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死神同人之染月 作者:梓珺
正文 第8节
死神同人之染月 作者:梓珺
第8节
“惣右介,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从忏罪宫救出我易如反掌。但是,你能保证救出我之后还不被人发现隐瞒一辈子吗!”
听着言月的话蓝染立刻反驳,“就算被发现又如何!我们可以逃到别的地方,只要你……”
蓝染没有说下去,这一刻,蓝染只是作为一个深爱着言月的人,做出应该做的事而已。
言月听到蓝染这么说也是一怔,内心涌上的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他刚刚说了什么?
只要我……
只要我?
一瞬间涌上的幸福却被理智立刻浇灭。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蓝染惣右介,你是一个冷情之人,你怎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言月的内心一阵钻心的钝痛,几乎用尽全部的理智强忍住了自己卑微的爱。
“惣右介……没关系的,是时候放弃我了。”言月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却在空旷的牢房中反射着回声。
蓝染怔在了原地,“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惣右介”,蓝染看到言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这颗棋子在这一刻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可以,毫不留情地,丢掉我了。”
蓝染怔怔地看着言月,内心瞬间袭来了无比的酸楚和心痛。
这人一直当我在利用他吗?
这人到这一刻还不肯相信自己的爱吗?
蓝染不知言月是如何以这种感情支撑到现在,此刻心痛万分,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声音,“月……”
“嗯…”
“我究竟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爱你……”
我爱你
言月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暗自嘲笑了自己一遍,问道,“惣右介刚刚说什么?”
蓝染听到言月这么问,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又不肯相信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言月会对自己这么没有安全感,蓝染想来想去都无从得知。
因为被牢门阻挡,蓝染只好轻轻地半跪在地,平视着言月,用着深情的目光,温柔又笃定地说,“月,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但是这都无所谓,我以后会用行动消除你的这种感觉。让我救你出去,守护你一生,好吗?”
言月此刻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蓝染的话好似承诺一般回响在自己脑海中,让自己无法忽视。
他说他爱我,很爱很爱我。
他说要守护我一生。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言月知道,那个站在天际的王者此刻正跪在自己面前,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原本不敢奢求的话语。
我可不可以认为,我这个卑微的爱,有了回应?
我可不可以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当真?
上天啊,就算未来如何我也不想去改变了,如果这是我的宿命那么我甘愿被欺骗。但是此刻,我想相信面前这个深情的男人,也是自己贪恋了两世的王。
言月内心突然实现的幸福和长久以来暗恋的酸楚,此刻都化作了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月,我这就来救你!”蓝染见状心痛万分,不再犹豫站起身来拔出镜花水月,扬手就是一挥!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摊坐在地的言月一下子站起身来,猛然冲了过来,原本的脚镣竟然生生地绷断,脚踝处立刻勒出了两条深深的血印。
言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冲了过来,徒手握住了蓝染收不回去的斩魄刀。
“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月!!!!!”
鲜血从言月的双手中喷溅而出,满目刺眼的红色。
蓝染还保持着持刀的姿势,言月的手接住了蓝染毁掉牢门的力气,紧握着刀锋的手不住地流淌着鲜血。
怎么会……
我居然……
我居然伤了月……
蓝染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颤抖,镜花水月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心中难以遏制的疼痛瞬间袭来。
“月…为什么!”
“……惣右介,你不能救我……”言月脸色苍白,原本就被封印住灵压,刚刚又强制用力挣脱脚镣,现在手掌接了一刀大出血,话音未落就虚弱地摊倒在了地上。
“月!”蓝染一把丢掉镜花水月,从牢门的缝隙中伸手接住言月的身体。
小心翼翼地扶着言月的身体靠在牢门上,蓝染看着言月艰难地伸出了早已血肉模糊的手,颤颤巍巍地向蓝染的方向摸去。
蓝染心痛地握住言月的手,小心地避开伤口的位置。
“……惣右介,你还有将来,你还有许多……你是我的王……绝不能,因为我……”
“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看着言月虚弱的样子,蓝染心痛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呵……”言月将头转向了蓝染的方向,抽出了手,不顾伤痛,轻轻地抚上了蓝染的脸,“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只可惜,看不到……你现在的模样……”
蓝染也不顾言月手掌上的血蹭到自己的脸上,手覆上言月的手,心如刀绞。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蓝染宽阔大手握住,言月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轻弯嘴角,绽出了一个绝美的微笑。
“……还好,惣右介的模样……我早已铭记于心……”
“月!!”言月的话一字一字地如同钝刀狠狠地刮剜着蓝染的心,蓝染咬着牙,捡起了一旁的镜花水月,坚决地说,“我一定要救你。”
言月听着蓝染的话却没有什么动作,依然微笑着,接下去说的话,却是让蓝染惄焉如捣 。
“……惣右介为了我不顾以后……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拿刀的手骤然一顿,蓝染红了眼眶,右手颤抖地僵持了很久,终是放下了镜花水月。
“月……那你让我帮你治好伤!”
