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系统]我家受每天都在重生 作者:木之羽
正文 第26节
[系统]我家受每天都在重生 作者:木之羽
第26节
车子重新启动，最后停在了研究所前面，车上的人都下了车，都是肖迎风熟悉的面孔，章秋，林嘉卉，吴鹰泽，还有凌霄。展翌最后一个下车，肖迎风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郑鹤。难道自己内心对他的不喜欢已经到了要到梦里把他抹去的地步了？肖迎风心里觉得好笑，此时的内心出奇的平静，就像是观看一场熟人的电影，明明可以看到他们的样子，却完全不能产生带入的感觉，每一个人都脱离了自己性格的轨道。
研究所翻修过了，墙面看的出来是新刷的，但是外墙那几个鎏金的大字已经剥蚀了原本光亮的表面。展翌领头走在最前面，金系异能让他就像是一把刀，随时准备攻击面前的困难。只是好端端地走着，展翌却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肖迎风的方向。
肖迎风愣了愣，刚才胖子下车的时候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他应该是没有实体的，虽然展翌是在看着他的那个方向，应该……并没有在看他吧。
“展翌，你怎么了？”问话的是林嘉卉，肖迎风还记得她的声音，只是不像他知道的那么冷，林嘉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温暖一点，对展翌的关心十分明显。
被抹去的声音突然回来了，展翌对他们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没事。”
几人继续往前走，肖迎风被迫留在了原地，只能听到胖子大声的抱怨隐隐约约地传来。
“那些个老头子都是怎么想的，我们才做完一件大事回来，庆功宴都还没给我们办呢，就找我们来检查，火急火燎的。”
吴鹰泽的声音已经在肖迎风的记忆里变得很模糊了，不过听起来笑盈盈的：“胖子你少说两句。”
肖迎风有些迷茫，庆功宴？什么庆功宴。他们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肖迎风动不了，只能傻乎乎地站在越野车旁边，百无聊赖地瞪着他们回来，这辆车是展翌改造过的，不少地方能够看出来是展翌习惯性的改造风格，有些地方却比肖迎风知道的显得更加精细坚固一点，让肖迎风觉得有些陌生。
一直只能看着一辆车的同一个方向，肖迎风没过多久就觉得有点无聊寂寞了。好在展翌他们去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天边的白云变成暖黄色的时候，几人就前前后后地出了大楼。
胖子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弄完了，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睡上三天，这又是打僵尸王又是抽血化验的，真当老子是金刚葫芦娃啊。”
吴鹰泽有些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队长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啰嗦的。出力最多的可是队长和雷霆那个云睿哲。”
章秋接话：“现在雷霆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咱们银翼小队已经是基地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小队了，展翌，你真的执意要离开这里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兄弟出生入死，但是要是去了b市，我们都要从头再来了，b市原本有的那些势力也未必愿意接纳我们。”
林嘉卉也说：“我们在这里呆了五年，要是这么走了，不甘心倒是其次，要将我们所有的势力都带走也是个问题，既然h市基地挽留我们这么有诚意，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再缓一缓，至少再帮助他们训练出一批人才能够放心地离开。”
展翌半垂着眼睛，深色的瞳孔里看不出内心所想，只是和他们说：“回去再说，我考虑考虑。”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吴鹰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凌霄拍了拍肩膀拦了下来。
一路无话，肖迎风细细回味着他们的话，对比着现实和梦境不同的地方，觉得新奇又有些遗憾，他对胖子口中的丧尸王十分感兴趣，却不知道对方是长得什么样子的。
梦境和现实虽然有些不同，但是好在他们居住的别墅还是那一栋，不太一样的是，他们周围的一圈别墅里住的好像也都是他们的人。见到他们下车，纷纷来和他们打招呼，有些人探头探脑地询问丧尸王的事情。胖子最喜欢吹嘘，留在门口和别人说着当时打斗的盛况。其他人见状只是纷纷摇头，回了别墅里。
肖迎风对丧尸王的事情十分好奇，便留了下来听胖子明显是经过了ps之后的战斗版本。把胖子浮夸的修饰去掉之后，肖迎风还是不禁惊叹，梦境里的他们经过的困难远比他们艰险，宿兴基地外的丧尸已经进化到了十分高的地步，连那些没有意识的普通丧尸都已经进化到了一个难以绞杀的地步，要不是基地发展的早期，基地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无数的生命，他们绝对过不了这么安逸的生活，甚至现在还偶尔要遭受一些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潜入基地的丧尸们的袭击。基地里的人也大多是异能者，普通人寥寥无几。
