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ABO]无意勾引 作者:孺江
正文 第12节
[ABO]无意勾引 作者:孺江
第12节
宣爸爸干咳了一下，道：“因为前阵子的裂缝，你父亲被调回御统本部了，于是家属也要跟着去首都星球……”
宣子方愣了愣，惊讶道：“等等，我父亲的工作难道不是跑推销的吗？”
“你觉得你父亲那种榆木性格有可能去干推销么……”宣爸爸有些好笑道：“而且我们家和小苏家是世交，你父亲和苏伯伯以前是同学，一个军校毕业的呆木头怎么可能大老远地跑到偏远小行星做推销呢？”
宣子方如觉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
宣爸爸严肃道：“其实你父亲是为了世界和平，才隐居在洛特k306星球上的。”
宣子方：“……”
宣爸爸继续说：“爸爸以前担心你泄露父亲的身份，才没有告诉你，现在你长大了，这个秘密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了……”
“……”没等宣爸爸的话说完，宣子方就面无表情地挂上了电话。
“老师，这是真的吗？”宣子方干脆转头去问比较可靠的人。
“嗯，是真的。”苏纪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宣子方的头发道：“其实你父亲是御统派驻洛特k306的军防长，听说他当时好像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些长辈的事情，我还是不多说了。”
宣子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是被流放了吧……”
苏纪：“咳，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宣子方：“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爸说话的方式，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苏纪笑了笑道：“那么，现在能考虑跟我结婚的事情了么？”
“诶？”
“只有我们两个一起住的话，你也不用经常感叹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苏纪亲了亲宣子方的唇道：“我将你视为我的唯一。”
宣子方闭上眼睛，任由苏纪亲吻着自己。
两人都吻得有些气喘时，宣子方睁开了眼道：“老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苏纪：“嗯？”
宣子方：“你现在已经不是国防学校的监察官了，不能住在学校，而我家又搬到了首都，平时上课我住在学校，周末放假回家，我们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空间……所以你才这么着急想要结婚的么？”
苏纪脸上有些微红，目光不自觉地挪开：“……”
宣子方笑着趴上了苏纪的背，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苏纪结实的后背上：“那就结婚吧！”
“什么？”苏纪突然抬起了头。
“既然老师不想和我分开，我也不想和老师分开，而且我们的父亲也都同意了，早结晚结不都一样么？”宣子方眨了眨眼道。
苏纪从未试过笑得这么开心，又有点傻，像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俊脸憋得通红。他转过身，用力地将宣子方抱在怀里，双肩微微颤抖着。
宣子方埋在他怀里，摸了摸苏纪的脸道：“这么高兴？”
苏纪：“我还以为你又要拒绝我了……”
宣子方哭笑不得：“我也没有经常拒绝你吧……”
“我以为你会说，你还年轻，我们的感情还不稳定，要再观察看看……”苏纪笑了笑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刷高好感度呢。”
宣子方笑了起来：“对你的好感度已经爆表了，不用再刷啦，而且每次老师的安排都切中要害，我就算抱着怀疑之心，也会被你打消疑虑的。”
苏纪自信道：“确实如此。”
宣子方：“那我们现在就去登记？在这个星球上登记结婚合法吗？要顺便去买钻戒吗？”
苏纪：“……”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苏纪不知不觉又笑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他正牵着宣子方的手：“只要是帝国范围内，所有的民政局都可以登记结婚，或者你想先去看钻戒？”
“钻戒就先不去看了吧……”宣子方甩了甩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道：“我觉得老师现在心里一定在想快点去领证。”
苏纪：“看来我们对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了，连老师在想什么，你都能猜得一清二楚。”
宣子方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说的……”
苏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觉得急着想去领证的是子方呢？”
“……”宣子方自己也说不上心里那种悸动与雀跃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好转移话题，“啊，快看！老师，我们到了！”
