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正文 第4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第4节
太开心的下场就是,我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这可把棋棋给吓坏了,当我睁开眼,就看到棋棋一脸的心有余悸,他无奈地对我说:“你快吓死我了啊肥肥,安安醒了,你现在有胃口了吧?我给你买了这里的营养餐,你快吃吧,刚刚医生给你打了一针营养素,你知不知道,你晕倒的那一刻,安安都被你炸起来了,差点输液管都被他扯掉,还好旁边来换药的医生动作够快,不然真是一团糟。”
我被说的惭愧不已,连忙起身下去,乖乖用饭,吃完饭后,那种无力的感觉不在,恢复点血的我,缠着棋棋,想要去看安安。
棋棋拍拍我的背说:“安安还需要休息,咱们今天就不去打扰它了,等到它恢复了,你再找他玩好不好?”
那就看一眼吧。
临走前,棋棋抱起我,在房间外面看了看继续昏睡的安安。
安安瘦了,也或许是剃了毛的缘故。
快好起来吧,没有你的存在,我简直觉得这世界生无可恋,无聊透顶。
我甚至都开始怀念被你打的日子了,难道我有受虐倾向?传说中的抖?
王家有两个待考的学生,六月的这个时候,简直忙翻了,因为考试的缘故,最近两天,没有时间去医院探望安安,也为了不打扰棋棋和澄澄,我没有再缠着他们要去看安安。
希望他们好好考试,有个好状态。
也希望安安在医院里,能够快点恢复。
他们出门忙,我就待在家里,因为无聊,我再次打上了棋棋电脑的注意。
无所事事的我开始查一些关于狗狗受伤的相关知识,比如伤后如何保养,不能吃什么,要注意些什么。
了解途中,页面推送了一条最热新闻提醒,新闻在右下角有个小窗口,配有图片,而图片上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眼熟,像极了棋棋,加上画面里男孩的旁边也有两条如我和安安一样的狗,我就更惊奇了。
点开新闻,我确定了这画面里的人和狗就是棋棋和我还有安安,从新闻上来看,是有网友在家里,透过窗户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并从零零散散的对话中,猜测事情始末,视频最清新的一条声音来自于勒索者。
——没义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傻x!
那条“不知道我们是在勒索吗?”被网友处理,用红色的字标注在视频中,随他说话的同时,出现在下方。
于是,大家更加确定了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报复勒索事件,那位发视频的网友微博内容里说,从对话中,可以确定,对方跟这个男孩有过节,似乎是在学校里没要到钱,来人间住的地方找人家,继续勒索,被男孩拒绝后,开始打人,狗主人的狗看到主人被打,上去撕咬那些勒索主人的小混混。
最后就是,一条狗被刺伤,倒在血泊中,而另一只金毛,则不停对着地上的哈利犬哀嚎,声音呜咽似无助的孩童——这是那位发微博的网友描述的内容。
然后,男孩按着伤口,掏手机打电话,视频在这里结束。
新闻下面是一大波愤怒的网友在怒骂那些嚣张的勒索者,更有人质疑小区安保,形同虚设,竟然让不明人员堂而皇之的进入小区,伤害住户,甚至在发生争吵和对峙中,连一个保安都没有出现,等等质疑。
这条新闻下面的评论多达两千,新闻内容来源于微博,光这几分钟就这么多评论,那么那位发视频的网友下的微博的评论数,更加令我无法估计。
看到全部是在谴责怒咒那三个勒索者,我特别开心,还有人说,狗狗咬得不够狠,应该直接咬死才对,狗狗太好了,我也觉得当时太仁慈了。
——太嚣张了,竟然直接跑到人家住的地方来勒索!
——前面狗狗很帅,护主还有自己的伙伴,后面太惨了!看哭了。
——小区的安保太差劲了!人员往来都不核查的吗?!
——听到金毛的哭声,忍不住也掉眼泪了,这些人,必须要受到惩罚,人肉他们!
——太恶毒了,这三个男生!现在可以对狗这样子,再大一点,对人也可以!希望能够找到这些勒索者,严肃处理!
——视频可以当做证据啊,警方可以介入的!请大家在微博上凤州公安!让他们去联系那个孩子,协助警方抓捕那些用暴力勒索的三个人!
——排楼上。
——楼上+1!
——这三个男生里面有一个好像是东区体育中学的学生,去体校打篮球的时候,见到过!头发也是这个色!
