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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原来是师姐啊 作者:失眠七夜

    正文 第29节

    原来是师姐啊 作者:失眠七夜

    第29节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苏岩,淡漠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对上自己的眸光却蕴着深深的柔意,童彤心头一颤,莫名便觉得脸红心热起来。

    咬着下唇,羞羞答答地别开脸,对上孟千瑶时却陡然变色,转为杀气腾腾的怒视:来吧情敌!就算是妹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湛湛的目光让孟千瑶也感觉到了一种沸腾的战意,漂亮的眸子凝视着她,毫不退让。

    战斗,蓄势待。

    兖州寻香院,后堂的一间厢房内。

    银女子坐在花梨木的扶椅上,指尖提溜着一根彩绦带子,另一端连着一块凝脂剔透的玉佩,雕着精细的纹案,显是来历不凡。

    她的坐姿得体,仪态端方,教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可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泠泠的嗓音如佩环相击,清越中又带着天然的凉薄:“我女儿就在你这里,快把她交出来,不然就杀了你。”

    在她对面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男子——漆眉斜飞,鬓若刀裁,丹凤眼儿细长,桃花唇瓣粉嫩,天生便带了妩媚的风情——若不是喉间明显的凸起,委实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

    此人便是如今魔门的领军人物之一,逍遥宗的宗主,吴心。

    “啧啧,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要杀人呀?我的大小姐。”他柔弱无骨地歪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半敞着的衣襟,遮住了袒=露在外的大片雪白的胸膛,对于被人打扰了兴致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他脚边跪伏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精壮男子,眼中赤红,呼吸沉重,显然还未从几刻前的欢娱中回过劲儿来。

    ——纵使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赤身的男子喉头滚动一下,却按耐着放松下了紧绷的肌肉,垂眸恭敬等待。

    榻上的男子眼中这才褪去了锋锐的杀机,划过一丝满意,浅蓝的的罗袖轻挥,那跪着的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吴心与那银女子。

    两人各自占据着一方,气氛有些沉凝,在那丝靡靡气息弥留的房内,更是让人压抑——两人却恍若未觉。

    良久,却听吴心轻笑了一声,转开了话题:“这么久没见,大小姐过得可好?”

    “不记得了。”她也不再急着讨人,将彩绦在指间来回缠绕,曼声回道。

    “哦?怎么没有去找你那未婚夫婿何庆,反倒来寻本座呢?莫不是堂堂冷大小姐,其实看上的是本座?”吴心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颊,笑盈盈地问道。

    “老头子都死了,婚约自然作废。”冷嫣,也就是这个银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说,我是来找女儿的,又不是来找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吴心被她毫不留情地鄙夷,却也不恼,仍是笑意不减:“大小姐,如今老门主已故,你可是要接下统一三宗,共同对抗玄门修士的担子?”

    冷嫣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所谓的傻子:“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找到我女儿。”

    “这么说,你是不肯了?”吴心蹙了蹙眉,更显动人,“难道是舍不下那姓叶的?不是说她背叛了你么?为了这种人,何必如此执着?”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冷嫣同样皱着眉头看着他,眼带疑惑。

    “你不记得了么?”吴心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却看不到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真的对那个名字没有触动。

    ——竟是忘了她么?

    随即,他又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大小姐可是失去了记忆?还记得本座么?”

    冷嫣打量了他几息,嫌弃地移开眼:“死断袖,越来越像女人了……”

    吴心嘴角一抽,讪笑几声,心头却一松:“看来大小姐并没有忘记本座,甚好、甚好。”

    ——难道只忘记了那女人?明明当初喜欢得死去活来的……

    还有,谁特么是断袖啊?老子只不过要吸人精元练功啊!男子精元比较足好么?

    你才是断袖啊大小姐!

    暗自腹诽几声,吴心朝着下属传音,吩咐他们将前几日捉来的两个小家伙提来,一边对着冷嫣正色道:“你虽无意门主之位,可总不能眼睁睁由着玄门将弟子们赶尽杀绝吧!如此,便让你的女儿,冷家的后人,来做这个位置!”

