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主受]远古恶蛟 作者:毛鸟
正文 第5节
[主受]远古恶蛟 作者:毛鸟
第5节
说着,卓子墨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
龙岩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淡淡的问道:“你真的不换么?”
卓子墨笑着看向龙岩,不在意的道:“换什么?我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过,他说他叫陈昌在,这可奇了,我原先的名字也叫陈昌在。”
龙岩闻言,突然牟利的看向卓子墨,似乎想从他若无其事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卓子墨除了疑惑只剩疑惑。
龙岩淡淡的叹了口气,想了想,他问道:“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叫陈昌在?”
被龙岩这么一问,卓子墨的笑僵在了脸上,他低头细细的思考,为什么认为自己叫陈昌在呢?
说到底,他醒来,就觉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自己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记忆是有的,但是现在却开始模糊不清。
卓子墨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突然觉得以前的记忆那么模糊了呢?以前他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头一阵阵的疼传来,卓子墨撑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龙岩,看着看着,画面一转,就看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冷淡的说道:“我来,是去见他,不是与你争斗,你让开。”
正奇怪龙岩为何会这么说时,他看见了自己上前,站在龙岩的面前一脸讽刺的道:“凭你也配见我师父?”
师父?他的师父不是龙岩么,为什么会对龙岩说龙岩不配见师父?
卓子墨头疼了起来,他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头,突然头顶缓缓传来一阵清凉的内元,缓下了抽疼的头脑。
卓子墨喘息着,缓缓睁开了眼。
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果不其然是一脸轻微担忧流露的龙岩。
卓子墨扯了扯唇角疲倦的道:“师父,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为什么自己叫陈昌在,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记得醒来之前的一切事情了……”
龙岩微愣,卓子墨丧气的道:“师父,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忘记,明明醒来的时候我还是记得的,记得我自己的名字,记得我曾经的一切……”
龙岩抿唇,轻轻的抚摸着卓子墨的发,轻柔的道:“你只是累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卓子墨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又是一个梦,一个沉闷而悠长的梦。
梦里他是一条蛟龙,梦里他有另外一个师父,梦里他总是看不惯龙岩。
而龙岩与师父交好,时常出现在他面前,他总是缠着龙岩打斗吵闹。
但龙岩对他总是冷冷淡淡,一副高傲的模样。
直到有一次,他打败了龙岩。
黄金神龙的身躯痛苦的翻滚在地,缩小的人影微带诧异的看着他。
这一次,卓子墨在龙岩黑色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高傲的扬起了头,邪翘起了唇,讽刺道:“就你这能耐,还见我师父?真是可笑。”
可龙岩只是淡淡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灰,任由卓子墨再怎么讽刺挑衅也无动于衷,卓子墨怒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什么都不在意的嘴脸,好像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一样,在你看来,面前的一切就这么不值得你动容吗?”
龙岩撇了卓子墨一眼,抿唇反问道:“在你心里,我动不动容就重要了吗?”
卓子墨一愣,龙岩已从他身边走过。
卓子墨回头,看见龙岩走向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身影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看不清模样,卓子墨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眯起了双眼想要看清那人的面貌,却怎么也看不清……
卓子墨疑惑的眨了眨眼,额上两边突然难受的紧,像是有什么要从皮肤底下钻出来似的,还带着灼热感,他迷糊着从睡梦中缓缓睁开了眼。
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摸了摸额角,那里硬硬的,似是长了两个小小的包,卓子墨皱眉坐了起来。
奇怪的梦……奇怪长出来的包……奇怪的白衣人……奇怪的……自己……
“醒了?好点了吗?”旁边传来龙岩的声音,卓子墨看了过去。
定定的看着,卓子墨将面前的师父和睡梦中的龙岩重合在一起,却觉得万分的和谐。
他不禁怀疑,睡梦中的梦真的仅仅只是梦吗?
