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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正文 第4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第4节

    妈的妈的妈的,小小年纪就这样阴狠缺德,陈转跟陈起蹲在院子的两头,忍着漫天的臭气,在心中翻来覆去把厉晨骂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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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星期一,厉晨起了一个大早,把昨天晚上陈妈离开前签署的跳级同意书放到书包里,自己优哉游哉地下楼来了。

    起承转合四个人的房门都是关着的,三个人昨天跑厕所跑到半夜,另外一个正捂着脑袋在房间里喊痛。

    厉晨给自己做了早餐,吃过后推开门一看,院子里清理得焕然一新,啥不该出现的秽物都没有出现。

    ——这是当然的了,昨天他一回房间就给清洁公司打了电话,预订他们今天早上六点来做清洁。厉晨满意地笑了笑,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来了半个月了,这是他第一天上学,不过厉晨早就已经提前查过上学路线了。他回身关上陈家的房门,一扭头看到一个滑着滑板的初中生向自己走了过来。

    对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厉晨虽然并不认识他,却瞬间判断出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便停下脚步等他靠近。

    来人笑眯眯把一张包装精美的贺卡递了过来:“你好,请问你是陈余一吗?”

    厉晨点了点头:“你是?”

    “那太好了,请你收下这个。”初中生笑道,“我是住在隔壁街上新搬来的李谷计,我两天前收到一个来自美国的包裹,里面是最新版的遥控汽车和一封信,同时里面还有这个,寄包裹的人说希望我能够在这个星期一的早上把这个送给你,我一大早就在这里守着了。”

    厉晨确认过贺卡封面是厉夕一贯的黏贴方式后,接过来拆开一看,发现这是一张从陈宅到台大附小的简易地图。

    哈,以前那么多年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厉夕习惯于事无巨细地帮他准备好一切,不过那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不用拐个弯用这样麻烦的方法。

    其实厉夕完全可以直接把信封寄给他,不过跨洋寄包裹时间长短都不一定,某个完美主义者又希望卡着点在他第一天上学的早上让他拿到信,才特意用了这种方法。

    跟地图放一块的还有一张一年级b班的课程表,估计厉夕现在正抓耳挠腮气恼没办法换成他即将进入的五年级a班课程表。

    厉晨含笑摇了摇头,把卡片和课程表一块放到书包里,对着那名初中生点了点头,从钱包中掏出两张一百元纸币来:“谢谢你了。”

    初中生没想到还能够有意外之财,欣喜地接了过来,道谢后滑着滑板走人了。

    李谷计……这孩子倒是很实诚,不过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再搬走——陈余一的日记中明确写到过,起承转合四个人为了杜绝陈桃花被哪个男人拐走的一切可能,把方圆一里内所有适龄的男孩子用各种手段全都逼走了。

    这些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厉晨搭成公车来到学校。

    ☆、校长室谈话

    他先敲响了校长室的门,可惜没有人应声,看样子校长还没有来上班。厉晨也不着急,绕着台大附小转了一圈,熟悉了一番周遭环境,而后才再来到校长室门口。

    刚刚在学校转时,他注意到不少小孩儿都在好奇地指着他窃窃私语,还有几个人走上前打听动物园的事儿。厉晨感叹着台湾的娱乐八卦传播速度还真是快,拿些无关紧要的话搪塞过去了。

    校长这时已经来上班了,厉晨走进去时看到除了坐在办公椅上的男校长外还有两位女老师也在。他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看过台大附小所有老师的照片和个人简介,知道这两位分别是二年级和五年级的教务主任。

    “陈余一是吗?”校长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然而看了看这个只身走进来的瘦小男孩儿,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你的家人没有陪着你来吗?”

    “昨天妹妹被毒蛇咬伤了,爸爸和妈妈带着她外出玩去了。”厉晨轻声回答道,“我这里有爸爸妈妈签字的跳级同意书,他们说有这个就够了,还说昨天已经给校长您打过电话了。”

    够个屁,儿子一跳四级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亲自来?校长暗骂一声这两个人的不靠谱。

    五年级的教务主任却是很熟悉陈转陈合的,见校长不是很高兴的模样,问道:“那你不是还有四个哥哥吗?”

    厉晨低下头道:“哥哥们还没起来呢,他们心情不是很好,说今天可能也不会来上课了。”

    要是带着陈转和陈合来,这两人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儿,厉晨可不想自己升上五年级的事情有什么意外,昨天除了换了盘子之外,还在他们所有人的饭菜中加了安眠药。

    校长勃然大怒:“什么,心情不好就不来上课——张老师,你们五年级的学生都这么散漫吗?”

