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正文 第10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第10节
果然前营已经是一片狼藉,将士们都在收拾残局。
石元拉住其中一个问道:“人呢?”
“走了。”
“有多少人?”
“就跟一阵风一样,一眨眼就走光了,根本没看清有多少人。”
石元将对方重重地推倒在地,被人偷袭居然连有多少人都不知道,真是废物。
吴用慢悠悠地走到石元身边说:“石将军,你说这怎么办呢,损失个把兄弟是小事啊,丢失粮草可是大事。”
石元岂会不知,但是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用一看他已经傻了,就装作关心地说:“石将军啊,我看现在除了立刻回延州筹集粮草之外,大概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石元看着吴用说:“你们庞将军还会给我们粮草吗?”
“石将军,这可是关系大宋存亡的大事,只要是大宋人,现在都会全力配合你的,庞将军派我来,本就是为了帮你的,这样吧,”吴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说道,“你带小部队回延州筹集粮草,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大队伍,还有应付前山的消息,你看怎么样?”
石元看着吴用,眼里有怪异的神情,他不放心地说:“你帮我看大队伍?为什么不是你回去帮我筹集粮草,我在此等待消息呢?”
吴用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石将军,你还真是小心谨慎。我回去筹集粮草肯定没问题,不过如果战士们知道是我为他们的生计奔波,那么你的威望又去哪里了呢,到那时候你不怕军心向我而不是你吗?”
石元不再说话,吴用说的没错,现在粮草被烧,人心浮动,这时候是最好的笼络人心的好时机,可是将吴用放在这里,他始终不放心。
吴用好像看出他的顾忌,笑着说:“如果石将军不放心我,你完全可以将军苻带走嘛,没有军苻我又如果调遣你的军队呢?”
石元盯着吴用,看来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想那庞统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吴用看出了石元的动摇,他又加了一句:“你还可以让你的心腹监视我,看我会怎样,如果图谋不轨,你就让你的人杀了我。”
石元细想想,眼下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他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吴用看着他深思的脸庞,心里忍不住想要笑,主子是个蠢材,想必手下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看来明天他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当石元连夜带人马回延州之时,吴用借着夜色将秋儿一行偷偷放进营寨。
吴用假装体贴的让石元的将士去休息,美其名曰养足精神应付明天的战役。
看着一群疲惫的身影消失在一个又一个的营帐之后,吴用将王铭和秋儿都叫进营帐,三人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
吴用看着王铭问:“粮草还安全吗?”
王铭笑着说:“安全,将少量干草淋湿之后再燃烧,那烟真的是多啊,加上晚上又下雪了,那效果真是由不得石元不信啊。将军,你真是聪明。”
“不是我聪明,这都是公孙公子出的计策。”
“秋儿,你刚刚进营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吴用转向秋儿问道。
秋儿想了想说:“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原本在门前守着的就是你的人,所以他们一看是我,马上就让我进营了。”
“没露破绽就好,我是怕石元那个饭桶会背地里跟我们玩阴的。”吴用站起身,咬牙切齿道。
秋儿笑着说:“不管他玩什么阴的,现在他已经去延州了,到了那里自然有庞将军收拾他。”
“诸位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啊!石某佩服佩服。”突然石元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帐内三人不禁目瞪口呆。
“他不是去延州了吗?”王铭惊讶地问道。
石元笑着走进营帐,看到三人的脸色,他不由的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如果我回来的话,你们的表情肯定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哈哈。”石元仰天大笑。
“你们以为你们的事情真的天衣无缝?”石元旁边一个士兵鄙夷地看着他们,“我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了。”
“你怎么会知道?”秋儿疑惑地问道,他自认没有露出破绽。
“这很重要吗?”石元走到主帅桌前坐下,“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的是你们自己的下场才对。你们冒充西夏人焚烧我军的粮草,不知道这事如果被皇上知晓的话会怎么办?”
吴用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是通敌判国,恐怕到时就有了陷害庞将军的理由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怔。
从石元的语气可以得知,他还不知道粮草早就转移,那些烧掉的不过是些无用的湿草而已,看来只要稳住他,他们还是有胜算的。
“石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吴某失敬失敬。”吴用对他一拱手说,“你说我们假冒西夏人,你的证据是什么?”
