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急!怎么处理每天上门的妖怪! 作者:爱吃肉的羊崽
正文 第9节
急!怎么处理每天上门的妖怪! 作者:爱吃肉的羊崽
第9节
“我确实不高兴,谁叫你把我留在家里?没我在,说不定你被黑车拖走了都不一定!”辟邪的声音里还带着满满的不爽快,“这年头外面坏人太多了,什么骗子、抢劫犯、变态都有!”
“……辟邪,你最近是不是跟着七哥看法制节目看多了?”李聿揉了揉额角,忍不住发笑,“你放心,会注意上我的大概就是些小妖怪,但我有自保的能力,有坏心的来一个震飞一个,妥妥的!更何况还有瞿子冠在,没问题。”
“就是他在才更不好……”辟邪嘟囔了一声,轻哼,“等着,我现在出门,马上到!”
“嗯。”李聿嘴角微勾,挂断电话。一抬头忽然看见瞿子冠用一副将要天崩地裂的表情看着他,口中呢喃,“聿聿,你真是……没救了。”
“瞿子冠,你说什么?”李聿拧起眉,根本搞不懂瞿子冠的意思,“有话好好说,别给我神叨叨的。”
“你知道你刚才跟辟邪对话的样子像什么?”
“什么?”
瞿子冠直摇头,唉声叹气。
“你是不是找揍啊你!”李聿拧起眉,受不了瞿子冠这种有话不说的样子,“快说!”
瞿子冠长叹,“我说了你可不许揍我。”
李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的别浪费时间。瞿子冠这才缓缓开口,“你不觉得这段日子你跟辟邪有点太腻歪了?我听着你们的对话就跟听一对情侣的对话一样,简直了……”
李聿心头一跳,提高了嗓音,“你说什么?!”
瞿子冠看到李聿的表情,赶紧闪到了一边,双臂护胸,“我反正把我想说的话说了,你不许揍我,为你好,你应该和辟邪保持一点距离。”
“我和辟邪怎么腻歪?我都没让他跟着!”李聿迅速回道:“你的思想也太龌龊了,我和辟邪都是男的,男的你懂吗?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竟然说我和辟邪像、像情侣……”
“男的怎么了,这年头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太多了,你要是和辟邪不腻歪,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瞿子冠盯着李聿,挑了挑眉。
“行,你问。”李聿不输气势的喊道。
“你跟辟邪是不是还住在一个房间?”瞿子冠这个问题一出口,李聿瞬间哑口无言。
李聿发现自己还真的忽略了这一点,不管是辟邪变成人之前还是变成人之后,他好像从没想过把这个人赶出去……
这时店门猛地被人推开,戴着帽子、墨镜,穿着一身奇异装束的辟邪走了进来。只见他站定之后,扬起头,一摘墨镜,一撩头发,侧过脸露出下颚优美的弧度,接着向李聿抛出询问的目光,“看,我这个造型怎么样?五哥说我这样酷毙了,你觉得呢?”
要是以前,李聿肯定要打趣辟邪一阵,但是现在一看到辟邪眼中那股子期待的光芒,他就觉得心里很乱,嘴角动了动,一句话都没说。
“喂!你觉得好不好?!”辟邪见李聿不回答,干脆大步一跨,走到对方的身前,弯下腰,把脸都凑到了李聿面前,“你看看啊!”
李聿被辟邪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带着心跳都陡然加快了不少,他赶紧回头,向瞿子冠道了声“再见”,接着急匆匆走出店门,完全没有搭理辟邪。
“李聿!”辟邪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学人类那样打扮打扮自己,结果却得到了这种回应,一张俊脸气的发青,连带着看瞿子冠更加不顺眼,对着瞿子冠就猛瞪了过去,“在我不在的时候,李聿那家伙怎么了?我就觉得不能放你们两个单独待在一起!”
瞿子冠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辟邪大神,你不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啊……”
“那他怎么不理我?”辟邪气哼哼的踱了几步,“难道我不帅?明明很时尚很潮流啊!我走在街上还有不少人觉得我是模特!我看大家都挺喜欢我这张脸,怎么他就不喜欢?难不成我真要变成狴犴那张吓人的脸才行?”
瞿子冠觉得这些话他简直没脸听下去了,“辟邪大神,你是不是为了聿聿才穿成这样?是希望得到他的夸奖?你喜欢他?”
“什、什么?!”辟邪脸色一红,停下步子,飞快说道:“谁希望听到他夸我了?谁说我喜欢他?你是不是找揍啊!”
“……”这两人的反应还真是一模一样。瞿子冠朝天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收敛情绪,跟辟邪说了一句“李聿走远了”,很轻松打发走了这只神兽。只是他还是禁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声,“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凑一块还真是绝了。”
辟邪想要找李聿,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更何况李聿出门后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当辟邪看见有不明份子接近李聿时,脑中的一根弦又绷紧了,三步并两步,迅速来到李聿身边,长臂一伸,将李聿拉到自己身边,接着用警告的眼神瞪向那人……嗯,怎么觉得那个人还有点眼熟?
“哈哈,果然辟邪也在啊!”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态度诚恳的向李聿再次邀请道:“李聿,我这回是想找你赔罪才过来,我和夏淑珍那个女人分手了,上次同学聚会弄得不开心确实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带上那个女人。这回我来就是想请你和辟邪一起吃顿饭……”
☆、第42章
大学期间,潘泽这个人不但在班上很受老师的喜爱,在学生会也混的相当不错。李聿和潘泽交集不多,但到底没太多恶感,只是上次聚会的事确实让人不太舒服,光是回想潘泽对辟邪的态度,对于这个意味莫名的邀请,李聿就没什么兴趣。
李聿知道潘泽这个人自尊心强、争强好胜,所以当他事业有成时会立刻想要在同学面前展示,只可惜潘泽的女友反而给他丢了脸,他为了挽回颜面,咄咄逼人的让辟邪道歉实属正常。
原以为面子受挫的潘泽大概以后都不会再和他联系,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特意找上门来,还说要给他们道歉。一个自尊心颇高的人突然转性,难不成是真的想明白了?
被李聿带有疑虑的目光一看,潘泽立刻一脸正色的解释道:“李聿,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点你应该明白。当初要不是夏淑珍是我的女友,我肯定不会说出那些话来,现在想想是我瞎了眼,看上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完,他还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被你们看到那么丢人的事,我真是……”
李聿安慰道:“既然你和她都分手了,那些事就不用再提。其实那种小事你不提我们早忘了,何况要不是辟邪口无遮拦,场面不会那么尴尬。”
虽然听得出李聿是在对别人说客气话,但站在李聿身边的辟邪还是不爽的收紧手臂,把李聿往怀里拽了拽,小声嘟囔,“我是在说真话好么!”