蓝染治疗术虽不及言月,却也是悉心学过,现下就要拉过言月的双手治伤。
谁知,言月却收回了手,摇着头拒绝了。
“……不能在这里留下惣右介的灵压……”
言月说完,蓝染一怔,心中又是一痛。被自己砍伤之后,言月竟是连这种细枝末节都为自己打算好了。
“惣右介,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言月深知蓝染并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越久就越容易暴露行踪,于是有些担忧地催促道。
蓝染看着言月,深知对方的固执,自己如果救他出去,恐怕真的会如他所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于是,蓝染只好咬着牙,暗自发誓道:
月,等我,等我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再接你回来!
收回了镜花水月,蓝染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言月,决绝地转过了身。
不能再看,再看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握紧拳头,蓝染正准备离开,却没想言月突然说了一句。
“注意灭却师石田冉生……”
短短的一句,没有前言后语,一个陌生的名字。
言月没有再说什么,蓝染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却是再没有回头。
“好。”
听着蓝染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言月原本坚持靠在牢门上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重重仰头躺倒在地。
惣右介……惣右介……惣右介……
泪水抑制不住地决堤般从眼角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
两只手依然留着血,此刻粘腻地垂在地面上。
手掌和脚踝上的疼痛一跳一跳地不断袭来,但是这些皮肉之苦远不及言月内心的伤痛。
言月又何尝不想让蓝染将自己救出去,可是,若是在这里救出了自己,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不可避免地前功尽弃。言月不能那么做,蓝染惣右介,虚圈之王,站在天际的人,不能因为自己,毁在这里。
更何况,言月没有暗杀石田冉生,也是为了蓝染,受到这样的判决,是意料之中的事,言月无怨无悔。
当时被言月救下的那个虚化的孩子尚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么日后的虚群也会不断被引来,而跟在他身边的石田冉生则必然会受到牵连。言月记得,打败了蓝染,死神的主角黑崎一护,身体里就是流淌着虚和灭却师的血液,因此灭却师石田冉生和那个男孩的存在无疑是蓝染最好的研究材料,甚至极有可能会对以后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言月当时才会不顾后果救下了石田冉生。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判决来的格外狠毒。按理说言月作为五番队队长,任职百年,而且还有在一番队就任多年的资历,从各个方面来说,一次任务失败的判决断不会这么严重,这也是众死神不解,要求讨要说法的缘由。
但是他们却不知,这次任务原本就不能与其他任务一概而论。中央四十六室这次的命令表面救援,实则是为了私欲的暗杀,如此见不得光的任务,思量考虑了很久才交给最为放心的言月队长去做,却没想言月不仅私下放跑了石田冉生,还被查出有救治的痕迹。
这样一来,明摆了就是跟中央四十六室背向而驰,处理这种控制不了的人,尸魂界腐朽的制度和传统思想,让中央四十六室直接下了抹杀言月的念头。
但,他们也深知言月的威望若是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罪行直接判处死刑,必然会引发群众的反对与不满,而言月这次的任务原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于是,最后,只判处言月忏罪宫二百年的□□和后移至监理塔的结果,看起来留了一条命,实则这辈子就要永远过上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而死神的一生有多久呢,答案不言而喻,因此这一判决,不仅可以堵上群众的嘴,还能名正言顺地监管言月,比死刑可高明多了。
而聪明如言月,怎会不知其中之事,但是为了蓝染,囚禁一生又如何。
自己本就是因蓝染而来到这个世界,何其有幸遇到儿时的蓝染,看着蓝染一天天地长大,从当初小小的乖巧的孩子,变成现在初露霸气的少年,能伴在其左右言月就已足够。
更何况原本不敢奢求的爱情得到了回应,言月深深地觉得自己的一生靠着这份爱就足以甘之如饴,活着死去又如何。
只是不能再继续守护着惣右介了……
没有看到你站在天际倪视一切的样子稍稍有些遗憾呢……
