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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BOSS,请不要狂躁 作者:雪原幽灵

    正文 第19节

    BOSS,请不要狂躁 作者:雪原幽灵

    第19节

    “对了。”原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件新年礼物吗?是什么?我的礼物可是送到了,你的呢?”

    方儒斜了他一眼,他送的这是什么礼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儒?”原澈催促。

    方儒叹了一口气,艰难地坐起身,对床头柜努了努,说道:“早放在柜子里了。”

    原澈翻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礼物盒。

    “这是……音乐盒?”原澈把玩着手上这架精巧的小钢琴,开口问道。

    “嗯。”方儒接过小钢琴,轻轻抚摸琴身,平静道,“里面的音乐是我亲自弹奏的一首安眠曲。以后你心情烦躁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打开听一听。”

    “哦?现在就来听听看。”原澈饶有兴味地盯着这架小钢琴。

    方儒看了他一眼,说道:“待会听的时候,不如让我顺便帮你按摩一下?”

    “好。”原澈躺在方儒腿上,舒展身体,准备享受。

    方儒手上这个音乐盒是定制的,能够设定音乐循环播放的时间,他将时间设定为2个小时。

    随着柔和而流畅的钢琴声响起,原澈缓缓闭上了眼睛。

    方儒将手指按在原澈头上的穴位上,一边揉动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原澈发出一声鼻音。

    感觉到他的放松,方儒又道:“我们来说些开心的事吧?”

    “说什么?”

    “就从小时候说起吧。”方儒用温柔而平稳的语调徐徐说起童年的一些趣事,并有意识引导原澈回忆。

    原澈听着轻柔的音乐和方儒带有暗示性的语言,不知不觉中进入朦胧的潜意识。

    成功了!

    方儒心中喜悦。在决定送原澈音乐盒时,他就有了对他进行催眠的打算。原澈的警觉性强,大脑活跃,不容易放松。但是原澈刚与他做过爱,思考能力降低,身体全面放松,再加上对他毫无戒心的信任,第一次催眠暗示竟然就这样简单地完成了。

    “原澈,十几年前,你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别墅。”

    “别墅里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还有谁?”

    “还有一个讨厌的女人。”

    “你为什么讨厌她?”

    “她抢走了爸爸,让妈妈伤心。”

    “爸爸妈妈是因为她而分开的吗?”

    “不是。”

    方儒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将那个女人推下了楼。”

    “什么?”方儒平复了一下心跳,继续问,“推下楼之后呢?”

    “之后,那个女人摔断了腿。”

    “那么,你一定被家人责骂了。”

    “没有。”原澈又说出了方儒意料之外的答案,“妈妈替我顶了罪,然后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接着他们就分开了?”

    “是的,妈妈带着我离开别墅,去了英国。”

    “在英国生活开心吗?”

    “开心。”

    “想念爸爸和哥哥吗?”

    “想,我想和妈妈一起回家。但是,妈妈不愿意。”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

    原澈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方儒顿了顿,换了一种问法:“你妈妈有心事?”

    “嗯。”

    “她对你说过什么?”

    原澈又不说话了。

    方儒咬了咬牙,决定揭一次伤疤。

    “原澈,还记得你爸爸有一次生病住院,你和你妈妈一起回国的事吗?”

    原澈眉头皱起来,肌肉绷紧。

    方儒一边用按摩帮他放松,一边继续问道:“是你劝你妈妈回国,还是你妈妈自己决定的?”

    “妈妈自己决定的。”

    这与原峰所说的不一样,方儒又问:“为什么回来?为了看望你爸爸?”

    “为了……离婚。”

    “……离婚?妈妈不爱爸爸了吗?”

    “爱。”

    “那为什么要离婚,因为那个女人?”

    “为了……自由和……赎罪。”

    原澈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这还是方儒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此令人心疼,他几乎问不下去。但是机会难得,方儒不想半途而废。

    “原澈,别怕,让我们一起听听你妈妈的心愿,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催眠成功了。

    43 催眠(二)[] 忘记所有难过的事情,迎接崭新的一天。 3048 20140225 00:07:16

    “小澈,妈妈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妈妈请求你,不要怨恨宁珊,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不仅如此,我们家还欠了他们几条人命。当年,母亲为了嫁给父亲,用尽心机破坏宁珊母亲与父亲的婚事,甚至暗地里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宁父被骗欠下巨债,走投无路之下跳楼自杀;宁母重病无钱医治,病死在家中;宁家的老人也因为连番遭受打击郁郁而终。

    “宁珊母亲怀着宁珊,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在另一个城市生下孩子后难产而死。宁珊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在我母亲的监控下活得十分艰辛。父亲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我也是在母亲临死前才听她说起这件事。

    “小澈,我知道你看不起宁珊,她生活不检点,没有高学历,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的母亲,她没有给宁珊任何学习成长的机会,硬生生逼迫她选择了一条令人不齿的道路。当我发现原峰包养的情人是宁珊时,我脑中只有两个字——‘报应’。母亲欠下的债,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报应在我身上。

    “每当我看到宁珊,我就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无法面对良心的谴责。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本来想直接离婚,但我真的很爱原峰,也不想让你和小泽难受,结果一拖再拖。呵,原峰大概一直很疑惑我的忍让,身为他的原配妻子,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和宁珊这个第三者争过。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不想争,而是没有资格和勇气去争?