    “为什么?”冷嫣眯起眼,十分不乐意。

    “因为她是逆天而生的玄阴魔胎,是这世间最强的魔物,是振兴魔门的希望!”此刻的吴心褪去了妩媚生姿的假面,眸子闪着光芒,整个人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霸气。

    “你跟老头子一样,都是疯子。”冷嫣不客气地叱道,却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承蒙夸奖,愧不敢当。”吴心呵呵一笑,扬声对着候在门外的下属令:“传本座旨意,教埋伏的人手做好准备,里应外合——行动!”

    冷眼看着他吩咐,冷嫣不置一词,心里却划过一抹山雨欲来的不安,脑中一痛,细究起来,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起。

    崇华派演舞台。

    东,是一袭白色纱裙,清丽动人的孟千瑶;西,则是身穿素色锦袍,俊秀伶俐的童小七。

    两人深深凝视着对方,好似一双两情相悦的鸳鸯,哦不,是鸯鸯——事实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两人之间火花四溅,却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相让。

    孟千瑶从宽大的袖袍中亮出了她的兵器,竟是一把绣工细腻的纨扇。扇面上画着一个娴静的美人,檀口微启,像是在幽幽诉说着什么,分外惹人怜惜。

    这把纨扇堪称精美的艺术品也不为过,若非见识广博,眼光毒辣的行家,很难察觉出这竟然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很明显,童彤并不在此之列,也休想她那双除了美食偶尔只能再容纳些美色的“鱼目”能够看出什么名堂来,所以见对方纤纤玉指间拈着一把纨扇,她不由在心中感到好笑——你以为你是铁扇公主嘛!玩什么不好,学人家玩扇子!不巧我童某人当年也是有着“齐天大剩”名号的狠角色啊!

    童彤故作谦逊地笑笑,“唰——”地抽=出碧灵,顺势挽了一个剑花——这几个动作她来来回回不知练习过多少遍,就连抬腕的角度,脸上的表情都对着镜子反复排练过多次,力求达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境界——而碧灵也很懂得主人的心思,本就清灵通透的剑身顿时绽出了华丽的碧光,慢慢又镀出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灿烂夺目,教人睁不开眼来。

    两厢声势一对比,倒是显得后者更加引人注意。

    ——咩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先声夺人、先制人、先下手为强……想当年我可是在销售部混过一段时间的,这种造势的小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怎么样,“铁扇公主”是不是已经被我小碧灵的万丈光芒吓住了?

    哦呵呵呵……

    正当童彤得意地看过去时,却见孟千瑶十分镇定地躲在那把陡然变大的扇子后头,面带微笑,娉婷优雅,一点都没有被碧灵的光芒影响到。

    ——嘶,这妹子有点道行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记!

    童彤揉了揉笑得僵的脸颊,面色一肃,微一欠身,端着架子彬彬有礼地说道:“孟仙子,请。”

    这是三十六计之——假装淑女。

    通过假象让对方放松紧惕,然后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如此这般……

    “童姑娘不必客气,你先请。”孟千瑶指灿莲花,掐了一个手诀——那犹如一面墙的巨扇已经倏然变小,又回到了她手中。

    ——嘶,她她他、她怎么也会这一招!这不科学!

    童彤赌气地咬着腮帮子:算了,还是踏踏实实比赛吧……

    碧灵一抖便向着孟千瑶攻去,后者也不退反迎,愣是将那一把小小的纨扇挥舞得虎虎生风,教她找不出攻击的空隙。

    台下诸人这才开始生出兴趣,暂时偃旗息鼓,沉下心来观看两人的比赛。

    倒是本来闲适笃定的苏岩,眸光深沉起来——孟千瑶的修为比过去,长进不少啊!

    ——唔,方才在笨姑娘身上压了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会不会太多了?