“他就是证据。”石元指着跟他一起进帐的军士说。
“是吗?”吴用走到他身边贴着他转了一圈,“你倒是说说看。”
那人瞥了大家一眼,然后趾高气扬地指着秋儿说:“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进营,而你们那些守营的士兵居然明目张胆的给他开门,甚至没有半点反抗,紧接着就看到后营的粮草被烧了。还说不是你们自己假冒的?”
“哈哈,就仅凭这一点,就说我们假冒西夏人?”吴用盯着石元说,“石将军,你说的可是叛国通敌的重罪,凭一个手下士兵的片面之词就想给我们定罪,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吴将军,你觉得皇上会在乎到底是谁提供的消息吗?”石元阴森森地说。
石元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皇上对庞统本就苦于没有借口,如果一旦有借口,他又如何会顾及这是否是桩冤案。
吴用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刀结果了他。
石元又一次仰天长笑,他的得意之情完全控制不住,以致整个肩膀都随着笑声颤抖不已。
“石将军,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就在石元得意忘形的时候,帐外突然又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踏着声音出现的是公孙策和朱雀,公孙策脸色微红,胸口剧烈起伏,想必刚刚经过激烈的奔跑。
“公孙公子,你怎么来了?”吴用上前抓住公孙策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公孙策露出一个镇静的笑容,冲着吴用微微的点点头,然后转身正对石元说道:“我来帮将军抓拿叛国通敌之人。”
石元瞥了他一眼,傲慢地说:“你一介平民百姓,凭什么管我军中之事?”
“就凭这个。”公孙策拿出皇上赐给的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
众人一看全都跪下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一人,他楞在原地双腿发颤,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做,这个人就是刚刚刚刚告密的军士。
公孙策瞪着他,厉色地说道:“你敢藐视皇上,来人将他拿下,推出营帐斩首示众。”
“公孙公子息怒,他就是个小罗罗,什么都不懂,还请你原谅他一次。”石元一听要斩首,赶紧站起身哈着腰跑到公孙策身边,满脸堆砌阴险的笑容说,“没想到公孙公子居然有皇上亲赐的令牌,你隐藏的可真深啊!”
“石将军抬举了,再深也没有石将军你埋藏的深啊。”公孙策露出一个鄙夷地笑容说,“既然石将军说情,那公孙策也不好再强人所难,毕竟不知者不罪嘛。”
公孙策一边说一边坐到主帅的椅子上,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地图说道:“我刚到帐外就听到石将军说,吴将军叛国通敌是吗?”
“当然。他们假装西夏人烧我军粮草,引起军心不稳,你说这算不算叛国通敌?”石元仗着理在自己这边,所以趾高气扬地说。
公孙策放下地图笑着说:“你说他们烧了你们的粮草?”
公孙策转头对吴用使了一个眼色,问道:“吴将军,有这事儿吗?”
吴用看到公孙策给他的暗示,坦白地说道:“没有,我们绝对没有烧粮草。”
石元一听急了,他急忙说道:“我明明就看到你们烧粮草的,还狡辩。”
“石将军不用动怒,既然吴将军说他没烧粮草,那何不让他领我们去看看。”公孙策建议道。
“去就去,哼。”石元吃定粮草肯定已经烧光了,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王铭前面带路,”吴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孙公子,请。”
公孙策一边跟在王铭身后,一边思考接下去的应对方法,要让石元主动放弃兵权那是肯定行不通了,原本想陷害他看来此时也没法继续下去,可是让这么个阴险之人领导这么多兵力,难保到时候不会将矛头对准庞统,到那时再想牵制他就晚了。
☆、计划泄露幸得救援及时
王铭带着他们来到一座临近营帐的山丘边,冲着一旁看上去很隐蔽的山洞道:“就在里面。”
身后的将士举着火把来到近前,果然看到那被藤条和荒草掩盖住的洞口。洞口大概有一个马车身那么大,容三个人一起走进去。
公孙策笑着对石元说:“石将军,要不你先进?”