☆、 第 20 章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实生活依旧很平静地在进行。
在我千等万等,中招考试和高考全部都结束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嘉旺领着一大家子,还有我去宠物医院看安安。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他了,前两天都只有章玥一个人去看安安,这次去见他,真的是超级期待。
我以为经过几天的修养,安安大概可以与我多说几句话,而不是虚弱地嫌我吵让我闭嘴。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可能是我故意忽略他们脸上的沉重,以及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我的样子,其实,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最最最讨厌自己是一只狗,没有人会在一只狗面前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们脸上所有的变幻,都让我看的真真切切,但我选择无视,似乎这样子,安安就正在康复,而不是病情在恶化。
骗我一下多好啊,能被骗一下多好啊。
“不太乐观。”听到医生的话,我才知道什么叫心里一沉,那种怎么拉扯也收不回来的沉重。
棋棋坐在休息椅上,不停的顺着我头上的毛,听到医生的话,他抱着我的脖子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肥肥,是我把安安搞丢了,如果我那天不带着你们去散步……”他的眼泪滴在我的头上,一滴两滴,砸的我晕头转向,脑袋昏昏沉沉的。
章玥走到棋棋面前,挽住他的颈脖,让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腹部,语气心疼地道:“不要这么说,安安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子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怪,最应该怪的是那几个人才对,你爸爸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正在协助他们调查和抓捕这几个人,一定会给安安一个交代,不会让它不明不白的离开。”
“都是我不好,是我惹来的祸,却让安安受了伤。”棋棋还在自责,我挣开他的怀抱,走到病房里,来到病床前,上面还吊着输液瓶,仪器还在滴滴滴的响,安安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早早地下了死亡通知单,我凑近他,用热乎乎的舌头去舔他的眼睛,他讨厌我这么做,但我想让他醒过来,听他用嫌弃的语气说:你这样真恶心。
“爱因斯坦·肥——”
“嗳——”我歪着头看他,他第一次叫我这个自起的外号,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他说话一字一顿,有些费力,说一会就要缓口气。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死?”
他咧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说:“你话真的好多……之前被你烦死了,这几天没见你过来,竟然觉得空荡荡的太安静,很不习惯……还有,不准做傻事情,好好活着,我说的来接你,不是接你去地下啊,蠢货——”说完这句长长的话后,他闭上眼睛,歇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很有神,但现在,我却觉得那黑黑的眼睛上仿佛敷了层不太干净的膜,令他无法聚焦。
我哈哈笑,心里又甜又苦,仿佛吃了一颗有玻璃渣的糖:“我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我对不对!嗯——我们这是在诀别吗?说什么不是去地下,难道你还能再保留记忆的重生到别的动物身上,然后来找我吗?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我们离的更远吧,除非你变成一只鸟,哈哈——我真想跟你做永永远远的好兄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我有点委屈,心也很痛,第一次经历这么痛苦的时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种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和无助,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地往下流,我听到身后传来棋棋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我能区分出来,家里每个人的脚步频率,包括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安安的走动声。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开始粗重的呼气吸气,那种空洞的声音再次袭来。
我恐惧地转身看向棋棋。
“救救他吧,你救救他吧!”
棋棋跑到病床前,开始呼唤医生,很多人都涌进来,有医生、护士、章玥、嘉旺,他们将病床团团围住。
我远远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看不见,却一直在向我所在的方向注视的安安。
说什么会来接我,信你才有鬼啊!
接着,仪器传来非常刺耳的一声:“滴——”
表示病床上的大家伙,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我从未想过,我和安安会在这样的阶段以这样的方式分开,我曾经跟他说:“等我们老的再也吃不了肉,走也走不动,只能在落地窗旁卧着晒太阳,等着棋棋的儿子或者女儿给我们送煮的稀烂的食物时——咦,这么一想,我还挺开心的!因为,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当时我说完后,哈哈大笑。
安安依旧很不给面子的说:“那我可能比你早死。”
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被你烦死的。”
听到他这么直接的回答,我又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那不会,因为以后你会习惯我的唠叨,如果没有我的唠叨,你可能还会不习惯!”
当时安安听了我的回答,一脸嗤笑,并不认同,甚至说:“那也有可能是你先死,因为,我会被你烦的想……忍不住打死你。”
“大哥,不要这么暴力嘛——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弟!”
“滚——”
“喂,你真的很暴力——唔!”我捂住嘴,表示闭嘴了,不说了。
我往后退几步,转身走出病房。
“早知道就我先死,这样子就不用面对亲手送走你的痛苦,你倒是走的潇洒啊……”
两个月后
我躲在嘉旺所住房子的上一次楼梯上,听到走廊里传来嘉旺和邻居的交谈声,他的声音充满疲惫。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们注意一下,如果看到我们那条金毛回来,在门口的话,帮我留住它,然后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我朋友过来接他,麻烦你了,谢谢谢谢——”
“没问题,一定一定,下次回国,记得约出来喝几杯,咱这交情,你还用得着跟我说什么谢谢?”