    罢,左右之前赢了许多,倒也无妨。

    69胜负手

    没了斡旋的心情,童彤决定贯彻简单粗暴路线,右手擎着碧灵,足间轻点,疾向前掠去,朝着孟千瑶兜头便是“唰唰唰”连刺三剑。

    她这三剑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却早已封锁了对方上中下三路可能躲开的路线,不可谓是不狠戾——可见对苏岩的在意让她彻底抛却了一颗怜香惜玉之心,下手也终是带出了一丝剑修的凌厉来。

    这一招来自《辟邪剑法》中,是她演习至今较为熟练的一招——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施展开来——之前与祝盈仪对抗的时候光顾着四处逃窜了,竟是没来得及用上新学的精妙剑法。

    而眼下被孟千瑶这么一刺激,那沉寂许久、掩埋至深的好胜心终是冒了头,教她一出手便不再留情,总算有了几分比斗的样子。

    台下识货的观众眼前一亮,不由得拍手轰然叫好。

    而人群之中,叶知秋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眼中划过一丝锐芒,望着挥舞碧灵的童彤,美目渐深,唇角的笑意温雅明媚,却教人愈捉摸不透。

    ——呵,竟是《辟邪剑法》么?

    场下苏岩纤眉轻扬,眸中掠过一丝探究:这笨姑娘哪里学来的剑招?倒是有几分门道……

    孟千瑶脸色一肃,当下便看出童彤使的招式另有玄机,也不敢轻敌,口中默念咒诀,那把纨扇倏忽变大,迎风即涨,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一面丈许见方的盾牌,坚定地护在孟千瑶身前,将她的攻击全数挡下——只听得“叮叮当当”的碰擦声响,激起一连串的火星子,可知这几招去势极猛,而孟千瑶的防守也同样牢不可破——这出其不意的一回合,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孟姑娘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哟嗬!看不出这崇华童小七还真有两把刷子!”

    “原来如此,之前都是在藏拙呀!果然是名门大派深谋远虑……”

    台下赞叹童彤的声音竟然比孟千瑶还要多出几分,这却是谁都未曾预料到的。

    ——藏你妹的拙啊!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说本姑娘前面的表现挫啊魂淡……

    童彤忙里偷闲还不忘瞪了那话的人一眼。

    孟千瑶却是不理会那些刚开始还对她信心百倍现下却持观望态度的墙头草,淡淡一笑,眼波流转间自是清丽无匹,而与她对招的童彤却是从那柔美的笑意中看出了锋机。

    果不其然,却见她五指微张,在那扇面上轻轻拂过,竟是骤然变化——扇面上的美人眉目一凛,似是两道寒光一闪而过,朱唇轻启,却并非浅吟默唱,而是从那檀口中喷出一条火蛇,直直朝着童彤面门吐信而来!

    ——这还多功能带喷火的啊喂!太高端了吧!

    童彤瞪圆了眼,嘴巴张成了“o”型。

    这一击,看似繁杂,却只生在电光火石间,不消一个呼吸的功夫,那狰狞凶厉的火蛇已堪堪将要触到了童彤的脸庞。

    眼前火光耀耀,面颊升温,刺得双目灼痛,甚至感觉到睫毛一烫,仿佛被那炽热的温度烧得弯卷起来。

    ——以前总是嫌弃睫毛不够翘这下好了变成天然卷了有木有……大恩不言谢,此仇不报非淑女!

    说时迟那时快,童彤猛地一拧腰,凭着近日艰苦卓绝的锻炼以及结金丹时洗髓伐脉改造过的强韧身体素质,硬是将身体反折了18o度,躲过了那条闪电般的火蛇——这一下用力不轻,几乎能听见骨骼出的清脆声响,疼得她立时白了脸。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孟千瑶一击不成,第二击却已经接踵而来,那火蛇暂消的扇面顺势一转,就着锋利的侧刃直切而下,好像化作了一把无坚不摧的菜刀急斩直下——这一刀若是得逞,怕是要将童彤生生劈成两瓣!

    ——嗷嗷嗷妹子你会不会太凶残了一点!

    童彤惊恐地盯着头顶上呼啸而来的利刃,面无血色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做出反应——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一把扔开了手中的碧灵剑,居然双掌合十夹住了砍到眼前的纨扇,使了一招鼎鼎大名的“空手接白刃”!

