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我们白天不干正事 作者:宠殿下京城男宠
正文 第10节
我们白天不干正事 作者:宠殿下京城男宠
第10节
“你……你是谁?”
黑暗中的人冷笑一声,随后打了个手响,楼道内的声控灯突然亮了起来。帝炀斜靠在墙上,凌厉而又讥诮的目光扫过鹏先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知道了又如何?”
☆、第四十章
大事不妙,鹏先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逃跑。可对方身上传来的戾气夹杂着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他迈不开步。鹏先生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的走进,五官轮廓逐渐清晰明了,当他看到对方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眸时,鹏先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帝炀停下脚步,颇为悠闲道:“现在才想着下跪求饶,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帝炀的玩笑话就像一柄软刀子从鹏先生的每一寸皮肤上划过,豁开一道道口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鹏先生半跪在地,背脊处冒出一股股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垂下头的脑袋前,出现的是一双名牌高档皮鞋,他慢慢抬起头,颤抖着嘴唇说:“我……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
帝炀冷哼一声,毫无征兆地抬腿出脚,鹏先生以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飞出去老远,砰的一声砸向地面。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出,鹏先生在地上翻滚挣扎,张大了嘴说:“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体里有圣物啊。”
帝炀冷飕飕地视线扫过地上的人,沉声道:“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虞冲让你做的?”
鹏先生捂着胸口爬了起来,颤抖道:“我不知道谁是虞冲,真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帝炀深吸一口气,不耐烦似得说:“穷奇,这回你知道了吧?”
“穷……穷奇”鹏先生偷偷瞥了帝炀一眼,低下头说:“白玉禁魂是他让我邮给游宙的,其余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我想要游宙的元魄。”
“你倒诚实。”帝炀解开衣扣,将衬衣扔到一旁,“那我就留你个全尸,也不忘你修炼长生转轮这么多年。”
鹏先生猛地抬起头,“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说”
鹏先生抿了抿嘴唇,颤抖着说:“你是?”
帝炀冷笑道:“梼杌。”
鹏先生认命似得松了口气。自从他在游宙的身体里发现了圣物,而后又被穷奇找上门,他就知道自己卷入了一场完全可以丧命的大事件当中。梼杌和穷奇从上千年前就开始你争我斗,到了现代社会的今天,依旧如此,只怪自己道行不够,没能算出今天这一劫。事到如今,他还能活命吗?练长生以来,他害死的人太多太多了,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刻,他即将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付出失去生命的代价。
“你动手吧。”鹏先生想通了,整个人也轻松了,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就算我想反抗也是徒劳,你动手吧,消灭了我,就可以替所有死去的人超度了。”
这一刻,帝炀倒有些佩服眼前的这个人了。划破皮肤,以血为引,有了佛印加持,好似烈火围绕的利爪朝鹏先生挥了过去,直逼他的胸口要害。鹏先生瞪大了眼睛迎接着死亡的到来,亲眼看着那只猩红的利爪在眼前一点点的扩大,那炙热的温度像是在警告他,一旦受到这一下攻击,便会永不超生。这一刻,鹏先生的求生欲0望被激发,他不想死,他绝对不能死,他要活着,他一定要活下去……鹏先生卯足了全身力气向一旁闪躲,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帝炀的利爪划开了右边的肩膀,顿时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
帝炀的利爪和游宙的可不一样,无论是法力还是力道都要高出数倍的威力,鹏先生勉强躲开这一击,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不停的喘息着。
“怎么,又不想死了?”帝炀收回刚才赞赏,握紧利爪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对,我不想死了,我要活下去,就算你是上古神兽,我也不会怕你,我要活下去,我……”鹏先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腰板以后,双手端于胸前,嘴里念着长生派当中最狠毒的咒语。
帝炀听他嘀咕着,不禁眉毛一皱,“你想好了要用这一招吗?”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鹏先生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后,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发生变化,血脉凸起,从中流过的血液清晰可见,血管暴涨的同时,全身上下的皮肉开始腐烂掉落,一块一块的掉落在地上。
帝炀厌恶的皱了皱眉,把头撇到一边说:“不知死活,如果你用血魔出窍,就算赢了我,你又有多少把握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鹏先生大笑,“那也比永不超生来的好,我练长生转轮上百年,害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灵魂中充满了怨恨,每一个灵魂都寄宿在我的身体里,也就相当于我有机会重生上百次,有种你就杀我上百回吧。”说完,鹏先生身上掉落腐肉突然变成一缕缕的孤魂,他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缠绕在灵魂之外的是对世间的怨恨,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朝帝炀扑面而去,势必要将帝炀拽入阿鼻地狱。
“执迷不悟。”帝炀在众多怨魂冲到身边时用力一震,全身金光乍现,将怨魂击的七零八落,待金光散去后,帝炀显露了下半身的兽态,巨长的尾巴甩过来甩过去,砸碎了扑在地面上的石砖,两只巨爪踩在地面上露着锋利的光芒。
鹏先生仰望着眼前的人,轻声道:“有生之年能见到传说中的凶兽,我死也值得了。”鹏先生的前半边身体已经没了人样,他将所有掉落的肉块幻化成怨魂,一股脑地朝帝炀冲了过去。
帝炀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原地不动地等着那些怨魂冲了过来,待所有怨魂聚集在一起时,帝炀挥动了巨大的尾巴,左右横着一扫,那些怨魂就好比铁板上的烤肉,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后,便换做阵阵黑烟,升至半空消失殆尽。
鹏先生站在血泊当中,前面的身体已经成了骷髅状,流出的血液在帝炀身上散发出来的高温前逐渐开始蒸发,散发着阵阵难为的气味。鹏先生勉强站稳脚跟,用他露着牙龈的嘴巴说:“收了我吧。”
帝炀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甩出了尾巴。这一尾巴用了五分的力道,砰的一声砸下去,鹏先生已经尸骨无存,活生生的被砸了个粉碎。夜空中的乌云慢慢散开,露出一道皎洁的月牙,美丽的月光下,帝炀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他走在被鹏先生血肉扑满的砖路上,用体内散发出来的热量蒸发掉了一切,一缕缕怨魂由地底下升起,飘至半空,最终幻化成一道道丝线,消失不见。
此时的帝炀,心情是轻松的,他从没有为了做某件事而觉着高兴,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着他做了一件对的事,不仅仅是为了死去的亡魂,更多的是他为了游宙,为了他的一腔热血,为了他的古道热肠,为了他的善良,为了他的自由,为了他的一切一切……帝炀终于找到了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从这一刻起,他将为游宙而活,保护他成了自己的一种责任,他迫切且期待着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能与游宙牵手而过,直到游宙百年!
