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正文 第25节
[庞策]江山美人 作者:灵落红尘
第25节
公孙策一个快步走上前,从他手中将官印抢回,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鬼?”
“我如果是鬼,那么公孙大人此时此刻怕也没有机会跟我斗嘴了。”庞统笑着坐到他的案桌前,随手拿起桌上的那些写满字的纸翻起来,“这些人就说了这些废话?”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不经主人同意,就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是一件特别不礼貌的行为吗?这一点难道庞太师没教过你?”公孙策从庞统手中将纸抢了过来,这人真是的,他最讨厌别人随便翻自己的东西,特别是被一个讨厌的人翻。
庞统索性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唉,有些人就是会恩将仇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无礼的很啊。”
“什么救命恩人啊?”提到昨晚的事情,公孙策自然不乐意,自己那么狼狈地被他像拧小鸡一样的扔在地上,还没跟他算账呢,现在倒有脸来跟自己说什么救命恩人。
“算了,既然不记得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庞统站起身在房间里环顾起来,疑惑地问道,“我只想拿回你今早穿回来的衣服,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把它放哪里去了?”
“一件破衣服,至于吗?”公孙策一边调侃地看着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他记得那件衣服他今早回来的时候就顺手放在床边了,但是显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公孙策将床上所有的棉被都扔到地上,就差将床给拆了,还是没有找到,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啊,我就放在这里的?你没见到吗?”公孙策反过来问庞统,弄得庞统哭笑不得。
☆、蛛丝马迹同时证人出现
“公孙大人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话吧,怎么反过来是你在问我啊?”庞统苦笑一声,站到公孙策身边。
“可是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了,不对,等等……”公孙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他立刻打开门朝门外跑去。
庞统不禁摇摇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就是堂堂的礼部侍郎,就这么个丢三落四的家伙居然也会屡破奇案,看来他这脑子都用在破案上了,别的事情一概不顾。
正想着公孙策快步跑进门,微喘着将衣服扔到他手中说:“找到了。”
庞统立刻起身将衣服整理好,毕恭毕敬地捧在手心,沉脸说道:“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这样对它。”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至于吗?”公孙策瞥了一眼那件白色的衣服,很普通嘛,没什么特别。
“对你而言,它也许是一件极其寻常的衣服,可是对我而言,它的意义重大,希望你说话时也能尊重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虽然你一直否认,但是事实不可改变,我确实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庞统凝重地说完,走到门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还会来找你的。”
公孙策面对突然改变的庞统,他有些不适应,刚刚那个神情忧郁,眼里充满温情的人,真的是飞星将军庞统吗?再说了他还来找自己干什么?自己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庞统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公孙策这才关上门,准备将白天那些人写的东西再研究一番,转身突然看到,在刚刚庞统坐过的椅子上留下了一个红色棉线拴着的玉佩,公孙策好奇地拿起玉佩,只见玉佩之上刻着“玉缠龙”几个字,这肯定是庞统刚刚坐在这儿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公孙策心想,这次自己一定要好好收着,他可不想下次他来找的时候又给机会他来羞辱自己一番,想着就将玉佩放进衣袖里,转身坐到案桌前,摊开那一张又一张写满墨字的白纸。
第二天一早,天色阴了下来,空气中一股窒息的感觉,压的公孙策觉得很不舒服,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带展昭一起来,可是包拯也同样需要展昭保护,而且寻找天芒何其重要,自己怎么能因为私事而耽误大事。
可是现在这时候连个心腹都没有,有些事情实在没办法去做,只得自己亲力亲为,比如说今天他想去找找这个叫孙红娘的女人,可是自己已经在她店对面站了半个多时辰了,就是没有进去。
昨晚好像有人提起说,这个孙红娘是林保荫的姘头,平日里得了不少的好处,公孙策就是想打听一下情形,可是这女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正经女人,短短半个时辰,她的店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个男人,各种献媚,眼神荡漾,勾肩搭背,风骚撩人,怎么看都不适合自己亲自去打听啊。
公孙策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他寻思要不要让衙役来将她带去衙门,那样最起码也能避免尴尬,正想着,孙红娘就走出了绣庄,看着公孙策身边的悦来客栈,眉毛一挑,伸手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就扭着腰向客栈走去,许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客栈里那个黑黑的掌柜身上,所以对一旁的公孙策倒反而没太注意。
公孙策不由地又看了看那个掌柜的,黝黑的皮肤,一脸的憨厚,见人也是一副傻傻的模样,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跟这人一比差了吗?
孙红娘一进门就快步走到牛大川身边,右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完全忽视他那厌恶的眼神,挑逗地说道:“大川啊,我家里还有些料子,可以帮你做件衣服,要不你去试试?”
