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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节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正文 第306节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第306节

    影卫们帮着七手八脚忙活开,将冰层凿开,先把冻住的蜘蛛都放到一个箱子里,让自己解冻。

    随后众人拿着火盆放到书房里,而外围地面的冰层不算厚,已经开始解冻。

    等冰层融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公孙走到了尸体旁边,检查尸体。

    黄通的尸体此时湿哒哒的,影卫们放了两个炭盆在一旁烘烤。

    公孙对那些蜘蛛丝很感兴趣。

    “黄通是怎么死的?”展昭好奇过来问。

    公孙指了指黄通的脖颈处明显的淤青,道,“被掐死的!”

    展昭看那几个手指印,“好像是一只手掐死的。”

    公孙点头,摸了一下黄通的颈部,“颈骨整个断掉了,袭击他的人应该内力很高!”

    “那这些蜘蛛丝呢?”赵普瞧着有些别扭,“干嘛杀了人还用蜘蛛丝挂起来?”

    “而且还封在了墙壁里。”展昭问公孙,“墙面为什么那么硬?蜘蛛丝有这么坚固么?”

    “应该是掺了药水……”公孙道,“只要蜘蛛结好网,然后滴一些药水到网上,那些柔软的蜘蛛网会瞬间石化,所以感觉坚韧,伪装成墙壁也没人发现。”

    “感觉凶手并不想被我们找到黄通的尸体。”展昭摸了摸下巴,“而且还伪造了黄通辞官的信件,目的何在?”

    众人在书房里分析黄通的死因。

    门口,白玉堂看着屋檐上,因为冰雪融化,而有水滴落下来,滴滴答答的。

    正走神,五爷感觉衣摆被人拽了拽。

    白玉堂低头,就见小四子笑眯眯仰着脸看他,边伸出两只小手——要抱抱!

    白玉堂将他抱起来。

    小四子打开小荷包,从众多的红包里,翻出了那个他平时装糖果的小包,打开来,取出一颗薄荷味的绿色糖果送到白玉堂嘴里。

    白玉堂觉得清新的薄荷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小四子将糖包叠好,塞进白玉堂的衣服里揣好。

    白玉堂看了看塞进自己兜里的薄荷糖。

    小四子又去翻腰间的小包,拿出两个白色的蜡丸来,在白玉堂的耳后蹭了蹭,又拿蜡丸蹭白玉堂的手腕子。

    白玉堂不解。

    “这样蹭两下,所有虫子都不会靠近你的!”小四子把两颗蜡丸也塞进了白玉堂的袖兜里,“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有虫子偷偷爬上来了,然后要是以后看到虫子觉得身上痒,就也蹭两下,也会好的。”

    白玉堂盯着小四子看了良久,将他放到地上,蹲下跟他对视。

    小四子歪着头看他。

    白玉堂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来,塞给小四子。

    小四子不解。

    五爷说,“五庄的钥匙,那宅子以后归你了!”

    小四子张大嘴,“哈?”

    五爷摸了摸他的头,“压岁钱……”

    还没等白玉堂说完,书房里,公孙的药箱子飞了出来。

    白玉堂一偏头闪开了箱子,小良子飞扑过去接住。

    公孙在书房里跳脚,赵普拦住公孙。

    展昭扶额。

    白玉堂就感觉有人拽了拽他袖子,转过脸,只见天尊蹲在他身边,伸手,“我也要压岁钱!”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塞了一样东西给他。

    天尊见是一个木制的小锦盒,就不解地打开,“是什么?”

    五爷站起来,退后一步,说,“苏州府的地图……”

    话没说完,天尊眼皮子一抖,拿着装地图的盒子丢他。

    白玉堂又一偏头躲开……那盒子正巧砸中了他身后的一个花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冻,花盆脆了,众人就听到“喀拉”一声。

    再看,那花盆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纹,随后整体碎落。

    不过因为花盆里边的泥也冻上了,所以花盆碎掉之后,盆里的土壤还是完好无损的保持原样。

    就听到庞煜突然惊呼了一声,包延也说,“盆里的是什么啊!”

