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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正文 第6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第6节

    “反正是人就行了,管他是哪国人!”

    “开玩笑啦,毕竟祖先是那里的,外形上,多多少少应该会遗传自白种人,反正不会是黑色的。”

    “小九,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感觉我要爱上你了!”

    “哈哈——”

    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想起来一件事:“小九的人形是什么样子啊?好想见一见,虽然现在不方便,但你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吗?”

    “我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白种人,典型的英国人长相,虽然我出生于华国。”

    我纳闷地吐出一句:“既然你可以成为人,为什么甘愿当宠物啊?广阔天地,局限在一个家里面,多不自由!”

    小九神色一愣,声音轻轻地说了句:“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啊……原本没想过会留在她身边这么久,那个时候只是贪玩从家里跑出来,后来便不想走了。”

    为啥忽然觉得有点虐,我用头碰了碰小九的头,各自被牵着离开。

    这么善良的小九,真是命运多舛啊!

    在叹别人命运多舛的时候,我忘了自己也十分的多舛,我是个要面临变身的家伙啊!我得告诉安安这件事啊!简直迫不及待了!

    这感觉棒棒哒!

    开心!

    别拦着我!让我打个滚!再来一个跟头!

    别问我为什么在倒立!

    程维你不要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不就是一只狗在倒立!

    不就是一只狗在跳舞!

    不就是一只狗在哼歌!

    安安,我来啦!

    ☆、 第 30 章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左等右等,一下子等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等到变身!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的毛长出来了一些,弥补了我快要冷却的心,这一个星期里,我压抑着不跟安安说我的事情,因为我想等到确定能变身了之后再跟他分享这份喜悦。可是,我都快憋死了,也没感觉到一丝丝要变身的意思,前两天我在小区楼下遇到小九,跟他说了这个事情,他说叫我继续等,不着急,怎么能不着急,我可着急死了!但是因为那天保姆下来的早,我下去的时候,他正要被带回家,只匆匆聊了两句就分开了。

    今天萧绵还没收拾完,我就迫不急的地蹲在了玄关处,我啥想法,昭然若揭。

    ——走,遛弯去!

    我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萧绵边收拾边笑看我那迫不急的的样子,哎哟,萧妹子,快走吧!找小九!别笑了,虽然你笑起来很可爱,可我现在没时间欣赏啊。

    萧绵看我实在等不及了,只好决定一会儿回来再洗我的玩具,虽然我根本不玩,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真的没玩。到了楼下,我就开始搜寻小九的身影,花坛边没有,小树林没有,湖边没有,大榕树没有——小九正被蕊蕊拉着从a栋大厅出来!

    亲人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很想跑过去握住小九的手,用人民同志终于见到了解放军的激动心情重重的甩一甩,以此来表达我高兴的心情,但……还是那句话,现实残酷,等我真的成人再说吧。

    我急匆匆的拖着身后的萧绵,向小九奔过去。

    小九本来正围着蕊蕊,察觉到我的到来后,他扭头看着我:“嗨,又见面了,你的毛长厚了一点。”

    我忙不迭点头,我看出来他心情不错,抬头瞄了一眼蕊蕊,蕊蕊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笑颜,难怪小九心情不错,只要蕊蕊开心,小九就开心,这就叫,你快乐着我的快乐,忧伤着我的忧伤,真的好虐……

    蕊蕊估计看我和小九聊得挺开心,就冲萧绵笑了笑,两人慢慢走着,凤州的冬天很奇怪,有时候很冷,有时候又觉得只是秋天的那种凉爽,比如说今天,已经11月底了,却会让人觉得穿个薄外套在楼下散散步,并不觉得有多冷,蕊蕊信任小九,出门从来不给他牵绳子,萧绵是给程维工作,照顾我就是工作,以防万一,出门都是牵着绳子的,免得我趁她不注意就偷偷跑的不见踪影,她就不好交差了。

    我看两人闲聊的也还可以,就没那么着急了,也跟小九聊起来。

    “我还是没有变身。”我的语气,无比的幽怨。

    小九一脸抱歉的说:“都怪我,我不应该那么早告诉你,害你白等这么久。”

    我一听急了,怎么能怪小九呢,忙摇头说:“看你说的,这怎么能怪你,是我性子急又好奇变身后的样子啦,算了,我要学会淡定,先不说变身了,你再给我说说异犬族的事情吧,或者异猫族也可以,你说异犬族不团结,异猫族团结,这怎么和猫的属性还有犬的属性不太一样啊?说到团结和责任心,犬才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我把后来想到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小九轻声笑了笑说:“虽然我们的族群叫异犬族,但和真正的人类世界的犬又有着本质上的差别,所以你不能把人类世界里的猫狗属性套用到我们的身上,我们异犬族和普通犬是根本不相交的两类,只是因为本体的缘故才叫异犬族,这你要区分清楚,有的异犬族族员,更喜欢以人类的身份生活,抛弃掉犬的身份,这类族员就更倾向于叫异人族,有的族员可以叫自己异人族,有的族员叫自己异犬族,只看你更喜欢哪种身份吧,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表示明白了。

    小九见我懂了后,继续说道:“关于异猫族的属性……其实我只是小时候见过,并不太了解他们,但父亲告诉我,他们比我们要有约束力,不会那么随便,所以显得比异犬族更加的富有责任心吧,而我的母亲说,他们是高傲的根本不屑做那种有失身份的事情,族群的人数虽然没我们多,又加上踪迹神秘莫测,外界想要了解异猫族是很难的,我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是表面,或者连我父母都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异猫族,在我小的时候,他们给我的印象,的确是非常有自律性的,所以我对他们很有好感,相反的,我们的本性就随性很多,也爱与人类生活,毕竟,我们刚成年后,就会离开家庭,有的甚至还未真正成年就会被父母驱离,一切都要自己面对,难免有长歪的了……你懂的,你应该就是长歪了的某些族员给送走的可怜孩子。”

    “被你说的,我现在特别好奇异猫族。”

    小九闻言浮起笑容,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我们和普通犬并不是一类的,所以普通犬所不能吃的,所禁忌的食物,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伤害,我们的饮食结构和人类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类不能吃的,我们却可以吃,我猜,你的主人,并不知道你不是普通犬吧?所以,你一直以来吃的是狗粮?”他见我点头,说:“难怪了,应该是营养跟不上,才迟迟不能变身。”

    我听完,那股激动,没吃过一两年素的人是不懂得的,同时我也很囧,原来上次胡乱吃人类食物是在给自己变相的加营养啊,安安还因为这事儿把我给批评了一顿,真是冤= =

    进一步了解了异犬族后,我问小九:“蕊蕊心情看起来不错啊——”小九随着我的视线,看看前面和萧绵走在一起的蕊蕊,说:“是啊,因为男主人带着他妈还有他弟弟妹妹出国玩了。”

    我看看蕊蕊,又看看小九,越看越憋不住,说了句:“小九,你说蕊蕊怕一个人,可你不是也能变成人吗?为什么不以人类的身份陪伴她,照顾她呢?比起别人,你才更加值得信赖吧。”等等,我是在教小九挖墙脚吗?!是不是不太好

    小九听到我的话,整个都呆住了,久久后轻飘飘地,不太相信自己地说道:“我……可以吗?”