    “我现在想通了,和你父亲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给宁珊一个正名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小澈,不要难过,就算我不再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永远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以后你能尽量照顾一下宁珊的孩子,我不希望上一辈的恩怨再报应到下一代。小澈,你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原澈喃喃回复。

    记忆中,母亲对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美丽而温柔。然而……

    “……在回国当天,她便出了车祸,老天没有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原澈表情痛苦,压抑道,“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染血的离婚协议书。”

    方儒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温柔拂过他的发丝。

    他有些明白了,原澈心中怨恨着夺走他母亲幸福的宁珊,又因为承诺不得不照顾宁珊的孩子。母亲的死让他痛苦,强压在身上的责任让他压抑。秘密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他无处诉说。一旦公开,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他就如同一根被绷紧的弓弦,断则伤己,发则伤人。

    整个原家,只有他明了一切,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强迫自己履行着本不属于他的义务。难怪他对心理医生带着强烈的警惕心,因为藏在心底的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出来。

    “原澈,你不需要再强迫自己,你母亲已经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自由和平静。你也兑现了你的承诺,尽力照顾着宁珊的孩子。就让一切悲伤、痛苦的情绪,都随着这首曲子的终结而烟消云散吧?就像你母亲希望的那样,放下恩怨,重新开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快乐地享受生活。”

    两滴眼泪从原澈的眼角滑落,滴在方儒的手背上。

    他抹去他的泪水,弯下腰,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当音乐停止时,请睁开你的眼睛,忘记所有难过的事情,迎接崭新的一天。”

    方儒躺在原澈身边,握住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

    “原澈,我爱你。”

    音乐盒中的安眠曲在两个小时后停止,原澈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方儒安详的睡脸,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积压的重担。

    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7点,原澈亲了亲方儒,道了一声:“早安。”然后起床穿衣。

    听到关门声,方儒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原澈刚才躺过的地方,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

    窗外光线朦胧,无风无雨,又是新的一天。

    原澈继续忙着追查雷子祥的踪迹和原溪案件的真相。

    半个月后,他获得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正式进入董事会。他的到来,让许多人心生顾忌。与原泽的含蓄内敛不同,原澈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拥有敏锐的商业触觉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一些没有建树的老臣明显能感觉到来自这股新生力量的压迫感。

    原峰信任他的能力,更欣喜于他的改变。在发怒时,少了那份令人畏惧的疯狂和暴躁,多了几分理智,透着一种智珠在握的稳重和俯看天下的气势,仿佛由一名冲锋陷阵的将军,逐渐转变成为了一位手掌江山的君王。

    原峰终于明确地看到了方儒的治疗成果。

    一个月后,原溪的案件有了突破,原澈的调查组协助警察找到了新的嫌疑犯,从他口中问出了破案的线索。

    如果没有意外,原溪很快就会被释放。齐晓虽然知道真凶另有其人,但这件事始终是因为他们而起,原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澈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拖不欠。对齐家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原峰和原泽却是不以为然,原溪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他们分担罪责?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原澈决定的事,他们根本改变不了。

    “雷子祥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方儒一边将米饭递给原澈,一边问道。

    “已经揪出了公司内部与雷子祥勾结的人,不过为了顺藤摸瓜,暂时按兵不动。”原澈回答。

    “那你小心点,狗急了还会跳墙。以雷子祥的性格,一旦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方儒慎重叮嘱。

    “嗯,我知道。”原澈望向方儒,沉声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福利院也别去了。”

    方儒沉思了一会,点头同意。

    晚上,两人做了一番床上运动后,方儒又趁机催眠了原澈。催眠治疗并非一蹴而就,第一次的效果虽然不错,但要想彻底释放负面情绪,还需要几个疗程。

    原澈适应了音乐催眠,第二次、第三次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方儒用语言引导的方式,一点点地排解原澈的压力。

    在方儒的治疗下,原澈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也一天比一天难缠。

    白天原澈比较忙,所以两人的相处时间主要是晚上。自从他不再为工作而熬夜后,各种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换衣服时,他时不时会跑来做参谋,而每次参谋的结果都是无衣可穿。方儒抗议,他便说:“我喜欢看你穿皇帝的新装,触感绝佳,还不起皱,抱起来特别趁手。”

    原澈不怕冷,在家里经常果奔,坦荡得让人无法直视。他还希望方儒也养成这种清爽环保的习惯,结果被一枕头拍飞。

    不做/爱的时候,原澈喜欢拉着方儒玩游戏,什么大鱼吃小鱼、愤怒的小鸟、打飞机等等,什么都玩,还玩得一本正经、一丝不苟。方儒是游戏白痴,如果玩的是一些难度稍大的双人游戏,必然都被虐得惨不忍睹。

    原澈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他:“输家必须答应赢家的任何要求。”

    方儒若是不玩,他就代表月亮惩罚他——整个晚上都别想睡!