石元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最后说:“让他们走前面,至于公孙公子,就麻烦你走我后面了。”
公孙策继续笑道:“石将军还真是小心啊。”
“对于你们这些奸诈小人,我不得不提防。”
秋儿和王铭忍不住发出两声冷哼,还说他们是奸诈小人,自己也不照照自己的狗脸,畜生都不如。
最终他们还是按照石元的建议进了洞,果然面前堆放着的全是粮草,全都是他们以为已经烧毁了的粮草,这样石元傻眼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他绕着堆放粮草的马车不停的来回走动,“我明明看到那些浓烟的啊?”
公孙策上前环顾一下四周,道:“这件事情是我让他们做的。”
石元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是你,为什么?”
“我想,这恐怕要问石将军你了。”公孙策说。
“问我?”
“难道石将军忘记了大半年前,大宋跟西夏的一场硬仗,三川口之战,你就是因为疏于防守,所以才让西夏兵有机可乘,最后落得粮草被烧,棉服被抢,幸好庞将军援救及时才没有让所有棉服都被抢走,否则的话延州早被西夏打下来了。”公孙策厉声说道,“你不就因为这件事情,才一直留在延州,没有回京城吗?”
这些事情,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幸好朱雀后来跟他说起此事,让他坚定了今晚一定要来,计划并非天衣无缝,如果出现意外,他在最起码还能想想办法,如果他不在,就凭那几个莽夫,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
于是他央求朱雀不要告诉庞统,连夜跟他一起骑快马赶到石元的军营。果然来的还算及时,到这时候,就连朱雀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实在不敢相信,如果今晚没有公孙策的话,这事情该如何收场。
“你怎么知道?”石元的痛脚被抓住,不由地心虚起来。
“我想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大概就只有刘阳刘将军了,否则他怎么会留你在此?”公孙策笑着说。
石元不再说话,公孙策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觉得既然石将军曾经丢失过粮草,那么是不是可以试试这次他能否安然保存好粮草呢?于是我让吴用来试探试探你。庞将军虽然不同意我试探你,但是我有令牌,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公孙策有意无意的帮庞统撇清关系,这次假冒西夏人烧粮草,事情可大可小,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庞统尽量的排除在这个计划之外,否则事情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事情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哼。”石元冷哼一声,公孙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自己不是很聪明,但是也不是很笨,想要帮庞统撇清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他撇清了关系,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公孙公子,话说的太绝对了,这些假装西夏人的,可都是庞统的手下,没有主子的授意,他们会愿意帮你效命?”石元冷冷地说。
公孙策拿出令牌,说道:“石将军,你忘记了我有令牌。他们不愿意也不行。”
石元鄙夷地看了一眼令牌,道:“公孙公子没有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
公孙策走到他身边,上下大量起他:“石将军,这么些年到是将,军令有所不受领悟的透彻啊,否则怎么时刻记挂在心?你别忘记了只有情况危急的时候,才有军令有所不受,一般情况下有哪个将军不听命于皇帝?试探你这个小小的将士,还需要军令吗?”
公孙策严厉的语气让石元心里颤抖不已,他本就有小辫子抓在别人的手上,原想将庞统跟自己拴在一起,那自己的命也就不会那么容易丢了,可是这被公孙策一吓,自己一下子没了主意。
“怎么样?石将军还要说我们是叛国通敌之罪吗?”看到石元的表现,公孙策知道他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了。
石元不说话,公孙策微微一笑,走到石元身边:“石将军,如果我们叛国通敌,那你丢失粮草也不是小罪啊,更何况你之前就已经丢失过粮草,致使三川口失守,这次又再犯,你认为皇上会饶了你?你认为刘将军为你说情有用吗?”
