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朱砂泪倾城殇 作者:慕丝巧克力
正文 第9节
朱砂泪倾城殇 作者:慕丝巧克力
第9节
“是！”暗尘看到轩辕灵月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直因为潇黎而沉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喜意。
“箫伯伯可不能反悔哦～”轩辕灵月跟着暗尘离开，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叮嘱箫老一句。
“一人做事一人担，你们要如何我都不会反抗，只求，让我见他一面！”洛清城对于箫老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奇，当他知道潇黎身份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他只希望箫老可以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成全他。
“走吧～”箫老看了看洛清城越发瘦弱的身体，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以洛清城的性子，能这么开口求他已经是难得，而且只是为了见潇黎，也算他没有看走眼。
不顾四周愤怒的目光，萧老领着洛清城就到了潇黎房间门外。
“你来了!”陌笙见到洛清城的那一刻，表情却和楚阳不同，充满了惋惜。他是医治潇黎的人，有些事只有他明白。
“多谢！”洛清城对着陌翎行了一礼，感谢他，自己才没有亲手杀死潇黎…没有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你进去吧～”陌笙打开房门，看着洛清城却没有跟随，他明白洛清城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潇黎说，也相信他不会再伤害潇黎，伤害他在乎的人…
☆、代价
进房间的一小段路，洛清城却感觉自己就像走在烈火上一样煎熬，直到看见床上那个虚弱不堪的人，心就像被狠狠掐住，难以呼吸。
摘下头上的帽子，洛清城静静的看着潇黎，手指抚过他苍白的脸庞，曾经多少次他也想这么做，可是都忍了下来，因为他们是仇人，因为他不能…可是现在…
“下辈子，不要在遇到我了…”俯身在潇黎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洛清城连身体都有些颤抖，不知何时泪水溢满眼眶，落滴在了潇黎的脸上。
“吱～”
门打开，陌笙和箫老走了进来，却诧异的看着洛清城的满头白发。
“清城你…”陌笙是医者，没人比他还清楚，要有多悲痛欲绝，才会走火入魔把头发变白。
“你这又是何苦呢～”萧老也是难得的眼眶湿润，俩个人明明心中都有对方，却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差点命丧黄泉，一个…唉…
“幸好当初你留了一手，才不至于让自己后悔～”陌笙瞟了眼潇黎脸上的泪水，自然不会以为是潇黎流下的。
“留了一手？”箫老闻言疑惑的扭头看陌笙。
“那一剑看似正中心脏，其实只是在边缘罢了，否则我又哪里能起死回生～”陌笙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洛清城的肩膀，想必现在最痛苦的还是他吧，不管潇黎如何…
“唉…”箫老闻言也只能轻叹命运弄人，洛清城能在那个时候还留一手，足以说明他对潇黎的感情不比潇黎对他的少。
“告辞！”洛清城仿佛没听到他们的交谈一样，带上帽子向着门口走去，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不能就让他就这么走了！”看见洛清城出来，其中一个长老突然大声的发话。
“对！”
“对！”
一语出，四周都开始强烈要求洛清城留下。
“行了！吵什么！”大长老一声呵斥，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你就在这住着吧，一切等潇黎醒了再说～”箫老也从房里出来，替洛清城解围。
“……”洛清城点点头明白萧老话里的意思，可以在这等潇黎醒来，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安慰。
“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你也看开点。”陌笙其实更希望在经过这么多之后，他和潇黎有机会能重新开始。
“真相对我来说才是最残酷的！”洛清城声音清冷，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痛，到了现在，所谓的真相只能让他更痛恨自己…
洛清城消在大殿中，留下的话却让很多人不解，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心中为他默默叹息。
入夜，洛清城被安排在一间房间里休息，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门口竟然连监视他的人都没有。
“这里是潇黎的住所，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这里。”箫老从门外进来，却仿佛可以看穿洛清城心里的疑惑，开口给她解释。
洛清城闻言，仔细的看了一遍房里的摆设，虽然家具齐全却摆放随意，果然是潇黎的性子。
“灵月我已经让暗尘带去休息了，你放心～”箫老说着在桌边坐下来，拿了拿桌子上的茶壶却发现是空的。
“多谢箫老…”洛清城闻言行了一礼，到现在箫老还能如此对他，他真的没有想到。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如此吸引潇黎…”箫老说着，扭过头认真的盯着洛清城的眼睛，“现在我才明白，因为你和他一样的孤独，一样的重情，一样有令人难以看穿的伪装…”。
“伪装…”洛清城喃喃着，脑海深处的记忆却慢慢浮现，幽冥之主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潇黎却从未在他面前变化过任何容颜…