“在想什么?”龙岩走了过来。
卓子墨立马低头让留海挡着了额角,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龙岩抿唇,看了卓子墨良久,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道:“不要想太多,之前的事不记得了便不记得了,你只要记得自己记得现在有个师父就好。”
卓子墨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龙岩轻叹着不再说话。
之后的日子,却难为了卓子墨,额角上的两个包一天天的变大,还疼痛难忍,每每让卓子墨坐立不安,甚至寝食难安。
他难过的要命,却并不想向龙岩求助,甚至不想让龙岩看见他头上的伤。
但天不随人意,在一天晚上,越加疼痛的额角让卓子墨难过的呻/吟出声,龙岩也因此发现了卓子墨的怪异。
他难看了脸色,轻手擦过卓子墨肿起而灼热的额角,动用法术为卓子墨镇痛,动怒道:“你太乱来了,身体有异样为何不说?”
卓子墨倔强的抿唇不语,龙岩皱眉道:“最近你很反常……”
卓子墨闻言轻笑:“是变正常才对吧,师父。”
龙岩皱眉,卓子墨又道:“我最近总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师父,你说是什么呢?”
龙岩敛眸:“你想说什么?”
卓子墨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道:“我开始是不在意的,师父,梦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和现实挂钩,但是师父啊,为什么你一出现就给我取名叫卓子墨?为什么会有条蛇妖叫我原来的名字,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曾经的一切?甚至连我灵魂都将之前的一切忘记了?”
龙岩不解的道:“灵魂与身体本是一体,身体不记得了,灵魂自然不记得,你的不记得对你而言是好事。”
卓子墨问:“什么意思?”
龙岩抿唇不语,卓子墨急道:“我很在意啊,师父,你知道我的性子,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但是,我却记挂这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记挂,但是我总觉得面前的一切我们能够相处的一切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的,师父,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之前的一切吧。”
龙岩沉默不语,卓子墨又道:“之前小乌说过我犯错会比其他妖犯错受到的惩罚多一百倍,为什么?”
龙岩转开了头,卓子墨难过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师父。”
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哭腔,龙岩难受的闭上了眼,良久,他叹气他缓缓道:“不是不能告诉你,是你没必要知道了。”
卓子墨抬头:“有没有必要是我来定的吧,我都没知道你怎么能断定没必要!”
龙岩叹气:“事情很简单,你是蛟龙,和一条蛇打斗,伤了人,天惩罚了你,让你重伤在湖底休眠,醒来忘了曾经的一切,我找到了你,曾经我们认识,就是这么简单。”
卓子墨哭笑着摇了摇头,躺回了床,翻身背对着龙岩低声道:“师父,你真是连谎话都不会说呢。”
龙岩敛眸,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
夜晚,月如钩,清凉的夜风带来一阵清香,香气淡雅熟悉,卓子墨从床上爬了起来,从窗外看了出去。
黑漆漆的夜色中,独然散发着纯洁的光芒,微风带动花瓣轻颤,飘在鼻下的香气瞬间浓了些许,卓子墨微微松了松表情。
这香气,总是给他一种熟悉而安定的感觉……让他能全身心的放松。
卓子墨深呼吸着,缓缓闭上眼了,脑海里却将几个画面连在了一起……
熟悉的香气,陌生的三分的容貌,相似的白衣……白蔹华,卓子墨猛然睁开了眼。
是了,那日名酒楼在白蔹华身上闻到的香气就是这朵白莲的清香,卓子墨瞪大了眼……
“小墨,你的脾气啊,该改改了,老为难龙岩做什么?他好歹是条神龙,你这样太不给他面子了。”
“师父,你老为他说话做什么?你不会是看上那条神龙了吧,要收他做徒弟?我不准,你是我师父,我一个人的师父。”
“呵……真是小孩子气,龙岩是神龙,修为不在师父之下,哪需要我做师父,你呀,下次对人家客气点,嗯?”
温柔的嗓音,宠溺的话语连带着画面缓缓流进大脑,那是一个明亮的午后,屋内坐着的人是他和一脸温柔笑意的白蔹华,这一切是真?是记忆还是幻觉?
