积累的信任和直觉。

    被那种近似亲昵的温柔目光盯视,那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宁缺霎时间觉得在哪儿见过,脑子里传来剧痛,心神不受控制地狂肆乱虐,他的瞳孔微缩,喷出去一口鲜血,身子向前栽去。

    陆慎行把宁缺扶住,手臂收紧搂在怀里,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浏阳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面上的表情看不清。

    “你不是白风起。”

    陆慎行经过浏阳身旁时听到这句陈述,没什么意外,他也没有开口,默认了这件事。

    留在原地的浏阳紧绷下颚,方才他想说的并不是那句话。

    姜望初看到陆慎行抱着宁缺回来,他赶忙扔掉吃的跑上去,关心地问,“大师兄,小师弟怎么了?”

    “应该是累的。”陆慎行不动声色地将宁缺嘴角的一缕血丝抹去。

    姜望初哦一声,他也累,又不敢睡。

    风吹草动,密境的宁静并不美好,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鸷伏在某个地方,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把所有剧情捋了两遍,陆慎行有些浮躁地捏了捏鼻翼,“醒了就睁开眼睛。”

    装睡的宁缺不自在的坐起来,垂下的目光躲闪,“大师兄。”

    陆慎行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一阵缄默后,宁缺拿出一个铜钱大小的黑色三脚小鼎,“大师兄,这个给你。”

    陆慎行颔首道,“它既已认你为主,就好自为之吧。”

    停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回来,宁缺慌了,大师兄还是怪他了,他心里很乱,偏偏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还在喋喋不休个没完,说大师兄是他的劫数,会毁了他的仙道,他愤怒的吼,“闭嘴!”

    宁缺胸口快速起伏,他无意识去维护,讨厌听到谁说大师兄的不是。

    傻愣了一下,八头魔在鼎内发疯的咆哮,看走眼了,以为这个人修天真单纯,算计着出去后取而代之,再回到魔界,在这万年里他已经无数次幻想自己称霸三界的情景,哪料到会掌控不了这个人修。

    开头就不在自己意料中,愚蠢的人修,还有那什么狗屁大师兄,八头魔想吐血,但他只是张了张口,连这个都做不了。

    没办法理清情绪的宁缺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往左边姜望初那里挪挪,“三师兄,如果有个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另一个人。”他抿抿唇,“那这个人对另外一个会是什么心思?”

    “小师弟,你问对人了。”姜望初得意的眨眨小眼睛,“这个我还真知道。”

    宁缺把心提到嗓子眼,“是什么?”

    “你想要那个人做你的……”姜望初笑嘻嘻的,“道侣。”

    宁缺脱口而出,“胡说八道!”他腾地起身离开,身影仓皇。

    莫名其妙的姜望初抹了把脸,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小师弟怎么还真生气了,难道小师弟不是在跟他说笑吗?

    从走进山里开始,陆慎行发现有道目光一直在他背后,他突然回头,来不及避开的宁缺被抓个正着。

    “累了?”

    宁缺偏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宁缺。”陆慎行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索性直接指名道姓。

    小心隐藏自己的紧张,宁缺脸上的酒窝清晰,他笑着说,“大师兄,你叫我啊?”

    陆慎行翻白眼,我看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走在最后头的浏阳双眸闪烁了一瞬,低下了头。

    有人心里跟山路十八弯一样,比如浏阳,从来不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出来,也有人直肠子,什么都藏不住,全摆到明面上,姜望初就是这种人,他感觉大师兄和小师弟之间很奇怪,那种奇怪说不出来,就觉得亲近,旁人无法介入,他看着羡慕。

    浏阳听到姜望初的声音,他面无表情,“不知。”

    “我觉得大师兄说的对。”姜望初下定决心,“回去我要跟着师傅好好修炼,二师兄,你监督我吧!”