“他应该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戴过假面吧？”箫老看似疑问的话，出口却是肯定。潇黎的性子他最明白，在自己在意的人前面，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戴假面。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却对我说，戴了假面那个人就是幽冥之主，而你洛清城只要认识他潇黎就好…”陌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听到箫老的问话推开门走了进来。
“……”洛清城看着陌笙，当初的一幕似乎又出现在眼前，潇黎用坚定不移的表情告诉他，‘我们是朋友，无关身份，就算以后真有和你对立的一天，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以最真实的自己来说的这句话吧，可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让他爱护这么久…
“夜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箫老轻声的叹息，起身走了出去。有些事说开了就好，他们这年纪还能做什么，只要后辈幸福就好。
“坐～” 洛清城对着陌笙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也坐下来，“我知道你有事要对我说…”。
“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对你…”陌笙看了眼洛清城低垂的眼帘，看不穿他的思绪。
“说吧～”洛清城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是他难以承受的。
“潇黎醒来后可能会忘记你，忘记所有和你有关的记忆…”陌笙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迟早要说，还不如早点，让洛清城做好准备。
“…为什么？”洛清城猛的抬起头看着陌笙，想寻求一个答案。
“他吃了噬情丹，就是上次我说的情毒…”
“…”洛清城闻言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那个时候那么早，那么早潇黎就已经准备要忘了他吗…
陌笙看着洛清城暗淡下去的双眼，就明白他又误会了。淡然的心态都有些破碎，不得不站起身给洛清城解释“那是他不顾身份护着你的代价！他是幽冥之主，幽溟谷没人会同意让他和你在一起！所以他不得不吃，为了你能安全！而你呢？根本就没有给他记住你的机会！”就算是陌笙，说道这里也不得不去恨洛清城的无知。
“那瓶…是解药？”洛清城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疼进心里，痛入灵魂。所以当时潇黎是让他做决定…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曾经，是吗？
“趁潇黎没醒，如果你有解药的话，或许可以试试…”陌笙没有把话说绝，他怕洛清城承受不住，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发现自己做错的情况下一笑而过，“我先走了…”。
陌笙走后许久，洛清城都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刺激着他。潇黎会忘记他，忘记所有有关于他的事，也会忘记他对他的伤害，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至少他不用担心潇黎会恨他，怨他，或许一切都还可以从新来过。可是他怎么舍得，那些回忆是属于他们的…
来幽溟谷的第三天，轩辕灵月就被轩辕瞮派人接了回去，随行的还有经过大长老批准的暗尘，而洛清城却收到了一封信。
“是我害了他…”洛清城放下信纸，更多的是愧疚和懊悔，如果当时没有去追潇黎，或者让杨宗耀晚一步出手，他也不至于会重伤而医治无效身亡，潇黎更不会…。
幽溟谷大殿中，陌笙和楚阳按习惯去检查潇黎的情况。
门口除去暗尘外，雪尘，纤尘和泯尘都守在那里，寸步不离。
“楚阁主，陌少～”雪尘很自觉的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几日，清城可有来过？”陌笙走了一半，突然回过头问雪尘。
“来过一次！”雪尘以为陌笙只是随口问问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陌笙闻言点了点头，楚阳在旁边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张了张口想问却被那坐在床上的人惊的都忘记自己要问什么“潇黎！”。
“终于舍得醒了？”陌笙也心喜的走过去把了把潇黎的脉搏，见脉向平稳才放下心来。
“我昏迷了？”潇黎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想不起来怎么回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半个多月了，你说呢？”楚阳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潇黎的肩膀，对于他醒来也是开心的不行。
“怎么回事？”潇黎扫了他们一眼，不明白他们这么兴奋做什么，看自己的眼神也诡异的很。
陌翎刚做好准备，打算把洛清城说出来，门口就传来了大长老的声音。
“你还问，练功都能伤及心脉，真是给幽溟谷丢脸！”
“如此…”潇黎闻言略微皱眉也就信了的，这个世上应该还没有可以伤他的人，除了这个理由，其他的更不可信。
“陌笙，你父亲已经书信给我，让你立即回山！现在潇黎也醒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大长老推门而进，意味深长的盯着陌笙看了一眼，才走到床边。
“我今日便启程…”陌笙点了点头，见潇黎没有怀疑，也不再开口说什么。
“等等一起吧，我回红枫林养伤～”潇黎明白，这半个月陌笙和楚阳只怕是一只照看着他，自己的琐事应该也堆了一堆了。