    众人顺着包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那花盆里,除了泥土之外,还有一个骷髅,上边的盆栽根系是断的,看来只是掩人耳目的假盆栽。而下边你离的骷髅头则是白森森的,骷髅中心镂空了,底部填了红色的泥土,有一株红色的三叶草一样的植物,种在泥里,也被冻住了。

    包延走过去看,“这是什么草啊?”

    “别靠近,有毒!”公孙喊了一声。

    吓得庞煜拉着包延退后一步,脚下一滑,又摔了出去。

    公孙跑过来看,惊讶,“这是火尸草!”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此行来苏州府的目的……开封府金铺小徒弟谭少岩拜托他们查的,那个给了他“火尸散”,要求打造掺金指环的神秘人。

    众人都下意识地去看还挂着的黄通——这位两浙路转运使,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第603章 【黑袍影踪】

    开封府众人在两浙路衙门查案。

    魔宫和陷空岛的一众家属们在五庄准备过年。

    而此时,另外两个人则是在苏州府街上闲逛。谁?霖夜火和邹良。

    火凤刚才看到一家好看的苏绣铺子,于是就跑了进来。

    不过这间铺子的成品都卖完了,年关生意又好,所以只能选样子,选中之后定做,等拿货,要等到年后了。

    霖夜火选了几样,发现这间铺子里有不少好看的,适合给小孩儿做棉袄的料子。

    霖夜火是个喜欢小孩儿的,五庄一大堆孩子才几天他就差不多都混熟了,于是有的是钱的火凤堂堂主就想订两百件小孩儿的棉袄,到时候一群小娃娃穿这一样的小棉袄满院子跑,想想就好玩儿!

    火凤在一旁跟裁缝定款式。

    邹良背着手站在一旁看街上热闹的人群……这时,有一帮人从眼前走过,杀气腾腾的,引起了邹良的注意。

    这大过年的,街上的人普遍都是喜气洋洋的,不过这帮人拿着兵刃,面带杀气,那样子像是找人拼命去的。

    邹良走到铺子门口,望了一眼,这帮人穿的好似是镖师的服装。

    左将军只是瞟了一眼,他原本也没太注意,可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过,迅速混入了人群,随后失去了踪迹。

    那人穿一身黑带着个黑色的斗笠还有纱罩,邹良莫名就联想到了之前谭少岩说的,深夜找他打造指环的那个神秘人……是巧合么?

    再找,那人已经不见了,邹良回到铺子里,有些在意,刚才是自己眼花么?那个人黑色的袍子上,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团,因为袍子皱着看不太真切,是不是蜘蛛的图案?

    此时,整个铺子的裁缝和掌柜的都在围着霖夜火记单子,就一个账房先生在一旁拨算盘。

    邹良在柜台前,见这账房先生有些年纪了,就问,“先生本地人?”

    老头很和气,点头说是。

    邹良就问,“这苏州府有好的镖局么?我想保趟镖,有没有推荐的?”

    老头听闻此言,叹了口气,“本来四海镖局是挺好的,不过当人孔四海不久前死了,这会儿是一盘散沙。”

    邹良点了点头。

    “公子,你真想托镖的话,等过阵子吧,或者索性到别处去保。”掌柜的压低声音告诉邹良,“最近苏州府的镖局乱着呢,谁都没心思做买卖了!”

    邹良不解,“四海镖局一家死了当家人而已,其他的镖局也不做生意了?”

    “啧。”老头摇了摇头,道,“这苏州府江湖门派众多,武人多,镖局自然也多。小的不算,光上点儿规模的镖局,苏州府就有十六家!”

    邹良挑眉——那还真是不少。

    “这些镖局大分成两派,南派和北派!四海镖局是南派的,本来两家势均力敌,因为抢生意零星会有些摩擦!”账房先生摇着头,“可这会儿孔四海一死,两方势力立刻不同了,南派的人都说是北派的人在搞鬼。另外,两方都有靠山!南派的靠山是二颜宫、北派的靠山是石虎堂。最近传言二颜宫死了人、孔四海又死了,因此大家都怀疑北派和石虎堂。可谁料想昨儿个石虎堂三当家袁腊又死在裘天新开张的楼里了,石虎堂都怀疑是二颜宫干的!孔四海和颜行鸣是把兄弟,满石虎也是最重兄弟义气,现在是剑拔弩张啊!”