天空中慢慢飘下了羽毛般的小雨,帝炀仰起头慢慢闭上了眼睛,勾起的嘴角彰显着此刻的欢愉,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他背着年迈的游宙,一步步的登上长城,欣赏着祖国壮丽的河山。
“睡醒了?”帝炀托着脑袋躺在游宙身边,满眼笑意与温柔。
游宙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说:“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刚醒不久。”帝炀伸手捏了捏游宙脸蛋子。
游宙傻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刚才做了个梦,你才我梦到什么了。”
“什么?”帝炀十分好奇。
游宙猛地扎进帝炀的怀里,小狗似得蹭着他的下巴说:“我梦到我们都老了,手牵手去爬长城,爬的那叫一个慢啊,两个小时就爬了几十个台阶。”
帝炀惊讶道:“你真的梦见这些了?”
“嗯啊。”游宙仰起头,笑嘻嘻道:“你不信啊。”
“不是。”帝炀温柔地在游宙额头上亲了一下,“实话和你说,我也梦见这一幕了。”
游宙红了脸,傻笑道:“这是不是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是。”帝炀握住游宙的手,微笑道:“也可以叫做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游宙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幻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等我们有钱了,换一个大点的房子,然后在养一条狗,你说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狗是有灵性的,你想吓坏它们吗?”
游宙撅了撅嘴,“倒也是,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们还有个儿子,不是吗?”
“是。”
游宙摇头晃脑道:“来,说一句好听的。”
“什么叫好听的?”
游宙啧了一声,“就说你喜欢我喽。”
帝炀眯缝着眼睛,笑吟吟地在游宙的耳旁说:“我喜欢你。”
游宙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好听,真好听,我就喜欢听这个,从小到大就没人跟我说话,以后你可得总说啊,不然我容易忘。”
“好,我答应你。”
☆、第四十一章
游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他沉浸在帝炀给予的这份喜悦与幸福当中,忘乎所以的同时却浑然不知,一个致命的危机正悄悄向他靠拢。或许,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不再是以前的游宙,他有能力化险为夷,更坚信着,他身后站着的强大而又神秘的人,不会让他陷入危难的险境当中。
游宙因鹏先生的事在家休息了十来天,这段时间,他就是少爷一般的存在,‘幸福’指数飙升。终于,游宙在十几天后被老太太赶出家门了,果真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游宙穿着拖鞋到了店铺,一进门,帝炀吃惊的瞥了他一眼,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游宙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连叔,笑了笑便钻进了小仓库里逗孩子玩儿去了。
连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过来是有一桩大买卖要跟帝炀商榷。帝炀处理了公司的事务,正处于闲置期间,这桩买卖完全有商量的余地。另外,店里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比刚开业那会儿差的更多了,如果再不弄点儿油水出来,真就要坐吃山空了。
追溯到上一回迁坟事件,帝炀和游宙挣了不少,关于那笔钱的去向,一部分被帝炀收入囊中存了起来,另外一部分打入了游宙的账户,而这笔钱,游宙至今都没有动过。帝炀再了解不过游宙那点小心思了,以备不时之需,应该的。
言归正传,连叔这回所介绍的买卖听起来挺荆手,可耐不住东家给的钱多,帝炀仔细盘算了一下,就这么接了下来。谈话中,连叔尽可能的把事情经过来龙去脉讲的详细,可有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拿捏不准,那就是当事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雇主做贸易起家的,当初空手套白狼还真让他一帆风顺走到了今天,如今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他,却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可怕的事情。商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讲讲康康的,一转眼都二十了,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唯独他这个小女儿整天就知道玩儿,懒散不上进。商人说,前不久……大概三个月以前,他的女儿和朋友去泰国旅游,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往常火辣的性格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安静。一开始,富商倒也没怎么在意,渐渐地,这份诡异的安静蔓延至整个家庭,引起了莫大的恐慌。
富商说,他的女儿不会说不会笑,甚至连句话都懒得说,偶尔从她身旁经过,总能听到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女儿变成这样,富商不免有些着急,他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十分失望。后来,富商偶然听亲戚提起,说他的女儿会不会是中邪了,关于这一论点,富商极为的不赞同,认为这是荒谬迷信的说法。就在他撇开这一说法,全力为女儿找寻病根的时候,家里发现了一件怪事儿——他的女儿竟然在夜深人静的厨房当中,生吞了一只活鸡。
这可把富商吓坏了,他不在单纯地认为女儿是得了某种心理疾病,他相信了亲戚的说法,这绝对是中邪了。后来,富商托朋友几经打听,最终找到了连叔这里,许以重金请连叔帮忙治好他的女儿。
连叔岁数大了,要是算个卦看个面相儿他没问题,可驱邪捉鬼吗,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连叔和帝炀是在供应点熟络的,关于对方的特别都是一眼就看穿了的,说起来帝炀倒是很佩服连叔,以一个人类的肉眼能看出他的特别,实属不易。帝炀曾暗地里算过连叔的命数,宫格为上星,死后天堂极乐,修的得道之人。
“这件事就拜托你和游宙了,我这里有他家的地址。”连叔从兜里拿出了富商的名片,随后又将一张照片推到帝炀面前,“这就是他女儿的照片,看起来长得还不错。”连叔老不正经似得挑了挑眉,起身辞别而去。
帝炀拿过照片瞥了一眼,随后塞进了抽屉里。帝炀本无情无义无感无爱,就算到了今天,他所有的改变也只是因为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吗,就另当别论了。此时店里没什么人,帝炀双手插兜到了小仓库门口,靠着门框站着,“怎么不在家歇着啊?”