牛大川厌恶地打开她的手,不客气说道:“不必了,还是留给别的男人吧。”说完,走到柜台后面,将隔板重重的关上。
孙红娘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拒绝,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依在柜台边,将手中的白色绢帕舞的妖娆,继续妩媚地说道:“川哥哥,别啊,你知道我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的嘛。”
牛大川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不缠着他,那自己叫烧高香了,他将手中的算盘摇地脆响,重重地敲在桌上,厉声说道:“我说孙老板,你还是顾顾你自己的生意吧,别总是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啊哟。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说不定啊,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嘛。”孙红娘不好意思的将绢帕依在嘴边,呵呵地笑道,仿佛这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牛大川再也忍不下去了,每天都来这样把式来招惹自己,她也不嫌烦。
他将依在柜台前的孙红娘使劲推开,然后用手掸了掸柜台说道:“算了,你这样的人,我还怕脏了我这客栈呢,我看啊还是让那些达官贵人收你吧,旁人怕是没人敢要啊。”
“川哥哥,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别的男人总是说什么,你好美啊,你真漂亮啊,你愿不愿意陪我上床这样的话。”孙红娘还想继续说,但是却听得对面绣庄传出叫喊身,“红娘,你在哪里呢,我都快想死你了。”
孙红娘身子一歪,看到对面的人,不禁一声叹息说道:“真是阴魂不散。”说完转身又挑逗地对牛大川说道,“川哥哥,红娘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你一定要等我啊。”说完,急匆匆地走出悦来客栈。
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公孙策,孙红娘又露出一个妖媚地笑容,走到公孙策身边说道:“哦,哪里来的帅哥啊,要不要来我店里坐坐?”说完就去拉公孙策的衣袖,并将他往店里拽。
“你放手啊。”
公孙策使劲地想挣脱她的双手,但是却没想到一个女人,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公孙策的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只得任由她拽着自己来到店前,店里的人转头看到公孙策的身影不由一怔,随后一堆上一脸的谄媚笑容走上前说道:“公孙大人,原来你也好……”
公孙策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昨天找来的那些人中间的一个,但是因为人数挺多的,他还真没注意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难不成自己也跟他一样是个好色之徒吗?
“马老板,你认识他啊?”孙红娘松开了手,她心里打起鼓:这个人是公孙大人,那个来调查林保荫之死的礼部侍郎公孙策吗?
“红娘,他就是公孙策,公孙大人,刚来我们天水镇,你怎么能对他如此无理呢?”马老板看出公孙策脸上的不高兴,急忙将孙红娘从公孙策身边拉到自己的身后,冲着公孙策不自然地笑道,“公孙大人,红娘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会……”
公孙策不想跟他们在这里磨叽,于是咳嗽两声说道:“算了,我只是来调查案情而已,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马老板,真是幸会啊。”
公孙策的话暗含讽刺,马牙虎不是听不出来,不过现在他是暂代县令,自己总不能跟他这么快就撕破脸,否则以后得事情就不好做了。
“公孙大人是来找红娘调查案情的?”马老板疑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
“咳咳,当然不是。”公孙策总不能说自己已经盯她盯了半个多时辰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脸面还怎么放啊?
孙红娘从马老板的背后探出头说道:“公孙大人,冲你这么帅,我还真的有关于林县令的事情要告诉你呢。”
“红娘。”马老板转过头,厉声训斥她,“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闭嘴。”
孙红娘委屈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公孙策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笑着对一脸怒容的马老板说道:“既然这里不能说,那要不就请孙老板跟我去一趟衙门?”
“红娘什么都不知道,公孙大人,我看就不必了吧?”马老板继续帮孙红娘掩饰,但是显然她并不领情,马老板话还没有说完,孙红娘就从他背后走了出来,一个跨步到了公孙策身旁,挤出一个丝清纯的笑容说道,“那就去衙门吧。”
眼看着公孙策就要将孙红娘带走,马老板一下子慌了神,急切地说道:“红娘,去了衙门你可不能随便乱说话,否则会被杀头的。”
“马老板,我想你有所误会,如果红娘姑娘提供的事情可以帮助我们破案,那她就是大功一件,何来杀头的道理?”公孙策瞥了一眼挨自己越来越近的孙红娘,正色说道,“但是如果徇私护短,甚至是胡言乱语,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公孙大人,你放心吧,红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还不忘对公孙策抛了一个媚眼。
看着两人越行越远,马老板一跺脚,一副懊悔的表情,转身离去,他要为红娘有可能会说的那些不能说的事情安排好后路。
牛大川依在门边,盯着公孙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摸清情形不料将军造访
一回衙门,公孙策就听到很多人在他背后议论纷纷,面对如此情境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将小容找来。
“今天这衙门里,怎么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公孙策端起水杯,喝了两口之后放下,不安地问道。
小容有些局促,似乎不知道自己当不当说,犹豫了片刻之后,抬起头说道:“公孙大人,这也怪我没有事先提醒大人,早上你带回来的那个叫孙红娘的,她是我们这里的有名的花花女,所以一般正经男人都不会去她店里的。”
“花花女。”公孙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她既是妓/女又为何会开店?