    邹良摸了摸下巴。

    “你们是外乡人不清楚,刚昨天一天,南派和北派之间就发生了三五次的小冲突,据说还打死了人!”账房先生忧心忡忡,“我们这铺子附近就有几家北派的镖局,这几天我们都不敢出门,就怕万一又打起来了殃及池鱼。”

    邹良不解,“衙门不管么?就任凭江湖人死斗?”

    “衙门?”那账房先生哭笑不得,“那些可是江湖门派!这没几千正规的兵马,哪儿震得住那么大的门派啊!”

    邹良正跟账房先生闲聊,就见身边红色的身影一晃,霖夜火跑过来了,看样子是已经下好单了,一拍邹良的肩膀,“哑巴,吃饭去么?我饿了!”

    邹良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出门。

    霖夜火向来都是活蹦乱跳,甩着袖子在街上走着,左看看右看看。

    邹良见他朝着北面走,就想拽拽他,不如吃了饭回五庄,赵普展昭他们都查案呢,就他俩闲着。

    只是还没等邹良拽住霖夜火,火凤一眼瞅见了一家挺大的酒楼,回手一抓邹良的袖子,“那家!”

    邹良还没来得及答应,已经被霖夜火拽进了酒楼。

    霖夜火都没瞧楼下有什么人,大概是饿了,他三窜两蹦直接上了二楼,见正当间有张空桌子,拉着邹良一屁股坐下,“伙计,点菜!”

    邹良坐下了,就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他朝左右看了看,就见以他们这张桌子为分界,两边坐了两帮人,其中一边就是刚才他看到的那些镖局的人,身边还有不少其他人。而对面……看着也是镖师的打扮,衣服上有四海镖局的图样,两边都带着兵刃。邹良望天,好么!这架势,谈判呢!

    而此时,那两拨镖师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杀上来吃饭的邹良和霖夜火。

    估计也觉得奇怪,他们一进来,酒楼里的食客都跑光了,哪个不长眼的上来打扰他们谈事情?

    霖夜火刚才从那间铺子里拿来了几块绣样子,拿出来往桌上一放,问邹良,“这料子适合呆呆么?”

    邹良正走神,被霖夜火一问倒是回过神,随后无语地看他,“你准备给马做衣服?”

    霖夜火白了他一眼,“我要给呆呆换一块垫在马鞍子下边的垫子!”

    邹良望天。

    “小二!”霖夜火边让邹良挑哪款好,边喊伙计,“人呢?”

    这时,站在楼梯口的伙计战战兢兢地上了二楼,抱着个茶盘也不敢过来。

    霖夜火抬头看到他,就对他勾了勾手指。

    这时,就听到“啪”一声拍桌子的响声传来。

    那店小二吓得赶紧往楼下跑。

    霖夜火愣了愣,转脸看一旁。

    就听有个粗嗓门的人吼了一声,“哪儿来的不长眼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赶紧滚!”

    邹良抬手抚了抚额,这话倒是适合说话那人。

    果然,霖夜火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回头看。

    就见在对面坐了好几桌人,桌子后边还站了不少人,都带着武器。

    霖夜火刚才是没留意到,他虽说离开西域到中原混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大多数时候是跟着展昭他们的出巡队伍要不然就是在开封,开封城里哪儿有这种江湖人占了酒楼谈判的事情,他也是没碰见过。这会儿一看架势就知道这帮江湖人不是吃饭来的,又回头瞧了一眼,对面的江湖人也是一样的气势汹汹——敢情谈判呢。

    要说这帮江湖人也是平日横惯了,看到不顺眼就呼呼喝喝,苏州府的百姓多半也是不敢招惹他们,碰到了都绕着走。

    霖夜火瞄了说话的人一眼,没动。

    那大汉瞪圆了眼睛,可见刚才是谈得不怎么顺心,于是脾气都撒在这两个“不长眼”的路人身上了,“还不滚!”

    霖夜火单手一托下巴,慢悠悠来了一句,“伙计,上菜。”

    楼梯上,那几个伙计吓得直念佛——哎呀!这位公子大概是外族不懂中原武林的规矩,这长得细皮嫩肉的一会儿可别挨揍啊!

