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节

      红楼之没空宅斗 作者:武思辰

    正文 第17节

    红楼之没空宅斗 作者:武思辰

    第17节

    皇子莅临,自然是让定城侯府上十分惶恐的。还是老定城侯镇定,敲着拐杖让人安静下来:“慌什么?五殿下一定是来找鲸小子的,又不是找你们,慌也没用!去让人把五殿下领到鲸小子那去就好!”

    得令出去的人完成任务回来禀报:“老太爷真是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神机妙算啊!五皇子殿下还真就是来找咱们鲸少爷的,进门就叫咱们少爷‘哥哥’,还问咱少爷昨晚上想没想殿下。”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心里送了一口气,只觉得五皇子和自家的孩子关系好是好事,唯有老侯爷,拄着拐杖心里觉得有点怪异,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年岁大了胡思乱想,遂撂开不再多想。

    “你大伯没有小心眼吧?”徒昫这回来是给谢鲸撑场子来的。虽然如今的定城侯上的折子上写得很为谢鲸着想似的,但谁知道是不是想着让谢鲸离了皇子,就不会成为他坐稳定城侯的阻碍了呢?小心无大错,不管谢鲸的大伯有没有坏心,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鲸是被五皇子徒昫罩着的人,不是谁都能惹的!

    谢鲸知道徒昫是关心自己,还是很满足感动的:“大伯为我打点好了一切,没那么狭隘。如今定城侯府就我们两房,两位堂哥也在京畿大营里,我哥哥打算考科举走文官路线,正是拧成一股绳呢。”

    “好吧,就当我小心眼好了!”徒昫无所谓的摇摇手。知道谢鲸入了京畿营没问题就好。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会时刻盯着的。“小六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迷上了画画,每日里到处画人画景的。昨天你走了之后,他还来我这里要画我呢。”这个小六,说的就是今年才七岁的六皇子徒昱。自小就对诗词歌赋的兴趣大过正经文章,倒是没辜负他母亲清流出身的血统。

    原本谢鲸和徒昫两人世界的时候,徒昫是顶犯这个最爱缠着他的弟弟的。可徒昱就是喜欢和徒昫、谢鲸呆在一起。宫里总共就只有四个皇子,徒昱不喜欢徒昊舞刀弄枪每日里一身的臭汗——看看人家谢大哥,也是打拳练枪,但是在五哥的调、教下从来都是清清爽爽的没有馊味。徒昱也不喜欢徒旬,虽然徒旬是在笑着,但是怎么样都让徒昱有种违和感——五哥向来都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有口不对心的时候。所以,他还是喜欢和徒昫谢鲸呆在一起。

    “小五其实你是很喜欢六殿下的对吧!不然也不会每次看见好玩的东西都给六殿下带一份了。”谢鲸觉得一直嘴硬说讨厌六殿下的徒昫也很可爱——反正他就是觉得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没有徒昫可爱就对了。

    “嗯,怎么说也是我弟弟!他拿我当哥,我就拿他当弟!”徒昫对谢鲸也是有一说一,被拆穿了一点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 第101章 徒昫105

    “小五,我能不能把咱俩做出来的连珠弩给大伯?我想让大伯给京营配上。”谢鲸想起一件正事来。

    徒昫想了想,觉得直接给定城侯可能不太好,摇头说:“不要直接拿给你大伯。你要是想让京营配给,这还不容易?我直接把东西给父皇就好了!到时候京营一定是第一个配上的。”

    其实两人说的连珠弩,是两人通过三国时诸葛亮的十发连珠弩做出来的。因为做法已经失传,所以两人连猜带蒙的,造出了九发的连珠弩。又有如今的冶造也能制出弹簧来,让连珠弩的杀伤力大大增加。

    谢鲸对连珠弩是很满意的,但是徒昫的心思更多是在火器上。比起连珠弩,火器才是真正的杀伤力强大。他是不可能在四方诸国都借着火器增加自身战斗力的时候视而不见的。

    还好前朝的时候,戚继光的戚家军,也曾有类似加农炮的原型——虎尊炮在,各色火器的杀伤力也不差。只是如今却有些过时了。徒昫希望能集结天下的能工巧匠,来改良这些年不怎么手重视的火器。只是,在此之前,给各部将士配上连珠弩也不错。

    徒昫留在定城侯府用了饭,就赶在宫里落钥之前回宫了。回了宫的徒昫先是在自己的寝宫里一通翻找,找到了连珠弩箭,又把自己做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个模型一起带着,去找当今。

    当今也是才用过饭,正为了北夷的事情闹心呢,一听说徒昫带人扛着个东西来了,就是一笑。每次徒昫来找自己时,若是带了什么东西,那就必然是对国家有益处的。

    果然,皇帝看着那个要两人合力才能上弦的连珠弩和手上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的连珠弩,有点哭笑不得。

    “爹!亲爹!这两个只是模型!模型!”徒昫指着那个大的连珠弩说,“我做得大些,工匠也能看得清各部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的那个,是我带着玩的!”

    “行了,东西留下,你回去吧!”皇帝把巴掌大的连珠弩放下,表示明白了,不需要徒昫再解释了。

    徒昫没走,走近了皇帝拽了拽皇帝的衣袖:“那,给京营配给的事儿?”

    “嗯。”皇帝低沉的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爹!你真是太好了!”徒昫立刻一记龙屁拍了上去,随后又说,“那我要的工匠呢?还有我的保镖!”

    “保镖?哼,你不是把谢鲸打发去京畿大营了吗?要是他没被你打发走,过上两年,他就是你的侍卫统领!后悔没?”

    “没后悔!谢鲸是要干大事的人!区区一个侍卫统领太屈他的才了!”徒昫嘴硬的说。最后因为皇帝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就做了一个鬼脸跑了。

    谢鲸进了京大营,徒昫每日里往宫外跑得更勤了,要说没意外是不可能的。但是皇帝给徒昫配得护卫给力啊。在徒昫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解决了好几次不怀好意的明算暗算了。

    徒昫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不是甄家就是甄家!总之一定是甄家!徒昊虽然占着长子的位置,但是他的生母家世还不如徒昫那个没见过面的娘呢,不然也不会在潜邸的时候就只是个妾了。徒昫他娘还得封嫔位,徒昊他娘现在还是贵人。他外家也是个五品的京官,家里人也不出众,所以应该不是徒昊干的。

    小六的外家那是清流,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唯一一个对自己不满,有动机有能力对自己不利的,就只有甄家了。

    他就不明白了,不久出了一个上皇的奶母吗?怎么甄家这几十年就嚣张成这样!而且不是他看低了徒旬,就是徒昊当皇帝都比徒旬强。一个眼光差、心眼小、倚重外家、自己本事不大、只会玩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样的人,能当好一国之君吗?徒昊起码知道自己学问差、智商不高,别人说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就这一点,就强过徒旬几条街去!