    我不愿意了,我们小九这么温柔善良,就算我没看过他的真正样子,听描述就帅的不要不要的,怎么会不可以?但我不想让小九做道德败坏被人骂的事儿,规劝道:“万一,以后,蕊蕊和那个人离婚了,你再出现也不迟,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默默地守护她就可以了!”

    小九垂下眼眸,想了想后,点点头,嗯了声。

    “我会一直陪着她的,其实……蕊蕊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以人类的样子,假装和她偶遇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小九眼含笑意,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

    我八卦道:“咋偶遇的?”

    “她在路口等绿灯,我站在她旁边。”

    我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兄弟,你也太含蓄了,那叫偶遇吗?“没了?”

    “她看了我一眼。”

    “没了?”

    “我冲她笑了笑。”

    “……”

    “她也冲我笑了笑。”

    好纯情的小九啊,不过想一想那个画面,觉得好暖是为什么啊,那个时候蕊蕊一定不知道,原本在家等着她的小九就站在她的身边。

    天啊,太甜了,傻小九,那个时候应该就喜欢蕊蕊了吧?为什么不开窍到这个地步,情商堪忧啊。

    如果小九当初努努力,现在和蕊蕊结婚的人,没准就是小九了,我扭头看向齐耳短发的蕊蕊,听小九说,从是起腰长发。

    为小九着急,还好有我爱因斯坦·肥,我会帮小九追蕊蕊的!我抬起爪子别有意味地拍了拍小九的背,含含糊糊地承诺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等我变成人,稳定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助小九清扫道路,打倒恶婆婆渣男人,还给男性一个美好的形象!

    一切都是为了让女性更加喜欢我们,虽然任务艰巨,但——值得!

    和小九愉快的结束聊天后,我和萧绵就回了家。

    因为程维出差的缘故,萧绵最近几天都住在这里照顾我,因此很不方便跟安安密聊,已经很久没跟他聊天了,如果思念是一种病,那么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第二天,萧绵要去超市采购,我实在无聊,就缠着她,要跟她一起出门,我这可不是在无理取闹,据我所知,附近的几家超市都是可以携带宠物进入的。

    所以,萧绵绵妹妹,带上哥哥吧!

    最后萧绵还是妥协了,可见我的缠功是多么的牛逼,如果你要向我取经,我会告诉你,秘诀只有一个,抱住大腿不要丢,抱紧紧的!紧紧的!无论如何不要丢,就算她口头答应你了,你也不能松开,因为,她很可能是在忽悠你,一定要看到她带着你出去,锁上门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给她自由。

    烈女怕缠郎,不是虚言,特别是我这种缠郎。

    ☆、第31章

    两个小时后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被缠住嘴巴还有捆起爪子塞到了一辆破面包车里,你们会不会说我,去个超市都能遇上狗贩子,也是人品爆棚?

    只能叹一句,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天可怜见,我蓝颜薄命!

    其实责任在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说,冲动是魔鬼,要不得,要不得啊,爱因斯坦·肥用生命为你们敲响警钟——冲动是魔鬼。

    于是一定要稳住,冷静,淡定,再说一句,冲动是魔鬼。

    事情是这样的,萧绵顺利带我到达超市后,我们先去里面采购物品,自从知道了我什么都可以吃后,我进到超市,什么都想要,但萧绵立场很坚定,什么都不给我买!

    真是个好员工,我很欣赏萧绵的坚定,所以,我妥协了。

    一个小时前

    懒洋洋地跟在抱着大包小包的萧绵后面的我刚踏出超市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真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这家伙,不就是喝酒误事,让我死得很憋屈的罪魁祸首。

    这家伙全名叫赵鸣羽,和我是大学同学,上下铺的铁关系,同一专业,毕业后也进入了同一家公司,那次喝酒就是因为我们组和他们组合作完成了个大单,搞的庆功会,有些开车的,基本没喝酒,就肩负起了送女同事和喝醉的男同事回家的重任,比如我,而赵鸣羽租的房子跟我的房子离得比较近,自然把这个烂醉如泥的家伙接收了,我先把其中两个住一起的女同事送走,然后才送歪在副驾驶的赵鸣羽回家,最后发生啥事,我就不细说了,看我成今天这个人不人,狗不狗的样子就知道,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不会真的一辈子都是当狗,我挺感激我投胎到了异犬族,虽然感激,但也不会轻轻揭过赵鸣羽在这里面的责任,我得发泄发泄我的怒气和悲愤!不咬他一口,也得挠他几下!虽然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趁萧绵正停下里站在一边整理手上物品只是松松虚握着绳子的时候,挣脱开萧绵,向赵鸣羽跑去,我但是想着又不跑远,就教训教训他解解心头只恨,马上就回来,从未想过后来会出现这么严重一事儿。

    等到我快追上他,他听到动静扭头看我时,我看到他那张脸后,脑仁忽然像被针扎了下似的,疼得我停下脚步垂着头喘粗气,这不寻常的反应让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我,有些狼狈。

    我一是纳闷,怎么狗也会得偏头疼啊?

    赵鸣羽站定后,看到是我在追他,防备的后退了一步,我冲他呲了呲牙,那股疼意已经消失,再次生龙活虎的我冲他耀武扬威起来,他估计是看我对他非常有敌意,作势要捡东西打我,这个姿势对真正的犬宝宝们或许有用,对我爱因斯坦·肥,简直就是笑话。

    我毫不畏惧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赵鸣羽英俊的脸上生出怒意,我看吓唬够了他,磨了磨爪子,发现自己有点下不去手,准确的说是不知道往哪儿下,这个时候,又不跟夏天那样,穿得单薄,随便挠一爪子就能破皮,我打量他全身上下,发现就脸是露在外面的,可我又不忍心给人毁容,赵鸣羽这张脸要是毁容了,他女朋友知道了,不得撕了我,他趁我还在犹豫,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拔腿就跑,不时扭头看我有没有追上他,我看他跑的挺快,懒得再追,反正以后成人了,如果依旧气愤难挡,就再真身去找他算账,这次先放过他,到时候去我的墓前看看这家伙有没有给我送大花环还有好酒好菜,没有就找他去!

    我转身,去找萧绵,这妹子估计被我吓到了,这会儿应该正焦心着呢,我得赶紧回去,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但看到前世死亡的罪魁祸首,冲动在所难免,我重重叹口气,我这一跑,跑的还挺远。左拐右拐,妈蛋,竟然迷路了。

    ……

    这里的建筑物都长得太像了,我一时有些迷糊,不过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分辨出来时的路。

    给我点时间——嗯!

