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朱砂泪倾城殇 作者:慕丝巧克力
正文 第6节
朱砂泪倾城殇 作者:慕丝巧克力
第6节
雪尘和泯尘前来大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潇黎的身影。
“怎么办？长老午时约了谷主下棋…”泯尘看着空空的趟椅，有些着急的开口。
这样，你就说他被楚阳阁主请去喝茶了～雪尘想了想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能这么说了。刚刚好楚阳和陌翎也离去许久了，用上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
还是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怕他们看出来。泯尘想了想，还是有些害怕，一会被几位长老揭穿那就麻烦了。
也好～雪尘也觉得同去保险一些比，免得长老察觉到不对而起疑。
潇黎下山后，骑着马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赶到丞相府外，却迟迟没有进入 。
大门口那白色的布条，太显眼，刺激着他的眼球…
府中，洛清城坐在凉亭上，双眼茫然的望着远处，不知道再看什么，却一直未成移动过。
桌子上放着一壶酒早已凉透，酒壶旁的白色玉箫静静躺着，洛清城抬手拿过，轻轻的抚过箫身，似乎在对待自己最心爱之物。
从潇黎送他净心的那天起，只要他心绪不宁，便会吹上几首静心曲，可是今天他却怎么也不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些事压抑的太久，让他再也无法再承受，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你来了～”洛清城察觉着身后的身影将箫放在桌上，语气平淡，仿佛自言自语般。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其实有多么波涛汹涌。
“清城，逝者以逝，你如此也只会让他走的难安…”潇黎缓步走过去，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未成发觉，眼神里的心疼更是毫无保留。
“来，陪我喝一杯！”洛清城说着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平时的温文尔雅早已消失不见。
“好！”潇黎知道他心中难受，也没有阻止，反而绕过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净心箫吹奏。
“呜～呜呜呜…”
一时间余音袅袅，低沉而呜咽，似乎在述说着一段伤心的故事。
洛清城喝着酒，听着箫，不知不觉就又走进回忆中难以自拔。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还是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
“清城，你醉了？”潇黎不知道他来之前洛清城喝了多少，不过见他目光呆滞，还以为他醉了。
“我送你回房…”潇黎见他不回答，将箫插在腰带上，抱起人就往他房间走去。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家丁亲眼目睹，一时间议论纷飞，最后柳青和林傲出面解释洛清城喝醉了，才解除一场误会。
“你到底是谁？”洛清城迷迷糊糊的趴在潇黎怀里，带着酒气，终于将心中纠结的问题问出了来。
“呵～看来是真醉了…”潇黎闻言摇了摇头，要是平时，这个倔强的人才不会如此直白的开口问他。
推开房门，将洛清城放在床上，潇黎替他盖上被子就打算转身离去。谁知，他手还没脱离被角，就被洛清城死死抓着。
“告诉我！”洛清城闭着双眼语气强硬，略带红晕的脸颊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多出哪怕一丝柔和。
“……”潇黎无奈的看了眼手腕上那只手，轻叹一声，在床沿边趟了下来“你其实都明白的，不是吗？”。
洛清城闻言呼吸一怠，那只紧握不放的手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松开…
为什么？洛清城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就在昨夜，他因李毅的去世而心中烦闷，便将净心箫拿了出来。
不巧柳青正好寻了过来，他未来的急收起箫，便被柳青见了个正着。
“大人，这箫…”柳青瞪着洛清城手上的白玉箫，生怕自己看漏一点。
“何事？”洛清城还以为柳青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惊讶，背手就将箫收在了身后。
“大人，那箫上可有净心二字？”柳青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走过去就打算看看洛清城身后的箫。
“有，你见过？”洛清城闻言皱了皱眉，从潇黎送给他后，他一直都尽量掩藏着不让他们看到，柳青如何知道有净心二字，莫非他以前见过？
“不知大人是否记得，上次我们为了得到幽冥之主的消息，特地去幻月镇刺杀了楚阳？”柳青说着显得有些激动，见洛清城点头，他连忙继续开口解释“后来有一个老者自称是幽冥之主，一招就把我制住了，当时他就是拿着这把刻着净心二字的白玉箫，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会记错的！”柳青越说越激动，因为马上就可以找到他们找了十几年的人，如何能不激动，反而是洛清城的反应让他好奇，“大人，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箫？”。