石元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低下头,颤巍巍地说道:“公孙公子,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公孙策莞尔一笑:“看来石将军还是很聪明的。”
“可是将军,我明明看到”石元的将士还想再说,但是却被石元打断,“说了,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没听到吗?你看到的都是你在做梦,滚。”
石元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打发了手下,走到洞门口突然站住,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希望明天天亮的时候,这些粮草还在它们该待的地方。”
石元怒气冲冲地走出洞门,大家这时候才松了口气,所有人都围道公孙策身边,大家的眼里有满满的感激。
“今天幸好公孙公子来了,否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吴用第一个不好意思地说,脸上不由的一阵绯红。
“我们的吴将军也会脸红啊。”朱雀好像发现了新鲜事儿,高声地说起来。
大家也都哈哈笑起来,公孙策也笑着说:“这都是朱雀将军提醒我的,那个石元曾经丢失过粮草,这次他肯定不会像上一次那么不小心了,所以我觉得计划有问题,连夜赶了过来,幸好还来得及。”
秋儿看着公孙策,并充满崇敬地说道:“一直都听朱将军说公孙公子非常聪明,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
“这位是?”公孙策不认识秋儿,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叫秋儿,一直都跟随朱将军的,只不过前段时间我出去办事了,所以没有机会见过公孙公子。”秋儿腼腆地说。
朱雀上前抚摸他的脑壳,宠溺地说道:“这孩子跟了我整整十年啊,现如今是要武艺有武艺,要才略有才略,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啊。”
秋儿的脸更红了,他轻声说道:“我哪有公孙公子厉害啊。”
公孙策在他身上仿佛看到展昭的影子,好感一下增强了不少,他笑着说:“你还年轻,以后说不定就会比我更厉害的。”
秋儿抬起头,看着公孙策那诚恳的眼神,嘴角一歪笑了。
王铭看到洞外的亮光,只懂天就快亮了,于是他提醒道:“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把粮草都送回去,有什么话白天再说就是了。”
“王将军说的没错,大家都赶紧动手。”公孙策说,“吴将军,你去将你的人都叫过来吧,这样比较快。”
“好。”
天色大亮之后,那些粮草已经都安然无恙的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了,公孙策看着这么粮草,心里不由的一声叹息:这次不仅没有达到收服兵力的目的,还差点中了对方的诡计,看来这里比曹州的水更深啊。
吴用的帐篷里,几个人都坐在一起,研究接下去的计划。
“公孙公子,昨晚你为什么不趁机将石元拉下马啊?”王铭不明白,昨晚明明是个好机会,他再次失去粮草,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何必还要把粮草还给他。
公孙策笑了:“虽然他是失去了粮草,可是你们冒充西夏人,那属于叛国通敌,哪个罪名大,我想大家都知道,而且如果一旦罪名坐实,那死的就不是你我几人了,庞将军,甚至飞云骑都会被牵连,到那时候我们的损失会比他大千倍万倍。”
大家都深深地叹了口气,吴用用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击:“太他妈窝囊了,本以为今天就能事成,谁成想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大家不要气馁,这跟西夏的仗不是还没有打嘛?谁也说不准到底谁赢谁输,而且我到觉得让他们打,对我们未必不是好事。”公孙策别有用意地笑了笑。
“为什么?”朱雀也不明所以。
“你们都不觉得西夏一直不出兵很奇怪吗?这可都将营扎到他家门口了,可是他们还是那么沉的住气。”公孙策说。
“是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动静啊,我还以为他们昨晚就有动静呢。”吴用说。
公孙策站起身,转过身看着墙上挂的地图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
公孙策指着地图说道:“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举击败我们的机会。”
大家都瞪着地图看,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图上除了一些山川就是有些河流,地图上都这样,根本没什么稀奇的。
☆、安全回转却遭暧昧轻薄
公孙策继续指着地图说:“你们只是注意到好水川周围都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但是却忽略了,在它的北边有一条湍急的大河。”
“大河怎么了,难道李元昊还能渡河而来,如果他们敢渡河,那么我们肯定能在他们船还没上岸的时候就将他们全部击沉。”吴用不以为意地说道。
“是啊,”朱雀也跟着附和说,“那条大河,名叫堑河,原因就是因为它不仅湍急,而且非常宽,非常深,几乎没有什么人敢从它上面过。”
“如果它结冰了呢?”公孙策问。
“结冰?”吴用笑着说,“公孙大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堑河从来都不没有结过冰,不管天气有多冷,都从来没结过冰。”
公孙策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条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隐患,可是吴用说它从来没有结过冰,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公孙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朱雀看着公孙策若有所思的脸问道。
“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公孙策好像想到什么,他拉着朱雀说,“走,我们回去,找庞统。”
朱雀被公孙策拉着跌跌绊绊的走出营帐,离去前他只得大声地说都:“你们先留在这儿,我们会马上回来的。”
大家看着朱雀就这样消失在帐营外,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朱雀一个堂堂的飞云骑大将军,就这样被人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了出去,这样的画面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笑完之后,秋儿好奇的站到地图前说道:“不知道公孙公子担心的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王铭不经意地说。
秋儿还在仔细的研究地图,他真希望能知道公孙策的心里所想。
公孙策快快马加鞭赶回延州的时候,庞统正坐在他房间里,一脸阴沉,火气好像已经冒到头顶,看到两人急冲冲地回来,他立刻站起身冲着朱雀吼道:“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将军?”