所以,惣右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败在黑崎一护之手,骄傲地成为世界之主。那时候,我等着你来救我出去,我们回到流魂街好好地生活,一起打扫房间,喝你煮的茶,对了,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夏日祭呢,听说夏日祭的烟花很美,好想去看一看啊………
我等你,惣右介……
我爱你……
我的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队长,到时间了。”
“啊………”
平子看着手中的羽织,鲜明庄重的“五”字还印在背后,衣服上的痕迹证明这件衣服已经穿过多时,若是仔细看,还不难分辨出精细的缝补痕迹。
静灵廷堂堂的队长迁升,怎会不量身定做一件新的羽织,但是却被平子拒绝了。
手中的羽织是那人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只不过却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平子从来不是矫情的人,此刻端详着这件羽织好半天,脑海中蹦出了无数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却偏偏没有说出口。
不过,就算说出来,也再不会有那样一双淡然如水的眸子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了。
这种感觉,稍稍有些不习惯呢。
轻轻抖了抖,潇洒地将羽织披到身上,平子对着站在门口,一直安静等候着的蓝染说:“走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去往一番队的路上,这条路,平子曾作为言月的副队长走过无数次,但是此刻架着五番队队长的身份,心境竟然也不复从前了。
看着前方冗长又单调的街道,平子叹了一口气,撇撇嘴,用着不大不小的扁平声调说:“我以为你会很难过呢。”
一直走在平子身后静静地跟着的蓝染听到平子说话,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抬起头疾走了两步,跟到了平子的斜侧方,问道,“不知队长所问何事?”
平子歪头瞥了蓝染一眼,“你说呢?”
“如果队长指的是前队长一事,我只能说,我很遗憾。”蓝染恭敬地回答。
“哦…”平子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不念旧情。”
“犯了错,自然要承担。”
平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蓝染默默地跟着,衣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月,等我……
来到一番队,众队长已经来到,静静地等待着平子真子。
这次是平子的迁升会,大家却不约而同的来早了,只是原本庄重严肃的早会却显得死气沉沉。今时不同往日,五番队队长已然换成了别人。
“看来,人已经到齐了。”总队长缓缓从内堂走出,站在了大厅中央。
“那么救任仪式,现在开始。”
队长们站在两侧,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中间的平子真子。
平子微低着头,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还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角。
“各位都应该知道,五番队前任队长蓝染言月……”山本总队长的声音突然一顿,场下格外寂静,这个大家都不愿提及的话题,终于还是在此刻被搬到了台面上。
“于一月前,失职被判以极刑……”
“后由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和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的联名推荐,原五番队副队长平子真子继任五番队队长一位。”
“经我本人,和其他三位队长列席,已通过队长测试对其进行考核,证明平子真子,具备胜任五番队队长一职。”
“所以……”
“任命原五番队副队长平子真子,为五番队新任队长。”
“而原五番队第三席官蓝染惣右介,升迁为五番队新任副队长。”………
“队长,这是您要的资料。”蓝染将一摞资料放到了平子的桌子上。
“啊……”平子翘着二郎腿,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队长……”
“啊?”
“队长您这是在查前队长的案子?”
平子终于手中一顿,抬起头看向蓝染,“你有兴趣?”
“只是难得看到队长认真的样子罢了。”蓝染回答道。
“……”平子撇撇嘴,将目光放回手中的卷轴上,状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好歹是那人啊……”
蓝染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正要行礼退下,突然一个队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
平子无奈地丢下卷轴,看向来人,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怎么了?”