丧尸王率领着大批的丧尸，一直对宿兴虎视眈眈，这一次实在是迫在眉睫了，他们才联合了基地里所有最顶级的异能者们围攻丧尸王。异能者小队轻装简马，一路潜伏躲避着找到了丧尸网停留的东霖区，然后由展翌和云睿哲联手主攻，其他人围攻才把丧尸王拿下。只是云睿哲当时受了重伤，众人在完全脱力的情况下受到大批失控的丧尸围攻，他们没能把云睿哲救下来。
肖迎风身边的场景突然一变，从别墅外到了别墅内。别墅里只有展翌和褚越相对而坐，褚越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两人好像正在两相僵持着。
“军方那边有很多人对你有意见，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想着走恐怕没有什么好处。”褚越劝他。
展翌说：“h市现在最大的麻烦已经没有了，我所做的已经能够回报这些年你们对我们的帮助了吧。褚越，我觉得我们现在走才最好，不然以后可能就走不了了。”
褚越说：“你好歹是救下了整个h市的大英雄，现在走了要让基地的其他人怎么想？况且你们想要走的话，现在整个宿兴还有人能够留得下你们吗？”
展翌突然笑了一声：“正是因为成了整个h市的英雄，所以我现在才突然觉得，这个基地变得更加的可怕。你知道吗，丧尸王心甘情愿地死在我们手里。”
☆、第131章 幻境与意识的交流
肖迎风和褚越都觉得十分震惊。这完全不符合英雄电影的情节，难道不应该是英雄们披荆斩棘，将和平的敌人全部消灭，中间还折损了很多英雄的朋友，最后终于保证了整个世界的和平的故事吗？
只是展翌并没有继续跟他们解释的意思。看他紧锁的眉头，肖迎风有些好奇，之前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褚越又商量了一会，褚越就起身离开了。夕阳西下，展翌一个人坐在屋里，暖黄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他眼中的神色无比深沉。肖迎风看不明白展翌在想什么，只是以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总是在想一些十分重要深刻的事。
虽然很想陪着展翌，但是肖迎风此时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被带往了别墅的上层，在阳光里发呆的人，不止展翌一个，凌霄站在二楼的小阳台上，靠着栏杆，双手交握，手中似乎还在不时地把玩着什么。是的，双手，肖迎风看到凌霄完好的左手的时候，心里不由得高兴，虽然凌霄的双手并不是因为他才尸化的，后来断臂也不完全是肖邦的责任，但是看到表弟现在完好无损的样子，肖迎风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凌霄，你站在这里干嘛。”胖子从楼下上来，正好看到凌霄的背影。有些好奇地走上前。
凌霄回过头，冲着胖子笑了笑：“没事，看看风景。”只是他泛红的眼睛轻而易举地揭穿了他的话。
胖子叹了口气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不过也别太难过，毕竟，这对你哥也算是一个解脱。”
肖迎风怔了怔，不明白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凌霄半垂着头没有说话，手指摩挲着手上的透明不规则晶核，这颗晶核比肖迎风从前看到过的都更大而且显得更加纯净，在阳光下透着温润玉一样的光泽。肖迎风不太明白，为什么胖子会提起他，而凌霄看着手中这枚晶核的眼神又带着这样的怀念。据肖迎风所知，凌霄他的父亲那边是独生子，母亲这边也只有肖迎风一个哥哥，胖子嘴里的哥哥一定说的是他，联系着凌霄手里的晶核，肖迎风不禁开始猜测，这个世界的他，总不会和展翌他们干掉的那个丧尸王有什么联系吧。
胖子又劝了两句，然后就打着呵欠回自己的房间，他虽然强打起精神，脸上却不乏疲惫的神色，之前的大战也许并没有展翌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胖子，你，打算跟他走吗？”凌霄突然叫住他，胖子停下了脚步。
“那你想和他走吗？”胖子反问，他没有回过身，凌霄看不到他的表情。肖迎风直觉，他们口中的“他“一定是展翌。
凌霄攥紧了手里的晶核，下定决心似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怪他，但是我不能像原来那么毫无芥蒂地当他是队长和大哥了。”
胖子笑眯眯地回头，眼中带着了然的神色，他原本就是十分狡黠聪明的人：“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是这里我们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这也是你哥的意思不是吗？”
凌霄皱着眉：“可是按照姨夫的性格，他很可能不愿意离开这里。”
胖子说：“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凌霄的表情仍是严峻。
胖子说：“我这么说只是希望咱们都能好好活下去，凌霄，咱们一路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活着一步步走到h市，想法无非就是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总是站在兄弟你这边的。”
凌霄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有点昏了头了，等我再想想。你先去休息吧。”
胖子开门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想明白了就告诉我，钻牛角尖了也可以来找我。”
阳台上重新只剩下凌霄一个人，还有现在是灵魂状态的肖迎风。凌霄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试管，试管里装了一些胶质的黑色液体。凌霄的目光停在了上面，然后陷入了沉默。