    ——这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

    苏岩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握成了拳,唇线冷凝,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周身陡然放出的寒气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小退几步,在她身边立即辟出了一圈真空地带。

    从看客们的视角看过去,场上的情况是这样的:孟千瑶双手握着扇柄,整个人由于重力的缘故密密实实地将童彤压制在身下;童彤背贴着坚硬的墨玉地面,双掌紧合,牢牢夹住了那薄如蝉翼的刃面,将威胁停在鼻尖寸许开外。

    这样一幅生死相搏的场景却因为两位当事人异样的神情而平添了几分不为人道的暧昧——被压制受迫的童彤面色凝重,额间冒汗,嘴角却弯起了一个促狭的弧度;占据上风的孟千瑶却粉面含春,双眸生雾,一派受了委屈的娇嗔模样——实在不得不教人浮想联翩。

    “你、你这个登徒子!”孟千瑶贝齿轻咬,狠狠地瞪着身下勉力夹着扇刃的童彤,手上不免又用了三分力气,只恨不能就这样结果了她的性命。

    “嗳嗳!孟仙子手下留情!”童彤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力气,吓得脸色一变,再也不见唇边戏谑的笑。

    “才不……嗯啊!”孟千瑶脸上红晕一闪,眸子里似要滴下水来,粉唇却已咬得失了血色,“你、你别再动了……嗯哼……”

    童彤眨了眨眼睛,避过了从额际滑下的一滴汗水,冲着孟千瑶笑得无辜:“孟仙子你这就不对了……若是你不手下留情,我又怎么能‘膝下留情’呢?”

    原来,童彤被压制时双手虽然要抵住扇面再没反抗的能力,然而这个姿势也同样给了她某种便利,让她得以在危险关头掌握反败为胜的先手,单只需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便能得逞——她的膝盖轻顶,虎视眈眈地正对着孟千瑶腿窝最为娇弱柔嫩之处,出无声警告。

    无论是修为再高的修士,总有力所不逮的死穴,而对于视元阴为生命的女性修士,这个姿势更比扣住她的命门要多了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

    除了台上两人,也只有少数几个眼力非凡的人能够看破其中的奥妙——因此,看似被制住的童彤竟是有恃无恐地又顶了一顶膝盖,脸上带着温良的笑,看在孟千瑶眼中却恶劣得叫人指。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么?”孟千瑶忍住身上的异样感,冷下脸威胁道。

    本来她只是预备给这个“情敌”几分颜色看看,现在却是真的动了一丝杀意——霓裳谷历来处事平和,却不代表逆来顺受,而谷中女弟子更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怕,当然怕,我怕得心怦怦直跳,就要跳出来了!”童彤看清她眼中的杀意,背脊一寒,暗道一声糟糕:好像玩的有点过火了!

    ——嘛嘛,第一次调戏人没经验,以后会好的……她这么安慰自己道。

    随即,在孟千瑶作之前正色开口道:“孟仙子且慢!难道你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么?你若是杀了我,我大师兄可不会放过你哦!”

    孟千瑶眸光一闪,却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苏岩的方向——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眸中的寒意却浓厚得似要凝结成冰凌刺来。

    她心中一跳,手上力气已是下意识松了两分。

    童彤见劝说有效,又接着道:“况且,你也杀不了我……不信?你看!”童彤笑着往她身后呶呶嘴,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孟千瑶不由心生疑窦,虽然怀疑是对方故布疑阵混淆视听,意图骗自己放松警惕——出于自信以及好奇,她还是回过了头。

    此时,却觉得脖颈一凉,竟然被一把碧光粼粼的宝剑抵住了脖子!

    ——大意了!

    孟千瑶这才醒悟起:自己面对的这个少女,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崇华剑修啊!

    御剑术是每一个崇华弟子必修之术,然而只有一定修为才能御使自己的本命元剑,与自己心神合一,如指臂使,制胜克敌。

    显然,她忘记了,这个总是躲在苏岩身后,惯会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少女也已是金丹期的修士——又怎么会使不了区区御剑术呢?