“她不是有正当的生意吗?又为何要做妓/女?”公孙策喝了两口茶之后继续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孙红娘是一年前来我们天水镇的,听人家说,她以前是做妓/女的,因为赚了点钱想从良,所以才来我们镇,可是婊/子就是婊/子,她虽然有正经的店铺,但是无奈手艺不佳,所以不得不重操旧业,养活自己。”小容看了看四周,神秘地说道,“我还听人家说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男人夜里来找她,你说不是姘头是什么?”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我们林大人,不过我相信,我们林大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小容又加了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让公孙策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把孙红娘带过来。”公孙策放下手中的水杯,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现在要做的事情都是先听听这位孙姑娘会告诉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孙红娘妖艳地走进正堂,公孙策瞥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公孙大人,我要是说出来,你要怎么感谢我啊?”孙红娘扭动着身躯,摇到公孙策身边,挑逗地问道。
“这里是衙门,我希望孙姑娘你能自重,”公孙策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转头说道,“还有,你最好弄清楚,现在对你说话的,可不是平时光顾你的那些男人,所以你的这一套对我没用。”
“如果你不能给我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么我就只能找人送你回去了。”公孙策厌恶地躲开她。
“啊哟,开玩笑嘛,别当真。”孙红娘看情形不对,于是只得乖乖坐到椅子上,四处张望起来,“这衙门也不过如此嘛。”
公孙策重重地放下水杯,一脸的不耐烦。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孙红娘看气氛越来越凝重,只得坐直身体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镇上很多人的秘密,就是不知道公孙大人想要听谁的?”
“说跟林县令有关系的事情。”
孙红娘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个我听说的也是从那些臭男人那里听来的,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啊。”
“你只管说,真假我来判断。”公孙策又喝了一口水说道。
“刚刚你看到的那个马老板啊,他是我的常客,都是他告诉我的。”孙红娘妖艳地挠了挠额前的刘海,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姓马的是一家钱庄的老板,他们好像是在背后密谋什么事情,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这件事情,林县令估计也有参加,因为有一次我发现他们在钱庄前的那个巷子里吵架,那一次还吵的特别凶啊。”
“知不知道,他们吵什么?”
“不知道。”
公孙策盯着孙红娘,但是从她的脸上去看不出任何问题,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她掩藏技术高超,公孙策还不得而知,不过他估计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一定会抓住她的把柄。
“那么,他们密谋什么事情,你知道吗?”公孙策继续问道,虽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得到答案。
“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个老头儿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每次他来找我都是为了跟我那个。”孙红娘瞥了一眼公孙策,装作一副纯情的样子说道。
“那个经常在半夜去找你的男人是什么人?”公孙策装作喝水的样子,不经意地问起。
孙红娘好像事先知道他到底要问什么,所以平静地说道:“有些男人怕老婆,自然要等半夜去我哪里,否则容易被老婆抓住,这些没用的男人。”
“但愿如此。”公孙策放下水杯,说道,“你可以走了。”
孙红娘听闻此言,站起身,再一次扭到公孙策身边,伸手摸到他的胸前,但是却被公孙策适时的弹开,孙红娘不由笑道:“公孙大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不收钱的。”
“请你自重。”公孙策怒斥道。
孙红娘讨了个没趣,只得离去,不过离去之前还不忘冲公孙策抛了一个媚眼。
公孙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怀疑,一个看上去像妓/女却做着正当生意思的女人,一个眼神里完全找不到任何畏惧的女人,一个对所有事情都应付自如的女人,如果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也太笨了,虽然自己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就凭这几点,都说明你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苦于自己手下实在找不到一个得力的助手,现在想找人盯着她都找不到,公孙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孙策花了一天的时间,让小容把天水镇上的事情都说了清楚,虽说现在自己还有很多疑点,但是最起码已经弄清楚了各种关系,这对自己理清案情十分重要。
马牙虎,王天霸,商仇,梅彪龙四人是天水镇上的四恶霸。
马牙虎,经营钱庄,不过好像生意不是很好,但是非常有钱,经常花天酒地,流连烟花之地,也经常光顾孙红娘的绣房,是四恶霸里的老大。
老二王天霸,经营一家赌坊,在天上镇上但凡是喜欢赌博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曾被他剥削过,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在天水镇上被人人唾弃,但却没人敢惹他,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如果一旦被他瞅上,那么全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老三商仇,经营一家书院,因为他本人有些学问,所以经常以孔明自称,书院里的学生很多,除了一些地痞流氓家的孩子还有一些富商巨贾家的孩子也会去,因为这个商仇自恃四弟的镖局在天上镇上的名声,如果有人敢不送孩子去,第二天就会去家里闹事,所以那些巨商们,怕影响自己的生意,也只得低头认栽。
老四梅彪龙,经营一家镖局,表面看是一家镖局,其实背地里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哪家需要打手可以找他,哪家需要报复可以找他,哪家需要劫个色抢个钱也可以找他,但是他不保证劫到或者抢到都一定会给雇主,有时候他也会自己独吞。镖局豢养着许多打手,任何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他都能帮你,所以四人之中,数他最暴力,最招人恨。
跟着四个人都有关系的一个人就是孙红娘,这个女人非常厉害,能在四个人中间游刃有余,而且还相安无事。当然也有人怀疑跟着四个人有关系的还有林保荫,但是小容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相信。
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最后都指向一个人,孙红娘,也就是说如果能搞定这个女人,那么一切就有可能真相大白了。
昏黄的烛光下,公孙策正在沉思,门外庞统又来了,他知道想要理清楚这些事情,他目前还要靠公孙策,虽然他自己也不想靠他帮忙,但是两个人处理总比一个人来的容易很多。
公孙策在案桌前不停摇头,似有许多烦恼。庞统见状笑着摇摇头,轻轻地推开门,公孙策听到门声,忍不住抬头看着门外,平静地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庞统对他那平静的表情倒是觉得很意外,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你好像早就猜到我要来?”