李聿被辟邪弄的又往辟邪身边挨近了不少,一张脸忽红忽白,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并且感到很是羞耻。要不是顾及面前还有外人,他绝对要给辟邪讲讲规矩,但如果现在反应太过激烈,反而会让人看笑话。于是只能抬起手肘轻撞下辟邪,示意对方松手。
“我说错了吗?你干嘛这么对我?!”辟邪完全没有收敛的念头,相反,他感到非常委屈。之前李聿在店里不理他就算了,现在出门跟别的糟心的男人讲话挤兑他,还不乐意他靠近!越想越觉得气愤,手臂干脆越搂越紧。
“行行行,你没说错,快点放手。”李聿这下憋红了脸,他已经看见不少路上的行人诧异的看向他们这里,辟邪幼稚起来他真是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大马路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哈哈……”同样被当做围观对象的潘泽干笑了两声,表情不大自然的扶了扶眼镜,“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真好啊。”
见面以来,这还是辟邪听到的最顺耳的一句话,嘴角一扬,说出的话却和开心的表情截然相反,“哪里好了?他这个人总是让我生气!”
“……”怪我咯?李聿无语望天……
潘泽觉得话题似乎有点偏移,赶紧正题道:“我饭桌都定好了,这顿饭你们要是不吃,那肯定是没原谅我,看在我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赏个脸怎么样?”
潘泽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去就显得有点小心眼了,李聿看了眼辟邪,问道:“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辟邪斩钉截铁的回道:“反正我不会让你和其他陌生男人单独出去。”
“……”被辟邪称为陌生男人的潘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觉得夏淑珍看错了人,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简直让他闪瞎了眼!
当潘泽把车开到李聿他们面前时,他发现这两个人还在那边腻腻乎乎的吵着架,吵架的内容让他都觉得没眼看。
“你能不能别在外面动手动脚?”李聿。
辟邪,“那在家就可以?”
“别给我乱说话!”红着脸的李聿,“你不觉得这样不正常吗?”
“哪里不正常?”表情不屑一顾的辟邪,“我想做就做了,更何况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么弱,万一被人袭击怎么办?”
“袭·击?你开什么玩笑?”李聿揉揉额角,“就算被袭击,你也不用抱着吧?”
“这样很方便。”辟邪一本正经的说道:“至少我觉得很方便。”
“你赢了……”李聿被辟邪的神逻辑给打败了,再一看潘泽在边上愣愣的看着他们,囧着脸连忙把辟邪拉上了车。
“潘泽,我挺开心你今天找我说这么一番话,并不是我希望听见你的道歉,而是我觉得你看明白了事。”李聿试图把气氛恢复正常,“其实我觉得你个人能力很强,到哪里混的都不会差,以后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潘泽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低语道:“嗯,也许……”
潘泽定下的酒店位置有点偏,和上一次的五星级酒店截然不同,这是个一看就知道人流量很少的地方。下车后,潘泽向两人微笑着解释道:“我觉得这里很清净,适合我们好好聊天吃饭,总比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要好。”
“嗯,其实上次那个酒店,饭菜还不一定有一些小餐馆好。”李聿赞同的点点头,顺便打量了下四周,“不过这地方有够偏,你怎么发现的?”
“朋友带我来,我吃过后觉得还不错。”潘泽一边说着,一边在前头领着李聿和辟邪走进门。
酒店迎宾的人一看见几人来了,立刻满面笑容的带着他们进入包厢,李聿注意看了下酒店大厅,发现这里居然连一桌客人都没有,整个酒店空落落的,怪不得那些服务人员一看见他们会那么热情。
虽然这地方过于安静,但包厢的环境确实很好,看的出是经过精心的布置。刚落坐,菜和酒水就端了上来,看摆盘和菜色,一点都不比其他高级的酒店逊色。
“来,为了表示歉意,我先干为敬。”潘泽当先倒上酒水,冲着李聿和辟邪一昂首,接连喝下三杯,脸色也微微发红,“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李聿摆了摆手,“别再提那些扫兴的事,我们好好吃上一顿。”
潘泽拿起酒瓶,走到两人身边,向他们的杯中倒入酒水,“光吃饭多没劲,是男人就该多喝酒,你们要是真的不生气了,那跟我喝上几杯。”
“你们这里的酒水我还真没尝过!”上次在酒店,李聿给他倒了一大杯橙汁,当时辟邪就想着有机会来尝尝酒。现在这酒摆在了他的面前,辟邪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在李聿想要阻止前,抱着酒杯咕咚咕咚就喝干了一杯。
“再来一杯!”辟邪捧着酒杯,舔了下唇角,笑的开怀。
辟邪喝酒的模样非常招人,那张俊美的脸上飘着淡淡的薄红,嘴唇被酒水润过,唇形显得很是诱人,那双眼睛更是blgblg直闪,李聿看了一眼就赶紧转开了脸,头一次觉得这家伙的脸被那么多人喜欢还真不是吹的。
看到辟邪喝的那么开心,李聿觉得这时候再阻止他自己都下不了手,不禁轻声抱怨了一句:“怎么长成了这样,光靠脸都能让人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了……”
潘泽见李聿杯中的酒水一口未动,立马走过来劝酒道:“李聿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能喝酒的人,来来来,把这杯喝了。”
李聿把酒杯推远了一些,婉拒道:“我就不喝了,万一辟邪喝醉,我还得送他回家。”
“什么喝醉?我有那么没用吗?!”辟邪红着脸,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李聿,话语不清的说道:“笨蛋,肯定是我送你回家!”一边说,一边又灌下了一杯酒。
“……”看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送谁?李聿叹了一口气,“你少喝点,看你的样子像八百年没喝过酒一样,万一你真醉了我可扛不动你。”
“没事!我可以带着你飞!”辟邪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站起身手舞足蹈起来,“像以前那样,你坐在我身上,我带着你往天上飞!”︿( ̄︶ ̄)︿
“好奇怪……我怎么觉得有点热?”说着说着,辟邪扯起衣领,露出胸前的一大块肌肤。
李聿扶额,这不是明摆着喝醉了?他走过去刚要把辟邪手里的酒杯抢下来,身后的潘泽忽然挡住他,跟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抬起手便要向他的后颈劈去。
李聿一个激灵,在那瞬间像是神灵加身,短短时间内,完成了转体360加抬腿踹人的行动,潘泽的手还没落下,下身就遭到了一阵猛烈的撞击,顿时斯文的脸上青白交加,捂着下面跪倒在地,看起来极为痛苦。
“……不好意思,好像踢错地方了。”同为男性,看到对方这么痛苦的样子,李聿觉得自己下面都仿佛感受到了这股疼痛。不过,他显然没什么精力去同情别人,潘泽刚刚的举动已经告诉了他,这场所谓的“道歉酒席”另有目的!