服务台前冷冷清清，宣子方过去时，工作人员还在打瞌睡。
宣子方叫了好半天，工作人员才打着呵欠，目光逡巡在宣子方和苏纪身上：“办结婚证的？”
“嗯。”
“姓名？”
“苏纪，宣子方。”苏纪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透明的晶卡，递给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身份证。”
工作人员懒洋洋地将东西接过，在电脑里输入了什么，然后将晶卡连同两个小本子交给他们：“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宣子方好奇地拿过一本本子翻开看，上面清晰地印着两人的姓名和性别，还有出生年月日，结婚日期。
这样就是结婚了？
他和老师结婚了？
结婚的手续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吗？
宣子方还有些迷糊，工作人员已经不大耐烦地挥了挥手：“已经办好了，买钻戒还是回去摆酒都不归我们管，恭喜你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妻了。”
苏纪笑了笑，将晶卡和证件收好，跟工作人员道了声谢，又牵着宣子方的手离开了。
“现在去哪里？”苏纪问。
“不……不知道。”宣子方觉得他的心跳还是很快，不由问道：“我们真的这样就结婚了吗……”
苏纪点了点头道：“嗯，是啊。”
宣子方想了想，说：“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苏纪握着宣子方的手，举了起来，笑着道：“还是有点不同的。”
他们的左手无名指上都套着一枚不甚起眼的戒指，夕阳西下，两人踏着橙色的阳光，缓步走在沙滩上。
一群海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远处的铁桥上车水马龙。
宣子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道：“真不想回去……”
苏纪也有些遗憾道：“特殊时期，蜜月只能留到以后了。”
趁着这次军事演习遇到的意外，宣子方和苏纪在尼弥西斯星域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行星上登记了结婚，并多逗留了三天。
三天后，宣子方回到了学校。
学校已经和他去参加比赛之前不太一样了，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尽管宣子方将结婚戒指小心收好，走在路上，用怪异眼光去看宣子方的人仍然很多。
那种目光和以前追星一般地追着宣子方的并不一样，而是复杂中又带着仇视，并且如果不是宣子方格斗的水平在学校里有目共睹的话，估计一些比较热血的人就要冲过去跟宣子方打一架了。
问过尚思烟，宣子方才知道，哈尔斯回来以后果然将苏纪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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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能课上，尚思烟将宣子方拉到一边，确定四下里没有别人以后，紧张地低声道：“你参加军事演习的时候，那件事到底是真相是什么样的？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说苏纪，说他泄露的情报是军部故意安排的，为了抹黑御统。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军部的奸细，但别人都这么传……”
宣子方摊了摊手，道：“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也没用，总有人会先入为主，认为我是越描越黑的……还不如交给老师，他肯定比我有办法。”
尚思烟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觉得就算苏纪无所不能，他也不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主要是一起参加比赛里学生中也死了好几个，尤其是分到第五部队第三舰队的那些倒霉鬼，只有你和哈尔斯是安全回来的。”
“因为死亡离自己太近了，恐惧的心情也比平时更强烈，在对待这件事上，即使有疑点，也会选择性地忽略掉……”宣子方若有所思道：“更何况这种事还是从生还者的口中说出来的，人们更习惯站在弱者这一边。”
“没错，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做到冷静……”尚思烟说：“我很抱歉，我曾经怀疑过苏纪的人品。”
宣子方笑了笑：“最先利用位面裂缝来打击边防军的确实是军部，而当初这个裂缝就是被老师确定位置的，哈尔斯也知道情报本是御统最先得到的，他说的也是事实，不过……”
“不过最先掌握了裂缝情报的却是御统，他却把焦点全都转移到了苏纪身上。”尚思烟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事实上，不让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是御统高层，将消息卖给军部的也是御统高层，那些人命只是政治角逐的牺牲品。然而为了替御统洗白，哈尔斯却认为苏纪是故意在你们面前透露了这个情报……”