洛清城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愣愣的看着柳青，眼底是无所适从的慌乱，似乎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窒息却又毫无办法脱离。与潇黎相遇的一幕幕在眼前播放，他的笑，他的身影，他对自己的好。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
或许是柳青看错了？
或许是有俩把一模一样的箫…
或许…
有那么多的可能，只要潇黎没有开口承认他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
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在找什么借口？
“我不说不是想骗你，我只是怕一开口…”潇黎说着从床上起身，看了眼仿佛睡着一般的洛清城“清城，告诉我，是我想多了，是吗？”，这一刻，潇黎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脏，就像那在等待判刑的罪犯一样，只可惜洛清城却并没有任何回应，让他感觉浑身冰凉。
直到潇黎离去，洛清城才睁开毫无色彩的眼睛，麻痹的感觉蔓延全身，血液似乎都开始倒流。
黑夜可以掩藏一切，躲在夜幕中就永远不会有人可以看清你。
从父母离去后，洛清城就一直这样认为，可是那个人却突然出现告诉他，“真想懂一个人，用心其实也不是难事～”。
他以为只要冷漠就不会有人靠近，那个人却为了他的冷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让他展露笑颜。
他以为他们会是敌人，那个人却告诉他，“我们是朋友，无关身份，就算以后真有和你对立的一天，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他以为那个人给的一切已经够多了，却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告诉他“清城，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可是现在，这个让他感动，心动，甚至觉得可以敞开心扉的人……却告诉他，他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仇人…
你让他怎么敢相信！怎么能不心痛！怎么能不疯狂！
“呵～”洛清城一声轻笑，心好像都痛的麻木了，手压在眼前，却依旧挡不住泪水落下。
☆、恩断义绝
天明，潇黎在醉梦楼中坐了一夜，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谷主怎么了？”远处一个小斯对着鸨母窃窃私语，实在不知道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谷主，今天是发的什么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楼上喝酒，还不允许人家靠近。
“走走～免得一会惹得谷主不快！”鸨母瞪了小斯一眼，就怕他说错话，要知道像潇黎这样的人，即使你在楼下，说不定他都可以听见你在说什么，何况隔着门而已。
鸨母和小斯走后，房间里的潇黎也放下酒杯，推开窗，向着丞相府而去。
既然身份已经表明，他不可能再一无所知下去，不管什么原因他都要让洛清城重新认识他，或者知道他找寻自己的原因。只可惜他在丞相府中找了许久都未见洛清城的身影。
“潇公子？”吟雪远远的就看见那张和洛清城不相上下的容颜，连忙出声提醒“大人去后面的院子了，只是他一向禁止让我们接近那里，不过是你的话，应该可以～”。
“多谢！”潇黎闻言点了下头，向着后院方向急驰而去。
刚刚接近院门，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推开门，里面居然是一片自然的竹林，看起来不大，却足以让贸然闯入的人迷失方向。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执剑朝他刺了过来，他正想反手却身型一顿，根本没有动，那个身影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又怎会闪躲。
“…”洛清城看见潇黎的那一刻真的想就这么一剑刺下去，可是真的到了近前，面对着潇黎，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你会武功…”潇黎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反而更震惊于他会武功。
“我从未说过不会～”洛清城举着剑，就那么直直的与潇黎对视，手骨指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
“是呀～不过从今往后，我便不用再担心你的安全了…”潇黎勾了勾嘴角，不知为何，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却觉得心微微的刺痛，或许洛清城至始至终都把他当成陌路人吧。
“…”洛清城闻言，握剑的手一颤，最终还是放了下来，面对这个人他下不了手，至少现在还不行。
“告诉我吧，我不知道的事…你的…心事…”潇黎见他放下剑，却没有因此而开心，他下不了手的原因他知道，如果没有那无数次相救，只怕早就你死我活了。
“我的双亲就是死在你父亲手上！”洛清城说着握着剑的手就控制不住的指向潇黎“父债子偿，你躲不掉！”。
“什么？”潇黎有过猜测，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他的双亲，怎么可能
“潇黎，我不会放弃报仇的，除非我死！”洛清城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潇黎说，还是在提醒他自己。