“你是堂堂的飞星将军,哪里不能去啊?”公孙策转头不再看他,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你倒是很了解我?”庞统在桌子边坐下,一副玩味地看着他。
公孙策从案桌前站起身,走到庞统对面坐下,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放他面前说道:“你不就是来找这个的?”
庞统拿起玉佩,一边把玩一边笑着说道:“公孙策果然是公孙策,知道这是我留下来的一个诱饵而已。”
“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公孙策站起身,走到门边,将头探出门外四周看了看之后将门关紧,随后深深地松了口气。
“你怕什么?”庞统看也不看他,继续玩弄手里的玉佩说道,“你的那些手下,此时怕是已经呼呼大睡了,而且周围我都看过,安全的连个鬼都没有。”
☆、将军相邀于是公子顺水
“要你说。”公孙策继续坐到庞统对面,表情有些局促,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他能不能要求他的帮忙,于是他立刻假装平静说道,“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公孙策,你听着,现在你我是分不开的。”庞统将手中的玉佩放下,正色说道,“你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我身边也同样没有可用之人,所以你我必须联手。”
公孙策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的飞云骑呢?”
庞统低头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眼里似有无限烦恼,说道:“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合作?”公孙策瞥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是什么人,要我帮忙我就帮忙,这样我不是很没面子?
“公孙策,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在这件事情上,虽说最后你我想得到的不尽相同,但现在的情形却是,你我都无法单独完成这个案子,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庞统突然站起身,走到公孙策身边,低头说道,“所以说的简单一些就是,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公孙策抬头看进庞统的眼底深处,那里一片清澈,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但是让自己跟一个对皇上不利的人一起查案,他还是觉得很不自在,虽然对方也许是出于一片真心,可是自己呢?
公孙策不敢再看庞统的眼睛,因为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闹腾不太平静,这种感觉还从未有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懂。此时此刻,他不由想起小风筝,为什么想起小风筝,他也不懂,难道是因为天气转暖,人心开始浮动吗?
庞统看着公孙策低垂的双眸,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比女人更俊美的外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经常让他有奇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今晚最甚,他觉得浑身都有些燥热,难道真的已经快是夏天了啊?
公孙策看庞统没有要离开自己周围的样子,他只得站起身,绕了一圈,坐到原先庞统的座位上,轻咳两声说道:“你这是想跟我合作?”
“对。”庞统也不禁转过脸不再看他。
“行。”公孙策没有任何犹豫,爽快的答应倒是让庞统一怔,“你确定?”
“当然,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况,你也知道,我身边确实没有可信任之人。”公孙策实话实说,既然一切都已经说开,他觉得就应该知无不言。
“那就一言为定。”庞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只要公孙策愿意帮忙,那么解决这件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我看这样吧,你就待在我身边,明天我把那些手下都打发去咸阳,这样就没有人认识你了。”公孙策思考一番后说道。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要打发那些手下走,但是他在眼前一切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他觉得多一个人知道就第一份危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冒险。更何况他需要包拯和展昭的帮忙,原本他也是想最近几天差人去给他们送信,这样一来,还不如干脆都打发走的好。
“你要我给你做手下?”庞统绕有趣味地看着他,其实目前看来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但是他没想到公孙策居然想都没想就提出来了,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会对他不利吗?
“怎么?你不乐意?”公孙策斜眼看了他一眼。
“你说呢?”
面对庞统越来越不正经的话语,公孙策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人不仅眼神怪怪的,就连语气也是怪怪的,真是后悔将他留在身边了。
“公孙大人,我为什么做你的手下,我就做我自己不是更好吗?”庞统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你既然一直在暗处,那么自然不希望别人知道,试问你又如何能做你自己?”公孙策白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认为自己也像他那么笨?
“呵呵,那退一步。公孙大人,难道就不怕我会耽误你的好事?”庞统突然又说了一句让公孙策莫名其妙地话,惹得他不依不饶地问道,“什么好事啊?”
“孙红娘,孙姑娘呀。”庞统的一个名字,让公孙策的脸庞突然染上红晕。
他怎么会在知道孙红娘的事情?难道他监视自己?