宣子方：“因为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站在御统这边的，军方三大势力的勾心斗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一想到军部和边防军为了这件事而狗咬狗，大家都只会觉得大快人心，习惯性地将自己划分为御统的人，很难承认御统有错。”
尚思烟想了想，道：“所以由于位面裂缝的消息被隐瞒而造成那些士兵伤亡惨重的罪名，就要让苏纪来承担了？”他惊讶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宣子方苦笑了下，“没办法，这就是人心。”
尚思烟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宣子方，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有我挺你，别丧气。”
宣子方：“没事，我对老师很有信心。”
“说起来……”尚思烟微微皱着眉，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宣子方：“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宣子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什么地方不一样？”
尚思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你成熟了很多，嗯，不是性格，是气质上……”
宣子方：“因为我换发型了吗？”
尚思烟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不不不……可能是你现在荷尔蒙不明显的缘故，气质沉淀了许多，变得慈祥了？噢，这个形容词好像不太对。”
宣子方：“……”
慈祥这个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吗？
尚思烟犹豫了一下，道：“那……安详？安宁？”
宣子方：“……”
尚思烟：“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你能领会就好。”
“我觉得我领会不了……”宣子方抽了抽嘴角道。
因为前线的战争，学校里的课程安排有了不小的变动，最明显的是，不管是哪个年级什么专业的，每天都会有一节战况分析课，专门分析当下的战况。
而且，学校还贴出了巨幅的宣传条，在三四年级中招自愿入伍的学生参军。
参军的学生可以提前毕业，并且默认全科合格，如果他们在战争之后选择退役，去找别的工作也完全没问题。
不过，这仅限于三四年级的学生，其余的学生还是要照常上课。
尽管苏纪已经调离了国防学校，但是宣子方仍住在他和苏纪之前住的宿舍里，学校仿佛对苏纪在宿舍里的种种违规布置视而不见，也默许了让宣子方继续住在那儿。
“老师……你不是已经去御统本部报到了吗，怎么还住在这里？”宣子方疑惑道：“那边没有给你分配宿舍？”
苏纪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了一页报纸，道：“我现在休婚假，加上国防学校出的这件事，同僚也劝我最好回避一下风头。”
宣子方低下头：“对不起，好像都是因为我……”
苏纪笑了笑：“其实跟你没多大关系，本来御统将消息泄露给军部时就已经打算找个替罪羊了，何况我虽然暂时休假，但职位和军衔都还在，御统本部那边也不会真的想要把我弄下去。”
宣子方有些着急道：“不是这样，哈尔斯跟我有私仇，他才会处处看我不顺眼，并利用这件事打击你的……”
苏纪淡淡道：“他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但你无需为了我而自责，你一点错都没有。”
宣子方：“可是……”
苏纪又翻了一页报纸，看着上面的字道：“等着吧，总有一些人冷静过后，会逐渐看清事实的。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御统与军部合作，利用裂缝之事帮助军部势力打入边防军，最先得知情报的是御统，而目前声讨边防军玩忽守职的却是军部，等军部对边防军插手完毕，这个合作关系自然就到此为止了，军部说不定还会反咬御统一口。”
“我不太明白……”宣子方皱了皱眉道：“明知会被军部反咬一口的情况下，御统为什么还要与军部合作？”
苏纪漫不经心道：“边防军行事不力，舆论压力大，那么作为另一支可以自由调度的军队，御统的军队就有了前往前线的可能，相信皇帝陛下只要听一听外面的风评，就会有所决断。到时候军队都派出去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叫回来？”
宣子方道：“连我父亲都被人叫回首都了，可见这次御统的投入很大。”
“是的。”苏纪道：“一直以来御统都被军部压了一头，等待的不过是一个证明自身的时机，如果把握好这次机会，在战争中干得比边防军漂亮，市民心中的天平自然会偏向御统。”
“老师……我还是觉得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宣子方道。
“我倒是镇定得很，你反而比较慌张，今天是怎么了？”苏纪起身摸了摸宣子方的额头，思索良久道：“好像没有发烧啊……”
宣子方有些疲惫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有点困。”
苏纪担忧道：“你这几天是不是睡得有点太多了？”
宣子方打了个呵欠，说：“可能是春困？以前不想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苏纪：“……”