肖迎风很想知道凌霄现在是在做什么，心中的想法一闪现，他的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段对话。
“你说你可以告诉我哥哥身上发生的一切，我才没有把你交给研究所。那你现在告诉我！”这是凌霄的声音。肖迎风心想着，这个傻孩子，反派骗人东山再起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应该直接把这玩意毁掉才能放心啊！
一个声音轻笑了一声，然后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与其我来说，不如让你看我的一段记忆，毕竟语言有可能撒谎，但是画面不会。”肖迎风心中黑线，要真是这样，肥皂剧里的男女主角是怎么一次次相互误会的。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后，肖迎风认出了这个声音，很不凑巧，这个声音是姚台的声音。和他记忆中的不同，姚台和凌霄在梦境的中关系显然不如现实当中好，更别说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喜欢了。
投放在凌霄脑海里的画面同样被肖迎风看到了。
破败不堪的城市里，正是阳光初升的时候，一个人影站在高楼的楼顶。肖迎风对h市还算是熟悉，东霖区原本是h市的商业区，高楼林立，也是当初研究所估计丧尸聚集最多的区域，如果现实中不是因为白焕文插手丧尸的势力，南泽原本不该是出现丧尸首脑的地方。姚台从入口处走进来，走到那个人的背后站定，从姚台的视角里可以看到对方表皮腐烂露出骨骼的右手。
“听说h市派了最优秀的几个人专门来围捕你，怎么，你一点都不担心？”姚台的问题问的没心没肺。不过透过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展翌他们口中的丧尸王，以及……
那人转过身：“有什么好担心的，每个人都挠上一下，要么死要么尸化，我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丧尸啊。”阳光照亮了这个人的脸，肖迎风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这个人不是别人，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是他自己的脸。与自己不同的是，眼前丧尸王的脸一版还是原来的样子，另一半却已经完全尸化，尸化的那一半脸，眼睑已经腐蚀不见了，青色的眼珠微微转动，有些瘆人。他朝姚台笑了笑，人半边的脸笑容还算温和，另外半边却笑中带血。
姚台看着他无所谓的表情，冷笑了一声：“希望你别被他们弄死了，白焕文敢派他们出来，一定是做好了一击必中的打算，肯定不是给我们送帮手来的，真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你。”说着姚台把手里的一个罐子交给肖迎风手里，“拿去吧，我亲爱的丧尸王，这些都是新鲜的，你一定喜欢。”姚台的话中带着恶意，看起来远比肖迎风认识的那个偏激。
丧尸王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肖迎风看着他打开了盖子，从里面倒出了许多晶核，肖迎风看一眼就能知道，这些晶核肯定都是风系晶核。
丧尸王慢吞吞地吸收着，姚台看了一会随口说：“我有时候很不明白，肖迎风，你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
“哦？”丧尸王的尾音微微上扬。
“你明明已经是一只丧尸了，还坚持着只吸收晶核不吞噬血肉，你是不是有点可笑？”姚台冷嘲热讽，“可是不管你怎么自我催眠，在那些人眼里，你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丧尸。”
丧尸王微微一笑，尸化的右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姚台，我的心一直在跳，以前被关在实验室里面的时候我老是想，要是我这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是不是就能死掉。”肖迎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乐观向上的人，即使有的时候也会有些情绪偶尔觉得难过，能让自己心灰意冷得去死，梦境里作为丧尸王的这个自己身上一定经历了很多打碎自己的三观和认知的东西。“可我不敢，我怕我一旦这么做了，作为人的那个肖迎风会消失，但是作为丧尸的那个肖迎风不会。一想到我的身体会茹毛饮血，哪怕那时候我的意识都已经泯灭了，我都觉得恶心。我不怕死，我是怕死的不干净。”
姚台冷冷地说了一句：“其实你是很早就想死了吧。”
丧尸王有些俏皮地摊摊手：“胡说八道，我很惜命的好么。而且我身上这个异能，算得上是保命最大的利器了吧？”
姚台沉默着没有说话，肖迎风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凌霄知不知道他的异能，但是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两人谈话中提到的应该是自己最早觉醒的自愈异能。
丧尸王继续说：“我觉得我这辈子也没干什么坏事，一定要说哪里不对，就是我这个人太执拗。”
“是太天真。”姚台纠正他。
丧尸王低声说：“耿直被看成天真，这真的是我的错？”姚台没有回答，肖迎风自己听到这个疑问之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也是他一直找不到答案的一件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时候他就开始知道，书上教的东西如果都是错的，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学这些错的东西。可如果不是书上错了，那为什么这个世界扭曲成这个样子。就因为法不责众，所有人就人云亦云了吗？
