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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正文 第10节

    爱因斯坦肥和庄富贵/冷漠的小弟 作者:何书

    第10节

    “呃……你在相亲,一看就知道,还用我问吗?”说到这里,我就来气,冲他翻个白眼。

    “哦——”安安的语气听不出来波动,我抱着坛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嘲讽道:“说什么去办事儿,骗人精。”

    安安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石头上,扔到坡下面的溪水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去确认一件事情,的确是去办事。”

    强词夺理啊喂,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我哼一声,说:“确认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需要去相亲来确认啊——”鬼才信你。

    他跟在我后面,沉吟片刻说:“暂时保密。”

    神神秘秘,我脸上露出“懒得理你”你的表情,心里却跟猫爪似的,恨不得扯着他的领子吼:“什么事啊什么事啊!”

    但我只能想想,不能这么做,因为就算我这么做了也是白费力气,他既然说暂时保密就绝对不会告诉我。

    但我脸上还是很傲娇很不屑的,不能给他我很想知道的错觉,小爷就是这么高傲!

    ☆、第50章

    一上车,我就把背包脱了下来,负重上山又负重下山,怀里还抱了坛骨灰,别提多累了。

    把骨灰放旁边撒了,弄一车就不好了,我只好抱在怀里跟安安聊天。

    “你那会儿发现我了?”

    “嗯。”

    “那我吃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在外面看着你吃。”

    “……”我竖起大拇指,“要我我就忍不了,看着别人吃东西这种酷刑,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随即,车厢陷入了沉默。

    我不甘寂寞的继续找话题:“那你跟着我,到现在都没吃饭?”

    “我不饿。”

    “嗳,我说你跟了我一路,你怎么不叫我,害我还要打个的士,浪费钱啊这是!”

    “喔,我看你买了束花,以为你要去约会,就没有上前打扰。”

    这家伙脑瓜子没毛病吧,约会我送人白菊花?想什么呢!

    我一寻思觉得不对劲,“你这是咒我未来女友是不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好狠毒的心呐,我赶紧打开车窗户,往野草丛生的河沟里吐了口吐沫,他听到动静,嫌弃地问我:“你在干什么。”

    “你咒我未来女票,被我识破,我赶紧吐口吐沫到地上,这样子诅咒就不会应验了。”

    他露出个不忍直视的神情,转移话题道:“你怀里抱得是谁。”

    “除了我,还能是谁。”

    “你就被安放在这么偏僻简陋的山窝窝里吗?”他扭头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

    我黑着脸,恶声恶气的说:“我明天就去给自己买个豪宅住!一定让他死的安心,住得开心!”边说边拍怀里的骨灰坛,拍得啪啪响。

    安安再次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这次的怜悯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好想发火,但坐人家车还耍脾气不太好,咬咬牙忍住,想起来他相亲的事儿,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你相亲相的怎么样?”

    “你觉得呢?”

    我心里哈哈笑,人家姑娘指定不喜欢你,语气同情地道:“有没有继续约会的准备啊?”

    他很认真的回道:“我会考虑的。”

    哟呵——这么胸有成竹,这么尽在掌握——不要脸!

    你会考虑,人家姑娘还不答应呢。

    然后也给了他一个怜悯的眼神——祝你好运。

    感觉自己这局赢了。

    回到家已经六点多,洗完澡,肚子又开始饿,刚从房间里出来,就闻到了香味,我嗅着香味来到厨房,扒着门框看着在厨房里犹如闲庭信步的安安。

    “做的什么,好香啊。”上道的人一般听到这句话都会说:要吃吗?有多的。

    他闻言,却说:“你吃过了,应该不饿吧?”

    我一愣,看来是不想让我吃,哼,我偏要吃,伸着脖子往里看,摸摸肚子,厚着脸皮说:“吃一点夜宵也可以。”

    安安听到后,停下动作看着我,顺着我的脸望向我的肚子,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是猪吗?

    最后我在屈辱的注视下,恬不知耻的分到了一盘茄汁蛋炒饭,从来没想到,安安的炒饭做的这么棒,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吃茄汁炒饭,后来毕业了,在外面工作再也吃不到上学时的味道,今晚却在安安这里感受到了,感动g。

    看我吃光光后,安安语气缓慢地嘱咐我说:“你今天晚上早点睡。”

    看在这么好吃的炒饭份上,我点点头:“好”答应完,想起来要问一下,“明天有什么事吗?今天特意吩咐我早点睡。”说完,我端起旁边的水杯喝水。

    “明天我们去约会。”

    我一口水还没咽进去,直接尽数喷了出来,呛得鼻子都疼了,不停的咳嗽,使劲儿垂着胸口顺气,他看着我,顿了顿,想起来要给我拍背,我防备的伸出手挡住他探过来的手臂,眼神戒备的在屋子里扫来扫去,然后对他说:“你是谁!你把安安怎么了!快把安安还给我,说我们去约会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安安!”怎么回事,安安去相次亲,整个人的画风都不对了!