苏纪在学校宿舍里了大约两个星期，国防学校中开始有学生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苏纪这个军部的奸细故意嫁祸给御统，只要仔细分析这件事当中谁能获得利益，就能看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操作。
尤其是在皇帝陛下同意将御统第三部队派往厄里斯星域增援的消息传开之后。
真相是，原本御统就是最早得知位面裂缝情报的一方，于是也有人开始为苏纪说话了。
只不过，愿意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人对苏纪仍是同仇敌忾，甚至有些人说，身为御统的一员，就应该死守这个秘密，不该在公开场合下将裂缝的情报告诉别人的。
然而低调了两个星期的苏纪却开始时不时出门晃荡，也不怕在这个节骨眼招惹更多的仇恨，这让宣子方实在难以理解。
每天见苏纪回来，宣子方都能感觉他的心情很好，一点都不像是被上级冷处理、又在学校中被黑得一塌糊涂的人。
宣子方忍不住道：“老师……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苏纪亲了亲他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道：“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宣子方从他手中接过一张海报一样的东西，抖开看了一眼。
海报上，苏纪穿着黑色的军服，英俊的侧脸完美无缺。
这是一张演讲的宣传海报，地点就在学校的礼堂，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刚好是没课的时候。
组织这次演讲的是学生会，宣子方觉得这一定是君维奇的主意。
“演讲？”宣子方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收到全是鸡蛋和砖头？校长也同意了？还有，你拍得这么大的特写干什么，老师又不是明星……”
苏纪笑出声来：“如果我说只是闲着没事干，给别人添点乱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宣子方没好气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安全吗？”
苏纪：“其实每天找我打架的人也不少，不过没有一个人打得过我。”
宣子方：“……”
苏纪眨了眨眼道：“怎么样，有兴趣么？明天过来看老师演讲？”
宣子方：“……好吧。”
苏纪吻了吻宣子方的唇，欣然道：“真感谢你，亲爱的，至少我能收到一束鲜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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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礼堂足以容纳一万人，通常是召开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的地方，演讲台上布置得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哪怕站在上面讲话的人水平不怎么样，但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下，看上去也会显得牛逼哄哄。
原本宣子方以为苏纪的演讲不会有多少人去听，但当他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去后，看到座位几乎全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简直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想到，老师的人气会这么高……”
苏纪嘴角微扬，道：“那你有没有变得更喜欢我？”
宣子方：“……”
他拍了拍宣子方的肩膀，陪着宣子方在前排的预留座位上坐下，才跟着学生会的工作人员去了后台：“在这里等我。”
“好的。”宣子方笑了笑，在苏纪的脸上轻轻吻了下：“加油！”
苏纪笑了笑。
喻斯特就坐在离宣子方不远处，看到宣子方时，脸上的表情先是惊喜，而后是隐隐的担忧，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宣子方，便直接坐到了宣子方的旁边：“你怎么过来了？”
“喻斯特！”宣子方惊讶道：“回到学校以后我一直很想问问你当时是怎么回来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前段时间凡是跟我走得近的人都被贴上了奸细的标签……”尽管和宣子方走得近只有尚思烟一个人。
喻斯特道：“我被分到了第七部队，出事以后我们直接被第七部队送了回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倒是你……”
“我这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如果没有老师的话，我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回来……但是，老师却被人构陷了。”
“别担心，”喻斯特道：“以苏纪的能耐，他肯定有办法扭转局势的。我听说最开始传出那种言论的是侦查系，难道是哈尔斯？”
宣子方苦笑道：“就是他……”
喻斯特冷哼一声：“恩将仇报。”
宣子方：“对，恩将仇报。”