    二年级的教务主任姓王,昨天正好看了《娱乐追踪》,见同事张老师和校长一般都不知情,压低声音道:“这个我知道,确实出了点事儿,等等我再跟您解释。”

    她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是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些,想着等到厉晨离开后再跟上司和同事好好唠一唠。

    校长有点纳闷,不过见她这样说,也就没有纠缠下去,盯着厉晨道:“陈女士确实打电话说要为你办理升学手续,不过我和张老师王老师讨论过了,觉得不大合适。”

    二年级陈老师接话道:“余一,你先前在我们年级就读,第二次期末考试成绩也确实不错,不过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绩,并没有掌握所有的知识,更别说升上五年级了——不过要是你愿意重新回到二年级就读,我们也很欢迎你。”

    这家人也真是有意思,考试第一名的小儿子先是闹着留了一级,而后开学没几天又要升上五年级。

    厉晨抬起头来,露出伤心的模样来:“我留级是因为哥哥们希望我能够就近照顾妹妹,并不是我的本愿——这次要升上五年级,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对妹妹有恶意,不能很好地保护她,才想让我跟两个哥哥一个班读书,免得我伤害桃花。”

    校长和张老师都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王老师迅速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昨天陈桃花被毒蛇咬伤的事情引起来的?”

    她说完后见厉晨一脸黯然地点头,忍不住说道:“他们有没有搞错啊,你是个人又不是个玩偶,当时硬逼着你再读一次一年级也就算了,这次还想直接把你放到五年级?还、还什么就近监视?”

    陈转和陈合一直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张老师一直很为自己年纪有这样两个好孩子自豪,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厉晨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是转哥亲口说的……”

    王老师被他那怯懦懦又暗含委屈的模样弄得心头火起,愤怒道:“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陈承想要把蛇丢到你身上,你正巧躲过去了,怎么就怪到你头上了?余一,你听老师的,别任由他们摆布,回到二年级学习吧,老师给你做主!”

    她是陈余一以前班级的语文老师,陈余一不性子绵软些,不过从不会惹是生非,不惹人讨厌。他不聪明但是刻苦好学,老师对这样的学生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喜爱。

    王老师对他确实有几分感情,想到昨天电视播出片段中可是也有陈转帮着陈承一块教训厉晨的画面,对着张老师扭头道:“余一一直被他几个哥哥作弄,昨天是上了电视的,我看了全程直播,等等详细跟你说。”

    张老师对昨天的事情并不知情,听同事说啥“蛇”不“蛇”的,却也感觉到不对。她不会为了两个学生搞得自己人际关系紧张,更何况旁边校长还看着呢,因而也不帮着陈转陈合说话了,应道:“好。”

    校长期间一直没有插话,却也听出几分味道来,想着王老师一向稳重,能让她生这么大的气肯定不是小事儿,因而道:“那余一,我们按照你的意思,把你重新调回二年级好不好?”

    厉晨早就对事情这样发展有了准备,他从来不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先前这一通铺垫只是为了让三个人对他心含怜悯,在心中偏向他。

    他抿了抿唇角:“其实我已经自学完了小学阶段的所有课程。”

    王老师惊讶问道:“什么?可是你一年级考试成绩……”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很清楚,你要真是这样的超级天才,上学最开始的几次测验成绩为什么这么惨不忍睹?

    厉晨露出点苦涩的笑容来:“转哥是全台湾智力测验第一的天才,他尚且不能跳级呢,我要是说自己提前学会了所有课程,只能惹来哥哥们的耻笑。”

    他用的是“耻笑”而不是“嘲笑”,表达的意思就更重了一层。厉晨说完后见连校长都忍不住皱眉,在心中冷笑,口中道:“我前几次故意考差,只是希望爸爸妈妈多关心我一点,可惜这样没用处,我就试图考好,希望他们能夸奖我,可是也不管用……”

    这时候要是能掉几滴鳄鱼泪是最好的了,可惜厉晨挤不出来,他什么表情都能伪装,唯独做不到哭。

    这番话说得可怜极了,生生刻画出一个不被家庭中任何人重视的可怜儿。

    张老师也顾不上啥啥得意门生了,动容道:“有这种事儿?”

    火烧到这种程度就够了,再说下去这群人万一义愤填膺地找陈爸陈妈谈一谈,那就没意思了。厉晨惊慌地摆了摆手:“您千万别把这话跟转哥合哥说,他们会杀了我的!”