    他一听,轻轻皱眉,“这次我就不打你了,虽然说出这么让我伤心的话,嗯,以后都不打你。”

    听到他的话,我就知道,这就是我家安安,目瞪口呆擦着嘴说:“我们约会?约会干啥?你确定以后都不打我了?真的假的?”我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

    他眼睛闪了闪,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儿我,估计是看我榆木脑袋不可理喻,眉头皱的更深说:“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需要早点休息就可以。”粗暴直接的可怕,这样子真的好吗?

    他说完就先离开,回了他的卧室,留下我望着走廊发呆,看他的行为举止,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约会,看来是拿我当实验,想要通过我来知道他安排的约会是否能够打动那个妹子。

    这般想着,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打着哈欠回屋了。

    洗脸刷牙泡泡脚,竟然没刚回卧室时那么困,钻进被子里拿出手机,挂着q,登录微博,刷了一会儿,看看评论还有私信什么的。

    孤独的狼发来一条信息: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你不是也没睡。

    孤独的狼洋洋得意地回:我消消乐的关卡已经超过你了。

    这个不要脸的狼,竟然趁我不注意超过了我!

    是的,我们从qq游戏,已经转战到了手游,各种各样的手游,拼比赛名次和分数,再次陷入到了游戏中的海洋,没事就玩,平时我时间比狼兄多,自然升级打怪比赛什么的都比他高,现在竟然悄无声息的被他超过了,不开心,立即登录消消乐查看,好样的,竟然都超过我三个关卡了。

    我:让让你,抽出空来,就把你踩在脚下,呵呵哒。

    孤独的狼:来呀来呀,来踩我呀,这次比赛你输定了,呵呵。

    我:一个大写的“傻”送给你。

    孤独的狼:跟你认识这么久,好像只有你的q,你玩不玩微薄?

    话题转得太快,我吓得手一个哆嗦,义正言辞道:哥们,我们不玩,不玩这种邪恶的产物。

    孤独的狼:你不玩微博啊,谁告诉你微博是邪恶的产物了?

    我:有工友说那个不好玩,有空还不如围在一起打打牌消遣。

    孤独的狼:那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吧,万一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助一下我,我也好打给你。

    为什么狼兄永远不按套路出牌啊,说什么有事需要我帮你好联系我,一般不都应该说,你如果有什么事了,我好及时的给予你帮助。

    我对着手机严肃脸:我一个搬砖的,能帮你啥啊。

    孤独的狼发来一个流汗的表情说:既然如此,那就你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助,联系我。

    我: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是有事儿才能互相联系,就不能说点好的,呸呸呸,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

    孤独的狼:我平时可无聊了,你老是q不在线,留个手机号,联系着也方便,不就是个手机号,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敢不敢留,你就说吧。

    我去,敢用激将法,不知道我最受不得激,为了证明我是24k纯爷们,立即就把手机号发过去了。

    孤独的狼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电话震你一下,你存一下我的号。

    他电话打进来,我一看,号码真顺溜啊,这种如此顺溜的号,不花几个钱是买不起的,啧啧啧。

    按挂了之后,存名字的时候发现不知道狼兄真名是什么,难道就存孤独的狼吗?那也太脑残了,我的通讯录里不允许有这么脑残的备注。

    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存一下。

    孤独的狼:敬焱

    我:没姓啊?

    孤独的狼:我就叫这名,你要姓,你就把敬当我的姓就可以。

    我打上敬焱,新建联系人成功,刚准备暗搓搓偷偷玩消消乐超过他,我跟他聊天时候,表示你超过我了就超过我了,我一点影响都没有,那都是装得,私底下都急死我了,我的第一名,可不能在最后几个小时被别人抢去了!正着急呢,他又发来一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言简意核地回道:江榅

    回完,我就没空搭理他了,再过几个小时,周赛都要结束了,我的第一名啊第一名。

    就这样,答应安安说早睡的我,还是忍不住熬夜了,凌晨两点半才超过敬焱,安心的放下手机揉着眼睛睡着了。

    早上强撑着用最后的几丝意志力,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白皙的脸蛋上那俩熊猫眼,有点忧心,这要怎么跟安安解释啊?

    拍拍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忍住不打哈欠打开卧室的门,挺直腰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看到客厅里正在看新闻的安安,起的还真早,看来为了做实验,也是煞费苦心。

    “我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头都没抬说:“哪有这么早出去约会的,外面的商店都还没到营业时间。”说完抬起头,一脸“你傻啊”的神情看着我。

    “那你叫我睡那么早干什么!我以为你要一大早带我出去……”我用控诉的眼神对他道。

    他走过来,手臂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往餐厅带,不负责任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这次的约会,并没有让你很早起来,是你自己领悟错了,不能怪我。”然后把我推到椅子上坐下来。

    我气得乱抖,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大清早的爬起来了,不知道昨天人家熬夜了!心里极其不爽,但因为没做到答应好的早睡这一点,也不好说什么,这就叫没事别做亏心事,容易心虚,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嗷嗷叫。

    “吃饭吧,我去跑步回来的路上买的,比较简陋。”

    我低头一看,豆浆油条小笼包虾饺还有叉烧和海鲜粥,东西也太多了吧,简陋这个词儿不是这么用的拜托……看在美食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门?”