    徒昱他就不想了,这货就是个寄情山水的。真要是当了皇帝,绝壁也就是李后主的类型。但估计能比李后主强的是,现在国内还是很稳定的,不会冒出什么赵匡胤来。至于最近出生的老七和老八,两个吃奶的孩子,徒昫是真的没法子看清楚好坏。

    “五爷,刚进太白楼的好像是义忠郡王。”身边的随从眼尖的看见了什么,立刻报给坐在车里的徒昫。

    “去打听打听,他在哪个包间?和谁一起吃饭?”徒昫是知道的,这个徒皙身为义忠亲王的独子,自己的便宜爹没登基之前,有一个当太子的爹,那他就是妥妥的皇太孙。如今从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直接沦落成为一个普通的宗亲郡王,已经见过了大富贵的徒皙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原著里好像还勾着谁谋反来着,可惜被自己的爹给镇压了。貌似屯兵的地点是平安州是吧?听说这几年平安州的匪患不断,看来应该做点什么了。

    “五爷,他在二楼的雅菊轩。的确是在和人一起吃饭,是谁,因为那人提前进屋了,也没带随从,没查着。”

    徒昫掂了掂自己手上的小短剑,把剑往腰上一别:“咱今天带来的人能打吗?”

    “五爷放心,咱们是老爷亲自选的,都是好手。而且,还有影子呢!”所谓的影子,就是传说中的影卫。一开始,徒昫还觉得哪有可能真有影卫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但是当自己也得了两个之后,就只能说,艺术,真的是来源于生活的!

    “行,那也不用查了,咱们直接就去看看不就完了。记住,我从正门进去,你们给我把雅菊轩看住了,一个人都不准少!那个和徒皙吃饭的,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是!”

    徒昫只带了两个人,其他的侍卫,都被徒昫派出去包围包间去了。

    “大爷,您几位?”

    徒昫虽然常在宫外走,但是还真就不怎么进京里的酒楼。所以店小二一看是生客,才有这样一问。

    徒昫拿起别在腰上的扇子,展开之后扇了扇:“找人。”

    “您找哪位?今个儿来的都是老客,您一说,我保证认识。”

    “带我们去雅菊轩。”

    眼看徒昫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侍卫直接就替徒昫回答。徒昫也不管小二接下来说什么,直接就奔着二楼上去。

    他虽然不知道雅菊轩在哪儿,但是一上去就看见了徒皙的随从把一间屋子隔出来,不让人靠近。仔细一看,屋子上挂着的牌子正是雅菊轩。

    很好,这回也不用小二带路了,徒昫直接就过去了。

    “几位留步!留步!”小二知道雅菊轩里的是个皇室宗亲,今天约了人谈事。可是人家早就进去了啊!这几个明显是来找茬的,所以连忙高声喊着,想拦住几人。

    “嘿,说的就是你,别装不认识!徒皙是在里面和谁谈话呢?叫他出来!上次那顿打挨得不够是吧!”徒昫可不理身边有人拦着自己。

    “五爷,我们爷就是自己一个人独酌,没和谁谈话。”徒皙的随从一看是徒昫,就觉得今天肯定不能善了。

    “开门!”

    “五爷,咱们爷怎么说也是您堂兄,撕破脸就不好了吧!”

    “少废话。开门!他要是真不想撕破脸,就别总惦记我爹屁股底下的椅子!老子窝囊,儿子也是个完蛋货,就知道弄些没用的!开门!”

    这样一磨蹭,屋子里的人已经知道徒昫在门外了。徒昫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他要做的,就是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罢了。

    “五弟好大的火气,我这随从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告诉堂哥,回去堂哥就把他全家杀了给你赔罪可好!”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徒皙走出来,笑容满面的对徒昫说道。

    徒昫扇着扇子围着徒皙转了一圈,也不急着进屋。左右他敢开门,就说明这屋里如今已经没有人了。

    “不错啊,笑容很温和,表情很到位,我给你打个优。”徒昫边围着徒皙转,边说,“但是拳头不要握得那么紧就更好了!你看你,指节都发白了,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欺负?”

    徒昫说完,直接进了屋里:“两套餐具,徒皙你自己说,这是一个人独酌的样子吗?”

    “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五弟还是慎言的好!”徒皙听了徒昫的话,拳头攥得更紧了。

    正在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后,就有徒昫的侍卫们把一个年纪大概三四十的男人压了进来:“五爷,这人正好从雅菊轩跳窗出去,被我们逮着了!”

    “这人是谁啊?”徒昫也不看被押着的人,自顾自的坐在了座位上,看向徒皙,“为什么被你约来喝酒?为什么我一来就从窗户跳出去了?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 第102章 徒昫106

    “看五弟说的,这是京畿大营的游击将军单将军。单将军是我的好友,我闲来无事就和单将军喝一杯罢了。至于单将军为何从窗口跳出,盖因上次我不过是和西宁王爷说了几句话,就被五弟你带人一起打了一顿。单将军怕落得和我与西宁王爷一样鼻青脸肿的下场,只能从窗口脱身了。”

    “这还成了我的错处了?要是心里没鬼,跑什么?不说我说你,这人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你和他是朋友,还约了一起喝酒聊天,你是以为我像你一样是缺心眼儿啊?”徒昫真的觉得徒皙的智商欠费不少,已经停机了。这种错漏百出的话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啊!

    徒皙被那句“能当你爹”气得够呛,但是这时候还真就是他不占理。可是徒昫就算是怀疑些什么,也没有证据不是。顶多就是一个交通外官的罪名,他身为皇室宗亲,又是废太子独子,只要当今还要名声,就不能对他怎么样。

    徒昫一看徒皙死不承认,也没工夫和他扯皮,站了起来走到徒皙面前和他面对面:“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甘心嘛!但是不甘心也没用,如今是我爹没工夫搭理你,也就算了。等过段日子,你就知道,其实不甘心的过一辈子也不错了。”

    说完,徒昫头也不回的走了。徒昫的手下也押着游击将军出来:“五爷,这人怎么办?”

    “告诉定城侯呗!左右不过是个小角色,也给定城侯提个醒,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手下混进粽子了。到时候该清理清理,该换人换人!”而且说不定还能给谢鲸腾出来个位置,省得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还要等上级军官调走才能升职的煎熬了。徒昫对谢鲸的能耐是再相信不过的,相信有了这么多的空位置,谢鲸只要军功到位就可以升职了,用不着还要等啊等的。

    回宫之后,徒昫再次去打扰皇帝办公了:“父皇,亲爹,现在西北可还有群狼虎视眈眈呢,你可没工夫再分出精力来收拾徒皙捅出来的篓子。就按我当初说的办不行吗?”

