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重生]帝王 作者:风吹翦羽
正文 第10节
[重生]帝王 作者:风吹翦羽
第10节
自打祁煊寄了第一封书信之后,燕归每隔几日,便会收到祁煊的书信。信中大部分都只是闲话家常,绝少提起正事。
更有几封是露骨的缠绵情话,看得燕归是脸红心跳,又是羞窘又是恼怒。他的脸皮子薄,根本经不起逗弄,每每都被祁煊的情话搞得不知所措。
幸好祁煊没有当着他的面,说那些个让人害羞不已的话,尽管如此,光是书信,也够让燕归窘迫的了。造成的后果便是,祁煊的三封书信,可能还换不来燕归的一封回信。
祁煊每日都在等着燕归的回信,但是却常常等不到,偶尔总算来了一封,内容却大都只是简单的寒暄,一句想念或喜欢都没有。
对此祁煊怨念的很,因此写过去的信越发的缠绵,惹得燕归更加不知该如何回信才好。一来他实在不擅于言词;二来他总怕被人发现。
就算知道传给帝王的信笺,无人敢随意拆阅,可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再说把如此私密的话写在纸上,就像将心情赤裸裸的摊在阳光底下似的。
况且云国的大军仍在五里外,燕归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纠结回信与否。
这日,燕归来到城门口,冉君容已经站在城墙上。燕归走到他身边,还未站定,就听他开口,“将军,探子回报,云国似乎要有动作了。”
“近来天候不佳,过几日怕有大雪,想来云国应是想趁降雪之前,将衡家庄拿下。”燕归眺望着天边,淡淡的说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冉君容点点头。
“弟兄们也休养够了,就让他们来吧,好让他们见见,我大祁王朝铁骑兵的威猛。”燕归一手负在身后,傲气凛然的说道。
“久闻燕家军骁勇善战,这次,我总算可以见识到了。”冉君容转头,对燕归笑着说道。
就如燕归和冉君容所料,隔日一早,云国的大军便开始朝衡家庄而来。燕归已经命守在城外的两千精兵退回来。
云殇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城门外,他抬起手,身后副将立刻递上一把弓,另一名副将恭敬呈上一把箭,箭头已经绑着交战的文书。
云殇搭箭拉弓,“咻!”的一声箭矢疾射出去。燕归站在城墙上,面对朝着他来的箭矢,毫不动容,眼睛眨都未眨。
“咚!”的一声,箭矢擦过燕归的脸颊,钉入他身后的墙柱上。副将连忙上前,取下绑在上头的战书,递给燕归。
“哼,好一副狂妄的口气。”燕归阅毕,冷哼一声。随后取过副将递给他的弓箭,依样画葫芦,把战书射向云军的军旗。
两方人马互相叫阵,此时一队铁骑兵,悄悄的从南城门离开,打算绕过云国的军队,偷袭后方的军营。
此队铁骑兵是燕归钦点的燕家军,个个骁勇善战,又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是这次偷袭任务最适合的人选。
燕归笃信,兵不厌诈。云国先用卑鄙的手段,夺取他们的衡水关,他当然要好好的回敬对方一番,所以打从一开始,燕归就没想过和云殇正面对决。
铁骑兵偷袭军营最重要的任务,是烧毁粮草,燕归打算用对付舒国的那一招,拿来对付云国。除此之外,他还派了另一队铁骑兵,打算直取衡水关。
据斥候回报,云殇似乎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离了衡水关,如今守在衡水关的兵力,不足一万。或许是他太自信,认为肯定能拿下衡家庄,所以后方自然安全,不用再派重兵防守。
燕归要狠狠的打碎他的自信,昔日他可以带五百精兵,力抗舒国的几千精兵;今日他也要用一万精兵,击退云舒的千军万马。……
云国和大祁王朝开战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其他各国。
其中舒国的国君认为这是好时机,大祁王朝如今忙着和云国对抗,对万河关的防御肯定会疏忽了,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谁知他正想派兵时,就听说燕将军带着大队人马,驻守万河关。这个消息一出,边关其他邻近国家,纷纷收起了进犯的心思。
舒国国君却反其道而行,仍然派兵出征,却不是向着万河关而去,而是顺着祁水,打算绕到衡水关去。同时,他派遣使者出使云国,希望和云国结为同盟。
祁煊收到了消息,当场就摔了折子。若是云国和舒国果真结盟,届时燕归的一万精兵,如何能挡得了两国联军?