“哦？”喻斯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宣子方一眼，道：“你居然没有替哈尔斯说两句，你是什么时候改掉圣母的性格的？”
“我什么时候圣母了……”宣子方不满道。
“你可以去问问你亲爱的老师，或者是经常跟你走在一起的尚思烟，就连君维奇都认同我的观点。”喻斯特挑了挑眉毛道。
宣子方：“……”
演讲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开始了。
当苏纪缓缓走上台时，喧闹的礼堂顿时变得寂静无比。
苏纪上了台后，并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开篇便道：“演讲的形式是问答式，我相信大家来听这个演讲都是因为心里有疑惑，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而我会选择不涉及机密的问题来回答大家。”
话音刚落，现场又变得热闹起来。
很快，就有人举手问道：“你真的是军部的奸细吗？”
苏纪眨了眨眼道：“我的父亲是御统的上将，而我也是御统的毕业生，我的岳父也是御统的中将，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我背叛御统……除非我有胆量遭到两方家长的追杀，并且被新婚妻子拒之门外。”
现场很快有人笑了出来，接着是一阵爆笑声。
宣子方的脸红成一片，旁边的喻斯特目光诡异地看着他，令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笑声渐渐变少时，又有人站起来道：“那么，位面裂缝的消息确实是御统本部最先得到的吗？”
苏纪脸上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严肃道：“这件事涉及御统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那人又问：“那么，是御统将消息透露给军部的吗？”
苏纪道：“这依然是机密，我很抱歉。”
那人不甘心地问了第三个问题：“如果御统不是最先得到裂缝情报的话，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纪摇了摇头道：“御统是否最早得到情报这件事我无法告诉大家，但当我知道这个情报时，军部已经在谴责边防军了。并且，当时除了我以外，御统的中高层的人也都知道关于裂缝的情报。”
苏纪巧妙地避开了问题，却在说话时句句都指向了问题的答案。
此时现场的人们都在大声讨论着方才苏纪说的话。
苏纪趁机对宣子方笑了笑，后者的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仍沉浸在“岳父”“新婚妻子”这类词汇中被雷得不轻。
“还有问题吗？”苏纪笑着问。
学生们互相看了眼，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可是大多都是苏纪不能回答的问题。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又有人站起来问：“那么，既然你说出了那个情报，就表明这个情报在御统就不是机密了吗？”
问这个问题的人正是哈尔斯。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如果情报是机密，那么苏纪将机密说了出来，就是违反了军人的原则，并且也违反了苏纪在演讲时说的那句“机密不能说”的话。
如果说情报不是机密的话，那也等于变相承认了御统是最早得到情报的一方，那么哈尔斯接下来就会质疑他已经违背了以御统的利益为最高目标的原则。
然而苏纪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在军部以位面裂缝之事谴责边防军的时候，关于位面裂缝的调查结果也在御统公开了。这大概算得上是个众所周知的机密吧，这是原本就打算公开的消息，而我在看到自己所爱的人深陷蓝沙带而有性命危险时，没有多加考虑就在御统发言人之前说出了这些……我确实不是个很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哈尔斯：“……”
哈尔斯脸色煞白，苏纪将这件事的理由归结为他“不懂得控制情绪”，没有提到背叛与否，也没有将责任都推在御统本部上。
苏纪笑了笑道：“哈尔斯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哈尔斯表情别扭道。
“不过我还有点话想说。”在哈尔斯准备重新坐下后，苏纪淡淡地开口道：“哈尔斯同学，我们都很关心你是如何独自一人回来的，毕竟宣子方和你一同经历了生死，一起从蓝沙带逃了出来。”
哈尔斯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底下的学生们目光从苏纪全都放到了哈尔斯的身上，悄声讨论着。
然而一两个人的小声讨论声音并不大，但这是个能容纳万人的礼堂，近万人的小声讨论听起来就很壮观了。
苏纪并不是不记仇，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报复机会。
这个人可以说是小心眼得很，但是宣子方真是爱死了苏纪在演讲时从容应对的模样，尤其是把哈尔斯说得脸色煞白时，苏纪淡定从容的表情和哈尔斯一对比，就更加的帅了。
“时间到了，今天很感谢大家能来听我说一些没有多少教育意义的话。”苏纪宣布了演讲的结束。
啪啪啪，宣子方第一个站起来为苏纪鼓掌。
接着，零星的掌声也在礼堂中响了起来，随即便是一片掌声如雷。