“成,不过,可能下次回来,要几年后了。”他沉沉叹了口气。
传来邻居关上门的声音,我贴着墙,探出一点点脑袋,对合上的电梯门说了声再见。
我离开医院后过了不久,澄澄割腕自杀,家里谁都不知道她早在高二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高考结束后,对方却告诉她,要跟她分手,之前没有说,是怕高考的时候影响她发挥,一心想着可以偷偷跟男朋友来一个毕业旅行的澄澄,甚至都幻想了无数次和对方手拉手向父母坦白的画面,一时接受不了,做了傻事情,还好救治及时,这些零零散散的王家家事,都是通过小区一些出来买菜的保姆们的口中得知,这些保姆们闲暇时经常聚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聊天,我躲在树后面睡觉,便听了个七七八八。
并知道了澄澄醒来后,便大哭着跟章玥说要离开这里,加上嘉旺刚好工作上有个机会,调派到墨尔本,眼看女儿一天天憔悴下来,作为父母的,怎么会不答应呢?
大妈们说的绘声绘色,仿佛站在病房里看到了一切。
很多事情自然在她们口中经过了一层艺术加工,也没准传到她们口中的时候早就经历了无数次的添油加醋。
但一切艺术上的加工,都来自于故事本身,也多亏了她们,我才知道他们的近况。
章玥早在一周前就和澄澄、棋棋先一步去了墨尔本,嘉旺留在这里善后和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以及不忘临走前再三交代邻居,注意一下我。
我不会离开华国,更不会离开凤州,我不想离安安太远。所以只能默默地跟嘉旺道别,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原本我想着找到那些人,报复完后再回来,但现在,我知道,这一次分别,可能就再也不会相遇了。
我有一种,上一秒大家还聚在一起野营,在湖边钓鱼,吃着香喷喷的鱼片粥,和安安一起游泳,而下一秒,有人拿起锥子敲碎了仿佛被打上了橙色光芒的这一幅美好的彷如暖色系的油画,碎片飘散了一地,接着换上黑白的默片,黑白默片呈现着大家提着行李各奔东西的离别身影,甚至加上了蒙太奇的效果,画面被切割成四份,我、安安、嘉旺、章玥母子,在这四个框里面,无一例外地,都是背影。
安安躺在病床上,失去呼吸的背影。
我离开病房的背影。
章玥母子上车的背影。
嘉旺提着行李走出小区的背影。
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苦,甚至那种痛苦会被放大无数倍。
我慢慢走下楼梯,走出小区,走进公园,来到那棵大树下。
棋棋带我们来过这里,他追在我们两个后面,我们一起围着公园慢跑几圈,然后他坐在这棵大树下的休息椅上休息,安安卧在右边的椅子上,我在他们之间跑来跑去。
我看着两张空荡荡的休息椅。
安安,我给你报仇了呀,但我还是做不到咬破他们颈间的血管,所以只是让他们痛苦地活着,不那么完整。
我靠在树下,喘着气,闭上眼睛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不一会儿便将地面侵湿,雨水透过树缝偶有砸在我的身上,凉凉的。
秋天来了。
这么狼狈的去见安安,会不会被骂啊?我抖个激灵,睁开眼望了望斜上方白惨惨带着一层灰色的天空,耳边听到鞋子踩在雨水上的声音。
“喂——找到了,是在你说的地方,不过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好。”
什么啊?那个人是在看我吗?
打着电话的男人显然没想到会忽然下雨,头发湿淋淋的滴着水,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身体,和电话里的人说:“我现在送它去医院,你好好休息……你什么时候养过狗还养丢了,我竟然不知道……啧”说着说着,便挂了电话,他看着我,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脱下外套,裹在我身上。
我很想对他说——喂,你们找错狗了!
☆、 第 21 章
我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脑袋跟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要不是被冰凉的雨水淋到,我估计我连眼皮都睁不开,我瞪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上方。
“汪——”你们找错狗了啊!
光说这句话,我都费了老劲儿,真是叫不出第二遍“汪”了。
那人却低头看着我,一脸嫌弃地说:“脏的都快看不出来是条狗了,一点都不好看,真的是金毛吗?臭死了。”说完,他别开脸。
我操——能诠释我的内心吗?我简直想跳起来打他!曾经的我,是多么的风流倜傥爱干净,帅气逼人!如今……如今,邋遢就邋遢吧,无所谓了。
懒得跟他计较,重新闭上眼睛,太累了,我要睡一会儿。
闭上眼的时候,看到他又转回头看我,耳边听到他呵呵一句:“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虽然又脏又臭又丑,脸上那双大眼睛还挺有神,看着还……挺招人心疼的。”最后一句我听的牙酸,有一种,这位大爷逛青楼,正挑着美姑娘下巴边调情边打量人家屁股翘不翘,胸大不大。
语罢,他加快脚步,迎着雨往公园外跑,颠的我都快吐了,但没吃东西的我实在没什么吐的,死死绷住嘴,免得被说了又脏又臭又丑后再贴上又恶心的标签。
“你真恶心”这个词,我只允许安安说!哼哼哼哼,这就是我赋予他无上的特权!足以彰显他高贵又独特的身份。
他如果还活着,一定感动的跪着吻我——的爪!
