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 作者:衍之枫城
正文 第52节
[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 作者:衍之枫城
第52节
赵云拉他上马,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身后:“来阳关道作甚?”
“如今曹军退守下辨城中,不愿出战,想必在等许都的后续队伍。”郭嘉靠在他的胸口,“而我军却是等不起,一旦他们的援兵赶到,凭我们眼下的这些兵力,是怎么都抵挡不了的。”
赵云应道:“嗯,便是现在的曹休、曹真,还有一个曹洪,我军要胜此战,也并非易事啊。”
“是以,我们断不能再同他们耗下去。既然他们不愿出兵,那就引他们出兵。”
赵云疑道:“奉孝这是要诱敌?”
郭嘉侧过头,笑容上挂了些许的伤愁:“是啊。我用吴兰换了曹休的一场大胜,又怎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这好不容易积累的机会消失。子龙,自明日起,全军减灶退兵,退往定军山。”
“好。”
略阳道外,星夜,几匹快马疾驰而过。飞奔进赵云的大营,马上的人直接跳了下来,连个招呼都没有,闯进了大帐。
“赵子龙,你真是让我好等!”
哪知桌边坐的那人却不是赵云。郭嘉笑盈盈地斟了杯酒:“孟起远来,可惜军中只有这些薄酒,还望孟起万勿见怪。”
马超瞪大了眼,接过酒樽,仰头闷掉一杯,跟着朗声清笑:“奉孝可是又在打孟起的主意了,否则,怎的会以酒相待?”
郭嘉又替他满上一杯:“嘉不能喝。”
“就猜到会这样。”马超坐下道,“子龙呢?找他来陪我喝!今个儿不醉无归!”说着,一杯又干下了肚。
“这些日子,憋屈死我了。程银那只老狐狸,居然趁我在长安的时候,背后捅刀子,联合了杨秋,起兵反了。”
“嗯,后来呢?”
郭嘉以茶相陪,马超也不在意,自个儿喝得兴起,叹道:“幸好岳丈大人守住了陈仓,我才能及时从天水调兵救援。然而,郿城以东却是叫曹操都夺去了。程银是将武功城都拱手让了出去。”
郭嘉屈指叩在桌案:“你只败退到郿城,却比我料想中的,要好上了许多。”
马超自嘲地笑了笑:“奉孝,好歹我也在西北经营了这么些,若真的一败涂地,退回西凉,那叫世人还如何看待我马家。”
郭嘉:“嗯。如此,便是最好。”
马超正色道:“你打算怎么做?”
“替你重新夺回并州,替大公子取下汉中。”
马超为之一震,声音难掩颤抖。
“奉孝,超此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便是当年逃婚去了长坂坡。”
郭嘉颔首而笑。
马超说,吴兰在他那里,从下辨城胡乱奔逃,逃去了武都,亏得被秀宁撞见了。只是伤得重了,不知还能撑个几日。
“奉孝可要去见一见他?”马超临走前问道。
郭嘉看了看赵云:“让子龙去吧,毕竟同殿为将。”
阳平关,一列运粮的队伍行经山路。督粮官陈远看了眼挂在马背上的包袱,是他从成都带上的草药,满满的一大包,却不知够是不够。
陈远问副将道:“你说这药带得够不够?倘若不够,岂不是要惹恼了赵将军。”
副将苦笑:“将军,你差不多把整个成都城的这几味药都搜刮来了,再是不够,那只能山上采了。”
“嗯。”陈远竟然点点头,“看来我真应当往山上走一遭。”
副将:“将军……”
“还有多久能到略阳?”陈远望向绵延的山路,心头生出一丝的不快。
“将军!”队伍的后面有人喊道。
陈远闻声,忙是勒住马,转头回奔到队伍的最后,却见一辆马车的轮子陷进了厚厚的泥路之中。
“怎么回事?”陈远跃下马来,问道,“还不快把车推出来!”
其实,毋庸他多言,赶这辆车的人已是扑了上去,三人奋力推着车轱辘,另一人则在前方,鞭笞着马往前赶。
“啊!”突然一声惨呼,赶着马车的人一头栽倒路边,脑门上,竟是一枚羽箭,兀自晃动不停。
“有埋伏!”