朱雀不敢回答,只得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等待庞统的训责。
公孙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他而起的,于是他走到庞统身边,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跟朱将军无关。”
“你还敢说,你的帐我过一会儿跟你算。”庞统走到朱雀身边,厉声说道,“你现在给我去校场跑到天黑,天不黑不准停。”
“是。”朱雀说完赶紧跑开。
“哎,朱将军。”公孙策为自己连累朱雀觉得过意不去,他知道没法叫住朱雀,于是他转身不高兴地庞统说,“我都说了,这件事情是我求朱将军的,他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是我没让。”
庞统拉他坐下,一双温湿的双手抚上他的额头,公孙策冰冷的额头终于感受到一点点温暖,他突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还好,没有发烧。”庞统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好冷。”
庞统抓住公孙策一双冰冷的双手,还是那样熟悉的温度,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公孙策精神一恍惚,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过去。
“以后不准再这样,你知道吗?我昨晚担心了一夜,如果不是属下阻止,我已经去军营找你了。”庞统的声音有暗藏的温柔,“不要再考验我,我怕经不起。”
公孙策傻傻地看着他,这算什么?表白吗?
庞统看着出神的公孙策,心里不由地一紧,眼前的人儿,白皙的皮肤,鲜艳欲滴的双唇,还有一双朦胧如水的双眼,这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自己,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慢慢的靠近他,近到两人的唇口之间只有三根手指的距离,这时公孙策才突然醒悟过来,他看到这样的距离一下子移开,脸色绯红浑身燥热地低下头,他到底想干什么?
公孙策想要挣脱自己的双手,可是庞统紧紧的抓住,不让他有任何机会逃脱。
“公孙策,你”庞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想问问他的心里谁最重要,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感觉到庞统的尴尬,公孙策抬起头笑颜如花般说:“怎么,我们的庞大将军也有舌头打折的时候。”
庞统面色潮红,胸口起伏,道:“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看到他的样子,公孙策知道自己在玩火,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烧的片甲不留。于是他赶紧收起笑容,正色地说道:“我回来是有事找你帮忙的。”
庞统沉默了片刻,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软软地说道:“什么事情?”
公孙策脸色一红说:“你放手。”
庞统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双手。双手一旦解脱,公孙策立刻站起身逃似的跑到一边。
庞统不乐意了,他指着公孙策问:“你跑什么呀?”
“你说为什么跑啊?”公孙策面有怒色,低头轻语。
庞统起身准备再次走近他,却被公孙策立刻阻止:“你别再靠近,否则我就不说昨晚的事情。”
庞统站立不再前进,他双手交叉胸前,一脸坏笑地说:“以后说不定会靠的更近,那你该怎么逃啊?”
公孙策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更红了,虽然时值寒冬,可是他却觉得一股别样的燥热自脚底生成,渐渐地蔓延到全身,最后到达头顶,分分钟都刺激着他那狂跳不已的心灵。
“你……你……什么意思?”公孙策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一句简单的话硬生生地被截成几段。
“聪明如你,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庞统的声音柔的像要化开寒冷的坚冰,公孙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
这样似水的柔情,他现在还要不起,至于什么时候才能要,他不知道,也许是以后,也许一辈子都要不起。
“对不起。”公孙策轻轻地说,他的头低的更低了,他不敢看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心软。
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庞统还是听到了,他疑惑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公孙策沉思片刻,抬起头脸色阴沉地说:“我们的初步计划失败了。”
“石元识破了?”庞统问。
“是的,幸好我跟朱雀去的及时,才没让事态恶化下去。”公孙策叹了口气说,“我看我们必须另想办法了。”
庞统对石元能识破计划还是觉得有些意外的,看来他并不想外面说的那样,草包一个。
“现在怎么样了?”庞统问。
“还跟以前一样,不好也不坏。”公孙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你这里有地图吧?”