    “十点钟吧。”

    “那我一会儿吃过饭后去睡个回笼觉。”马上心情变好的我虽然在听到十点钟出门时,胸口疼了一下,但这不影响我决定要去睡回笼觉后重新升起的好心情。

    他摇摇头说:“你不是要跟着我练毛笔字?我今天刚好有空,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就开始练字。”

    “……”平时叫你教我,你都嫌麻烦不答应,为什么非要挑今天,故意的吗?

    吃虾饺的时候,我用一张充满残念的脸望着去拿勺子的安安,偷偷打了个哈欠,把挤出来的眼泪给擦干净。

    不能在这个时刻倒下,睡神有什么好怕的!我使劲瞪着眼,狠狠撕开油条,肉体已经困成狗,但我的精神却永远不会在关键时刻倒下!

    ☆、第51章

    练字的时候,手臂一直抖,安安打了我手臂好几下,不是说好了再也不打了吗?qaq“手臂无力,下盘不稳,双眼无神。”安安神色意味不明的斜睨我一眼,围着我转了转下此点评,我站在桌子旁听到他的话,眼一晕,我练毛笔字跟下盘有什么关系啊!

    “你现在每天无所事事,起来不是吃就是躺在沙发上玩,吃完就睡,身体会越来越差,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跟我一起去跑步,咳——听到了吗?”

    “我可以抗议吗?!”

    “可以,但抗议无效。”

    “我也没有整天无所事事啊,我还定期画画赚钱呢。”

    “你想越画身体越差,最后赚的钱都花不出去,还是想既能画画又有个好的身体,然后去疯狂的消费?”

    “当然是后者!”

    “那锻炼身体吗?”

    “锻炼!”我伸出左手握成拳望着他。

    “好,自己定个闹钟,不要我叫你,不然就冰水伺候。”

    “这么夸张?!”

    “要来就来狠的,不然记不住。”

    “人生苦短,我后悔这么早下决心,可以让我考虑几天吗?”

    安安抽出一支未用过的毛笔敲在我的手腕上:“认真写字,别老聊天打岔。”

    等我练了一个小时字后,安安终于放我回去睡回笼觉,抖着酸胀的手,垂着肩膀回到自己的卧室,直接扑到了床上,还是床舒服啊。

    十点的时候,被安安叫醒,等我收拾完,已经十点半。

    路上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思考了一会儿说:“好久没吃火锅了,去吃火锅吧?”

    他沉默一会儿,询问我:“你确定,顶着七月的太阳,去吃火锅?”

    被他这么一问,我也犹豫了,扭头看看车窗外仿佛快被烤化的地面,又想不出来要吃什么,求助地望着他:“那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他拍板道:“带你去吃海鲜吧,你对海鲜过敏吗?”

    没想到还挺贴心的,摇摇头:“不过敏,我不是过敏体质!”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蒸海鲜馆,里面还有卖印度飞饼,我们进去后,一起去海鲜池挑海鲜,我挑了龙虾、鲍鱼、海蟹、芒果螺,加上安安挑的,最后被清洗处理过端上来后,满满一桌,旁边还有个架子,四层架子上也放了好多盘,桌子中间有个蒸锅,锅底加了水,安安亲自把服务员送来的米倒进锅底,我不解地问他:“这是干什么?”

    “把米放到锅里,一会儿吃完海鲜,就可以喝粥了,水不用太多,海鲜里的水分蒸出来落到锅底,和米一烩,很鲜美,你一会儿可以尝尝。”

    被他这么一讲,有种错觉似乎那股子鲜味已经涌了上来似的,我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看他熟练的动作,以前常来吃啊?

    蒸笼放在锅上面,把想吃的海鲜摆在蒸笼里后,打开桌面上的开关,开始清蒸,什么佐料都没有放,就直接清蒸。

    这种吃法,我还没试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蒸海鲜的时候,我们俩无聊的干瞪眼,他问我:“要不要吃个飞饼?”

    既然是他请客,我肯定不能客气,“好啊好啊。”

    “要什么味?”

    我看看单目说:“要个香蕉片的吧。”

    本来想着飞饼应该很快就好,没想到海鲜都蒸好了,飞饼还在排队中,揭开盖子,立时闻到了海鲜的肉鲜味。

    “这就可以吃了吗?”好期待。

    “嗯。”安安夹起一块蟹腿放到我面前的盘子,礼尚往来,我给安安也夹了个蟹腿。

    我们两个就这样开始吃了。

    吃到一半,飞饼也烙好,里面有夹着现切下来的香蕉片,被烤的软软的,外面金黄酥脆,这顿饭吃的我口齿留香、满头大汗,端起一杯冰水,猛灌了一口,拿湿纸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满足的说:“好吃!下次还要来!不过好热啊,这里面怎么不开空调——”我们坐的是大厅,各个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每个桌子上都有个蒸锅,热气蒸腾,有好几个老太太老爷子都边吃边扇着扇子,暗暗记下,下次来也要自备扇子,真的热疯了快,感觉也没比我七月天吃火锅的提议好多少,但是,真的好好吃,绝对不虚此行,下次就算热死也要再来吃。

    “开了空调,只是蒸锅比较多,没那么凉快罢了。”

    把桌子还有架子上的海鲜全部报销后,安安把蒸锅拿开,把旁边切好的青菜放进去,盖子盖上说:“肚子还有多余的地方放粥吗?”