就在这时,衡水关传回捷报,燕归收复了衡水关,并且将云殇的大军,逼退到衡水关外。大祁王朝上下欢欣鼓舞,一时间燕归的威名远播,少年将军人人称颂。
祁煊却阴沉着脸,望着跪在他面前的暗卫。
“你再说一次,朕的燕将军怎么了?”祁煊冷冷的问道。
“启禀陛下,燕将军被敌方将军所伤,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暗卫顶着祁煊的怒火,胆战心惊的说道。
“废物!一群废物!”祁煊手一挥,将桌案上所有东西一扫而空,指着暗卫骂道:“朕养你们有何用?一个将军都保护不了!”
“属下该死。”
“你们是该死!滚去找,没找到全部提头来见!”祁煊怒喝。
等到暗卫离开之后,祁煊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只要一想到燕归生死未明,他的心里就惊慌不已,他是一国之君有什么用,连他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的燕归,竟然中箭落河,如今生死未卜。祁煊气急,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衡水关,亲自寻找心中所爱。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坐在宫里,坐在龙椅上,装着无事的模样,指点江山。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比起燕归,其他什么都不再重要。
若是失去燕归,纵使有了江山,统一了天下又如何?他的身边,却没有了可以分享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全部的感情,都系在燕归的身上。
被祁煊如此惦记着的燕归,此刻正潜在水里,躲避云军的追捕。云国军队望着滚滚河流毫无所获,须臾,转身退走。
燕归直等到再也无法憋气了,才慢慢靠近水面,确认河岸边再无人影,才悄悄浮了上来。深吸一口气后,又浸了下去,顺着河水缓缓游着。
左臂的伤口影响了他泅水的速度,他只能一只手划着,因此速度极慢。而且因为河水冰冷,他几乎快被冻僵了,动作自然也快不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觉得游得够远了,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他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爬上岸,随后双眼一闭,瘫在岸边不省人事。
他不晓得,就在他昏迷后,有人来到岸边,发现了他。
37第三十七章 下落
这十几日来,祁煊简直是度日如年,心里焦急得不行,因为直到现在,暗卫都还没有找到燕归。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几乎每天早朝都会发一次火。
搞得群臣这一段时间以来,每日早朝皆心惊胆颤,就怕又惹得陛下发怒;就连奏章上的废话都少了许多,个个变的言简意赅。
祁煊忍了半个月之后,终于不想再等下去。虽然燕归收复了衡水关,还将云国军队赶出关外,可是舒国的军队也快到了。
燕归中箭落河的地方,已经很靠近云国边界了,祁煊不敢想象,若是燕归落入敌人之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虽然云国没有答应和舒国结盟,但是云殇的大军仍然在衡水关外,除了想要再度攻破衡水关之外,想必同时也在搜捕燕归的下落。
因此他终于秘密召见了舒子棋。
自从舒子棋那日随着隐一来到大祁王朝之后,并未马上进宫,由于他的身分尴尬,使得祁煊也不好光明正大便将他叫进宫来。
再者,祁煊也不敢确认,舒子棋会愿意归顺大祁王朝。又加上之后传回来燕归失踪的消息,更使得祁煊没心情管其他。
只是现在燕归下落不明,祁煊将消息压了下来,找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怕影响军中的士气,也怕让舒国和云国知晓。
这时候祝锦繁无意间提起舒子棋,祁煊脑中灵光一闪,舒子棋和隐七之间纠葛很深,如今舒子棋愿意随着隐七来到大祁王朝,或许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因此他决定赌一把,让隐一将舒子棋带进宫,和对方交谈一番之后,隔日一早,舒子棋便带着隐七,轻装简便启程赶往衡水关。
等到把事情安排好之后,祁煊这才有心思回头处理樊相的案子。原本他命楚袭歌三日内必须拿到樊相勾结舒国的书信。
后来他被燕归的失踪占据了全部的心神,楚袭歌转交给暗卫呈上来的证据,他都还没过目。这时候想起了,才赶紧坐下来细看。
谁知,内容倒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太后的亲身儿子,至于谁才是太后的儿子,上一辈子是来不及查,这一次却是查不出来。
他曾经怀疑过,会不会是樊仲?不过细想这两辈子,樊仲曾是皇子伴读,也未曾面见过太后几次,太后对樊仲不热络,反倒是与樊相交往密切。