    诧异之余,浏阳微抬下巴。

    走在前面的陆慎行知道副任务进度到了百分之五十,他挑了挑眉毛,按照这进度,很快就能完成了。

    宁缺一生出要把黑瑶鼎给陆慎行保管的念头,里面的八头魔就跟要被卖了一样,可怜兮兮的说别把我给他,他身上的气息我不喜欢。

    下一秒宁缺就把鼎给了陆慎行,伴随八头魔凄厉的吼叫声。

    “大师兄,我现在还不能压制这黑瑶鼎。”宁缺拧着眉心,他在拿到鼎时受伤了,血滴到鼎上后就感应到里面还有一个气息存在。

    陆慎行把鼎拿在手里,考虑找万贯骞问问有什么方法镇压了八头魔,趁那魔头还没恢复的时候。

    没过多久,陆慎行忽然感到不对劲,他伸手在怀里一摸,脸色顿时变的惊悚,蛋碎了。

    “这什么?”宁缺眼睛一亮,喜悦覆上眉梢,“蛇吗?”他说着就按耐不住的用手指头去抚摸。

    “蛇?在哪在哪?”姜望初吓的在原地大叫,他看到绿油油的一小条在那蠕动,浑身汗毛整个竖起来了,小师弟连老鼠都怕,为什么不怕这种滑腻腻的东西?

    绿色的小东西有一根食指长,身上肉呼呼的,陆慎行知道这玩意儿很快就会跟打了激素一样长大,并且自带光环,干脆就给它取名肥肥。

    于是男主角在修成人形前就是肥肥了。

    “它好像不是蛇。”宁缺似乎对陆慎行手上趴着的肥肥有着莫名的喜欢。

    姜望初看着直打冷战,他最怕爬行类的东西。

    “幼年蚜嗭?”浏阳压低声音。

    陆慎行没对他有什么隐瞒,“嗯,是出发前师傅放我这的。”

    浏阳皱眉,“这里没有灵气。”

    陆慎行与浏阳对视一眼,额角猛地跳动,坑爹了,不管什么处境什么时候,男主角肯定不会怎么样,他体内灵力貌似一般,这回估计要悲剧。

    越往山林深处走,湿气越重,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陆慎行极其自然的转身走到宁缺那里,保护的姿势,宁缺愣了愣,垂了眼帘。

    地上散着七零八落的肉块,内脏,不知道是属于什么东西的,飘着让人作呕的气味。

    浏阳握紧长剑,凝神往前,姜望初少有的老实本分一回,煞白着脸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说。

    “什么人?”

    对面萦绕的雾气里传出一声充满戒备的质问,陆慎行扬声道,“在下是衡阳宗的白风起。”

    “原来是衡阳宗的道友,久仰大名。”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陆慎行看见从雾里走出来十几个年轻男女,个个身上都带着杀戮留下的血气,是琼羡门的人。

    一身红衣的女子就是在浏阳心里种下情根的人,琼羡掌门之女。

    陆慎行几不可察地快速瞥了眼浏阳,他简单跟那些人说了两句告别,越过他们不远后扭头开口,“师傅跟我说紫竹林里有神器的残片,我们快走,密境开启的时候不多了。”

    姜望初回头看看,“大师兄,你小点声,会被琼羡门那伙人听到。”

    一字不落听全的琼羡门一伙人互相交换眼神,讽刺的笑道,“那白风起果然是个草包,这回我们走运了。”

    接下来陆慎行走一会停一下,慢吞吞的,突然变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

    姜望初焦急的瞪着眼睛,“大师兄,你怎么又停下来了?去晚了就被琼羡门的人抢走了。”

    “急什么?又不是赶着去投胎。”陆慎行检查绕在手上的移动绿戒指,他说的漫不经心。

    宁缺摸摸鼻子,大师兄应该有别的主意。

    浏阳也没多问。

    弥漫在周围的雾气隐约变的更加飘渺,像流动的浆液,干扰了五感,一切都越发朦胧。

    姜望初第一个走出迷雾,他站那里警惕四周。

    不知过了多久,浏阳的身影从迷雾里出现,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红衣女子,笼罩着的死气浓重,已经没了气息。