李聿转身把桌上的酒瓶拿到手里,注视着潘泽,冷冷的问道:“你在搞什么名堂?”
“没想到你反应还挺快。”潘泽忍着痛,抬起头说道:“这一脚算是我欠你的,你现在走还有机会,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不想害你。”
“是不是那个夏淑珍搞出来的事?”李聿抬起手,拽住潘泽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
旁边的辟邪现在把上半身的衣服扯得细碎,张开双臂,对着李聿就扑了过去,口中不停喊道:“给我蹭蹭,我快忍不住了!”
李聿被扑的一个踉跄,还没把潘泽这个人质抓起来,自己先被辟邪按倒在了地上,同时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戳在了后面。这时候要是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真是白活了!
妈蛋,难不成酒里面下了药吗?要不要这么坑爹!而且这药效是不是见效太快了点?
趁着辟邪扑人,潘泽迅速滚到了一边,他坐在旁边,看着两人姿势,又是一副眼要瞎掉的表情,“你们还真是一对啊……”
“一对你个头,擦……快把这个发情的家伙给我拉开!”李聿话音刚落,包厢房门猛地被人打开,刷拉拉走进一群肌肉结实的硬汉,被这群硬汉围在最中间的夏淑珍,本来充满得意的面色在看见门内的情景时,也进入了当机的状态。
“潘泽你给我搞什么鬼!”夏淑珍指着地上的两人,脸绿的吓人,“不是让你把李聿弄晕,然后我把辟邪接走吗?现在他在干什么啊卧槽!”
“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多,想把他带走就快点!”李聿被辟邪压在身下不得动弹,这种情形简直比以往的任何事情都要来的可怕,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在一耸一耸的运动,那双手还摸到了他的前面,开始想撕他的衣服了!“我靠靠靠……救命啊!”
李聿的话让夏淑珍稍微回过神来,她抬起手,对着那群彪形大汉大声吼道:“快!把上面那个男人给我拿下!”
由于上次在酒店见识过辟邪的武力,所以这次夏淑珍为了得到他,事先请了不少打手,务必确保自己能安然无恙的享用这个男人。她事先定好的计划是,让潘泽把人请来,李聿不是他的目标,随便弄晕就行,然后辟邪嘛,反正下了药,等把人扔到了床上,到时候这个男人还不是会龙精虎猛的扑向她。然而……这家伙现在扑向一个男人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夏淑珍花钱请来的打手,职业素养还算不错。即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们依然克制着面部表情,大步向前。最先出手的是领头人,他一手按在了辟邪的肩膀上,壮实的肌肉鼓囊囊的,手上使力,想要将地上的辟邪提起来。
可是那人怎么扯都扯不开辟邪,辟邪就像是黏在了李聿的身上,一只手不行,他换上两只手,满面青筋的拉扯起来。
“妈的,拉不动!”领头人气恼的吐出一句脏话,示意身后的小弟过来,“别愣着,大家拽住他的四肢,一起拉!”
现场的画面立刻变得可笑起来,那群彪形大汉们一个个扯住辟邪的手臂和双腿,一齐用力撕扯。辟邪被这些人弄得连衣服都没法脱,红着眼终于稍稍离开了一下李聿,并且迅速将想要动他的人揍飞。
只听“扑通扑通”几声,那群肌肉壮实的汉子们一个个满面哀嚎的扑倒在地,身上的骨头发出了脆生生的响声。
夏淑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而刚打完人的辟邪竟然又飞扑到了李聿的身上,这回这家伙把李聿上半身的衣服也给扯掉了……
☆、第43章
李聿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不但遭人围观到最坑爹的场面,还没人能帮着制伏辟邪。凭什么害人的是夏淑珍和潘泽,遭罪的却是他?李聿拼命扯着自己身上仅剩的衣料,蹬着双腿向辟邪踹去。
然而一切的反抗都是无用的,对方皮糙肉厚,别说没一点损伤,李聿反倒是自己踹的脚疼。而辟邪则更显急躁,一边想要扒他的衣服,一边红着眼冲他喊道:“你竟然踢我!这一天你就没给我一个好脸色!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啊!”
“你放手成不?”听到辟邪说的话,李聿差点吐血,蛋疼的扯起嘴角笑了笑,“乖。”
虽然李聿突然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但辟邪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松手,相反他两眼发光,嗷的一声又向着李聿扑了上去,涨红着脸道:“我才不放,我们像上次那样……怎么样?这些衣服也太碍事了!”
站在一旁发愣的夏淑珍和潘泽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他们听到的话中信息量过大……
李聿简直要被辟邪锲而不舍的举动给弄崩溃了,此时此刻除了向在场完好的两位求助,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潘泽,夏淑珍!你们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要把辟邪绑走吗!”李聿对着两人大声吼道,“快点,别耽误时间!”
“呵呵……”夏淑珍干笑了两声,指着旁边那群哀嚎的打手,“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他,我觉得我是带不走他了,何况……”何况辟邪已经表现出他纯正基佬的一面了,夏淑珍真心怀疑对方面对她的时候还有没有反应。
反正辟邪没看上她不是她没有魅力,而是性取向不同,夏淑珍如此确信着。
被李聿盯上的潘泽顺着夏淑珍的话连连点头,长叹道:“李聿,今天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你想怎么骂我都成,我想帮你,可是有心无力……”
“我擦!”李聿恨不得捞起板砖往这两个无耻的人身上砸去,他们刚才的气势就这么被辟邪吓跑了?他在这里严守阵地,那两个家伙话一说完居然开始拖着包厢内四仰八叉的壮汉往外走,明摆着是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李聿身上唯一能作为攻击武器的东西只剩下了《山海经》,恰好辟邪把他的包都给撕了,他干脆捞起《山海经》就向辟邪的脑门儿上砸了过去,口中不停念叨:“大哥、五哥、七哥……不管是谁,拜托有人能出来,治一治这个家伙啊啊啊!”