直到拿到了樊相与舒国的书信,祁煊才窥得蛛丝马迹。
太后原本只是先皇后宫的一个妃子,由于手段了得,再加上抱养了祁煊,比起其他不受宠、没有皇子的妃子好过许多。
再加上祁煊从小表现聪颖,很得先皇的喜爱,因此太后母凭子贵,一步步往上爬。等到先皇的元后殡天之后,太后便成了继皇后。
只是甚少有人知道,太后入宫之前,曾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只是对方不是大祁王朝的人,而是隐姓埋名,来自舒国的王爷。
太后一开始不知对方的身分,直到两人分离在即,舒国的王爷拿出贴身的玉佩,允诺太后,他会想办法接她到舒国的。
太后拿着心上人的玉佩,满心欢喜的等待。可是一次外出上香,她却被私下微服出巡的先皇看上了,回宫之后,圣旨一下,她就被送进宫去了。
太后进宫的前一夜,拿着玉佩垂泪到天明。隔日一早,她收拾好心情,就当作以前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她只能认命。
太后进宫之后,很快就受到先皇的宠幸,当她第一次侍寝之后,她便彻底对舒国王爷死心了。如今的她,注定和对方无缘了。
先皇宠爱了太后一段时间,但是帝王后宫佳丽无数,不久,一个新进宫的贵人,入了先皇的眼,先皇开始慢慢疏远了太后。
太后一开始并不在意,但是一次宴席,却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
那一年,舒国和大祁王朝还未交恶,正逢先皇生辰,舒国派了使臣到大祁王朝向先皇祝寿,并送上舒国国君的贺礼。
先皇龙心大悦,摆了宴席宴请群臣和使臣,后宫妃嫔伴在左右,先皇好不风光。只是所有人都在惊叹其他各国的贺礼时,只有太后满心苦涩坐在位子上。
原来舒国使臣,竟然就是王爷。太后一整个宴席都浑浑噩噩,最后实在坐不住了,索性托病,也不管先皇会不会不喜,中途便退了席。
只是太后不知,王爷这趟来,本就是为了她。王爷难耐相思之苦,就算知道对方已经是祁王的妃子,还是忍不住向皇兄求了这次出使的任务。
看见心心念念的爱人之后,王爷便有些激动,他紧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见到太后离开了,便找了借口也退席,匆匆的追了上去。
殊不知,他的动作都落在某一双眼中。
王爷在御花园里追上太后,两人相对无言。一来是许久未见,再见却是人事已非;二来他们身处在御花园,周围都是内侍和宫女,容不得他们轻举妄动。
当晚的会面,或许根本称不上会面,两人只是对望了一会,太后回过神来,便匆匆的离开了,只剩下王爷还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
只是这样纯洁的场面,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几日过后,先皇怒气冲冲地来到太后的宫里,劈头盖脸便是痛骂一顿。
太后懵了,后来才搞清楚,她和王爷根本不算会面的会面,被捅到了先皇面前。经过有心人的润饰和加油添醋,太后和王爷的会面可谓是缠绵悱恻,分别时更是离情依依。
太后心下了然,这是有人见不得她之前受宠,逮到了机会,还不把她往死里踩?不过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只是不想争,不代表她不会争、不知道该怎么争。
当下,她自然有理有据的替自己辩解,先是说自己身体微恙,所以才会提前离席;又说在御花园偶遇来使,若是惊惶退去,岂不是拂了陛下的面子?
太后态度坦然,再加之提起御花园众目睽睽之下,她和王爷如何会有私情?听太后这么一提,先皇才冷静下来。
之后太后又温言软语,有意无意的装着委屈,喊着冤枉。先皇消了气之后,顿觉太后说的有理,再加上太后的服软,先皇便有了愧疚。
当晚,直接留宿在太后的宫里。其他妃嫔本来想看太后的笑话,没成想陛下怒气冲冲的去,不只留宿,隔日一早竟还满脸喜色的离开。
这让本来想要扳倒太后的妃子们,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太后化解了一次危机,还没放下心来,过几天后,舒国使臣被陛下处死的消息,就传到了耳里。
太后大惊,连忙派宫女去打听。才知道,陛下虽被她说服了,相信她和王爷没有私情,心里却将王爷记了一笔。
原来在宴席上,陛下无意间发现了,王爷紧盯着太后的视线。他心下不喜,却也没说什么,之后太后托病离席,没多久王爷便也跟着退席。
先皇已经在心里埋下了怀疑,才会一被人挑拨,就冲到太后宫里质问。之后见太后坦荡荡的态度,再加上当时在御花园中内侍和宫女的证词,所以他相信了太后。
毕竟是他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先皇还算了解她的秉性,所以消了气之后,便认为全是舒国王爷一厢情愿搞出来的。
这个舒国王爷欺人太甚,在宴席上大剌剌打量他的妃子不说,还敢跟着妃子到御花园,打算败坏妃子名节。
心里有了疙瘩之后,先皇不由自主想得更深,难道这是舒国国君授意的?否则一国的使臣,怎么看觊觎他的妃子?