    皇帝看着满桌子的奏折,心里也知道现在若是真的发生点内乱,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但是徒昫提出来的那个办法也太儿戏了,哪有这样的?可满脑子都是政事的皇帝也没工夫想,到底该怎样对待徒皙了,决定想让儿子用自己的法子试一试。实在不成,徒皙也能遭不少罪,就当是为了这些年徒皙没少给自己添堵收利息了。

    于是,徒昫再次得偿所愿,高高兴兴的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内廷卫和内务府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义忠郡王府,彻底把义忠郡王府进行了人员改换。换下来的人,都被带到皇庄去看守起来。

    徒皙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但是随后就开始不得不承受沉重的心理压力。无论徒皙是在吃饭、睡觉、看书、写字,还是出门、出恭,就连行房事的时候,都有四个人死死盯着他,眼睛都不错。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八只眼睛的监视下,一时一刻没有隐、私这种东西。

    徒昫得知徒皙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瘦了将近十五斤,整个人因为神经衰弱而失眠、头痛,有时候萎靡不振,有时候又精神亢奋,觉得效果很好。徒昫抬着下巴去找皇帝炫耀去了:“父皇你看!我就说我的方法管用吧!都说杀人诛心,看看,我也不让人短他吃喝,光是一直看着他,我打包票,估计离疯也不远了。”

    “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那些讲读博士都不管管你?”皇帝虽然因为徒皙现在的样子可以放心全力处理西北的战事,但对于想出这么个刁钻的法子折磨人的徒昫,还是有几分无奈。只是这是自己的儿子,又是为了自己分忧才想到的法子,皇帝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我功课都完成的很好啊!”徒昫掰着手指头说,“我也不会和博士们说这些。既然不和他们说,他们又怎么管我?”

    “淘气。”皇帝最后下了这样的批语,把徒昫打发走了。

    徒昫因为知道皇帝还有许多的政务要处理,也不多痴缠就走了。从皇帝的书房回自己寝宫的路上,徒昫再一次感叹了一下当皇帝的苦逼,决定将来还是要做一个闲散王爷的好。

    不过,想要做一个闲散王爷,首先要和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现在,他应该去关心一下自己亲爱的七弟和八弟去了!

    六七八三位皇子最喜欢的哥哥,绝对是徒昫。徒昫会给他们买宫外好玩的东西,会带着他们做游戏,会给他们讲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这样的哥哥,绝对比一点都不喜欢和小屁孩玩的徒昊和笑起来就让三个孩子觉得不舒服的徒旬好太多太多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是不知道徒昫是怀着抱好将来金大腿的打算才对他们俩这么好的。所以两岁多的两位皇子,唯一能说利索的话,就是“找五哥玩去”。好吧,多么单纯直白的心愿和口头表达。

    但是最近他们有点不开心。五哥虽然会带他们玩,但是没有很大的力气给他们抛高高,也不会飞飞。那个会给他们抛高高,会飞飞的黑哥哥不见了。这让两人有些郁闷。

    徒昫来的时候,两个人正用别人基本听不太懂的模糊话语一起思念“黑哥哥”。徒昫在一边听了半天,才听懂了几个词。“五哥”说的应该是自己,“黑蝈蝈”是什么鬼?“飞飞”是要放风筝吗?鸡同鸭讲的和兄弟联络了感情之后,徒昫的一天又顺利的结束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三年,眼看着徒昫就要出宫建府了,徒昫对于未来的生活那是十分的期待啊!

    “你有中意的府邸吗?这是礼部选出来的五处,挑一个吧!”皇帝把礼部拟定的府邸所在给了徒昫自己挑选。

    礼部的人挑选出的五处宅邸里,有三处是在定城侯府附近的。这应该是考虑到徒昫一出宫就往定城侯府或者京大营跑的因素。徒昫倒是真的不在乎府邸在哪,反正到时候他也要在府里给谢鲸留屋子的。谢鲸既然住在自己府里,那离定城侯府的远近也就不太重要了。

    但是考虑到谢鲸有时候是要回家探望父母的,徒昫最后选定的府邸,还是位置离定城侯府最近的那个——和定城侯府只隔着一条街。

    选定了府邸,基本上就没有徒昫什么事情了。封号自然是不能刚出宫就得到的。虽然这几年徒昫给皇帝解决的问题换一个封号是绰绰有余了,但是那不是都没放在台面上嘛!所以徒昫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非要较真。

    皇帝对于徒昫的懂事还是很满意的,如今上皇已经不怎么认人了,也就是拿药吊着。早几年的时候,因为徒皙的事情,皇帝开始插手了各地的军务,把紧要的地方都换上了自己的人,新兵的训练从来就没断过茬。虎尊炮的改造已经进入了最终试验阶段,香皂和玻璃也让皇帝的腰包稍微鼓了一点。

    这样的背景,只要再过个丰收的秋天,来年一定能支持着西北军彻底把这二十年的浊气都撒出去。皇帝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勾起了一个笑容。

    徒昫在六月的时候,终于住进了自己的皇子府。谢鲸自此以后,被徒昫逼着只要京营放假,就会到皇子府来。

    徒昫给谢鲸安排的房间,就在自己的房间隔壁。而且两个房间不光外面有门,屋内还有一道门连接两人的卧室。

    谢鲸一开始是不愿意住进来的,只说让徒昫给他在别的院子里找间屋子就好。

    徒昫见谢鲸不乐意,也不说话,就是嘟着嘴看着谢鲸。就这么定定的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谢鲸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了。随后,又被徒昫逼着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把自己原本在定城侯府的东西一点点的都搬进来。

    老定城侯终于想明白徒昫和谢鲸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他也是在军营呆过的,自然知道军营里因为没有女人,会有男子互相排解的事情。

    他倒是试探了几回。徒昫是个皇子,是肯定不会缺女人的,至于谢鲸,老侯爷就真的看不出来了。自己这个孙子,说起来也在军营里头呆了几年了。要说他是定城侯府出来的,起点高一些,不会有人敢对他有什么想法,这倒是可能的。但是要说这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军营里头的事儿,他老头子可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说是不开窍,也不像。说是不懂,又不可能。老定城侯有点不明白了。

    谢鲸其实开窍了,也懂。开窍的对象,就是老定城侯觉得不对劲儿的五皇子徒昫。可是徒昫是谁,是他自小就觉得是宝贝的心尖肉小五!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五皇子!将来,皇帝一定会给小五找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女子当老婆,然后小五会有许多和他一样精灵宝贝的孩子。

    ☆、 第103章 徒昫107

    谢鲸心酸的想,无论怎么看,徒昫将来的家庭里也不会包括自己。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外人。看着现在徒昫有多依赖信任他,当他失去这一切的时候,他就会多痛苦。

    很多年后,他和趴在龙床上不想起床的徒昫说出这番纠结的时候,徒昫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没看出来你这糙汉子内心还有这么文艺的时候!”

    好吧,现在文艺内心的糙汉子谢鲸还处于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状态。这一点,徒昫是一点都不清楚的。他要是早知道谢鲸有这样的心思,就不会多准备那么个房间。浪费!多余!

    徒昫开府之后,被皇帝大手一挥,分配到户部去了。要知道,户部可是掌管天下钱粮的地方,而且从户部的一些账目、事务,还能了解到吏部、礼部、兵部各部的情况。活少、清闲还权力大,这无疑再一次的向朝臣们展示了皇帝对五皇子的信任和疼宠。

    但事实的真相是怎样的呢?