“公孙大人跟孙红娘在街道上拉拉扯扯,我想这天水镇的人想必都知道了。”庞统坐了下来,无视公孙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公孙策记得当时好像没有很多人吧?怎么到他的嘴巴里说的就这么夸张啊,公孙策怀疑地问道:“这,不会有很多人知道吧?”
“这我估计吧,应该比你公孙大人心里的那个数字大的多,要不你明天去集市打听打听。”庞统不客气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脸色平静地说道。
曾几何时,自己居然以捉弄面前这个白面书生为乐?庞统希望借助那从喉咙缓缓落下的热水,来压制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想知道原因。
公孙策才不上当呢,他看着面无表情地庞统,咳嗽两声说道:“谁那么无聊去打听这个。”
“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公孙策突然想到留下庞统的原因,此时不利用更待何时?
“我想你的疑惑,我暂时还能解。”庞统继续说道,他轻轻地摇摇头,妄想甩掉那凌乱不已的情绪。
“真的?”公孙策没想到庞统居然如此懂自己,他不由兴奋地站到他面前,急切地说道,“那你说说看,经常夜里去孙红娘的到底是谁?”
面对突然接近的距离,庞统有些不适应,他站起身,绕开公孙策走到门边,黯然说道:“说实话,那个人的真面目我还没见到,此人每次来时都骑一匹汗血宝马,凭我的脚程暂时还跟不上。”
“汗血宝马?”公孙策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地坐到庞统刚刚坐过的位置。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庞统转头看着他,心里大约猜到了他的想法,相信此时他们俩人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汗血宝马本就是非常名贵的品种,所以除了赵祯的御马房有两匹之外,就连我也没有,此人拥有如此名贵的马匹,想必是跟赵祯有关。”
公孙策突然抬眼看着他,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然后镇定地说道:“庞统,你这话就太绝对了,说不定民间也有呢,不一定都得是跟皇上有关系的人才有。”
“公孙策,你真这么认为?”庞统不再称呼他为大人,此时此刻,一个是窥探大宋天下的将军,一个是维护大宋江山的臣子,庞统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一直跟自己作对的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公孙策敏感地觉察到庞统的抵触,跟刚刚的语气完全不同,他知道为什么,但是却不能明说。
公孙策不再说话,端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公孙大人,你喝的是本将军的茶。”庞统几个跨步走到公孙策身边,将那杯已经快见底的水杯端起一口仰尽。
公孙策看着庞统的动作,心里不由一阵火热,他感觉到一丝热气从脚趾头升起,不知道要运行到身体什么位置,总之这股热气冲撞着自己的内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感觉到庞统没有离开的意思,公孙策不免觉得尴尬,这今晚自己到底是怎么,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心情也不得安宁,看来不能再让他待在这里了。
公孙策走到门边,缓缓地打开门,四处看了看说道:“乘着现在没人,你快走吧。”
“你要赶我走?”庞统似乎没有想要走的迹象,他反而在桌边坐下,调谐地看着他。
“你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公孙策一看他居然坐下来,焦急地说,“我这里可没你休息的地方。”
“怎么没有,那不是床吗?”庞统站起身向床边走去,完全无视背后公孙策恐惧的脸色。
居然想要登堂入室,还要抢占自己的床,这如何能忍。
公孙策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了庞统面前,傲娇地说道:“这可是我的床,你怎么能霸占?”
庞统微笑地看着他,那一脸的不乐意,以及眼神中瑟瑟的颤抖,让他不由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房间,消失在黑夜里。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悄无声息,快的让公孙策不禁恍惚,刚刚庞统是否真的来过,可是空气中他的气息还依然存在,那样浓烈,那样醇厚,久久的不能散去。
公孙策无力地坐在床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自己会有怪怪的感觉?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不由又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风筝,今夜你在哪里?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你。
他想从衣袖里拿出那枚咸卦,这才发现,当初那枚咸卦被怪人抢去之后并没有还给自己,此时此刻它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公孙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潜心合作终获一丝曙光
庞统一路飞奔回到自己的房子,他心里很清楚,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林府,但是为什么自己刚刚差一点就真的睡到他床上去了?为什么?
就在庞统沉思的时候,门外闪进一个黑影,此人站在黑暗里轻声唤道:“将军。”
庞统回过神来,平静地说道:“怎么样?”
“孙红娘应该就是他派过来的密探,前几天夜里我看到有京城的人来找她,而且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将军曾经留意过的那个人,我看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属下还没有探听清楚。”黑衣人的嗓音明显是经过了变声,完全听不出本来的声音。
庞统站起身,在屋里踱起来,这个孙红娘已经盯着她很久了,她居然还能不露马脚,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你继续监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庞统好像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得,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外面传言的她跟林保荫的关系,务必要确保真实可靠,我不想听可能,也许这样的词语。”
“是。”黑衣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庞统寻思着明天怎么去见公孙策,他不能一直躲在暗处,现在是时候走到明处看看周围的情况了,不过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今晚要好好给自己装扮装扮。
公孙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他梦到庞统刺杀皇上,梦到小风筝为了保护皇上被庞统刺死,他被噩梦惊醒过无数次,最后干脆坐起身,不再睡觉。
眼瞅着窗外的光线由暗到明,而他此时居然有了睡意,可是不能睡,因为他今天要将所有的手下都打发去咸阳,既然要打发这些人走,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给这些人派个任务,原本他会觉得这个任务不好找,但是昨晚庞统的一句话,让他觉得任务来了。
他撑着疲倦的身体,走到案桌边,执笔分配这次的任务。
公孙策就这样顶着黑眼圈,安排了大半天的任务,早上和中午都还没吃饭,等到正厅里终于安静下来之后,他觉得肚子开始咕咕叫,刚刚真是的,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自己这肚子饿了谁给做饭呢?