不管怎么样,先皇心里憋了一团火,就连舒国送来的生辰贺礼,也被他瞧出了讽刺的意味。这下子还得了,先皇一怒之下,竟然下令将使臣处死。
等到太后知道消息后,王爷的尸首已经被送回舒国了。太后悲恸,大病了一场,再醒来之后,便开始积极争宠。
只是随着她的位置越爬越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她恨先皇,先是拆散了她和王爷,夺了她的清白,后来冷落了她那么久,最后竟还杀了她的王爷。
她在心里发誓,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她一定要报仇。……
太后的这一段过去,祁煊自是不知。只是樊相和舒国的书信当中,提起了那位王爷,祁煊这才知道,樊相竟是舒国人。
难怪樊相会想造反,原来他竟是舒王许久以前就埋在大祁王朝的钉子。早在先皇还未登基的时候,樊相就已经来到大祁王朝了。
太后把王爷的帐,算在了先皇的身上,却不知道,她心爱的王爷,其实是死在樊相的野心中。樊相虽是舒王的钉子,但是久了也就生出了自己的野心。
他故意煽动先皇,让先皇对王爷下手,使得舒国和大祁王朝就此交恶。另一方面,他在舒王面前还是表现忠诚,只是心里却打算着,将大祁王朝收入囊中。
太后和舒王都不晓得,王爷的死,是樊相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的第一步。太后就此恨上了大祁王朝,舒王也将对大祁王朝的野心摆到明面上。
樊相隐在幕后,乐得看先皇和舒王狗咬狗。不过他心里对于王爷和太后的关系上了心,让人暗中调查之后,结果让他大喜过望。
真是天也要助他,如今失去王爷的太后,可说是一个好棋子。樊相在宫中自然有许多眼线和钉子,他开始注意着太后,发现了太后隐藏在心里的真正用意,便想方设法和她搭上了线。……
樊相的书信中提过太后,却没有细说,所以祁煊不晓得太后为何会和樊相连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如今有了这些书信,樊相再嘴硬也没用。
他将楚袭歌递上来的证据转交大理寺,这下子会小法很快就有了结果,樊相罪大恶极,理应处斩。结果呈交堂官之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三人共同主持的会大法也即将展开。
另一边,楚袭歌搜出樊相的书信之后,便离开了樊府。樊仲还在为了父亲入狱的事奔波时,这天突然来了许多官兵,团团围住了樊府。
樊府被抄家,所有人都下了大牢,直到这时,樊仲才发现,楚袭歌不知去向。至此,樊府的下场便已注定,果真如左相和太尉所说,樊相再无出狱之日。
燕归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干爽,左臂的伤口感觉也好多了。他睁开眼,就见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
环顾了四周,除了他躺的床之外,就只剩下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和墙边的一个衣柜,就连椅子也只有两把。
他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棉被滑落下来,低头一望,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中衣,虽然质料没有多好,却意外的保暖。
“啊,你醒了啊?”就在燕归检查着自己的伤势时,一个姑娘从门外推门走了进来,瞧见燕归醒了,开口惊呼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何处?”燕归拱手向姑娘道谢,开口问道。
“这里是追风寨,你是老大从山下的河里捞到的。”姑娘豪气一笑,开口说道。
追风寨?燕归皱了皱眉,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因此他换了个方式问,“请问寨子在云国境内吗?”
“不是。”没想到姑娘摇摇头,燕归一愣,就听姑娘解释,“捡到你的地方是在云国境内不错,可是咱们寨子就不在云国了。”
想来也是,若是追风寨中的人是云国人,两军交战之际,谁人还会捡一个敌军回家?燕归还在思考着,姑娘已经走到桌边,放下手中的托盘。
“你已经昏迷了好几日,先吃些粥吧。”姑娘端起碗,走到床边说道。
“多谢姑娘。”燕归道谢,伸手接过碗,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他不禁饥肠辘辘。因此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些吃,别急,还有很多呢。”姑娘见他如此,笑着说道。随后坐在床边,闲话家常的开口,“我叫琵琶,你叫甚么名字啊?”