    “国库里不是还应该有近千万两的银子吗?你现在说没钱是几个意思?”徒昫拍桌子问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才四十,头发就花白了大半。都是缺钱闹得。当今登基之后,减省后宫,东省一笔、西省一笔,偶尔还会把私库拿出来填补,才让户部见了点余份钱。这几年又没什么天灾,才是消停了。如今华北旱灾颗粒无收,眼瞅着西北夷人蠢蠢欲动,这时候国库里没钱,不是要了命的事情吗?

    是了,徒昫想起来了,国库里那将近千万两的,都是各家借银的白条!一个个的自己吃香喝辣、养粉头捧戏子、纳小妾娶姨娘的,绫罗绸缎珍馐美味都不缺,还舔着脸和国库哭穷借钱!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华北的大旱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民乱。西北夷人更是早就垂涎中原了。这时候一个个的竟然还醉生梦死呢!

    徒昫瞪了老尚书一眼,虽然心里生气,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他做得,老尚书是做不得的:“你去,把欠钱的人家给我列一张单子来,我去要钱!我就不信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还不还了不成?顺便把利息也算出来,就按现在市面上钱庄的利息算!”

    “是!”老尚书老泪纵横啊。当初皇帝把五皇子安排到户部,他还觉得这个“天老大爹老二他老三”的五皇子会惹下不少的事情呢,如今竟然不怕得罪勋贵人家而去要国库欠银!老尚书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发誓,就冲这千万两的国库银子,将来就算户部大堂被五皇子拆了,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好!

    徒昫拿到了名单,也没单枪匹马去,而是带了自己的亲卫,有让人通知了五城兵马司和自己处的好的人,又让人去京畿大营告诉了谢鲸。两下一结合,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就出来了。

    领先打头的,是五十个五城兵马司的人,随后,就是二百亲卫,最后,就是二百五十名京畿大营的兵士。此外,徒昫还到自己的名下产业寻摸来十几个掌眼先生,十几个帐房,就出发了。

    “柿子挑软的捏”可不是徒昫的风格。他首先去的,就是自己的皇叔——忠顺亲王家里。忠顺亲王早年开府的时候,因为上皇的恩仇,多批给他五十万两白银。因为不能这么明显的公器私用,所以名头是向国库借的银子,如今已经快三十年了。

    “皇叔,你该还钱了!”

    徒昫见了忠顺亲王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的要账:“你欠国库五十万两银子,如今国库空虚,你该还钱了。”

    忠顺亲王自从夺嫡失败,一心做个醉生梦死的快活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如今看见自己的小辈就这么要债,自然是觉得被侮辱了的:“徒昫,我要是不还,你待如何?”

    “不如何。不还钱,定是皇叔手里紧张,没有现银了。侄子是通情达理的人,自然不会逼迫皇叔拿出现银来。”徒昫语气很恭敬,态度很尊重的对忠顺亲王说。

    忠顺亲王见徒昫低着头对自己拱手,自然是心里满意的,觉得自己的气势压住了对方。可是还不等他拿乔享受一下精神上蹂躏当初打败自己登上帝位的对手的儿子,就被徒昫接下来的动作给弄愣住了。

    “进来两个人,把这阴沉木的棋盘棋子估下价,往低了估。估高了卖不上价,差的银子就你们来补!”徒昫一挥手,屋外头就进来两个掌眼先生打扮的人,冲着徒昫指着的花厅去了。

    忠顺王爷听见两人“两万五”“一万八”“一万六”的嘀咕了一阵,随后把整套的棋具捧着,向徒昫施了一礼说:“一万两千两白银。”

    “放屁!那套棋具值四万两!”

    “皇叔别生气,这不是以物抵债嘛!到时候进行拍卖,不一定能卖出四万来,只能往低了估了。”徒昫也没看忠顺王爷,漫不经心的开始打量屋子里其他的东西,“去看看那对青花葫芦。”

    “徒昫,你真觉得本王不敢动你不成?”忠顺亲王也是火了。

    “忠顺,你身为皇室宗亲,在国库空虚的时候欠银不还,你想反了吗?”忠顺亲王喊得大声,徒昫喊得比他声音还大!

    忠顺被徒昫的态度一激,当下也喊出来:“反就反!老子就是要造反了!我看谁敢动这府里的东西!”

    “来人,把忠顺皇叔拿下,送往天牢!谁敢反抗,杀无赦!”徒昫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忠顺,但是忠顺太给力了,直接就大喊要造反!这回整个忠顺王府都可以收归国库了!

    忠顺亲王的亲卫冲了进来,但是有谢鲸在,哪里会让人伤到徒昫!几乎是一刀一个,全都给劈了。又有其他的人把整个忠顺王府围住,不让人进出。把包括忠顺亲王、王妃、世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羁押起来。上了族谱的押往天牢,没上族谱的下人送到三司牢房。一时之间,整个忠顺王府在哭号喧闹了小半天之后都被清空了。

    “行了行了,你们也不用抱着那棋盘了!”刚才忠顺的亲卫进来,两个掌眼先生就是抱着棋盘不撒手,十分敬业!如今危机过去了,一人抱着棋盘,一人抱着两盒棋子,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去,找个人去户部,让他们派人来接手忠顺亲王府。五十万两白银到手啦!其他的也都给国库啦!”

    得了消息的户部尚书觉得自己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来。他果然想象力实在是不够,以为五皇子把户部大堂拆了,已经是他能折腾出来的最大的事情了。但是谁能来告诉他,刚才的传话其实是他的幻觉?什么叫“正好赶上忠顺王爷谋反就给拿下了”?什么叫“忠顺王府里的所有东西都归国库了”?

    这头户部尚书正在陷入自己是不是年岁大了导致幻听、耳背的纠结中,那头徒昫直接去了刚刚回京的南安王爷府中。

    南安王爷的态度相当硬气,十分坚决的表示了自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态度。

    “那就对不住了!我忠顺皇叔都知道没钱可以拿物抵债,我看王爷这里的这套会客用的桌椅不错,就先拿他来吧!”徒昫还是一挥手,换了俩掌眼先生进来。想了一下,又说:“夫妻本事一体,王妃不是前几天才和太妃、郡主一起去买了好几套羊脂玉之类的首饰吗?拿那个抵账也行!去,叫两个人去王妃那里!”

    “谁敢?今日谁敢踏入我家内宅一步,我定要让他血溅五步!”南安王爷可不是一直以来安享富贵的忠顺,刚从战场下来的南安王爷,还真有种杀气腾腾的震慑力。

    徒昫虽然被震慑住了几息,但是他可不吃这套:“可拉倒吧!还血溅五步!我实话告诉你,我忠顺皇叔因为还不上钱就要造反,一家子已经被我送去天牢了。你也要造反?那感情好!你们南安王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异姓王威风是吧?踩着我爹在军中立威很爽是吧?从今个儿起,再没什么南安王府了!”

    “你!我南安家世代为圣人尽忠,你安敢用这样的诛心之言来污蔑我!”

    “不想被诬蔑就还钱!华北的灾民还等着你还银子活命呢!还钱!”徒昫不理会对方唱作俱佳就要细数自家家史的行为,大喊一声,“你既然要为圣人尽忠,如今圣人需要你还款!你是要反还是要忠?”