“啪嗒”一声,《山海经》在击中辟邪的脑门儿后,毫无损伤的掉落在地。一直处于欲求不满状态下的辟邪,因为李聿这个举动彻底火了,就在他那双罪恶的手将要撕破李聿全身最后一点屏障时,摊开的《山海经》里冒出了淡淡的红色烟雾,随后一声冷冽的呵斥响起:“貔貅!住手!”
李聿抬眼一看,这一次从书里出来的猛兽全身火红,有着豺豹一样的身体,红色的龙头上双目圆瞪,满身的雷霆煞气。最恐怖的是这只猛兽的嘴里还衔着一柄宝剑,只一个眨眼的功夫,李聿便看见猛兽口中的宝剑向压在他身上的辟邪急刺而去,凛冽的剑光刺的人眼睛发疼,哪怕他真心希望有人阻止辟邪,也绝不是想让辟邪受伤,“小心!”
李聿下意识的叫喊出声,待在他身上的辟邪迅速灵活转身,在利剑将要刺中的那一刻避了开来。
“二哥?!你怎么来了!”辟邪一看到冒出来的猛兽,脸色刷的变青。
“呵!”红色猛兽冷冷一笑,杀气四溢,“我来不来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红色猛兽转过头,看了一眼李聿,李聿连忙抓起地上的《山海经》和破碎布料挡在自己的身前,低下头往后挪了挪。他怎么感觉自己召唤出了一个杀神,太恐怖了!
还没来得及出门的夏淑珍和潘泽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张大了嘴,刚要尖叫出声,悬浮在空中的那柄利剑忽的转了个弯,直冲两人而去。
利剑的速度太快,普通人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夏淑珍只觉到脖子一凉,随后用手一抹,刺眼的血红让她登时昏了过去。潘泽那里同样没好到哪里去,一看夏淑珍倒下,自己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其余壮汉之前就被辟邪揍过一顿,这回再碰上这么一个怪物,纷纷两眼一闭,厥了过去。包厢内一时寂静无比,满地“横尸”。
李聿被这个场面吓得一愣一愣的,嘴里不由喃喃,“这不会闹出人命了吧。”
红色猛兽收回目光,微一吸气,那柄飞出去的宝剑重新回到它的口中,接着……它一个扫尾,对着几近光裸的辟邪当面拍下。
那条红色的尾巴仿佛带着横扫千军的力度,空气像是要被撕裂开来一般,李聿被气流吹的一晃,自动滚到了墙边。
辟邪本就憋得厉害,他这个二哥还不依不饶,真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眼见解决不了二哥就过不上“幸福生活”,他龇着牙一吼,随即转换成了兽型。
李聿还是头一次看见辟邪真正的兽型模样,龙头、马身、麟脚……前胸覆盖着如狮子一般的鬃毛,尖利的獠牙露在外面,脊背上的双翼一扇,蹬着脚便想向那只红色猛兽冲去。可惜……这个包厢虽大,也经受不住两只神兽的对抗,墙壁和地面渐渐龟裂,一阵猛烈的摇晃随即传来。
“辟邪!快离开这个地方!”李聿只来得及喊上这么一句,然后……然后就发现屋顶被掀飞了。
可能是知道待在这里打起来不方便,辟邪和他二哥同时撞开屋顶飞上天外,李聿见他们飞走,果断爬起身,把潘泽身上的衣服扒掉穿在了自己身上,他快速检查了下屋内人员,发现这些人只是昏迷,命还在,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刚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酒店都没人来,想必夏淑珍早就和酒店人员通过气,让别人不要进来。
现在他是安全了,但辟邪那里却很危险的样子,李聿在地上找到他和辟邪两个人的手机,飞快拨出一串号码,“喂,五哥,你快来,我好像把睚眦召唤出来了,辟邪现在正和他打着呢!”
“睚眦?”狻猊的声音显得很是讶异,“他怎么来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来阻止他们!”李聿觉得今天这件事足够丢脸,除了在场人员外,绝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他小心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打开房门,风一般的蹿出了这个酒店,“地址是xxxx,五哥你快来!”
“这个我管不了。”狻猊义正词严的拒绝了李聿的请求,“睚眦想打架的时候别去阻拦他,不然这场架停都停不下来。他一向好斗,既然来了兴趣,就让他好好打上一次。你放心,辟邪那小子很厉害,多打几下没问题。”
“……”
“哦,对了。”狻猊又补充了一句,“等他们打完了,还得麻烦你把他们带回来,我会在家请人做好饭然后等你们回来,拜~”
狻猊是不是对他的兄弟太放心了?还是纯粹懒得动弹?李聿摇了摇头,在讲电话的时候已经退到了距离酒店外几百米的地方,由于屋顶坍塌,这个僻静的酒店外也逐渐聚集起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还有一批穿着酒店工作服的人员从酒店附近跑了过来,接着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可怜的酒店。他们想起或许还有人在酒店里,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冲了进去。
李聿有些庆幸自己跑的快,还有辟邪和睚眦他们飞的高,不然被人看见妥妥都是上新闻的料。不知道是不是有酒店人员拨打120的缘故,没多久,几辆救护车来了,从酒店内一一抬出了不少人。
光着身子只剩下裤衩的潘泽环抱双臂,满面惧怕的高声喊道:“有、有怪物!红色的一只,嘴里还会喷剑!”
“那个怪物眼睛有那么大!杀气腾腾!我是不是死了?”躺在担架上的夏淑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在喊出这句话后又晕了过去。
那群打手们因为骨头错位碎裂,昏迷的程度要比这两人要深,所以被抬走时还没意识。潘泽和夏淑珍嘴里的“胡话”更是让前来救治的救护人员感叹这两人可能是被屋内的小型地震弄得产生了幻觉。当然……救护人员还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酒店里不穿衣服,身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要等他们恢复正常后才能一一询问。
李聿并不怕潘泽他们报警,毕竟一开始打算做坏事的人不是他。就算他们把遭遇的一切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相信房间里的地震是人为造成?还有相信有怪物从嘴里放剑?