    “二师兄,你和她,你们……”姜望初开玩笑的,他发现那女的脖子上有三道伤痕,像是被什么抓的,血肉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他吸一口气,还好大师兄体力不支,他们才没赶上。

    又忍不住去瞧那女子脸上的几个痕迹,好像是亲出来的,姜望初鬼使神差地想,二师兄不会是把那女的当成谁了吧?

    瞎想什么呢?姜望初抽抽自己,眼巴巴地瞅着雾,“大师兄和小师弟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浏阳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眉间阴影沉重。

    在那片雾气里,陆慎行的神智有一半迷离,一半清醒,不管宁缺怎么在他脸上亲,怎么哭着呻吟,求他安抚,他都没有动,直到宁缺喊他的名字。

    山林里的雾气多杂,有的带毒,有的迷幻,有的正常,陆慎行刻意带他们过来,就想看见眼前的一幕。

    这片迷雾里的人会暴露内心的情感中占据最多的一面,无论自己知情的,还是自我欺骗的,或者连自己都不明白的。

    如果没有生情丝,可以轻松走出来,一旦生了,那么所作所为都会跟着心走,不满足不罢休。

    “大师兄……我难受……”宁缺溢出的声音断断续续。

    “一会就舒服了。”陆慎行亲亲他滚热的耳垂。

    坦诚相见时陆慎行忽然想到什么,他把宁缺摁在胸口,冷哼一声,“给我把眼睛闭上。”

    趴着的肥肥闭上了两只芝麻大小的眼睛。

    特殊情况下,陆慎行没选择打游击战,或者来个捉迷藏,直接跟宁缺正面交锋,他伸手一摸,再摸摸,前后左右里外的每一寸都不放过。

    门框太普通了,普通的让陆慎行的小伙伴都忍不住激动地滴下了两滴泪,滴滴答答地泪流成河。

    第60章 有一天我成了大师兄。

    浏阳缓缓擦拭剑身,迷雾中发生的一切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当时他与大师兄他们失散,见一红衣女子向他这边走来,认出是琼羡门的人,便不做回应,后来的事就是一场噩梦。

    费力在迷乱的境界挣扎,他赫然发现自己抱着女子,与对方做那种轻薄之事,嘴里唤的是师兄的名字,他犹如被一盆冰凉的水浸透。

    等他想道歉时,那女子已经毒性发作,死了。

    “出来了!出来了!”

    姜望初的声音将浏阳的注意力从剑身移开,他望见屋里渐渐明朗的人影,衣与发有些微凌乱不羁,愉悦之色尽显,抱着一人,姿态亲密。

    气氛有一丝怪异,直到肥肥从陆慎行手指头上摔下来,笨拙地滚了几圈,成了小灰。

    “她死了?”

    浏阳,“嗯。”

    陆慎行暗自揣测,他有意把那些人送去给长鹆兽当食物,这个女人恐怕甩掉同门逃了,后来才发现自己中毒,慌忙之中误入迷雾里,碰见浏阳,以为能得救了。

    后面发生的……

    陆慎行扫了眼那女子脸上的吻痕,不做掩饰地去看浏阳,无情则无事,这情是从哪儿来的?