小队员还气喘吁吁的,显然是一路急匆匆地跑来的,蓝染看他的样子好心去旁边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谁知那位队员却没有接过来。
“呼呼……队长!副队长!不好了!忏罪宫出事了!”
“什么!”
“啪!”
随着平子拍桌而起,蓝染手中的水杯也是一下没拿住,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但是急切中的二人都没有在意,平子从桌后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了小队员的衣领。
“说清楚!忏罪宫怎么了!”
“二番队传来的消息,忏罪宫内部发生了大爆炸,五成的囚犯都在意外中……”小队员没有说下去,但是后面的话也不言而喻。平子一把放开了小队员的衣领,话音未落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蓝染心中也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般,脑中还没做出反应,脚下已经瞬步跟上了前方平子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忏罪宫前,但是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工作人员,远远望去,滚滚浓烟,竟是已经一片火海。
“闪开!”平子一头扎进了人群中,逆着人浪,硬是挤到了最前面。
蓝染却是没有跟着平子一同冲进去,反而是静静站在人群的最后,闭起了眼睛暗暗感应了一下四周。
然后,骤然睁眼,呼吸都是一窒。
没有!
上次蓝染潜入忏罪宫,虽然没能救出言月,却是暗暗在言月身上下了一个信号发射器,只要言月还活着,自己就能后感应到对方。
但是刚刚搜索,竟是没有丝毫探查到言月的信号。
月!
蓝染心中一沉,握紧拳头,也立刻冲进了人群中。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
忏罪宫里活着的囚犯都暂时束缚着灵压,五花大绑地迁了出来,此刻正被二番队小心严谨地监管着。
原本忏罪宫的囚犯就不多,此刻活下来的就更少,放眼望去一看,平子二人立刻就发现里面没有言月的身影。
没在那里……
两人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来又冲到前面,不顾二番队的阻拦,一个一个的分辨了好几遍,直到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于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因这次事件意外死亡的那些囚犯中。
一具一具尸体看过去,最后,竟然也没有发现言月的尸体。
两人均是心下一动,没有尸体,就是有活着的希望。
“平子队长,蓝染副队长。”一个带着沉重语气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原本沉浸在言月一事的二人恍惚了一下才抬头看去。
来人是新上任不久的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
“四枫院队长。”蓝染微微俯首打了招呼,而平子只是皱着眉点了点头。
“我知道二位的来意,只不过,我恐怕要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四枫院夜一看着两人严肃地说。
平子和蓝染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夜一等着接下来的话。
夜一看着两人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在忏罪宫底层,检测到了一些即将要散去的灵子,经过分析,证明是……”夜一顿了一下,撇过头,没有看向二人,低声地说,“是……蓝染言月的灵子……”
平子依然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向已是一片废墟的忏罪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轻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会爆炸?”
夜一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报告递向平子,“应该是双殛的毁鷇王暴走,影响到了忏罪宫。”
没有接起那份报告,平子淡淡地说,“哦,”转过身,“惣右介,走吧。”
蓝染面无表情,听到平子叫他,低声应道:
“是。”
两人缓缓地离开了,倒是留下夜一空站在那里看着二人的背影,长久也只发出了一记叹息。
五番队前队长意外离世,虽然是罪人,但对于五番队朝夕相处的队员来说,言月队长永远是五番队的一座屹立不倒岿然不动的高山。
此刻五番队哭声一片,因为是罪人不能进行队葬,于是大家偷偷在队舍里想要为言月建一座衣冠冢。
队员们打开尘封许久的队长室,发现里面除了桌椅以外,只有一方普普通通的床。这些都是公家的东西,是静灵廷最开始配给言月的,根本不能称得上是私人物品。
五番队的队员们选了又选,翻了又翻,结果竟是一件能拿出来建冢的物件都没有。
大家面露沉重,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淡然如水的言月队长,生活也是这么简单。
一时之间,绕是一些平时铮铮的汉子也不禁落下泪来。
最后,还是平子静静地走了过来,轻轻脱下外面的羽织,交给了站在一旁的铃木三席。
“这是他穿过的,拿去建冢吧。”
铃木庄重地接过羽织,轻飘飘的一件拿在手里却仿佛无比的沉重。
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早已挖好的坑,正要添上土,却见平子突然抬手向坑中放入了几颗小小的东西。
“柳杉的种子,他喜欢。”平子静静地说。
“是…”铃木三席含着泪,一抔一抔地亲手将土添至了坑中。
蓝染站在所有人之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家,然后悄悄地退离了人群。
一出五番队队舍蓝染就立刻始解了镜花水月,然后一刻不停地瞬步冲向了流魂街。
几乎是瞬时就来到了蓝染和言月二人的家中,蓝染颤抖着打开了门,破旧的门发出了吱呀一声,随着开门的动作,空气涌进了屋里,然后蓝染就看到,屋子里一如往昔,空荡荡地,扑面而来一股灰尘的味道。
“月……月……”蓝染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轻声地呼唤着,屋子中反射着回音,没有人回应他。
“月!!!”蓝染疯了般冲进了各个屋子里,卧室、餐厅、浴室,到处都有着二人生活过的痕迹,却唯独缺少了那人的身影。
蓝染一圈一圈地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人,最后,重重地跪在了卧室中央。
“月……你为什么……”蓝染双手撑在地上握紧了拳。
“为什么……不等我!!”