“在下燕归。”燕归咽下口中食物,淡淡的说道。
“燕归?!你真的是燕归?”谁知琵琶惊呼出声,燕归挑了挑眉,“姑娘为何如此惊讶?”
“老大捡你回来的时候,说你穿着将军服,八成是少年将军燕归,一开始大家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的是燕归。”琵琶笑眯了眼,开口解释道。
燕归摸摸鼻子,没想到自己这么出名,连这么个小山寨都听过自己。还不等燕归再说什么,琵琶就嚷嚷着冲了出去,“不行,我得去告诉大家,你真的是燕归。”
燕归来不及拦住她,只能眼睁睁见她夺门而去,然后隐约听见她的大嗓门,开始向人宣传,房里床上躺着的,就是大祁王朝的少年将军。
不久之后,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望着燕归,“你就是燕归?”燕归点头称是。
“……不过如此。”男子盯着他片刻,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燕归愣了愣,苦笑出声,他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也难怪对方看不起了。少年将军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老大从河里捞回来的。
接着,又有其他人来到燕归的房里,让燕归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奇珍异兽,人人争相看望。许是他尴尬的表情太过明显,渐渐的,来人便不再进屋,只在门口晃一晃,见了他一面便离开了。
饶是如此,还是让燕归窘迫不已,有进屋和未进屋,并没有多大的分别。来看他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这让他心里疑惑,他的名声真有如此响亮?
后来听琵琶提起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老大非常推崇燕归,一天到晚把燕归挂在嘴边,常常向寨里的弟兄转述燕归一战成名的那场战役。
燕归很惊讶,实在很想见见琵琶口中的老大,不过听琵琶说,老大把燕归带回寨子里后,又下山去了,还要几日才会回来。
因为燕归身上伤势未愈,因此便待在追风寨养伤。不过他一醒来便向琵琶要来纸笔,修书一封,托追风寨的人帮他送信到衡水关。
追风寨的弟兄义不容辞,拿着燕归的信,连夜便下了山,赶往衡水关。等到那封信辗转送到祁煊手中时,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若不是暗卫正好在衡水关,得知太尉收到燕归的来信,否则这封信怕是还要迟个几日,才会送到祁煊的手里。
知道燕归的下落之后,祁煊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本想着派舒子棋和隐七暗中寻找燕归,没成想,燕归已被人救走了。
祁煊立即派人传话给舒子棋和隐七,让他们留在衡水关,助太尉击退云殇和他的军队。舒子棋和隐七接到命令,立刻停止寻找燕归,回到了衡水关。
冉君容是知道舒子棋来历的,因此对于舒子棋的到来很是欢迎,毕竟舒子棋以前可是舒国的大将军,算是一大助力。
另一边,云殇没有放松对燕归的追捕,同时也在重新布署着阵容,想要再度攻打衡水关。他却不知道,衡水关来了一个,对他的行军阵容了如指掌的舒国将军。
没多久,舒国的军队也到了衡水关附近,虽然云国国君还没有答应和舒王结盟,但是此时两方人马有相同的敌人,因此有默契的联合起来。
两国联军试着拿下衡水关,却被冉君容和舒子棋连手挡住。舒子棋以前是舒国的将军,自然对舒国的战术知之甚详。
因此联军进攻了几次,却都被挡了下来,更甚者,他们隐隐觉得,对方将领似乎能够未卜先知,洞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两方人马僵持不下时,天空开始飘起鹅毛般的大雪,云殇皱眉,本想在大雪前拿下衡家庄,没想不只被逼退到了衡水关之外,直到降雪了,还拿不下衡水关。
几次突击连连失利的云殇有些急了,再加上派出去的下属迟迟找不到燕归。云殇原本淡定的态度也没了,脸上常挂的笑容早就收了起来。
他果然不该手软,就应该射断燕归的腿,看他还怎么跑,云殇恶狠狠的想着。雪下得越来越大,联军无法,只得先撤回军营。
而在追风寨的燕归,此时脸色凝重,望着窗外的大雪沉默不语。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可是却发现,琵琶有意无意的,不让他在山寨中走动。
每次只要一出房门,琵琶就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然后东一句“伤势未愈”、西一句“需要静养”,把自己赶回了房间。
几次之后,燕归便感觉到,他似乎是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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