“也好，我会让老四每天去你那一趟～”大长老想着洛清城在这，现在让潇黎下山再好不过，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你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嗯…”潇黎看着大长老离去，才扭头询问一脸纠结的楚阳，“你有要事就赶紧去，我无碍，陌笙都放心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无事！”楚阳憋了老半天，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最后还是起身离开。
“这家伙估计是想送你～”潇黎想着忍不住勾了勾唇，以为楚阳是不好意思。
“应该吧…”陌笙看着这个久违的笑容突然犹豫了，或许他们不应该插手。
大长老离开后就找到了箫老，因为在幽冥谷中，潇黎的住所除了潇黎就只有箫老可以随意进出，他需要让箫老阻止洛清城出去。
“这又是何苦呢？”箫老只是轻声一叹，却不得不按他说的做。因为幽溟谷的传承，他们必须要这么做，“如果这样还不能阻止，你打算接着怎么做？”。
“那还能如何…”大长老眼神深邃，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发展，摇摇头转身离去。他能为幽溟谷做的都做了，结局如何他已经无可奈何。
☆、形同陌路
潇黎的住所中，箫老轻轻的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洛清城坐在长廊中，那俊美的脸上透露着疲惫和忧伤。
“箫老来了怎么不进来？”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箫老才记起洛清城会武功。
“这几日可是没睡好？人都没有精神～”箫老漫步走过去，洛清城却如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在想一些事，想着想着便睡不着了…”洛清城轻轻的抬头，头顶湛蓝的天空清澈透明，心绪也平静了不少。
“凡事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箫老想起净空经常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来却更加合适安慰洛清城。
“是净空大师说的吧～”洛清城低下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净空大师和箫老时常不在一处，却能在一起走过这么多年，当令他羡慕。
“你和潇黎还真是一个性子，我们说的话都要一一分辨～”箫老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每次他只要在潇黎面前装高深，潇黎就会和洛清城一样指出哪句话是净空说的！
“是吗…”洛清城闻言想着那副场景，不由轻声一笑。
“好好休息，否则没等潇黎醒来，你就先病倒了！”箫老因为想着怎么安慰洛清城，也就没看见他难得的笑容，说完就起身离开，以防洛清城问起潇黎，他还要说谎。
“箫老慢走～”洛清城看着箫老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也不好开口问他潇黎的情况，只能起身回屋休息。
因为下午和箫老的谈话，洛清城心宽了不少，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时只觉得全身无力，趟了好久才起身。
“我给你弄了点吃的，吃完后送你下山～”不多时，纤尘一脸笑意的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他醒了？”洛清城闻言先是一愣，才明白过来，有些激动的看着纤尘。
“谷主是醒了，不过他不再谷中，不知道被大长老帶哪疗伤去了，我们也还没见到他呢～”纤尘听到潇黎醒来的消息，心情就一直很好，看着洛清城那头白发不打算再追究，不管怎么说洛清城也算是真心实意，否则也不会在知道真相后差点走火入魔，变成现在这样。
“这样…”洛清城坐下来，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只可惜没机会见潇黎一面就要下山。
幽溟谷山下，红枫林的入口处，洛清城和纤尘骑着马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吧～多谢！”洛清城拱了拱手，见纤尘掉转马头已经走远，才向着那个思念许久的地方而去。
“洛清城！”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洛清城停下马认真去倾听，果然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来人出现在他面前。
“洛清城，你的聪明还真不是盖的～”楚阳牵着马，还以为洛清城知道潇黎在里面，对他佩服的不得了。
“…”洛清城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一点兴趣也没有，拉了拉缰绳继续往里走。
“你这人真是…”楚阳见洛清城居然不理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似乎所有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却又怪异的让人无法真的说出来。
楚阳带着洛清城刚刚走进红枫林的中心，就看到了坐在树下晒太阳的潇黎。他侧躺在长椅上，身上盖着的薄被一半都落在地上，整个人看来慵懒而随和，只可惜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一觉不醒。
“楚阳，我什么时候准你带人来了？”潇黎一手撑着脑袋，连眼皮都懒得睁开，却能感觉到楚阳和一个陌生的气息。
“……”楚阳看了看一边带着帽子没有丝毫动作的洛清城，一句话也不说的倒退而去。让他们自己交谈或许会比多个他要好，毕竟听说他们第一次相识时也是这个场景。
许久没听见回应，而且还感觉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看，潇黎终于不耐烦的睁开了双眼。
“你是何人？”潇黎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白衣的人连个脸都没露，要不是气息不一样，他一定以为是陌笙。
洛清城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眼里的悲伤无法掩藏，明明好想过去抱抱那个人，和他说说话，却只能站在原地，生份的介绍自己。