“好饿啊。”肚子饿的公孙策不由高声叫道,他觉得浑身无力,眼皮发重,这到底是要先睡觉呢还是先吃饭呢?
话音刚落,外面就想起了敲门声,已经无人可指使,看来只能自己去开了,他心里不由恼怒地说了一句:活该。
大门打开,一个老年男子站在门前,灰白色的胡子,微驼的后背,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公孙策觉得此人甚是古怪,而且他肚子很饿,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于是不乐意地问道:“你什么人啊?叫门干吗?难道给我送吃的?”
“正是大人。”老年男子说着推开大门,他身上力气真大,根本不像一个老年男子该有的力气。
公孙策狠狠地关上门,拦在他面前,疑惑地眼神上下打量起来:“你什么人?”
一个眼里炯炯有神的老男人,一个剑眉星目的老男人,怎么看都跟他的年龄不相当,难道他……
“大人,吃饭了。”老年男子绕开他,径直向正厅走去。
“庞统。”公孙策在他背后轻轻说了一句。
老年男子没有回头,片刻之后才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是我?”说完之后转过身,站直身体,完全没有了老年男子的那份颓废。
“因为你的眼睛,还有……”公孙策突然不说话,这倒是让庞统觉得很奇怪。
他往前一步,拉近了跟公孙策之间的距离,他低头看着公孙策,好奇地问道:“还有什么?”
公孙策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告诉他,还有因为他身上那独特的气息吗?因为那种怪怪地感觉吗?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到公孙策微红的脸庞,庞统心里也不禁打起鼓来:为什么自己非要知道还有什么?我到底是在期盼什么?
俩人就这样一直站着,谁也没有动,那种怪异的气流在俩人之间涌动,冲向都不平静的两个心灵。
公孙策因为没有吃饭,此时心里更是发虚,冷汗不由地从额头掉落,再不吃东西,怕是要晕倒了。
庞统感觉到了他的奇怪现象,慌忙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饿的,没事。”公孙策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自己想表现出坚强,但是可惜身体不争气,就是那样软弱无力的攀住庞统的手臂。
“这没人做饭给你吃了,你就准备一直这样饿着?”庞统他扶到桌边坐下,并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一层一层的放到他面前,调侃地说道,“你这身子骨也够弱啊,饿两顿就要晕倒?”
公孙策斜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这饿久了会晕跟身子骨羸弱有什么关系?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酒酿圆子,桂花糕,玉竹脆糕,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他立刻拿起一个桂花糕,充满感激地看着庞统,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我就不客气了,饿死我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庞统不由微微一笑,眼前这人就跟好久没吃饭一样,想当年自己刚去军营那会儿,饱一顿饿一顿,也没像他这样。
公孙策抬眼看了一眼庞统,说实话这男人的眼睛甚是好看,只是三十好几了还不成亲难道真的是因为玲儿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还算痴情,这在那些王公贵族中可不多见。不过上次展昭说他喜欢小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这份装扮,也值得让你如此入迷地看了这么久?”庞统在一旁坐下,调侃地说道。
“其实我就是好奇一件事情,但是怕问了,你又会不高兴,所以正在犹豫该不该说。”公孙策喝了一口酒酿汤圆,吐词不清地说道,“不过我想你乃堂堂飞星将军,应该不会太计较吧?”
庞统没有吱声,寻思着这跟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喜欢小蛮啊?”公孙策又喝了一口说道,既然对方没有说话,那肯定就是默认了,自己自然可以问。
庞统不可思议地瞪着公孙策,直到看着他将一碗圆子都喝完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次轮到公孙策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就连挂在嘴角边的一滴汤汁他都懒得去擦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承认喜欢小蛮了?那小蛮是怎么想的?包拯怎么办?
“你真的喜欢她?”公孙策惊讶地问道,他可不希望有人跟包拯抢小蛮,这个黑炭好不容易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能看着别的男人将她抢走呢?
“你不能喜欢小蛮。”公孙策站起身,宛如一个发号施令的长者,“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包拯吗?”庞统优雅地给自己斟满一杯水,轻轻执起之后慢慢摇晃起来,半响之后说道,“那你可知道小蛮喜欢谁?”
“不管她喜欢谁,反正不是你?”