游宙抱着古曼童说:“别提了,让我妈给轰出来了。”游宙腾出手,比划着:“就好像老母鸡轰小鸡似得把我轰出来了。”
帝炀忍俊不禁道:“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老太太这是一直忍着呢。”
“可不是吗。”游宙挠了挠头,“我妈看我一天养尊处优,什么事儿都让你去办,她就恨铁不成钢了。”游宙抱着古曼童坐了起来,“对了,刚才连叔找你是不是又有大买卖介绍了?”
帝炀点点头,“嗯,这次的活儿比较荆手。”
游宙嬉笑道:“那你是带着我还是不带啊。”游宙敛去笑容,低头绞着手指说:“我真怕我又给你拖后腿了,每次都让你分心。”
帝炀没能忍住,噗嗤笑出声,随后走到他身旁,大手狠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就演吧,再怎么演也掩盖不了你想跟着的心情。”
游宙仰起脸,嬉笑道:“那你是带还是不带啊。”
“带啊,必须得带。”帝炀出奇的心情好,“没了你,我自个儿都觉着少了样法宝,晚上收工,咱两就去那富商家瞧瞧。”
“得嘞,那我出去给你买午餐吃。”游宙摇头晃脑跑到店门口,扒着玻璃门说:“我看你最近有黑眼圈,要不要给你来份儿乌鸡汤喝喝?”
帝炀顿时沉了脸,“再不走小心挨揍。”
游宙呲牙傻笑,“谁说男人不能喝乌鸡汤了,多滋补啊。”话音落下,一本账单毫不留情地冲游宙飞了过来,吓的一缩头跑了出去。游宙此时的内心是激动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即将接到一个大买卖而激动,还是因为帝炀终于心甘情愿带着他,又或许是为了他能和帝炀并肩作战而欣喜若狂着。
期待中时间过的总是飞快。晚上八点左右,正是一个城市繁华夜中最热闹的时刻,帝炀开车载着游宙前往富商家中。游宙坐在帝炀的豪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傻笑着。关于帝炀座驾的来历他没有问过,所有的疑团早在心底间慢慢溶解,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偷偷看一眼开车的人,游宙不禁笑了起来,笑的很傻,既然已经‘傻’了,那就一傻到底吧。
游宙和帝炀到了姓陈的富商家中,见到了他的小女儿。客厅里匆匆一瞥,女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躲进了卧室当中。游宙和坐在沙发上,偷偷往女孩住的卧室方向偷瞄着。
“两位请用茶。”陈庆东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太太还在国外,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搬出去了,这栋房子里,就剩我和敏慧了。”敏慧就是陈庆东的小女儿,今年二十八。
帝炀应声道:“刚才进房间的就是您的小女儿吧!”
陈庆东点点头,“是的,他就是我的小女儿,具体情况连叔应该和你们介绍过了吧?”
“连叔和我们说过了,但是我们更想听到您的亲口描述,希望有的细节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好。”陈庆东叹了口气,之后便把最近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这一次陈庆东没有任何简略,各中细节能想到的全都告诉了帝炀和游宙。
“不知道二位有什么法子能治好我的女儿吗?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来陈庆东家里之前,游宙特意在网上查了他的有关资料,当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也不难看出来,陈庆东的苍老与疲弱的源头都是来自于他的女儿陈敏慧。
“该了解的我们都了解了,我想我们应该去卧室里看看她,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这个吗?”陈庆东有些犹豫,“如果不让你们看恐怕也没办法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等一下。”帝炀起身拦住陈庆东,“我们自己去就好,您可以在客厅里等着,也可以忙公司里的事情,你女儿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这样啊……”陈庆东无计可施,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指了指走廊说:“进去后第三间房就是了。”
“谢谢。”
帝炀和游宙起身,径直朝陈敏慧的房间走去。距离房间还有几步之遥,游宙悄声对帝炀说:“这房间的风水很好,相信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嗯”帝炀扫了眼笔直的走廊,想了一下说:“宅旺人旺,不应该会有祸事发生,除非……”帝炀快步来到陈敏慧房间的门口,掀开了旁边挂着的一副油画,他歪头往油画的背面看了一眼,诧异道:“风水位有问题。”
游宙急忙探头过去瞄了一眼,吃惊道:“这墙壁都黑了,难怪会破坏了整个风水格局。”
“先进去看看吧。”帝炀放下油画,敲响了陈敏慧的房门。半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回应,帝炀和游宙交换了眼色,朝着房间里说:“陈小姐我们进来了。”说完,帝炀拧动门把手,门开了,房间内昏暗不明,隐隐透着可怖的气息。
☆、第四十二章
“进吗?”游宙神色专注地朝屋里看了看。
“嗯。”帝炀先一步进了黑漆漆的房间,伸手在在墙上摸到了电灯开关。来回按了几次,电灯没有亮,帝炀也就放弃了。
“坏了吗?”游宙在帝炀身后小声问道。
“或许吧。”
游宙和帝炀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硕大的窗户前窗帘紧闭,幽怨的气氛萦绕在每一个角落。游宙摸着黑前行了一小段距离,直到脚边踢到了一只拖鞋才停下了脚步。游宙伸手摸到了前面站着的帝炀,环抱似得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打火机。暧昧的举动过后,房间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人呢?”游宙心里十分纳闷,举着火机开始寻找陈敏慧的身影。
游宙猫着腰,小心翼翼护着手里的火机来到床边,不出意外的还是没有发现陈敏慧的身影。游宙紧张地直冒汗,回身冲帝炀说道:“床上也没人啊,该不会又躲在床底下了吧?”游宙都落下病根了,似乎以后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想法就是藏在床底下了。
这些鬼还能不能有点更高级手段了?