    他心里有些奇怪,原剧情里浏阳和对方在密境里多次共患难,萌生了情愫,出去后又在历练途中再见,做了彼此的道侣。

    剧情已经改的连原作者都认不出来了才是。

    正当陆慎行还在疑虑原因,迷雾里出来一男一女,均狼狈不堪,二人看到地上的女子,都哭着跑过去,“师姐——”

    “都是你!我们本来要走了,根本就不会找什么紫竹林!”女子嘶喊着朝陆慎行扑上来,被陆慎行一脚踢开。

    那男子也愤恨的瞪着陆慎行,“你故意让我们听见那些话的。”

    陆慎行嗤笑,“莫名其妙,进来的谁不想拿到神器,我是傻还是蠢?给自己找敌人。”

    男子噎住,脸色青白交加,他们应该平安无事的,为什么会遭此劫难?贪婪?那是谁都会有的。

    陆慎行叫了姜望初和浏阳上路,怀里的人蹙着眉心,有不舒服的迹象,他将手臂松开些,放轻了力道。

    跟在后面的姜望初偷偷瞅了好多次,小师弟一直被大师兄抱着,不会是腿伤了吧?

    宁缺醒来发现自己被抱着,尴尬的装晕,脑子里空荡荡的,又蜂拥而来许许多多画面,还有一句句出自口中,倍感羞耻的话语,他的面颊臊热难耐,呼吸渐渐絮乱。

    “觉得大师兄好吗?”

    飘入耳中的声音让宁缺一僵,好半响他把脸埋在陆慎行的胸口,“好。”

    陆慎行唇角噙着笑,“哪儿好?”

    宁缺认真思考,“都好。”他想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拍拍宁缺的屁股,陆慎行用只有他们听到的音调调情,“别默念心法了,那个起不了用的,还不如回忆在迷雾里大师兄是怎么疼你的。”

    正在默念心法的宁缺身上热的跟煮熟的虾米一样,他抿了抿唇,三师兄的话就在耳边,之前还能自我欺骗,发生了那种事,不可能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好大师兄也想做他的道侣,宁缺心里暖了起来,连腰都不那么酸痛了。

    恢复的差不多了,宁缺就提出自己走,陆慎行也没拒绝,他那会的运动量过大,有几次差点把宁缺撞飞出去,真不是他饿就了想吃肉,纯粹是前面太苦逼了,这次打算好好尽兴。

    “小师弟,你和大师兄是最后出来的。”姜望初咽唾沫,他想问都做了什么,但是看小师弟耳根都红了,他猜问了也白问。

    宁缺害羞的笑了笑,藏不住的开心。

    肥肥被陆慎行揪起来丢给宁缺,它好像也很喜欢宁缺,乖乖的把自己卷成一个圈。

    从进入密境开始,陆慎行几人就没和另外三个弟子碰头,不清楚处境。

    宁缺不着痕迹的看了几眼浏阳,他抿着唇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能让的,绝不能。

    山顶有一座残缺的楼阁浮在空中,有残影站立,气势恐怖,仿佛挥手间星河逆转,万物俱灭,让人望而生畏。

    不等陆慎行做个准备,天空巨大的手掌一挥,浏阳,姜望初,宁缺三人都被抓离地面,生死一瞬之间。

    “三个里面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操,这比妈妈和媳妇同时掉河里先救谁还要,一个是主任务目标,一个是副任务的目标,另一个……

    陆慎行没有听见电视里常有的情节,谁也没有说“大师兄别管我,先救师弟。”可以理解,人在面对生死存亡时都是一样的畏惧和恐慌,想活的念头不会少。

    不能动弹的三人表情不同,姜望初叫的嗓子都哑了,浏阳调动内力等时机,宁缺很平静,他甚至将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陆慎行在宁缺的注视下选了浏阳,他计划是和实力比较强的浏阳联手,没想到那老者又开口了,问的类似的问题。

    “还有两个,你挑一个,留下的——死。”

    姜望初心里哇凉哇凉的,大师兄肯定会选小师弟,他要死了。

    隔着虚空,宁缺和陆慎行对视,他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示意陆慎行放心。

    妈的,陆慎行面色阴沉,那老头就是故意整他。

    “老子不想选了!”

