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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调香圣手 作者:十日十月

    正文 第21节

    调香圣手 作者:十日十月

    第21节

    他急匆匆又逛了几家铺子并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得到答案无一不是没听过肥皂团,这会他将心放进了肚里,只觉浑身五脏六腑都舒畅,呼吸都痛快了,他又就近买了些皂角,并一些药材、香料。

    白鑫逛了一通,回家时就有些晚了,曹氏见他红光满面,就知生意不错,最近也不怎么过问每天卖多少钱了。

    他将买来的东西拿出来,曹氏见十数个药材包不见怪,当那是做辟汗香用的,可见他又拿出黑乎乎、干巴巴的皂荚,不由得停下手里动作,问道:“怎么买这个东西?”

    白鑫手上一顿,看过去。

    曹氏拿起一个皂荚看了看,继续说:“洗衣服抓点灶灰就好了,何必买皂荚?这东西又不禁用,几次就没了。”

    白鑫叹气,心想娘这财迷的毛病,怕是多前都改不了吧,也习惯了她的念叨。

    大姐这时已做好了晚饭,招呼几声,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完饭,如今白家钱多少富裕了一点,至少不用在愁没有进账,桌子上总算能看见了鸡蛋的影子,黄澄澄的,衬着碧绿的青葱,散发诱人香气,小小一碟子,足够每人能吃上几口。

    曹氏吃着饭,随口说了三郎买了皂荚,尤其嘱咐大姐洗衣服时省着点用,别一下子用没了。

    白鑫这才道:“我那皂荚买来有用的,要制成肥皂团,拿出去卖。”

    众人听了,齐齐看他,大姐立刻问:“三哥,什么是肥皂团?”

    曹氏则下意识嘀咕,“又瞎鼓弄,老老实实卖辟汗香不就得了?”

    曹氏就是这样为人,该说比较容易满足呢,还是胆子小,以前在村里时也是,能卖松脂就知足了,不求其他,如今仍是如此,白鑫由她念叨了几句,等她说完了,才解释,“这肥皂团也是清洁用的,比单用皂荚要好。”

    大姐懵懵懂懂点头,想着待会仍跟着看如何制作。

    吃完饭,大姐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就进屋找白鑫去了。

    一进屋,就见桌上摊子十数种药材、香料,大姐看的都眼晕,她搬个凳子坐在一边,问:“三哥,这都是什么啊?”说完,她指着其中一个,道:“我认得这几个,这是白芷,这是山楂,这是杏仁。”

    白鑫已经习惯为大姐解惑,他指着其他的道:“这是白附子、白僵蚕、白芨、白蒺藜、白蔹、草乌、白丁香、白胶香、大黄、密陀僧、孩儿茶。”

    大姐听了,却连一半都没记住,她按了按脑袋,无奈道:“我看都是灰灰黄黄,看着差不多,分也分不清。”

    白鑫笑了笑,香和药自古便结合在一起,用的多了,慢慢也就记住了。

    他将洗净的皂荚搁在盆里,用槌子捣了起来,这皂荚本晒得干巴巴的,如今带着水汽,十分容易就碎成一块块,再被捣烂。

    大姐猜到那些药材、香料最后也要研磨成末,可见三哥未动,便道:“有我能帮忙的吗?”

    白鑫想这制肥皂团没制香这么讲究,只求一个“细”,于是说:“这样,大姐,你帮我将这些药材研成末。”

    大姐忙不迭地点头,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这就随便挑了一样,放在小臼捣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笃笃笃声。

    白鑫的皂荚好捣,不一会就弄好了,他往里添了鸡清,合成泥糊状。

    大姐看了眼,有些嫌恶,“这样黏黏糊糊,真能清洁吗?而且一股腥气,不好闻。”

    “自然能,这是还没制好。”合匀后,白鑫将其搁置在一旁,解释道:“先放置一天,明天拿到院子里晒晒,就能晒去腥气了。”

    白鑫欲接受大姐的活,却叫大姐躲开了,她好不容易有能帮上忙的,正新鲜着了,“你歇一歇吧,在外面摆了一天摊,再说我也喜欢干这个。”

    白鑫见大姐真是乐在其中,也就不争了,坐在旁边歇了会,不时揉了揉胳膊。

    大姐看他动作,忽然道:“三哥,你明日再买个小臼药搥吧,日后你教我研磨,别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其实娘和大哥都有心帮忙,就是怕自己笨手笨脚搞砸了,你白天走了后,娘总问我你鼓弄什么,累不累。”

    白鑫听了,心中颇复杂,又反省自己真是生了嫌弃他们笨手笨脚的心思,这才事事亲为,谁又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呢?