帝炀憋住想笑的冲动,回过身摸着黑来到了大衣柜前面,刚才他站在原地不动,就是凭感觉搜索着陈敏慧藏身的地方。大衣柜打开,迎面扑来的是极为浓重的香味,熏的帝炀急忙倒退了好几步,“这儿呢。”
游宙护着打火机跑了过来,冲着衣柜里一照,顿时脸就红了,急忙转过身说:“哎呀,她怎么穿成这样啊。”
衣柜里,陈敏慧一袭红衣实在难以遮住身体,该掩盖的地方一样都没盖住,而且手里好像还拿了某种特别的玩具,时不时发出嗡嗡嗡的响声。游宙长这么大,小电影都没看过多少部的人,哪里见过这么让人血脉偾张的场景啊。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游宙背对着衣柜,好半天才说道:“她在里面干嘛呢?”
“你想让我去检查吗?”帝炀虽然面对着陈敏慧,但眼神却看着衣柜的顶端。
“嘿,这话说的,你去检查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撞邪啊。”游宙略有吃醋地哼了一声,“你要敢趁机揩油,别说陈敏慧爸爸放不过你,我更放不过你。”
帝炀笑了笑,“你想怎么对付我啊。”
“阉了你。”游宙撂下一句狠话。
帝炀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弯腰蹲了下去。他仔细观察衣柜里的陈敏慧,此时她脸色绯红,目光暧昧迷离,嘴唇时不时轻抿一下,放在胸前的手总是不经意的去抚摸凸起的圆点,紧紧夹住的双腿互相磨蹭着,很显然,陈敏慧是进入一种忘我的迷情状态。帝炀伸手过去碰了碰她的脸颊,只是轻轻的触碰却引起陈敏慧强大而又激烈的反应。
陈敏慧缩成一团靠在柜子里,尖叫着:“你是谁,不要碰我,我是……”后面半句陈敏慧突然降低了声音,帝炀没能够听清。
帝炀举着打火机,锐利的目光搜刮过陈敏慧惊恐的脸庞,随后从衣柜里捡起了‘电动玩具’送到了她的面前,陈敏慧散开的目光逐渐聚拢,惊讶恐慌的神色褪去,慢慢地伸手把电动玩具拿了过去。就在这一刻,陈敏慧的眼神变的呆滞木讷,搂着电动玩具轻轻地抚摸着。
帝炀看出了问题所在,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出去吧。”帝炀把大衣柜的门关上,回过身用打火机照着门口,抓住游宙的手离开了陈敏慧的房间。
乍一见到光亮,游宙和帝炀均是眯起了眼睛,两个人靠在门口的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游宙贴墙站着,待眼睛睁开时扭过头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是不是?”
帝炀点了点头,“先去找陈先生,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好。”
回到客厅,陈先生真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他见到期待着的人归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我女儿到底是不是中邪了啊?”
帝炀示意他稍安勿躁,待回到沙发前坐下,帝炀长叹一声,“实不相瞒,你的女儿比中邪还要严重,具体的我还要回去细细研究一下,等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陈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帝炀想了一下说:“最近你要看住他,尤其是晚上,不要让她出门,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你就跟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哪怕是上厕所你都要找人看住她。”帝炀这番话有吓唬的意味在里面,像陈先生这样的大老板,平日里只顾着照顾生意,却忽略了对女儿平时的关爱,如今事情严重了才知道要重视,那也要老天爷给这个机会才行。
“好好好,我一定按你说的办,我一定会看住她的。”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你说你说。”陈先生正襟危坐,等待着帝炀的问话。
帝炀严肃道:“你说你女儿是去了泰国回来以后才变成这样的,那你还记得当时和她一起出国的人都有谁吗?”
“这个……”陈先生陷入了沉思,嘴里念叨着,“有丽晶、胡圆儿、张莉……还有……”陈先生实在想不起来了,为难的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就刚才说的这三个还是因为平时跟我女儿走的比较近,所以我才记住了。”
帝炀心里冷哼一声,连自己女儿平时交什么样的朋友都不关心,你这个父亲当的真是好极了。
“既然是这样,那还请陈先生明天打电话问问,一定要做到事无巨细,不能漏掉任何一个人。”帝炀千丁咛万嘱咐,希望这个父亲别再这么粗心大意了。
“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去问,等有了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陈先生从兜里掏出手机,“不好意思,你们来时候的电话我没记录,麻烦你们再说一次吧。”
帝炀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说了号码以后带着游宙离开了陈先生的豪宅。
回去的路上,游宙坐在副驾驶迫切道:“你看出什么了,陈敏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没看错的话,她是中了降00头。”
“降00头?”游宙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手,“难怪陈先生一直说陈敏慧是从泰国回来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可是我一直都以为降00头是不存在的,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哎。”
帝炀手握方向盘,不苟言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是也能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吗!”
游宙意味深长的点了头,“说的也是,可是……”游宙侧头盯着帝炀说:“你想到怎么救她了吗?”