卓子墨难受的捂着脑袋呻/吟,额角肿大的包开始慢慢渗出鲜血
“子墨。”一阵清凉划过,带走了额角的疼痛,耳边一声熟悉的叫唤,额角被温柔的触摸,卓子墨抬眼,蹲在面前的是……龙岩抑或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再次醒来,是在龙岩的怀里,怀抱宽厚温暖,让卓子墨心中一暖。
但一想到脑中莫名其妙的一切还有多出来的肉包,他心里又似堵着一口大石般难受。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想从龙岩怀中脱离,却惊醒了龙岩,龙岩睁眼似是有些迷茫,他惯性的抬手轻轻揉着卓子墨额角的肿块,薄唇凑近卓子墨的额角,轻轻的吹着,另一只被卓子墨压在身下的手,微微抬起,够着卓子墨的背部,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安抚的意味甚浓。
卓子墨惊愕,慢慢停下了挣扎,敛下眸埋在龙岩的怀里,闷闷的道:“师父真的不可能告诉我吗?”
龙岩闻言,停下了动作,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坐了起来。
卓子墨一愣,皱眉跟着坐了起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慌张?”
龙岩皱眉没有说话,卓子墨问:“我和你的关系……曾经真的很差?”
龙岩没有说话,卓子墨道:“那为何我落难你要对我这么好?”
龙岩撇头不语,卓子墨追问道:“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不想让我找到我真正的师父,不想让我和我真正的师父见面?你是不是设计了我和我师父?是不是?”
龙岩闻言猛的站起了身,目光冷冽的看着卓子墨,那模样似是要杀了卓子墨般凶狠,卓子墨被望的一愣,微微后退了一步,龙岩深呼吸道:“你累了,好好休息。”
卓子墨咬牙:“你又打算忽悠我吗?”
龙岩闻言一怔,抿唇转身打算离去,卓子墨上前拉住龙岩的衣角道:“告诉我……龙岩。”
叫唤的是龙岩不是师父,龙岩低垂下了眸:“龙角的冒出,让你连师父都不叫了吗?”
“龙角?”卓子墨一愣,手摸上了头上的肿块:“这是龙角?我有角?”
龙岩抿唇皱眉,一把甩开卓子墨的手,身影一晃,转眼消失在了卓子墨的面前。
卓子墨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木屋,握紧了双手,在心底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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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一座富丽堂皇的客栈前站着一名单薄的黑衣少年。
少年生的清秀,却微颔着头,刘海遮住了半边脸……让他看起来阴沉无比。
在他面前,还有一人,那人白衣翩翩,眉目带笑,一贯风流的模样。
此时那风流的男子,却因看见少年惊愕的半张开了口……
“小墨?!”男子终于回过了神,对着阴沉的少年唤了声。
少年闻言抬头,露出了额前肿的极高的肿块,男子一愣,少年道:“白潋华,我来找你了。”
白潋华闻言微微笑了笑,眼底有着无数的疑问与担忧,但最后他张了张口,只温柔的说道:“欢迎来到名酒楼做客。”
卓子墨讶异的看了白潋华一眼,白潋华浅笑着安抚般的回望着卓子墨。
卓子墨轻轻笑了笑,松懈下了身子道:“你真是温柔呢。”
“呵……”白潋华轻笑:“对小墨无法不温柔吧。”
卓子墨闻言苦笑一声,低下头不再言语。
白潋华见状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卓子墨头上的肿块,低声道:“先进来吧,我去给找大夫。”
桌子墨拉住他,摇头道:“我不看大夫。”
“可是你……”白潋华说着,微微皱起眉毛,担忧的注视着卓子墨的额前。
卓子墨无声的撇开了头来拒绝,白潋华轻叹:“好吧,不看大夫,让我瞧瞧总可以吧。”
说着,他轻柔的拨开卓子墨额前的发,怜惜的触碰着那红肿的肉块,肉块很硬,似是皮肤下长着什么。
白潋华皱眉:“小墨这个出来多久了,为何会得这种怪病?”