    皂荚糊糊晒了一天,蛋腥味几乎没有了,他将那些药材和香料研成的细末一同混合,又加了些白面,合成丸子,便做成了肥皂团。

    白鑫心道这只是用皂荚做的,而非“肥皂”,倒不适合叫肥皂团了,应该就叫皂团,他凑在鼻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又用了个俗套的桥段

    之前有读者问我到底是大姐年纪大还是三郎年纪大,我这里回复下,是大姐年纪大,因为这个称呼叫法,是不论年龄都是叫x哥,x姐,意思就是管弟弟也叫x哥,管妹妹也叫x姐

    大房一家年龄排列是大郎大娘三郎五娘

    白家全家年龄排列是大郎大娘二郎二娘三郎三娘四娘五娘

    还有有点,白鑫再最后一句说“ 白鑫心道这只是用皂荚做的,而非“肥皂””,他口中的“肥皂”是指一种叫“肥皂”的树,或者说叫“肥皂”的皂荚。

    ☆、56卖皂团

    白鑫做完皂团,不急着卖出去,想着这东西算稀罕之物,这样直接拿出去未免显得寒酸,又说了,好马还需好鞍配,于是他又去木器作坊,特意定做了一些四四方方的小木盒,盖子上雕刻简单鲜花花纹,再将圆滚滚皂团放进去,天圆地方,瞧着就好看。

    白鑫一点也不发愁皂团销路问题,且不打算摆摊慢慢卖,这一日,他提着十块皂团,便去了提前打听好的浴堂。

    离白家最近的,是个叫“香温泉”的浴堂,开在街首,桥对面就冲着几户门户人家,平时打对面有那豪门公子出来,或顺道进这香温泉舒松一番,这浴堂里不止修了大大的池子,又有揩背按摩,修剪指甲,还提供茶酒、果品等,极尽享受。

    这浴堂门口扎堆不少卖鲜花豆粉皂荚的,见了白鑫,有几个小娘子就欲迎上来,白鑫见状赶紧跑进了浴堂,那些人还不死心,堵在门口,争着抢着说:“买点豆粉吧,茉莉花熏的豆粉。”

    浴堂里带着股淡淡花香的氤氲,潮湿之气黏在了皮肤上,里面的伙计见了白鑫这就笑脸迎了出来,见他穿着普通,不像是有钱出来沐浴的,可见他身后又背着竹篓,又拿不准了。

    白鑫直接道:“我是来兜售皂团子的。”

    伙计一听说是兜售东西的,顿时耷拉下脸,不耐烦起来,指了指门口,没好气道:“若是卖东西,往门口去,别进来,免得冲撞了贵客。”

    白鑫毫不退缩,又道:“我卖的是皂团子,全京城独一份,去污除尘效果极好,用完后浑身留香,你家浴堂若卖皂团子,保证生意翻几番。”

    那伙计没听过皂团子是何物,这会不免被勾起兴趣,又见这会不忙,便说:“你拿出来让我看看罢。”

    门口的人见白鑫也是来卖东西的,不免不喜,有些仇视,可同样被勾起兴趣,一个个靠在门两边,向里边看着。

    白鑫自背篓里拿出一个,那伙计先见一个精致小木盒,不似外面卖的一些便宜之物,随便用纸包的,下意识觉得里面东西珍贵起来,待打开后,见里面躺着一个圆滚滚的团子,又觉小巧可爱。

    白鑫将盒子凑近伙计,说:“你闻闻,里面添加了香料,洗完后浑身留香。”

    伙计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清香,十分宜人,但他仍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花香豆粉也香,你这个不过是做成团子,也不叫什么。”

    “我这可不是用豆粉做的,可是用了十数种药材和香料做的皂团子,净污极强。”