蓝染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夹杂着奔涌而出的泪水,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地板。
可是,嘶吼完,屋里还是静悄悄的,再没有人会温柔地抚摸着蓝染的头安慰蓝染了。
月………
我以为,你会等到我…………
却没想到,竟败给了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接下来开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给我进去!”
“龙贵你不要抓我的头啊!”
“手松开,不要扒着门!快进去!”
“啊啊啊!校医是个很恐怖的大婶啊!而且我这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去看校医的!”
“少废话!快进去!”
“嘭!”
医务室的门被大力撞开,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年踉踉跄跄地摔了进来,门口还赫然站着一位掐着腰留着清爽短发的少女。
“痛痛痛……龙贵,你这算二次伤害!”少年揉着闪到的后腰,冲着门口的少女埋怨地大叫。
“啊那就让言月老师顺便帮你看看腰好了!”少女毫不客气地反驳,然后一步踏进来,顺便还带上了门。
“那个大婶哪会……………诶?!!!!!!”
言月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地上还保持着揉着后腰姿势的少年,起身缓缓走了过去,没有言语,却是伸出了一只手。
少年呆呆地看向伸向自己的手,身体下意识地将右手递了上去,然后就感觉到对方很轻松地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就将自己拉了起来。
顺其自然的肢体动作让少年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你是谁?”
原本站在门口的少女听了这话,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少年的后脑上。
“这是新来的校医言月老师!”少女毫不客气地介绍道。
少年突然被打,一面哀嚎着“痛痛痛”,一面狠命地揉着自己的后脑,几下之后才放下手,然后才看向言月。
“言月老师,您把原来的那位大婶换走了真是太好了,我叫黑崎一护!”
言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护大大咧咧的自我介绍,不禁回忆起一护刚满月时候的样子,自那时起自己就再没有特意去一心那里看过一护,不知不觉转眼间一护已经长这么大了。
稍微有些感慨,随即又注意到了一护额头上的伤,不知是在哪里弄的,已经破皮了,看起来惨兮兮的。
示意一护坐到副座上,言月从桌子上的医药箱里拿出棉签和碘酒,拿着沾满碘酒的棉签轻轻地帮一护对伤口进行消毒。
伤口看起来是简单的擦伤,大概是练习空手道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虽然伤口不深,但是消毒的过程显然并不舒服,而一护却好像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坐在座上任凭言月摆弄。
半晌,言月最后帮一护粘上了一小块纱布以防二次感染,拍拍一护的肩膀说,“可以了,注意在愈合前不要碰到伤口。”
一护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着说,“这点小伤,完全没有关系呢!”
“笨蛋!快谢谢言月老师!”龙贵又是一拳袭来,这回却是没有拍向一护的头,而是锤了锤一护的后背。
“啊!”一护看了一眼龙贵,转身仰起一副灿烂的笑脸,冲着言月说道,“谢了,言月老师!”