    南安被徒昫问得沉默,看着自己的手掌不说话。

    “我可告诉你,我就是让你还钱,没逼死你全家。别弄得好像是‘官逼民反’似的!你家能一掷千金买好几套几千两的头面,四十万两还不出来?那你这些年一边和南洋打仗一边和南洋做生意挣的钱都扔水里了不成?赶紧还钱!不然我就让人进内院了啊!到时候你家什么女眷有什么惊啊吓的,就怪不得我了!”

    ☆、 第104章 徒昫108

    “五殿下,你当真要如此逼迫微臣?”南安王爷大概是酝酿好了情绪,红着双眼抬起脸来看向徒昫。

    “呵呵,你这就没意思了吧!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以为,天高皇帝远的,你的一言一行我爹就不知道了?有的是人愿意卖好给我老徒家呢!”

    徒昫的话自然是胡诌的,就算有人想卖好,也是给皇帝而不是他。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张口就让南安王爷心惊胆战。

    “行了,没意见的话,我就让人去内院找你媳妇女儿了。”徒昫在手心里敲了敲折扇,也不管南安王了,招手就让人去后院。

    “慢!臣……臣这就去准备还银,请您稍待。”南安王爷还是有点眼色的,知道形势比人强,立刻就叫来管家去凑四十万两银子来。

    徒昫这时候又插嘴了:“别忘了算上利息!”

    “……是。”南安王爷的指节都被握得青白青白的了。

    管家出去不久,徒昫就听到从后院传来喧闹和哭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管家才带着一匣子银票和十几箱的银箱子候在了门外。

    “五爷,都点清了。是不是装车送户部去?”

    “去吧。早说南安王爷家底厚,你们还不信!”徒昫朝南安王爷一拱手,“既已还银,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说完就出了南安王府,奔向下一家——东平王府。

    “五爷,要不,东平王府就算了吧!”身边有人劝徒昫。

    之所以让徒昫收手,是因为东平王府的王太妃,乃是上皇的同胞妹妹。当年上皇为了笼络东平王爷,把妹妹嫁进了东平王府。王太妃的这桩婚事乃是政治交易,并不幸福。上皇虽然在后来坐稳帝位之后逐渐收了东平家的兵权,但王太妃还是始终郁郁寡欢,直到十几年前老东平王爷死了,如今的东平王爷——也是王太妃的儿子做了新任东平王爷才好一些。

    这里面的事情徒昫只知道个大概,但是既然东平家欠了六十万两的银子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徇私。其实徒昫觉得这个姑祖母真是自己作的。老东平王爷也不纳妾,就你一个,你里子面子都有,还有一个儿子,还要什么?

    你心里不舒服又不关我的事。上皇体恤你是上皇的事。如今掌管户部的是我,就要按我的要求来。必须得还钱!

    徒昫表情怪异的从东平王府出来,看着身后往车上搬银子的人,心里全是草泥马在愉快的跳跃奔腾。

    王太妃的态度非常好,几乎是徒昫一张嘴就让人开库房还银子,然后借着清点的工夫,就和徒昫讲了一个同妻的一生。那个同妻,就是王太妃。随后王太妃就把话题转道徒昫身上:“本宫这些年,也练出些眼力来。你说,若有一日,皇上赐婚于你,你要如何?”

    “姑祖母你这就多虑了。”徒昫笑眯眯的打太极。

    “那要是赐婚给那个定城侯家的小子呢?”

    “我也不知。但我知道,我是不会让我自己落入姑祖母这般的境遇的。君既无心我便休。这话连姑娘家都说的出来,我不过是疼上一阵子罢了。”

    “若是你将来荣登大宝呢?”王太妃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到时候,我是天下之主,难道连自己裤腰带底下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要是这样,登不登又有何用?”徒昫还是笑嘻嘻的。

    王太妃听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果然如同别人说的那样,肆意妄为,与众不同。”

    “那我这肆意妄为和与众不同,是好还是不好?”徒昫听了问道。

    “皇兄在位时,北静王府的兵权已经被收回。我儿早年也已经将兵权交给了皇上。如今西宁、南安两府的兵权也被皇上收回,如今天下的兵权可是全在皇上手底下了。”王太妃没回答徒昫的话,反倒说起了别的,“本宫自是看得清形式的,只希望皇侄能看在本宫的面子上,看在我儿一直没什么大抱负,让他做个富贵闲人吧。”

    “小五,王太妃找你说什么了?”等在外面的谢鲸一看徒昫出来,立刻快步上前询问。

    徒昫看着谢鲸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就“啧”了一声:“没什么。”

    谢鲸虽然心里奇怪,但还是没多问。要是小五想说,到时候自然会说的。

    徒昫翻身下马:“下一个是谁家?该是西宁家了吧!”

    “五爷!五爷!”远处跑马过来一个户部的官员,“西宁王爷的欠银刚才已经送去户部了。尚书大人让我来告您一声。”

    “这西宁家得消息的速度很快啊!那就不去他家了,去北静家。走!”说完,催着马小颠儿着往前走,等其他步行的兵士们跟上来。

    “你有钱三天两头办文会招呼一帮子读书的到你家里又吃又喝,没钱还债?”徒昫对着水溶的那张脸一点耐心都没有。

    水溶听了,脸上温润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五皇子说哪里的话。只是您今日这要求提的实在是匆忙,请容小王准备个一两日,到时候小王必然把欠银亲自送到户部大堂去。”

    “我不着急,但是华北的百姓挺急的。我看你也不必准备了,直接开了库房往出抬银子不就好了?哪里不凑手的,就拿你家的别的东西抵债呗!”徒昫可不会给水溶开这个口子。否则之后的每一家都是“过两日”,那就不用要钱了!

    北静王水溶到底还是没敢多开口,直接让人点了银子给了徒昫。

    “你看,早这么痛快不久完事了!磨蹭这么长时间,你的性格可真是比娘们都不如,办事真磨叽!”徒昫收了银子,临走还不忘了挤兑水溶几句。

    徒昫心里门儿清,明天肯定这帮人又要联名来个弹劾什么的。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也不用留什么面子了,徒昫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想过去一样掖着藏着了。

    眼见着日头偏到了西边,徒昫让大家运完这一批先去吃饭,然后再说其他。今日把几个硬茬子的欠债都追回来了,剩下的明天再说也可以。

    此时的户部大堂,留守的户部官员正热火朝天的清点还款,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极端亢奋的状态。“大人。”徒昫身边的一个侍卫官进来,走到户部尚书身边。

    现在户部尚书见到所有和五皇子有关的人都是笑容灿烂、态度和蔼的,所以一看是徒昫身边的侍卫官,立刻就顺着对方“请”的手势和他一起到了一边。

    “大人,我们主子说,这批银子,立刻都拨出去,一点都不要留。若是真要留,就把陛下私库早先拨出来的银子都换上。这张单子上的,是我们五爷列出来的要立刻拨款的项目,陛下也是知道的。”