    伙计嗤之以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又不知道,除非我能试试。”伙计这会没按好心,只想占占便宜,若是不给试就打发人走,若是给试,他也大可以试完后说不好,对方也奈何不了。

    白鑫这会懊悔自己之前应做个小块皂团子,兜售时也好给店家试试,这会少不得用个新的,不过他也不心疼,想之后兜售肯定不会太顺利,不若就拿出一个权当试用,效果胜于雄辩。

    他点点头,这就将手里的递出去,“你打些水来试试。”

    那伙计当时只是一说,也没想到对方能同意,自己反而被堵的一愣,下意识往柜台后看了一眼,原来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模样干练,穿着打扮皆不同,白鑫猜测那人应是这浴堂掌柜老板,却装作不知,又示意地举了举皂团子,余光见那男人几不可见点了下头,伙计这才唤人打了盆水过来。

    伙计将手伸进盆里,好歹洇了两下,就伸出爪子去抓皂团子,皂团子圆滚滚又滑溜溜,险些从虎口处跳出,他连忙两手握住,噗通一声,扔进了盆里,只见丝丝白色从皂团中飘出,染得水变得浑浊起来。

    白鑫见状忙道:“不用泡在水里,在手上搓一搓就好了。”

    原来这伙计在浴堂时间长了,下意识以为是泡成水用,他尴尬地抓起皂团,这会皂团遇了水,更滑,他手忙脚乱抓住后,随便搓了两下,就又放回盒子里,弄得周围都湿哒哒的。

    伙计搓了起来,顿觉两手之间十分细滑,跟用豆粉泡水洗的很不一样,搓够了,他将手浸在水里冲干净,拿出来后,连指甲缝里积攒已久的旧垢都变浅了,且双手还柔滑细腻,带着淡淡清香,一点也不紧绷发干。

    伙计举着双手看傻,眉毛高高挑起,满脸惊愕,然后扭头看向柜台后,那个穿着不同的人,想也没想就喊道:“老板,你快来看看,这个皂团子真的好用诶!”

    那老板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走出来,一双眼睛瞟向盒子里用过的皂团子,见上面湿哒哒的还沾着黑色污水,不免嫌弃,略略俯下/身,并用手扇了扇气味,这才看向白鑫,问:“这皂团子里添得零陵香?气味倒是别致。”

    白鑫闻言一愣,这零陵香虽不是珍贵香料,但因产自岭南,路途遥远,贩到京城来卖也不便宜了,他用的是比较普遍的白胶香,且白胶香气味清新,零陵香芬芳馨烈,两种气味截然不同,这浴堂老板不应该闻错了。白鑫没立刻揭穿,怕惹得对方恼羞成怒,谈不成买卖,可他心里觉得怪怪的,一开始他以为老板故意说种名贵香料,为了日后欺瞒客人,抬高价钱,可但凡经常用香的人,都不会错认这两味香气,反而他觉得对方眼底充满试探。

    一瞬间,福至心灵,白鑫已有了猜测,当即扬起个大大笑脸,客气道:“老板,我这皂团子里添的是白胶香,并非零陵香。”

    老板脸上有些小小吃惊,又上上下下打量遍白鑫,却没有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白鑫觉得自己猜对了,悄悄松了口气,对方故意说错香料,为的就是试探这皂团子究竟是白鑫造的,还是花钱从别人那买的。

    老板将白鑫表情尽收眼底,知对方并非冲动无知小辈,当即收起了散漫心思,叉手道:“在下姓林,乃香温泉老板,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白鑫叉手回礼,“我姓白,在家排行老三。”

    “原来是白三郎。”老板说完,见这门口人来人往,就给白鑫让了进去,这浴堂左边是男浴池,右边是女浴池,虽本朝开放,但来浴堂的小娘子寥寥无几,所以只占很小的一个地方,象征性挂了个牌子,靠左侧有个穿堂,正通后院,后院是一排二层楼房,如家宅一般的布局,那林老板给白鑫请进了厅堂。

    守在门口的人见白鑫被让进去,就知他贩卖的皂团子被看上了,一个个又嫉又妒,拿眼睛狠狠盯着他背影。

    白鑫坐定,有下人上了茶,林老板开门见山道:“不知白三郎这皂团子何价贩卖?”