    陆慎行把肥肥一扔,男主角自带光环,能改变局势,他自己拼劲全力迎上去,同样攻过去的浏阳一怔,见陆慎行不是跟自己同一个方向,而是往姜望初那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把姜望初甩开,陆慎行紧紧抱住宁缺,和他一起被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抛上天。

    回到地面的姜望初惊魂未定,又怕又慌,他不懂,大师兄为什么不先救小师弟?

    “傻小孩,他把你们当外人。”老者说,“你们大师兄心里只有小师弟。”

    “根本不是那样!”姜望初扭头去看浏阳,“二师兄,你说是不是?”

    浏阳不答。

    “好了,轮到你们了,两个只能有一个活。”老者好像很享受自己的恶作剧,“你们是要大师兄还是小师弟?”

    这会身处阁楼的陆慎行和宁缺都听见了老者的话,两人神色各异。

    姜望初急的大喊,“两个都要!”

    “小胖子,你撒谎!”老者声音犀利,“你心里想的明明是是大师兄,根本没有你那个小师弟。”

    姜望初又羞又恼,自己的那点龌龊心思被一语道破,他感到无地自容,想扒拉个缝钻进去。

    老者啧啧两声,“还有你的二师兄,他也放弃了你的小师弟。”

    浏阳的面部肌肉绷紧,眼眶充血,拳头攥了起来。

    “怎么?被我这个老头说中,恼羞成怒了?”老者哼了一声,天地仿佛震了震。

    姜望初偷偷打量浏阳,原来不止他对小师弟……他忍不住侥幸的想,还好小师弟不知道。

    “你以为你的小师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者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偏偏他还没这个觉悟,在那笑个不停。

    姜望初捂住耳朵,难受的蹲地上,嘴边有血,浏阳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喉间腥甜。

    笑声停止,老者一声叹息,透着寂寥之意,他望着那一点绿色。

    世人皆可笑,你这个小东西也一样,命里有天运,理应心怀天下拯救苍生,可你却好吃懒睡,不思进取。

    肥肥滚了一下,将自己的身子竖起来,似乎在说你眼睛瞎了吗,我这个样子怎么心怀天下,拯救苍生?

    老者似乎失了兴趣,他的手掌轻动,姜望初和浏阳一同被送进阁楼,在那之后,老者的残影淡去。

    一进阁楼,心里藏不住事的姜望初什么都没看就先走到宁缺那里,惭愧的低下头,“小师弟,你没事就好。”他抓抓头,“对不起。”

    没来由的道歉让宁缺一愣,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继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眼睛细长,眼尾上挑,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而此时落在姜望初眼里,像钩子。

    “要说什么回去说。”陆慎行大步过来,扫了眼姜望初,那一眼既快又狠,姜望初本就心虚,直接给看的脸都红了。

    旁边的浏阳沉默的查看四周,似乎置身事外。

    阁楼有四层,残破不堪,每走一步仿佛都能从半空掉下去,让人心惊胆战。

    陆慎行根据有关阁楼的一点点内容将浏阳和姜望初支开,给他们独自碰到仙缘的机会和时间。

    “大师兄,去哪儿?”宁缺紧跟着。

    “随便看看。”

    随后陆慎行就很随便的把宁缺带到二楼一处阁中阁。

    宁缺看傻眼了,好多丹药,丹方,还有制符的材料,都是世间罕见的。

    “别愣了,看上了什么就拿。”陆慎行捏捏他的脸。

    翻到一本书,宁缺的呼吸变了样子,眼睛睁的很大,心跳加速,他吞了口口水,觉得还是口干舌燥,连手心都湿了。

    陆慎行见他杵在那里没动,“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背后的声音把宁缺吓一跳,他将书合上,轻笑着说,“就是关于制符的书。”

    陆慎行捕捉到少年那一瞬间被抓包的慌张,他没有戳破。

    好东西太多了,陆慎行和宁缺往储物袋大把大把的往怀里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清涧宗的人,全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彼此都以为就他们几个能进来。

    大家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那里面露出的是被同一个疯子折磨的同病相怜,双方平和了一会就剑拔弩张。

    清涧宗一双双眼睛盯着陆慎行手里的丹药,意思明了,不给就抢。

    陆慎行这边就他和宁缺,对面有六人,人数上占了优势,他们嚣张的气焰强烈。

    “白风起,把那些丹药交出来!”