    见霖夜火“不识好歹”,那大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那一下内力用得还挺足,桌子都拍碎了,哗啦一下落下来一个桌角。

    这若是碰到个普通人,铁定吓跑了,可他吓唬的是霖夜火。

    火凤似笑非笑瞧了瞧两边的人,懒洋洋来了一句,“酒楼自然是吃饭的地方,不吃饭的滚出去。”

    邹良微微一挑眉。

    酒楼伙计们张大了嘴……

    双方谈判的也都傻眼了。

    那大汉就要走上来,但身边一个年轻人拽住了他,问对面四海镖局的人,“他是你们的人?”

    四海镖局的人白了对方一眼,“陈镖头好大的气派,人家不过是误闯而已,客客气气请出去不就行了么,何必呼呼喝喝!”

    邹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这边四海镖的人,虽然不知道两帮人什么来头,不过显然四海镖局这边比较会做人。

    那位陈镖头压了压火气,对霖夜火一摆手,“没看见我们谈判呢!还不走!懂不懂规矩!”

    邹良皱眉,这口气不是一般的欠揍。

    霖夜火微微一笑,“不懂,什么规矩?再说了你算哪根葱?轮得到你来定规矩?”

    对面,四海镖局的人有那么点看好戏的意思,好几个年轻人都忍笑。

    那位陈总镖头可不干了,抬手一个酒杯砸了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霖夜火依然是保持着刚才优雅地靠着桌子的姿势,没动,酒杯到了他眼前,身旁邹良一伸手,二根手指将飞到霖夜火眼前的杯子夹住,放到了桌上。

    众人微微一愣,意识到——这边这位红衣服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他身旁那个不说话的黑衣人,功夫貌似不错……

    此时,不少人都在打量霖夜火和邹良,仔细一看都倒抽了口凉气,这位外族听声音是男的,但是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美且艳!这是哪个族的?红发碧眸,肤如白雪,又穿一身红,七分似人,三分像妖!

    正这时,有站在窗边的人喊了一声,“当家的来了!”

    瞬间,酒楼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四周围鸦雀无声。

    很快,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楼上的人屏气凝神似乎是在等着。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邹良突然开口,对站在楼梯口的伙计说了一个字,“茶。”

    伙计双目跟邹良的目光一对,吓了一激灵,这位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阴森森,跟狼目相仿。

    那伙计不受控制地就跑上来,给邹良和霖夜火倒茶。

    这时,楼下走上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边一个一身黑色的长衫,灰色纱罩外袍,四十多岁,有些派头。后边一个很年轻,二十多岁,身材敦实,莽汉样子,手里拿着把大刀。

    “当家的!”

    “副宫主”

    两帮的镖师纷纷起身行礼。

    二人是谁?

    走在前边那个,是二颜宫的副宫主,颜行义。二颜宫两个副帮主,昨天邹良他们见过颜行鸣,这个颜行义是第一次见。相比起颜行鸣的严肃凶恶,颜行义比较随和,也圆滑,原本镖局的事情一直是颜行鸣负责,不过他刚刚死了义兄,二颜宫宫主怕他跟石虎堂的人打起来,于是让颜行义代替来谈判。

    颜行义身后那个年轻人叫满石豹,是石虎堂堂主满石虎的弟弟。满石豹是北派众镖局的当家人。今天的确是南北两派谈判,两边的镖师先来摆架势,而真正谈的,是二颜宫和石虎堂的二把手,可以算是级别很高的谈判了。

    偏偏不巧,让霖夜火和邹良给撞见了。

    这会儿的情势有些微妙。

    本来两边人各占一边,正当中那张桌是给这二位当家人坐下来谈判的,谁知被霖夜火和邹良给坐去了,于是两位正主上来就没地方坐了。

    颜行义和满石豹瞧见眼前的情况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看了看手下,那意思——这二位谁啊?

    众人都斜着眼睛看刚才吼霖夜火的那位陈总镖头,意思很明显——你刚才好好说多好,开口叫人滚,人现在就是偏偏不走!