“你还太年轻。”这是肖迎风最不喜欢，也觉得最可笑的一句话。有人试图拨乱反正的时候，被别人讥讽是蚍蜉撼树。
肖迎风想，或许是丧尸王心中这根标杆被太过残忍的现实打破，又或许是作为丧尸王的他没有遇到过好人吧。
丧尸王和姚台都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太长的时间。丧尸王从自己的情绪当中抽离出来之后，就嘱咐姚台，将前来这里的异能者整理一份名单出来。
姚台不解：“你都不认识那些人，整理出来干什么？”
丧尸王说：“你肯定认识，以后将人和他们的异能对应，”他还开了个玩笑，“万一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晶核弄出来，带着我们的大军把h市基地的研究所给端了！”
姚台说：“我有时候怀疑，只是因为研究所存在着，所以你才一直不甘心去死。”
丧尸王说：“你难道不也是一样。”
姚台说：“那不一样，变成了丧尸我也能继续做研究，我承认攻击基地的确是为了捉到白焕文泄愤，但是以后的路我也都计划好了，不像你，得过且过。”
丧尸王笑了笑没有说话，拉过姚台的手，手上白色的光芒闪动，姚台已经泛灰冒出尖锐指甲的手上，青灰色渐渐退去，变成了原本正常明亮的肤色。姚台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什么就从原路离开了天台。金属门合上的声音很响，淹没了肖迎风轻微的叹息声。
“我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只是在意识当中的交流，肖迎风仍能从凌霄的声音里听出颤抖。
姚台说：“还没听出来么？你哥是原本就停留在h市的人，h市基地刚建立的时候，研究所暗中抓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你哥哥。研究所抓这些人做什么，你应该不会猜不到吧？听你哥说，你还是个高材生。”
“人体实验。”
“对，人体实验。当然这些研究都是暗中进行的。中间出过一次纰漏，有几个实验品逃了出来，引起了军方的警觉，白焕文很小心，不敢从外面抓人，就只能不停折腾已经被关起来的人。听你哥说最早的时候，他们有上百个人，可你知道三个月之后他们还剩几个吗？只有不到二十个人活了下来。”
“那我哥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凌霄问。
“你哥的体质很特殊，他从第一次被病毒感染之后，就觉醒了异能，他的异能是自愈，可以快速愈合身上的伤口，不论什么样的伤口，只要不是完全断裂的伤口，就能够愈合，你没发现吗，他手上的手指少了一根，就是他们做实验的证据。至少在他逃出来之前，白焕文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实验你哥的极限在哪里。”
不需要姚台多加赘述，他们就能想象出丧尸王在实验室里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
☆、第132章 灭口与英雄的归处
与此同时，凌霄和肖迎风的脑海中和刚才的画面一样，浮现出了不同的场景，黑暗封闭的室内，只是看着都觉得压抑，耳边是各种轻重不一的喘息声和蠕动声。突然有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刺目雪白的灯光突然打开，仍旧隔着一层金属栅栏，打开的铁门后面，有人丢了一堆发霉的速冻馒头进来。
混在人群中的肖迎风运气还算不错，拳头大的馒头，他抢到了两个。他躲到一个角落里，乘着别人还在争夺的时候，急忙将其中一个馒头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吃掉了。而另一个，肖迎风犹豫了一下，用身上的t恤遮着藏着，挪到了另一个角落。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着他们的表情带着兔子一样的惊惶。察觉到肖迎风的靠近，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却全身僵硬着不敢动弹。
肖迎风用衣服遮掩着，拉过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察觉到了馒头柔软的触感，黝黑的眼睛亮了亮，肖迎风朝他笑了笑，将她推到角落里，他的身材不算高大，遮住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却绰绰有余。只是还没等这个小姑娘将馒头吃完，他们的举动就被人发现了。
肖迎风拼命地阻拦，却抵不过一大群人被饥饿驱动的力量。肖迎风被打得遍体鳞伤地丢出来，倒在地上的他，没法看清堆挤在一起的人群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小姑娘哭泣的声音从开始的清晰可闻变得渐渐微弱下去。站在门外观察的那个人看着眼前哄抢的场景，脸上的笑容带着倨傲不屑，眼中的神色看起来对他一手造成的场面十分满意。
短暂打开的灯熄灭了，铁门重新被关上，肖迎风瑟缩着抱住自己的手臂，眼中是那以置信以及和那个小姑娘一样的惊恐神色。黑暗中可以听到湿漉漉的咀嚼声。
第二天，小姑娘死了。
肖迎风没有看到这些人把小姑娘抬出去的场景，前一天他身上被殴打出来的伤口消失了，他却开始发起了高烧。这件事自然也被盯着他们看的研究员发现了。这么奇特的小白鼠，当然没有被放任着死去，肖迎风也一样被抬了出来，送入了一个单独的隔间，这个隔间里只有一床棉被和一个枕头，大门同样用栅栏和锁死，只是没有铁门可以看到走廊的灯光，方便研究员们更好观察。肖迎风醒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他们那个房间的人原本就是被强行感染病毒之后，身体并没有发生异变的人群居的地方，而在这种状况下被发现了异能，到底是对他来说值得庆幸的事情，还是更加值得绝望的事情呢。