    以我多年积攒出来的吃货经验告诉我,这一小份锅底的粥才是这次的重点和精华啊,立即肯定道:“当然有,就等着吃粥呢!”

    他眼睛含笑,无奈的摇摇头,掀开盖子,开始盛粥,两个人一人一份。

    吃完粥,我满足的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果然没有猜错,粥里虽然没有放海鲜,但是却鲜甜可口,加上后来放进去的青菜,一小碗吃完,简直意犹未尽,还想再吃——这么想着我也很快重新坐起来,拿起勺子,开始刮锅底。

    他无语的说:“我看你也吃的不少,好了,停手休息休息,别撑到了。”

    “这粥真的好吃!锅底里还有点,总不能浪费了……”我期期艾艾地道,清香鲜甜爽口滑顺,语言形容起来太苍白,亲口尝一尝才能明白我的感慨。

    在安安的制止下,我没有继续刮锅底,吧唧吧唧嘴,回味刚刚的美味,靠在椅背上休息。

    “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吃海鲜吧,好好吃,这家店叫什么?呃——”嗓子忽然好疼。

    安安看我忽然不说话,凝神看着我,然后眉头一皱,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看我的右脸,我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嘶——”嗓子疼疼疼,脸好痒,我伸手想抓,他阻止,沉声道:“你不是说你不过敏吗?”然后不等我回话,就起身,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你过敏了。”

    我惊呆了,然后想起来我说不过敏,是之前的身体对海鲜不过敏,这具身体对不对海鲜过敏,我还真不知道,不会那么点背吧?

    难道以后都不能吃海鲜了?

    我哭丧着脸跟着安安往停车处跑,“安安,我走不动了,四肢又疼又痒,脸也痒,嗓子也疼。”

    他二话不说,回身拦腰把我给扛在了肩上,我差点岔气,哑着声音说:“我肚子被你的肩膀咯到了。”

    “生个病都不安生。”安安暗骂一句,改成公主抱的姿势,脚步不停,我渐渐有点想睡觉,眼皮好像也开始肿起来,都睁不开了快,不会死掉吧?

    听说有些急性过敏,救治不及时,是会很快死亡的。

    生怕一命呜呼的我,伸出手,抱住安安的身体,头埋在他的胸口,哑着声音,语气闷闷的说:“我要是死了,我那些没花完的钱,你帮我花了吧,不要客气,随便花。”反正我也用不了。

    “不想死,就闭嘴。”安安听到我的话,语气暴躁的瞪了偷偷看他的我一眼。

    感觉自己到医院后,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手摸起来也跟面包一样,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我仰着头费力地看着旁边跟医生说话的安安。

    高大英挺,眉目深邃,气质成熟,魅力无边,刚刚被他抱着的时候,趁机揩了把油,胸肌精壮有力,羡煞我也,再摸摸自己的,唯有泪两行,夏天都来了,我却还在苦恼身材不够壮,有什么理由拒绝安安要我跟他一起晨跑锻炼身体的决定呢?

    跑!

    明天就开始一起晨跑锻炼身体!

    打吊瓶的时候,我语重心长的跟安安做汇报:“通过我这件事,你应该明白,就算约会对象告诉你,他不过敏,你也不能轻信,万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不过敏呢?出了事,你这辈子就要活在阴影里了,还有,如果到时候女孩子真的不小心过敏了,你也不能着急到骂人家啊,女孩子都有颗敏感细腻的心,你以为人都跟我这么糙,不怕你骂啊?你要是真这样子呈现你这种形象,回头女孩子就直接把你拖黑了。”

    面对我的喋喋不休,安安脸越来越冷,抱着臂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闭嘴。”

    我一片好意,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声恶气,我又没欠你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回头就搬家,搬搬搬!给你腾地,好让你自由自在的谈恋爱,我是病人唉,搞得好像我抢你钱了似的,等等——医药费好像是安安出的,难道是跟我计较钱?

    “放心,回去我就把医药费给你,今天因为你说要请我吃饭,我就没带钱。”我用肿的跟猪蹄一样的手摸了摸口袋说。

    安安伸手指了指我后,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哎——别走啊!我真的会还钱的!信我!

    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吊针室,有没有一个对待病人要关怀备至温柔呵护的自觉啊?

    就在我各种污蔑和诋毁安安这个混蛋的时候,安安拿着药膏回来,坐到我旁边,开始给我肿起来的手抹药,脸虽然很臭,但动作却并不粗鲁,好吧,嘴硬心软的家伙,原谅你刚刚转身就走,不过,就算去拿药,也要说一声啊……

    安安给我脸上抹药的时候,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对他小声地说:“我想撒尿——”

    我站在隔间里尿尿,安安提着吊瓶站在外面,仗着自己是病人,对他挑三拣四:“你别走那么远,我手疼!”