    霖夜火自顾自跟伙计点菜。

    邹良反正是一直不说话,在一旁喝茶。

    伙计地站在那里,左右瞧。其实这些酒楼伙计也怕这帮江湖人,谁没事招惹他们啊!可人家要来你店里谈判,他们也没能力赶人走,生意不能做是小,万一一会儿打起来闹出人命那就是大了,没准他们还得吃官司,反正这个年是没法好好过了。

    颜行义毕竟老江湖,看了一眼邹良,微微皱眉——这位看起来功夫很好,而且不像江湖人,倒像是当兵的。

    他又看了一眼霖夜火,一愣——有些搞不清楚这位是什么来头,但是这个看着不怎么靠谱又好看得跟个姑娘差不多的外族,功夫奇高!

    颜行义看了一眼四海镖局的人。

    只是还没等四海镖局的人解释,那位满石豹已经上来了,这位爷也是人如其名,十分的莽撞好斗,将大刀往霖夜火眼前的桌子上一拍,“他娘的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给大爷滚……呜哇啊……”

    只是满石豹话还没说完,霖夜火一挥袖子,也不知道怎么来了一招,这位个头也矮也敦实,往后一仰,跟个球似的咕噜噜噜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直从二楼滚到一楼的大堂里,摔的那叫个瓷实,牙都飞了。

    邹良默默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继续看热闹!

    果然,满石豹滚下楼的同时,就听到身后北派那帮人“哗啦”一声都站了起来,抽刀出鞘。

    四海镖局众人面面相觑。

    满石豹虽然是满石虎的弟弟,但却并没什么本事,只有一股子蛮力,他平日横着走,众人看着满石虎的面子又畏惧石虎堂的势力,都不敢驳他面子,他走到哪儿都有北派镖局这一帮打手的跟着,作威作福,苏州府不少店家见了他就头大。

    满石豹这一路往下滚,四海镖局众人还有酒楼的伙计掌柜都暗暗拍手,终于有人收拾他了啊!

    颜行义身为二颜宫的人,自然不好教训满石豹,就算看他多不顺眼也得忍,不然必挑起二颜宫和石虎堂矛盾升级,到时候得意的是另外两家,今天看到有人收拾这饭桶,二当家的还挺开心的。

    霖夜火别看平日二不拉几的,可火凤毕竟是西域第一高手,而且性格也是不输给白玉堂的难搞,见身后北派一众人凶神恶煞抽出兵刃,就对着楼下一指,“看到没?”

    众人都不解地看他。

    火凤手腕子轻轻一甩,道,“你们家门派的口头禅,滚~”

    “你小子活腻了!”那个陈总镖头举着刀就砍过来,霖夜火眼皮子一挑,要一掌扫他们出去,身旁邹良却伸手轻轻一抓他手腕子。

    霖夜火斜了他一眼。

    这时,楼外传来“呼”一阵响动。

    与此同时,一个盾牌飞了进来,直扫北派举着刀冲向霖夜火的众人……

    那盾牌黢黑,带着暗色的幽光,在楼里打了个转,北派的人跟牌九一样被推倒了一片。

    这时,二楼的窗外,一个人跃了进来,抬手一接盾牌,往二楼的楼板上一砸,抬眼看北派众人。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他刚才就瞄见远处穿城而过的河里红彤彤一艘画舫驶过,果然……

    邹良放开了霖夜火的手腕子,伸手摸了摸他头,跟他平日摸哑巴的姿势差不多,显然是在顺毛。

    进来的人是谁?自然是冥盾夙青。

    颜行义微微皱眉,盯着夙青的盾牌看着,猜到了霖夜火的身份。

    霖夜火平日也不带兵刃,不像白玉堂展昭那么好认,且火凤堂毕竟不是中原门派,因此很多人都认不出他来。

    这时,就听有个声音传来,“中原人过年,果然好热闹。”

    楼上众人被这个声音惊了一跳,刷拉一声回头,就见一个漂亮的女子不知何时上了二楼,正坐在楼梯扶手上,手里拿着根银色的烟杆,微微笑着,看众人。

    说话间,楼下,又上来了三个人,一个拿着扇子的阴郁年轻人,一个穿着拖鞋的少年,以及一个一头灰发的老者。

    那老者走上楼来,看了一眼颜行义,开口,“我家堂主不是中原人,可是有什么冒犯之处?”