“有啊,在我书房。”
公孙策想都没想,拉着他就准备跑,无奈这次庞统好像已有准备,公孙策不仅没有拉动他,反而被他拉近怀里,瞬间两人的距离就从原先的比较正常变成现在的零。
这是公孙策没料到的结果,他不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庞统紧紧的搂住,那力道压得他的骨头有些深疼,想要挣脱那是绝不可能。
“你教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庞统忧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公孙策忘记了害羞,忘记了喘气,头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孙策开始挣扎,他提醒自己,怀抱是温暖,可是如果再不快,也许就会永远失去这个温暖的怀抱了。
他使劲的挣脱庞统的拥抱,脸色微红地说:“我真的有正事,我现在需要地图。”
庞统感觉到怀里人的离去,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但是跟正事比起来,这些儿女私情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我们去书房。”庞统快步走向书房。
书房里,地图前。
公孙策指着堑河问道:“你不觉得这条河是个隐患吗?”
庞统走到地图前仔细地看了又看,道:“有什么问题?”
“你看渡过这条河之后就能绕到好水川的背后,对我军非常不利。”公孙策说,“虽然我们原先并不想让刘阳去,但是他现在已然去了,而且我们之前计划已经失败,所以我们只能尽自己所能护其周全,这样才能减少将士的死亡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让吴用去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执行计划,本就让他注意军情,准备随时援救,”庞统叹了口气说,“如果好水川失手,那么延州真的就腹背受敌了,到那时我们会更危险。”
“对啊,”公孙策指着地图上的堑河说,“所以这条河就是极大的隐患。”
庞统在地图上敲了两下说:“这条河之所以被当地的老百姓称之为堑河,就是因为它深不见底,宽不见边,是天堑之河的意思,你说它如何会成为隐患?”
“庞统,你能不能卜一卦?”公孙策严肃地问道。
“可以。”庞统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公孙策做的任何决定都有他的理由。
上兑下坎
“泽水困卦。”公孙策不由倒吸一口气,“坎在兑下,河泽无水。穷困,危机,遭遇艰难,灾难病痛齐致,毁灭性的灾难,病症,事不顺,守已待时。”
“公孙策,你说的没错,我们有麻烦了。”庞统语气很轻松,但是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河边查看终得计划核心
“庞统,我想去堑河看看。”公孙策盯着地图说。
庞统站起身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公孙策的眼里充满坚定。
“我陪你去。”
“不用了,让朱雀陪我去吧,这延州城里少了你可不行,自从范用被皇上革职之后,你就成了延州城里的主宰了,你一旦离开,那会致老百姓于何地?”公孙策不同意,一副不容商榷的样子。
庞统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无用,只能深深地叹口气说:“目前我们并不了解堑河周围的形势,而且对面就是西夏,你过去一定要小心,朱雀跟随我多年,危急时刻他逃脱肯定没问题,可是却难护你周全。”
公孙策不由的微微一笑说:“你就这么不看好我?你别忘了,你们是靠武力取胜,而我是靠智慧。”
庞统露出一丝苦笑:“是啊,你很聪明。就怕到时候西夏不等你发挥聪明才智就结果了你了。”
“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这不是还有朱雀陪我的吗?”公孙策说,“哦,对了,你不是会夜观天象的吗?”
“又有何事?”