“怪病?”卓子墨重复着这个词,恍惚道:“这不是怪病,这也许是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白潋华看着恍惚的卓子墨,张了张口把疑问吞了下去。
卓子墨道:“你……怕这样的我吗?”
“怎么会?”白潋华答的极快,上前挽着卓子墨将他带进酒楼中道:“小墨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怕你。”
“呵……”卓子墨敷衍般的笑笑,白潋华说的他并不信,变成什么样都不怕?区区一个人类会不怕它?它可是一条作恶多端的万年恶蛟……
等等……他说自己是什么?万年作恶……
卓子墨愣住了脚步,白潋华疑惑的看向卓子墨,卓子墨回望面前的白潋华问:“我是什么样的?”
白潋华一愣,轻笑道:“怎么了?小墨。问这种问题?”说着,他温柔的道:“在我眼里,小墨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卓子墨喃喃着这句话道:“这说的是你吧?”
“我温柔?”白潋华反问了句,眼神亮了亮,轻笑的问道:“小墨喜欢这样的温柔吗?”
卓子墨抬眼看向白潋华,那人虽然在笑,眼底却有着某种异样的执着,让卓子墨梗在喉咙里的那句喜欢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轻轻颔了颔首。
在白潋华未来得及开口前,卓子墨抢先道:“我累了。”
白潋华微带明了的苦笑一声,带着卓子墨来到房中,看着他躺下,轻柔的为他盖上被子道:“累了就睡一下,我就守着你,有什么跟我说,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卓子墨轻声应着,缓缓闭上了眼。
强迫症每章两千字,水一百会不会算凑榜单?不过这章不算榜单字数啦,所以容我水水水。
首先感谢125个小天使在我断更了两个月还没有舍弃这篇文,这篇文这个故事是阿毛喜欢的,是阿毛真爱文,所以阿毛会好好写的,之后恢复更新就不会断了,除非真的有急事,么么哒,再次感觉小天使们的支持(づ ̄3 ̄)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卓子墨第二天醒的有些晚,一睁眼就发现白潋华守在他的床边,他微微一愣,坐了起来。
白潋华微笑道:“醒了?”
卓子墨点了点头。
白潋华道:“见你睡的香,就没吵醒你,这粥怕是冷了,我去热给你。”
卓子墨这才发觉在那边的桌子上放着没有了热度的粥,他微微有点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头,换来白潋华的一声轻笑。
卓子墨听到笑声,耳根有点发烫,白潋华已经端了粥走了出去。
卓子墨这才下床,额前的肿包还是硬硬的,一点也没有消下去的痕迹,龙岩说这是龙角,这东西一冒出来,他脑里就会多出莫名的画面,这些画面是记忆还是幻觉,卓子墨也不明白。
但无论他怎么问龙岩,龙岩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不想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出了来,来到了另一个问题关键之处——白潋华的身边。
但这人无论他怎么看都不过是平常人一个,与他有何关系?与龙岩有何关系?
他脑海里的画面认得是白潋华为师父,龙岩是死对头,但死对头的龙岩没理由对他这么好,而这个普通人类般的师父又曾经能教他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卓子墨的胸口,扰乱了卓子墨的思绪……
就在卓子墨苦思冥想之时,门口一阵动静,卓子墨惯性的看了过去,白潋华正温柔的看着他。
卓子墨微微愣了愣,起身,给白潋华让了个位置,白潋华将粥放在了桌上,用小碗勺了一碗,端在手上,坐在卓子墨的身边,用勺子搅拌着粥,轻轻的吹着,然后递到卓子墨的嘴边。
卓子墨愣了好一会,继而黑线的看着白潋华。
白潋华轻笑着道:“来,张口,这粥味道不错的。”
卓子墨黑着脸从白潋华手里接过粥道:“我自己来就好,又不是小孩子。”
白潋华一愣,那充满笑意的眼,霎时被失望填满,卓子墨错愕的眨眼,一瞬的眨眼睁眼看过去时,那人巧笑嫣然的将眼睛眯起,却再也瞧不出了情绪。
卓子墨若有所思的敛下了眸,一碗粥喝的食不知味。
粥喝完,碗放下,卓子墨抬头,却见白潋华始终盯着自己,他皱眉:“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白潋华轻声道:“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卓子墨一愣,轻声应道:“我也觉得你很熟悉。”
白潋华轻笑:“小墨,你说我们前生是不是认得?”