    “别不识好歹,交出东西就带着你的小师弟滚。”

    宁缺听到那几人骂陆慎行,他骤然收了所有表情,手中小鼎飞出去。

    陆慎行没出手,他被宁缺保护的毫发无损,冷不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扰了他寻宝的工作。

    “年轻人,你可知你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陆慎行挑唇,没搭理一句,他对什么上古神半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声音似乎是急了,颇为神秘的说,“我知道。”

    陆慎行懒的再听他扯,似笑非笑的在心里开口,“是吗,那你来告诉我。”

    “诸事皆有前因后果。”老者的声音慢慢悠悠,缥缥缈缈,意味深长,“天机不可泄露也。”

    “……”

    第61章 有一天

    和原剧情一样,浏阳在密境拿到了那几样法宝灵器,而姜望初的命运就被改变了,这次没空手而归,从密境出来,各大门派都在那等候多时,一个个面上端着一派掌门的架子,心里跟猫爪了似的,选了二十个优秀的弟子进去,如果什么都没捞到,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万贯骞胸有成竹的在那看看蓝天看看草地,一派风度翩翩的模样,听到弟子禀报才前去查看,他一眼就瞄到陆慎行和宁缺那里,极快地皱了皱眉头就撇开视线,在众人嫉妒的目光里迈着骚气甚浓的步伐过去。

    “师傅。”陆慎行领着宁缺在内的六个弟子。

    万贯骞嗯了一声,什么也没问,颔首笑看众人,“各位,万某先行一步。”

    回到宗门,万贯骞吩咐他们下去歇息,当着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将宁缺从陆慎行身旁推开,力道不轻不重,宁缺没反应过来,脚步踉跄了一下。

    陆慎行扫向万贯骞,那一眼充满深意,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和警告,万贯骞扶住额头,把他叫进了房中。

    “你和小缺儿怎么回事?”

    “好上了。”

    “师叔祖。”

    “嗯。”

    万贯骞见陆慎行一副波澜不起的淡定样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直接从口中蹦出去一句,“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陆慎行把右腿架在左腿上,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投过去一个眼神“我知道啊”

    “……”万贯骞来回踱步,严肃的心情被自己不自觉做出的妖娆表情给破坏的彻底,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件事,“同门忌成道侣,师叔祖,这可是你当年亲自立下的门规,现在一直执行,如果被弟子们知道,那不得乱了。”

    陆慎行眼角一抽,又不是近亲,还忌,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乱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的好像是有几分道理,万贯骞拂袖把门掩上,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小缺儿愿意做你的道侣?”

    “你可以去问问。”陆慎行抬起袖子拉开,拎起肥肥,“这东西长的很快,我没地儿放了,你拿回去养吧。”

    万贯骞吸一口气,眼中有着难掩的惊诧之色,蚜嗭很难孵化成功,如此短的时日竟然生长飞速,他瞟一眼对面的人,咳了声,一脸为难道,“还是你继续养吧。”

    陆慎行翻白眼,将来这东西是逆天的存在,还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吹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万贯骞浅浅地抿了口茶,“还有件事。”

    陆慎行不耐烦的看过去。

    “浏阳那孩子是我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捡来的,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心性寡淡凉薄,跟小缺儿不同……”

    陆慎行没空听他讲故事,“直说。”

    “师叔祖啊,一棵草还不够吃?”万贯骞就来了个直接的,“我怎么也是他们的师傅,不想看到他们为了一个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样子着实不太好看。”