言月看着面前的二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言月老师,我带这家伙走了!”龙贵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抓着一护离开了医务室。
门又被重重地关上,言月不禁有些羡慕年轻人用不完的朝气和精力。
缓缓渡到窗前,下面操场上有学生们在上体育课,一护和龙贵的身影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操场上,明显能看出二人吵吵闹闹,却也是一路互相傻笑,然后融进了上体育课的学生中。
真好,有可靠的伙伴一直陪伴着,即使遇到了再大的困难也可以互相扶持地迎难而上。
而自己呢?
言月不禁自嘲了一下。
自己从来没有过伙伴,这一世,原本都在为那一人而活,可是此刻,却连那一人也不在了。
虽然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却还是感到一些孤独……
那是一种,来自于心底深不见底的空洞。
如果,如果那次没有被救出来,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不过,命运本就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时间倒退会一百年前……
滴答……滴答……
忏罪宫空荡又寂静,言月静静地躺在地上,数着远处滴水的声音。
一下……两下……
黑暗中的日子分不出日月,言月每日都静静地数着水滴落下撞击在地的声音,辨别着无穷无尽的日夜。
突然,空气中隐隐地划过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感觉,言月皱了皱眉,停止了一直积累的计数。
“谁……”干涸的嘴唇许久没有张开过,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带着疼痛的低哑。
然后,言月听到一记沉沉的长叹,在空荡的牢房中显得分外清晰。
“你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熟悉的声音让言月一怔,怎样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
“……你怎么会来?”
“我再不来,难道等着你死在这吗。”来人带着埋怨的语气,却用着最轻柔的力道将言月轻轻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言月没有在意那人怎样进入的牢房,听着对方的话,反倒是轻笑了一下,“呵……我死了,倒是如他们所愿。”
来人抬起手,撕下了衣襟的一条下摆,小心翼翼地帮言月处理着伤口。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的。”
言月没有阻挡对方的动作,安静地任由来人将自己的手掌包扎得严严实实。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来人头也没抬,应声答道,“我去找了村正。”
村正?
有些陌生的名字让言月愣了一愣,回忆了好久才记起这个人物是谁。
“啊……是那个村正……真是把好用的刀。”
还在认真为言月包扎另一只手的人,听到言月这么说,手下突然用力了几分,勒得言月闷声地哼了一声。
“在我面前还夸别的刀?”
言月对于对方的生气有些哭笑不得,用包扎完的一只手摸索到对方的手,轻轻地搭上,感觉到对方手中的动作一顿,言月温和地说,“幻空才是最好的刀……”
“……现在讨好可是晚了。”嘴上这么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更加轻柔了几分。
言月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心下无奈地笑了笑,都说物似主人型,可自家的这把斩魄刀,半分不让别人占到便宜的性格,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不一小会儿,幻空就把言月手上脚上的伤口都精心地包扎好了。
“可惜我不会你们那种治疗术。”幻空有些担忧,这样简单包扎,顶多是预防二次感染,对于伤口的愈合起不了什么帮助。
“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用担心…”言月轻声说道。
“啊……在这里也只能这样了,等我们出去再好好治伤。”幻空答道,然后小心地扶起了言月,一只手横空一划,凭空出现了一把刀。
“你先靠在这,我来劈开这牢门。”将言月抚到对面的墙边,刚要撤回手,却发现言月皱着眉紧紧地抓住了幻空的右臂。
幻空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了言月的意思,带着些生气的意味说道,“到这时候你还在为他考虑!”
言月没有回答,头转向幻空的方向,手下却加大了几分力道。
幻空沉默了一下,终是长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放心吧,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的。”
言月听了这话,终于放心地松开手,安静地站回到墙角,等着幻空。
“……你!”你了半天,幻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乖乖地抬手拔刀,一记就劈开了眼前坚固的牢门。
“走吧……”
“嗯……”
“你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知道……”
“那就好。”
惣右介,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现世的日子比起尸魂界的时光,更加简单而悠闲。
当初刚来到现世,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地方,最终还是留在了空座町,利用幻空的能力隐藏了自己的一切信息,就此一个人生活了近一个世纪。
现世的时间同尸魂界比起来显得流转得格外飞快,没有日复一日的文件和报告去批改,有的只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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