    “往右边挪挪,你在旁边我压力好大,尿不出来。”

    “快点——”安安撑着额头咬牙切齿地催促我,“别废话了,我闭着眼呢,没看”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看我一眼,嘴角慢慢勾起笑痕,“长的小也不用这么自卑啊,都是男人,还怕别人看吗?”

    “……”我手一抖,低头看看自己的——不再逼叨,安静尿尿。一点也不小好吗?像我这么优雅的男子,绝对不跟你这种粗俗的男人作比较,拉低我高贵优雅的身份!

    ☆、第52章

    听到拿着血检报告的医生说并不是因为海鲜引起的过敏时,我激动的差点跑针,还好安安即使按住了我的手腕,不然还得重新扎针。

    “你这个,是吃了香蕉引起的过敏,下次多注意点,吊个三天,我再给你开点药,坚持吃一个星期,便没什么大碍了。”

    这个消息让我饱受摧残的身体得到了慰藉,感觉做梦都可以笑醒。

    晚上,回到家,安安拎着我的背包,往他卧室里走。

    我透过眼缝,提醒道:“嗳嗳嗳——包是我的。”

    安安头也没回的打开他的卧室,扔出来一句话:“我眼没瞎。”

    那你拿我包干什么,我冲他撇撇嘴,在他走出来之前赶紧恢复狗腿状,对他说:“那您怎么还直接拎你屋里啊,晚上我还想玩玩新电脑有没有啥问题。”这家伙不会是知道我买了新电脑,想先给我开开光吧?

    “因为这两天,你和我睡,你肿成这个样子,要吃药,还得给你抹药,我每天那么忙,我起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难道还要我拿着药去你屋里给你喂药擦药?甚至帮你提裤子?”

    他这么一说,我不好再说啥了,哼哼道:“裤子就不用提了,我这会儿手上消了一点,裤子还是可以自己来的,睡你那就睡你那吧,反正我又不是没睡过,就是要麻烦你了,不会让你睡不好吧?”说到睡不好,我想起来前几次跟安安同床的经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忍着说话引起的喉咙疼道,“打扰到你休息就罪过了。”

    他道:“既然怕麻烦到我,就尽量不要做愚蠢的事情。”

    “好好好——我一定保证除了你给我抹药的时候,别的时候都不打扰你!”

    可能是今天折腾的太累,不等我被安安当成抱枕,就先他一步睡着了,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睁开眼,他也才刚刚起来没多久,手里正在拧我的膏药,艰难的坐起来打个哈欠说:“现在要抹?等我洗把脸先。”

    不得不说,安安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经常嫌弃我,可我能感受到他对别人和对我的不一样,这大概就是同犬共苦过的缘故,感情与别人不一样也是正常。

    三天后,消肿后的我依然是个美少年,但我还是把那张肿成猪头让安安给我拍下来的照片存到了手机里,就算肿成猪头,也是猪头里最帅气逼人的我,亲了亲手机里的自己,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安安开车,顺路带我去李老师家。

    我熟门熟路的按响门铃,门刚打开,就听到楼上传来喜悦的声音:“是哈尼回来了吗?”

    冲保姆点点头,笑着走进去,跟扶着栏杆的师娘打招呼:“我回来了,您这几天过得愉快吗?”说完,我换上拖鞋,走进去。

    “说实话,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念你”师娘兴高采烈的走下楼,边走边回首冲楼上的李老师说:“亲爱的,我们的宝贝回来了,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在跟社团里的朋友旅游吗?”

    生病的缘故,跟李老师请了假,估计李老师跟师娘这么解释的。

    我连忙圆谎道:“你也看到了,外面雨下得很大,我们去的地方比较偏僻,社长怕有危险,原路返回,决定下次再去。”

    师娘小声的惊呼了声,走上来拉住我的手往客厅处走:“你们社长的决定很明智也很负责,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们自然是要避开危险。”

    我点点头,李老师这时也闻讯下了楼,跟他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就开始专心陪师娘聊天。

    “右屿,你好久没有画过画了,是因为课业太忙了吗?”师娘眼神疑惑,用奇怪的语气对我道。

    我虽然会画画,但对油画却并未接触过,顶多看过几本这方面的书,所以有点为难,我看向李老师,李老师本来没过来打扰我们的对话,听到她这么问,放下茶杯,走过来,坐下,笑着对妻子说:“右屿上了大学,自然事事都忙碌起来,过几天右屿舅舅过来,亲自考考他的功底,他们两个最要好,有什么需要进步的地方,让他带着再教教就是了。”

    提到儿子的舅舅,师娘露出个笑容说:“右屿和舅舅很久没见过了吧?上次我们回英国,你也没跟我们回去,这次舅舅来看望我们,你有时间的时候也要多陪陪他,他这次回来,跟你们学校有个学术交流会,你趁此机会尽尽地主之谊好好陪陪你舅舅,可以吗?”