    若是认输,答应他的任何要求,那也是同样的结果,只不过姿势多一点。

    方儒一度怀疑原澈的大脑被外星人碾压过。

    当然,方儒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原澈每占一次便宜,他就做全素宴,并配送清心寡欲茶。另外加固房门,设置障碍,想尽办法防备凶猛的原澈。结果除了经常换门之外,对某人毫无效果。

    在性yu方面,方儒真的无计可施,某人完全不受控制,发起情来简直就不是人。

    方儒在悲愤中,拼命进补,持续锻炼,期望有一天能在武力上战胜原澈。

    白天严肃谨慎,晚上恣意玩闹,两人过着松弛有度的和谐生活。

    但是,随着对雷子祥追踪的进行,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很快告一段落。

    “你说什么?大哥受伤入院了?哪里?好,我马上就到。”原澈站起身,穿上外套快步便往外走。

    方儒立刻跟上去:“怎么了?”

    “我大哥中枪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一边换鞋一边回复。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里,我会让保镖守在附近,你不要出门,等我回来。”原澈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方儒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透着担心。

    雷子祥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吗?

    原澈,一定要小心!

    44 双线(一)[] 我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到我身边。 3368 20140226 18:18:20

    原澈这一去就是三天不见人影,方儒每天打一个电话,确认他的情况。

    打开电视,最近几天并没有关于原氏集团大公子原泽中枪住院的报道,应该是被原家封锁了。此事与雷子祥有关,牵扯到上一辈的黑历史,原家显然不希望警察介入。

    第四天下午,方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云朵,那名患有解离性失忆症的孩子。他的手机是方儒送的,因为他经常性失忆,一旦失忆就有可能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下走出福利院,遗失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方儒不仅给他配了手机,输入了福利院和几个主要联络人的号码,并在他脖子上挂了一张记录他名字、住址、联络方式的信息卡。

    将近半个月没见,云朵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最大可能是他又失忆了。

    “喂,云朵,我是方老师。”方儒一开口就表明身份。

    “方老师?我叫‘云朵’?”电话那头传来迟疑不定的声音。

    “是的,云朵,告诉方老师,你现在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会,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个广场,有花有树还有雕塑。”

    “是什么样的雕塑?”方儒一边问一边迅速换上外套和鞋子,“嗯……我知道了,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二十分钟就到,如果有人和你说话,只要没有报出方老师的名字,你就不要搭理。”

    叮嘱一番之后,方儒又给福利院打了电话,那边竟然还不知道云朵不见了。方儒告诉他们自己会将云朵送回去,让他们安心等待。

    方儒上了车,吩咐保镖送他去xx广场。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路边,方儒下车便看到了对街广场中心的云朵。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云朵:“太好了,找到你了。”

    云朵扭动着从方儒怀里退出来,警惕地望着他,问道:“你是谁?”

    方儒笑着回答:“我是方儒,方老师。”

    确定身份,云朵这才放松一点。

    方儒摸了摸他的头,记得上次见他时是个爱哭鬼,这次失忆又转换了一个性格。

    “走吧,我带你回家。”方儒牵起他的手。

    “我的家在哪里?”

    “……儿童福利院。”

    云朵沉默下来,眼神有些黯淡。

    方儒在心里叹息,云朵作为解离性失忆症患者,虽然身体健康,却注定无法正常生活。谁愿意收养一个随时会忘记他们的人?而且将来长大成人,也不可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个孩子就像一抹游离在人世之外的幽魂,没有过去,只有未知。

    两人站在马路边,等着车辆过去。

    正在这时,一辆老旧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冲出三名头戴面罩的男子,将围住他们。

    方儒心头一惊,脑中闪过“绑架”两个字,同时迅速反击,迎面击退一名歹徒。正想继续进攻时,耳边传来云朵的喊叫声。他动作停顿,分神之际被人一把捂住嘴巴,一股哥罗仿的气味袭入鼻间,脑袋一阵昏沉,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几人将方儒和云朵掳上车,急驰而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马路另一边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冲过马路。他们眼见面包车开走,立刻驱车急起直追。

    七、八分钟后,他们在一个巷口追到了那辆面包车,可惜面包车内已经空无一人,显然人已经被转移了。

    保镖脸色惨白,拿起电话拨通了原澈号码。

    不知过了多久,方儒在头疼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废弃的仓库中,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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