    王老师见他面色惨白惨白的,心中不忍,看着张老师接话道:“昨天这孩子的二哥还故意把毒蛇扔向他呢,这群孩子狠起来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就算是恶作剧,这也太过了,简直就是要人命!”

    张老师越听越不对劲儿,忍不住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老师倒是不介意对她科普,看看厉晨畏缩惊惧带点哀求的小模样,心中一软,不舍得当他的面说,只是摇了摇头。

    厉晨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是真的会所有的课程,不信老师们可以把六年级的试卷拿来考我——不过我还是听转哥的话,老老实实去五年级读书吧。”

    这个学年才刚刚开始呢,一学年两个学期,先上半年五年级,下学期再升六年级也能一样参加小升初考试,并不耽误事儿。

    陈转一门心思想要监视他,厉晨不介意给对方提供一个好平台——顺便还能把他那颗高傲易碎、以自己智商为骄傲的七彩玻璃心踩得稀巴烂。

    校长将信将疑,想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应当也不会说谎,让张老师去取了一份五年级期末测试卷来。

    厉晨尽量放慢速度也在五分钟全部答完了一套数学试卷,而后对着语文试卷一撇嘴。

    他重生前是华裔,汉语并不算好,起码不到博古通今的程度,而且当初学的还是简化字。幸亏提前把小学课本都看了一遍,不然古诗默写什么的还真不会。

    写繁体字答题就慢了一点,厉晨十五分钟写完,并没有写最后的作文,抬头看向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发愣的校长:“我做完了。”

    张老师一脸震惊地拎着他的数学试卷抬起头来,颤声道:“满分。”

    王老师接过他的语文试卷来,大体浏览了一遍,已经心中有数了,尽量不动声色道:“我觉得余一已经掌握了绝大部分小学知识。”

    她很高兴,不是谁都能成为天才的老师,陈余一曾经是她的学生,这次当着校长的面真是给她长脸。

    厉晨倒并不感觉到丝毫的得意,他上辈子从小到大就是从这种目光中成长起来的,被人见鬼一般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更何况做对一份小学六年级数学题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别说他现在不是真正的七岁孩子,就是厉晨重生前真正七岁年龄的时候,已经在跟着养父学牛顿莱布尼兹公式了。要不是他的养父母顾虑他年纪小上大学不懂得照顾自己,他也不会拖到十二岁才考大学。

    ☆、论《政治经济学》的妙用

    校长把两份试卷接过来压在手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直接升到六年级。”

    “还是先去五年级吧,等先过了这个学期再说,不然我害怕转哥会不高兴。”厉晨低着脑袋道。

    一个受虐儿和一个受虐的天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同样可怜,但是后者更引人注目。张老师接话道:“我可以跟陈转和陈合谈一谈,他们不应该做得这样过分。”

    厉晨瞪圆了眼睛后退好几步,嘴唇微张着打抖:“不、您……您什么也别说,我……”这种时候得哭才是,他在心中懊恼地跺了跺脚,满面痛苦地蹲下身来,拿手捂住了脸。

    校长室内其他三个人谁都没想到他的反应能这么大,俱都吓了一跳。校长见他抽抽着都快要翻白眼昏过去了,连忙给王老师打了一个眼色。

    王老师会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部:“余一,别害怕,没事儿的,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看得出来这孩子已经有了不小的心理障碍,可能都已经发展成为心理疾病了。张老师在心中喟叹着,应道:“对,放心吧,余一,老师什么也不会说的。”

    这种情况下确实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得慢慢开导化解他心中的恐惧后才能做别的,别贸贸然真跟陈转陈合谈话后,让这孩子知道了,恐怕得发展成童年阴影。

    两位女老师柔声细气劝了很久,厉晨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张老师松了一口气,生怕再说得哪句话不合适刺激到他,主动提出带他去新班级看看。

    厉晨喜气洋洋背着小书包跟在她屁股后面走了,王老师看了看校长,小声道:“您一定没有看昨天的《娱乐追踪》。”

    那是只有中年女人才喜欢看的节目,校长自诩风度翩翩的成功男士,闻言一抽嘴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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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晨的情况比较特殊,张老师在最前排专门给他按了一个座位,也没有给他塞同桌。几名任课老师上课前都得到了校长提前打的招呼,也没有管他在课堂上都做些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厉晨安然度过了自己升上五年级的第一个上午,等他吃完中午饭之后,陈转和陈合两个人才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姗姗来迟。

    两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格外不善,厉晨把自己的便当盒子收拾起来,对着他们摇晃一下手指:“我本来想帮你们请假的,只可惜教务处张老师不同意,她说这次给你们按照旷课处理,让你们来了之后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张老师答应厉晨不会跟陈转和陈合谈论家庭软暴力问题,不过却不打算让他们好过,正好今天陈转和陈合一上午没来也没有跟谁请假,她自然要稍加训斥。

    陈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是故意不叫醒我们的!是你故意害我们迟到的!”