    此时,满石豹也被两个手下扶着上来了,他倒是想吼两嗓子,不过刚才一下摔得狠了,门牙都磕掉了,捂着嘴也说不出话。

    颜行义看了柳寒星一会儿,微微一笑,对霖夜火拱了拱手,“原来是火凤堂堂主,失敬。”

    霖夜火瞄着自家一众副堂主——你们来干嘛?

    诸葛音到他身边坐下,略促狭地对他眨眨眼——来找你过年啊!边又对邹良笑了笑,戳霖夜火脸颊——你个乐不思蜀的!还记得自己是火凤堂堂主啊?

    霖夜火揉脸。

    桑犇到邹良身边坐下,边拽了自言自语正嘀咕的罗子牧也坐下。

    颜行义看了看满石豹。

    满石豹也搞不懂火凤堂是干嘛的,身旁几个石虎堂的人死死拽住他,生怕他又闯祸。

    那位陈总镖头此时也是懵了,自己刚才是让西域第一高手滚出去?还连喊了三遍!

    颜行义对霖夜火道,“今日巧遇,不如我做东……”

    话没说完,霖夜火一抬手,那站在楼梯口的伙计就接到了一锭银子。

    火凤起身一甩袖,“免了吧,你们继续。”

    说完,顺手一拽邹良,溜达下楼了。霖夜火刚才不过是气不顺那群镖师的态度,可大人不计小人怪,没必要欺负几个镖师。再者说了,他跟二颜宫和石虎堂都不熟,趟这浑水干嘛?

    柳寒星对两边拱了拱手,“打扰打扰。”

    火凤堂其他几位副堂主也都跟着下楼了,罗子牧碎碎念问诸葛音,“小霖子和哑巴感情越来越好了!小良子呢?怎么都没见到是不是叫赵普家小兔子拐走了一年都不回家……”

    众人也不去理他,由得他叽里咕噜嘀咕。

    一众江湖人也感慨——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古怪!

    等火凤堂的人走了,颜行义看了看嘴肿起多高的满石豹,“少当家,下次再谈吧?”

    满石豹一肚子气,一摆手,带着一群伤兵就走了。

    颜行义看着北派众人离开,嘴角微微地动了动,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

    霖夜火出了酒楼,往楼上看了一眼。

    柳寒星走到他身边,道,“堂主,没必要搀和中原门派的纷争。”

    霖夜火眯眼,“我哪里有搀和?今天也是我脾气好,不跟他们计较!大爷我不止长得帅心肠还好人也大气!”

    邹良看着自夸不脸红的霖夜火,总觉得这货漂亮的脑门上有个“二”字!

    火凤堂众人都失笑,有段时间没见,霖夜火倒是一点都没变,果然二到极致成习惯……

    邹良和火凤堂众人已经很熟悉,跟他们聊起了苏州府的案件,火凤堂的画舫就停在不远处的河边,众人上船。

    可就在他们刚上船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骚乱。

    霖夜火站在船头往远处望,就见人越聚越多。

    “出什么事了?”诸葛音好奇。

    桑犇跑去看了个热闹,众人则是准备开船调头,回五庄。

    没多久,桑犇跑回来,跳上船就说,“满石豹死了!”

    众人一愣。

    “我们走了之后两家开打了?”邹良不解。

    “好像不是二颜宫的人干的,我看到尸体了,挂在一条巷子里。”桑犇一指远处,就见远处一条巷子外边围满了人。

    “挂?”邹良疑惑。

    “嗯!跟个扯线的人偶似的,挂在巷子半当间儿!”桑犇还学了个姿势,“身上都是丝线。”

    邹良和霖夜火对视了一眼。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柳寒星皱眉,“那凶手是早就埋伏好了的?!”

    邹良猛地想到刚才在那附近,的确看到了一个黑袍的可疑人,这么巧?难道那人就是凶手?

    第604章 【陷害】

    公孙让影卫们去找了一个松木的箱子来,小心翼翼将那颗种了火尸草的骷髅拿放进箱子里,盖上盖子。

    “松木可以吸收火尸草散发出来的毒性,这样不会让周边的人中毒。”公孙皱着眉头,“这火尸草的种法完全正确!是黄通种的么?”

    展昭问了钱久。

    钱久不太清楚黄通是不是种了这种有毒的草药,不过衙门里众人都知道黄通有个爱好就是种花种草摆弄盆栽,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种的。

    白玉堂扫了一眼黄通书桌后边的书架,架子上摆了很多药谱、医书以及草木图册之类的书籍。

    “看来,的确是他种的了。”包延翻看着几本书,“为什么火尸草会这样种?”