“如果我死真能让你报仇，能让你心安，死又如何～”潇黎虽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可若是真的，洛清城要杀他报仇他绝不还手。
“哼！”洛清城听着，却觉得潇黎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而已。这可是他亲耳听到轩辕瞮说的，他自己又查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错！
“潇黎，我欠你的现在就还给你！”洛清城说着手中的长剑穿肩而过，鲜血浸透白衣。
“清城！不要！”潇黎喊着，就要过去阻止，洛清城却似乎知道一样后退而去“第一剑谢你在元月山帮我脱困！”洛清城咬牙，看着潇黎一脸焦急的模样拔出长剑，再次狠下心，“这第二剑还你救我出剑门！”
“噗！”
长剑再次穿肩而过，潇黎却无可奈何，只能闪身过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痛的无法言语。
“从今往后，你我相见便是仇人，不死…不休～”。
四目相对，洛清城眼里的冷漠，话语里的绝情，都让潇黎难以呼吸，伸手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就连忙抱起人往外走。
“你放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洛清城见他又要抱自己，挣扎着就要下去，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不允许自己在依靠他。
“现在没有什么比你身上的伤还重要！”潇黎见他一动手臂上的血又流了出来，心里一着急就朝着洛清城低吼。
“你…”洛清城简直要气晕过去，这个人到底听没听懂他前面说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等送你就医我就离去，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仇人…”潇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说出这段话的，从小到大恐怕除了父母离世，他就再也没有如此难受过了吧。
“…”洛清城得到他要的结果，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看着这个人受伤的表情，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抽疼。
潇黎就像他说的，送洛清城回了房间就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也没有回答吟雪因为看见洛清城满身是血，而快要急哭的问题。
“从今起，他潇黎就是我们丞相府的仇人～”洛清城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语气冰冷的开口，似乎是为了再次提醒潇黎，提醒自己。直至那个背影颤抖着离去后，他才疲惫的闭上双眼。
“快，替大人看看！”柳青拉着大夫走进房间，就催着他替洛清城看手臂，没有对大家都震惊不已的真相感到丝毫意外，看昨夜洛清城的反应，他早就猜出了几分，现在也只是更加肯定而已。
俩日后，潇黎在几个护法惊讶的眼神中回到幽冥谷。
“你们几个跟我来！”
潇黎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雪尘看着他那张冰霜似的脸，要禀报的杂事，都咽了回去。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替我查清楚，清城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否则不要来见我！”潇黎坐在椅子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多久了？为了一个人如此难过…却毫无办法。
“是！”
四个人默默对视一眼，退了下去，唯有雪尘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谷主，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是吗？”雪尘第一次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看着潇黎的眼睛，想从里面得到答案。
“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无法改变了吧…”潇黎说着有些恍惚，眼前都是他和洛清城初识的场景，他的一言一行都让自己那么感兴趣，无法自拔。
“大长老发现你这次又是去寻洛清城，已经派人去皇宫抓轩辕灵月，一旦抓到带回谷，轩辕瞮就只能用丞相来换，到时候…”雪尘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上次她与纤尘替他找的借口并没有瞒过几位长老，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而且她虽然效命于幽溟谷，可衷心的却是潇黎，只要他还没放弃洛清城，她就要帮他一把，不管最后会不会被惩罚，他们会不会有结果…她都无怨无悔。
“替我告诉大长老，我会亲自去见他～”潇黎明白，这是几个长老对他的最后通牒，如果他不放弃…洛清城就只有一个下场。
“是！”吟雪闻言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跟在潇黎身后走了出去。如果潇黎来不久解救公主，那么有她在长老那里提前传话也会好些。
次日丞相府中，吟雪和林傲在洛清城房门前来回度步，不知如何是好。