只是,还未等陈远喊完这一句,无数支箭矢,竟似铺天盖地而来,仓促应战的将士,胡乱挥舞枪戟,根本分不清敌人却在何处。
“什么人!有胆偷袭,没胆子现身吗!”陈远一刀劈断一支迎面飞的羽箭,“唔”却听他一声闷哼,屈膝跪倒,一枚箭镞入肉三分。
“将军!”身旁的副将赶紧冲了过来,一面挥拨着雨箭,一面扶起人道,“将军,我们先护你突围。”
“混帐!”陈远一声斥吼,“本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将军!”副将一下将陈远扑倒在地,竟是以自己的身体挡住弓箭,刹那,背上连中四箭,眼神已是有些涣散,口中是抑不住的鲜血,淌在陈远的铠甲上,只听他含含糊糊说道:“将军,你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替兄弟们……替……我们报仇……”说完,整个人直接跌在了陈远的身上。
“啊——”
陈远仿似发了疯般的,一把推开尸身,舞乱长刀,只有癫狂,却已毫无章法。
☆、第83章 岂料一山换一城
平地,一声炮响。
箭雨倏停,却是曹军纷纷杀出。
“当!”
陈远手中长刀,被一柄玄钺,一招而断。紧接着,人一下飞出,撞在山石上,将他直撞得满口鲜血。
曹军截粮!
陈远此时哪还不明了,然而,他的运粮兵马,此时已根本无力阻挡……
曹真猛地戳开马上的麻袋,破裂的洞口倒落颗颗白米,渐渐地在地上堆聚。
“哈哈哈!赵子龙,我看你要如何再同我军相抗!”
突然,山顶响起一声清啸。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银铠生辉,一杆银枪遥遥高举。
“起鼓!”
与之同时,山头上,纷扬起蜀中大旗。与此前的曹军如出一辙,蜀军从山巅狂冲而下,杀入彼时骇然静止的战场。
天地着色,血红之色。
血海深渊中,偏生一抹银白,如一道雷光,赫然劈断曹军的防守。亦如闪电之迅猛,涯角银枪直奔曹真。
“莫要走了赵云!”曹真拍马,摇一杆钢钺,势大力沉,荡开前方重重阻碍,欲报定军山之仇。
“哐!”
银枪一触即分,赵云信手回枪,枪尖瞬间若蛟龙游弋,竟是曲过长柄,飞弹上曹真腹间。来势之沉,将曹真重重一击,跌下马来。
赵云只取他一人,周围骑兵围堵,却是看也不看。
横枪扫过,银枪似瀑雨点落,点上周遭之人,枪尖寒光,撩起道道血箭。
其势劲猛,冲杀得曹军人人自危,无人敢再攻近他十尺之距,只因十尺之内,只有具具尸骸,残肢断臂。
而那一人一马,袍色依然,仿佛不曾惹上战场半点尘埃。
以兵困兵,以将对将!
郭嘉料定司马懿必然截粮,郭嘉亦料定司马懿不会驱大军截粮。
所以,这一回,郭嘉要赵云尽遣精兵,誓要将曹真全军歼灭。
没有俘虏,不要俘虏!
蜀兵出征前,赵云誓师。此一战,尽灭曹军!
阳平关道,猎风伴鼓而生。
赵云步步截杀,逼得曹真退无可退,再退!山壁陡峭,除非他能如猿猴攀爬!
“啊!”
曹真施展玄钺,狂吼一声,拔马横闯!然而,他速度之快,却不料赵云更快!
长//枪挑起地上箭矢,一支一支,竟在曹真面前竖起一道箭阵。
曹真骇然回头,又一枚羽箭,直扑其面。
“啊!”曹真低头避开。殊不知,那一道夺命银光,早已久候多时,却是他自己将自己的头颅迎了上去。
这一站,杀到月升星起。夜色苍茫,阳平关内尸骨成山。
银枪轻抬,赵云顺势望去。那一抹白月之下,郭嘉立在山头,空手而掬,恍若不经意间,便揽了一手的月华,皓月鲜白,晕出他一身清朗。
曹真的尸身被送回下辨,曹洪勃然大怒,举重兵欲灭赵云大营,被司马懿和曹休死命拦下。
曹洪不甘,佐将出征,竟是又让赵云大杀一场,折戟无数。
略阳城中,郭嘉将图略上,下辨的兵力又划去一道。剩下的,却是双方相差无几了。而这时,郭嘉却在下辨北边的武都,又研上了重重的一笔。
“奉孝,徐路回来了。”赵云掀帘走入,身上让出个满面风尘的徐路。
“先生、赵哥。”徐路面无颜色,“吴将军死了。”
马超离开那日,赵云与他同往,然而他却是半道转向,于阳关道上设下伏兵去了。同马超去见吴兰的,乃是徐路。
“赵哥,吴将军说,此战败,败在他的失防。他有愧主公。”
郭嘉扶着椅背,慢慢坐下:“遇上虎豹精骑,防与不防,败,只是早晚而已。”
“先生……”徐路是亲眼瞧着吴兰咽气的,心中不免酸楚,一时翻涌。
赵云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了他一番。
“孟起可是准备好了?”视线落在武都的浓墨上,郭嘉又将定军山一同圈了进去。
徐路:“嗯。马将军已经起兵,从秦州过来,他说用不了几日。”
赵云将徐路送回了营帐,路上又少不得一顿开解。帐门前,徐路耷拉着脑袋,低声道:“赵哥,其实先生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一想起吴将军……唉……”
赵云要走,又被他唤住。
“赵哥,你说咱们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能将曹军打回去?”