“我想知道这几天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哪还看得到啊,天上一丝光亮都没有,我怎么看啊?”庞统对这件事一直很着急,以前就算是月初也从来没有过一点都不能观看天象的情况,可是这明明快到月中了,可居然一点都看不到。
公孙策沉思一会儿说:“这样吧,今晚你再试试,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公孙策走到门边,看着远方问:“那个,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叫一下朱将军,我想早去早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还回来?只怕你看完之后又去找吴用他们了。”庞统轻轻地踱到他身边道,“不管你做什么,记住一定要平安回来。”
公孙策转头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嘴角上扬,笑着说:“我一定会的。”
……
公孙策和朱雀都换上平民的衣服,骑上快马来到堑河,连续的跋涉,让公孙策的身体累坏了,他感觉冷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
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过于虚弱,他感觉天气越来越冷,冷的他刚刚在马背上牙齿直打颤。
堑河果然是天堑,站在河边一望无际,公孙策沿着长满枯草的河边慢慢走。
朱雀不解地问道:“公孙公子,我们到底来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天有异象,人间必然也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公孙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但是他还是要找,找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公孙公子,小心。”朱雀说着将他拉到身后。
只见一条墨绿色长约两尺左右的蛇正从他刚刚站的地方游过,公孙策心有余悸地说道:“谢谢朱将军了,否则公孙的命休已。”
“公孙公子,小心,这里枯草这么高,脚下的危险反而不容易发现。”朱雀选择走在公孙策前面,并且拔出自己的剑在草丛里不断砍劈。
“我会小心的。”
话刚落,朱雀就已经停止了脚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公孙策不解地走上前看,一看吓了一跳。
前面草丛里,一群蛇和青蛙正在上演生死大战,五六条跟他们刚刚看到的一样的蛇,正被一群青蛙围攻,成百只青蛙将蛇团团围住,蛇不断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下青蛙,可是那些青蛙就跟疯了一样,一个被吞,就会有更多的青蛙一起扑上前,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蛇就全部都直挺挺的躺着,再也不动了。
转眼,那些青蛙就都跳上高坡向山林深处跳去。
“我们去看看。”公孙策也跑上高坡,跟随着那些青蛙的足迹。
“公孙公子,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吧,这事情也太诡异了。”朱雀跟在身后,不忘提醒公孙策。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公孙策嘴里说着,脚下却一点都不敢放松,就怕一个不小心,这些青蛙就失去踪影了。
突然来到一个陡峭的悬崖边,那些青蛙想也不想集体往下跳,公孙策来到崖边往下看,其实悬崖并不高,下面是一条浅浅的小溪,此时正在哗哗的流淌着冒烟的清水。
“温泉。”公孙策不由喜上眉梢。
他正愁自己身体发冷,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可好,这山里居然有温泉,不知道这里离延州有多远。
“公孙公子,延州城往北也有很多温泉,怎么将军没有跟你说过?”朱雀对温泉并不陌生,想当初他刚来那会儿就曾好多次去延州城外泡过温泉,只是后来西夏围城了,所以才没法再去了。
“没有,估计他认为现在形势紧急,说了也没用。”公孙策从悬崖边走了下来,抬头看看四周,搞不清楚这是哪里,“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出去啊?”
朱雀笑着说:“幸亏我有心,一路上都留记号了,否则公孙公子怕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公孙策尴尬地笑了:“看来我还是很聪明,带了你这个也很聪明的将军跟着我。”
朱雀忍不住笑出声:“得了,这种聪明我可不要。我们走吧。”说完带着公孙策沿原路返回。
公孙策这才得空看着林子里的一切,鸟儿在林间飞鸣,蜘蛛也在抓紧织网,好多红色的蚂蚁在树枝间来回奔忙,这一切看起来自然而和谐,确实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公孙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公孙策心不在焉地跟着朱雀走到堑河边,他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那些看上去还算和谐的画面。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道:“朱将军,我们去找吴将军。快。”
容不得朱雀思考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公孙策就已经跑到马身边,准备上马,看到朱雀还愣着不动,公孙策急忙一挥手说:“快上马啊。”
回过神的朱雀赶紧一跃上马,跟在飞驰的公孙策身后,渐渐的越行越远。身后是残阳夕照,时间已经不多了。
公孙策赶到石元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到公孙策,吴用高兴地说:“公孙公子,你可来了,石元他居然要带兵出征,说什么总是窝在后方难成大事。”
公孙策跟着吴用一起走进石元的帅帐:“石将军,这一仗最艰巨的不在前营,而是你这里,如果我的估计没错,李元昊这是要前后夹击。”
“前后夹击?公孙公子,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他李元昊如何在后夹击啊?”石元瞥了公孙策一眼,鄙夷地说道。
公孙策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堑河说:“我说过,这条河肯定是个隐患,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公孙公子,不可能吧?”秋儿插嘴说,“那条河那么宽,那么深,而且现在天气这么寒冷,李元昊绝对不会想到要渡河的。”
“不,他根本不用船就可以渡河。”公孙策一拍地图说。
“不用船,如何渡河啊?”吴用问。
“结冰。”
“哈哈哈,公孙公子,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堑河。”石元走到公孙策身边说,“没有人能通过堑河,就是神仙到了这里都要停留。”
“石将军,你错了,这次不要说神仙,就是普通老百姓到了这里大概都能安然渡河。”公孙策笑着说。
“结冰?”石元问道。
“是的。”
“从有堑河开始,它就从没结过冰,不管是多冷多严寒的季节,它都是常年奔流不息的。”石元手叉腰说。
“那么从今年开始就要打破这个规律了。”
“你说,堑河要结冰,你的证据是什么?”石元转身看着公孙策说。
公孙策走到朱雀身边,淡淡地说道:“今天白天我跟朱将军去堑河边看过,当时我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一直想不明白,后来我终于想通是怎么回事。”
“你们去堑河了?”吴用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们居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碰到西夏的密探怎么办?