“在下洛清城，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洛清城轻声开口，语气似询问却又似自言自语。心就像被扎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不受控制。早就知道他会忘记自己不是吗，为什么现在还会这么难受…
“洛清城…洛清城…”潇黎轻声呢喃，却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浣月国的丞相。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遗忘了。还有那张脸，虽然惊艳可自己并没有见过，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脑中刺痛的感觉缓缓传来，让他再难以开口询问什么。
春风拂过，白发随风飞舞，洛清城看着潇黎眼中的疑惑，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既然已经注定无缘，潇黎忘了也好，那段相遇由他独自承受就好。
“多有打扰，我看看就会立马离开…”洛清城深吸了口气，没敢等潇黎回答，就向着远处走去。
潇黎看着他清冷孤独的背影，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抽疼，头也更加难受起来，觉得应该是没修养好的缘由，眯了眯便重新躺下，不再去理会那个奇怪的人。
四周的枫树早就长出了新的枝叶，夕阳照射下嫣红片片，一切好像又都重新开始，而他和潇黎却已经结束。
洛清城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面前一颗主枝异常粗大的红枫树，洛清城一眼就认了出来，忍不住伸手触摸。
“噬情丹的药效发挥了，即使是潇黎也无法出现奇迹…”楚阳从洛清城离开潇黎那后就一直跟着，只是另他惊讶的却是洛清城的头发。恨之深，爱之切，爱恨相交才是最痛苦的吧…
“曾经我也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甚至在知道他是仇人之子的时候，想过放弃报仇，只要他陪着我就好…”洛清城就像自言自语一样，把心中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或许是他压抑了太久想找个人发泄。
楚阳诧异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落泪而言的人是洛清城，是那个冰山一样冷酷无情的人…
“直到我听说他接近我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被最爱的人欺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可即使这样，每次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想给他留一条活路…”现在想来，洛清城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撕心裂肺又怎能形容。“后来他问我，‘清城，试着相信我一次有那么难吗？’，我却没有办法回答他，明明一切都那么可疑，明明只要去相信他一次就好…”。
“当局者迷，谁又能肯定不会像你一样～”楚阳能听出他心中的自责，无关潇黎，洛清城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洛清城也感觉轻松了不少，抬手将纱帽扣在头上，又恢复到了清冷的模样“不过…现在好啦～他忘记见过一个叫洛清城的人，我也报了仇，俩不相干，互不相欠…”。
“唉～”看着洛清城在夕阳下远走的身影，落寂而又凄凉，楚阳只能发出一声轻叹。
他们一直以为洛清城无情无义，铁石心肠，现在才明白，或许他才是他们这份感情里最痛的人。不管潇黎帮他，还是他伤害潇黎，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痛，就像他说的那那样，真相对于他来说才是最残酷的，如果不知道真相，他还可以用仇人的借口让自己好受一点，但现在…
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天各一方，从此形同陌路了…
洛清城回到京城后，柳青等人就明显发现了他的变化。虽然依旧沉默寡言，却没有了那股冷冰冰的感觉，就好像尸体活了过来一样，多了一丝生气。要是眼底那抹直达心底的忧伤除去，只怕会更加美好。
“大人～皇上传旨让你进宫一趟！”柳青至从上次的事情后便一直觉得无颜面对洛清城，前些天洛清城把他们叫去交谈了好久，几人才恢复从前的模样，并比以前更加衷心。
“备车！”洛清城点了点头，大概也能知道是什么事。
到了皇宫门口，洛清城还没进门就逮到了打算出宫的轩辕灵月。
“清城哥哥！”轩辕灵月看见洛清城就高兴的不得了，还主动的走了过去。
“又打算偷跑出宫？”洛清城看了看轩辕灵月一身简单的装扮，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暗尘哥难得下山请我去玩，我当然要去，你就不要告诉父皇了嘛～”轩辕灵月闻言才反应过来，一脸哀求的看着洛清城，希望他不要和轩辕瞮说。
“女大不中留，快去吧～”洛清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轩辕灵月会喜欢暗尘那个浑身黑乎乎的家伙。
“清城哥哥，你再嘲笑人家不理你了～”轩辕灵月说着就红了脸，向着远处的马车飞奔而去。
洛清城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笑了笑，他家的灵月也终于长大了…
☆、转折
勤政殿里，轩辕瞮看着洛清城的满头白发，就愧疚不已“清城，你怪朕吗…？”。
洛清城行礼起身，却没有立即回话，说不恨太假，说恨，他恨不起来。
“您是皇上，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对的！”最后，洛清城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像他的父母为了浣月国而身亡一样，轩辕瞮是为了他，他能说什么。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轩辕瞮得到回答已是心满意足，安心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没有吗？是呀，都没有，一切都回到当初的模样，只有不同的是，他没了仇恨，也没了潇黎…