赵云笑了笑:“早些睡吧,这几日,你也一路奔波。”
帐内的那盏烛火,留了最后的一点芯子,赵云知晓,这是郭嘉替他留着的。果然,走进帐中时,这人已是睡了。
床榻也是留了一半的空地儿,赵云心头一暖,在床边坐下,目光如笔,细细描摹过他的眉眼。
“奉孝,你说咱们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能将曹军打回去?”
合着眼的郭嘉却微微皱起双眉。
赵云道:“没睡?”
“嗯。”郭嘉坐起说,“子龙,我算计过了,依着眼下的兵力,我军应当能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郭嘉:“只不过,我怕曹军会有援军。”
“曹操既然志在汉中,想来也决计不会只有曹洪几人,只是,这会儿四下却无他兵马的踪迹。凉州一带,孟起也都盯着。”
最末的一点烛火,倏然熄灭。黑暗中,良久,赵云方才听见郭嘉的声音。
“倘若他是从荆州而来呢?”
天明,一片雾色茫茫。整座大营仿佛升腾进了云雾之中。擦肩而过,彼此间,也像是胧起了一阵薄雾。
“怎么这么大的雾气。”徐路一出大帐,就嚷了一嗓子。
郭嘉站在辕门口,望着云雾之后,日色越来越亮,可始终也消散不了大雾如被。
“这么大的雾,看来今日无法攻城。”赵云伸手在雾中一探,湿漉的雾气,似轻烟缠绕。
“难道他当真有上苍庇佑?”郭嘉说罢,拂袖而走。
整整三日的大雾,将下辨和略阳一并罩了进去。只是两城中人,司马懿等得其乐,而郭嘉已然是等得心急如焚。
急到他竟是拎了青釭剑,找赵云对上一场。
青釭剑光,如长虹斩落。
赵云不敢硬接,知这青釭剑,削铁如泥。随即脚下一转,长//枪柄猛地叩上郭嘉的手腕,不甚用力,人已借势转了开去。
倒是郭嘉,被他这么一磕,长剑几乎脱手。
雾色深处,郭嘉拄剑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赵云收起银枪:“要不要再来?”
郭嘉拿眼瞧他,不过一瞬,青釭剑又再拔出,朝赵云斩了过去。
一个攻得狠厉,一个避得从容。
旁人瞧来,郭嘉怕是这几日呆得无趣了。
而赵云是知道的,这三天的大雾,看似什么都未曾发生,然而,却将郭嘉一手促成的时机消磨殆尽。
天时不利。
只能干等着,什么都不能做。
“当!”
手上脱力,青釭剑软绵绵地砸上涯角枪,已无半分劲道。
赵云空手夺剑,随手将人拽了过来,柔声说道:“别打了。”
“这雾若再不散,明日也当攻城。”郭嘉气急败坏地拿回青釭,往大帐走去。
当夜,赵云在营中站了许久,徐路走近了,挨在他身边,同他一样,仰头望着天空。
“赵哥,你在瞧什么呢?”
他这话一说完,自己却先叫了一声“啊”!
赵云笑道:“发现了么?”
“啊!”徐路忙是冲向郭嘉的营帐,一边跑一边大喊。
“先生,大雾散了。”
满天星辰璀璨,照出一分冷月,皎洁。
战鼓起,大军拔营。
下辨城头,曹洪漠然与曹休对视了一眼:“文烈。”
城门下,兵将如潮。士卒手中长戟高举,密密如林。烈马奔涌,骑兵转眼已至城搂。
阵中,战鼓乍响,如冲锋号令,顿时掀起进攻狂潮。
厚重的城门,发出一道闷沉的低吟。
城内千军齐齐而出,当先拥出一将,曹休黑羽盔,墨色甲,长//枪在握,面对蜀军,枪尖遥指天际。
“战!”
“战!”
全军猛然高喊,吼声直破苍穹。
“战!”
曹休目光一敛,纵马摇枪,杀将上前,视线直直锁住敌军中的那人。
城楼上,碎石一块块扔下,把正在登城的兵士一一砸落,然而前赴后继的蜀军根本是踏着前方的尸体,一次次地冲杀上去。
战场百里硝烟,短兵相接,锋刃一刀起,旋即落,带出的血水,满满飞溅。
攻城车的巨响,一下一下,撞得城门直颤。
“休想破我城池!”