    厉晨微微一笑:“一向都是陈起最先起床,什么时候轮到我来叫醒你们了?”看来这群人智商还真是有限,一觉睡到大中午竟然都没有怀疑过是他动的手脚,只会摁住叫没叫起床来找茬。

    陈转只感觉头疼欲裂,加上某处火辣辣疼痛,沉声道:“余一,昨天是不是你故意要害我们的?我和合还有起哥三个人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说话时自然有意压低了声音,还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哪个暗恋自己的小女生给听到了。

    “你有证据吗?”厉晨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微微一眯眼睛,“我还以为是你们三个肠道不通,故意买了药来吃呢,不然怎么进了你们自己的肚子?”

    他这是在嘲讽起承转合四个人再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能反过头来欺负他们四个,也是在于自己反应快——想想能害得三个大孩子连着跑半晚上厕所,这要真让他给吃下去,估计得脱水送医院抢救了。

    跟这种傻逼们计较真心有失身份,可关键是不计较自己心里憋火,厉晨眼梢瞄着陈转陈合难看的脸色,笑道:“怎么,昨天陈承没有打了我,你们想代替他继续吗?”

    周围好多同学对今天新转来的小不点已经带着满心的好奇了,先前前去搭腔也不见厉晨搭理他们,此时又看到风云人物陈转和陈合跟他似乎起了冲突,纷纷眼睛发亮地看了过来。

    就算这个弟弟嘴巴再贱,他们也不可能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打人,陈转嘴唇抽动半晌,生生挤出来一个扭曲的微笑:“你说什么呢,余一,哥哥们怎么可能打你?”

    陈合颇为不甘心,还想再放几句狠话,被陈转拿胳膊肘撞了一下。

    陈转对着他连使眼色,暗示他千万、千万不要冲动,这时候要是真攥了拳头打人,那就正好趁了死孩子的意思了:“我们快去找张老师吧,情况特殊,跟她解释清楚了,也能把我们的旷课记录给删掉。”

    厉晨注视着他们离开,轻蔑一笑,从书包中拿出本厚重的黑皮英文书来读。

    在他刚刚重生到陈余一身上的时候,其实感觉是有点失落的,在最开始的几天,这具身体跟他并不合拍,感觉十分别扭。

    厉晨原本能够在一个小时内快速阅读完三百页的专著,不仅可以记住大体内容,还可以复述出主要论点页码。

    在他成了陈余一的伊始,看一本薄薄的一年级学生日记都花了十分钟时间,这给他带来的打击是很大的。

    幸亏这样糟糕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他重生时日的延长,厉晨跟这具身体的契合度一步步上升,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智力发展水平已经朝着上一辈子靠拢了。

    跟上一辈子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刻意锻炼,还是能够使情况进一步改善的。这几天他重新阅读上一辈子看过的一些经典书籍,并尝试复述背诵,以期加强大脑的文字处理和记忆能力。

    陈转和陈合直到午休时间才回到教室,两人面容都有点发僵。

    ——一向对他们偏爱有加的张老师委婉却坚定地表示这次他们确实违反了校规校纪,为了给其他学生以警示,同时也为了让他们记住这次错误,她是不会消除这次旷课记录的。

    陈合一向是以运动见长,他的成绩只不过是中游偏上,想着一次旷课记录也不会影响很大,因而不是很放在心上。

    然而陈转却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他从一年级起到现在,从来都是年级考试第一名,张老师见了他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的,这次态度却似乎有些冷淡。

    ——难道是老师看了昨天晚上《娱乐追踪》的节目,导致她对自己有了误解?陈转心头发慌,正低着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却感觉到胳膊肘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陈合对着厉晨的位置努了努嘴,低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他在捣鬼?”

    “就他?”陈转实在很难相信厉晨能够凭借一个上午的接触就让一向喜欢自己的年级主任改变对自己的态度,顺着陈合所指看过去,却发现了对方手里抱着一本没见过的厚书。

    陈转立时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你竟然还不思进取看这些课外书,难不成你真的觉得自己能够适应五年级的学习进度吗?”

    他刚刚在跟张老师打交道的过程中失利,心中惶恐中还带着点委屈,正愁没处发泄负面情绪呢,一见了厉晨登时就找借口发作了:“你在看什么书?”

