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正文 第6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第6节
陈转和陈合两个人都感觉到很崩溃,虽然此时已经九月了,但是今天的气温格外的高,顶着大太阳站在人群中挤上三个小时,从还算有点微风的早上八点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幸亏一上午的等待还是有回报的,眼看着排在自己前面那个有香港脚的中年大叔已经在跟售票小姐交谈了,陈转跟陈合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陈转于是掏出手机来给守在博物馆后门的陈起和陈承打电话:起哥,已经排到我们了,你们最多再过五分钟就能过来了。
陈起陈承守在后门感觉也不比他们好多少,闻言如听,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真是辛苦你们了——都怪余一那个死小子,一个博物馆油画展竟然能逛三个小时!他要是早带着女朋友出来,我们也不用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这句话说完,半天等不到陈转回答,陈起敏锐地感觉到不太对劲儿,连忙问道:转,怎么了?
那边又顿了三秒钟,才传来陈转都流露着哭腔的话语:起哥,售票处的电脑一下子坏掉了,没法验证人口信息,售票小姐说请我们耐心等待……
没经历过从天堂掉到地狱感觉的人是很难理解他们此时的感受的,陈起一瞬间也有了痛哭流涕的心情,强忍着喉中的哽咽,低声道:那你就等……等等吧……
25、决断错误
厉晨回家后吃了午饭,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他被砰砰的砸门声吵醒时,抬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下午两点……这群人站了整整六个小时,才跑回来找他质问。厉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为他们的毅力鼓掌,还是为他们的愚蠢叹息。
负责砸门的是陈家四个儿子中力气最大的陈合,中止这场无谓等待的是身体素质最差的陈转中暑差点昏倒。
在陈起陈承陈合手忙脚乱把人抬到树荫下时,陈起恰好收到了陈妈严正批评他们不回家吃饭也不提前说一声的电话。
你说你们在等余一?陈妈在电话那头更加生气,回答道,起,你自己做错了事儿竟然还要拿余一当挡箭牌?余一早上不到九点就已经回来了!
陈起捏着电话,耳朵听着妈妈的责骂,眼中看着弯着腰呕吐的陈转,心中百感陈杂,沉默了半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颤抖着声调缓缓道:妈,我们马上回去……
陈起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这句话说得平和了,但是最末尾尖锐的破音仍然反映出他难以平静的内心。
——他是真的气地快疯了,见厉晨开门,一把推开站在最前面敲门的陈合,自己冲上去一把扯住厉晨的衣领:你什么时候从博物馆出来的?!
他跟陈承当真是瞪大了眼睛观察者每一个从出口走出来的人,唯一有点走神的时候是冷不丁有个青年女子走出来就直接翻白眼昏倒了。
那时候算算时间才八点出头,他们才刚走到出口处没有多久,考虑到厉晨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陈承和陈起感到好奇就过去看看。
厉晨体贴地没有说那名突然昏倒的女子是自己临时找的群众演员,一脸疑惑道:可是我今天没有去博物馆啊?
陈承一听,也是勃然大怒,嘶声道:你别想骗我们!转可是都已经找到你跟人约定今天去博物馆的消息了!
这是厉晨老早就预料到的,他诧异问道:我跟人家约定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承被他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把陈转给卖了,张张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我阴暗无比地偷看自己弟弟的sn消息记录了,陈转暗中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口中遮掩道:余一,哥哥们也是都关心你,早恋会很严重地影响学业的。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能跟同学去博物馆约会呢?
我怎么可能跟一个男同学去约会?厉晨诧异万分道,只不过是我们相约去博物馆看油画展,不过看到排队的人太多了,我们就分开了各自回家了啊?
这番话说出来,再配上他那个茫然而无辜的表情,陈家四兄弟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陈转,他本来就有轻微中暑症状,一路上吐了两次了,这次都想直接吐血了,脸色都有点发青。
陈合大吼道:不可能,你骗人!
——想想他和陈转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拼死命才排到队,本来只需要半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轮到他们的时候,台北博物馆的电脑网络系统整个都瘫痪了,最该死的还是那个售票员说马上就能修好。
去他妈的马上就能修好,就这么一句话生生拖着他们又熬了三个小时,算算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快赔进去了,到了最后就他妈竟然换来了厉晨轻描淡写一句各自回家,更可笑的还在于所谓的女朋友其实就是个关系再普通不过的男同学!
陈合都恨不能指着厉晨的鼻子,控诉他为什么这样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为什么不可能,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厉晨摊手叹息道,难道你们有谁亲眼看到我进去博物馆里面了?