睚眦和辟邪飞的太高,李聿也看不清那两个人的情况,既然找狻猊没用,他又给大哥囚牛和七哥狴犴打了电话,大哥的反应和狻猊没什么不同,只说了句等他们打完了就行,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七哥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李聿电话刚打过去,还没接通就被人按掉了电话。他觉得很奇怪,又拨了一遍,电话再次被人按掉。
李聿想着也许是狴犴在忙着审理案件所以没时间接听电话,结果……没一会儿,狴犴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电话里狴犴的声音相当冷淡,“为什么要主动联系我?”
“……”李聿对狴犴说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七哥……”
“我说过,你这样没用。”狴犴打断了李聿即将出口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语气太冲,他的声音又放缓了些,“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
“七哥,你难道知道睚眦来了?”李聿惊讶的说道:“我正想要跟你说这件事,睚眦和辟邪打起来了,我之前打电话给大哥和五哥,他们都说随他们去,你也觉得我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等着他们自己打完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狴犴略显复杂的声音,“原来你在说这个。”
“七哥你太厉害了,难道还能预知?”
“等等……”狴犴这回反应了过来,声调微微上提,“你说谁来了?”
“睚眦,辟邪喊他二哥,加上他的外形还有嘴里的宝剑,很显然是睚眦!”李聿见狴犴又不说话,不禁有点纳闷,“七哥?”
“你千万别得罪他,二哥这个人脾气有点拗,过于傲气,他以前就对小弟有意见,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情况并不少。不过自从小弟去了天庭,二哥就再没理会过他,现在想想都不知多少年没见面了,他怎么会突然来找小弟?”狴犴疑惑的询问。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李聿看了看手中的《山海经》,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睚眦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李聿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睚眦出来真的和他有关,“他突然从书里出来,其实我还挺感谢他。”
“你在那边等着,等我结了这桩案子就过来找你们。”狴犴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聿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嘴角抽了抽,“我还没说地址……”
☆、第44章
睚眦和辟邪这一场架打到傍晚时分才结束,那时候李聿已经和狴犴在旁边等了好几个钟头。由于李聿看不到太高空的场景,狴犴还在一旁充当了解说员。
“只见睚眦一个扫尾,怒目直视,利爪刚要抓到辟邪的脖颈,谁知辟邪一个上冲,额上双角直向睚眦撞去……”
李聿听的津津有味,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跟看戏似的?就差来一叠花生瓜子,还有一个望远镜了……”
“你是第一次见,自然觉得新奇,我和大哥他们早看腻了,觉得无趣的很。”狴犴摇摇头,叹道:“这么多年过去,这两人一见面还是这么满身戾气。”
李聿好奇的问,“七哥,看样子在你们兄弟之中,睚眦和辟邪的关系很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势同水火!”狴犴见李聿对此感兴趣,干脆将原委一一道来,“辟邪从出生起就倍受父亲及仙家长辈们的喜爱,他满身的财气福运相当难能可贵,再加上他不俗的战力,龙子里算是头一份,年龄小本事却不低。而睚眦就……”
“睚眦怎么了?”
“睚眦你之前应该看到了,他性格偏激,一言不合便能好勇斗狠,但这也不能怪他……”狴犴表情略显无奈,“怪只怪父亲对睚眦太过严苛,或者说,父亲并不喜他。我听大哥说过,当初睚眦出生后,因其身形似豺豹,父亲还想过丢弃他,即便之后因母亲的求情没有动手,可这毕竟让睚眦耿耿于怀,心生怨气。”
李聿好像听过有这么一个传言,点点头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辟邪太过受宠,睚眦太受忽视,所以当睚眦碰上辟邪,自然没个好脸色?”
“嗯,是这样。睚眦一身傲气,看见小弟的待遇和自己天差地别,心里不大爽快,大家也能理解。”狴犴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聿,道:“你或许听五哥说过,他觉得我们这几个兄弟都是麻烦,这倒也不假。”
“身为龙子,自出生起便可呼风唤雨,心有傲气在所难免。小弟他生性懒散,却是所有人中最有天赋和能耐的人,别说睚眦对他心存芥蒂,即便是我,也时常觉得小弟被宠坏了。像他这般任性,不务正业,实在不该!”
说到后面,狴犴又把辟邪的种种缺点埋怨了一通,李聿在边上静静听了一会儿,越发觉得狻猊和辟邪会凑一块儿真是找对了伙伴,后来见狴犴说出了火气,连忙转开话题,“七哥,我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龙王要对睚眦这么不满?难道只因为一个外形?可你们兄弟不是各不相同,并未成龙吗?”
“话是这样没错,我有时候觉得睚眦纯属运气不佳,出生太早,导致备受嫌弃。”狴犴保持着公平客观的原则解说道:“大哥可以说是我们兄弟之中原型最像龙的龙子了,父亲见过大哥后,自然觉得接下来的儿子长的像他,哪想到第二个出生的睚眦令他大失所望,从而一气之下想要丢了二哥。后来,三哥、四哥、五哥一一出生,因有二哥的外形在前,即便之后的龙子不像龙,父亲也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所以二哥要是晚出生,大概不会是之前的待遇。”
李聿咂了咂舌,听过这段往事后,顿时觉得睚眦会变成现在这样,纯粹是龙王造的孽,“睚眦和龙王的关系难道不可调和了?我看睚眦对辟邪这么不满,是不是因为他还重视龙王的缘故?”
“调和?”狴犴轻嗤了一声,“父亲他最好面子,即便睚眦之后颇有名气,他仍然没说过一句软话。睚眦同样如此,他和父亲在脾气这方面可谓是一脉相承,碰上自己不喜欢的便说说死了都没一副好面孔。二哥会对小弟这么不满,除了父亲的缘故外,大概就是他们本身气场不和,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去吧。”
李聿了然,没想到龙王家的八卦跟普通人家相比毫不逊色,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了,这次小弟对二哥出手很是狠厉啊,以前因为二哥是长辈,他还留过手,这次怎么这么不留情面?”狴犴抬头望天,拧着眉纳闷的问道。
“……”李聿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辟邪经过这么一场打斗,身上的邪火有没有降下去?