“何以见得?”庞统说完,仰头将水饮尽。
“因为……”公孙策真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说明小蛮喜欢包拯。
她说过吗?没有。她表示过吗?没有。她……
直到这一刻,公孙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小蛮愿意跟着包拯,所以自己自然就认为她喜欢包拯。小蛮会因为包拯而情绪低落,所以自己就将她想象成喜欢包拯。
“那她也没有跟你说,喜欢你啊。”公孙策眉梢挑了他一眼,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庞统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反正当时在房里只有他跟小蛮,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公孙策完全不相信,小蛮会跟他说喜欢他,这怎么可能,小蛮明明就是抵触他的,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不相信,不相信啊。
他转头恨恨地看着他,眼里充满着不信任,这个男人太危险,对皇上如此,对包拯也是如此,他不仅要夺皇上的天下,还要夺包拯心爱的女人,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妄想他会真的愿意帮助自己。
庞统看到公孙策的眼神,心里不由一怔,试探他跟包拯之间的感情,终归不是一件明智之举,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岂是自己一个外人可比,他轻咳两声说道:“小蛮的事情我不想再谈,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多花点时间探探林保荫的案子。”
心虚,心虚了吧。
公孙策一看庞统的表现,他就知道对方心虚了,肯定是小蛮没看上他,却在此炫耀。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情,现在最重要事情确实如庞统所说的那样,林保荫的案子。
“我要去衙门一趟,你这造型恐怕不太适合跟在我身边,要不你就先待着这里?”公孙策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庞统眼瞅着外面渐西的夕阳,这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他此时去就不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无所谓,反正天快黑了,只要公孙大人不怕再遇到上次那个人就好。”庞统继续坐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小小收获落得两人心依
公孙策看着天色,心里不禁犹豫起来,要不明天再去?可是今天一天没去,他还真不放心。或者带他一起去?可看他这样子,根本就不想跟自己一起去,怎么办?
他转过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悠悠地说道:“不是我不带你去,主要是你这造型,跟在我身边,别人会觉得怪怪的。”
庞统将脸上的装饰一一卸下,一张干爽纯净,英朗俊气的脸庞再一次呈现在自己眼前,还是这张脸更好看一些,公孙策看着他,不禁又思考起一个问题:小蛮会喜欢他吗?最起码他长的还不错,比黑炭好看多了。
“这样总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吧?”庞统微笑地看着他,公孙策的脸上表情瞬息万变,让自己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走。”公孙策立刻转身,向门外走去,今天他要去衙门弄清楚,这段时间林保荫都在理什么案子,或者都做了哪些事情,说不定就是这些事情才让他惨遭全家灭门的。
衙门里此时已经几乎没人了,小容也不在,公孙策熟悉的来到文案房,这些年所有的卷宗都放在这里,一直想来看看,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现在是时候仔细探查探查了。
庞统看着满屋子的卷宗,他一边慢慢走过,一边疑惑地问道:“这么多不是今晚全部都看完吧?我们可就只有两个人。”
公孙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一个晚上都看完了啊?再说了,你不是堂堂的飞星将军吗,怎么这么点卷宗就把你给吓怕啦?”
“我是无所谓啊,就怕有人晕倒。”庞统一语双关地说道,公孙策不笨,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晚上还要靠他帮忙查找呢。
“别在这里磨叽了,赶紧的吧。”公孙策走到一旁,查看了一下排列的方式,好像都是按照时间来排列的,先找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肯定错不了,“你从外面开始,我从后面开始,找到了就叫一下对方。”
面对公孙策着急的走远,庞统不由提高声音问道:“找什么啊?”
“找你觉得最可疑的卷宗。”
“这也太难了吧?”
“不难,找你来干吗?”
庞统被公孙策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是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吗,怎么到自己这里,一切都变了?
很快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文案房里除了翻书的声音,却听不到任何人声,偶尔传出一两声打哈欠的声音,公孙策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皮也快睁不开了。
庞统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公孙策身边说道:“我说公孙大人,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困成这样?”
“要你管?”公孙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人还真是多管闲事,自己什么时候睡觉关他什么事情啊?
庞统叹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卷宗强行放下,然后指着外面说道:“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公孙策抬头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也许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看兴许就找到有用的线索了。
“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庞统站起身,准备向门外走去,突然门被推开,小容一脸诧异地看着庞统,厉声说道,“你什么人?”
“我的随从。”公孙策人未至声先到。
“哦,是大人的随从啊,”小容越过庞统向公孙策走去,“我在外面看到有灯,以为是有什么坏人偷偷溜了进来呢,没想到是大人你。”
“现在知道不是坏人了,那还不快走?”公孙策怒斥了一声。
小容讨了个没趣,只得低头走出文案房。
公孙策走到庞统身边,看到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去吃饭,怎么不走啊?”
“你要小心这个人,此人是有功夫的,而且还不错。”庞统压低声音说道。
公孙策早就知道小容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也是有功夫的,如果说自己现在已经发觉小容的怪异之处,那么当初林保荫活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发觉吗?或者他的死根本就跟此人有关?
“有你在,我怕什么?”公孙策无所谓地回了一句,“武功再好,还会比你好?”