“我找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杨宗耀死了你也知道，不过他却给我留了个难题…”轩辕瞮假装不经意的看了洛清城一眼，却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明白～”洛清城怎么会不知道，杨宗耀生前就一直极力撮合他和他女儿，现在又立了一个大功，肯定会借机求轩辕瞮下旨赐婚。
“你先去杨府看看吧，有了决定在让人告诉我。”轩辕瞮起身离去，却明白洛清城不会同意，可作为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还是希望他可以娶妻生子，平安的过完这辈子。
“是，微臣告辞！”。
洛清城走出皇宫后，就让柳青直接驾车直接去了将军府，不管怎么说杨宗耀的死，他也有责任。
“丞相？”小艾在长廊里看见了洛清城那张脸，不然还真没办法认出他来，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去告诉了杨然。
“多谢丞相来祭拜我父亲～”杨宗耀的大儿子杨冀热络的拉着洛清城在客厅里坐下，虽然奇怪他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却丝毫不影响他对他心中的映像。
“杨将军生前很照顾我～”洛清城说的是实话，要不是他帮自己的忙也不至于现在就逝去。
“那都是应该的～”杨翼摆了摆手，好像已经把洛清城当成了一家人。
“大少爷，小姐想请丞相去花园一叙～”小艾急冲冲地走进客厅行了一礼，对着杨翼和洛清城开口解释。
“这…不知丞相意下如何？”杨翼说着看向洛清城，也想知道他的态度。
“不知花园在哪？”洛清城来将军府其实就是为了看看杨然，现下当然不会拒绝。
“丞相，请…”小艾闻言差点没有激动的跳起来，立马就走在前面给洛清城带路。
“小姐就在亭子里，我就不带丞相过去了～”小艾很实相的不跟过去打扰他们交谈。
洛清城看了看远处女子的背影，抬步走了过去。
“丞相来了？”杨然听见脚步声，扭过头就看见了小艾口中洛清城的模样，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洛清城说着停下脚步，想让杨然适应一下。
“关于这个我也听说过一些，却不知丞相怎么也会这样？”杨然说着起身毫无顾忌的伸手，想要触摸洛清城的白发，证明她不会害怕。
“往事无需再提，倒是杨小姐脸色不大好，可是没有休息好？”洛清城不着痕迹的躲开杨然的手，在亭子中的长椅上坐下。
“父亲过世，我又怎么能安然入睡…”杨然收回手臂，也没有失望，毕竟洛清城还算关心她。
“逝者以逝，你过得好，他们才能安息～”洛清城安慰了一句，却觉得这句话异常熟悉，李毅去世的时候，潇黎也是这么安慰他的吧，可惜都过去了…
“我明白～”杨然点了点头，看着洛清城，有一句话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可是真心愿与我…”洛清城看着那满湖的涟漪，却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
“是！”洛清城没有说完，杨然却明白他想问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我…”洛清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他愿意娶杨然，也不可能真的付出什么感情，更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样与他相处，娶她，不是害了她吗…
“我不介意，只要能嫁与你，就算是只有一个名分我也愿意！”杨然清楚洛清城的性子，可她相信只要同住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洛清城一定会喜欢上她。
“那今后便由我照顾你吧…”洛清城起身，看着杨然的眼睛许下承诺，“若你反悔，我也可让你自由离去～”。
“我…”杨然本来想脱口而出不会，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一幅画，让她只是点了点头未成回答，看着洛清城离去。
“那个人是谁呢…”杨然第一次有想去问洛清城冲动，最后却还是压了下来，望着湖水发呆。
洛清城离开将军府后，便撇开柳青独自一人去了京城郊外不远处的山林里，他的父母便葬在那里。
马蹄声渐小，最终在了一座大坟前停了下来，碑上赫然刻着丞相洛韦与妻瑶离之墓。
洛清城从马上下来，掀开衣摆，一步跪在坟前连叩三个响头。
当年十五岁时他就在父母坟发誓，若不能为他们报仇，绝不再出现在父母坟前，现在他依旧记得清晰。
“虽不是清城亲手所杀，但仇人以死，还望父母泉下有知可以安息…”洛清城抬起头看着墓碑，双眼酸涩，却哭不出来。他误会了潇黎那么久，伤了潇黎那么久，最后却连父母之仇都是潇黎替他报的，现在想来，若不是当时有潇黎除去了独孤剑和剑门几位长老，凭他带去的势力根本就报不了仇，只会同杨宗耀一样死去。
“父亲，母亲，若是你们在天之灵，不知是否会同意孩儿这么做…”现在，潇黎忘了他，也不记得以往种种，他也决定娶杨然，照顾她一生，却不知这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远处遍地的落叶被风吹起，洛清城起身拢了拢被吹乱的长发，牵着马一步一步的离去。
俩天后，浣月国震动，轩辕瞮亲自赐婚丞相洛清城与杨将军的千金杨然，十日后举行大婚，普天同庆。
而早早就收到消息的幽溟谷，却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起任何波澜，反而是几个长老松了口气。只要洛清城取妻，就算潇黎恢复记忆，他们也无需担心太多。
红枫林里，潇黎的身体已经大体复原，且功力因为这次的事反而有大涨的可能，让他激动不已，拉着雪尘泯三人，时不时的就练手。
“唉…再这么下去，我们又要开始受折磨了！”纤尘理了理刚刚因为和潇黎交手被打破的裙摆，似乎又见到以后被折磨的一幕幕。