卓子墨怔:“世上哪有那么多前生今世。”
白潋华闻言笑,并不再接话。
卓子墨道:“你觉得我熟悉是因为我与你有三分容貌相像。”
白潋华闻言抬头,起身抬着卓子墨的脸细细的瞧着,叹道:“你不说我还没察觉,这我和你还真有几分相似……”说着,白潋华打趣道:“小墨啊,你不会是多年失散的兄弟吧?”
卓子墨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拂开他的手道:“我并不是人。”
白潋华闻言大笑出声:“你不是人你是什么?”
卓子墨皱眉:“你好像并不信。”
白潋华笑笑不说话,卓子墨皱紧了眉。
白潋华道:“是人是鬼都无所谓,如果是小墨的话。”
还没等卓子墨品味这句话,白潋华已经端了粥走远了,卓子墨起身想要跟上,但额前突然一阵疼痛传来,卓子墨跌坐在椅子上。
“师父,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是条作恶多端的蛟龙,你还会疼我爱我吗?”
耳旁传来自己撒娇耍赖般的声音,卓子墨捂住了耳朵。
“你呀,做得坏事多了,那一次不是为师替你擦屁股。”
宠溺的话夹杂着温柔的笑意传来,却不是龙岩的,而是刚刚和他对话的白潋华的嗓音。
卓子墨猛然瞪大了眼。
“小墨……小墨,小墨,你怎么了?”
眼中映射出的,是折回来了的白潋华,此时的他一脸的担忧,卓子墨愣愣的看着他,鼻头莫名的泛酸,他一头栽进了白潋华的怀中,紧紧的拥住了他。
白潋华一愣,安抚的抚摸着卓子墨的发,轻柔的问:“怎么了?小墨。”
卓子墨闷声道:“我不记得了。”
“嗯?”白潋华疑惑。
卓子墨道:“我不记得曾经的一切了……”
“忘记?”白潋华眼中光芒一闪,问道:“小墨忘记了所有?包括上次你说的龙岩师父吗?”
卓子墨摇了摇头:“在遇到师父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白潋华闻言敛下了眸:“那段记忆对你很重要?”
卓子墨沉默了半响,抬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想不起来,我就永远不知道它究竟重不重要。”
白潋华定定的看着卓子墨,半响,他拥着卓子墨站了起来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的,小墨。”
卓子墨嗤笑:“你怎么帮我?”
白潋华道:“我给你找大夫,找这世间最好的大夫。”
卓子墨苦笑的摇头,白潋华敛了一贯温和的神色,皱眉道:“不管有没有用,小墨不能放弃,即使找不回你的记忆,但你头上的疼痛能帮你解决也是好的,我看不得你受苦,小墨,跟我回去好不好。”
“回去?”卓子墨愣。
“对,回我家。”白潋华看着卓子墨,那眼中的希冀,让卓子墨无法拒绝,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白潋华见状,柔柔一笑:“今后我会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卓子墨恍惚,恍惚中这人柔柔笑意的站在莲花池中温柔的看着池中化身蛟龙的自己肆意的糟蹋着池中的莲花,无奈的笑道:“你这样糟蹋龙岩的莲花池,他又要教训你了。”
“有师父在,他教训不到我。”昔日的自己抑或幻境中的自己这样答着。
换回那人更深的笑意:“你呀,就看准了师父会护着你!”
“呵呵……”蛟龙在肆意的笑,下一句它道:“要护就要护一辈子。”
白潋华一愣,少年站在他面前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要护就要护一辈子。
他闻言,淡淡一笑应道:“护,自然是护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这话一说出,卓子墨却猛然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将幻境抑或记忆中的那话跟着说了出来,对着白潋华?