从潇黎走后，这几天洛清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虽然每日的饭菜和药送进去都有动过，可每次从房里拿出的酒瓶和洛清城越来越苍白脸庞，都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办？大人身上的伤还未有所好转，如此喝下去，就算铁打的身体都会垮的！”柳青叹了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可奈何。
“刚刚皇上传圣旨让大人明日进谏，可现在这样…”吟雪满脸的担忧，她从来没见洛清城这样颓废过。
“潇公子的身份对大人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林傲皱着眉，其实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受。那个让他们几个都以为可以保护洛清城一辈子的人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仇人…这，要不是亲耳听见他们也不会相信。
“我还是再去叫大夫来看看吧”柳青再次看了眼房门，转身离去。剩下林傲和吟雪留在原地，等洛清城吩咐。
晚膳时分，他们几人看着洛清城吃了药躺下休息，才走出去。
黑暗中洛清城躺在床上，借着月光抬手摸出枕头下的白玉箫，明明很认真的看着，眼前却越越来越模糊，心思也控制不住的飘远…
如果没有进那片树林…
如果没有接受他的箫…
如果没有被他所感动…
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毫不在乎的举剑杀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
潇黎…我已经不欠你了，下次相见，你不要手下留情，我也绝不会犹豫！
☆、怀疑
“大人，天气寒冷，你身体虚弱，还是披件大衣吧～”
天明，吟雪很贴心的给洛清城披上一件外衣，看着他坐进马车才转身回府。
洛清城坐在车里摸了摸身上厚厚的外套，有些感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初春了。
皇宫中，轩辕瞮下了早朝就立马回了勤政殿，几天未见洛清城，虽听杨宗耀说他未在战场受伤，可没见到人，他这心里怎么也放不下。
“皇上，丞相到了～”轩辕瞮正看着奏折，阮公公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皇上关心洛清城他心里最清楚，想必他这次来请安，轩辕瞮应该可以开怀许久了。
“快宣！”轩辕瞮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毛笔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渣～”阮公公闻言，正要起身出去，轩辕瞮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对了，在殿里加个暖炉，清城一路上想必受冻了～”轩辕瞮想着洛清城那瘦弱的身板，觉得十分有必要。
“渣！”阮公公急步走了出去，交待了小宫女安排暖炉，就朝着洛清城而去。
大殿外，洛清城刚刚才到门口，阮公公就请他进了勤政殿。
“参见皇上～”洛清城对着轩辕瞮行了一礼，看着大殿里的暖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快起来，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轩辕看着他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心中一紧。
“方才来的路上风有些大，受凉了～”洛清城并没有打算和他说自己受伤的事，否则恐怕他又要多心了…。
“多注意身体～”轩辕瞮闻言也松了口气。“对了，我还为给安王洗清罪名，杨将军带回了他给我留了一封信件，里面都是当初同意与他一起谋反的官员名单，朝中竟多有数人，此事我就交给你处理了，改杀杀，也该整整朝中的风气了！”轩辕瞮越说越气，刚刚收到名单的时候他差点没有推翻书桌，他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让那些人如此无法无天。
“臣定当不负所望！”洛清城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却十分佩服安世耿。想来，当初他拉拢自己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试探！
“他信中说，若是剑派出手，他必当临阵反击与你共同敌对，若是剑门未出手，他则放弃反抗，以死为证，让我一定要相信他…”轩辕瞮语气中透露着后悔和无奈，要是自己能早些安排他回京，他又如何会胡思乱想，自刎明心。
“皇上无需过于难过，至少他还是个忠臣…”洛清城虽然不知道安世耿最后什么心情，但他一定是开心的吧，至少他效忠的皇帝还是相信他的。
“唉～不说了…你回京后就未出门，一会去皇后那看看灵儿，听说李毅去世，那孩子也哭的伤心～当初死活要去参礼，被我给拦了下来。”轩辕瞮说起轩辕灵月，眉角处也暖了起来。
“那微臣先行告辞～”洛清城说着立马转身离开，可能是站的久了，身上厚厚的披风压的他感觉有些累，走到门口扯了扯才向着后宫走去。
“清城哥哥！”
洛清城刚刚走进皇后宫中的大门，耳边就传来了轩辕灵月清脆悦耳的声音。
“清城哥哥，灵月好想你呀～”轩辕灵月披着粉红色的披风，像一直蝴蝶一样出现在洛清城的身边，脸上因为奔跑而显得红润。
“我也想灵儿了～”洛清城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一片温柔，只有面对轩辕灵月，他才能毫不掩饰的展露所有。
“原来是城儿来了～难怪这丫头跑这么快…”刘氏一身相对朴素的冬衣装从远处走了过来，看是洛清城也忍不住开心起来，他也是由她亲自养大，早就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看了，不然哪里由的他如此自由的出入后宫。