从前的肖迎风大概只是生产产品产生的废渣，现在有了研究意义之后，待遇好了不少，至少那些人每天没忘了给他准备饭菜。可惜的是安生的日此没有过多久，他就被人提了出来，绑上了试验台。那之后就是整整一年的折磨。
从最早的割破某块皮肤，到切下整个手指。从一开始只敢小剂量注入他身体里的丧尸病毒溶液，到后来几百毫升几百毫升的提取液。就像是一个游戏，研究员们玩得乐此不疲，对于肖迎风来说却只有痛不欲生。
不是没有哀求过，也不是没有期待过他们身上的恻隐之心。只是这些看起来面目并不狰狞的研究员们，似乎在披上白大褂之前，都会先把自己的同情心锁进保险柜里。
切割、电击、剧毒试剂……无穷无尽的实验，肖迎风的眼睛，从一开始还能流泪，还能表达喜怒哀乐，变得越来越麻木，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实验带来的剧痛，原本会引起肖迎风的哭喊尖叫，到后来就好像适应了一样，除了身体组织最直接的条件反射之外，再不能获得其他的乐趣。
然后再某一次的机会里，研究所拿了晶核给肖迎风吸收，而晶核提供给肖迎风的能量，可以将他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更快。这并没有给肖迎风带来好运，实验变得更加得肆无忌惮，即使太出格了，也能用晶核的能量挽救回来。他们不知道的是，看起来生无可恋的肖迎风也不是完全丧失了一切的斗志。自愈的过程和异能者觉醒的过程不同，研究员们在研究肖迎风的自愈阈值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他的身体部分尸化，又在晶核的作用下恢复正常人的样子。等到下一次测试，又要用更大剂量的溶液来激发。
终于有一次，他们打入的丧尸病毒溶液太多，肖迎风全身都表现出了尸化的状态，研究员们没有办法，拿了一颗实验室里最大的晶核过来，反正肖迎风身上的异能并不是刻意用于战斗的异能，就算晶核里的能量太多，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他们错估了丧尸被病毒一次次洗炼强化过的身体，肖迎风即使身上没有别的异能，他也能用的力量，将束缚住他身体的东西全部破坏。更何况，他吸收了研究员用来吊着他的命的晶核之后，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具备多系的异能，只是他一直隐忍着，不让这些研究员们发现，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彻底逃出这个地狱。
这一年里，不是没有其他人想要逃走，只是肖迎风冷眼旁观着，这些人要么是没逃出去，要么就是直接被击毙了。蛰伏了那么久，是应该有个了结了。
下手杀死第一个研究员的时候，肖迎风有过一丝动摇，但是在面对他惊恐的表情时，肖迎风又迟疑了。就是这一丝迟疑，让肖迎风的右手直接被研究员突然刺出来的短刀削去了一截皮肉。
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建造在基地偏僻角落里的地下室，肖迎风一路用血染红，看到外面午夜的星光时，肖迎风脸上的表情恍若新生。他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走了几步之后，不再继续折返，也不知道是不愿意继续面对那段惨痛的记忆，还是又有着别的什么原因。
乘着夜色，肖迎风离开了基地，他并没有借着愤怒在这个还算脆弱的基地大开杀戒，只是带着一身伤口隐入夜色。
“我和你的异能相同，我想，你应该也知道这份记忆是我从哪里得到的。”精神系异能可以用来读取别人的记忆，肖迎风相信，现在的凌霄应该也已经能够做到了。
“我现在想想，白焕文一定要展翌带上我，恐怕是早就知道我和哥的关系。”凌霄闭了闭眼睛，“也对，我从来没掩饰过自己和姨夫……”凌霄猛地睁开眼睛，“那姨夫呢？姨夫知道这件事情吗？”
姚台的笑声意味莫名。凌霄咬着牙狠狠地在栏杆上敲出了一个缺口！
“在给表哥报仇之前，我不会跟跟展翌离开。”凌霄说，姚台给他看的记忆，不管其中是否存在着隐瞒的部分，都已经成功地说服了他，去和现在看起来远比他个人强大的研究所对抗。大有不共戴天的感觉。
姚台说：“单靠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还不够吧，基地外面，我和肖迎风的丧尸军团还在，可是以你现在的精神异能，还远远不能控制这么多丧尸，等到这些丧尸中重新诞生新的丧尸王，你想对付研究所只会变得更难。
凌霄反问：“你有什么办法？”
姚台没有半点掩饰自己意图的意思：“把我放出来，有肖迎风的晶核还有你的身体，我可以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凌霄闻言皱起了眉。肖迎风心中警铃大振，姚台这狼外婆的调调实在没法让他感到危机四伏。
还好凌霄的反应让肖迎风松了一口气：“我不能完全信任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
姚台不再说话。
凌霄将装着黑色液体的试管放回衣服口袋里，那枚晶核则是放入了自己胸口的靠近心脏位置的暗袋。接着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房间当中。
银翼小队中有专门的人负责后勤，解放了章秋，让他不用在自己这么疲惫的情况下还给其他人做饭。饭桌上，展翌重提了他要带一部分人离开h市去b市的决定。和现实中的一样，展翌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留下来，在场的异能者除了肖迎风认识的那几个，还有一些他记忆中没有的面孔，毕竟这里的时间走了五年，银翼吸收更多的异能者也是理所当然。