“是的。”朱雀岂会不知吴用的意思,他微微点头,希望他能安心。
“什么奇怪的现象?”石元问道。
“我看到河里的青蛙都逃出水面,还有些蛇,为了能一饱口福,居然最后被青蛙所灭;而树林里的鸟,叫的太奇怪了,杂乱无章,完全没有美妙可言;蜘蛛也在拼命织网,就好像织慢了就要饿死一样;还有那些红色的蚂蚁,不是在地上运输食物,而是在树上爬来爬去。看到这些我就知道,要下雪了,要降温了。河要结冰了。”公孙策边走边说。
“公孙公子,就因为这么个畜生的表现,你就下这么荒唐的定论?”石元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石将军大概没有听说过周朝时的一件事。”公孙策不介意地笑着说,“说的是姜子牙助武王打天下,一次跟商朝的战役中,也是碰到一条大河,周军过不去,本想着就要放弃了,可是姜子牙发现树林里有大量的蜘蛛在拼命的织网,他算准天气马上就要降温了,果然夜里不仅降温了,而且河上还结冰了,于是周军很轻松的就过河,最后消灭了无道的商朝。”
石元不说话,对于这些历史故事,他从来不看,自然也就从来都不知道,但是他却从说书的那里听说过姜子牙的事迹,知道那是一个神人下凡的,所以他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公孙策的说法。
“现在石将军,总应该相信吧?”公孙策问道。
“不。”
☆、战情紧急不容片刻怠慢
“不?”公孙策不解地重复道。
“光凭你的片面之词,我可不相信,除非你有更让人信服的证据。”石元小眼睛一翻,说了一句。
“报。”突然帐外有士兵叫道。
“什么事?”石元不耐烦地说道。
“庞将军的信使来了。”
“叫他进来。”石元没好气地说道。
“公孙公子,将军让我给你送信。”来的将士将怀里的一封信,双手递给公孙策。
公孙策急忙打开庞统的信件,看完之后笑着对石元说:“你要的证据来了。”
石元接过公孙策递过去的信,半信半疑地看起来。
“娄胃雨声天冷冻,井鬼二星天色黄,莫道柳星云霹起,天寒风雨有严霜。”
“这什么意思?”石元问道。
公孙策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说文》一书曾说:‘曳聚也’,《集韵》也说:‘曳也,通作娄’,还有《史记天官书》也提过:‘娄为聚众。’”
石元打断公孙策的话言:“公孙公子,别说那些我们不懂的,说点我们都听的懂的。”
公孙策冷笑一声:“通俗的说就是,庞将军夜观星象得知,气温急剧下降,并伴随雨雪大作,我们需提防敌方偷袭我们的粮草和被服。”
“这意思是,西夏要利用大雪封河来偷袭我们??”石元说。
公孙策看着他说:“石将军,想必你应该知道庞将军之所以被称之为飞星将军,就是因为他占卜星相从来都是非常准的,是以他才会成为长胜将军,难道石将军你不相信庞将军占卜的星象?”
石元又沉默了,吴用他们从他手上将信拿过去,细细读起来。
秋儿看完信,抬头看着公孙策说:“公孙公子,你可真是神人,居然能未卜先知庞将军夜观星象的结果。”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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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