“能有什么办法～”雪尘还算镇定，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却也还是觉得遇到洛清城的潇黎比较有人情味，至少那时候他身上不会有孤寂的感觉，跟没有灵魂的人一样。
“这件衣服可是花了我一千俩做的！一千俩！！谷主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泯尘看着自己身上变成一条条的华服，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此俗气的衣服，看着都闲碍眼～”潇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嫌弃的看了眼泯尘的衣服，就在他们头顶的红枫树上坐了下来。
“参见谷主！”
三个人听见潇黎的声音都被吓了一跳，连忙下跪行礼，泯尘更是差点将头埋进腿间藏起来。
“起来吧～”潇黎说着找了个舒服的肢势靠在树干上，才想起来最近几天都没看见暗尘“最近几日怎么都不见暗尘？”。
三个人闻言纠结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纤尘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大长老给搬了出来“大长老让他下山收集情报了！”。
“情报？”潇黎疑惑的扫了一眼雪尘，不明白山下发生了什么大事，要暗尘去收集情报。
“额，情人的…情报！”雪尘闻言憋了老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却发现越解释越怪异。
“情人？大长老的还是暗尘的？”潇黎却出乎意料的提起了兴趣，没有去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当然是暗尘的！”泯尘一副我无语的样子看着潇黎，没想到他竟然会怀疑大长老。
“哦～既然如此我们也下山去看看热闹！”潇黎想着在红枫林也待了将近一个月，趁此机会下去走走也好。
“这…谷主你的身体”雪尘想着大长老说近日不能让潇黎去京城的命令，不得不试着开口劝阻。
“无妨～”潇黎扬了扬手，让雪尘不要多说。
“那让纤尘跟着你吧？”雪尘想来自己不能下山，也就纤尘合适陪着潇黎了。
“泯尘跟着吧，我好带他去买身‘像样’的衣服～”潇黎说着再次嫌弃的看了一眼泯尘那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条，闪身离去。不多时就拿着一件衣服回来，丢给了泯尘。
“快换上，我在醉梦楼等你～”潇黎说着抬步离开，三步消失在众人面前。
“多加小心，记住不要让别人在谷主面前提起洛清城！”雪尘不放心的提醒着泯尘，就怕他一看见钱就什么都忘了。
“我知道，你们还是先去回禀大长老的好～”泯尘点了点头让她们离开，自己则换了衣服，希望可以尽快赶上潇黎。
一切看似都可以控制，却不知，从潇黎下山的那刻起，事情就已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起疑
丞相府中一片喜庆，却只有洛清城坐在凉亭中面无表情，只身事外，好像快要大婚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柳青本来想来询问一下他对彩礼有什么的意见，看到他这幅样子就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大人真的决定了？”柳青知道洛清城是因为对杨宗耀的愧疚，所以才会想娶杨然，可他并不希望洛清城就这样放弃自己所爱，不开心的过一辈子。
“柳青，有些事无法重新再来，错过了，也就只能这样了…”洛清城静静的看着天空，天还是一尘不变的蓝，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洛清城说的很平淡，甚至没有带一点伤感，可柳青却始终不相信他真的能就这样放下。
夜幕来临，大街上一片灯火通明，洛清城却被吟雪从府里拉了出来，躲开那些络绎不绝来祝贺的大臣。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既然洛清城决定娶亲，那一次娶一个和俩个有什么区别，就算自己的女儿只是侧室，是小妾也无妨，就是希望他同意。
“大人，你看哪里！”吟雪兴奋的指着远处的河流，兴奋的不得了。
马上就是除夕，京城里的百姓把自己对新一年的小愿望写在纸条上，写上姓名与地址，放进各种各样的河灯，最后点燃烛火放进河里，等待有缘人在除夕那天替他完成愿望。
洛清城扭看去，河上早就已经有好多的河灯，火光闪烁，倒是好看至极。
“大人，你要不要也写一个？”吟雪看着那些灯心痒的不行，询问了洛清城的意见，也没等他回答就自己跑了。
洛清城站在原地也没有阻止，能因这些事开心是好事，他又怎忍心破坏。
“没想到，丞相也会来写这些东西～”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清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潇黎？”。
“丞相觉得呢？”潇黎直接绕到洛清城面前，盯着他的脸，想看看他是否认得出换了一张脸的自己。
“你想起来我了？”洛清城说着伸手拉过潇黎的俩臂，激动的看着他。
“几天不见而已，我还不至于忘记，你如此紧张是为何？”潇黎看着洛清城不免好奇，按道理他不应该出现这种神情才对。
“…是我失态了…”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洛清城将手收了回来，心中却一片茫然。他希望潇黎恢复记忆，可就算潇黎恢复记忆又能如何，应该也只会恨他无情的伤害吧…
“你…没事吧？”潇黎看着他失落而又难过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一紧，原本准备要问他的话也咽了回去。
“我先回府了，潇…潇公子有缘再见！”洛清城怕自己和他多呆一会都会不舍得离开，匆匆的道了别就向着远处走去。
“大人，你等等我！”吟雪拿了东西回来正好看见洛清城离开，扫了眼站在哪里的陌生人，就连忙跟了上去。
“有这么吓人嘛…”潇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洛清城为什么跑这么快，“到底哪里不对劲？回去问问泯尘再说…”。