    户部尚书一听,就觉得不对。徒昫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只要进了户部的银子,除非他亲自带人来支领,或者是皇帝下了命令,谁也不能动一锭银子!但是户部尚书把单子展开一看,就发现了不对来。

    五皇子如今最担心的,一是西北,二是华北。但是这里面的拨款却是拨向工部和礼部、吏部。虽然工部里头有五皇子的几个大坊,但是这事五皇子来了的第一时间就和他说了,让他不用担心他会借职位之便向自己的大坊拨款,因为如今大坊里要用钱的地方已经都完事了。

    尚书点头表示同意,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非要看着尚书让人把事情落实了才离开。老尚书一脑门子官司的想:这明显是有人想让五皇子吃个大亏。就算到时候银子可以追调回来,五皇子也是落了个短视、自私的印象给人。这法子虽然拙劣,但是造成的伤害是挽不回的。而且对方不依不饶的,非要落实成公文,才是最让尚书闹心的。尚书又怕五皇子不想打草惊蛇什么的,还不能立刻就让人把这侍卫拿下。

    如今因为这一大堂的银子,户部尚书已经是五皇子的脑残粉了,所以才会有点瞻前顾后的,既想替五皇子追查到后面的人,又希望五皇子的名誉不受损。

    徒昫要是在这,一定会大笑三声:“老子就是这么霸气测漏!虎躯一震就到处收小弟!”但同时,徒昫也一定会好好的教育一下户部尚书,他从来就不是在乎阴谋诡计的人,背后的是谁他都不在乎!名誉,徒昫就更不在乎了!

    而恰好,上天给了老尚书同志深刻认识徒昫的一个机会——徒昫回来了。

    “这回国库有银子了吧!立刻让人去把之前联系的米行掌柜的都找来商量大量购买粮食的事情。也用不着新米白米,陈米和糙米就行。花更低的价钱买更多的粮食才行。灾区老百姓等着粮食救命呢!但是霉烂的不行!告诉他们,这是我徒昫的差事,要是办砸了我就砸了他家米行!”

    徒昫找来手边一起回来的一个帐房先生,也不管这人之前是那个产业干什么的,就直接吩咐。帐房听了立刻领命出去招人去了。

    ☆、 第105章 徒昫109

    徒昫进了户部大堂,就看见老尚书被一个眼熟的护卫拉在一边说话。老尚书一见自己进来,还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眼色。

    “怎么了?”徒昫走了过去。

    老尚书把前因后果和徒昫讲了,来传话的侍卫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徒昫半天没说话,想了想,回头问侍卫统领:“交给你处理,没问题吧?”

    统领本来因为自己手下出了背主的人正胆战心惊呢,如今听徒昫这么一问,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治罪了。起码不会被徒昫治罪。

    统领把人带走了,徒昫拉着老尚书进行了一番鼓励。知道户部的人忙得连中午饭都没吃呢,立刻就让人去太白楼订桌子:“各位同僚加把劲儿啊!我让人去太白楼订桌子去了,今天完事之后,各位吃好喝好啊!”

    户部官员们回应给徒昫的,是十分热烈的响应。之后徒昫又和老尚书说:“我是皇子,我要是去了,怕大家放不开,索性就不去了。今日还是要有劳老大人了,我先进宫去向父皇报告今日的事宜。”

    徒昫也不管尚书的挽留,就出了户部衙门。扭脸等在外边的一个帐房吩咐:“今天参与的兵士和五城兵马司的兄弟们,每人最低!最低给五两银子!从我的私帐上走。”

    处理完户部的事情,徒昫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宫一趟的。今天刚把忠顺亲王押入了天牢里头,太妃甄氏一定会不高兴的。上皇虽然已经不认人了,但是也保不准会下上一道糊涂的旨意来。

    果然,进宫之后,徒昫就从留在皇帝的书房等自己的太监口中,听说了皇帝被招去上皇居所的消息。徒昫立刻就去找上皇和皇帝去了。

    进了上皇的寝宫,徒昫一打眼就看见甄太妃哭得梨花带雨的坐在上皇身边,而自己九五之尊的亲爹则跪在两人面前。

    “给皇爷爷请安。”徒昫上去给上皇行了礼,也不等上皇叫起,就把自己的爹扶了起来,“父皇这是怎么了?皇爷爷最是爱惜孩子的,哪里见得了您跪在这冰凉凉硬梆梆的地上半天不起来?甄太妃也是,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提醒皇爷爷一声。皇爷爷年纪大了难免犯糊涂,你比皇爷爷可小着十来岁呢,怎么也糊涂了?”

    皇帝被徒昫扶起来之后,就没说话。他是明白了,有的时候,胡搅蛮缠要比讲道理更有用。像是对待甄氏,像是对待就差一口气的上皇。

    “大胆!你就那么容不得你兄弟!”上皇今天下午难得清醒一回,竟然就听到自己的老儿子忠顺被压入牢里了。所以才把当今找来,要当今释放忠顺。

    “皇爷爷这话说的诛心!自父皇登基以来,忠顺皇叔的日子过得不逍遥吗?父皇哪里对不住他了,竟然公然的就嚷嚷着要造反!我若是不把皇叔押起来,来日被押的就是我父皇了!到时候,皇爷爷你也会这样对忠顺皇叔吗?也会像护着忠顺皇叔一样护着我父皇吗?”徒昫像是只护食的狼崽子一样拦在皇帝身前,爆发出来的气势还真是似模似样的。

    皇帝刚刚腿都跪得没了直觉,如今才有了一点疼、麻的感觉,勉强站着。但是看徒昫挡在自己身前,且为了自己被上皇苛责的不公而不平,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畜生!你敢质问朕!好大的胆子!”上皇毕竟曾经也是统御文武百官的明君,怎么会被徒昫震慑住,自然是被撩拨得更生气了。

    “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我父皇自问对待皇叔不薄,可皇叔就是这样回报我父皇的吗?如今竟然连进了监内还能让皇爷爷你如此虐待父皇,皇叔真是好手段!如此的手段心性,难怪他不愿意屈居人下了!”

    “冤枉!我儿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思!不然以我甄家……”

    “太妃的意思,是只要你甄家愿意,就可以立刻推皇叔登上皇位了?你甄家好大的能耐,竟然比我徒家还要厉害,说换皇帝就换皇帝!”徒昫可不听她分辩,只要谁开了口,他都能把话题给带回来,反正就是咬死了忠顺亲王要谋反就对了。

    “皇爷爷,你也看到了,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心里有多大的野心,才会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没有统筹算计过,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亏我父皇哪怕知道了有人对皇位仍有肖想,还曾说过‘顶多是去给祖宗守皇陵’这样的话!我父皇没有生出容不下兄弟的心,但是父皇的兄弟却容不下他了!”

    皇帝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前因后果可不一样。徒昫在第一次把徒皙揍了之后,就曾经问过如果徒皙谋反,皇帝要如何处置徒皙。皇帝首先很高兴,自己的儿子相信自己一定能镇压住这些谋逆反叛,随后综合考虑了一下,才说了“守皇陵”这样的话。只是今天却被徒昫直接搬到这里来,用在忠顺身上了。

    上皇听了徒昫的话,看了看身边因为徒昫的话花容失色的甄太妃,又看了看双腿微微打颤几乎站不住的皇帝,叹了一口气:“就让他去守皇陵吧!”