帝炀笑道:“她中的降00头是合和降,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要想破解这种降术,一定要找到给她下=降的人。
游宙边点头边说:“合和降是不是就是被下降的人会死心塌地爱着对方,不离不弃的那种?”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要比这个严重的多。”
“怎么说?”游宙好奇道。
帝炀解释道:“合和降除了能让被下=降的人爱上自己以外,同时还可以得到这个人的身体以及财产,所以我分析啊,给陈敏慧下=降的这个人应该有两个目的,要么是喜欢陈敏慧,而陈敏慧却不喜欢他,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来得到陈敏慧;另一个目的就很明显了,这个人想得到陈先生的所有财产,这才给陈敏慧下了降,以结婚为目的来继承他的财产。”
游宙厌恶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人都让人反胃。”
“行了,不是有句老话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反胃不过来的。”
“那我们怎么办?”游宙再次询问道。
帝炀想了一下,“等明天陈先生把消息告诉我们以后,看看有没有男的,如果有,我们就登门造访。”
“好,我倒是想会会这种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了。”
帝炀没忍住笑了,“你啊,真是有够可爱的。”
距离再次收到白玉禁魂也有几天了,赵书拓媳妇儿的魂魄一直被收在香炉中,吸收了不少的日月精华,魂魄复苏以后,赵书拓终于等来了和他媳妇儿相聚的这一刻。如此一来,赵书拓总算了结了一个心愿,至于第二个吗,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等到了。
“哎,这怎么都没锁门啊?”游宙踩上台阶,往自己敞开的门里看了一眼,吆喝道:“妈,你怎么不锁门啊?”
老太太闻声小跑了出来,脸色哀伤道:“小宙啊,你可回来了,你哥把赵书拓的妈给送医院去了,你要和帝炀不累,赶紧去医院瞧瞧。”
游宙当下心就沉了下来,回过头对帝炀小声说:“大限到了吗?”
帝炀悄声道:“我想应该是吧。”
☆、第四十三章
游宙和帝炀赶到医院的时候,赵书拓的妈妈已经没了,听游宇说,老太太刚送到医院那会儿就没气儿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怎么解决老太太尸体的安放问题。游宙拽过帝炀的手腕看了眼时间,看来今天晚上只能暂时把老太太的尸体安放在太平间,明天在找块墓地把老太太安葬了吧。
楼下楼下来回跑了好几趟,总算把老太太的尸体安置到了太平间,眼看时候不早了,游宇却说他连晚饭都没吃,没办法,游宙和帝炀又开车载着他找了一家清真饭馆,吃了三碗牛肉面外加十个大肉串,填饱了肚子才往赶回了家。
三个人刚一进家门,一个矫健的身影便窜了过来,“怎么样,你婶儿怎么样了?”
游宇一边换鞋一边摇头,“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没气了,医生那边也尽力抢救了,实在是……哎”游宇换好了鞋,回头看了眼后面的游宙说:“他们赶来以后,我们把我婶儿的尸体安置在太平间了,明天找块墓地就给她下葬了。”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呢。”老太太和赵书拓妈妈一直就是老邻居老姐妹了,突然间人就没了,不禁感叹世事无常,难免勾起以前的回忆,越发的伤感了。
游宙好了鞋,扶着老太太回到沙发上坐下,安慰道:“妈,你别太难过啊,我婶儿走都走了……。”
“哎对了。”老太太一抹眼泪,打断了游宙的话,“你们赶紧给赵书拓打个电话,你们知道他在国外的电话号码吗?”
除了老太太以外,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面面相觑没一个搭话的。老太太左右看了几眼,纳闷道:“问你们话呢,怎么都不吭声啊?”
游宙握住老太太的手,低声道:“妈,实话跟你说了吧,赵书拓和他老婆一个月以前在国外出了车祸,当场就身亡了。”
“什么?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不过也是,要她相信老赵家突然间就团灭了这种凄惨的事情,简直比世界末日来的还要奇怪。
“都是真的,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您真情流露让我婶儿看出端倪。”游宙松开老太太的手,暗地里冲游宇使了个眼色后说道:“妈,这都几点了,你先回屋睡觉吧,明天的事情我们处理就好。”
“小宙说的是,妈你还是先回屋睡觉吧。”游宇走到老太太身边,“我扶着您回去。”游宇搀着老太太从沙发上起来,又对游宙说:“你们两个也忙了一天了,快点洗澡睡觉吧……哦对了,你那屋装修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咱妈都是给你开着窗户放里面的甲醛,我想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就别去帝炀那屋挤他了,再说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们都不别扭吗?”游宇到底是无法接受同性恋这种事情的,就算自己的弟弟天赋异禀,那也不能去做另类,在他眼里,男人就该有男人样儿,娶妻生子才是男人该做的,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希望他们能及时的悬崖勒马,别一步错步步错,深陷泥藻之中而不自拔,到时候生活上得多难熬,天天被人背后议论这种事还不得把老太太气个好歹的。
游宙心虚到脸红,干咳几声后撇开头说:“你回屋睡觉去吧,晚安。”
游宇瞪了他一眼,无奈只能扶着老太太走了。
“你先去洗澡吧。”游宙转身进了帝炀那屋,拿起自己的睡衣要回自己的卧室,谁料刚到门口就被帝炀给堵住了去路。游宙抬起头,“你干嘛?”
“你就因为你哥两句话就心虚了,所以想逃跑了?”帝炀笑吟吟地说。
游宙撇了撇嘴,“我感觉我哥知道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难道我们能隐藏一辈子?还是说,你特别怕人知道咱们两个,如果你妈和你哥发现了,你立刻就和我断了关系?”
“当然不是了。”游宙气势恢宏道:“我才不怕他们知道呢,再说了,知道就知道了,我自己的生活自己选择,我妈那边要是生气,我好好劝她,早晚能接受我们的。”
“既然你这么想,那你还拿睡衣干嘛?”
闻言,游宙立刻将撒谎不脸红的本事发挥到极致,脑袋仰起,理直气壮道:“我想洗澡不行啊?”
“可是你刚刚让我先洗啊!”帝炀故意和他抬杠。
“我……我……”游宙豁出去不要脸了,清了清嗓子说:“啊,我想跟你一起洗不行啊,你不让是怎么地?”
帝炀忍着笑,“这样啊,那就一起洗吧。”不等游宙做出反应,帝炀突然弯下腰将游宙抗在了肩上。游宙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挣扎着却不敢大声说话,只能隐忍道:“你丫干嘛,放我下来,万一让我妈看见了还不吓死她啊,你可别刺激她了成不?”