醉梦楼里，泯尘看着潇黎给他穿的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害得他现在都不敢出这个醉梦楼，否则要是让什么人认出他的身份，只怕以后都没脸见人了！可恨的谷主，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万一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或者遇见什么人…听见什么话…
“完了…完了…我应该跟去的！”泯尘越想越紧张，就差没有立马夺门而出了。
“什么完了？”潇黎刚到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推开门就见泯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打算出门。
“谷主你终于回来了！”泯尘见是潇黎，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
“你说我这张脸很吓人吗？”潇黎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吓人？”泯尘看着那张虽然称不上惊艳却也清秀的脸，猛的摇了摇头，不明白潇黎为什么这么问，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吓了一跳。
“那洛清城为何看见我就急着离开？”潇黎看着手中的茶杯，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洛…洛清城？谷主你…”泯尘瞪大眼睛看着潇黎，不明白他怎么出去一趟就想起了洛清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何？难道是突然出现吓到他了？”潇黎低着头也没看见泯尘惊讶的表情，还以为他有什么新的领悟。
“这…”泯尘犹豫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潇黎一定没有想起来什么，否则就不是洛清城看见他就跑，而是他追着洛清城跑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潇黎依旧看着茶杯，却早就遗忘了一旁的泯尘。他不知道为何，只要看见洛清城他都会忍不住想和他亲近，或是说上几句话，这根本不像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谷主？谷主，不要想了！”泯尘看着潇黎因为痛苦而越皱越紧的眉，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了，连忙出声制止。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潇黎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泯尘，一掌带着三成力道就直接朝他腹部拍了过去。
“哼！”泯尘一下子承受不住，□□一声跪在地上，却依旧咬牙一言不发。
潇黎见他面色惨白也不吭声，只能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潇黎明白能让泯尘不敢告诉他的，除了大长老就是萧老下死令了。脑海中缺失的大部分记忆一定和洛清城有关，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只要每次自己想要去想，就会心如刀绞难以忍受。或许，该找个人…
丞相府外吟雪满脸委屈的跟在洛清城身后进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害她买的河灯都没来得及放。
“明日让林傲带你去吧～”走在前面的洛清城突然开口，也想起自己突然回来一定让吟雪不开心了。
“没事，吟雪只是好奇丞相刚刚是怎么了？”吟雪受到安慰心情也好了起来，突然就觉得洛清城刚刚的反应不正常，一路上似乎都心不在焉，而且还时不时回头，那眼神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事，你去忙吧～”洛清城说着就回了房间。
刚刚一路上他都以为潇黎会跟来的，却忘了他早就不是以前的潇黎，他忘记了自己，又怎么可能跟着呢…
坐在床沿上，枕头下的白玉萧依旧还在，入手依旧温热，却仿佛在告诉他，洛清城，那个叫潇黎的人从今往后都与你无关，你是死是活也都不关他的事了…
远处的书架上静静的放着一个药瓶，洛清城看着那个刺眼的039;忆039;字，却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让潇黎在再忆起…
泪水落满萧身，萧却在手中越来越暖。他现在的悲伤就像当初伤害潇黎的代价，他越悲伤潇黎才会越开心…
天明，洛清城起了一个大早，或许说是根本没有睡，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柳青。
“何事？”一般情况下，柳青不会一大早出现，洛清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有人在四处散播你有清风剑谱并且还会武功的消息，大人觉得会是谁？”柳青单漆跪在地上，一脸沉重，要是此事处理不好，洛清城很可能直接成为江湖人士的目标，站在风口浪尖上…
“……”洛清城闻言一阵沉默，知道他会武功的人不多，潇黎和楚阳那里都不可能，自己人更不可能…那就只有…“上次清理剑门时，可有看到莫寒的尸体？”。
“莫寒…，属下这就去仔细查明！”柳青一经提点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起身离开。事情紧急容不得他多想，也就没有看见洛清城眼睛下黑呼呼的一圈。
“看来…这阵子不会太平了～”洛清城看了眼微亮的天，转身回房，还是补补觉多点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好。
醉梦楼里，楚阳郁闷的坐在潇黎对面，看他悠闲的饮茶简直想杀人。原本他是在迷月镇安排着新的连联络点，却不想幽溟谷的人却突然告诉他，潇黎旧病复发在醉梦楼命垂一线，虽然他相信陌笙的医术，可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还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结果就只是坐在这看潇黎喝茶！。