“参见皇后！”洛清城看着许久未见的刘氏行了一礼，心中也是久违的有些高兴。
“外面冷，快进去吧～”刘氏看了眼缠着洛清城不放的轩辕灵月，催着他们进去。
午时，刘氏拉着洛清城说了许多他和轩辕灵月小时候的事。直到快要傍晚，轩辕瞮传旨让洛清城过去，他才告别了轩辕灵月和刘氏前往勤政殿。
洛清城到了之后才知道，轩辕瞮连夜传旨就是因为柳青将他肩膀受伤的事说了出来，不过让他觉得万幸的事，柳青没有说出为什么受伤。
“只是练剑时没有注意罢了，无事，皇上不必担心～”洛清城让柳青去城外等他，才开口跟轩辕瞮解释。
“多加小心～”轩辕瞮点了点头，洛清城练剑经常受伤，他倒也是清楚，只是这次伤到肩膀，让他实在想不明白…
“无事臣便先行回去了，皇上也早些休息～”洛清城说着见轩辕瞮点头才转身出去。
一路上洛清城还真觉得有些累，夜风袭来，连手脚都有些冰凉。
走没多久，就听见远处传过来一阵打斗声，一队队的巡查队正也往那里赶去。
洛清城来不及问什么，脚下一点，跃上墙头便跟着一起赶了过去。
远处，暗尘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轩辕灵月，一手持剑与几个黑衣人对立而站。
“暗护法你不要为难我们…”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些为难的看着暗尘，希望他不要插手。
“如果是谷主的意思，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如果不是，你们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暗尘有把握绝这对不是潇黎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安排的。
“这…那就只能得罪了！”黑衣人也不好说谎，只能对着暗尘行了一礼，就冲过去抢人，毕竟他们人多，还不怕抢不过嘛。
“住手！”
一声轻喝传来，几个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单漆跪地“参见谷主！”。
“谷训第三章第二条，同门相杀者，逐！”潇黎出现在几个黑衣人身前，神色灰暗不明。
“谷主！”几个黑衣人闻言抬起头，露出满脸的害怕，要知道他们也是无辜的。
“念你们事出有因，随我回谷便罢～”潇黎说着看了眼远处，心里波澜起伏。
“灵月！”洛清城刚刚赶到就看到轩辕灵月昏迷在暗尘怀里，皱眉看了眼远处的潇黎，就将轩辕灵月从暗尘怀里抱了过去，看着对面的人，眉头越皱越紧。
“丞相放心，她只是晕过去而已～”暗尘知道洛清城在想什么，就想开口解释。
“回谷！”潇黎看着洛清城怀疑的眼神，不知道该不该笑，自己帮他那么多，一个怀疑就被判死刑。
“是！”几个黑衣人相视一眼，飞身离去。
暗尘看了看潇黎，又看了看洛清城和他怀里的轩辕灵月，最才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他们之间的事他没有办法帮忙也帮不上忙。
暗尘离去后，皇宫的侍卫才赶来，洛清城稍微解释了一下，就让他们离去。
“我这有瓶伤药，连抹三日，伤口也就恢复如初了…”潇黎见洛清城抱着轩辕灵月的手臂还微微有些颤动，便知道他伤口未愈合，幸好这次下山，他特意去拿了这瓶药。
“为什么？她并没有做什么！”洛清城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的开口询问他，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刚刚潇黎要抓轩辕灵月，幸好被暗尘阻止了。
“你信我？”潇黎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洛清城，直到将他眼底的那抹犹豫尽收眼底。“呵呵～”潇黎笑着摇了摇头，眼眶似乎有些干涩，既然如此，那便…“是又如何？”。
“你…”洛清城闻言差点没有放下轩辕灵月跟他动手。
“可惜你还打不过我～”潇黎说着扭过头不再去看他，他潇黎何时说过慌，遇见洛清城他还真的是什么都变了。
“你若赶动她一根寒毛，天涯海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洛清城还以为潇黎觉得他不敢动手，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一些，说完抱着轩辕灵月就朝宫外走去。如果就这样抱她回刘氏那，潇黎一定躲不了轩辕瞮的纠缠。
“好一个天涯海角，如你愿追我天涯海角，杀了她又如何…”潇黎没想到自己在他洛清城心里竟比不过轩辕灵月的一个寒毛…还真是可笑至极。
“去喝一杯？”
身后传来楚阳的声音，潇黎回神点了点头，独自向着醉梦楼走去。
“等等呀～”楚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原本是受雪尘所托帮忙查查洛清城的父母。看见暗尘出现在附近，才好奇的跟上来，却不想见到这么一出，看来潇黎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
醉梦楼里，楚阳看着潇黎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终于忍不住出手按住了酒壶。
“为什么不和他解释呢？”楚阳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实在不明白他刚刚干嘛不解释。
“他既不信我，解释又能如何～”潇黎手上用力夺酒壶，楚阳却死活不放手，他无奈只能放弃喝酒。
“……”楚阳不明白情是如何的存在，可他却理解潇黎的话，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你又何必浪费口舌的解释。
“我回谷了～”潇黎说着站起身离去，中途却又回过头“你要是有时间不妨帮我多照顾他…”。