    我答应下来,又一起吃了午饭,边聊天边喝下午茶,随后李老师送师娘上楼休息,我在下面翻着李家的相册,照片上的男孩别说别人,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现在我张开又长高了许多,和照片里的男孩才有些区分,照片里的男孩还很青涩,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据说去世那天,是他十七岁生日,可惜了。

    相册里有好多李右屿拿着画笔画画的照片,三岁拿着妈妈的画笔在墙上乱涂乱画,笑得开心放肆,四岁有模有样的戴着贝雷帽,穿着背带裤坐在小椅子上,拿着调色盘和画笔,一脸严肃,六岁笑眯眯的跟妈妈坐在一起,完成一幅幼儿园布置的绘画作业,八岁穿着白衬衫,像棵直挺挺的小白杨,十二岁,坐在河边,画着正在钓鱼的舅舅和表妹,画中风景秀丽,树木参天,人物生动,线条细腻,层次感鲜明,画风温暖人心。

    正在我翻看的时候,李老师走下楼,来到我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掏出烟,并没有点燃,别在耳朵上,看到我手上的相册,眼神有些恍惚,最后闭闭眼,似乎很痛苦,我怕他触景生情,连忙合起来,放到了桌子下面。

    他看到我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露出个好笑的表情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师娘睡着了吗?”我笑了笑问道。

    “吃了药,刚刚睡下,跟哄孩子似的。”

    “你们夫妻感情很好。”如果是有的家庭,感情冷漠点的,妻子又这样子,估计早离婚娶了吧?对于李老师这样重情重义,对妻子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男人,我是敬佩的。

    “小江,听你的口音,是从小生活在华国吗?你的父母不在身边?”

    我挠挠头,说:“是的,我自小生活在华国,虽然我长了一副外国人的脸,哈哈。”

    李老师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忽然道:“那你的父母呢?”

    我想也没想道:“我没有父母,我一个人在凤州。”

    李老师露出个凝重严肃的表情问我:“那你和程维的表弟是什么关系?”

    啊?

    不等我发表自己的言论,李老师说:“你们在谈恋爱?”

    我一脸石化的看着李老师,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谈恋爱。”

    他一听我说这个,眉毛一抖,似乎在生气,最后忍了忍说:“他不会是欺负你无人撑腰,无依无靠,连个名分都不给你吧?”

    李老师,你别这样,脑洞太大,我跟不上节奏了。

    我急切地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看我这么着急,勉强接受了,然后慢慢道:“小江,你看你的情况,还有我和你师娘的情况,你师娘可能这辈子都要这样子过了,如果没有你,或许她以后的病会继续恶化,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不如这样——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认你当义子,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不提你师娘,我在这里保证,会把你当亲儿子,右屿的亲兄弟对待,你考虑考虑,不要急着拒绝,好吗?”

    李老师忽然脱口的提议,让我愣住,可是稍稍思考一番,就明白了李老师良苦用心,看到他眼睛里的真诚,我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说实话,这段时间,跟李老师还有师娘接触下来,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让我像是回到了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温暖,令人放松。

    而现在,李老师不仅想要让我以后都能有机会陪伴着师娘,这里面还有给我在人前撑腰的意思,虽然后者我并不在意,也觉得没有必要,但他的心意我却接受了,他可能是知道安安的身份并不简单,看我只和他来往,却没提过他身边的朋友,怕我这种毫无背景的人在他们那种圈子里受到无视和苛待。

    李老师和师娘都是很善良重情的人。

    我露出个笑,认真地回道:“李老师,我会考虑考虑的。”

    李老师表情放松下来,对我说了说右屿舅舅的事情,“他也知道你的事情,为了让你师娘的病情不再陷入更严重的地步,他很赞同你的到来,并且说,会趁在华国的这段时间,教你油画,我看你平时拿笔画画都挺顺溜,画的也很不错,你挺喜欢画画的吧?如果并不讨厌油画,感兴趣的话,我就给你在右屿舅舅那里答应下来。”

    我回:“是,不过油画这方面我没接触过,如果能让师娘的病情趋于稳定,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就是怕,辜负了你们的用心。”

    “没关系,本来这件事就是我们在麻烦你,你能这么配合问,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如果右屿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到来,免于让他的母亲继续被病情折磨,谢谢你。”李老师语气郑重的道谢。

    ☆、第53章

    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因为心里放了许多事,想独自走走,就没有打车回去。

    我养病在家的那几天,安安帮我买了豪宅,据他说是给我好好的找了个风水宝地,这辈子一定能长命百岁,说的我心里敞亮开心,别提多美了,虽然有病在身,替他跑腿跑的依旧很起劲儿。

    想到自己那天见到凄凄惨惨的骨灰坛,心里就不是滋味,走着走着,就想起了从前下班偶尔会和赵鸣羽去的酒吧。

    此时此刻,特别想见到他,问问他,为什么会忘了去给我续租,害得我马上就要被处理掉。

    可是有了什么难处?