    厉晨头也不抬:“《on the prciples of politiy and taxation》”

    他说完后感觉到陈转瞬间没了声音,又翻过一页书籍,方才施施然抬眼,见陈转一副被割了舌头一样的古怪表情,微微一笑:“哟,忘了你英语不好了,怪我。这是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

    陈转顿了三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别骗我了,你以为你能看得懂这种书?我看你是买来装样子的吧?”

    说完后他又不忘给自己找面子:“我英语不好?我可是全台湾英语竞赛一等奖!”

    厉晨也没反驳,很干脆地把书往他眼前一摊:“我确实是看不懂,要不请一等奖得主为我解释一下?”

    陈转飞快扫了一眼页面上的内容,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英文,而且还都是一长串接着一长串的专业用语,不由得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陈合看出来双胞胎哥哥的窘境,大声辩驳道:“那有本事你给我们解释一下?”

    “这个模块是李嘉图在以货币数量论论证英国在拿破仑战争中金价上涨的原因。”考虑到他们两个的英语水平,厉晨十分自觉地用汉语回答。

    陈合哑了声,飞快看了一眼陈转:哥,到你接话了。

    接个屁话,听都没听懂。陈转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岔开话题,恰好看到数学老师抱着课本进来。

    “这么快就要上课了,合,我们赶快回座位去吧。”他如蒙大赦,着实松了一口气,带着陈合快步跑走了。

    厉晨扬了扬唇角,低下头继续看书。

    ☆、副手的存在感

    厉晨回到家,因着陈爸陈妈都不在家,主卧里面并没有人,他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登录了邮箱查看邮件。

    第一眼看到的是厉夕昨天晚上给他发的未读邮件:“【先生,您听到《娱乐追踪》热线的观众回话了吗?您有没有觉得那个从美国打过去电话的中学老师十分可爱?】”

    厉晨弯了弯唇角:“【是很可爱。】”

    那边隔了三秒钟,厉夕就已经回信了:“【先生,新的课程表我已经重新给您寄过去了,请您原谅我的考虑不周,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现在美国那边应该还是凌晨三四点钟,厉晨皱起眉头:“【你怎么这时候还没睡?】”他是真没想到厉夕能这么快回复。

    “【台大附小四点半放学,我掐着时间订了闹钟,爬起来跟您接头。】”厉夕十分兴奋地打字,“【我昨天查到陈家父母和陈桃花购买了车票离开台北,就知道您一定会在今天用他们的电脑跟我联系的!】”

    他敲下“回车”键,在焦急等待回复的空隙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话,突然跺跺脚,连忙又补发了一封:“【不,不是跟您接头,是聆听您的教诲。】”

    ——“接头”是小混混的黑话,而他们可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科技罪犯,一用“接头”档次直接就掉下来了。

    睡眠不足是会长不高的,现在看来似乎还会影响智商,不过这事儿也怪自己不对。厉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会改到晚上八点准时跟你联系,以后别半夜起来了。】”

    他已经订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后天就能到货了,到时候想什么时候联络也都是他的自由了,不用再顾忌其他。

    厉晨想了想,又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美国华盛顿时间9月22日6时,会有一批油画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空运送往台湾做展览,您要的东西我放在居斯塔夫·库尔贝的《乡村姑娘》油画边框上。】”厉夕带着点歉意回答道,“【只可惜我手头没有专用仪器,无法用石墨完全代替金属,只能用这个方法避过海关安检。】”

    弄点违禁物品并不难,难的是给远在台湾的厉晨送过去,这事儿可把厉夕愁得不轻。

    幸好这个星期天这具身体的父亲史云带着他和他堂姐史雪去了纽约旅行。在参观大都会博物馆时,厉夕打听清楚部分油画将要送往台北博物馆,便趁人不备把东西放到油画上了。

    让一个外表看只有七岁的小男孩儿想办法弄微型窃听器和毫毛麻醉针确实不是一项容易的事情,厉夕能做到这样厉晨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厉晨满意的同时,也从厉夕的回答中感觉到了这个傻孩子并不对自己的行为满意,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简直愧对先生对我的期望、培育、关怀和教导。厉夕愁眉苦脸地托着腮帮子面对着电脑屏幕连连摇头,好半天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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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晨找到台北博物馆的网页看了看,发现这批美国油画的参展时间是9月24日到9月30日,其中主打宣传的就是这副《乡村姑娘》。