“他们停手了!”狴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了句“糟糕”。
“怎么了?”李聿不知道为什么狴犴忽然转了态度。
“我现在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我们原先的世界,本身灵气就少,他们打斗这么久,显然不知消耗了多少力量,两人停手大概是真的没了力气,恐怕会从高空直接掉下来!”狴犴话一说完,当即身形一转,化为一只虎型猛兽,向着天空的方向一跃而去。
李聿默默看着狴犴身上的一身西装掉落在地,捡起来后眺目远望,幸好天色渐暗,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又会是一桩奇闻。
等狴犴驮着两只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龙子下来时,威武的造型也难以保持。睚眦的形象和李聿之前见到的大为不同,就像辟邪一样,身形一下子缩成了狗崽般大小,但要比辟邪看起来更为怪异,脊背上是一圈火红的毛发,旁边全是红色鳞片,两只眼睛里依然充满了凶煞之气,但由于脑袋变小,看起来并不可怖,加上到现在嘴巴里还衔着一柄剑,看起来莫名有点……呆。
李聿几乎是一看见就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在对方的视线扫过来时,硬生生憋住了笑。
辟邪和睚眦彼此嫌恶的离的很远,狴犴一落地,他们迅速从狴犴身上滚了下来,由于全身无力,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还没起来。
狴犴知道现在只剩下他自己最为显眼,心念一动,瞬间变人,接着就被李聿扔过来的衣服当头罩了一脸。
“七哥,你变人之前至少要先说一声啊!”李聿被狴犴的做法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他迅速打量四周,然后挡在了光裸的狴犴身前,“万一被别人看到那就悲剧了,就算别人没看到变身,但看到你变身后光着身体,还会以为你耍流氓有暴露癖!”
狴犴那张肃穆的脸忽白忽红,他赶紧用衣服遮挡住下半身,然后飞快穿戴起来。在这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人类的生活习惯他也大致了解,光着身体在他们那里不算什么,在这里却影响不好,再加上被李聿看到这一幕,万一对方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不好了!
等狴犴整理好衣服,恢复成一脸严肃的模样后,睚眦和辟邪那里却有了新的问题。
“李聿,快来!”辟邪变成小兽的形态后,立刻毫不羞耻的使唤起了李聿,他动了动四只爪子,招呼,“把我抱起来!”
没了扑人的力气,辟邪准备安然享受对方的怀抱,即便打斗将欲望消磨殆尽,但没有得到真正纾解的他,仍然觉得憋闷无比。
睚眦在辟邪说出这句话后,又喷出了嘴中的利剑,由于利剑没了原先的速度,辟邪就地一滚,躲了开来。
“二哥,你够了没!”辟邪恼火的瞪向睚眦,磨了磨牙,“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别在这里碍事!”
辟邪平日对长辈还算有礼,现在说出这句话来,明显对睚眦意见颇大。
睚眦开口更是不留情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两人在地面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到最后,睚眦扬爪一指李聿,“你,把我抬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被睚眦那双眸子一盯,李聿一个哆嗦,自动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睚眦抱起来,他僵硬着两只手臂,控制着面部表情,轻声询问道:“那个……睚眦大神,你叼着剑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拿着?”
“叫我二哥!”睚眦一昂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接着把口中的宝剑一吐,“你给我把剑拿好了,别乱动。”
李聿赶紧接住剑,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睚眦竟然这么好说话,真是不可思议。
旁边的狴犴要比李聿惊愕多了,他像是从没见过睚眦一般,将睚眦从上打量到下,喃喃自语道:“二哥这是怎么了?这么温和的绝对不是二哥!”
“李聿!”还在地上的辟邪这回整个人都要暴怒了,“我让你抱我!抱我!不是去抱这个家伙!把他给我丢到一边去,越远越好!”
睚眦冷厉的目光瞬间射向了辟邪,冷笑道:“目无尊长,出言不逊,你的能耐就这么大点儿?”
“你又有多厉害?”辟邪轻嗤,“刚才不知道是谁被我揍了好几拳,有本事你自己走啊!”
“有人抬着干嘛要自己走?”睚眦撇过头,挪了挪身体,“我觉得这样挺舒服。”
“……”辟邪嘴里顿时冒出了很多不和谐的词汇。
睚眦根本不理会辟邪,扫了一眼旁边呆愣的狴犴,吩咐道:“给我说说你们来这里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还有……”睚眦乜斜了一眼辟邪,“把辟邪拎上。”
睚眦的气场和其余龙子很不相同,如果说李聿和其他龙子相处时还比较自在的话,那么在睚眦面前,他自然而然拘谨了不少。不仅是他,连狴犴这么严肃的人都更加严肃了起来,相反只剩下辟邪一个人在骂骂咧咧。
“二哥,你怎么来了?”狴犴觉得几个兄弟中,唯独睚眦来显得很不科学。本身他们出来的理由都是和寻找辟邪相关,凭辟邪和睚眦的关系,说什么睚眦都不可能来找辟邪。
睚眦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有人要闯祸,我何必来收拾这么个烂摊子!”
“闯祸?”狴犴不解,“二哥,我们几个人自从来了这里,还没人闯过祸,我和大哥都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五哥和小弟虽然无所事事,但还算安稳。”
这几个兄弟哪个不闹出很大的动静!李聿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小弟他那叫安稳?”睚眦嘴角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们这些人里,最不安稳的就是他!”
被狴犴拎在手上的辟邪愤怒的晃了晃,“……”
狴犴轻声问了句,“小弟他怎么了?二哥,我知道你对小弟这种态度不大满意,但我觉得小弟近来没什么问题。”
“倘若有人对别人行不轨之事,意图占有他人的身体,你觉得该当如何?”睚眦这句话一落,辟邪当即闭上了嘴,转开了脸。李聿面色一僵,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浮了上来。
“当然不该!这里的律法规定,以暴力胁迫或是其他手段强迫别人xxoo,将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狴犴说完后,眉头紧皱,怀疑的看了一眼辟邪,“难不成小弟他?”凭小弟的模样,需要这么做?他看见的女人都对小弟很有好感,可小弟从未表现出什么兴趣来啊。
“我要是不出现,辟邪怕是早已得手,李聿你说说看是不是这样?”睚眦话音一转,看向了李聿。
“……”李聿尴尬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为什么睚眦会说起这个话题,为什么!!!
一看李聿的表情,还有他那凌乱的头发和并不合身的衣服,狴犴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怪不得电话里李聿说话含含糊糊,原来……他差点被……
“小弟!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狴犴不满的吼道,他都把机会让给了辟邪,为什么辟邪还要做出这种事来!他们家的男人需要这么做吗?太丢脸了!
“我怎么了?”辟邪轻哼了一声,“我哪知道会那么快有反应,难不成你让我憋着?这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我找自己想找的人这么做,哪里碍得着别人?”