“我明白，倒是你，没事吧？”楚阳自然知道潇黎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怕剑门再找洛清城麻烦。相比之下他更担心潇黎，只怕幽溟谷的几个老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
“无碍…”
潇黎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踪影。
楚阳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爱情…他从未有所触碰，可是，有一个人在他心里却无比重要，难道…
☆、成全
第二天中午，轩辕灵月躺在床上迷蒙的睁开了双眼，洛清城趴在床边似乎还未睡醒，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洛清城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动，睁开眼就看见轩辕灵月一脸难受的表情。
“清城哥哥，有人要抓我…”轩辕灵月说着直接朝着洛清城的脖子抱了过去，语气里还带着颤音。
“没事了，灵月乖…”洛清城拍了拍她的后背当作安抚。
许久后轩辕灵月安静下来，洛清城才重新让她趟下休息。
“灵月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吗？”洛清城不死心的问着，他想不到潇黎动手的理由…
“他们说要拿灵月和父皇换什么东西，叫灵月不要害怕，可是灵月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没有听清楚…”轩辕灵月委屈的说着，想到昨晚的事，又忍不住颤抖起来，“对了，暗尘哥哥他怎么样了？灵月记得最后是他救了我的～”。
“他没事，已经离开了～”洛清城解释了一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却想不明白他们要拿灵月换什么。
“哦～”轩辕灵月想起暗尘不由得厥了噘嘴，俩手抓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了。
“乖，好好休息，明天我在送你回宫～”洛清城见她又恢复平常的模样，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丞相，信昨夜就已经送进去，皇上让你小心行事…”门外，柳青低声传达着轩辕瞮的意思，见洛清城点头才转过身离去。
“幽冥之主……”看着天上的明月，洛清城轻轻的念出这个名字。昨晚他写了封信传进皇宫，跟轩辕瞮解释了刺客的事，才让他放心的把轩辕灵月放在这，信中他说明了此事由他来处理，既然轩辕瞮同意，想来他们相见的日子不会太久…
俩日后，潇黎回到幽溟谷，雪尘和纤尘等在大殿门前，看见他都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
“谷主，三位长老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雪尘单漆跪地，看着潇黎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嗯…”潇黎推开门走进去，对于雪尘的眼神视而不见，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说吧，你打算怎么说服我们？”大长老坐在椅子上，看着潇黎关上门。
“…”潇黎扫了眼另外俩边面无表情的俩个人，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们原只是想试探一下，洛清城若真被接到谷中你会如何作为，却不想，人我们还没抓到，你就已经出谷去护他。既然如此，也不用再确定什么了，你如何打算？”大长老见潇黎沉默不语，就知道他不打算作决定，只能在逼他一把。
“给我时间…”潇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仁不义他无法做到…可，忘记洛清城，他更无法做到…
“好！”大长老说完，脸色不变的走了出去，潇黎心里的挣扎他知道，逼迫他选择并不是唯一的办法。
“不要让我们失望！”二长老最终还是站在潇黎面前，只说了这句话。
“你可以选择，不过你要记住，你是幽冥之主，没有人可以让你受伤！更没有人可以让你留恋！”三长老拍了拍潇黎的肩膀才跟着二长老一起出去。
对于潇黎，他们一直都是把他当孩子看，从未责怪过，只是这次他们必须站在幽溟谷长老的角度去对他施压，要知道，当时箫老就是因断袖而脱离幽溟谷。潇黎是谷主，不可能让他脱离，更不可能让他因为这个而断了传承！
“谷主？”
雪尘和纤尘见三位长老离去，才走进大殿，见潇黎愣在哪里，只好开口叫他。
“喝杯茶吧，刚刚泡的，净气安神…”雪尘说着推了推端着茶的纤尘，让她端过去。
“嗯…”潇黎回过神看了看纤尘手里的茶杯，扫了眼低头不语的雪尘，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下去吧…”潇黎放下茶杯，背过身吩咐她们下去休息。
“是！”雪尘单漆跪地，在纤尘诧异的眼神中又行了一礼，才拉着她离开。
潇黎站在原地慢慢的闭上双眼，认真的去描绘心里那个人的身影，果然，心就像被炽热的火焰烫到一样，难以忍受的疼痛。
如果我忘记你…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潇黎转身走出大殿，许久后出现在红枫林，看着面前那一片片干枯的枝干，潇黎有些恍惚，曾经他最喜欢的地方，如今多久没来了？
寒风吹过，连潇黎都觉得有些冷，看着远处那一个特别的入口，他仿佛看见了几个月前，洛清城牵着马一步一步接近他的情景，明年今日，他是否还会记得…
几天后，洛清城伤口愈合，因为是冬天，所以好的也更加快些。而潇黎给他的那瓶药，却依然放在角落里的药箱里，从未动过。
“大人，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柳青站在桌前，放下一个信封和药瓶，见洛清城点头才走出去。