    9月24日陈爸陈妈就带着陈桃花回来了,那时行动未必像现在这样自由,得想个法子去一趟。

    他关掉网页,耳朵听到外面细微的声响,微微眯起眼睛,动作迅速地把自己登录邮箱的痕迹清除干净,而后又特意关上了他第一次使用这台电脑时设置的dos系统防追踪软件。

    就这样那群蠢货还不一定会乖乖上当,他想了想,打开sn,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

    厉晨站起身来,在起身过程中自然而然后移的大腿推着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路后退,木制椅子腿和地面相抵发出不大的摩擦声。他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眉梢一挑,而后才关上电脑。

    他推开门,故意探头左右看了看,在视线范围内并没有看到旁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拍了拍胸口,轻手轻脚地回身关上主卧房门,便上楼去了。

    等厉晨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后,陈转和陈合从主卧隔壁的陈起房间中探出头来,两个人飞快对视了一眼,打开主卧的房门走了进去。

    “奇怪,他为什么一回来就要溜进爸爸妈妈的房间里面?”陈合特意压低了声音,“而且出来时还是那样一副表情?难道他是来偷妈妈的钱的?”

    陈转想起他们去动物园路上厉晨鼓鼓囊囊的钱包,觉得这个猜测也很有几分可能,目光在房间中绕了一圈,突然心头一动,摸了摸电脑,触手带着点温热:“他在用电脑!”

    在他们印象中,陈余一并不是热衷于玩电脑游戏的人,陈合立刻接话道:“一定有阴谋!”

    “不管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也能够找出来。”陈转带着些许得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要找出他上网的痕迹并不难,看我的吧!”

    他没费多大劲儿就打开了一个网页,疑惑地皱皱眉:“台北博物馆油画展?他偷偷摸摸溜到爸爸这里来开电脑,就为了看这个?”

    陈合也觉得莫名其妙,想了想试探性说道:“会不会是小女朋友?”

    陈转深觉有理,当即打开sn记录,兴奋说道:“你看,这里确实有一个没见过的账号——哈哈,那个白痴竟然还忘了退出登录——”

    他三两下调出消息记录来,指着上面的字迹道:“没错没错,他真的跟人约定这个星期六去参观油画展!”

    两个人眼睛放光地彼此对视一眼,陈合捏了捏手指:“他上次害得桃花被蛇咬,转,你说我们是不是得把场子找回来?”

    “不止呢,还有昨天害得我们跑厕所拉肚子,今天早上还起得迟了,这笔仇也得一并报!”陈转应和道。

    兄弟两个本来商量着等陈承和陈起回来后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呢,没想到这两个人回来时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陈承重重把书包丢在沙发上:“我今天下午在学校里受尽嘲笑,许多人都在看我笑话呢!”别人也就算了,连新交的女朋友都跟他分手了,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要发,然而陈起比他反应更快:“你还说呢,这次真是惹了大事儿了——我今天下午去了动物园一趟,那边的负责人说看在你是未成年人的份上不会告上法庭,但是要求重新商议赔款协定!”

    这次陈桃花被蛇咬伤,陈妈自然要追究动物园的责任,提出了一笔不少的赔偿款。动物园方面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扣头答应了,只不过后来看了录像,觉得事情朝着向自己有力的方向发展——再者主要责任似乎就在陈承身上,因而自然不肯接受这样大的数额。

    陈起喘了一口气:“他们还说,怀疑你是有意这样做讹诈动物园,他们会保留追究你的权力。”

    这话光听都觉得吓人,陈承脸色瞬间惨白了,也顾不上发火抱怨了,连忙问道:“他们真的是这样说的?”

    “我跑了一下午,甚至都找了有经验的律师询问,可结果好几个律师都说,电视台播出的那段录像对我们很不利,如果我们真的跟动物园打官司追讨赔偿款,胜率并不大。”陈起说完后都忍不住叹气,“不过他们也说了,你是未成年人,况且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就算官司败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怎么可能没有太大影响,那可是打官司上法庭的!”陈承心头没底,一脸惊恐问道,“那你说要是打官司,会不会被记录到我的档案里?”

    对于一个国中生来说,天塌下来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连声问道:“那对我升高中考大学甚至找工作是不是都会有影响?!”

    说没有影响是骗人的,连在校园受了处分记过都会被放到档案里呢,何况是打官司摊上讹诈的罪名?

    起承转合四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没说话。

    厉晨听到他们在下面的讨论,推开门走了出来。

    陈承此时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听到开门的声音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猛地扭头看过去,看清楚是他,方才不再那么紧张了:“你、你出来干什么?”