“……”李聿觉得辟邪的脸皮不知不觉中越发厚实了。
“可是你没有经过别人同意,这是违法的,违法的懂吗!”狴犴没想到辟邪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当即想要给他好好上一堂课,“李聿有没有同意你这么做?没同意的话你为什么要做?”
“七哥,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他……”狴犴生生把后面一句话给憋了回去,他要是说出李聿喜欢他,那肯定会刺激到辟邪。
“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李聿蛋疼的说道,“我和辟邪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把这件事揭过去行么?”
☆、第45章
悲剧的是,李聿的想法还是落空了,一路上这几只的话题始终离不开辟邪和他之间不得不说的“往事”,李聿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谁希望自己贴上差点被男人xxoo的标签啊摔!
唯一令人疑惑的是睚眦的态度,睚眦和李聿原本就非亲非故,不仅帮了他,还说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辟邪闯祸。假使辟邪真对他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做了什么,这算是闯祸?有狴犴在还好,毕竟这位神兽是真正的明辨是非,无论谁犯错都会秉公执法,可是睚眦实在不像是那种好管闲事的人。
“那个……二哥你是不是认识我?”李聿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李聿这么一问,辟邪的眼睛瞬间睁大,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或许是觉得事情过于蹊跷,辟邪随即瞪向睚眦,“难不成二哥为了和我作对,还偷偷关注我的人?!”
辟邪的脑袋顿时被狴犴敲了一记,狴犴威严的警告道:“不要乱说话。”
李聿默默给七哥点了个赞,接着继续等待睚眦的回答。
“不算认识,听说过。”睚眦应该是体力恢复了一些,一个跳跃,当即坐在了李聿的肩头,李聿原先是胳膊僵硬,这回轮到半边肩膀僵了。
“听说?”辟邪不大爽快,“我从没跟你说过他!”
睚眦冷笑一声,“我需要听你说?”
眼看这两个兄弟又要争吵起来,李聿赶紧接过话茬,“二哥,你继续说,你是怎么听说我的?还有你在那个世界怎么知道这里的事?”
睚眦重新恢复成高冷的模样,拒绝回答李聿的问题,“你就当我来报恩好了,之后你的人身安全问题我会负责。”
“他需要你负什么责!”一听睚眦说的话,辟邪又怒了,睚眦话语里的意思明摆着是跟他抢人,辟邪感觉自己的地位严重受到了威胁!“你是故意的,为了找我麻烦,随便找个借口想跟着李聿,真没想到二哥你是这样的人!”
睚眦毫不在意辟邪说的是什么,他转过头看了眼李聿,“我觉得你的境遇很危险,你怎么看?”
“二哥说的很有道理。”李聿赞同道,这一次别人随便下了点药,辟邪就控制不了自己,难保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睚眦看起来是冷淡吓人了些,但毕竟救过他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能拂了对方的面子。
将李聿的态度看在眼里,睚眦满意的点点头,若是一个人连好坏都分不出,他才懒得多管。
睚眦和李聿的意见显然达成了一致,这回轮到辟邪闷闷不乐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按理说他真是倒霉了一整天,先是被李聿莫名其妙的无视,后来身体有了反应想要解决,中途又无故被人打断,现在还多了个暴力狂跟在李聿的身边,哪个神兽有他这么倒霉?!
不管辟邪多想反对,事情已成定局,睚眦跟着他们一同回了家。狻猊此刻非常热心的准备好了饭菜,还特意请李臻从房间里出来,和他那几位兄弟见见面。
“大哥那里我打过电话了,等会儿他就会回来。”狻猊一边招呼几人坐下,一边向坐在旁边的李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二哥睚眦,大概也会在这里打扰一段日子。”作为除辟邪之外,第一个来到这里的龙子,狻猊早料到了会有其他兄弟陆续到来,此时颇有东道主的气派。
狻猊话音刚落,睚眦就从李聿的肩膀上蹦到了桌子上,一双锐利的眸子将李臻打量了一个遍,冷声问道:“你就是李臻?”
李臻这些天对接二连三到来的神兽早已习以为常,如果说以前他还很抵触这些人,那么在狴犴出现并帮着将那些伤害过李聿的妖怪全部惩治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理由再反对李聿和这些人接触。曾经由于他的原因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李臻如今只希望李聿能平平安安,其他事都算不上什么。
“是。”李臻平静的回道,睚眦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巫娴在人界的儿子不过如此。”睚眦笑了笑,不知是失望还是轻嘲,“连自己的身体都照看不好,怪不得没法照料弟弟。”
李臻的神色倏地转变,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巫娴?”李聿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向李臻问道:“哥,这不是咱妈的名字吗?”李聿再怎么对母亲没有记忆,名字还是记得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李臻都没怎么提起过。
之前李聿还在奇怪睚眦怎么听说过他,现在脑中立马有了推测,他们的母亲巫娴去了《山海经》的世界后,偶然间碰见了睚眦,并且两人关系还可以,睚眦说不定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才出现帮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母亲是不是一直在关注他们?李聿光是想到这一点,心里就隐隐激动起来,“二哥,你是不是从我妈那里知道了我的事?我妈怎么样了?”
睚眦在听到李聿的问题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话圆不过去了,“……你能不能当做没听到我说过的话?”
李聿抿起唇,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能。”
睚眦继续保持凶狠冷冽的表情,“我提起她只不过是不满李臻身为她的儿子却如此对待自己的身体,其他一概不知。”
“……”这种假话说出来谁信?李聿真心觉得睚眦应该锻炼一下说话技巧。
“她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李臻看了眼李聿,淡淡道:“要是真的在乎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还不让别人告知她的消息?”
李臻垂下眼睑,轻嗤,“我的事还轮不到外人多嘴。”
“呵,不知好歹。”睚眦冷笑,“你要不是巫娴的孩子,我现在就取了你的命!”
睚眦的模样显然是真的着恼,以睚眦的脾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这怨气报复回去。李聿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生怕李臻惹上大麻烦,不由向睚眦解释道:“二哥,我哥不是针对你,你要是知道我妈的消息就请说出来,这次你不是帮我了吗?我妈是担心我们才让你过来对不对?”
李臻听李聿这么说,眼底也不禁透出几分深思,“他帮你是怎么回事?”
李聿连忙摆摆手,“小事,我们的重点是‘他究竟是不是因为我妈而来的人’!”