    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即打个车直奔从前的酒吧,到了地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一杯薄荷苏打水,可能是我长相的缘故,一进酒吧,就有三三两两的人往我这儿看,有个外国人以为见到了本国人民,笑得喜气洋洋就端着酒杯往我这儿来。

    用英语跟我打招呼。

    我冲他笑,举杯客气地回应。

    “小伙子,你成年了吗?酒吧的保安竟然放你进来?”那外国人估计也无聊,这个时候还早,七点钟还不够热闹,真正热闹要等到九点以后了,帅哥辣妹成群结队的涌进来,有帅哥有辣妹,自然爱玩的都会被引过来,可不热闹吗?加上周围高楼林立的写字楼,下了班的白领金领们也爱来这儿消遣,我和赵鸣羽来喝酒,大多时候就是来发牢骚,要么就是同事聚会,唱唱歌跳跳舞,发泄发泄,他们发泄,我坐着吃吃吃。

    一般这种酒吧,长得好看的都不会拦着,再说我现在长得快,之前的稚气未脱早就烟消云散,说十八有人信,说十六也有人信,端看我怎么说。

    “你都能进来,他们自然也不会拦着我了。”我用英语回他。

    那外国年轻人听到我话,吃吃的笑:“看着跟我弟弟一般大,嘴巴倒是会说,这是夸我跟你一样年轻啊?哥哥老咯,你是一个人来,还是等人啊?”

    “等人。”

    不可能我一来就能等到赵鸣羽,自然是无功而返,我一连去了三次,这三天一次都没有碰到赵鸣羽,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附近的公司上班?

    今天又过来,我坐在老位置喝着果汁跟酒保聊天,眼尾一扫,竟然看到了从前的同事,拎着西装外套和公文包,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往里面涌入,随后熟门熟路的坐到卡座里,叫侍应生,四五个人叫了半桌子啤酒还有别的红红绿绿的,看样子心情不错,我掐指一算,今天好像是发工资的日子,难怪这么热闹,我端着果汁坐到了他们旁边的卡座,假装很认真的听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陈洋这一升职,薪水也蹭蹭蹭的涨,今天这场你要是不主动揽过去,我们都跟你急啊哈哈哈。”

    被叫陈洋的挽起衬衫袖子,大大方方的说:“请就请,一桌酒钱我还请不起了?今天你们就痛快的喝——啤酒!”

    说完啤酒,大家齐齐嘘他,他哈哈大笑说:“洋酒我可请不起,你们就别想了——嗳,服务生,再上两样小菜来两个水果拼盘。”

    “好的,先生。”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笑吟吟的应下,转身去报单。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我涨那俩钱能有多少?还不值人家赵鸣羽存款的零头。”

    一个女声怀疑地说:“他那次车祸,住院住了那么久,他家里条件又不行,口袋里早干了吧?”

    陈洋啧了一声,似乎是摇头叹气,而后故作神秘地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赵鸣羽的妹妹是保险公司的,当初他为了给他妹妹拉业绩,找了公司好些人让帮衬一下,好些都意思意思投了个保,江榅跟赵鸣羽是好哥们,自然是投最高的那个,赵鸣羽自然也是高的那个保单,两人这次出事,赵鸣羽肯定获赔了不少,加上还有她妹妹在里面运转,绝对钱不少,人家走的时候,没看到气定神闲的,一点都不像被医院耗干了钱的样子?”

    另一个人接道:“听人事部那边传,他辞职之前,就买了房,看来是赔了不少啊。”

    陈洋羡慕地说:“很可能是全款,不像我,在凤州干了十几年了,还得还房贷……所以说啊,出门在外,买个保险也不错,保险花的都是小钱,到时候真遇到事,如果没买保险,光住院都住不起,回头联系联系赵鸣羽,问问她妹妹还卖不卖保险,卖的话,我得立即买个终身保险,有备无患。”

    “那江榅的保金到谁手里了?”好奇的声音响起。

    把众人问得一愣,纷纷不解道:“是啊,江榅走了,那他买的保险最后落谁手里了?”

    有人估计是新入职不久的,并不知道我,用理所当然的声音说:“江榅的自然是落到他家里人手里了啊。”

    陈洋闻言笑了,用你傻啊的语气说:“你刚来不久,不知道,江榅爸走得早,他妈在他爸走不久就改嫁,早不联系,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爷爷奶奶走了之后,他们江家就他一人,毕了业就无牵无挂的留在了凤州,一直在凤州打拼。”

    团体里唯一的女同事推测说:“江榅跟赵鸣羽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好友,又同在一个公司,私下里也是铁关系,他孤身一人在凤州,估计保单的第二受益人,除了赵鸣羽,没别人了。”

    男同事乙道:“他们这次事故,我看新闻了,责任全在江榅这车,对方也是一死一重伤,也得赔人家不少钱吧?估计赔完钱,江榅那钱也没剩多少了。”

    陈洋喝了口酒道:“你说这事儿还真玄乎,我明明记得那天聚会的时候,江榅一口酒没喝,你说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往人家车里开?”