苏纪牵着宣子方的手，两人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个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苏纪缓缓道：“等装修好了，我们就可以住进新房子里了。过几天你们家也该装修好了，到时候我陪你去看看你父亲和爸爸，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结婚的事。”
“嗯。”宣子方静静地听着他说。
“你对学校招人入伍的事情感兴趣吗？”苏纪坦然道：“我不希望你去冒险，尽管可能你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没什么兴趣……”宣子方笑了笑道：“我也不喜欢上战场，上次做了一回逃兵，说不定到了前线没多久我又要当一次逃兵了，我不适合军队的生活。”
苏纪有些讶异地看着宣子方：“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这样能锻炼自己……”
宣子方：“锻炼有很多种方式的啊，就算是为了给帝国出一份力，也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做并不敢兴趣的事。”
“原来是我想多了。”苏纪松了口气道。
“老师也不会去前线的吧？”宣子方问。
“不一定。”苏纪认真道：“上面有可能会将我调去前线，如果有这个机会，我或许会去。”
“什么？！”宣子方道：“老师，你刚才还说前线很危险……当然我并不是在鼓励你和我一样这么没出息。”
苏纪握紧了宣子方的手，笑了笑道：“通过这次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力与战绩，我还是缺少将你保护得很好的能力。”
宣子方担忧地看着他。
苏纪：“还说不定呢，上面究竟会不会将我派过去……至少在婚假结束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周末，小夫夫一起去了宣子方的家。
自从搬到首都以后，宣爸爸就一直很忙碌，忙着布置新的房子，忙着交新朋友，忙着关心他的宝贝儿子。
可惜宣子方连电话都很少跟宣爸爸打，完全还是以前宣爸爸在洛特k306星时的通话频率。
而当宣子方好不容易再次回家时，就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和苏纪结婚了！
饶是宣爸爸思想开放，听到这个消息时也狠狠地惊愣在原地。
宣爸爸：“儿子啊……在尼弥西斯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在交往的吗，怎么突然间就领证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宣子方道：“我们就是在尼弥西斯领的证，想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宣爸爸：“……确实很惊喜，不，我觉得如果你父亲听到了，他一定会受到惊吓的。”
宣子方：“父亲永远都会支持我的决定。”
宣爸爸：“但前提是你跟你父亲商量过，不然他肯定会有家里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宣子方：“……”
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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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们先进来。”宣爸爸道：“如果子方的父亲真的生气了，我会尽量帮你们说好话的。特别是小苏，千万不要紧张……”
宣子方：“老爸，你这么一说，老师会更紧张的……”
宣爸爸用力地拍了拍苏纪的肩膀道：“放松些，年轻人！”
苏纪：“……”
宣子方的两个父亲住的新家是在御统本部的家属住宅区，统一的三层楼带个独立院子的房子，环境清幽。出门走五分钟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人工湖的旁边还有个广场，每天住在这片家属区的军人们都要早起出操，围绕住宅区跑几圈，然后在广场上打军体拳。
“这里的土质很好，”宣爸爸道：“我在这个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还有一些果树，不过你父亲不喜欢这些。”
宣爸爸为他们介绍院子里的蔬菜，有萝卜、生菜、菠菜、土豆……还有一棵樱桃，一棵杨桃。
“父亲喜欢种观赏性的植物，比如漂亮的花，所以肯定不喜欢你的菜园。”宣子方摘了片生菜嚼了嚼，微微皱眉道：“生菜怎么有股怪味道？”
宣爸爸道：“亲爱的，你是不是连着泥土也吃进去了？我跟你父亲说，那些蔬菜和果树反正也是会开花的，只要是观赏的话看什么花不都是一样的吗，然后他就没再跟我提议要种花了。”
“父亲太纵容你了。”宣子方摇了摇头道：“以前你把他那两百条名贵的金鱼给养死了，他也没有说什么。”
宣爸爸笑了笑道：“我估计小苏以后会比你父亲更过分，他现在就宠得你不行。”
宣子方沉默着抿了抿唇，苏纪则点头道：“应该的。”
“进来坐吧，你父亲在三楼晒衣服，我去叫他下来。”宣爸爸笑道：“小苏不要紧张，随便坐。”
苏纪应了声好，然后跟宣子方一起坐在柔软沙发上。
布艺沙发，价钱并不贵，但是雅致而舒适，很有家的味道。
苏纪打量了眼这个房子，然后道：“你们家……真特别，跟我家完全不一样。”
“没有你们家那么大吧？”宣子方道：“而且我家也没有佣人，普通而且平凡。所以你们跟我说其实父亲是个中将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们家太普通了。”