    明白是什么意思之后,陆慎行嘴角抽搐了几下,眼底沉了下去,敢情主任务之所以停滞不前的原因是他自己。

    “师叔祖?”万贯骞见陆慎行迟迟没出声,便开口询问。

    “我会处理。”陆慎行起身离开。

    万贯骞挺直的身子往椅背上一软,下意识把两条腿一张,摆了个大开大合的姿势,他掐指算算,真是奇了怪了,小缺儿命里不该有情根才是,这也是他在那群孩子里独独挑选了对方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罢了,从师叔祖诡异出现,好像一切都不在天道中了。

    陆慎行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毕竟日子久了,梦就多了,尤其是不该做的梦,他直接去了浏阳的房中,“师弟,在吗?”

    刚沐浴完的浏阳身上带着水气,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腰带,将那一丝尴尬藏了起来,“师兄。”

    “过来坐。”陆慎行敲敲桌面。

    浏阳疑惑的看他,隐约察觉出了些苗头,却没有面对。

    “你可知这段时间师兄为何三番两次帮你?”陆慎行笼着浓黑的眉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离开前师傅交代过,他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气氛随着陆慎行的一句话徒然一变,他完全是把还没发生的事情提前翻出来给浏阳看了。

    “师傅器重你,师兄也是。”

    浏阳一言不发,轮廓坚毅,掌门之位应该最先考虑的是师兄而不是自己,他不懂师傅的用意,换做以前,倒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的师兄很优秀,可以做的比他更出色。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根是什么?”陆慎行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厉色,问的不是有没有情根,而是直接肯定了这件事。

    浏阳呼吸猛然停顿半拍,他抬起眼皮,犹如星辰的漆黑眸子霎那间流转出了波光,所有封闭在角落不敢触碰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去。

    陆慎行没有避开浏阳的目光,从容不迫的接受,幸好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沉吟了一瞬,手撑着桌面倾身凑近,唇在浏阳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停留的退开一寸,“感觉如何?”

    浏阳的手脚僵硬,只感觉到炙热的气息喷洒过他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你看,我亲了你,你并没有感到幸福。”陆慎行边留意任务进度,边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语重心长,“你错把对师兄的敬慕当成了爱。”

    错了吗?浏阳的神情迷惘。

    “师弟,世间的所有情和爱都逃不过因果二字。”陆慎行见他并不抗拒,又说,“倘若是前世没有的缘,今生也不会有。”

    浏阳身子一震,他的苦涩不自觉泛到眼底,“大师兄和小师弟又是因何?”

    “我与宁缺续的是未了的情缘。”重逢是用几世的相守换来的,哪那么容易说爱就爱,陆慎行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偏头,“大师兄希望你能悟透,走该走的道,而不是被没有可能的儿女情长蒙住了心。”

    未了的情缘……浏阳把那几个字揉碎了去品味,他在屋中枯坐一宿,翌日就搬到了宗门北边一处僻静之地。

    比起浏阳的异常举动,认真修炼的姜望初更是个大奇观,不说其他弟子,连作为师傅的万贯骞都极为吃惊,一个个都开了窍了,难不成在密境里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丹药?

    万贯骞和其他门派掌门不同,他从来不会私用法力去搜查弟子身上都藏了哪些东西,潜进他们的记忆里看隐私,这次也一样,对弟子们在密境得到什么,有什么机缘都不过问,除非是他们坦白,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信。

    在姜望初主动提出要加强训练任务时,万贯骞欣慰道,“望初,你能大彻大悟,为师感到高兴。”

    姜望初瘦了,圆润的轮廓有了点线条,也黑了,他听闻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他的训练跟二师兄比起来,要轻多了。

    万贯骞看出他的心思,“无事,你输在起跑线上。”

    姜望初幽怨地瞅一眼。

    “天资也一般,努力了就好。”万贯骞刷刷补刀,“不用去在意外貌,你能瘦下来一点已是奇迹,而且瘦不瘦并没有什么变化。”