人都散了之后，肖迎风无拘无束地在别墅里游荡，但是没法从别墅里出去，胖子和郑鹤勾肩搭背出门洗澡的时候，肖迎风心中有隐隐的担心，这个世界里的白焕文和他记忆里那个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不知道会不会卸磨杀驴。然后就是等着所有人都回了房间，却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静坐的林嘉卉，她看起来不像自己接触过的那么冰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后，上了楼，肖迎风有些好奇地跟她上去，然后看着她敲开展翌的房门进去了。
明知道这个展翌和自己知道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但是看到这个场景，肖迎风还是心里酸溜溜的，横竖闲在周围的人都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如就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做什么。站在门口给自己做好心里铺垫，肖迎风果断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身边却突然响起剧烈的轰鸣声。
爆炸声震耳欲聋，肖迎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周身的建筑沙沙落下灰尘，然后大块的混凝土就穿过了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堆废墟。
一堆废墟。
短短几秒，好好的别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肖迎风突然意识到，所有在别墅中的人都埋在了这个废墟里，可是他没有实体，搬不开这些断壁残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
“砰砰砰！”接连的枪|声从不远处响起。胖子！肖迎风的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过去。可是等他找到胖子的时候，胖子身上的血已经湿透了大半个身体，郑鹤面无表情地将手|枪，收回到枪|套里。
即使过了五年，异能者们也没有进化出钢筋铁骨，这些如同超级英雄的异能者们最后，还是敌不过子弹。
一辆全身漆黑的车缓缓驶来，降下的车窗露出了白焕文的侧脸。郑鹤礼貌地朝他颔首，白焕文满意地点点头。
汽车载着两个行凶者回到了别墅，肖迎风虽然很想回去看看胖子情况，身体却又开始跟着汽车移动。
这一场屠杀，他最后只是一个观众。
白焕文下了车，在郑鹤开枪之后不久，其实别墅那边又传来了接连的枪声，等缓慢的车子停在别墅的废墟前的时候，这一片土地已经鲜血淋漓。
“队伍里只有胖子一个是土系异能者，剩下的人没有出去，肯定都已经被埋在了这片废墟里面。”郑鹤和白焕文说。这一场爆炸的策划当然也没有少了他。
听了他的解释，白焕文皱了皱眉，好像还不放心：“叫个土系异能者来，把这块地都夯实了。”将银翼所有的人都埋在这里才能让他真正放心。
“所长，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郑鹤犹豫了一下，“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白焕文的眼神一冷：“谁让他们和姚台接触过了，你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以姚台的本事，就算被杀死了也不能保证没有留下什么。何况你说你们杀死了两只大丧尸，银翼却隐藏了另一个，不能为我所用的异能者，和外面那些不能利用的丧尸一样。”
郑鹤没有再问，土系异能者被叫了过来，变成废墟的别墅被完全填平，哪怕由异能者能够用自己的异能暂时存活，也会被困在土地深处，活活闷死。
做完了这一切，白焕文才算是完全得安下了心。
肖迎风看着面前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一次的犯罪现场，恨不得自己能够扑上去把这些土层掘开，把他的朋友们都一个个挖出来。
月亮从东边升上了中天，惨白的月光都不乏驱散空气中浓郁的血腥。肖迎风有些颓靡地坐在地上，盯着面前的残骸，好像是期待着一个奇迹能够发生。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肖迎风有些迷茫地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苦笑着想，命运还真是爱和他开玩笑，连临死前的梦境都不让他安生。
周围一片死寂，肖迎风垂下头，耳边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可是突然的，肖迎风听到了轻微的跳动声，噗通，噗通。
脑海中展现出土层深处的画面，透明的晶核在黑暗的地底微微发亮，苦苦支撑出一片空间，凌霄身上不断有血液滴落，贯穿胸口的伤口可以看到那颗心脏还在顽强地跳动着，却越来越慢。
颤抖的手把掉落在身边试管一点一点推向自己，试管已经有一部分的破裂，里面的液体却奇怪的没有流出来。
“我把身体交给你，随你怎么做。”凌霄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隔了那么厚的土层，姚台却有办法把地面上的声音传递给他听。
姚台没有说话，黑色的液体如同蠕动的昆虫，从试管的裂口蔓延到凌霄身上，然后从他胸口的伤口渗进去，包裹住那颗跳动的心脏。
身上的伤口愈合，皮肤也纠结变化着，凌霄脸上原本的伤痕消失，半张脸却腐化变形，一如变成了丧尸王的肖迎风那样，一半清秀，一半恐怖。