    “皇上!”这是情急之下叫错称呼的甄太妃。

    “谢父皇。”这是勉强躬身行礼的皇帝。

    “谢皇爷爷。”这是今天说了很多话的徒昫。

    徒昫扶着皇帝一步一挪的出了上皇寝宫。才出来,皇帝就扶着墙不走了。他怕自己再多走一步,就会摔倒。

    徒昫赶紧对十几步外的几个宫人招手,把皇帝扶上龙辇:“立刻去叫太医来!快!”

    太医来了之后就要行礼,徒昫不耐烦这个,直接把太医拽起来扔在龙床边上:“赶紧看看我爹的腿!轻一点!刚才都不让我碰!”

    皇帝对于儿子这么大咧咧的揭自己怕疼的短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一看见徒昫着急出汗出得比他还多,这点不高兴就抛到一边了。

    皇帝的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着,有些淤血,不得不卧床休息个十几天最好。对此,徒昫表示支持。

    “亲爹,你就算再担心西北华北的事情,也不能往死里玩命儿啊!你要是有个好歹的,西北和华北可都没人管了啊!”徒昫是这些年里唯一一个可以没有忌讳和皇帝说话的人。这话要是换了一个人和皇帝说,绝对是被杖责或者直接杖毙。由此可见皇帝对徒昫的纵容了。

    徒昫对皇帝其实是有真感情的。虽然一开始只是把皇帝当成一条粗粗的金大腿,但是任谁被宠了这么些年,也会生出感情来的。

    皇帝看徒昫小心翼翼的给他盖被子的样子,心里一动。上皇执政时间长,他登基的时候也已经快四十了。如今登基将近二十年,他也是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了:“今天你怎敢对你皇爷爷无礼?”

    “哎呦我的亲爹,你不会怪我吧?今个儿这事就是我把忠顺皇叔给押起来才出来的。说起来,要是我当时见好就收也就不会让父皇你跪上这么一出了。我知道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但是皇爷爷也太偏心了啊!也不问问什么事,就让你跪了这么长时间!”徒昫有点小内疚,“要我说,等过上几年,您也学皇爷爷退位得了。当皇帝多累啊!等退了位,您可不能像皇爷爷似的继续窝在这紫禁城里头,咱爷俩一起出门溜达溜达,看看外省的风光,不也挺自在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皇帝轻斥道,“你倒是连你老子的将来都安排好了!那朕问你,你觉得将来谁会当皇帝?”

    要是其他的皇子,不管是谁,听了这么一句问话,估计头一个反应就是跪在地上请罪,包括如今才五六岁的七八两位皇子也不例外。但是唯有徒昫,听了皇帝的问话之后,立刻张口就来:“只要不是徒旬,是谁都行啊!”

    “怎么就直呼你四哥的大名!”皇帝知道徒昫和徒旬之间那点不对付的事,对这个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

    “亲爹,我就是不待见他!大哥虽然和我也不亲近,但是起码不会对我不利,而且也听得进去话。可徒旬呢,就是明里暗里的算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让我管他叫‘哥’不成?反正我叫不出口。”徒昫双手一摊,解释道。

    “朕卧床这几日,你替我把奏折分类。急的、重要的先拿来给我看,其他的先留着吧。”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对徒昫说。

    徒昫想了想,觉得这个工作还挺简单的,就答应了。他是一点都没觉得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特殊的。

    “啊啊!这又是谁上的请安折子啊?亲爹你都不骂他们吗?还祥瑞呢!祥瑞个屁!”一开始徒昫是分不清那些重要、那些急的。凡是呈报问题的折子,在徒昫看来都是很急的。

    皇帝看徒昫这笨拙的样子,就让人在自己的龙床旁边支上了一张小桌子,指导徒昫哪些奏折里的事情是要立即处理的,哪些是可以交给专人承办的,哪些是可以不理会的。总之,就是手把手教他。然后,皇帝有时候也会以自己手使不上力气为由,口述朱批,让徒昫代笔。

    ☆、 第106章 徒昫1010

    在徒昫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皇帝在教徒昫如何处理朝政。这样的情况,让徒旬气得牙痒痒。

    忠顺亲王在全家出发前往皇陵的当天,徒昫特意和皇帝请了假出来,亲自啊忠顺带到徒皙的住处去,看看徒皙的样子。

    如今的徒皙,可以说是形销骨立。整个人像是只有一层皮披在骨头架子上,眼睛向外突起,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跳起来叫唤,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来。

    当初这个侄子的不甘心和心里的想头,忠顺其实是知道一二的。作为皇位争夺的失败者,忠顺怀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做。反正不管是徒皙赢了还是当今赢了,他都是忠顺亲王。可几年之前,徒皙的府里被换了人之后,这个侄子就越来越少出现在人前了。

    忠顺原来还觉得是当今出手软禁了徒皙,结果如今才知道,是徒昫的手笔。

    “你看堂兄,我爹没打算对他怎么着。只要他安心做他的义忠郡王,一世的安康是少不了的。可他非要惦记我爹的椅子,还勾搭着西宁和京大营。我爹呢,是个不拿到真凭实据绝对不会动手的人,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把一切的危机都扼杀在摇篮里。既然都已经勾搭了,我也不短他吃喝用度,就让人盯着他,死盯着。一时一刻也不放松,让他没机会再勾搭去。你看堂兄现在多乖。”徒昫领着渗得直发抖的忠顺往出走,“我知道叔叔你没有谋逆的能耐,但是你看不得我父皇好,而且你背后还有甄家呢!你的那个四侄子,可是让我恶心的很。如今我只是让皇叔去守皇陵,也算是你这些年光做个荒唐王爷的回报了。只要你乖乖的,一定不会像堂兄一样的。”

    忠顺浑浑噩噩的出了义忠郡王府的大门,和一家人往皇陵去了。直到徒昫坐稳了皇位召他回京,他还是没从阴影里出来,死活巴着皇陵香庙的柱子不放,不愿意回来,由此可见他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了。但其实,徒昫真的只是吓唬吓唬他的——忠顺亲王,原来是个很会脑补的人呢。

    “怎么样,我刚才有没有把他唬住?”徒昫目送忠顺一家离开之后,兴奋的转身问跟着自己的谢鲸。

    谢鲸自然是不会说小五的半点不好,笑眯眯的点头:“唬住了。上车的时候连魂都没了呢!”

    徒昫拉着谢鲸的手,因为得了谢鲸的夸奖觉得很高兴:“反正今天上午已经和父皇请过假了,咱俩也用不着这么早回去,你陪我四处逛逛呗!我都好多天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了!”