    然后在我努力思考,是左边还是右边的路口时,脖子被套住了!嘴巴也被捏住,然后用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东西,紧紧缠住。

    喉咙都快被脖子上的东西给箍的出不来气了,我剧烈的挣扎,但在两个成年男子的手里,让我终于深切的了解了什么叫螳臂当车,呵呵哒,妈了个鸡,等我逃出去,我叫上我的小弟,抄了你们的老窝!

    我气呼呼地不再做无用功,准备积攒力气,随后被这两人困住爪子扔到了一辆面包车后面的笼子里。

    我扭头看了看,发现我旁边还有两只被固定住的狗,看它们脖子上的项圈,一看就是有主的。

    这是狗贩子?

    狗贩子简直无处不在!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知道,是我太单纯,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打着慈善的旗号,为非作歹,欺骗大众的坏人存在。

    开车的人扭头看了看我们,对副驾驶的伙伴说:“今天收获还不错。”

    副驾驶那人比司机胖一点,胖子回答说:“是啊,等到时候把它们弄得脏一点,饿它们几天,然后拍点照片发到微博上,估计又能募捐到一大笔钱。”司机点点头。

    我们三只狗被带到了郊外的一个被改造过的工厂,工厂的院子里停着七八辆面包车,看着挺破的,我们被抬着笼子下车,车门刚打开,我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他们把笼子抬下车后,从屋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穿着写着“犬哥猫弟救助站”淡青加白色的设计风格,看起来清新又舒服,穿着这件衣服的这些人的脸上却一点都无法让人舒服,其中有个人走过来拍了拍笼子,我下意识扭头看他,这男人的身材是这群人里最魁梧的,剃了个板寸头,笑眯眯的说着让人遍体生寒的话。

    “先饿它们三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要给。”

    之前副驾驶的胖子点头说:“我刚刚跟张勇就这么说的,饿它们三天,再把身上弄得脏一点,拍照片上传到咱们那个公众微博上,让王岩编点故事,附上捐助账号,估计又能赚不少,这可比咱们当年偷公家的铁拿去卖赚钱多了,还舒服。

    板寸男笑呵呵的说:“知道好处了吧,但这个事儿咱不能长久的干,网上有很多事儿逼,你没看到,已经有很多傻逼说要来咱们这里当义工?等再干几票,钱凑够了,咱们就换个营生。”

    戴着眼镜的矮个男人是最后一个从屋里面出来的,他刚好听到板寸男的话,附和道:“黑皮哥说的没错,干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我们就说资金周转不开,救助站可能要面临倒闭,最后再删掉一切,销声匿迹,如果那些说要来帮忙的人一直发私信,我就回复说人手够,只是少资金。”

    “好办法。”

    “虽然网上很多人爱逼逼,但大多数都是键盘侠,嘴上说的好,真正要他做事实就跟个鳖一样,一句话不放了。”之前开车的男人不以为然道。

    胖子、王岩、黑皮互相笑了笑,黑皮拍拍开车的肩膀说:“架不住键盘侠多啊,咱们还是别一不小心引起公愤了,明哲保身要紧,不跟他们瞎扯淡。”几人说说笑笑的把我们拎出来丢到院子里某个铁笼里,爪子上的绳子也没解开,只把嘴巴上的东西给撤了。

    被饿了三天,只能喝水的我体会到了狗粮的可贵,为什么我总是在经历挨饿,好想扇自己的脸,如果不一时冲动,就不会走到如今的田地,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来分散注意力,比如是不是那会儿我在超市里肖想太多好吃的,老天爷觉得我太贪心,想整我一顿,就把我给带到了这里,苦我心志,劳我筋骨,饿我体肤。

    然后这个时候,一阵来自腹部的打雷声就会打断我的思绪,让我重新面对现实。

    我旁边跟我一样是被绑过来的难兄难弟,一只是蝴蝶犬,一只是比熊。

    刚开始这俩家伙叫得那叫个凄惨,我试着跟它们沟通,让它们省点力气,免得体力透支,但它们根本不理我,只有年龄看起来比蝴蝶犬大的比熊还理一理我,但只是简单的交流,我只能明白它说饿了,想主人这些词汇,别的完全不懂,这应该是普通犬吧?

    可怜兮兮的,加上比熊又是一身白毛,现在脏的哟,我挺心疼这俩家伙的,那样的地方,从前一定是很无忧无虑,被照顾的很好的宠物犬吧,有时候水都不够喝,我尽量让这两只喝完了再去喝一些垫垫肚子,只盼着对方啥时候把我们放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利用完了我们,再把我们送回去?

    我知道我在异想天开,但想想不打紧,这铁笼子,我弄不开,除非我现在变身,就好办了,最好是晚上变。

    可我饿成这个鬼样子,应该没力气变身吧,好惨的爱因斯坦·肥肥啊,不,马上就能改名叫爱因斯坦·瘦了qaq

    ☆、第32章

    说是饿三天,其实饿了整整四天才给我们弄了点吃的,白水煮面条,我们仨也是饿极了,吃的狼吞虎咽,实在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吃上面条,忍不住快要为他们歌颂了,简直是坏人界的非主流,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了让我们看起来是真的被救助,而不是被虐待,真是小瞧了这帮人的下限……

    在这些人的眼里,除了人不能杀外,或许没有什么是不能杀的。

    我们三个饿了四天,就算吃了东西,也没力气跟他们斗,他们把我们拎出来,放在院子里,院子的大铁门锁着,我这才看清楚铁门两旁是又高又厚的院墙,依照我如今犬的身体,根本爬不过去,我一颗心,像是被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哐哐往谷底掉。

    我之前有问过小九,异犬和异猫会变身外,还会点什么?比如说,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啊?小九当时摇摇头很坚定地告诉我,并没有。

    所以,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尽快变成人,逃走的几率才大,也不指望忽然迸发个金手指金大腿给我用了。

    我们被放在院子里后那个叫王岩的,拿出手机,开始给我们三个咔咔拍照,拍完了,胖子就把我们重新丢进了笼子里,王岩翻看着照片,边走边对正关笼子的胖子说:“去给它们三个洗个澡,然后放到屋里关着,过几天我再发几张它们被咱们救助后的样子到网上,一定会再次引起一波儿捐款。”

    胖子闻言,跑到水龙头那里,打开水龙头后,拽着水管,往我们三个这里走,虽然是大中午,刚吃过饭,但刚刚12月的头一天,就要洗冷水澡,实在不算是美好的开始。

    水柱刚打上来,刺骨的凉意激的我狠狠打个哆嗦,根本不给我反应便再次被水柱吹得东倒西歪,旁边的蝴蝶犬和比熊更是尖声利叫,不停在笼子里东窜西躲,汪呜汪呜叫得凄惨,胖子抽着烟,一只手控制着水龙头,他看到我在看他,咬着烟头,恶劣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水柱喷到我脸上,眼睛里,疼得钻心,我护着挤到我身边的比熊还有蝴蝶犬躲闪着水柱,最后一起缩到角落里,冷得直哆嗦。

    身上是干净了许多,但那股子寒气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就算用吹风机帮我们吹干了所有的毛,依旧觉得骨头缝里在冒寒气。