“你们都不要难过，我会把让他们把欠下的东西，全都还回来！”
这句话从凌霄的口中说出来，却不知道说出的是谁的心声。
第133章 梦醒与真正的结局
“迎风，肖迎风！”梦境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肖迎风头脑发晕，有人推搡着他的手臂，肖迎风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推他的男生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看我跟见鬼似的。”男生在他面前摇了摇自己的手，肖迎风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身体已经习惯性地拍掉了他的手。发晕的头脑缓缓忆起了面前这个男生，是他刚进大学的时候，同寝的室友，只是他进大学不久之后就从寝室搬了出去，所以和他也不算太熟，只是偶尔会在专业课上遇到。此时，他和男生正坐在学校的阶梯教室后排，教室前面的投影屏幕还在缓缓上升，老师和其他的学生却已经早早地离开了教室。校园里正回荡着下课的铃声。
肖迎风摇摇头笑了笑：“没事，我只是有点头疼，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脑袋像是塞进了太多资料的书柜一样，肖迎风脑海里不断涌出各种繁杂的记忆。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也有属于成为了丧尸王之后的那一份，明明他很清楚得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段经历，眼睛却有些发酸。甚至原有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陌生，肖迎风扶着头，开始怀疑，这两段记忆，是不是都只不过是自己在上课时做的一个梦。
男生看到他现在的状况有些担忧：“要不要去校医室啊，我看你这个样子，没办法自己回出租房吧。要不然我回寝室把东西放了，等会送你过去？”
肖迎风连忙拒绝：“我这个只是睡太久了的后遗症，没什么关系的，你别忙了。我醒醒神就好了。”
男生也没多想：“那你再多呆一会吧，晚上没课，明天你好好休息。”说完，男生又想起了不对，“接下来就直接放五一的假了，话说你今年还不回家吗？”
肖迎风愣了愣，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些搪塞地回答：“还没想好，我先打个电话回家再说。”男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时间，肖迎风努力低着头才没让对面的男生发现自己的震惊。
今天是星期五，他记忆里的，末世的前一天。这一天他的游戏打到了凌晨，然后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性格奇怪，功能单一的系统。
和男生离开学校分别之后，肖迎风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没有像平常习惯的那样，乘坐公交车回家，他的脑子里装了两人份的记忆，需要好好理一理。
是重生，还是做梦？发生的这一切，是他的臆想，还是发生在未来的事？可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又为什么拥有两份记忆？明明他身上的系统，只是一个最没用，只有重生者一个功能的东西。
肖迎风一边走着一边思考，他需要冷静地想想，怎么去验证自己记忆里面的这些事情的真实性。肖迎风拿出手机，拨通了给母亲的电话。如果如果他记得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此时妈妈应该在医院值班，而父亲应该因为科研讨论会来了h市，只是没来见他。
电话很快被拨通，听到妈妈的声音，肖迎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十分硬气的并没有红眼鼻酸。
和妈妈随意聊了两句之后，肖迎风问起了肖邦的情况，肖迎风的拳头握得死紧，只要他妈妈告诉他父亲在h市，他就立刻找到父亲，回到妈妈身边。
“这么难得，居然主动问起你爸？”肖妈妈说话的尾音上扬，为肖迎风的行为惊讶了一句，“你爸在研究院啊，你知道的，他一直拿着一个课题研究呢，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肖迎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不过有一种不能言说的难受堵在胸口，既然父亲没事，那么展翌，也就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完美情|人了。
“不过，前几天倒是听他说过有要让他出差做研讨的，早上才打电话来说取消不做了。”肖迎风停住了脚步，不仅仅是因为肖妈妈话语的转折，此时，他站在一家手办店外，这家店的店面不大，透明的玻璃可以看清里面摆放的精致手办和整洁装修。
“……马上就五一了，你这次还是不会来吗？”肖妈妈还在继续说。
肖迎风犹豫了一下回答：“回来的，我等会就订车票，订好了时间告诉你。”肖妈妈听了自然很高兴，肖迎风现在心里装着事，继续和肖妈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反正这次要回去，他们面对面的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交谈。