“你把我骗来就是为了看你喝茶？”许久后楚阳终于忍无可忍的打破沉默。
“你对清风剑谱难道不感兴趣？”潇黎似乎也玩够了，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楚阳的表情。
“那么明显针对洛清城的假消息，你也信！”楚阳听见清风剑谱四个字，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本来想就这样借口离开，却突然想起上次也是这么被潇黎看穿的，定了定神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十分镇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为何不信？”潇黎看他的反应虽然还算正常，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只能继续开口试探“清风剑谱可不是俗物，难道你不敢兴趣？”。
楚阳又不傻，一下就明白过来潇黎在试探他“难得你犯傻，我还能不同意吗？”。
“如此，那便找个时间去看看…”潇黎看了眼他无所谓的模样，心里也有点疑惑，难道真是猜测失误，洛清城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楚阳点了点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愿潇黎只是试探，而不是真要做什么。
☆、总之心好累
夕阳落山之时，柳青才回到丞相府，消息果然如洛清城想的那样，当时剑门一战并没有看到莫寒出现，更别说尸体。
“如此，可有查到他在何处落脚？”洛清城坐在凉亭之中看着远处的夕阳，落寂而孤独，就像他第一次看见潇黎时，他给他的感觉一样。
“还在查，不过有人说看见他出现在东部！”柳青低着头，不愿去看他悲伤的背影。
洛清城点了点头，在柳青起身后又加了一句“尽快…”。
“是！”柳青背对着洛清城应了一句，明白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俩天后浣月国东部的福林小镇里，一群孩子动作凌厉的在后山一起晨练。一个年青的男子在旁厉声喝道“你们想要为门主，长老和那么多师兄报仇，就一定要努力练习，否则只能下去陪他们！”。
“我们要报仇！”异口同声地回答在山林里传开，惊飞无数鸟儿。
“既然来了，为何不显身？”男子突然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树林开口，目光也变得愤怒起来。
“你如此只会害了他们…”洛清城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看着那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孩子，如今一个个浑身充满煞气，让他无奈又毫无办法。
“呵～现在来假慈悲，当初怎么不见你放过我剑门一人？一人！”莫寒看着那个依旧白衣凛然的洛清城，却只觉得是自己以前瞎了眼，才会以为他超然世外想保他一命，就连每次行刺都不了了之，而不是全力而为。
“你答应我从此带他们隐士而生，我就放你一命！”洛清城今日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杀他，只是想来阻止他徒增是非罢了。
“要我答应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莫寒盯洛清城，“你要是能从他们几人的包围下脱身，我就带着他们远遁隐居，如何？”。
“好！”洛清城点头答应下来，想来莫寒早就猜到他一定会有这番说辞，安排好了陷井让他跳，他却明知也不得不跳。
十几个小孩围成圈将洛清城困在中间，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剑，洛清城若是想要飞身脱离，他们一样会一个叠在另一个身上，来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各个击破，打伤其中几个也就可以脱困。可这些又都是小孩，洛清城怎么下的了手，打轻无效，打重…
“洛清城，你不是慈悲心肠嘛？那就不要打伤他们！”莫寒也知道，凭几个小孩其实很难真的能困住洛清城，可是却可以困住他的心，等他精疲力尽时自己在夺取清风剑谱，到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总有一天可以报仇。
远处俩个身影隐藏在树上，亲眼目睹着这一幕，心思却各不相同。
“我去帮帮他，否则一会就麻烦了！”楚阳见一边的潇黎不但没有丝毫动静，还看的津津有味。不得不在心里为洛清城默哀，今时不同往日。
“等等…”潇黎一把按住楚阳的肩，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那人是死是活关你何事？”。
“他…”楚阳一愣，觉得自己刚刚是有些着急了，立马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他要是死了，我们去问谁要剑谱？”。
“也是！那就由我去吧～”潇黎恍然大悟的模样看了眼楚阳，向着洛清城方向越去。
“碰！”“碰！”“碰！”……
洛清城原本与那些孩子打的有些无奈，却突然听见倒地的声音。没一会，所有小孩就都倒在了以上，一动不动。
“是你？”莫寒看着洛清城身后那不可一世的男子，摆出一副认命的模样“你怎么可能让洛清城来独自冒险呢，只是我实在搞不懂，他那么欺骗你，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潇黎…”洛清城顺着莫寒的眼神看向身后，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潇黎，“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为了清风剑谱～”潇黎不明白莫寒的话什么意思，却回答了洛清城的话。
“你是来夺取我的剑谱的？”洛清城心中一痛，不敢相信的看着潇黎，下一秒却又觉得自己那么可笑，潇黎来夺取剑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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