我磨牙嚯嚯地在心里意淫了几句后,彻底昏死过去,不知今夕是何年,总之醒来后,看着洁白透亮的天花板,知道自己还活着,不过胃空空的,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脑袋倒是慢慢精神了。
旁边的护士看到我睁开眼,笑眯眯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不等我给她个回应就脚步飘飘然地走出病房,去外面叫人。
“先生,您的宠物醒过来了。”声音含羞带怯,我想她肯定是被我帅晕了,不然不会这样子说话,果然身上飘着香味的我,依旧很迷人,我对自己重新满意起来,之前的确挺……脏的,两个月不洗澡不整理毛,情有可原好吗。
听着频率慢悠悠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被叫道的男人走进病房,一脸兴味地打量我。
“没想到,洗个澡,还真是条金毛啊。”说完,走上前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喂,是110吗?这里有人调戏狗,对,人在宠物医院——
我看他长得挺帅,人模狗样挺适合形容他,这个词里面有个“狗”字,勉强算是同宗!既然是同宗,决定不跟他这嘴贱的家伙计较。
啧,自从安安去了后,我怎么变得这么与世无争,稳重的可歌可泣,估计安安知道了,得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天上下红雨了。
不不,安安可能直接言简意核道:吃错药了?
大抵,成长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和非人痛苦。我微微仰头,摆出明媚忧伤的45°角,回忆往昔。
听医生说,我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恢复力惊人,醒来后饭量也惊人。
能不惊人吗?我一俩月没好好吃顿饭了,天天捡垃圾,吃别人的剩饭!没被狗贩子抓走,还尽可能躲过一切有危险的地方,甚至成功按照早先在网上看到他们被人肉搜索出来的地址找到那几个家伙,报复成功,以上这些除了证明我智商超群,动爪动嘴能力过人外,还能有什么?!
那就是!和爱因斯坦一样拥有超高智商的大脑,让我所向披靡的终极所在!
——不要拦着一个饿了俩月的狗吃东西好吗?逼急了他可真是会咬人的!
——把我的饭盆给放下来!什么身体太虚,不能一次性吃那么多,不要吃的太急这种话,只有站着说话不要疼的人才会这么说!!
——谁再拦我,小心我咬死你!
——给看不给吃,作为人类,要有点人性!!
“哈哈,这他妈真是条以温顺闻名世界的金毛吗?!瞧这小暴脾气!怎么跟我堂姐养得那条吉娃娃一样暴啊!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那人哈哈大笑,就差跟相声演员一样来个夸张的拍大腿说句:哎哟妈呀!这整啥玩意儿呢!
哼,随他怎么说,就算我抹黑了金毛又怎样,安安都不在了!吃死我算了!
吃饱喝足后,我舒服地靠着旁边的椅子腿,打了个嗝。
这家伙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打包了一些宠物用品、食物,还给我脖子上带了个项圈,挂了条绳子。
他牵着我走出医院,边走边打电话:“没事了,医生说它恢复的很好,没什么大碍,就是饿着了,嗯,没什么大问题,你要看它?你医生能同意吗?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过来接它——好吧,能我明天带他去医院让你看它一眼,好,别想让我把它留在医院,出了事儿,你妹不活剥了我,那小辣椒,一张嘴能把我喷死,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挂上电话。
我翻翻白眼,傻逼,你找错狗了,等送到真正的狗主人那里,根本交不了差啊,哈哈哈哈,不过,想想你会被狗主人鄙视一通,忽然觉得挺期待的呢!
我们是下午出的医院,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他的家。
从电梯里出来,就是他家,入户直达啊,擦,有钱人了不起!赤裸裸的炫富!对一条狗这么残忍,真的好吗啊?跨出电梯旁边就是原木鞋柜以及配套的衣架等家具,把门一关,他给我解开绳子,开始换鞋子,这位外表看起来还挺利索英俊的男士换好鞋子就直接脱起衣服,豪放的根本不管家里还有一只狗!脱光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精壮上身,边走边拨拉了下头发,从他这一系列动作可以看出来,这人随性惯了,自由散漫!!我眯着眼睛正点评,他忽然脚步一顿,扭头指着我说:“不准给我乱搞!不然等我出来,你就死定了。”
爷是那种畏惧强权的性格吗?敢威胁我?你这种的,要搁前世,碰上小爷,干俩没问题!
我白他一眼,我闲的蛋疼才会去搞破坏咬沙发,我并不是一只幼稚狗,你得庆幸你遇上的是我,要是别的狗就不一定了,呵呵,我甩着尾巴,百无聊赖地往客厅走,我想说,他家真大!从玄关处走到客厅,用了我十几步!不知道我仇富吗?!