    我们三个干净许多后,被转移到了暖和的室内,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设备,一个长桌子上,放着两三台电脑,还有一台笔记本,都是非常高端的牌子,这间屋子很大,虽然放了不少东西,但还是显得很空,那些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来自于后门那里的仓库,放到后面仓库的猫狗,听这些人的言谈中,这些被利用完了的狗会被挑选一些肉多的送到狗肉馆卖钱,那些肉不多的,不适合被吃掉的,也会被打包送给狗肉馆,让他们自己处理,至于猫啊,那狗肉馆的伙计要了就送,不要了到时候就攒在一起扔到荒郊野外,挖个坑卖了了事。

    屋里除了我们几个外,竟然再也找不到别的狗了。

    这样又过了三天,前一天还下了一场雨,雨停后,温度急剧下降。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白天除了王岩是固定留在这里的外,别的人都三三两两的开车出去干活,偶尔胖子也会留在仓库,主要是待在后面仓库,跟狗肉馆的伙计接洽,王岩则留守在这里,主管网上的事情。

    王岩中午会固定午休两个小时,他回房间午休的时候,外面大仓库里,就只有笼子里的我们三只,我觉得这两个小时就是我的机会,小九说,等到快变身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身体有种想要裂开的感觉,第一次难免会不舒服,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被我确定不是感冒发烧快死了时,我欣喜若狂,但却不能立时就试试变一下,因为现在是上午八点,吃过饭,一群人分成几组出去找活干,王岩也刚吃过饭,坐在电脑前,时间还早,我得等到他去午休了才能变。

    我们待得笼子并没有上锁,只是松松的扣着,只要我变成人,一伸手就能打开。

    五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就在我快忍不住的时候,王岩终于打了个哈欠,关上笔记本,转身去后面的房间,此时仓库大厅只有我们三个,还有嗡嗡作响的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

    王岩进去后,为了确定他睡了,我又等了大约三十分钟,才放松身体,让自己缓慢地适应那股异样,当肌肤清楚地感受铁笼的冰凉后,我曲着身体睁开眼看四周,压抑着紧张和莫名的兴奋,伸出手打开铁笼的门,铁笼够大,我轻手轻脚的从里面翻出来,对比熊和蝴蝶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并不知道它们能不能配合我,我赤着脚,光着身体往仓库外的院子里跑,冻得我呲牙咧嘴倒吸凉气,院子外面晒着一些员工的制服,看着上面救助站的标志,我心生厌恶,但为了不有碍风化,还是套上了略大的裤子以及衣服,边穿边查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借用的东西,当发现靠窗的位置放了一架人字梯时,我眼睛一亮,立即走去抱起人字梯放到围墙边,然后匆忙跑到仓库里,把比熊和蝴蝶犬抱起来,我一逃走,它们必定会被这些人当成出气筒,指不定就直接一脚踹死了,为了不让它们受牵连,我决定带它们一起跑。

    如果我有有命活着出去,一定要回来揭穿这些人的丑陋行径。

    如果不是后仓库的胖子突然跑回前院来,或许我便就此悄无声息的逃走了,就在我抱着比熊和蝴蝶犬刚坐到围墙上时,从后面走到院子的胖子就大喝一声。

    “什么人!”

    我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胖子身手敏捷的往我这边跑,我一脚把人字梯蹬倒在地,并很无耻地冲胖子喊了句:“来追小爷啊!”听到胖子骂了声操,我眼也不眨地抬腿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了下去,冬天这么冷,地面又硬,这一脚跳下去,震得我双腿发麻,我怕里面的人追上来,也顾不上疼,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大概跑了几百米后,我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身后传来胖子怒不可赦的大吼:“他妈的,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你给老子等着!”然后我听到他对王岩喊了声,“王岩把大虎二虎的绳子直接扯了,看我不让它们咬死这个小兔崽子!”

    震天响的犬吠声搞的我头皮发麻,手上的俩小家伙吓得直往我怀里缩,我不管不顾地继续跑,想着,要是有辆过路的士就好了……

    ☆、第33章

    我异犬族虽然没啥特异功能,但作为并不普通的犬,我们的运动神经,普通狗比得了吗?!虽然后面有俩黑背在追,但咱不普通啊,虽然体虚了点,可咱不普通啊,咱是异犬!那就要比普通犬牛逼点!

    我蹭蹭蹭跑的越来越快,简直比小鹿斑比都快!如果我变成狗或许跑的更快,但是手里抱着俩小家伙,只得再加把劲。

    跑着跑着,我发现前面有两三辆车向我这个方向开,开头的是辆我上一世就很眼馋的越野车陆虎揽胜,我看对方“气势汹汹”觉着不对,忙改道往右斜方,生怕遇到了狗贩子们的合伙人之类的,那不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如果真是合伙人,那我也太惨了,忘记那会儿不坐在围墙上跟胖子装逼了,被抓住会死的很惨吧?

    当看到那三辆车忽然跟着我一起变道后,我一颗心那是越来越往下沉,吓得我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是自己眼花。

    当三辆车把我给围在他们制造的三角形里时,我咽了咽口水,左右看着黑乎乎的车玻璃。

    然后从副驾驶下来一人,我单看那背影,有点熟悉,过了会儿,戴着墨镜的程维打开门,从驾驶位下来,摘下墨镜看着我,对那个让我有点熟悉的男性背影,呵呵笑道:“他身上穿的就是救助站的制服,不过,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狗贩子,倒像是逃命的。”

    不等那个令我熟悉的背影转身,我就嗷嗷嚎哭着抱着比熊和蝴蝶犬向转过身的安安冲过去,但半道被我边上的程维给扯住衣服领子,不耐烦地说,“嚎什么呢!”

    安安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然后扫了一眼我怀里的犬,问我:“你是犬哥猫弟救助站的?”

    真是他乡遇故知,怎是两个字的激动能够表述的,我直接把比熊和蝴蝶犬往程维怀里一塞,继续干嚎着一蹦一跳的往安安身上蹦。

    要抱抱!

    安安猝不及防被我抱个正着,正要将我抬脚踹一边儿去,我张嘴一句:“安安——”手里的宽阔身躯猛然一震,他低头掐着我的下巴,看着我说:“你叫我什么?”声音冷冷的,我琢磨着,气氛不对劲啊?不是应该抱头痛哭,你的心肝宝贝肥肥回来了啊?

    “安安,我是——”

    “你们把他怎么了?”他松开手,一下子掐住了我脖子,脸上有股山雨欲来的征兆,隐含怒意。

    日,你倒是让我先说句话再掐我脖子啊!

    后面的程维走过来,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听他声音怎么像是认识你?你确定他不是你啥时候按进去的卧底?先松手,他看着还是个孩子,庄慬。”

    我闻言,疯狂的冲安安眨眼睛,求放过,求给我个和你相认的机会。

    安安可能是也意识到我态度不太对劲,松开手,推开我,我拼了命的咳嗽了一阵后,双手撑着膝盖,一脸凄风惨雨地跟安安对暗号:“你还记得那次野营,你在湖里游泳,我救了你的事情吗?”