然而……不明所以的白潋华还应了他……
卓子墨觉得有点头疼,他扶额走回了床边,坐了下去。
白潋华道:“还难受?”
卓子墨应:“还好。”
白潋华坐在他的旁边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卓子墨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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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潋华的家很大,外面装潢的很严谨,里面却很精致,走廊错乱有序,来来往往的众多家仆彰显了这家人的权贵,卓子墨走在宽大的院子里,面对着经过他们的奴仆下跪行礼,他微微挑了挑眉,身边的男子却始终从容不迫,卓子墨再一次好好打量了身边的男人。
男人嘴角一直扬起一个理想的弧度,这个弧度让他一直在笑着,但这笑不似对他那般温柔,而是带着一种尊荣与疏离。
此时的男人让人觉得是如此的高高在上。
但卓子墨并不喜欢这样的高高在上,他默默的撇开了头。
白潋华一直注意着卓子墨,见他的目光离开了自己便随意问道:“小墨,觉得我家如何?”
卓子墨回头看白潋华,还没来得及答话,白潋华又道:“白家虽然世代经商,但和京里一些官家私交甚好,所以所建的宅子所拥有的家产所有的派头与风光,都不比寻常官家差。”
卓子墨疑惑的看着白潋华:“所以……你想说你家很好?”
白潋华闻言轻笑一声,为卓子墨这般直白的性子,他反问道:“小墨,觉得我家不好?”
卓子墨摇头,白潋华道:“那就是说我家很好了。”
卓子墨皱眉:“你家虽好,但没有师父,而且也太大了。”
白潋华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很快的敛下眼睑道:“这里虽然没有你的师父,但有我。家虽大,我的院子却很小。”
“你的院子?”
白潋华轻笑一声,错开了身子,让卓子墨的视线看向正前方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卓子墨一看,面前是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阴凉清净,旁边种满了青竹,而青竹下随意的摆着一石方桌,桌旁两石凳,桌上悠悠摆着一套紫砂茶具。
往进去的建筑物就一主卧房,旁边两侧放,简简单单大大方方。
推门而进,主卧房内间一床一桌几椅,外间窗台下放置一琴案,案上一把七弦琴,旁边一香炉,袅袅的升着轻烟。
这是个很雅致的地方,看得出主人的品味极高。
卓子墨暗暗打量着,走向琴案,白潋华淡笑的跟在身后。
看着案上的琴,卓子墨好奇的伸出食指轻动琴弦,却一下刺痛,再看手时,食指凝血成珠。
正看得恍惚之时,手被身后的男人握住,伤口被轻柔的触碰,卓子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恍惚道:“你弹琴给我听吧。”
白潋华一愣,看向卓子墨笑道:“小墨,倒聪明,看见琴便知我懂弹奏了,也罢,本就是要弹给你听得。”
说着,白潋华上前,往琴案旁一坐,十指纤纤抚上那锋利的琴弦,不似卓子墨般见红只听得一声声轻盈美妙的琴音流泻而出。
“师父啊,这曲子真好听,叫什么?”
“还没有名字。”
“诶?没有名字吗?”
“看见你突而有了灵感弹奏了出来,待为师等会去写曲谱。”
“因为我有的灵感?呵……师父你果然是最疼我的,既然是因为我,那……直接叫子墨好不好?”