身无分文的我心里不太开心地跳上沙发,眼角余光撇到他裤子一脱,只穿条内裤,走进浴室。
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
哗啦啦的水声透过门缝传来,我躺在宽敞的沙发上,想事情。
仰头抬眸望着上方的水晶吊灯,所有能反光的地方,都像是刻上了安安的模样,我想他了。
晚上他给我拌了狗粮,然后搬出新买的狗窝,抽着烟踢到我旁边,不客气地说:“晚上老老实实睡觉,弄碎了任何物品,双倍让你主人给我赔。”说完转身回了卧室,留我在客厅。
新的狗窝看起来很柔软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若是在平时,我一定跟安安抢起来,但现在我却并不想睡上去,我选择睡在之前趴过的客厅沙发上。
他估摸我吃完了后,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没有睡在新窝里,而是选择了沙发后,竟然没驱赶我,只是平静地扫了我一眼,关上了灯。
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睡惯了草坪,垃圾屋的纸箱等地方,竟然觉得沙发太柔软,整个身体仿佛都快陷进去了,骨头特别不舒服。
早上,他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站在吧台前倒水,眼睛瞄向我,沉默地打量我一番,喝口水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竟然在一条狗的身上看到了‘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简直可怕,一只狗,这么安静,真的好吗?”他显然不是在跟我说话,自言自语后,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什么,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冲洗干净,放回玻璃柜中。
路过我旁边的时候,忽然站住,看着我说:“你不会是尿到沙发上了,所以才一动不动?”
我气得一个后仰,神经病!
早上依旧是狗粮,味道不太和我口味,在外面风餐露宿了两个月,竟然也没把我嘴刁的毛病给改回来。
但养成了就算觉得不好吃,也会勉强让自己吃完的习惯。
他给我弄好后,自己做了个三明治,配了杯冷牛奶,不太健康的用餐习惯,吃过饭,他换好衣服走出来,西装革履,一副业界精英的派头,头发不知道抹了什么,三七分后全部梳在后面,露出不逊色明星艺人的英俊五官,微微挑起嘴角的样子,邪气的很,他现在这副打扮加上这要人命的模样,加上这大长腿,若让大姑娘见了,依旧能保持镇定,我敬她是条汉子。
重新给我扣上绳子,牵着我出门。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我知道他这是要把我送到医院,去见那条金毛的主人。
我等着看他笑话,哈哈哈哈,白瞎了今天这身打扮,一定会被狗主人鄙视的,想想都笑得停不下来好吗?
估计是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身体却抖个不停的样子让他感到奇怪,他开着车,扭头看我一眼,挑着眉说:“不会是有狂犬病吧?”
擦,你才有狂犬病,你全家都有狂犬病!
☆、 第 22 章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车子驶入一家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后,他牵着我乘电梯,来到了十九层。
出了电梯后,走入办公区域,把我丢给他办公室外面的秘书手里。
“别让它乱跑,看着它,过三十分钟拉它去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如果我12点依旧没出来,你就把刚刚我给你的那袋狗粮给它倒出来一碗。”
“好的,程董。”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以为会带我去医院,没想到是来这个地方,我都做好嘲笑的准备了,连表情都想了很多个,日。
看周围的装潢,蛮有艺术感,瞄到上面的标志,才发现似乎是一家电影公司,名字有点眼熟,但猛地有点想不起来。
过了三十分钟,秘书果然掐着点,带我去了卫生间,我也确实想上厕所,解决完后,她牵着我出来,忘了说,我进的是女厕……情理之中,虽然我是公狗,但对方是女孩子啊,肯定不可能拉着我去男厕所。
这是我作为人,从未体验过的,但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是人啊!
虽然女厕并没有人。
或许是前三十分钟,老天知道我太无聊,等我一出厕所,再次来到秘书处,就给我来了个大惊喜,也可以称之为惊吓。
诚然,光看装潢和公司坐地的位置都不像是小电影公司,但我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我儿时的偶像!天啊,天王巨星啊,一上来就这么猛,真的合适吗?我得扶墙缓口气,然后我就真的靠着墙,还用爪子撑着,低头呼气——吸气。
这位老牌天王巨星,已经很多年没怎么接戏了,人前基本没有什么他的消息,偶尔也只有路人爆料在国外街头看到他度假的身影。
想哭,真人出现在眼前,那种要炸裂开的感觉,没有体会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就在偶像礼貌性地敲门等里面那家伙的回应时,他忽然扭头看向我,然后跟秘书美女说:“这狗怎么了?”
秘书摇摇头,看看我回答道:“不知道。”
秘书美女,你要不要这么淡定,这可是天王巨星,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啊!尖叫呢!饱含感情的泪水呢!在哪里!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我看着偶像冲我露出关怀备至的表情,瞬间泪奔,正犹豫要不要扑过去卖个萌啥的,只听偶像说了句。
“这只金毛是程维的?他怎么养了一只看起来这么傻的金毛?”