    安安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这样子的性子,肯定不可能立时就信了我,我恨不得现在就变身证明自己就是肥肥!

    但是碍于周围都是人,实在是怕吓着了大家。

    站在他旁边的程维闻言一愣,在我还有安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什么时候的事儿?”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果然是个小骗子呢。

    他自然不知道,那都是我们还是狗的时候,和棋棋一家野营发生的事儿。

    安安斟酌了片刻后,让程维去另一辆车,叫大家继续往救助站走,然后拎着我把我塞到副驾驶,自己去刚刚程维的位置,我一上车,走到另一边的安安也打开门坐了进来。

    我如果要是能变出狗耳朵,应该就能让安安信了我,我试着让自己有所变化。

    安安看我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估计看我神神叨叨的,也不太敢相信我,我试了试,发现不行,光变耳朵,我还变不出来,等回去了,问问小九。

    接着,我就直接变成狗身,蹲在副驾驶位上,眼神无辜地看着安安,安安本来已经将车启动,正在行驶中,看到我活人大变狗,被我这阵仗给镇住了,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给甩出去,还好我预料到了这一反应,及时地咬住了安全带,然后他镇定地继续启动汽车,我轻轻动动耳朵,然后跳到后座,重新变回来,伸手拿副驾驶上的衣服裤子在他后面穿,边穿边对安安说:“你刚刚快把我掐死了,我活着逃出来,如果最后反倒死在你手里,我得生生气回魂不可。”

    我穿好衣服后,跟泥鳅一样又挤到副驾驶看着他,他回头看我一眼,说:“我原本猜你可能跟我一样死了。只是魂附在了别人身上。”

    “哪有那等好事,关于我能变身这事儿,等我回去再告诉你——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我话锋一转,好奇地询问道。

    安安将他找人调了我失踪附近的所有监控视频,经过几天的过滤审核,终于在前天查到了我的身影,因为我实在是不够突出,在视频里太渺小,一群人废了老大劲儿才发现,然后根据那些人乘车离开的车牌号查,但车牌号是套牌,一时不太好查,加上对方老练的很,有心避开监控区域,线索到这儿便断了,在网络上发消息找狗,无异于大海捞针,这个时候,安安想起来子公司开发出来的软件,依靠图片在网络上搜索相近的图片,可以查找一些相近图片的来源地,以此来抽丝剥茧,本来开发这个系统是用来为公司做别的业务用途,后来经过安安朋友的修改精进,系统更加精密,提高了分辨率,然后安安将我的照片传上去,顺着那些被搜索出来的相近图片,安安发现了脏兮兮的我,那些图片便来自“犬兄猫弟救助站”,那些人太懒,连我脖子上的项圈都没有去掉,这个项圈是程维亲自挑的,一眼就认出了我,再加上安安的确认,两人便有了现在的行动,只是调查发现,这个救助站似乎没有他们俩想象的那么简单,竟然是披着行善的幌子干一些没人性的事。

    我心里极感动安安为我劳心劳力这么久,费心费脑地找我,想起来他本该在医院做复健这件事,着急地问他:“你身体怎么样了?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看他们刚刚开着车赶来的架势,便知道有备而来,可安安的身体受得了吗?

    他开着车,因为忆起不好的回忆,蹙起眉头冷声道:“你跑丢那天,我正好出院,离开医院就去了程维那里,准备接你,然后萧绵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跑丢了。”他说完,侧过脸瞥了我一眼,眼神凌厉无比。

    我讪讪地缩缩脑袋,扭过头,假装看风景。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收回视线,合掌抱歉状对他说:“我回去一定跟你说清楚来龙去脉,到时候你一定一定会谅解我的冲动!等我回去理理思绪就告诉你,我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肚子也有点饿……你有吃的吗?”

    “你前面的盒子里有狗粮。”

    “……”

    后来安安的人将王岩还有胖子控制住,对后面回来的人来了个瓮中捉鳖,全部都先来了一顿狠揍,并收集了许多有力的证据,他们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动物法,后面仓库里的所有狗狗都一一被拍了照片,发到了网上,安安甚至将他找我的那个系统用旗下子公司的名义免费供公众使用,救助站的事情也公之于众,那些愤怒的公众怒火滔天,救助站所有成员的家庭成员都遭到了辱骂和牵连,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这些救助站的成员因为虐杀罪以及欺诈罪全部被判了刑,公众依旧没有要谅解他们的意思,那些为救助站成员反驳说“还不是生活所迫,不然谁会干这种事儿?”的网友也遭到了狂喷。

    其中一条简短的回复更是点赞过万——穷不是犯罪的理由。

    继续说我们回到救助站的事儿,当时我们停下车,我打开车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仍旧怒气未消的胖子,胖子看到我,先是骂了句:“小兔崽子……”正要上前来揍我,骂完注意到我身边跟着走下来的安安,还有后面那辆车的程维,以及随后陆陆续续下车的七八个人,在程维的示意下,胖子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撂倒了。

    大虎和二虎也被重新套上了绳子,栓在了后仓库。

    程维扭头对我说:“看来你们俩是真认识”然后对安安调侃道,“你这位小朋友该不会是早就发现了这救助站有问题,只身一人打入敌人内部,准备曝光这些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被发现了。”

    安安没有否认,我也不好否认,不然真不好解释我怎么跑来这里,姑且就让他这么猜吧,反正我跑之前就决定要回来曝光他们,也确实是只身一人!甚至回来了也没忘记要曝光这事儿,性质差不多啦。

    过了一会,我们走进仓库里,程维没见安安着急找肥肥,也就是我,问安安:“你不是要找它?你这会儿怎么不急了,之前一张脸黑得,把人小姑娘都快吓哭了。”

    安安很敷衍地在仓库四周扫了几眼说:“他不在这里。”

    我接嘴道:“你们找的那只金毛,我早就放走了,它那么聪明,可能已经往家赶呢,不过,咱们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去找你的狗吧?”我眼神示意安安配合我,因为我担心程维只是陪着安安来找我,而不是来抄他们老巢,不把这群人一锅端了,我真是无法安心,想想从前在这里被利用完后送走杀掉的狗狗,我就上火。

    程维立即道:“他才不会答应你等会儿再找——”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表弟庄慬回了句:“好。”程维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安安,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第34章

    我被安安带回他住的地方时,已经凌晨两点,起初打到恶势力人渣的兴奋劲儿一过,忆起来自己并不是超人这件事,便想起来这一整天就吃了一顿面条,现下是又困又饿,本来我是抗拒继续吃狗粮的,毕竟已经能变人了!但是回来的路上,坐在安安的车里,我实在是没忍住,体力不支,变回了本体,又加上饿,而安安来的时候也只准备了狗粮,我饿得不行,狗鼻子又灵敏了不知多少,立即就忍不住了,示意安安把狗粮给我拿出来!