上次从皇宫回府后的第二天，洛清城就把会武功的事，告诉了他们几人，现在他们倒是放松不少。
洛清城拿起信封拆开，里面却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丞相若决心要与谷主划清界限，请丢掉那瓶药，就当从未收到过这封信，如果你还关心谷主，拿上药，他现在就在红枫林…
洛清城放下信封，看了看贴着039;忆039;字的药瓶，却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药物…，拿在手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反手丢出了窗外，既然是幽冥谷之人，既然是幽冥谷之人便不会真的害潇黎，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在与他有任何关系…
几日后洛清城却还是出发了，带着柳青和林傲，带着那把他从小用到大发誓一定要用他杀掉仇人的剑，到了红枫林。
“你们在此等我…”洛清城说着垮马向那记忆中的地方而去，虽然只来过一次，却刻骨铭心。
柳青和林傲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开。
红枫林…，洛清城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他差点没有认出来，干枯的树枝毫无生气，就像他下一刻见到的人一样。
白皙妖异的脸庞依旧，却在也没有他初见时那种惊心动魄的笑容，仿佛失去了灵魂。
“你来晚了～树叶早已离去好久…”潇黎伸手摸了摸那纤细而粗糙的树枝，却听不出一点伤感，只有淡淡的怀念。
“当时很美，我记住了，也就够了～”洛清城转过头不再去看他。有些东西曾经拥有，就已经很满足。
“是我强求了…”潇黎一声轻叹将手放了下来，心口的灼热感越来越深，让他忍不住皱眉。
“如果没有仇恨…”洛清城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就控制不住的脱口说一些他自己都没有准备的话。
“清城，你是在安慰我吗？”潇黎轻笑，有洛清城这句话就够了，真的，至少自己在他心里也有一席之地不是吗…
“是呀～怎么会没有…”洛清城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出选择。
“所以拔剑吧…”潇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树下藏了一把剑，扬手剑就抓在了手中。他不想让洛清城为难，那么就只能这么做。
慢慢的拔出腰肩的长剑，洛清城用力的握了握，看着潇黎熟悉的脸庞慢慢的变成梦里的父母…最后还是向着潇黎刺了过去。下一秒，他所害怕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潇黎躲了，并用他的剑抵挡了洛清城的攻势。
俩人你来我往，渐渐的潇黎也摸索到了洛清城的招式，原来剑门抓他真的是为了剑谱。这套剑法只怕不简单，尽能让他和自己的缠斗。除非自己使出全力，否则还真不可能胜过他。可是，自己又怎么会用出全力呢，潇黎想着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一柱香后，洛清城握着剑越打越入神，一个反刺被挡住后，就直接正面对着潇黎刺了过去。
潇黎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身，洛清城认真的表情，就那么迎合着飞身而去。
血飘散在空中，带着一股腥味，刺激着人的神经。
洛清城握着剑，看潇黎依旧挂在脸上的笑容，当时的话语清晰的回荡耳边，证明着他的心意，039;如果我死，能让你报仇的话，死又如何…039;。
“潇黎…”洛清城回过神，拔出长剑，看着那还滴着血的剑尖，心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坐错了吗…
“谷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雪尘，看见潇黎受伤，忍不住从暗处跃了出来。
“可惜了…还差一点…”潇黎捂着下腹勾了勾嘴角，单漆跪在地上。眉头因为心口和下腹的疼痛控制不住的拧在一起，嘴角的血液低落在地上，印下一朵朵美丽而妖艳的花朵。
洛清城回过神，着急的冲过去替他点了几个穴道，对着雪尘就喊“快带他回谷呀！”。
雪尘见潇黎没有反驳，复杂的看了洛清城一眼，才连忙抚起潇黎离去。
洛清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松开手中的长剑，无力的躺在地上。
天，蓝的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神往。他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直到眼睛酸涩，也不肯停下来。
潇黎…
有什么用呢…
哪怕你救我一生，帮我一世…
爱与恨又如何相抵…
☆、无情
雪尘带着潇黎回幽冥谷后，就和其他三个护法一起被罚跪在了潇黎房门口。
四周一片死气沉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几位长老的怒火。
大殿里，难得现身的四长老俯身为潇黎清理着伤口。
大长老黑着一张脸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实在想不通有谁可以伤到潇黎，问雪尘那小丫头竟然不知道，真不知道要他们四个干什么用！
二长老思虑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推开门就走了出去，见雪尘跪在哪里，就让她起身跟自己走。
“老实交代，是不是洛清城？”刚刚到角落里，二长老就厉声询问。