曹休终是杀开一条尸山血路,冲到赵云面前,把枪一横,正要喝话,却见赵云扯过玉狮子,涯角枪猛然刺向曹休。
“唔!”
曹休不待防备,哪及得上赵云的速度。匆忙间,忙是把马一勒,往旁边跳开半步。赵云竟是从他身边一越而过。
那条血路,是让赵云借道而往,直入曹军大阵。
“赵子龙!你居然弃阵!”
曹休正要追赶,身侧却已经跃出一将。
“曹文烈!你的对手是我。”
同一时刻,下辨城北门突然又起杀声,攻势之猛,丝毫不弱此间。
曹休回头,惊见来人也是一身白袍锦带,英气卓然。
“马孟起?”
“不错!”虎头湛金枪随声展动。
曹休二话不说,也是挺枪来战。
一路杀到城墙之下,赵云抬头望向城头,从上面劈头盖脑砸下的是簇簇箭矢,飞石。
赵云一声冷哼,竟是弃马跃上云梯,银枪甩开,卷出道道旋风,将那些走石飞砂,全数挡开。脚下一蹬,已经跳上了城楼。
城上的守将何曾料想到这人竟会如此迅速,再要抢上杀敌,早已被赵云一枪//刺死。
银枪遍体生寒,笼罩上整片城楼。少了阻碍,登上城头的蜀军越来越多,连着那些守卫城门的曹军都不得不被拉上城楼迎战。
“轰!”
城门终被撞开,下辨城内,曹军四散遁逃。
而此时,离战场不远的略阳道上。徐路在山道上来回兜转,时不时地望向路口。茫茫黄尘中,一骑快马,飞奔而来。
“先生!”马上那人面露喜色,直接从马背上摔在了郭嘉的面前,“先生,我们攻下下辨城了。”
这人说得激动,就连郭嘉毫无动容也没察觉,只一个劲地在那里说着此战如何如何。
“雷铜呢?雷将军可有出现?”郭嘉突然问道。
可在场的人却无一人知晓,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下辨城破,曹洪同司马懿趁乱北逃,曹休被马超生擒,拘在城中大牢。
大牢中,洇湿的地上,水滴声,化作了一人缓缓的脚步声。
曹休被锁在邢架上,认清了来人,冷笑道。
“取了下辨又如何,还不是失了定军山?哈哈哈!”
三日大雾,夏侯渊率大军抵定军山,雷铜战死。
☆、第84章 廉颇老矣能战否
郭嘉从大牢出来,赵云早早地等在了外面,迎上前道:“奉孝,曹文烈决计不会投降的,只是这般留着……”
“就这般留着吧。”郭嘉道,“如今定军山落在夏侯渊的手中,这筹码能多一分,便是一分。”
郭嘉上马车前问:“孟起可是过来了?”
赵云扶他道:“来了,在府里等着。”
马超不在府里安静等着,却在院子里同徐路大肆比划着。来来回回数十回合,眼见徐路竟然不落下风,马超啧啧称奇:“想不到你这臭小子,死里逃生一次,功夫也是渐长啊。”
“嘿!”徐路把枪一横,露出一抹憨笑,“我在南蛮可没少挨打啊。”
“那是,想要揍人前,就先要学会被揍!”余光瞥见进门的赵、郭两人,马超顺手收了湛金枪。
“恩恩,马将军可是被马夫人揍得多了,所以功夫才这般好,哎哟!”徐路捂着脑袋,一下窜到郭嘉身后,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先生。”
“叫爹也没用!”马超大步走近,一把将人拽了出来,佯作大怒,便要抽他。
徐路赶忙抱住郭嘉,杀猪般地嚎了声。
“先生!”
“孟起,秀宁可是到了沈岭?”郭嘉拍开马超抓着徐路的手,“曹操使重兵入川,荆州那头又需防着云长和东吴,战线散了,他必定会将并州的兵马缩减。”
马超又再瞪了一眼徐路,随后道:“不错,秀宁同我说,咸阳大半的曹军已经南撤,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程银和杨秋的部将了。只是……咸阳城易守难攻,强攻怕是不易。”
“谁说要打了?”
马超诧异:“不打?”
赵云在旁边笑问:“孟起,让你带的东西可是带过来了?”
“哦哦,杨秋的手书么?带着了。可是你们要他的手书作甚?”马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乃是杨秋的亲笔书函。
“徐路,还不快去磨墨。”赵云接过信道,“程银比之先主如何?”
马超:“玄德公?”
赵云点头。
马超一摆手,哼哧:“差之千里,心思谋智,俱不可比。”
赵云看向郭嘉:“那样便好。当年在先主面前,奉孝尚能瞒天过海,这程银,自然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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