    然后我就头插在打开的狗粮袋里一路吃一路打瞌睡,回到家澡也没洗,推开离我最近的一间房,准备找张床就睡,但是被安安拉住了,是的,吃饱的我,又变回来了。

    “那里面还没收拾。”就把东倒西歪跟个晕头晕脑醉汉一样的我给半抱着送到了一间卧室里,屋里的气息很熟悉,我猜大概是安安的卧室,心里更加安定,闭上眼睛就会周公去了。

    早上起来,用劲儿过猛,右脚疼的我呲牙咧嘴,之前这只脚就受过伤,虽然上次车祸没伤到骨却伤到筋,好不容易将养好了,我白天那两米多的一跳,看着潇洒,其实特别不好受,震得我右脚那会儿都没知觉了,因为想着逃命,便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加快速度往前跑,当时也没空管它疼不疼,现在休息一晚上,旧疾加新伤,那个老位置疼得我立时又躺回床上,倒吸凉气。

    “哎哟我的娘嗳!真是要了老命了。”躺床上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我抬起腿看自己的脚,发现脚踝肿的跟馒头一样,冬天血液循环本来就慢,不仅肿胀疼痛还又青又紫,怪吓人的,我呲着牙重新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抬着脚挪到床边穿鞋,床尾柜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我闻闻自己身上的味儿实在是不怎么样,决定去洗个澡。

    艰难地拖着一条腿挪到浴室里,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浴室有浴缸也有淋雨,我行动不便,嫌浴缸麻烦,直接打开了淋雨的开关,调整好温度,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搓的一干二净,拿起旁边的沐浴露给自己打香香的,屋里开着暖气,就算在浴室里,也能感觉到丝丝温暖,加上热气蒸腾,甚至都觉得热了,我套上雪白的浴袍站在镜子前,用擦完头发的毛巾把镜子上的水汽擦开,看到了自己还透着稚气的少年脸庞,可能是刚洗过澡,脸蛋白里透红,双眼含着氤氲水汽,湿漉漉地瞪着大眼和我对视,睫毛又长又翘,铂金色的细软头发,打湿后发尾微微带着卷,因为瘦,眼睛又大又黑,仔细看的话,那黑眸隐隐能看出来透着淡淡的碧绿,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没想到还当了回外国人,外国孩子是真好看啊,我叹着气拧着自己的脸,疼得嘶了一声才松开手。

    这长相也太扎眼了……

    我心里其实有点嫌弃,可我都到这份上了,能便回人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我怕老天爷再给我来个现世报,不敢瞎逼逼,亲抿着嘴拖着一条腿挪到床尾,换衣服。

    我刚套上裤子,门响了响,我心想安安屁事儿多,在自己家,用得着敲门吗?冲着门口说了声进来吧,然后一屁股坐到床尾弯腰挽裤脚,裤子有点大,应该是安安临时找来的旧衣服,虽然是旧衣服,但都很干净,洗的跟新的一样,我勒紧了休闲居家裤裤腰上的绳子,免得一会儿一不留神掉下去,露出半个屁股蛋子就丢人了,安安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上衣开始找正反面。

    他看到我露着膀子在穿衣服,抬进来的一只脚迟疑了下似乎要关上门出去,我嘿了一声说:“都是男人,哪儿那么多事儿——”说完把头套进去,胳膊一伸,穿好了。

    可惜了我糙汉子的气质却长了副乖宝宝的模样,外貌和气质极度不搭,安安估计也有点不适应我这个怪异的搭配,一脸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才走进来。

    他看着穿在我身上的衣服说:“这是我以前的衣服,压箱底,昨天晚上找出来的,已经是最小号的了,穿你身上还是太大了。”

    我摆摆手坐着没动:“你又不知道我会变人,衣服过两天再买合身的就行。”

    他看我坐那里不动,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我肿大的右脚踝,蹙起眉头说:“怎么弄的?昨天怎么没见你说受伤了?”

    “昨天谁想的起来这茬,可能是我翻围墙跳下来的时候震到了,那个地方之前不是有过剐蹭吗?当时不觉得,这睡了一觉才肿成这个样子,又没伤到骨头,不然我早叫了。”我跟他解释并不是有意隐瞒。

    他点点头,转身出去:“我去拿药酒给你揉散,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我忙伸手阻止,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还是一会儿再弄这个脚吧,我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安安听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吃东西,停下脚步,回头说:“做饭阿姨刚走,饭已经做好了,熬得青菜粥,几个素菜加两个荤菜,够吃吧?那就先吃了饭再说。”你当我是猪啊?绝对够了!我忙不迭点头,拖着一只脚跟在他后面,他看我走得不太方便,磨磨蹭蹭的,脸上有点不耐烦,竟然直接伸手拦腰把我夹在了手臂上,我无语片刻,埋怨一句:“你倒是先打声招呼再夹起来我也不迟啊——总有一天得被你给吓死。”

    他没理我,我自知有错在先,没底气跟他理直气壮,嘟囔两句也就歇了。

    吃饱饭后,我抱着一杯白开水装乖宝宝,在安安的逼视之下一五一十把我遇到同类小九然后获知自己变身、跟萧绵一起去超市采购完出来见到了之前车祸的罪魁祸首一时气愤跑去算账等全部都告诉了安安,安安听完我的陈述后静静地打量着我,然后风轻云淡的嗯了声,即便只是一个“嗯”字,我也猜到安安这是选择相信我的陈词,感激涕零地喝了口水,语气幸福地说:“终于不用再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他诧异地看我一眼。

    “羡慕你回到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人啊,你不知道那短时间,我看着你,是既开心又嫉妒,那叫个煎熬。”我一脸“我的忧伤你不懂”的表情幽怨地瞥了眼对面的安安。

    其实跟他讲了这么多,他都一副照单全收全部消化掉的平静模样,让我心里佩服的很,如果是我,一定咋咋呼呼问东问西,指不定还会觉得“这世界上竟有如此鬼怪之事!”他却还能保持着平常的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都解决完了,我才有空打量安安的家,看到客厅里柔软又舒服的狗窝还有一些宠物犬用品,一脸黑线地说:“看来你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我的用品啊……”

    安安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说:“现在似乎也用不上了?”

    我默了一默说:“也不一定,你都跟程维说你找到我了,他到时候来你家里玩,看到你屋里连个狗窝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生疑,还是留着吧,我又不是一直是人,偶尔还是要变回去,感受感受本体的悠哉也不错。”

    在我的劝说下,东西都留了下来,因为脚上有伤,不能乱跑,只得窝家里,这可把刚变成人急于想要冲出去感受感受的我给憋坏了,白天安安还要去公司,他昏迷了那么久,有许多项目许多决策都需要他参与,我无聊之下,就又开始当网瘾少年,刚一上线,来自孤独的狼的消息提示音透过音响滴滴滴滴个不停,我点开一看,除了最初的“来战,别隐身了”到后来变成了“你去哪儿了?快与我决战到天亮”数一数,竟然有二三十条来自孤独的狼要与我决一死战的消息,当然后来都变成了关心之词,看来网友并不都是虚幻缥缈的存在,最起码还会关心人。

    不等我给他回消息,他的头像就猛地一亮,发过来一句:我以为你是察觉到我即将在战场上无情碾压你躲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有胆子回来的。

    我一口热白开水差点喷个满屏幕,好大口气!今天不杀你个片甲不留,我游戏之王从此以后就……屈居第二好了orz看我不杀杀你的锐气,我心痒难耐的打开qq游戏,跟他约定好房间号后,直奔而去。

    我们边斗,边用qq你来我往的胡侃,其实有时候狼兄也会十天半个月不出现,有时候又一周每天都挂电脑上,我问他干啥工作的,他说他无业游民,我心想,啃老族啊!