当然没有,陈合被结结实实噎了一下。他们是一过去博物馆,就听一名工作人员介绍可以提前预约票进入,就都以为厉晨是提前预约后直接进去的。
还别说,厉晨真是这样进去的,只有起承转合四个傻瓜才会一点提前准备都没有就屁颠屁颠跑过去。
——不过他压根不会说出来,看着这四个傻住的所谓哥哥,厉晨嗤笑了一声,耸耸肩膀,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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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晨在约定的晚上十点准时跟厉夕取得联系,对其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从美国获得最新型的窃听器等违禁物品的能力表达了极高的赞扬。
厉夕激动得连呼吸都紊乱了,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字体,泪流满面当即表示自己会把这封信的原稿保存到天荒地老,并且一定以此作为自己发展的准则,尽最大努力跟费城黑帮高层打好关系。
厉晨看着传过来的电邮皱了一下眉头,他们一向都不跟黑帮份子有牵扯的,如果是厉夕为了完成自己分配的任务而深入虎穴、与虎谋皮,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现阶段一个忠心耿耿又能力出众的副手对于他来说比区区几个窃听器和毫毛针要重要得多。
就这么一停顿时间,那边厉夕又传了一封邮件过来:“【先生,您大可放心,我行事一向都很有分寸,别忘了我曾经跟纽约黑帮的高层人士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我熟悉他们的规则。】”费城黑帮同更加有名的芝加哥黑帮、洛杉矶黑帮及伦敦黑帮一样,都要听命于纽约黑帮。
臭小子,还敢提当年纽约黑帮的破事儿,厉晨抽动一下嘴角:“【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跟甘比诺家族有牵扯,当初打死我也不会傻到把你收为副手!】”
这事儿他一直牢牢记到今天,不是谁暑假到朋友家串门,都能够看到自己朋友跟一脸慈祥微笑的约翰·戈蒂——纽约历史上最悠久的黑帮家族甘比诺的第七任教父——的合影照片的。
作为一个从来都自忖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如果现实中也有好友系统的话,厉晨早就选择把这个人拉黑了。
厉夕面对这持续了十几年的指责,仍然很委屈地解释道:“【先生,明明不是我跟他有牵扯,而是家族生意跟他有牵扯——再说了,您还跟我说您对黑手党的了解仅限于看过电影《教父》呢,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您能认出约翰来。】”
早知道如此,他就提前把照片收起来了,谁能想到厉晨一到他家瞬间就认出来了,而且认出来之后脸色还格外难看,看过来的目光极为不善,弄得厉夕也惴惴难安。
“【我是只看过《教父》。】”厉晨黑着脸回了一句。
他才不会跟厉夕解释,自己确实是看了《教父》——正因为电影教父维托·唐·柯里昂的原型就是甘比诺家族第五任教父卡洛·甘比诺,他才对现任甘比诺教父感了兴趣,顺手查了查对方的底。
厉夕感觉到自己顶头上司的心情不是很美丽,连忙补救道:“【对不起,我再也不敢这样了,请您原谅,我会尽快跟费城黑帮撇清关系。】”
这就对了,小孩子就是得乖乖听话,让你离黑帮远一点就远一点,跟那群残酷无情的人又不能愉快地玩耍。厉晨掏了掏耳朵:“【现在费城那边黑帮暗潮涌动,虽然没有闹出大事儿来,但是并不太平,这里边的水很深,你还是别跟着搀和了。】”
厉夕看得心头一凛,这事儿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八十年代晚期出现过著名的费城乌鸦告密事件,连带着引起了黑帮分子之间残忍的暴力斗争。
——不过既然厉晨说,那就一定有,算算时间,上辈子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正是厉晨还在美国五角大楼打工的时候,他能得到一些自己并没有关注到的消息,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
这事儿给厉夕狠狠提了一个醒,他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过于轻视盘根错节的本土力量,现在毕竟不是上一辈子,他不再拥有庞大的家族作为恣意妄为的后盾,遂小心道:“【先生,以后我有什么事儿,都提前跟您商量一下?】”
这也是他从来都不敢自行做决定的一个重大原因,厉夕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拿主意,基本上都会出事儿,区别只在于出大事儿还是出小事儿上。
厉晨叹了一口气,厉夕的这个致命缺点他也是知道得,不过没想到十几年来不仅没有缓解,还越来越严重了。
“【行,联络过程注意隐蔽。】”麻烦些跟厉夕联系,总好过他再做傻事儿,厉晨摸了摸下巴。
厉夕从他简单的一句话中感受到了隐约的失望,紧张万分道:“【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算了,我也有错。】”副手只能成为副手,而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厉晨确实有点失望,他是为厉夕感到可惜,“【我去睡觉。】”