美女秘书摇头不知状,听到偶像的的话,我瞬间石化,看着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绝望,太绝望。
破灭,太破灭。
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神经兮兮地撑着墙抖腿还有剧烈呼气吸气……
偶像和经纪人一起进去的,只待了十几分钟,似乎在洽谈电影方面的事情,因为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在交谈,将偶像送到电梯里,程维才回身,他插着口袋,看也没看我,重新进了办公室。
后来,陆陆续续有明星艺人还有经纪人随着助理人员的带领下,进入那间办公室,中午我吃的狗粮,秘书美女给那家伙叫的外卖。
直到下午三点多,我才看到程维再一次从里面走出来,发丝有一些往下耷拉,边走边捏鼻梁舒缓疲惫。
他问秘书:“多久之前拉过?”
“两点半,中午按照您说的那样,给它准备的狗粮。”
简单的了解情况后,他拎着外套,拉着我,走向电梯。
从电梯里走出来,找到车,我跳上副驾驶,他给我系上安全带,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说:“带你去见见你那悲催的主人。”
我感觉他心情不错,不然不会边摸边冲我笑得那么明朗。
医院似乎并不远,但一看就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进得那种第一人民医院、第二人民医院等公家医院,光看名字以及酷炫的外观,就晓得是很贵很贵的那种进出都需要登记留底的私家医院,还有这闹中取静的地理位置,看病的价格相比也一定很好看。
走廊上很静,除了偶尔有几个护士路过,但大家脚步也会放的很轻,走廊明亮,绿色植物妆点在四周,看着清新又舒服。
我们乘电梯来到六楼,icu重症监护房,并没有进去,就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男人,那人穿着病服,透过被挤到手肘处的袖子就可以看出来衣服空荡荡的,他面容苍白,一头极短的板寸,衬托的面容深邃硬朗,一双如寒潭般的星眸望过来时,让人的心不由跟着一紧,剑眉星目,虽然有病在身略显憔悴,但完全无法遮挡那惊人的容貌还有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逼人气质啊,帅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我总有种,安安从前的人类形象,也一定和对方一样帅,或者比里面的家伙更甚,就是对我们家安安这么自信,谁叫安安就算是只狗,也那么与众不同,气质出众!
这家伙是谁?程维公司旗下的艺人?
我被程维抱着,程维看到里面的男人抬头望过来,抱着我贴着玻璃窗,然后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说:“是它吗?没找错吧?”外面和里面有相连的对话器,双方能够听得很清楚。
然后,我看到里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露出个笑,并且点点头,非常肯定的样子。
卧槽,有没有搞错!确定我是你的那头金毛?!你对得起你从前养得那只金毛吗?!它要是知道你连这都能认错,估计会吐口血,活活气死。
就在我又震惊又痛心的时候,程维一脸疑惑的问了句:“你确定没找错?为什么它见到你,一点都不激动。”
对啊,我一点都不激动!虽然因为你刚刚的帅而内心小小地荡漾了下。
“是他,我很确定。”
我一脸卧槽的看着里面的家伙,寻思着,不会是病傻了,才认不出来的吧?
然后我又听到里面的声音:“他表情永远比别的狗夸张,那么——独特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没有比他更蠢的狗了,呵呵。”
我:……日
终于知道他家金毛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有这样的主人,待得下去吗?走走走,走得越远越好!浪迹天涯,也不要留在这里受辱!
☆、 第 23 章
我扒着玻璃,脸从左边扭到右边,不动声色地让他明白:看清楚了,长得这么帅,可惜是个眼瘸啊!自己的宠物都认不出来!
然后,他又强调了一次:“对,就是他。”我急得想吐血,不仅眼瘸,还傻!
程维一副,随你怎样的表情说:“医生怎么说?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里面的人,语气依旧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而不是自己:“需要继续做两个月的复健,大概12月份能够出院。”
如今已经一岁两个月的我,早已成年,身高体重也有大幅度的增加,程维虽然人高马大,抱着我这么久,也会感到沉重,他并未坚持,把我放到地上,手里牵着绳子继续跟里面的人说话。
“那它是交给小辣椒,还是我继续帮你养着?”
“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先在你那里吧,交给她,我不太放心,她玩心很重的,你也知道,况且我没醒的这段时间,把她憋坏了,估计正在外面野呢,一时是叫不回来的。”
程维点头应允后,低头看我一眼,对那人说:“你这条狗,怎么这么稳重?”