    白鑫不直接说价钱,而是道:“想必林老板也闻的出我这皂团子里添了白胶香,还有十数种药材,这成本便不低了。”

    林老板称是点头,同时不免感慨,自己竟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后生谈起了生意,且一直让人牵着鼻子走。

    “我这皂团子是祖传秘方,且京城独一家,能来您这浴堂的人定都是豪门公子,他们贪图享受,并不在乎这些小钱,相反,这皂团子定能让您生意翻个几番。”

    林老板心中像猫爪挠,迫切想知道价钱,但他面前十分淡定,轻轻抿了口茶,道:“你这话意思,难不成皂团子只卖给我一家浴堂?”

    白鑫一噎,很快回神,说:“不敢保证是一家,但能保证您的香温泉是头一家,这还不够吗?”

    这回换林老板无语。

    白鑫说完了这皂团子的价值,总算开口道:“我这皂团子,一块一百二十文。”

    林老板听后直咋舌,下意识道:“就是用花香熏的豆面,这么丁点一块,也没有这么贵。”

    白鑫身子放松,不显焦急,“那豆面满城都是,有什么新意?能比我的皂团子好?”

    林老板又琢磨了下价钱,见有个二十文的零头,就知对方故意为之,提前留出了讲价空间,心中叹口气,难得不想绕圈子了,伸手比划了下,“一百文一块,成就成,不成只怪我这店小,用不起太珍贵物什。”

    白鑫也不想拖拖拉拉,于是点头应允。

    林老板看向他背篓,问:“白三郎带了多少块皂团子?”

    白鑫从背篓里拿出来,道:“原本带了十块,却用了一块,只剩九块。”

    “额……”林老板以为他要掰扯被自己伙计用的那块皂团子。

    “那块不算,就当是我的,今个只能卖您九块了。”

    林老板在心中赞他痛快,又为自己刚刚揣测而觉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这就自身上取了钱。

    白鑫得了钱,俩人叙了会客套话,白鑫就离开了。

    ☆、57租摊位

    白鑫回去后又做了数十块皂团子,且有了香温泉开了先例,后面的浴堂一听说,便也跟着纷纷效仿,唯恐落后一步,被其他浴堂抢了生意。

    这皂团子因要用十数种药材,又添加白胶香和白面,一块的成本要有六七十文左右,单卖一块,也就赚个二三十文钱,看起来比以前卖辟汗香囊多赚不了多少,但白鑫卖给浴堂,十块八块的出售,转眼就是二三百文。

    白鑫想整日在寺庙道观门口摆摊也不是个事,虽这两处地方都香火鼎盛,但到底有人多时有人少时,比不得正经街上,熙熙攘攘,尤其他还指望着靠皂团子打出口碑,便打算寻个固定地方。这寻固定地方可不比在那犄角旮旯找个地方摆摊了,那是要交租钱的。

    这摊位不是说随便往街上一找就能找到的,白鑫少不得托了牙郎,曹氏见自己儿子次次能赚到钱,总算不再说三道四。

    找来牙郎,白鑫便把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在新瓦子门附近找个摊位,劳烦牙郎留心觅处好地方。”

    那牙郎能将京城整个地图装进脑海里,当即有了数,却没表现出来,而是说:“那地方热闹,一面挨着瓦肆,一面挨着门户人家,你就是随便做几张炊饼沿街叫卖,也够一家老小吃喝了,那地方的摊子,可不便宜。”

    说完,滴流打量起白鑫来。

    曹氏一听“不便宜”三字,心立刻跟着揪起来,有心想说几句,或是暗示地拽拽儿子,可最终咬咬牙,什么都没说。

    白鑫笑容不变,他看上新瓦子门,本就是因那地方挨着门户和瓦肆,往来之人皆豪门公子,就是手指缝里露出来的钱,就足够普通人一家子过活的了,他道“价钱好说。”

    牙郎想了想,立刻道:“还真有这么个好位置,就在新瓦子门外,原先是卖蒸梨枣、黄糕麋的,滋味实在好,后来那家做大的,直接租了个门面,在之前,有个卖肉脯的也发了,都说那处地方带财。”

    曹氏信这个,心中暗叹那地方好,直到见对方伸出三根手指,说:“那处地方,一月要三贯钱。”

    曹氏听了,舌头都伸了出来,吓得一个惊呼,忍不住问:“可是有门面?”