交谈对象关了电脑,厉夕一个人对着电脑屏幕愣了好一会儿,眼眶微红,吸了吸鼻子,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
26、年级第一名
博物馆一日游正式把起承转合四个人给打趴下了,自此之后,厉晨跟这四个人基本上算是相安无事。
不过和平发展的时间也没有维持多久,台大附小五年级第一个月的月考很快来临,陈转在餐桌上看厉晨时都是用的眼白,流露出一种浓浓的鄙夷与不屑感。
明天就是考试时间了,厉晨正面无表情坐在自己位置上思考如何把自己笔记本的功能进一步拓展的问题,冷不丁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后。
什么意思?厉晨皱了一下眉,扭头看过去,没想到陈转正紧贴着他的椅子背部仰着头看着他,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陈转露出来的黑黑鼻毛。
他深感恶心地干呕了一声,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直接把盘子往桌子上一扔,捂着胸口缓了缓,才忍下张嘴吐出来的冲动。
陈转见到他难受地皱起眉头,并没有意识到原因在自己身上,反而颇有些得意,抬高了声音道:“怎么,余一,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他说完后,不待厉晨回答,就已经自顾自笑着接话道:“也对,明天就是考试了,你紧张得吃不下东西,还犯恶心,都是很正常的。”
陈转这一个月来虽然努力克制着不跟厉晨起正面冲突,却也自以为小心谨慎、掩人耳目地一直在观察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陈转就从来没有看到过厉晨抬头听过老师讲课,这人上学时甚至都直接不把课本带过去。
陈转已经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五年级现任教务主任对他和陈合的态度已经完全冷淡了下来,几名任课老师看了《娱乐追踪》的专题报道也开始不冷不热地对待他们。
陈转气恼万分的一点在于,他觉得厉晨做出来的事情简直就是在蔑视老师,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任课老师对他的行为都不管不问。
厉晨默默把自己用的盘子和筷子拿了起来,打算站起身去厨房清洗干净。
然而陈转仿若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死死撑着椅子不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来站起身,冷笑道:“我再跟你说话呢,怎么才说了一句你就要走呢,是不是心虚害怕了?”
稍稍一停顿,他看着厉晨冷淡的侧脸,越发得意道:“五年级的课程对于像我这样的天才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但是对于你来说——哈哈。”
陈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揣度着厉晨行动说话时的模式,作为一个经常被此人用三言两语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有经验人士,他渐渐从自己失败的教训中深切明白了,有时候用最简单的话,往往能够达到最好的讥讽效果。
——就像是这次的“哈哈”两个字,言简意赅,但其意无穷,陈转估摸着怎么着也能让厉晨的怒气上升二十个百分点。
然而让他失望了,厉晨只是叹了一口气,甚至都没有坚持着跟他较劲要站起身来,只是一脸深沉低声道:“世上聪明人都是一样的,白痴却各有各的白痴。”
陈转愣了足足三秒,而后面色一变:“你骂谁是白痴?”
在一句同时提及“聪明人”和“白痴”的话语中,陈转自动把自己跟“白痴”对上了号,厉晨感觉到甚为欣慰:“看不出来你终于算是有了一些自知之明。”
陈转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揍他,却在提起拳头的一瞬间领悟到了某种玄机,冷笑道:“怎么,你今天故意激将我,想要让我打了你,你明天就能名正言顺地不去参加考试了,对不对?”
厉晨愣了愣,扭过头用一种全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想得倒是周全。”
“这还用你说?就你这点小九九,难道还指望着瞒过我的眼睛?”陈转压根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难掩得意地说完,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给厉晨让出了起身的空间,“走吧,你快点走,回房间好好预习那些你根本就看不懂的功课去吧!”
刚刚堵着椅子不让他站起来的是你,现在主动让开的还是你,而且永远都是一副“真理掌握在我的手中”的模样,这人还真够神奇。厉晨一面在心中暗叹着这神一样的脑回路自己确实无法理解,一面施施然站起身,朝着厨房走过去了。
陈转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便扭过头去看。
陈合对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带着些许崇敬道:“转,你这次真是反应迅速,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小子故意激怒你是为了逃避明天考试的奸计,没让他得逞!”