里面的人轻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语气从容优雅地回道:“那只是假象,不要被他骗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好像很了解我,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啊,如果不是我明确记得王家的事情,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出现了失忆症,对方才是我的主人,而王家是我幻想出来的,但那是不可能的,安安的存在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我的幻觉,那么对方也绝对不是我的主人,只是他认错人了。
看对方头发剃的那么短,肯定头部受过重创,没准就是撞坏了,一时记不起来,逮住一只金毛,就说是自己养的。
我忽然有点同情他,也同情那只他们在寻找的金毛,不过,此时我连自己都顾不上,更顾不上旁人了,都各自自求多福吧。
他们聊了大概十几分钟,有护士从隔壁观察室走进来,开始给他做全身检查,以及换药,窗户被里面的淡蓝色窗帘遮住。
程维牵着我离开。
或许是因为我,路上程维接听了好几个电话邀他出去玩的约,他带着我去了一趟超市,那家超市竟然允许带狗进去,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超市了!
小小地激动了下,暗暗欢呼什么的,真的没有。
路过零食区时,我梗着脖子站在牛肉干的货架前一动不动,他怎么拉,我都稳如磐石,我倔强的身影让他冲我呵呵一声冷笑,接着,毫不犹豫地拖着我的后腿,将我残忍地拖走了……
等他买完啤酒,拎着鲜牛肉去结账时,我们再次路过零食区,我脚步走动了。
“想吃牛肉干?”他说完看着我,我睁大眼睛回看他,希望能用眼神传达我的渴望。
他顿了顿,推着车走过去,拿起牛肉干,慢条斯理地打量包装袋,继续说:“可我偏偏不给你买。”然后把牛肉干重新放了回去。
喂,110吗?这里有人虐狗!
我气的想挠他,那你他妈笑得那么清风明月干什么,害我以为有戏!真是有病!
他推着车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磨牙,腹诽这家伙真是变态,恶劣,真希望病房里的那家伙快点好起来,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下午到家,走时乱七八糟的房子,回来已经再次整洁如新,看来是有钟点工定时打扫啊。
关上门后,他给我解了绳子,就不再管我,自去开放式的厨房里做东西,我看到他把啤酒随手放在餐桌上,然后把牛肉放在案板上,系上黑色的围裙,打开冰箱挑选食材。
我有点尿急,跑去卫生间,洗洗爪子才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走出来就闻到了热油的香气,瞬时馋的口水想要向外奔流。
但对方恶劣的性子,让我晓得,上赶着问他要,绝对是自取其辱,讨不了什么好处的,心里不太甘愿地哼哼着,决定做一只自尊自爱的dog,我跳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时刻关注着他的我也在看着他。
他边看我边继续切着牛肉,我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怎样,牛逼吧!
吓不死你!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切肉,仿佛狗开电视机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有没有搞错!
“庄慬发短信对我说,你会开电视机,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他的声音一如早上的自言自语,并不是在对我说, 而是陈述庄慬告诉他的事情。
我因为耳朵尖,听得很清楚,心道,庄慬应该就是病房里那个板寸男吧,板寸男的金毛竟然也会开电视!难怪——可能我们真的像,他才会认错,这也是有可能的。
嗯哼,难道我们金毛都是如我般的聪慧过人?
有机会我一定要多接触接触一些同类,了解了解这个圈子。
晚上,我依旧吃的狗粮,不过这次他良心发现,还切了宠物火腿,以及撕碎的白灼鸡胸肉拌在里面,我吃完后,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神情,希望他继续发扬这种精神,他独自喝了几瓶啤酒,眼睛沉默地透过我,看着我身后不远处的落地窗外,不知道想什么,所以根本没接受到我的赞扬。
如果他真要让我连吃两个月的狗粮,我都打算好了,匿名发邮件给庄慬,告诉他,程维虐待你的狗!
至于庄慬的联系方式,我会想办法从程维的手机上看到的!