    “所有有毒的花草,这样种都是最安全的,这种种法叫做灯笼罩。”公孙解释道,“倒未必一定要用骷髅,也可以用其他材质的东西,只要是中空的就可以了,隔着泥土,上边再种植一棵松木盆栽,就能很好地吸收毒素,让火尸草慢慢生长,又不会毒害跟这种毒草同处一室的人。”

    众人正讨论着火尸草,外头,黑影急匆匆跑了进来,道,“城里又死人了!”

    展昭皱眉,“又是和袁腊一样的死法?”

    “嗯!”黑影点头,“死的叫满石豹,是石虎堂堂主满石虎的兄弟。”

    众人都挑眉,以满石虎那性格,那天死了拜把子兄弟都哭成这样,这回轮到亲兄弟了岂不是要哭死?

    “满石豹……”白玉堂有些不解,“他也是江湖人么?”

    “满石豹功夫一般的。”钱久了解这几大门派的情况,就过来说,“他替满石虎管理镖局的事,就是负责收钱。满石虎很宠这个弟弟,纵容的他无法无天,平日经常闯祸,虽然不说到抢男霸女的程度,但被他欺负过的人可不少,苏州府乡里都很讨厌他。”

    众人挑眉——原来是个小霸王。

    包延瞄了眼庞煜。

    小侯爷望天——咳咳,估计是小爷我不良那阵子的状态。

    “听着只是个普通的二世祖,怎么招惹了杀生之祸?”展昭不解,“其他几个门派死人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是传言而已,可石虎堂一下子死了两个,还都挂在了外边!”

    赵普想问问黑影案发的细节,却见黑影似乎还想说什么,有点着急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黑影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火凤堂扯进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关火凤堂什么事?”

    “说起来,火凤堂的几位副帮主说了要来过年。”展昭算算日子,这几天该到了吧,难道碰上了?

    “我去的时候没瞧见火凤堂的人,不过有人看到一艘红色的大船驶走了。”黑影接着说,“石虎堂聚集了好多人在北城,那些手下都在说霖夜火揍了满石豹,从二楼一直踢到楼下。”

    “那满石豹不是欺负人欺负到霖夜火头上了吧?”赵普无语,“邹良呢?”

    “应该在一起,说是一个红衣人一个黑衣人。”黑影道,“还扯进了二颜宫,石虎堂的人都在等满石虎过去……白影还在那里守着,我先回来传话。”

    展昭皱眉,“是霖夜火揍了满石豹之后,满石豹就死了么?”

    黑影点头,“这个我打听得清楚,前脚后脚。”

    “满石虎虽然莽撞,不过也不至于傻吧。”白玉堂倒是觉得没什么,“霖夜火刚到苏州府而已,这人却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死了。”

    “话是这么说,就怕迁怒。”展昭摸了摸下巴。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江湖人向来是不讲道理的……满石虎看着很有这方面的潜质!

    包大人让展昭和白玉堂先去城里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接二连三的死人不能不管!

    赵普让龙乔广也去看看,邹良可不管江湖人那套,万一石虎堂的人真去找霖夜火麻烦,别被他宰了。

    龙乔广就跟着展昭和白玉堂他们一起,回到了苏州府。

    此时的苏州府城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之前几次江湖人丧命的事都没引起那么大轰动,连袁腊被挂高楼牌匾之外也就是少部分人关心而已。可满石豹平日估计树敌不少,也的确是招人嫌了,围观的人太多,围了个水泄不通。满城的人口耳相传,说是小霸王满石豹死了,众人的评价也都差不多——早知道他这么闯祸要出事,果然!叫人收拾了吧。

    而且传言这种事情,容易被带偏,传着传着,变成满石豹招惹了西域第一高手霖夜火,被火凤堂的人干掉了,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展昭和白玉堂越听越觉得不妙,龙乔广抱着胳膊,“嚯,如果光听传言不查原因,满石虎非找霖夜火拼命不可!”