    这是厉晨听到的陈承跟他说过的最平和的话了,看样子人在极度惊吓惶恐的时候确实无暇顾及其他,要换了往常,陈承八成要责怪他开门声音吓到人了。

    厉晨一步步走下楼梯来,眼睛盯着陈承:“别自己吓自己了,动物园都说了不会告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承张了张嘴,见他这样平静,反倒觉得自己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嗫嚅道:“他说不会告,可是万一告呢?”

    “你脑子进水了,告了难道就能赢?”厉晨嗤笑了一声。

    陈承深切地觉得自己刚刚会错了意,对方反应平静不是为了让他跟着冷静下来,而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怒道:“难道你就没有听到,起哥刚刚都说了好几个律师说这场官司赢得可能性不大!”

    法盲说起话来怎么还这样理直气壮。厉晨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律师说的是你们状告动物园的打赢机会不大,又不代表动物园告你就能告赢。”

    21、边际心理暗示

    这句话跟绕口令似的,弄得起承转合都愣住了。

    厉晨翻了一个白眼,问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原则?”

    他说完后看了看默然不语的陈家四兄弟,喟然长叹道:“我时常都会为世人的愚昧无知感到莫名悲哀——‘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原则,也称为‘存疑时有利于被告’原则——当事实在有罪与无罪之间存在疑问时,会宣告无罪,当事实在轻罪与重罪之间存在疑问时,会宣告为轻罪。”

    厉晨说完后停顿了三秒钟,见陈承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耐烦地进一步解释:“用现在的情况来说,动物园和你都没办法证明你扔蛇是不是故意的,不过同样也无法证明如果你没有把蛇扔出去,那条毒蛇会不会袭击人,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存在疑问’,这样说你们懂不懂?”

    他抬头看了看这群人,迎接自己的是八只一样充满了愚昧与无知的眼睛,禁不住撇撇嘴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按照这个原则,如果你是被告,法官会判定你不是故意的;而如果动物园是被告,法官会判定动物园负较轻的责任,承担较少的赔偿。”

    这样一说,最聪明的陈转才隐约明白过来,试探性开口道:“也就是说,动物园告我们告不赢,而我们告动物园也告不赢?法院在判决的时候会维护被告的利益?”

    厉晨撇了撇嘴——大哥,动物园方面可都是有专业律师团的,要不是因为真的打官司他们讨不了好,你以为人家会提出少赔点钱把这事儿揭过去的提议,而不是直接把你告上法庭吗?

    他摊手道:“我建议你重新去做一次智商测试,依你的理解能力来判断,别说全台湾第一了,连略微优秀都算不上。”

    陈转面色一黑,还来不及发火,就听见陈承惊喜问道:“真的吗?余一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句话是在问厉晨刚刚所说的“疑点归于被告”的话是不是真的,而不是陈转智商算不上略微优秀的话是不是真的。

    厉晨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再开口,端着杯子从饮水机中接水,自己慢悠悠又上楼去了。

    这样的闲事儿他本来不想管,不过这群人吼叫的声音太大了,要是放任他们说下去,今天一晚上不得清净。高分贝噪音也会损伤听力,犯不着跟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再者,厉晨作为一个最善于钻法律漏洞的贼头头,十分喜欢跟人科普这些法官判案原则,起承转合四个人流露出的茫然而无知的眼神让他再次感谢上苍给了自己一个聪明的大脑。

    正好他喝完了水要端着杯子下楼接水,加上刚从厉夕那里得知自己需要的特殊东西马上就要弄到手的好消息心情不错,就顺带着说了。

    厉晨当初从一名前途无限光明的美国国防部中坚力量和重要人才转行成为一个游走于灰色地带的高科技罪犯,除了能跟各种奇珍异宝打交道之外,他还非常非常喜欢看追踪自己的国际刑警气急败坏的表情。

    说白了,他喜欢看到自己一个动作、眼神就能让别人情绪产生极大转变的情况,他享受这种操纵一切的感觉。

    就如刚刚,厉晨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让陈承的情绪从绝望转变为狂喜,这带给了他极为轻微的成就感——当然,通常情况下他都喜欢借由看别人从狂喜转变为绝望来增加成就感。

    不过他也一向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圣人,厉晨刚刚从言辞中已经给这几个人施加了边际心理暗示,引导了他们的思维模式,并没有让起承转合四个人沾光,不过让他们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

    他施施然关了房门,陈转看着喜得合不拢嘴的陈承,试探性说道:“承哥,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万一是那小子胡乱说出来故意耍你的呢?”