“这是当然的了,就他那点小心眼,在我眼中根本就是不够看的。”陈转摩拳擦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等考试成绩出来,我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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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转满心以为自己能够在第一次月考中大杀四方,把诸如像厉晨这样平凡却自视甚高的蠢货压到尘埃里,他怀揣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期待心情等着考试成绩公布的那一天。
五年级教务主任张老师同时也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怀中抱着一沓厚厚的试卷走了过来,目光在全班同学的脸上扫了一遍。
陈转紧张地观察着她神情微妙的变化,在看到张老师满带赞许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的一瞬间,长长吐了一口气。
自从余一那个死孩子升上五年级,不知道给张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位教务主任对陈转和陈合的态度比往常明显冷淡了,这次难得张老师给了自己这样好的脸色——这就从侧面充分证明了自己这次考得绝对不差。
陈转忍不住特意看了看坐在第一排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厉晨,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张老师轻轻咳嗽了一声,抬高了声音道:“这次考试,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考试一样,我们a班同样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年纪第一名也再次出自我们班。”
从小学一年级起到现在,不论是大考小考,所有的考试他全部都是年级第一名,这句话不是在说他还能在说谁?陈转听得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这次陈转同学语文成绩是全年级最高分,不过数学和英语成绩的最高分满分是他的弟弟陈余一同学,同时,陈余一同学也是这次考试总成绩的年级最高分,让我们大家一块为他们兄弟鼓掌!”张老师荣光满面地喊道。
陈转灿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朝着厉晨的方向看过去。
厉晨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昨天晚上跟厉夕十点联系,结果两个人讨论如何偷窃巴黎卢浮宫不小心聊得过于兴奋了,他到了凌晨才睡下。
睡得正香呢,冷不丁被巴掌声吵醒了,厉晨本来还想当没有这事儿,换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却感觉到自己同桌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余一,你好厉害,恭喜你!”
本来厉晨是自己一个人在最前排一桌,后来张老师有感于他人际交往水平差劲,见他在新班级没有朋友,就特意给他安了一个同桌。
厉晨有点烦躁,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对着同桌灿烂的笑脸也不好甩脸色,只能揉着眼睛直起身子来,压低声音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师刚刚说你的数学和英语都是满分!总成绩全年级第一呢!”他的同桌很兴奋地喊道,高兴得仿佛得第一的人是自己一样。
作为一个从头到尾就没有跟自己的同桌联络过感情的人,他很不能理解为啥这人要这么高兴,厉晨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那语文成绩呢?”
他的同桌回答道:“是你哥哥陈转得了第一,不过他可没有考满分,还是你比较厉害!”
厉晨对于自己语文成绩没有考过陈转并不感到惊讶,这玩意又不是自己背会了所有的课文和古诗词就能考第一的,阅读理解他倒是还能做上去,到了写作文的时候,基本上就歇菜了。
他毕竟是一个半道出家的华裔,印象中母语本来就是英语,在重生之前厉晨对于汉语只停留在会听会说的阶段,是重生之后才开始研究的。
写作文是他的苦手,厉晨对此早有预料,也不觉得有啥可惋惜的,在一群十一岁的小屁孩儿里面考了个第一,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对着同桌一点头,趴下来继续睡觉。
厉晨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儿,但是陈转做不到泰然处之,他活了这么大,哪一次考试不是全年级第一名,这次想不到竟然被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眼的弟弟给压在头顶上了。
他胡思乱想了一整节课,虽然其他同学并没有对他指手画脚,但是陈转仍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是真觉得丢人,在自己最为得意的方面被厉晨给赶超,这种感觉比在动物园挨围观群众骂都让他难受。
27n次失败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陈转注视着张老师离开教室,迫不及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跑着想要抓紧离开教室。
他和陈合都身材高大,坐在最后排,后门关上了,要想出去就要经过最前排,陈转一想到某个自己现在压根不想见到的人此时正趴在最前排桌子上睡大觉,心中的别扭难以言明,下意识就不想走过去。
厉晨的同桌本身是一个喜欢说话的性子,没想到摊上了一个压根就没有跟自己交谈的同桌,趁着下了课,正扭头跟后面坐着的同学说话。
陈转在路过他们的书桌时,加快脚步想快点走过去,却听到厉晨的同桌小声道:“我觉得余一比他哥哥聪明多了!”
“对,我觉得也是,你看余一年纪还这么小,竟然能考年级第一名,而且还是两门课满分,真是太厉害了!”他的后座叫道。
厉晨的同桌连连点头:“不只是年纪的问题,你看好多任课老师都夸奖陈转上课认真听讲,积极做笔记,可是余一就从来都没有啊,他上课都在看课外书,可是人家照样比那些拼死命学习的人考得高!”