    只因为童彤一直是持剑而对,又表现得懵懂青涩,教她一时没有防备。

    如今,不但受了羞辱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就连输赢,也成了未知之数!

    ——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难道就你们崇华有绝学么?

    别忘了霓裳谷的名号乃是医毒双绝。

    孟千瑶收敛了眸中的湿润,朝着身下的童彤不动声色地微笑:“刀剑无情,童姑娘可要小心。”

    童彤不明白对方何以仍是如此淡定:都被人拿剑指着脖子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难道是我长得太和善了她料定我不会伤害她么!妹子,你可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我了!

    童彤叹息一声,正要开口,却觉得眼前一花,好似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夹着扇面的手一软,竟是让那扇面脱开手来!

    只一刹那的功夫,形势已转,虽然碧灵剑仍抵着孟千瑶的脖子,但那把泛着寒光的扇刃也紧贴着她纤细的喉管,仿佛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地划破那青色的经脉。

    ——竖子敢尔!

    苏岩眸光一冷,长虹已在手中,心里打算着:若是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敢伤她一下,便是比赛规则也顾不得了。

    “这是我霓裳谷的幻粉之一,名曰‘醉梦’,无色无味,却能让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失去攻击力,只沉浸在臆想之中,难以自拔。”孟千瑶垂眸盯着童彤有些涣散的双眼淡淡说道。

    突然觉得背上一冷,转头对上苏岩含着冰雪的眸光,心头一痛,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明白了……你竟是如此爱重她么……可笑我一片痴心……

    她还待幽怨,却觉得胸前一疼,随后又是一阵酥意,教她握着扇柄的手一抖,差点失手划破了童彤细嫩的颈子——却是童彤双手平伸,一左一右拢住了她的胸脯,犹如对待玩具一般揉搓起来!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千瑶一呆,根本反应不过来,又难以忽视胸前既麻又痛的陌生感觉,口中情不自禁地溢出了一声低吟:“呃啊——”

    却听身下那似无所觉的人疑惑地轻语:“唔,师兄……真的有……好软……果然是……么?”

    ——自作孽不可活。

    孟千瑶脑中划过这句话,眼眶倏忽红透,却是欲哭无泪。

    70求不得

    “咔嚓——”苏岩眸光一凛,脑中好像听得什么断裂的声音,若非紧紧握着长虹,而身前的小白衣们又挡得严实,怕是早就冲上台去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掀翻了!

    ——孟千瑶,你很好!

    童小七,你也很好!

    陷入迷乱的童彤只觉得莫名一寒,掌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却模糊难辨,教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次奥!就算师兄真的有胸肌也不至于34c这么丰满吧!莫非师兄其实是……

    童彤被自己朦朦胧胧的想法一惊,神智有瞬间的清醒,眼前一亮,却是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美则美矣,可绝非苏岩的容颜。

    ——吓死爹了……原来不是大师兄啊……啊咧,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童彤将将要合上的眼帘倏地撑起,惊吓地瞪着眼前人——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眸子漾着水光,却是杀气腾腾,教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孟孟孟孟、孟千瑶?

    意识到两人的尴尬位置,自己的爪子还好死不死搭在人家的胸口……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摸错人了?不对,不是自己主动要摸的,这是一个误会!

    唔,可是看起来,千瑶妹子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完了,这梁子结大了!

    ——这时代的女孩子貌似贞操观念蛮重的……她不会叫我以身相许吧?

    或者,对我以身相许?

    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寒毛倒竖,童彤忍着四肢的酸软,腰身一扭,将孟千瑶从身上推下来——却拼着最后一点余力操纵着碧灵,不让它脱离控制。

    孟千瑶并不在乎始终横亘在脖颈边上的利刃,她只关心人群中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碎、痛苦,却无法欺骗自己:这道目光中的炽热的温度,难掩的焦急,从来就不是留给自己的。

    叹息一声,她随手丢开了自己的灵焰扇,不顾形象仰躺在地,似是放弃了抵抗。

    ——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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