“她睡觉了。”帝炀扛着游宙进了卫生间,之后的事情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如何收尾的。一番折腾下来,游宙再次被帝炀抗了出来,眼皮直打架的他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累,真累啊,除了累还是累。
翌日游宙还没睡醒,帝炀的电话就跟桌子上震个不停,游宙伸手推了推身边沉睡的人,嘴里含糊道:“你电话响了,你丫倒是接啊。”
帝炀睁开了眼睛,伸手摸到桌上的手机,“喂?”
“你好,我是陈敏慧的父亲啊,你们昨天交代我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帝炀点了根烟叼在嘴角,随后一手绕过游宙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揉着他的头发说:“好,那你把这些人的姓名和地址发到我的邮箱里,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好好好,我就这准备发给你。”
挂了电话,帝炀夹着烟说:“起来吧,准备开工。”
游宙把脑袋塞在帝炀的腋窝下,使劲儿蹭了蹭说:“我想再睡会儿,我困,而且昨晚被你……三回呢,一般人都得散架,你就多让我睡一会儿把。”说完,游宙抱着帝炀的腰,撒娇似的赖床不肯起。
帝炀吸了口烟,笑容温柔道:“成,那就让你多睡一根烟的时间,哦不对,是半根。”帝炀加快了抽烟的速度,吧嗒吧嗒几口就抽到根儿了,“好了,烟抽完了,你也该起来了。”
“哎呀,你耍赖皮啊。”游宙用脚丫子在被窝里掐了帝炀大腿一下。
帝炀笑道:“快起床了,我跟你说,这次的买卖可是有几十万入账,你要是不努力工作小心人家不付钱。”
“这么多呢?”游宙蹭地坐了起来,风风火火的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嘿,我说你快点啊,让我起床你又不动了?”
帝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帝炀抓住了游宙的弱点,他比任何人都爱钱,却又比任何人都不在乎钱,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啊。这一天,终于不再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了,两个人吃过早饭后就按照陈先生给的地址找了第一个和陈敏慧去泰国的朋友。
远远观察,这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大姑娘,从陈先生给的资料上来看,是她的可能性微乎甚微。去找第二个人的路上,游宙坐在副驾驶上说道:“合和降不是男女之间才能下的吗,为什么我们要连女的都看啊?”
“谁告诉你下=降的人一定是男人,我们假设一下,如果陈敏慧中合和降是因为先前说的第二个可能,那这个贪图陈敏慧家族产业的人就未必会是个男人了,可以是个女人,她找到某个人来帮忙,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帝炀一边开车一边给游宙分析着。
游宙明白了,低头看着资料说:“这上面就两个男的,咱们还是着重看这两个人吧。”
帝炀笑道:“越来越聪明了吗,刚才看那个姑娘是因为她距离我们最近啊。”
“你就尽管瞧不起我吧,哈哈哈。”游宙合上资料,靠在椅背上闭目眼神。
资料上的两个男的分别住在城市最远的两个角落,南辕北辙,光开车就要四十分钟才能抵达。游宙一觉睡醒,揉了揉眼睛说:“还没到啊?”
“早到了。”帝炀朝窗外的一个住宅楼里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这小子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游宙提起了精神,朝窗外张望着,“他住四楼,可我怎么瞧着四楼好像没人啊。”
“等着吧。”
游宙和帝炀跟车上等了三个小时,实在坐不住了,游宙开门下了车,跑到附近的一家超市里买了点水和零食,回来的时候边走边吃,就在拐歪的时候,游宙突然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了,游宙手一松,零食滚了一地。
“对不起啊,真不好意思。”撞了游宙的人弯腰帮他捡着零食。
“没关系的。”游宙蹲下身和他一同捡,结果一抬头便愣住了,这不正是资料上那个陈敏慧的大学同学吗?
☆、第四十四章
找到了首个目标,游宙和帝炀开始了蹲点式的侦查。这次任务对游宙来说充满了新鲜感,有种带上带盖帽当了警察的满足感。蹲点的这天晚上,游宙根本闲不下来,嘴里吃着零食,手里摆弄着资料,光从上面给出的信息看,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还是个人才,年纪轻轻就胜任了某大型企业的部门经理,前途一片光明。试问,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会对陈敏慧下手吗?
游宙直观的给出了判断,是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帝炀对游宙的评价持相反的态度,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老话可都是有根据的,不能仅是因为外貌或者是某些良好因素就断定这个人就一定是好人,坏人的脸上从来都不会写上字儿的。帝炀久经商场,一个人扛起了帝峯集团的整片天,其中不乏有手段有城府的,他们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人前是成功人士白领人才,背地里却换成了另一副嘴脸,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当然了,游宙和帝炀的想法跑偏了。游宙以为这次蹲点是为了观察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实际上帝炀的真正意思是,等摸清了男人的作息规律,他们可以偷偷潜入这个人的家,守株待兔不到无计可施是绝不会用的,也省的浪费时间了。
他们盯梢的这个男人叫赵嘉,和陈敏慧是同年出生的,二十七岁,平时除了工作以外,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羽毛球馆了,摸清了他的底细,帝炀终于决定开始动手了。蹲点的第二天晚上,赵嘉从公司回来,磨磨蹭蹭一个半小时以后才拿着羽毛球拍去了馆里,不到晚上十点是不会回来的。
从车里下来,游宙紧紧跟随在帝炀屁股后头,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突然,帝炀停下了脚步,游宙撞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嘶……你怎么停下来了?”
帝炀笑道:“你别这么紧张行吗,搞的跟做贼似得。”
“这叫私闯民宅你知道吗,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他真的是对陈敏慧下手的人倒还有个理由,万一不是怎么办?”