    陈承笑脸一收,虽然很明白厉晨跟他是传说中的阶级敌人,却也忍不住道:“不会吧,我看他说得有模有样、有头有脸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耍我的……不能是耍我的吧?”

    人的潜意识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要是按照厉晨所说,他自然不用担心被告上法庭的事情了,那自然是极好的,陈承当然愿意相信厉晨说的是实话,再听陈转的话就有些不大顺耳。

    陈起见他们要闹内部分歧,连忙开口道:“其实我也觉得余一不像是说谎,我们上网查查呗,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原则,不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了吗?”

    四个人当即来到陈起的房间,用他的电脑搜索过,确认厉晨并没有说谎。

    陈承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拍着胸口喃喃道:“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陈起很为自己弟弟感到高兴,然而一寻思,却又觉得发愁:“那这样的话,动物园付给我们较少的赔偿金,怎么跟妈妈解释呢?”

    最初的赔偿金额是陈妈亲自提出来的,当时动物园方面也给了答复,双方有了口头协定。陈妈并不知道中途出了这件事儿,她回来要是问起,那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厉晨刚刚给他们的边际心理暗示,本来起承转合四个人在商量后有可能选择打官司也有可能选择接受较少的赔偿金。

    后者姑且不论,如果是选择打官司的话,虽然状告动物园赢面不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赢面的。尤其考虑到陈承是未成年人,被咬的人还是陈家家人,法官未必不会有预期立场。

    所以这四个人如果选择打官司的话,还是有一定可能打赢拿到大笔赔偿金的。

    而厉晨给他们做了一通分析,使他们在心理上已经认定了打官司不会有好结果,因而只能选择拿少量赔偿金。

    陈起提出来的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其余三个人一听也都愣住了,陈合迟疑道:“总不能照实说吧?”

    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呢,陈妈“女暴君”的称呼绝不是空穴来风的,真要让她发现了陈桃花被咬的真实情况,他们准保死得比相片还惨。

    陈转立刻接话道:“这不是废话吗,说了不仅承哥,我们四个人都死定了!爸爸妈妈带着桃花出去游玩快一个星期呢,等他们回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们何必要傻到自己说出来找死?”

    可是不说又没法子解释清楚,以陈妈的性格肯定是不接受还要到动物园去大闹的,万一她再从动物园负责人那边知道了实情,他们铁定死得更惨。

    四个人都愁得不轻,好半天后陈承才低声道:“这事儿毕竟是我惹出来的,我用自己的零花钱补上,好不好?”

    “你有多少钱啊,还补上?”陈起把动物园给他的协议书掏了出来,“他们现在只肯付给我们百分之六十的款额,剩下的你都要自己贴?”

    陈承看了一眼就感觉一阵肉痛,这真不是小数目,他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零花钱都贴上也不够,尴尬道:“起哥,你平时最富裕,能不能借给我点?我有了钱就还给你……”

    “倒也不是不行,这事儿毕竟是我们四个一起商量的,也不能全怪你。”陈起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你出大头,我们几个把剩下的平摊了补上,好不好?”

    这样一来倒也算公平,陈转和陈合也都答应了。

    陈承忍不住跺了跺脚:“一次恶作剧就惹出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顿了顿,心有余悸道,“庆幸的是不用上法庭吃官司了,不然我死的心都有了!幸亏是余一告诉我,不然我吓都吓坏了。”

    “承哥,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以为他还是好意告诉你的吗?”陈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小子不安好心,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陈承不安地在陈起床上扭了扭屁股:“可是……可是这个什么‘疑点归于被告’的原则确实是他告诉我的啊?”

    陈转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承哥,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呢,他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把你当傻子耍呢——你仔细回忆一下,要不是因为他先怨恨桃花,我们也不会起了扔蛇吓唬他的念头啊!”

    陈承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缓缓点了点头:“这倒是……”

    陈起想起这件事情的始末,郁闷万分道:“我就纳闷了,被蛇咬的是桃花,被妈妈打的是我们,被观众骂的是我们,差点吃官司的是我们,现在自掏腰包赔钱的也是我们,怎么偏偏好多人反倒都只一心同情他呢?”

    ——那是因为你们四个人的智商加起来比不过我一个小拇指甲盖啊,骚年。【一脸深沉的反派boss语】

    22、搜查房间

    厉晨心情很不错,起承转合四个人仿若是被他那一通话给彻底震撼到了,其后几天,别说是陈起陈承,连跟他同一个班级的陈转和陈合都尽量绕开他走。

    能舒舒服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又不用担心被脑残打扰的感觉着实不错,尤其在厉晨有了自己的新电脑之后,他就更为轻松自在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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