    说到啃老族,我一堂堂男子汉,难道以后就窝在安安家当只会变身的宠物狗?虽然我目前是个黑户,也没有文凭,而且又一脸的孩子气,一看就是个未成年,去外面找工作肯定没人愿意要……我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怎么办呢?给安安当保姆?对啊,可以先给安安当保姆,不能在别人家白吃白喝,虽然我们是好兄弟!

    晚上问问安安有没有办法给我弄个身份证,假的凑合着用也可以,年龄写大点!

    一时走神,竟然让那头狼钻了空子,输了一盘,本来那头狼技术就不差,我打起精神才能勉强赢他,三局两胜,我这一盘一输,后面心绪不宁频频出错,到叫他翻身农奴把歌唱,打到了我这个老地主,一时气郁,因为这次我们久别重逢,玩之前还打了个赌,谁输就听答应对方一件事,我本来想着自己绝对不会输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先欠着,等我以后想起来再说,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厉害厉害。”我有气无力地瞅着他的头像敷衍打了这句发过去。

    他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高,问我:“你怎么了?消失了这么久,一上线就不怎么有精神,打牌也心不在焉的。”

    我看着聊天框,一只脚踩着椅子,胡编乱造道:“我有个侄子,他同学家里穷,放了寒假,想找个兼职攒学费,让我给想想办法,我愁啊,不知道现在什么地儿要童工?才上初三,还是个未成年。”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事儿是有点不好办,我帮你留意留意,有消息了就发你号上。”

    狼兄这么真心实意的一句话,让我有点受宠若惊,频频道谢,虽然我没真的指望网络上的人能帮到忙,但心里对狼兄的印象又上了个层面,觉得狼兄虽然有时候张狂了点,人还是挺好的。

    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晚上等安安回来了,我准备跟安安说说给他当保姆的事儿,收拾屋子谁不会啊,做饭虽然没有大厨级别,三菜一汤还是能做出来的,不要小看了我爱因斯坦·肥的动手能力。

    ☆、第35章

    晚上我跟安安说了这个事儿,安安以为自己听错,向我确认地问道:“你要给我当保姆?”

    我以为他不相信我的能力,立即拍拍胸口说:“我干活还是蛮勤快的!”说完眨巴着自己纯洁的大眼睛,我相信这个样子的我,还是蛮有攻击力的,谁叫咱现在长这么嫩,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安安闻言却冷哼一声低头不以为然地继续翻手里的平板看新闻,手指划一下划一下,划的我不耐烦,哼哼道:“也是,你有钟点工来整理屋子,又有做菜阿姨,没必要让我这个一看就四肢不勤的人来当保姆,那等过完年了,你别拦着我去找工作。”他听我说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着我说:“你这样子,哪个地方敢要你?”

    “勤工俭学,把自己说得惨一点,总是有办法的,我相信善良又有同情心的人还是很多的。”我抱着臂,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说。

    安安放下平板,说:“你要给我当保姆,不是不行,等你脚好了,试用一个星期,要是真的如你所说,堪当此任……就依你。”

    我扑过去握住安安的手喜滋滋地晃啊晃:“安安,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你真好,我绝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安安抽了抽嘴角,挥开我说:“脚伸过来。”

    我一听他说伸脚,忍不住一个哆嗦就要连滚带爬的逃走,刚翻个身准备跳下沙发就被他伸手拽住了没来得及收回的脚,给我拽了回来,我哭丧着脸,知道自己难逃此劫,一脸英勇就义地对安安说:“容我去拿条毛巾咬着。”

    安安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这个借口你用过了”然后拿起起身后的抱枕扔给我说,“这个昨天阿姨才清洗过,干净的很,咬着吧,不用拿毛巾了。”

    我一脸“你好狠的心啊”知道自己怎么找借口都逃不过去,索性抱住抱枕蒙住了头,当鸵鸟。

    安安每日晚上回来睡前都要给我揉药酒,药酒活血化瘀,是个好物,但每次揉搓的过程简直是疼得我脸发白头冒汗,我嗷的再厉害,安安也不会停下来让我缓口气,不搓半个小时不罢休,要不是想着不能在安安面前丢了面子,我真是想哭出来,真他妈疼啊,比跳下围墙落到底上那一会儿还疼。

    安安的手干燥温热,握住我冰冰凉的脚,特别舒服,如果不是接下来会感受惊天动地的痛楚,就这样让他给我暖暖脚也是好的。

    揉完药酒后我也已经一身汗地瘫在沙发上了,手指头都懒得动,他一身轻松的把我的脚从他腿上推开,站起来拍拍手,拿起药箱:“看你的情况,恢复的还可以,过几天应该就可以自如活动了,早点休息。”说完就要走,我一想,从沙发到我睡觉的房间还要好远,伸着手求救:“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劳烦你送佛送到西,把我给扶到卧室。”说完我支起身体,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一语不发的拿着药箱走了。

    无情无义,说好的友爱互助呢?

    正在我腹诽不已的时候,放完药箱的安安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去了趟洗手间,身上有股柠檬洗手液的味道,他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的时候,揽住我的腰,紧了紧,松开说:“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胖子,怎么变成人却这么瘦。”

    我生怕他下一句会用“这不科学——”来羞辱我,连忙打岔道,“这不是正在长身体嘛,之前只能吃狗粮,自然长不起来肉,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圆润一点了,不信你看我脸上的肉。”说罢,捏着自己的脸给他看。

    “嗯,是比刚见你的时候,好一些。”

    我得意洋洋的说:“你天天跟喂猪一样,我能不长这么快吗?”我说完才觉得这个形容有点不太对,但也已经晚了。

    安安本来走的好好的,听到我这么形容自己,从刚一开始的忍俊不禁到最后勾起嘴角语气认真地说:“说自己是猪,你倒是对自己评价的蛮中肯。”

    我瞪圆眼睛,看着快到地方了,推开他,自己抬起右脚,气呼呼地一蹦一跳打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安安自从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后,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从前是要多冷漠多冷漠,我不推他一下,他基本不怎么动的那种,他这样,我打心里替他开心,真好,如果不是每日里都要逮住我的漏洞无情对我开嘲讽的话。