    “世上那么多事儿,谁说的清,被撞的车主和车里的人也是天降横祸,倒霉的很。”

    几人聊着聊着,聊起了别的。

    而我也知道了赵鸣羽为什么没有在这家酒吧出现,原来是离职了。

    走出酒吧,深深吁出口气。

    我那保单写得受益人,的确是赵鸣羽,写他是因为没人可写,我跟我妈家从我记事起,从未来往过,也不知道对方的近况,从来不感兴趣,互不干扰,各自安好就行。

    估计我银行卡里的存款和保金用来赔偿安安司机,应该是所剩无几,难怪赵鸣羽没来给我拾掇坟头,我的钱被拿去赔偿,他的钱一向紧张,自然是舍不得了,家里好几个弟妹,听说父母身体也不好,他和他大妹在凤州奋斗,家里好几个都嗷嗷待养,估计日子过得也紧巴。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见到自己孤零零落灰了的骨灰坛时的心情。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屋里开着灯,安安坐在等下看书,我换鞋子,说:“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晚上玩电脑对眼睛也不好,你不是每天熬夜熬的很快乐。”

    我一噎,也是,没啥立场说别人,我闭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练拉上的动作。

    安安倒也没继续看,合上书,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拿出手机翻看,然后对我说:“明天和程维他们去喝酒,你去吗?”

    “去哪里啊?”

    “市中心的一家酒吧,我和程维都有股份在里面,最近改头换面翻修了一次,去给老板捧捧场。”

    我最喜欢热闹,安安问我,我当然要应下:“好啊好啊,都有谁啊?”

    “一些朋友,还有程维公司里的员工。”

    程维公司的员工,那可都不是普通的员工,那酒吧老板面子还挺大:“肯定很热闹,有没有什么好戏看?”

    “你去吃就行了,想看什么戏?”

    “比如说潜规则啊啥啥的。”

    “脑子里整天不知道想些什么,戏没有,唱歌的倒有几个唱得不错,到时候你可以听听。”

    有吃的,还可以听歌,成人这么久,终于有夜生活了,开心。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把头发用发蜡定个型,很装逼的穿了件白衬衫,过长的西装裤挽起裤脚,登上一双布鞋,齐活。

    镜子里的小年轻真真是帅得不要不要,我伸出手臂做了个亮肌肉的动作,伸手捏了捏,满意地点点头,经过最近的锻炼,身体确实结实了不少,之前肉软软的松松的,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现在看着朝气有活力多了。

    我一走出去,发现安安也是很日常的衬衫西裤(衬衫西裤是安安的日常装标配),我走过去,乐颠颠的打量安安说,一开口就说:“咱们这像不像父子装?”

    安安本来脸上挺自然的,听到我的话,似乎气的不轻,但好涵养让他只是深深呼气吸气了下,眼神凌厉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个藐视加嫌弃的眼神,语气凉凉地说:“我可没有这么老的儿子。”

    他一转身,我就给了他一个中指,睚眦必报,为什么对外人那么大气,对我这么小气!开个玩笑而已,懂不懂幽默,心脏不够坚强的,估计这会儿就得备上速效救心丸,免得被气死了。

    不过,装安安儿子的我真的很老吗?

    我跟安安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挺多人了,安安带着我直接去了包厢,程维早就坐在里面跟别人谈笑风生,看到安安还有我,站起来打招呼:“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我叫人去催你们——”跟安安说完,笑着跟我说:“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我笑眯眯的跟安安一起坐下来,对旁边的程维说:“好久不见,怎么长胖了?”

    “噗——”他旁边的女生,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程维看看她,没说话,扭头看着我问:“我吃胖了?我都好几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了,不瘦反胖……你别唬我。”就是唬你,嘻嘻。

    刚刚没注意,这会儿定睛一瞧,这女生不是最近唱歌很火的那个谁谁谁吗?我可喜欢听她唱歌了,我眼睛一亮,站起来,推推程维,让程维坐我位置上,我改坐刚刚程维坐的位置,兴致勃勃的扯住自己的白衬衫对那个女生说:“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的歌了,你唱的《白玫瑰》真好听。”

    这下轮到旁边的程维噗出声,我疑惑的扭头看他,他忍住笑,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你说的是叶心吧,她是唱《意外之都》的箫落,你认错人了小家伙。”

    箫落脸上没有尴尬,大大方方的给我签了个名说:“认错人,得自罚一杯吧?”

    确实是我认错人,佳人都放我一马没难为我,喝杯酒怕什么,端起旁边的杯子就准备干了,谁知道伸出一只手,接过那杯酒对我说:“逞什么能。”然后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子倒过来,示意喝干净了,我跟旁边的箫落解释说:“他不说我都忘了,我前两天生病住院,还吃着药,和酒相克,我朋友代我喝了,刚刚不好意思,认错了。”

    箫落说:“庄先生说笑了,不喝也没事,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起身去跟找同伴们点歌,背影慌张。

    安安是妖怪吗?妹子别害怕,安安很萌的。

    我们屁股还没坐热,疑似酒吧老板进来了,身后跟着一排排端着东西的服务生,琳琅满目的名酒美食,跟不要钱似的往桌子上摆,看着美食我就开心,心里合计一会从那里开始吃,等到程维还有安安以及他们的朋友跟老板聊完天,我知道,开吃的号角已经拉响,正摩拳擦掌呢,就被安安制止了。

    “记住,香蕉你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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