帝炀无奈苦笑:“真应该给你颁发一个良好市民奖了。”帝炀一手拽住游宙的手腕,牵手似得进了赵嘉住着的小楼楼栋。
此时算是下班高峰期吧,楼栋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比较多,帝炀和游宙没有做电梯,而是走了楼梯爬到了十九层。十几分钟后,游宙弯着腰扶着墙,咧着嘴说:“这要是在少一层,那就是十八层地狱了。”
“别抱怨了,开工。”帝炀从游宙身上把背包摘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两套方便行动的运动服,各自换好以后,帝炀又朝包里瞥了一眼,不出意外的,里面装着的都是游宙捉鬼收妖的宝贝儿。
“走吧。”帝炀开了楼梯门,探头出去看了两眼,小声说:“没有人,跟着我啊,别紧张。”
游宙咽了咽口水,算是做出表示了。
赵嘉的家里安装了一层厚厚的防盗门,想从这里进去恐怕是没戏,可老天爷就是安排了一场无巧不成书的戏码,帝炀经过仔细的勘察,发现这个住在楼设计的非常不合理,楼与楼之间竟然是错开的,亦可理解为‘贴身’楼,从楼道的窗口攀爬上去,迈开一个大步就可以跳进赵嘉的家里。
这个主意是行得通的,但前提是……赵嘉家的卫生间窗户没有关才可以实施。
两个人迅速退回到楼道里,帝炀开了窗户朝外面观察了几眼,缩回头说:“我先去看一下,如果可以你在上来。”
游宙点头,“那你小心点啊。”
“放心吧,我没事儿。”帝炀跳上窗台,踩着外面的空调箱慢慢走到了距离赵嘉家卫生间窗户前不远的地方,他伸长手臂握住了窗户的把手,轻轻一拉,竟然开了。帝炀欣喜的同时退回到了楼道窗前,小声说:“上来吧,动作麻利点,别让对面的人看到。”
“知道了。”游宙一蹦高似得跳上了阳台,小心翼翼跟在帝炀身后,低头往下一看,游宙顿时心慌地贴在墙上,大口呼吸着说:“我操,这么高啊,都赶上万丈深渊了,这要是掉下去,我真就成肉饼了。”
“放心,你死不了的,有我呢。”帝炀迈开一个大步,直接挂在了赵嘉家卫生间的窗户上,用力一攀,直接钻了进去。落地后,帝炀站在窗户前张开手臂,“过来,我接着你。”
游宙往前挪了挪,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你可以一定要接住我啊。”游宙深吸一口气,一咬牙迈了过去,当手腕上传来熟悉的热温时,游宙不禁松了一口气,抬头冲帝炀眯眼傻笑道:“有你在真好。”
帝炀忍俊不禁道:“这个时候还诱惑我啊?”帝炀把游宙拽了进去,关上窗户以后,帝炀拍了拍游宙的肩膀,鼓励道:“你越来越厉害了,以后没有我……”
“没有你那就不成了。”游宙生怕帝炀会说离开,急忙用狠话堵住了他的嘴,“你丫要是离开了,我肯定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帝炀笑了笑,“你啊。”
游宙嬉笑着:“走吧,先干正事儿。”
“好。”
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前,游宙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小声说:“你确定资料上没写错吗,赵嘉就是单身一人住这儿?”
帝炀微微皱眉,“是的。”
“可不对啊,我听着里面有动静,就好像……”游宙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蹭地脸就红了,结巴道:“好像有个女人……在里面。”
“女人?”帝炀一惊,“不好,快出去。”帝炀拽过游宙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当他们从里面出来到了客厅时,眼前的一切把两个人都震慑到了。游宙僵在原地,已经忘记什么叫做‘非礼勿视’了。
帝炀脸色不悦,陈先生竟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去忙公司的事情了,陈敏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客厅一片片暧昧的红,是用薄纱装扮的,极具异域风情,正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床垫,上面以红纱铺盖,又撒上了各种各样的花瓣。此时,陈敏慧正赤=身=裸=体的躺在上面,不……应该是被绑在上面了。
陈敏慧手脚被绑,姿势甭提多……游宙看了好半天总算反映过劲儿了,这次他没有回身,而是撇开脑袋,啧了一声说:“真够可以的,白日宣=淫太有伤风化了。”
帝炀原本全神贯注地在寻找线索,哪成想游宙一口老气横秋的话语顿时让他笑了场。帝炀边笑边绕着陈敏慧走了一圈,渐渐收敛了笑容说:“好像刚完事儿,难怪赵嘉会在家里磨蹭一个多小时。”
“刚完事儿?”游宙来到帝炀身边,定睛一瞧脸更红了,他急忙用手捂住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还是头一次看见……”
帝炀憋着笑,四周看了几眼说:“没想到第一个就找对人了,不过,赵嘉是找的谁给陈敏慧下的降呢?”
游宙知道是时候谈正事儿了,立刻正经起来,“这个还可以慢慢找线索,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帮陈敏慧解降啊?”
帝炀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倍儿轻快的问道:“你会解降吗?”
游宙摇头,“我不会啊,难道你也不会?”游宙投去疑惑的目光。
帝炀摊了摊手,嬉笑道:“这我还真不会,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啊……降属于南阳邪术,这种东西虽然和蛊毒很像,但是……”帝炀头回词儿穷,无奈道:“总而言之,我确实不会。”
“我了个去,那咱们来是干嘛的?”
帝炀一改往日狂霸拽的形象,吊儿郎当道:“带你来观光。”
游宙脸上的热温刚消减下去,这会儿蹭地又升上来了,抬手一拳砸在帝炀身上,“别闹了成不,咱现在这是干正事儿呢。”
“嗯,好的,干正事儿。”帝炀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蹲下身在陈敏慧的眼皮上翻了一下,“她现在处于任人摆布的状态,不论谁说话她都是听不到的,在她眼里,她只能听到赵嘉,看到赵嘉。”
“那怎么呢?”