    这时,有个人快步走到了他们身边,对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别来无恙。”

    展昭和白玉堂转脸,就看到了一个灰发的帅气老头,正是柳寒星。

    柳寒星是陆凌儿的生父,按照辈分,是白玉堂的长辈。

    白玉堂和展昭都对柳寒星行了个礼,叫他老爷子。

    柳寒星这次特地大老远从西域跑来这边,也是想跟陆凌儿一起过个年。

    龙乔广抱着胳膊,问柳寒星,“老爷子,你们堂主是只揍了满石豹呢,还是如传言为民除害?”

    柳寒星刚才就料到会出事,让众人先回去,他留下来看一下事情的发展,果然,越传越乱。

    “我们离开酒楼的时候,满石豹还活得好好的。”说着,柳寒星详细讲刚才的事发经过告诉了展昭和白玉堂,“满石虎刚刚到,人群里有些混乱,我不认识石虎堂的人,一会儿最好是找个明白人沟通一下,以免误会。”

    展昭等人抬头望人群里往,果然,巷子口围了好多石虎堂的高手,满石虎的哭声隐约都能听到。

    正这时,人群里,一个人走了出来,似乎是也注意到了人群外的展昭他们。

    此人之前见过一次,是石虎堂的二当家,潘里。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位从上次的表现来看,是个明白人。

    潘里朝着展昭等人走了过来,对众人一拱手,开门见山问,“诸位,听说石豹与火凤堂堂主发生了冲突?”

    展昭给他介绍了一下柳寒星,柳寒星就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下。

    柳寒星也是很爽快,“我们离开客栈之后,一起上了船,刚上船就听说满石豹被杀的消息。他的死,断与我火凤堂无关。”

    潘里皱眉,和他刚才听几个跟着满石豹一起来谈判的石虎堂徒弟说的一样!若说霖夜火揍满石豹,也的确是没有,只是略教训了一下而已,满石豹纯粹是讨打,他平日的德行潘里比谁都清楚,挨打是迟早的事。霖夜火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霖夜火还不如打得他站不起来呢,那样直接抬回石虎堂还不至于送命。那条巷子是通往惠香居后门的,惠香居别看名字挺雅致,也就是个高档点的窑子,满石豹是常客,等于是死在窑子后门口了,丢人现眼!还不如给霖夜火这样的高手打死有面子。

    展昭观察了一下潘里的神色,就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也明白展昭的意思——潘里应该是很确定这案子跟霖夜火没关系,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就算不知道,也起码心里有数。

    潘里对众人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就要回去了。

    展昭却叫住他,“二当家。”

    潘里停下脚步,回头看展昭。

    展昭突然说,“两浙路转运使……”

    展昭说得挺慢,看得就是潘里的表情。

    潘里似乎是愣了愣,见展昭说到这里停了,倒也是不解,“黄大人?”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他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黄通已经死了……花一尘既然已经看到了黄通的尸体,那黄通的死是不可能瞒住的,再说瞒着也没必要。

    展昭接着说,“黄大人死了。”

    潘里明显吃了一惊,“什么?”

    “你石虎堂也死了两个人,不考虑报官么?”展昭问。

    潘里皱了眉头,道,“有人竟然谋杀朝廷命官,自然是要展大人处理,只是我门派死人是江湖恩怨,我们自会解决,不劳烦展大人挂心。”说完,一拱手,走了。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

    白玉堂道,“他反应有些奇怪。”

    展昭也点头,“的确奇怪。”

    龙乔广摸着下巴,问柳寒星,“老爷子,若你是潘里,听到两浙路转运使也死了,你会怎么问?”

    柳寒星淡淡一笑,“我一定会问,也是和满石豹一样的死法么?”

    “他没问,连个反应都没有,但又不像是事先已经知道黄通死了。”展昭抱着胳膊,“只能说,他确定杀黄通的,和杀袁腊、满石豹的,不是同一个人。”

    “说到人……”柳寒星道,“刚才邹将军说,他看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黑衣人。”

    “黑衣人?”龙乔广好奇,“他看到什么人了?”

    “说是一个黑衣黑斗笠,黑纱罩面的人。”柳寒星道,“邹将军看到他在满石豹被杀的巷子附近出现过,黑色的袍子上,还有个白色的图案,看着有点像蜘蛛,但将军没看太真切。”

    第3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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