千万不要低估了一只自尊自爱的dog的智商,最最不能低估的就是爱因斯坦·肥的智商,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以上——来自爱因斯坦·肥的贴心忠告。
☆、 第 24 章
估计是程维感受到了我的怨念,也或许是因为自从那位病秧子跟他确定我的身份后,那待遇蹭蹭往上涨,甚至还聘请了个专职照顾我的保姆,他上班期间,这位清秀可爱,曾经在宠物店兼职的保姆姑娘就负责在家里照顾我,带我去楼下遛弯,给我准备三餐,以及陪我玩。
保姆姑娘叫萧绵,听说是大三生,笑得时候右边的脸上有梨涡,可爱的不得了,暗暗地说一句,是我的菜。
这天中午,她按照标准的宠物营养餐给我准备了午餐后,放到我面前,就去准备我的饭后水果,我吃到一半,她把水果也弄好了。
将水果装盘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喂,玫玫啊,我现在是工作时间,没空跟你聊天啊——”说话的时候,笑着看我一眼,我冲她摇摇尾巴,继续低头吃饭,让她不要有压力,放心接电话,反正现在又不忙,接个电话怕什么。
她似乎受我鼓舞,继续聊着天。
“嗯,现在的工作比较轻松,待遇也不错,你还在当家教?哦——要多少钱?我卡里应该还有一些可以借给你,好的,明天我去取了,回学校给你。”
原来是同学借钱啊。
她打完电话后,端着水果走到差不多吃完食物的我面前,蹲下来后,把水果放到我面前,我低头吃水果,她摸着我的头说:“程先生早上交代我,今天带你去医院见庄先生。”
我噎了一下,无可无不可的继续吃我的水果,好好吃,甜甜哒。
吃完所有该吃的东西后,她给我全身都清理了一下,边给我清理眼角还有耳朵,边语气奇怪地跟我说:“你的主人好奇怪哦,非要每天喂你三次,其实成年犬,一天一次就可以了……吃太多并不好,可是我照顾你这么久,发现你适应的还不错,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清理干净后,又帮我剪了下头上过长的毛,然后戴上绳子,她拎上包,牵我出去。
走到电梯里,她把包改为斜挎在肩上,我对着电梯,看里面我帅气的身影,到了楼下,我熟门熟路的到树丛里拉粑粑,我拉完出去,她牵着绳子拿着废报纸进去,然后把粑粑用报纸包起来, 丢到附近的垃圾桶。
我们打的去医院,路费程维报销,也有可能是庄慬报销,具体谁报销,我不知道,反正不用萧绵或者我来报销,做狗就是这点好,虽然没钱,但基本干啥事,都不用掏钱。
说到钱的事情,我想起来我卡里的存款,里面有卖掉老宅子的钱和我从上学到工作攒的一些存款,本来是准备买房付首付娶媳妇用的,现在一毛也用不了了。
我坐在的士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前面的司机听到我叹气,噗嗤笑了出来,看着后视镜里的我,对我旁边的萧绵说:“小姑娘,你这狗真漂亮啊!”
我闻言,骄傲地挺挺胸,那必须的,不过是帅,不是漂亮。
萧绵含蓄地回道:“谢谢。”
然后司机很热络地说:“它刚刚那声叹气,跟人似的,愁肠百绪的,忒逗了!”
萧绵摸了摸我的颈部,顺着毛说:“人有人的烦恼,动物自然也有动物的烦恼。”
司机不以为然地道:“现在的狗可比人矜贵,遇到有钱人,吃得比我们老百姓精贵多了,它能有什么烦恼!”
萧绵笑了笑:“我们是为了钱烦恼,或许它是因为见不到主人而忧伤呢?不可能永远无忧无虑,人也好,动物也罢。”
我轻甩了下尾巴表示,我也是为了钱在烦恼啊同志们。
司机这才点点头说:“也对,这狗跟对主人是不错,要是跟了那种心理变态的虐待狂,那可真是惨,前两天网上那新闻你看到了吗?一只泰迪被一男的用锤子把四只爪子都砸烂了,一只眼珠都给抠出来了,照片还po到网上,血淋淋的,那男的,戴着眼镜,看着也斯斯文文的,听说还是研究生,读书是用来明事理辨是非的,可那家伙——啧啧,太变态了,那小家伙死的太惨了。”
我打了个哆嗦,想到自己若是被那样对待……毛都快炸起来了,萧绵看我一眼,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搂住我的脖子顺着我的毛,然后同仇敌忾地对司机说:“是啊,现在生活压力大,变态的人太多了,有气发不出来尽逮着欺负那些弱小的动物!”
“谁说不是啊!”
“我之前在宠物店兼职,这种事听说过不少——”
俩人由此越聊越投机,我听得寒毛直竖,一直以来,我碰到的人都是待宠物非常不错的,除了当初把安安弃养的蒋家,但对方也只是将它丢出去,并未殴打或者虐待,所以我对蒋家没什么感想,毕竟没有他们,我也遇不到安安,现在听他们聊这些,默默给自己敲了个警钟。
人有善恶,放聪明点儿,爱因斯坦·肥。
我们到医院很顺利,庄慬已经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进行复健,我们去的时候,他复健早已结束,一身清爽地坐在床上看书,戴着银丝边的眼镜,给深邃冷硬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斯文。
斯文……
变态……
虐待狂……
我进去后,看到他这个样子,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 第 25 章
当床上看起来有点可怕的斯文病秧子让萧绵出去逛逛的时候,我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拍了拍床。
这个场景,这个动作,给人更变态的感觉了。
——你想干什么!
庄慬看我一动不动,开口道:“还要我抱你上来吗?”眼神打在我身上跟小刀子似的。
我一听他的声音,就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立即跳到了床上,但没有到他的跟前,而是蹲在床尾,心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万一我不小心碰到你脆弱的身体,导致你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那我就得吃不完兜着走,没准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他看我这样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将书合起来方到一旁。
“你怕我?”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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