    谢鲸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想到最近皇帝让徒昫处理奏折,甚至然徒昫代写朱批的事情,心里一沉。按照现在的情势,恐怕皇帝是属意小五做下一任的接班人了。这样一来,将来小五必然会娶妻生子。原本如果小五只是一个闲散宗室,自己和他有着同窗伴读之谊,总是能三不五时的作为好友相聚的。但是将来小五若登上帝位,那么,他就只有日夜仰望的份了。一想到将来对他来说遥不可及、高高在上、求而不得的小五,谢鲸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烧着了一样。

    但越是这样,谢鲸就越放不开现在的小五。他恨不得现在立时就带着小五远走高飞!管他什么国、什么家!只要小五就好!只要有小五就好!

    谢鲸有时候会这样想,但是随即又会想,要是小五不愿意呢?小五只是拿自己当朋友呢?那他这样的行为,便与背叛无异了。到时候,小五如果说自己这样的心思恶心呢?开始憎恨自己呢?

    汉子身少女心的谢鲸患得患失的文艺症状又开始发作了。

    这一切的内心纠葛,看起来很长,但其实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随后,谢鲸就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也别骑马了,和我一起坐车。咱们去……去……”徒昫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去哪儿,最后干脆的拉着谢鲸上马车,对车夫说,“回府。”

    马车并不拥挤,要知道,这可是皇子的车驾,规格绝对不会委屈到徒昫。但是徒昫就是非要和谢鲸挤在一起坐着。谢鲸是从进了车厢就正襟危坐的。

    徒昫自然是知道谢鲸向来都是如此,站如松坐如钟,从来都板板整整的。对于这样的谢鲸,徒昫心里那时一百二十个喜欢。而徒昫最喜欢的,就是他可以在这时候随意的摆弄谢鲸了。

    就像现在,徒昫拿起谢鲸的手,和自己的手合在一起,十指相交,谢鲸也不会有反应。

    好吧,谢鲸的耳根红了也是一个反应,徒昫忍不住摸了摸谢鲸的耳垂,谢鲸的身体还是直挺挺的坐着!徒昫就这么一路又是握手,又是摸耳朵的,基本上调戏了谢鲸一路。

    到了府邸,徒昫干脆也没放开谢鲸,撒着娇要谢鲸把自己背出去或者抱出去,反正就是不愿意走路。

    谢鲸没法子,只能把徒昫背下马车。但是下了马车之后,徒昫又不干了,死活非要谢鲸抱着自己,不然就嘟着嘴红着眼睛看着谢鲸。

    谢鲸把徒昫打横抱在自己怀里之后喟然长叹,觉得自己好像把全世界都抱在怀里一样。徒昫是不知道谢鲸的心思的,只是高兴的觉得得偿所愿,忍不住在谢鲸怀里晃了几下腿。

    这一晃,让谢鲸一惊,把徒昫抱得更紧了些,也让徒昫的笑容更大了。他一手环着谢鲸的颈子,一手指着自己院子的方向,催促谢鲸:“走!你把我抱到院子里去!没到院子不准之前不准把我放下!”

    别说是抱到院子里去,就算是抱到天荒地老,谢鲸也是再乐意不过的。只是这样的心里话,谢鲸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只是沉默的迈着步子往两人共有的那处院子走去。无意识的,谢鲸的步子变得很慢。

    徒昫注意到了之后,还是有点心疼的,虽然舍不得从谢鲸怀里出来,但是他更舍不得谢鲸受累,于是就抬头问谢鲸:“你累不累?要不,把我放下吧!”

    “说了把你抱到院子里的。”谢鲸笑着摇头,“我在京大营的时候,每天是要抗木头跑的。你才多重,别瞎操心了。”

    徒昫不说话了,安静的呆在谢鲸的怀里。虽然徒昫看起来很乖很听话的没有什么动作,可要是换个角度,就会看脚徒昫的眼睛在滴溜溜的乱转,明显正在打什么主意。

    进了两人的院子,徒昫也不等谢鲸把自己放下,就再次开口指挥:“走,把我抱到屋里去!放到床上!”

    谢鲸自然是愿意的,听了徒昫的话就抱着徒昫进了屋子。

    两人这一路上行来,已经被不少的下人看到了。可是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主子向来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也不会多嘴说什么于礼不合的话。看到二人的下人,全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如今给二人打帘子的丫头也是一样,低着头,手抬得高高的把帘子打起方便二人进屋。

    等谢鲸把徒昫抱到床上之后,就要离开。徒昫却立刻蹬了自己的鞋子,跪坐在床边上说:“你不许走!”

    要不是因为自己睡的床是拔步床,站起来会撞到脑袋,其实徒昫更希望站起来。居高临下总是比较有气势的!

    谢鲸不知道徒昫还要干什么,听了徒昫的话,就真的不走了:“小五,快要午时了,我让厨房去做点吃的来。”

    徒昫就着谢鲸站在床边的方便,把谢鲸一下拉下来坐在床上,直起腰身和谢鲸脸对着脸:“你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谢鲸看着徒昫近在咫尺的脸,脑子就不太好使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有……有七、八年了吧!”

    “错!我认识你的时候才五岁!今年已经快十七了!咱俩认识已经十二年了!”徒昫看着同样近在咫尺的谢鲸,就觉得自己不该再磨叽下去了。这样想着,就试探的,亲了谢鲸的嘴唇一下。

    一触即离的亲吻让谢鲸愣了一下,随后,巨大的喜悦像是狂风一样席卷了谢鲸的大脑:“你知道你在……”

    “废话!不知道我还能这么干?”徒昫听了前半句就知道后半句是什么,看谢鲸也没有厌恶之类的情绪,索性直接就把谢鲸给按倒在了床上,自己坐到了谢鲸的肚子上,“你今天乐意不乐意都得和我来一出‘白日宣淫’了!不乐意也给我憋回去!”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谢鲸还是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做梦呢。只是这梦还真是真实啊!

    和谢鲸认识这么多年,一看谢鲸的表情,徒昫基本就猜到谢鲸在想些什么了,立刻就是一记不太疼的拳头捶在谢鲸的肩膀上:“我告诉你,不是做梦!把小爷给伺候的舒服点!”说完,也不等谢鲸回话,就又低下头亲了上去。

    ☆、 第107章 徒昫1011

    谢鲸当了这么多年的和尚,猛一吃荤虽说是食髓知味了,但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心头肉小五!都说初次的人是很难受的,谢鲸又怎么会忍心让他的小五难受?自然是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弄疼了对方,全程都浅尝即止,所以徒昫还真就没遭什么罪。但就算这样,谢鲸还是觉得他的小五一定是疼了累了,特别心疼。

    徒昫心安理得的趴在床上,享受谢鲸的按摩服务,时不时的哼哼两声,提示谢鲸更换按摩方位。

    “小五,我让人准备了热水和好克化的膳食,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些东西?”谢鲸一边替徒昫按摩腰肢一边问。

    徒昫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洗澡再吃东西。

    听到传唤的丫头子满脸通红的进来问安,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刚才徒昫把谢鲸压在床上的时候可没遣退他们这些下人。守在门边的下人们可不就是听了全程了。尤其是徒昫从来就没想过压抑自己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丫头子们各个都满脸通红的。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