    牙郎看过去,摇头道:“自然是没有,只是一块小小地方,够挺辆太平车,摆张桌子。”

    曹氏声音有些变调,“只是处一丈都不足的地方,竟然要三贯钱?”说完,又看向白鑫,“咱们那镇上的门面也才刚刚这个价钱。”

    牙郎忍不住嗤笑一身,“这里是京城,地价自然金贵。”

    曹氏并不知他们租下这间房子多钱,还兀自惊慌,“都说京城寸土寸金,真是邪乎的吓人。”

    “若是要便宜也有,新郑门的地方,几百文也有。”

    牙郎口中的新郑门算是京城外城了,曹氏不知,看向白鑫,小声道:“这三贯钱一个月,要卖多少东西才能将这地方钱挣出来?”

    “娘!”白鑫不赞同地看着她,新瓦子门那里实在得天独厚,就是门户家的小姐,日进斗金,一个个又爱美攀比,他的香料水粉若真的好,就是卖的贵点也有人买。

    曹氏嘴角向下撇了撇,不说话了。

    牙郎暗暗打量这一家,见老大反而一言不发,像个陪衬,倒叫老小操持决定,不免啧啧称奇。

    白鑫实在喜欢那地方,暂且定下,下午时由牙郎领他去看了看,指着某处空缺道:“就是那里。”

    新瓦子门离白鑫家不远,他之前路过这里,见两旁热闹非凡,当街水饭、爊肉、干脯,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又卖河娄头面、冠梳领抹、胭脂水粉、珍玩动使之类,应有尽有。

    见了这热闹景象后,白鑫二话不说就定下了,交法也是押一付一,共给了六贯钱,曹氏知道后,心疼的难得,晚上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六贯钱对于白家其他人来说也是项巨款,一个个兢兢战战,唯恐钱赔进去,饶是曹氏平时胆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会也在家坐不住了,一早去庙里求神拜佛,求了个上上签,这才将心放回肚里。

    交完钱,白鑫是半天都不敢浪费,这就觅了块木板,用俩箩筐垫脚,将木板往上一搭,再铺上块崭新的艾绿色绢布,摆上头油、香囊、皂团,这小小摊位算是开张了,远远看去,水灵灵的绢布让人舒服,上面红的黄的花团锦簇,着实吸引人眼球。

    周围卖吃食的见新来的摊位是卖头油一类,心中松口气,热情寒暄起来,有的算是和白鑫半个同行,不免瞧着不顺眼,哼哼两声,眼皮一番,偷偷瞄了眼上面的东西,见只几样,幸灾乐祸起来。

    白鑫这摊子是新来的,摆的又好看,惹人眼,不一会便有人过来凑热闹,起先也并非想买什么东西,就是处于好奇想看两眼,一问见是最近渐渐时兴的皂团子,不乏家业殷实的,二话不说掏钱买下,短短半天功夫,十来块皂团子卖了精光,又卖了几盒头油,几个辟汗香囊,且他卖皂团子就不是一百文卖了,他若还卖一百文,倒对不起浴堂老板了,他这样零散出售,自然价高些,卖一百二十文,这就看出了地点好的优势来。

    白鑫神采焕发,笑逐颜开,晚上收摊时,大哥特意来接他,见他卖的好,跟着喜上眉梢,扛起了板子,一路上话也多了。回家后,曹氏见状,直道阿弥陀佛,又说那天清寺当真灵验。

    因皂团子是白鑫独一家,效果又好,每天摆出多少块,就能卖出去多少块,火爆程度简直超了他当初预料,原本还只他和大姐研磨制作,这会不得不又买了几套小臼小槌,全家齐动手,一部分送去给浴堂,一部分白鑫拿出去摆摊卖。

    这日,白鑫刚收完摊,大哥正扛起木板要走,就见一个人靠了过来,支支吾吾说有话要问,三人走了几步来到个少人地方,那人道:“你这皂团子是自己做的还是从哪里买的?”

    白鑫心生警戒,板起脸问:“你要干吗?”