    日子过得很快,12月中旬,我彻底的能走能蹦,也顺利的通过了一周的试用期,终于不是个在安安家吃白食的人了。

    我这边事儿办妥了后,准备去看看小九最近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他,我已经能变身的事情。

    跟安安打了个招呼后,我拿着他的备用手机,揣上自己的买菜钱包,掐准时间出发了。

    我对程维小区的每一处都非常的熟悉,所以一脸坦荡荡的从敞开着的小门走了进去,保安看了我一眼,并未拦着我,可能是看我太理直气壮和自然了,也没敢拦,我脸上平静极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走去保姆经常带小九去的几个遛弯的地方,随便在这里面挑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来,准备守株待兔。

    我坐在那里,想着一会儿见到小九了,怎么当着保姆的面跟小九说话,正想着办法呢,一扭头,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从a栋走出来,一脸的焦急,手里抱着的人,我一看,不是蕊蕊又是谁,我冲过去。

    那金发碧眼的男子看着二十五六岁,高大俊美,扑面的熟悉感,是小九?他抱着苍白瘦弱的蕊蕊往我这个方向而来,我走过去问道:“蕊蕊怎么了?你是……”我迟疑地看着他,生怕自己认错人。

    他一看我的模样,还有我对蕊蕊的熟识语气,疑惑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肥肥!”

    “肥肥?我是小九,蕊蕊不太对劲,我正要送她去医院。”

    我一听他说不对劲,担心道:“怎么回事?她知道你变人了?”

    他摇摇头,边跑边跟我说:“说来话长,我们先去医院。”

    我们打到车之后就向最近的医院赶去,车上因为有外人,不便多说。

    等我们到了医院,直接将人送到了急诊室,推向急诊室的时候,急诊室医生粗略检查后对身后的护士说:“准备洗胃!”

    我一惊,蕊蕊难道吞安眠药自杀?为什么她身边只有小九,她的老公、婆婆呢?

    我陪着小九坐在手术室外面,小九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我。

    蕊蕊老公和家人旅游回来之后,再次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婆婆依旧对坚持不要孩子的蕊蕊横挑鼻子竖挑眼,知道她父母双亡也无兄弟,气焰越发嚣张,蕊蕊老公刚开始还和稀泥,到后来不知道谁想的办法,蕊蕊老公让蕊蕊再买套房子,另一套给他弟弟妹妹还有他妈妈住,说是这样子就不用每天都受她妈的唠叨,蕊蕊公司正在做一个大项目,正是用钱的时候,挪不出钱买房,更何况蕊蕊老公要的房子并不便宜,便拒绝了这个提议,蕊蕊婆婆从儿子那里知道蕊蕊不乐意买后,找麻烦找的更勤了,这样的小吵小闹经历多了,蕊蕊也习惯了,不吵不闹,直接漠视了她,两夫妻气氛也因为买房这件事降至冰点,到后来分居而睡,似乎蕊蕊这样子油泼不进还跟他置气的行为让蕊蕊老公气不过,最后果然如我说的那般,把气洒在了小九的身上,他趁蕊蕊上班去后,将小九带出去,丢在了郊外,离市中心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区,从那里坐地铁到市中心就要两个小时,别说被丢到那么远的一只狗了。

    等到小九日跑夜跑偷摸着搭公交钻地铁终于回到家,却发现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后来想办法从外面翻进了阳台,跑到屋里,敲了卧室半天门也没人应,可是看门口的鞋子,蕊蕊在家才对,因为担心蕊蕊,小九变回人身,找了套男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把蕊蕊的门撞开了,然后就是我后来看到的情况,小九抱着吞安眠药自杀的蕊蕊从里面跑出来。

    “她家里人都不在?”

    “好像都走了,屋里只有蕊蕊。”

    “估计你前男主人触到了蕊蕊的逆鳞,把你给丢了后,她可能将那一家子都撵了出去……”我放空思维,把自己想的告诉小九。

    蕊蕊还在手术室,小九闻言笑的很勉强,我只得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会没事的,她一会儿看到你,病该去一半了。”

    我们说了会话后,小九感谢地对我说:“多亏了你,不然我估计连车子都坐不上,医药费以后会还你。”

    我拿着安安的钱冲大方:“不用不用,以前也多亏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体质,都是兄弟,说什么钱啊。”反正以后安安会给我发工资,从我工资里扣除今天的支出就行。

    过了几个小时后,蕊蕊被推出手术室,手术很顺利,但是吃了那么多,把胃伤的不轻,需要住院治疗。

    后来小九和蕊蕊真正的在一起后,我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那天蕊蕊下班回来,没见到小九,问渣男她的小九呢?渣男不说丢了,反倒为了刺激蕊蕊,说是送到了狗肉馆,杀来吃了,然后指了指餐桌上的狗腿说:“我还给你带了点回来,趁热吃。”

    万念俱焚的蕊蕊气急攻心,险些晕死过去,那一刹那想通一切的蕊蕊第二天没去公司,出奇镇定的打电话联系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签协议那天打电话叫来父亲生前好兄弟的几个儿子镇场子,威胁着那一家子签了协议,一点便宜也没让他们占到,签了协议后,蕊蕊冷着脸直接将那一大家子全部轰了出去,所有事都解决了后,生无可恋的蕊蕊把自己关屋里吞了安眠药。

    还好小九去的及时,不然俩人又要错过了。

    ☆、第36章

    蕊蕊晚上便醒了过来,介于小九还没有对蕊蕊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为了安蕊蕊的心,小九在她醒来之前就变回了本体。

    蕊蕊醒过来看到完好无损,只是有点脏的小九,瞬时泪盈于睫,嘴里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不是杀了你吗?”

    我忙晃晃手,吸引她的注意力,怕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又起自杀的心,旁边的小九听到她的话后也抬起前肢,上半身趴在床上关切地看着蕊蕊。

    “这是你的狗吧?你昏睡了这么久,它一直守着你。”

    蕊蕊听到我的话后浑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小九好一会儿,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小九的头,当触摸到小九是真实存在的后,猛地坐起来俯下身子将小九牢牢抱住,“小九——小九——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长久隐忍着的痛楚瞬间在见到至亲伙伴后再也没有忍住,无声落泪变作嚎啕大哭,哭得让人痛心,心酸。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终于攒够失望,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蕊蕊醒后,看见回到她身边的小九,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她以为是我救了她,用我的手机跟她的朋友联系,她朋友来后,蕊蕊从朋友那里拿钱,将我垫付的住院费全部还给了我,我没有推辞,朋友来后问起怎么回事,她也只说是血糖低不小心摔了一跤,绝口不提自杀,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只有我看到她手一直搭在小九的头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小九有点乱的毛,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虽然一脸苍白,却不掩自身秀美。

    我回到家的时候,安安还没有回来,淘米洗菜,开始做饭,安安没给我发短信,就说明今天晚上会回来。

    这样子又过了几天,我收到了小九的消息,那天我把联系方法留给了他,叫他有什么需要的就联系我,没啥需要的,只聊天也可以,哈哈。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