其实那句“拼死命学习的人”并不是专指陈转,然而听在他耳朵中可不就是在指着鼻子骂自己吗,怒道:“你们说什么?!”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都没想到说的话能够被正主听到,又见陈转气得不轻,连忙道:“转,我们不是说你……”
“不是说我你们是说谁?有胆量说怎么没胆量认?”陈转满腔的怒火正无处可发呢,抓住对方一个语病就不肯放开。
厉晨的同桌辩解道:“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我们说了余一聪明,可也说了你认真好学呢,又没有骂你的意思。”
“认真好学”确实是一个好词,不过放在现在的情况下,陈转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句“你学得那么认真还不是照样考不过人家,真是蠢到极点了”的讥讽,怒道:“一次考试能代表什么,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比不上一个陈余一?”
后面座位上坐着的同学听他说话口气这样冲,不由得也有点不高兴了:“我们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这次你没有考过人家,我们也没有说错啊!”
陈转勃然色变:“你说什么?”
“你要是听不惯我说的,有本事下次你也考一个年级第一来看看呗!”后座的同学不甘示弱,“就会冲我们大喊大叫,等你下次考出第一来,再来耍威风也不迟!”
这位同学是台大附小辩论赛校队的一辩,口才向来出色,他也不怕陈转,见噎得对方说不出话来,冷笑道:“不信我们就赌一次,要是你下次能考第一,我为我今天说的话跟你道歉——要是你没这个本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陈转在班级里还是很有威望的,虽然这次没考得了第一,却也有不少人很信服他,见这边吵起来了,立刻就有人来劝架,推着陈转想离开这里道:“转哥,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何必这样呢?”
陈合也走了过来,劝道:“转,不过就是一次考试嘛,又说明不了什么,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别跟这种人置气!”
几个人联手把陈转劝出去了,陈合安排了两个男同学陪着陈转在走廊上走走散心,自己沉着脸走回教室,在厉晨的课桌上重重一拍。
厉晨正做着自己偷盗卢浮宫成功后用《蒙娜丽莎的微笑》当桌布的美梦,冷不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了,睁开眼睛看过去。
陈合黑着脸道:“我确实不知道你这次用了怎样卑鄙的方法才取得了第一名,但是我要告诉你,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得意不了多久!”
厉晨左右看了一圈,见附近好多同学都在盯着自己和陈合看热闹,停顿了两秒钟才道:“你在跟我说话?”
陈合听得格外纳闷:“我不是跟你说话还能跟谁说话?”难道这小子刚刚睡傻了?
厉晨耸了耸肩膀:“当然是在跟陈转说话——‘得意不了多久’,这句话简直就是给他量身订做的。”
“你说什么?!”陈合面色一变,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像这种声厉色荏的蠢东西是不可能有胆量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打他的,厉晨压根就不怕他,反而露出一个万分无害的笑容来:“哟,瞧我,不小心都说错了——他不是得意不了多久,是已经不能再得意了。”
他专门跟校长说要先来五年级上半个学期的课,就是抱着看陈转便秘脸色的心态。厉晨很反感这种明明没有本事还偏偏要自命不凡的人,就知道蹬鼻子上脸,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陈合深切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不能打人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心头涌动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冷冷道:“不过就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月考罢了,你以为你真的比转厉害吗?”
“那我们可以在期末考试上见真章,”厉晨无所谓道,“反正经过前面四次月考和一次期中考试的铺垫,相信到时候他也能够平静接受被我踩在脚底下的事实了。”
陈合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走着瞧吧,陈余一!我看到时候哭鼻子的人是谁!”
他对陈转这个双胞胎哥哥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次考试失利完全可以归结为是转轻敌大意的原因,陈合坚定万分地相信,下次陈转就能轻而易举把场子给找回来。
陈合丢下一句狠话,也不再搭理厉晨了——说又说不过人家,打又不能打,留在这儿只能惹自己生闲气,他还是出门去好好安慰激励一下陈转吧。
陈合对陈转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对于一个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第一名的人,冷不丁被一个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起过的人给打败,对陈转的打击确实不小,自己这个当兄弟的得在这个时候好好安慰他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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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陈合,陈起和陈承也都对陈转很有信心,然而客观事实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其后的几次考试,不论陈转事先怎么努力复习,全都是惨败而归。
前面几次月考,陈转最起码还能在语文成绩上压倒厉晨,可惜在厉晨读过小学、国中和高中的满分作文集并摸清楚其中的门路之后,他的语文成绩提升了一个大档次,在期中考试时赶超了陈转。
厉晨读过的名著比寻常文学院大学生还要多,他以前都是看各国语言的原版著作,为了在作文上引用好词好句,便把中文翻译版本搜罗来看了一遍。
自从他跟这具身体相合度增加之后,厉晨基本上恢复了上一辈子的智力水平,能在二十分钟内看完常人两个小时所看的文字,并且能原文复述绝大部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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