    那人连连摆手,说:“我见你卖的好,也想贩点来卖,不过你别怕我跟你抢生意,我是欲去宋门那里卖,离你这八丈远了,挨不着你。”

    白鑫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回答,有些错愕。

    那人见他不说话,以为还在怀疑,忙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塞进白鑫手里,又说:“兄弟,帮帮忙,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你只在新瓦子门这里卖,我去别的地方。”

    白鑫将铜板又塞回了对方手里,那人以为没戏了,瞬间垮下肩膀,这时却听白鑫说:“这皂团子是我家造的。”

    那人愣了一下,回愁作喜,心底又有点不信,“真是你家做的。”

    说完,却拿一双眼睛看着大郎,这人也不傻,见两人兄弟相称,大的一看就憨厚实诚,小的精明机警,有心看看这位当大哥的反应。

    大郎见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忙不迭地点头,指着白鑫说:“真的,这皂团子都是我弟做的。”

    那人心中了然,暗道怪不得这大的唯小的马首是瞻,于是冲白鑫深深一叉手,“我想拿些你的皂团子去宋门贩卖,按规矩,只取其中十之一当利。”

    白鑫多少也有些耳闻,这都民多骄惰,一些买卖之物却不自己制作,而是去作坊行贩已成之物,转手而卖,取其中十之一为酬劳。

    这种买卖,白鑫自然是乐意的,他点头应允,那人说一次先要十块皂团子,并他在别人家取的蚊香等物赶明一并拿去宋门贩卖,只不过,他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想先赊五百文。

    白鑫又不认识他,今个第一次见,若对方行骗怎么办?五百文也不是小数目了,他自然摇头不答应。

    那人有些为难,急得脑袋上冒了汗,信誓旦旦保证转日晚上将卖剩下的货和钱送来,又说自己家穷,实在拿不出更多钱了。

    白鑫仍是不同意,不会因对方说的可怜就让步,不过他见这人也不容易,于是道:“我每块皂团子算你一百文给你,你拿到别处贩卖,一天下来若没贩卖出去的,可以找我来原价退还,但是退回的皂团子不能有损坏。”

    一块皂团子,由原来赚十二文,变成了赚二十文,甚至更多,那人大喜过望,语调不自觉升高,“你真算我一百文?卖不出去还能退回来?”

    白鑫点点头,“不过却不能赊钱,退回的皂团子包括盒子都不能有损坏。”

    那人知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心里乐开了花,一咬牙道:“好,十块就是一千文钱,我去借也要借来。”

    “明天一早你来我摊子找我吧,我会多带十块皂团子。”

    那人欣然应允,迫不及待跑走了,看他急火火的样子,没准真是借钱去了。

    ☆、58含香丸

    要拿白鑫皂团子去宋门买的人姓张,家中排行老大,人唤张大郎。这张大郎,第二日早早就来白鑫摊位守着,见了他不疾不徐走来,方松了口大气,忙凑上前道:“钱我筹来了。”说完,抹了抹头上的汗。

    白鑫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催债讨钱的,他低头瞄了眼张大郎放在脚边的担子,上面蒙着块布,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他伸手从背篓里掏出皂团子,张大郎忙把一串钱递给白鑫,又小心翼翼将皂团子放在筐里,白鑫见那里面最上一层是蚊香等物。

    张大郎装好皂团子,简短寒暄几句,挑起扁担匆匆走了,他人矮干瘦,走起来却脚下生风,转眼就看不见了。

    白鑫将东西摆好,也开始了一天的买卖,他原本以为张大郎晚上至少要再来打声招呼,若皂团子卖不出去,八成要来退还,若卖的好,就会约定明天的,可白鑫左等右等不见人,最后实在看天都有些黑了,这才跟大哥一道回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张大郎就回来了,停下后还有些气喘吁吁,左右见不着人,懊恼地跺了跺脚,询问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人知道这新来的白家住在哪。

    有那好事的,见他表情焦急,忍不住打趣道:“看你急的团团转,怎么,他欠你钱不成?”

    张大郎连连摆手,猛地喝道:“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别乱造谣!”

    张大郎见白三郎已走,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慢吞吞回家了。

    转日,张大郎来的更早,见了白鑫,跟见了亲人似的迎了出去,白鑫怕让对方误会,以为自己成心躲他,抢先道:“我昨晚等了会你,见你不来,就回家了,你若想退,现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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