苏纪道：“我反而很羡慕你们家，那个冷冰冰的城堡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宣子方眨了眨眼道：“如果老师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常来，蔬菜水果免费吃。”
苏纪揉了揉宣子方的发顶，轻笑出声。
宣父很快就从三楼下来了。
他和宣子方以及宣爸爸形容的刻板中年男人有一定的差距，实际上，宣父并不刻板，谈吐亲切而幽默，他和宣爸爸都喜欢边吃零食边聊天。
这也是苏纪在家事从来不曾经历过的，他跟苏父谈话时一向气氛严肃，而且措辞必须十分严谨，苏父也从来不会开玩笑。
然而宣父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宣爸爸说他们已经领了证时，瞬间就黑了下来。
苏纪见宣父的脸色突然变了，小心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噢，这跟你无关，小苏。”宣爸爸瞪了一眼宣父，道：“都是我一直在怂恿你们，我能理解大难不死之后你们迫切想在一起的心情。”
宣父沉声道：“别拦着我，我需要和小苏单独聊一聊。”
宣子方意识到不对劲，“父亲，是我提议要和老师领证的，证都领了，你不能反对我们。”
“你们母子两不要一唱一和的。”宣父起身道：“是alpha的话，就到父亲的书房来。”
苏纪不再说话，跟着站了起来。
宣子方还要再说什么时，宣爸爸抬手按住了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管他们，那是alpha之间的谈话。”
“什么alpha之间的谈话……”宣子方抓狂道：“父亲肯定会揍他的！白菜被猪拱了啊！”
宣爸爸噗地笑了出来，“过来帮我摆碗筷吧，白菜儿子，他们很快就会从里面出来了。”
宣爸爸的猜测十分准确，不到半个小时，进入书房谈话的两个人就出来了。
“午饭都是子方喜欢吃的菜，当然，也是你们父亲喜欢的菜。”宣爸爸笑道：“你们的口味也是一脉相承。”
宣父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亲自给宣子方夹了菜：“结了婚，以后就不能太任性了，父亲祝福你们。”
宣爸爸也递了杯果汁给宣子方：“虽然适当的任性也是生活的情趣……爸爸也祝福你们。”
“谢谢你们，不过……”宣子方面露难色，五官纠结起来。
“不过什么？”宣父问。
宣子方：“呕……”
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涌至喉间，宣子方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结果脸色更为难看，捂着嘴巴冲进了厕所。
宣父：“……”
宣爸爸：“……”
苏纪：“……”
宣父看着苏纪道：“他身体不舒服吗，最近生病了？”
苏纪：“应该没有。”
宣父又转头去看自己的伴侣：“难道我刚刚给他夹的菜不是他喜欢吃的？还是说他还很在意我把小苏叫去谈心了？”
宣爸爸想了想，冷静道：“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多了，亲爱的。儿子这个反应，看起来更像是怀孕了。”
“什么？！”宣父和苏纪同时道。
“这附近有家医院，还是让子方去看看才能确定。”宣爸爸提议道。
宣父：“让我开车送他去。”
宣爸爸笑着按住了宣父的手，道：“别这样，这是孩子们的事情。”
当宣子方从厕所里吐完出来，看到苏纪手中拿着进门时脱下来的风衣，奇怪道：“还没吃完饭呢，老师有急事要走吗？”
“不是我，是我们。”苏纪的表情既焦急又有些期盼，看在宣子方眼中就是十分纠结的表情。
“我们？怎么了？”
苏纪斟酌着语句，缓缓道：“还是要去了医院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方，刚才吐得很难受吗？”
宣子方喘了口气道：“那种感觉真不好受，像晕车一样。”
苏纪点头道：“我开你父亲的车去，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
宣子方吓了一跳：“没那么严重吧……就是吐了一下……”
苏纪吻了吻他的唇道：“听老师的话，乖。”
宣子方：“好吧……”他想起父亲和老爸都在家，奇怪道：“我爸他们就没有说什么？”
“说了一些……”苏纪慢慢道：“据说以前你爸也有过这样的症状。”
“哦？”宣子方眨了眨眼：“是家族遗传病吗？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苏纪笑着摇头：“不是遗传病。”
宣子方：“那是什么啊，老师你就告诉我嘛！”
苏纪：“我怕吓着你，还是让医生跟你说吧……”
宣子方：“……”
这样难道不是会让他更在意了吗？
宣子方跟着苏纪出了门，氢能车开了约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在急诊室前的等候区，宣子方心情忐忑地等待着。
“下一位，1027号……”广播响了起来。
宣子方马上站了起来，把苏纪吓了一跳，苏纪让他别紧张，放松些。可宣子方一路上都沉浸在各种绝症的幻想中自己吓自己，最后表情无比悲壮地进入了急诊室。
急诊室的医生是个看起来约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他看了一眼宣子方，就低头开始写病历：“你是oga？”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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