挂了电话之后，肖迎风有些犹豫地看着手办店的大门，大概是以前从这里经过过，所以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记住了这间手办店。这也是梦里，他和展翌最早拿到的武器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肖迎风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干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十分热衷动漫的人。
“欢迎光临！”店员清脆的声音响起，肖迎风习惯性地转过头，却一下子愣住了。
吕诗婷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大学生打扮的青年，清秀帅气的脸虽然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也算十分耐看。刚才他在门口打电话的时候，吕诗婷就注意到他了，还偷偷观察了好久，此时青年脸上闪过了难以置信、震惊还有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吕诗婷觉得很疑惑。
“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吕诗婷试探地问。
肖迎风回过神：“没事，我，我随便看看。”吕诗婷点点头。肖迎风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对方的疑惑，装作认真看手办的样子，脑袋里却开始天人交战。
他从前从来没有进过手办店，也没有见过吕诗婷，可是现在这个尸化异能者却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记忆里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事情突然能够解释得通了。那个手办店里卖了他们两把刀的面目模糊的女孩子和吕诗婷的面貌渐渐重合，正是因为当初他和展翌的提醒，她才没有丧生在末世最初最危险的时候。所以即使变成了丧尸以后，吕诗婷也一直都记着他们两个人。
所以是不是，其实这些记忆并不是假的，丧尸真实存在，展翌，也真实存在着？
肖迎风不敢确定，只是现在他必须要做的一点是，原本并没有太过上心的订票马上被提上了日程。
节日的票总是特别难定，肖迎风找了最早的一班，也只是买到了第二天早晨八点半。肖迎风没有驾照，也没办法自己租车连夜回去，第二天虽然有些危险，但是丧尸的状况还不算太严重，记忆里，h市的车站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至于展翌……不论他是否救过他，展翌都会好好的活着，但是他妈妈未必。
肖迎风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将他放下来，又或许，他不主动掺和展翌的人生，对他才是最好。
“那个不能碰！”肖迎风被吕诗婷的叫声惊醒回过神。原来他的手已经无意识地抚上了正中放着的两把刀具。这两把刀熟悉又陌生，肖迎风小声和吕诗婷道歉。
吕诗婷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用干布擦了擦刀身。
肖迎风想了想:“这两把刀我要了，多少钱？”就买下这两把刀当做纪念吧。吕诗婷有些惊讶，这两把刀虽然不算太贵，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刚才肖迎风走神的样子她也都看在眼里，肖迎风不像是玩这一类的人。
不过有生意不可能不做，肖迎风的态度很认真，付钱也很痛快。
带着两把刀离开的时候，肖迎风认真地和吕诗婷说:“末世马上要来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请小心一点吧。”说完就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吕诗婷。
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回了出租房，肖迎风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掐着妈妈下班的时间，给肖妈妈打电话。
原本肖迎风是想拐着弯让她采购一些物资的，只是接起电话的肖妈妈语气明显不对，带着凝重。
“小，小风。”
肖迎风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妈妈的语气有些不对:“怎么了妈？”他最先的反应就是觉得妈妈那边丧尸已经爆发了。
肖妈妈还算是镇定，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有人突然闯进我们家，说是你朋友，要带我们去见你。”
肖迎风觉得匪夷所思，他又没有借过高利贷，怎么可能招惹这样的人？
肖迎风问:“就你一个吗？还是还有其他人？”
肖妈妈说:“我和你爸，还有凌霄一家也在。”
电光火石间，肖迎风突然明白了什么，开门冲下了楼。从狭窄的楼梯口出来，路口他们的出口正对着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着，驾驶座上的人，侧脸有好看的轮廓。
车窗外掉了一地的烟头，他好像已经来了很久。看到肖迎风站住，展翌开门从车上下来。
“你的事，系统都告诉我了。”展翌的解释很短，肖迎风却奇异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肖迎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系统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系统:拯救丧尸王，扭转命运成功。能量耗尽，主人，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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