雪尘低着头，想着潇黎昏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果然是他！”见雪尘闭口不言，二长老似乎更加肯定了答案，冷哼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长老！”雪尘喊了一声，见二长老回头才重新开口“清城，不能出事……”。
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二长老撇了雪尘一眼，才抬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雪尘却明白他不会在追查什么，心也放了下来。洛清城要是出事，痛苦的还是潇黎，她没有办法不去恨洛清城，却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洛清城走出红红枫的时候，柳青和林傲都松了口气。怎么说这里都是幽冥谷的大本营，潇黎不会伤害洛清城，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第二天天明，三人到了距离京城外的几十里地就被拦住了去路，看着领头的人，洛倾城闭了闭眼，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丞相许久不见呀！”莫寒笑看着自己对面坐在马上安然无恙，却依旧冷漠如常的洛清城，不知为何有些欣喜。
“来的正好！”洛清城神色一凛，就飞身而起，在对面几人诧异的眼神中拔出长剑，向着莫寒刺了过去。
“你会武功！”莫寒惊讶归惊讶，还是反应过来，拔剑抵挡。
“哼！”洛清城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又想起潇黎第一次知道他会武功时的场景。瞬间，手上的攻势也更加狠厉起来。如果那个人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愤怒而恨他多好，可即使这样，那个人最先想到的却还是他，‘这样我就不用在担心你的安全了～039;，多么可笑，多么令人恼怒…
“藏的够深的，当初要不是那个人，你早就死了！”莫寒复杂的看了眼洛清城寒冰一样的脸，实在不明白他都要丧命了，为什么还要藏着。
这边的打斗声，一下子就把在远处等待的人引了过来，见被包围在中间的是洛清城之后，立马就拔剑过去帮忙。
“下次相见，我希望你可以将剑谱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一定平安无事…”莫寒见形式不对，看了洛清城一眼就撤退离去。
打了这么久，洛清城也早就冷静了下来，无视莫寒的话，扭头看了眼突然出现帮忙的几个人道谢“多谢相助，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我们是洛水阁的人，这次也是按阁主吩咐才出手相救，丞相不必客气！”其中一人开口解释，对于这个突然会武功的丞相也是十分惊讶和佩服。
“如此就请替我向你们阁主表达谢意了～”洛清城拱了拱手，目送他们离开。
“大人…这…”柳青一听洛水阁就明白了过来，除了潇黎，还有谁能让洛水阁的阁主楚阳如此关注一个人。
“走吧…”洛清城怎么会不明白，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如此替他着想，就是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没有刺中胸口，应该并无大碍……
半晚时，几人才回到丞相府。洛清城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在枕头下摸索出白玉箫，披着一件外衣就走出了房门。
“丞相这么晚还不睡？可是良心不安？”
陌生而年轻的男音从屋顶传来，洛清城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猜到来人会是谁。
“他若就此死去，楚阁主再来我这报仇也不晚～”洛清城语气平静，却不知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伤人伤己。
“你…”楚阳落在亭子中，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人，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无情无义，还是忘恩负义，似乎都很难形容他。
“若无事，还请楚阁主离开～”洛清城握了握袖中的白玉箫，触感温热，却再也暖不进他的心里。
“你怎么下的了手？他差点就真的丧命了，你可知道？”楚阳实在不明白，即使有仇恨，可是潇黎为他所作的，难道就不算了吗？
“我本就是要他的命…”洛清城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你怕了？要是没有，你现在就应该去幽溟谷把他叫出来，然后置他于死地，而不是在这里担心他的伤势！”
“楚阁主多虑了，我只是还不敢在幽溟谷动手罢了～”洛清城停下脚步，回过头给了楚阳一个自嘲的眼神。敢不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死吗？他洛清城从来就没有怕过，他只是犹豫了…
楚阳就那么看着洛清城转过身离去，无话可说，他自认为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绝情的人。潇黎，你到底是错了…
楚阳离去后，洛清城才回到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他怕了？是…他怕了，他只是怕自己的世界只剩下潇黎，再也容不下其他，可是，他能怎么做？他不能忘记父母是怎么惨死的，更不能忘记他们的遗言。
如果有来世，上天能不能公平一点，让他做个平凡的人过完平凡的一生。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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