“其实我对这点同样好奇。”狻猊突然开口,“一直以来,睚眦你都独来独往,我原以为你是为了辟邪来的,还挺高兴。”
睚眦听到狻猊这么说,露出了相当嫌恶的表情,辟邪同样如此。
“既然你不是为了辟邪而来,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为了那个巫娴?”正因为睚眦的态度喜恶分明,所以看穿对方并不难,“巫娴是不是让你帮助她的孩子却不要透露她的消息?可是你却因不满李臻从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被狻猊这么一梳理,事情顿时明了,睚眦太有原则,连找借口都找不好,此刻坐在桌面上,有些自暴自弃的甩了甩尾巴,“大概是这样,反正你们别问我巫娴的事,我不会说。”
“哥,你看咱妈真的在关心我们!”李聿高兴的冲着李臻笑道,这绝对是他今天知道的最开心的事,李臻也一定比他更在意这件事。
“……她为什么不愿意出现?”李臻面无表情的询问,这是他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连自己的消息都要隐瞒,难道是怕我们让她回来?”
“哥!”李聿知道李臻对这个很敏感,或许是被母亲丢下的记忆太过深刻,导致李臻想问题总会从最坏的角度来考虑,“我想她有自己的原因,其实能关心我们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不是吗?”
“李聿说的没错。”睚眦给了李聿一个赞赏的眼神,即使那个眼神同样充满了杀气,“你们只要知道她在乎你们就够了。”
辟邪这时突然凑了过来,乜斜了一眼李臻,然后对睚眦先前说的话表示出疑问,“二哥你说不满李臻身为巫娴的儿子这么对待他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狻猊也在思考,“要是我没猜错,巫姓的女人应该和灵山十巫或是开明六巫有关?”
灵山十巫?李聿在《山海经》里看到过有关于灵山十巫的神话传说,大致是能够上天入地宣扬神明旨意的神人,也是最古老的巫文化,其中灵山十巫最为有名,极为擅长医药和占卜之术。他们的母亲会和灵山十巫扯上关系?
“我的话他自己应该很清楚。”睚眦对李臻还没什么好态度,说话毫不留情面,“明明拥有巫娴遗传下来的能力,却不好好治愈自己的双腿,反而刻意使双腿恶化,导致不能行走。一个连自己身体都不去珍惜的人,枉费巫娴的心血!”
“什么?!”李聿和辟邪同时惊呼,李聿是不能相信李臻能治好自己的双腿,而辟邪是不能相信李臻确实双腿没好。
“我用草药给他治疗过!”辟邪忿忿不平的说道:“按理说他的双腿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曾经因为说起这件事还和李聿吵过一次,这次听到睚眦提到这件事,他才想要证明自己以前说的没错。没想到即使证明了李臻在说谎,但和他预想的仍然不同。
睚眦向辟邪投以一个轻蔑的眼神,“愚蠢,你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治好他的腿?他是巫娴的孩子,巫娴是开明六巫的后辈,在医药方面可谓是登峰造极的人,只要他想治不好,那就绝对治不好。”
始终在旁边观望的狴犴此刻也点了点头,“开明六巫全都是神医,想必她们的后辈不会差到哪里去。”
“怪不得……”辟邪喃喃自语,瞬间想通了之前从没想通的事,“怪不得李聿会把我全都忘了,单凭不周山果树上的果实做不到这一点,但要是在医药方面拥有绝佳才能的人,让果实或是草药的效力发生改变并不是难事!”
为了获得他人的认同,辟邪还向狻猊和狴犴求教道:“是不是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狻猊看了一眼愣怔的李聿,缓缓应道:“嗯,大概就是你说的这样。”
其他人的讨论声一句句的钻进耳朵里,李聿盯着李臻,心绪杂乱,既想要发泄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最后只能冲着李臻说出一句话,“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嗯,我没有骗你。”李臻知道自己无疑让李聿失望了,不知道他今后说的话,他的弟弟还会不会继续相信他,“我确实没好。”
“但你可以好起来,为什么不这么做!”李聿一想到李臻这么多年和轮椅相伴的生活,眼眶不由发红,颤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在想,假如腿不好的人是我就好了,至少让你能够站起来!我不想看到哥哥被人以异类的目光看着,不想看到你吃力的穿衣做事,为什么你不能好起来!”
李聿的这番话一下子戳进了李臻的心口,正是知道李聿有多在乎他,李臻在面对此刻的李聿时,才连直视对方的勇气都没有,“小聿……”
“因为你是我哥,你对我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所以我才相信你,希望你一切都好。”李聿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可是你却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以为这样我会开心?”
“对不起。”眼下除了道歉,李臻想不到任何说辞,在看到眼前弟弟痛苦的表情时,他终于发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小时候,只有当自己生病,母亲才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陪伴他,等到母亲走了,唯一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弟弟,他想……只要自己一直需要对方,那么李聿就能一直陪伴他。辟邪说的对,他是自私,自私的忽略了李聿的想法,从而让李聿痛苦了这么些年,“对不起、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李聿走上前,像以前那样,蹲在李臻的面前,仰起头看着李臻,“我要你好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要你从现在开始,认认真真的生活,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你自己!”
“好。”李臻弯起嘴角,摸了摸李聿的脑袋,“我的小聿真的长大了。”
“鸡汤味真浓。”围观的狻猊小声吐槽道,旁边狴犴附和的点着头。
“喂!就这么算了?你因为他都把我给忘掉了!”这兄弟情深的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辟邪,他怨愤难平的瞪着双眼,“李聿你难道没什么话对我说?”
“辟邪,对不起。”李臻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在面对辟邪时爽朗了不少,话语真挚的道歉道:“当初我对医药这方面一窍不通,在收到你拿回来的果子时,心里想着让小聿忘记发生的一切就好了,没想到小聿吃下果子后确实忘掉了我想让他忘记的部分。小时候我顶多知道自己可以治病,那次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真正的能力,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我必须承认你跟小聿走的太近让我不大舒服,现在只能对你表达深切的歉意。”
辟邪额角跳了跳,“呵呵,你还真够直白。”
“没办法,我答应过小聿,不会骗他。”李臻摊开双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眼看辟邪将要气炸,李聿这回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并不觉得少了那些记忆会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我们每天都在创造新的回忆,小孩子本身记不住事,但我能清楚记得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辟邪你觉得是停留在过去好,还是抓住现在好?”
“或者你觉得,你想找的是小时候的我,如今的我并不值得让你创造新的回忆?”
“我……”辟邪一下子懵了,李聿说的话竟然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狻猊在边上啧啧有声的赞叹道:“果然对付辟邪还要靠李聿才行,语言的艺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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