    姜望初又去瞅一眼,幽怨加恨。

    “牛肉干还在吃吗?那玩意儿过硬,对牙齿不好,为师早就劝过你了。”万贯骞摇头叹息,“你看看你的牙齿,不白不整齐,唉。”

    姜望初出门时已经头吐白沫,浑身是刀,成了筛子。

    因为姜望初的勤奋,整个衡阳宗都弥漫着一股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宁缺开始闭关炼化黑瑶鼎,八头魔又窜出来兴风作浪。

    “你那个大师兄不是什么好人。”

    “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情情爱爱的都是虚影,说没了就没了,还是想点实际的好。”

    “啊——”

    寂寞的八头魔咆哮一声,正准备继续睡觉去,就被一阵焚烧的痛弄的在鼎内打滚。

    宁缺眼帘半垂,“八前辈,以后别在我面前说我大师兄的不是。”

    “错了错了,你师兄长的帅,长的高,天赋异禀,厚积薄发,人缘好,什么都好,人人都爱大师兄。”

    下一刻八头魔的惨叫连连,破口大骂,“你小子有病啊,老头我已经把你大师兄夸成花了,你还想怎么样?”

    宁缺的嘴角弯了弯,带出的弧度泛着阴冷之意,他更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对师兄的赞美,师兄的好他一人知道就行了。

    八头魔与宁缺相连,随着宁缺的炼化,已经知道他部分所想,当即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就是入魔道的命,改不了的。”

    宁缺吐出一口气,修仙也好,修魔也罢,无论哪条道,他都不会放下师兄。

    将黑瑶鼎彻底炼化后宁缺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心心念念的人,当时万贯骞在和陆慎行说笑,他突然感到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危险阴暗,让他下意识收回放在陆慎行头上的手,在扫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湖对面长廊的弟子。

    “师傅。”宁缺飞过去笑着喊。

    万贯骞盯着宁缺看了看,刚才的错觉当真诡异。

    “大师兄。”宁缺朝陆慎行眨眨眼,自然的拿走他手里的鱼食袋子,往湖里洒了把鱼食,成群的鲤鱼围了过来。

    回到房中,陆慎行被宁缺压到门上,铺天盖地的吻袭来,毫无章法,如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吃东西,饿坏了,他的额角跳了跳,这个姿势还是头一次体会,以前都是他来。

    宁缺边亲边兴奋的说,“师兄,我成功了。”

    陆慎行按着宁缺的后脑勺,舌头探进去与他纠缠了一会,掠掉带出来的味道,“什么?”

    “你看。”宁缺调整了呼吸伸出一只手,有一团黑气浮在掌心,渐渐化成一个小鼎,又转瞬即逝。

    陆慎行眯了眯眼睛,既然炼化了,那应该不会出现被反噬的情况,宁缺就不可能入魔道了。

    心情大好的陆慎行把宁缺抱回房间做事,在那之前先把肥肥扔出了窗口。

    半夜三更,疲倦的宁缺蹙着眉头嘟囔,“师兄,别摸我,痒。”

    迷迷糊糊的,他伸手一摸,下一刻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趴在他胸口蠕动的肥肥,而枕边的人一动不动,不见呼吸声。

    在另一个时空,陆慎行躺在陌生的房间,顶着陌生的身体,深夜的凉意伴着风爬满全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打了个抖,从错愕中惊醒。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陆慎行呼吸急促,第五卷的副任务还差百分之三十,而主任务连一半都没完成,怎么会离开,还是在那么突然的情况下,他记得明明是在搂着宁缺睡觉。

    宁缺发现他死了会怎么样,陆慎行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房间的门从外面推开,大步进来的男人身上带着浓烈的酒精气味,他扯了扯衬衫领口,边往浴室走边脱衣服,“曾叶,进来给我擦背。”

    陆慎行觉得冷,扯过被子把只穿了条大爷式裤衩的身体盖住。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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