庞统上前一下子拉住公孙策的手臂,急切地说道:“我又不会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
公孙策抬头望向庞统的眼底,那份急切不是装的,曾几何时,他对自己的生死如此关心,如此在意?
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庞统放下被自己紧拽的手臂,尴尬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已经没有别人在身边了,所以你最好能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我当然会自己保护自己,你别忘了,我可以大宋第一聪明人。”公孙策也装作没有发现庞统的怪异之处,说完之后轻快地走出文案房,只留下一句让庞统忍不住发笑的话,“走,喝酒去。”
醉仙楼里,庞统跟公孙策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俩人相向而坐,桌上有酒有菜。
庞统提了一个很久就想问的问题:“这个林保荫为什么不住在衙门,而是另外建府居住?”
公孙策扔进嘴里一个花生米,神秘地说道:“你猜。”
庞统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干吗还让自己猜啊?
公孙策见自己的一个玩笑话,居然变成了冷笑话,他也只得尴尬地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小容,不过我不能保证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他放下筷子,继续说道:“林保荫的祖上就是天水镇人家,我们住的那个房子就是他祖上留下来的,这个林保荫虽说是我姨夫,但是我也只见过他两次,而且都是在我还小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有印象。”
“从他来天水镇之后,衙门里就总是出事,一开始好像是有人说看到鬼,后来居然还有人发疯,所以他从来没有住过衙门,总是白天去衙门,天不黑就回家,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得善终。”
“见鬼?”庞统重复了一句,又是见鬼,这个天水镇的鬼还真多,哪天自己要将这些真鬼假鬼都抓个干净。
“我们回去吧。”公孙策看着外面的黑夜,今晚夜色很差,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早知道不应该下午出门的。
“你怕?”庞统看到公孙策盯着外面的黑幕,眼里有一丝恐惧一闪而过。
“你试试被一个怪物抓住脖子,那种濒临死亡窒息的感觉,看你会不会怕?”公孙策白了他一眼,自己就是怕死怎么了?
庞统摇摇头,笑着说:“你这个感觉我还真没试过,不过我试过被人砍了几十刀,昏睡一个月未醒的感觉,虽然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不过在我昏迷前的那一刻我还真看到了黑白鬼。”
公孙策不可思议地看着庞统,他不是飞星将军吗,为什么还会被人砍了几十刀?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没有嘴巴,还能说话?”
“腹语。”庞统喝了一杯酒说道,自己曾经听说过江湖上有人有这样的技能,但是却从未见人使用过。
“腹语。”公孙策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得,不过这世上真的有人会这项技能吗,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公孙大人,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同样很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孤陋寡闻啊。”庞统忍不住感叹道,惹得公孙策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容易记仇啊?
公孙策突然没有了胃口,站起身说道:“走了,不吃了。”
庞统看着一桌子的菜和酒,惋惜地摇摇头,只要是在军营,指不定让他的那帮手下开心多久呢。
所幸一路走来太平无事,公孙策躺在床上回忆这一天发生的种种,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他居然让堂堂的飞星将军做了自己的手下,而且居然还可以对他吆五喝六的,这如果让包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庞统依在窗边看着公孙策房里的灯,陷入沉思,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不知道。此时他应该跟踪的本是包拯,但是他居然将这件事情扔给了属下,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个小小的集镇,结果居然无巧不巧的碰上了他,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奇怪,但好像又是命中注定般让他束手无策。
第二天,天空飘起绵绵细雨,公孙策晚上睡了一个好觉,当他起身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依然昏暗,看样子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说好的今天去衙门,所以公孙策希望能在大雨到来之前,到达衙门,否则在路上淋雨的话,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坚决不会给庞统任何一个可以继续嘲笑自己的机会。
庞统起身的时候,公孙策正站在门前左右观望着,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那淅淅沥沥的小雨。
“再不走,怕是雨就不会这么温柔了。”庞统知道他担心什么,看到他担心的样子,他觉得好笑。
公孙策瞥了他一眼,只身走进了雨中。
庞统无奈地摇摇头,那把雨伞跟着一起出门去。
☆、理清关系希望有所进展
两个男人,一把伞。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协调,但是在朦胧的雨中它还是那样的温馨,只是不知道伞下的两个人是否也同样心灵相通。
……
经过好几天窝在衙门理的探查,他们终于有所收获,看来曾经让那些富商巨贾写下的东西还是有用的。
公孙策摊开那些白纸,并将找到的卷宗和它们放在一起。
“你看这里,很明显,林保荫曾经审理过这些人的案件,而且就在他被杀前不久。”公孙策指着纸上的字说道。
庞统看着纸上的字,一排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马牙虎,王霸天,商仇,梅彪龙……
这些人都是天水镇上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听说他们当年都是以抢劫偷窃发家的,后来发现这一行无法再维持下去,所以一个个的都做起来正当生意,但是匪徒的心态是永远无法改变的,来到天水镇后不久,他们就原形毕露,经常鱼肉乡里,以致林保荫一直想治他们,总是苦于没人敢出来指证他们。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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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