“解降。”
“你不是不会吗?”游宙歪头看着他。
帝炀笑了笑,“逗你的,你喜欢的人是万能的,区区一个合和降能难得了他吗,你说是不是?”
游宙瞠目结舌的盯着他,气愤道:“帝炀,你丫就耍我吧,你是不是觉着耍我特开心啊?”抬手一拳,正好被帝炀接住了,他握住游宙的手,笑着说:“好了,咱们干正事儿吧?”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
☆、第四十五章
两个人把陈敏慧从赵嘉的公寓里搬了出来,其过程可谓是苦不堪言。游宙长这么大就没碰过女的,连手都不曾牵过,突然要他面对一个赤身的女人,倒真的有些难为他了。于是这项艰巨的认为堂而皇之的落到了帝炀的身上。
游宙从赵嘉的卧室找了一条干净的床单,让帝炀把陈敏慧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严实,为了掩人耳目,又从赵嘉的家里找了几个包挎在身上,塞了些没用的破烂,一来就算有人看见了,最多以为搬家;二来也不用承担“入室偷窃”的名头。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从赵嘉的家里出来,进了电梯,游宙还不忘吃醋地提醒着帝炀,手脚放老实点,如果敢趁机占陈敏慧的便宜,小心自己那双手。帝炀虽然和自己确定了关系,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是什么,那是下半身动物,不得不防。
帝炀闻言只是笑了笑,一句话轻松化解游宙心里的担忧,并且还给游宙扣了一顶“不信任自家男人”的帽子。
胡思乱想是间接杀死信任的一把杀猪刀。
游宙哑口无言,羞愤的低着头不再说话。游宙觉着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有点小心眼了,可也情有可原吧?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喜欢的人去抱着别人,和他人有肌肤之亲吧!游宙宽慰自己的功力深厚,很快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两个人扛着陈敏慧回到了车里,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带着人回家是不带可能了,如果让老太太发现了那还得了,两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赤身女人回家,想想就挺可怕的。如果带着陈敏慧回陈家呢,似乎也不太妥当,陈先生视陈敏慧为掌上明珠,解降的过程中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样的岔子呢。如此一来,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了,去店里吧。
距离鸿辉大厦关业还有点时间,如果凝聚心神,心无旁骛兴许还够用,若是不行,到时候由帝炀在店门外设下一道瘴气,躲过执勤保安人员的眼睛即可。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抬着陈敏慧回到了鸿晖大厦,一路上故作轻松的终于抵达了店内,进门时,游宙特意往隔壁服装店看了一眼,老板娘依旧没有出现,游宙不免叹了口气,对帝炀说道:“你说老板娘这才多大岁数就死了儿子,估计得难受死了吧。”
帝炀安慰道:“人各有命,这都是命。”
“飞来横祸也算‘人各有命’吗?”
帝炀放下陈敏慧,笑了笑说:“其中一种而已。”帝炀伸手按在游宙肩头,“你太多愁善感了,不过在某些事情还是可以起到很大作用的。”
游宙不解道:“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啊。”
“我哪里敢啊,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一次你的多愁善感要起到作用了。”帝炀瞟了眼地上被单里裹着的人说:“我虽是心中有福德之人,但仍有戾气存在,天生好勇斗狠,以往自私大于无私,所以我是没办法替陈敏慧解降的。”
游宙怔了怔,后反劲儿道:“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会解吗?”
帝炀笑了笑,“我是会解合和降不假,但却不能经由我的手来解,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希望自己能独当一面吗,今天就是个机会。”
游宙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了笑脸,“真的?”
“真的。”帝炀见他这么高兴,多有无奈。
“那我该怎么做呢?”游宙变的跃跃欲试,很想在长久以来的经验积累下尝试一下。
帝炀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你心性善良,是不二的人选,不过这中间需要极强的耐性,我相信你可以的。”帝炀握手游宙的手到了陈慧敏躺着的位置前,“楞严心咒中有一则梵心咒,需无私大于自私方可吟诵,否则会有反噬效果,所以这次的解降要由你来完成。”
游宙点点头,“只用念咒就可以了吗?”
“不是,还要配合莲花锁芯灯阵来配合,以防陈慧敏自身受到降头的吞噬。”帝炀一边说一边从小仓库里拿出了阵法所用的莲花灯,从里面出来时,他看到古曼童正畏畏缩缩的藏在角落里看着他,帝炀想了想一会儿还要出去,便冲古曼童招了招手,他飘了过来,游宙轻声嘱咐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游宙念咒时你一旁护着。”
古曼童点头,“我虽没什么法力,但我定会拼死护着他的。”古曼童平时多亏了游宙的照顾,他早把游宙当成了自己的主人,明面上虽然是叫他“爸爸”,可在心里却早把游宙当成了可以庇护他的神。
帝炀满意的点点头,又说:“梵心咒法力大,你若扛不住大可躲进泥塑身体中。”
古曼童说道:“我知道了。”
帝炀嘱托完毕,便拿着莲花灯到了外面,摆好灯阵,后又将陈慧敏从被单中解放出来,平放在莲花灯阵的中心,以元魄之力将莲花灯逐一点亮,“这解降的过程会耗时许久,你要耐住性子,不可能松懈走神,直到她把腹中之物吐出才可算完成。”
游宙好奇:“那你呢,不在我旁边守着?”
帝炀笑了笑,“这次是你独当一面,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清除陈敏慧的情降,除了要念咒以外,他还要去找下降的人,如此一来,帝炀必须要去找赵嘉一趟,从他口中得知那下降人的消息。
不容游宙细问,帝炀便拉着他坐在莲花灯阵的前面,“时间紧迫,你需得凝神汇聚,听我说。”
游宙连忙盘腿打坐,结莲花指放与双膝之上。
帝炀轻声道:“叱陀你,阿伽喇,密利柱,波利达喇耶,宁杰利。”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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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