“嗯,好。”
恍惚中,很多年前,这人也曾面带微笑的弹着一模一样的曲子给他听……
卓子墨低垂下了头,白潋华放下手道:“说起来,巧得很,这首曲子叫子墨,是你的名字呢。”
卓子墨轻轻应了声,白潋华见状,起身道:“是累了吗?小墨。”
卓子墨抬头,面前担忧的白潋华,似乎和脑海中的白影重合在了一起,他疲惫的闭上了眼,张口唤了声:“白潋华……”
“嗯?”白潋华疑惑的看着卓子墨。
卓子墨却几次张合着嘴说不出话,最终他无力的放下手道:“我累了。”
是的,他累了……想问清楚一些事情,面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潋华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最终他只会什么都问不出口。
“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小墨,不要憋着。”似是看出卓子墨有事要说,白潋华轻柔的开了口。
卓子墨抿唇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累了。”
白潋华轻叹一口气,上前理了理卓子墨的胸襟道:“先在我的房间好好休息,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我等你开口。”
卓子墨楞,看向白潋华,那人一贯温柔的微笑。
许是那笑太过真诚,卓子墨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我师父对我瞒了一些事情。”
白潋华愣,卓子墨道:“是关于我的事情……”
说着,卓子墨敛眸道:“关于我由来,过去一切发生的事情……”
白潋华道:“小墨的记忆过去的一切要不要知道不该是由你师父来决定的。”
卓子墨敛神,白潋华道:“他为何不想让你知道?”
卓子墨摇头:“我不清楚,他什么都不说,就是我头上的肿块是龙角的事实,都是他一时说漏了嘴的。”
白潋华重复问:“龙角?”
卓子墨嗤笑道:“我都说了我不是人,你要看我的原型吗?我会把你家都撑坏了的。”
白潋华盯着卓子墨,似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卓子墨始终淡定着神情没有一丝一毫说谎的慌张,白潋华看着,默默的不再说话。
“怎么,你信了?然后怕了?”
白潋华摇头:“我还是那句话,小墨,如果是你的话,是人是鬼是妖都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白潋华摇头:“我还是那句话,小墨,如果是你的话,是人是鬼是妖都无所谓。”
卓子墨愣,问道:“为什么?”
白潋华轻笑:“如果小墨问的是为什么是你就无所谓的话,我想大概是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熟悉,看见你就有‘啊,就是这个人了’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说着,似乎自己都觉得很可笑,白潋华笑道:“说到底我也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事,哪有事事都明白的。”
卓子墨闻言,抿了抿唇。
“潋华……”门口传来一位中年女子的声音,卓子墨往外张望去。
进来的那名女子是一名身着淡色素服风韵犹存的妇人,妇人轻抹淡妆,尊荣而优雅,她的身后跟着一名亦步亦趋的仆婢,彰显着她身份的不俗。
卓子墨打量着她,那妇人进来一眼也瞧见了卓子墨,她停顿了一下,对着卓子墨友好点了点头,走近白潋华道:“潋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白潋华温柔的笑着,看着妇人柔和万分道:“是啊,母亲,这次会在家呆久点。”
白母嗤笑道:“你啊,每次回来都说会呆久点,但哪次做到了?”
白潋华轻柔的笑,并不答话,白母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卓子墨,问道:“这位是?”
白潋华微笑的拉过卓子墨道:“母亲,这是我朋友卓子墨。”
白母轻笑,慈爱的看着卓子墨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这朋友想必很是要好吧。”
说着,她上前似是想要好好打量卓子墨,但上前的瞬间,卓子墨抬头,那因低垂着头遮掩住了的额上肿块露了出来,恰巧被白母看到,吓得白母大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白潋华连忙上前扶住白母道:“小墨犯了种病,额上长了点东西,母亲莫怕,这病并不传染。”
白母看着白潋华点了点头,惊魂未定的走近卓子墨。
卓子墨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母,白母挣脱掉白潋华的牵扶,细细的瞧着卓子墨额前的肿块,末了还用手轻轻碰触了一下道:“真是可怜的孩子,明明长的如此俊俏……”
卓子墨微楞,白母慈爱的看着卓子墨道:“小墨别怕,伯母护着你,这府上有这镇上最好的大夫,等会我叫他来给你看看,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卓子墨微微柔和了表情,牵扯了下唇角道:“谢谢伯母。”
白母闻言,眯起了慈爱的双眼,摸了摸卓子墨的鬓角道:“乖。”
“好了,母亲,你快去把陈大夫叫来吧。”白潋华上前拉过卓子墨说道。
白母笑骂着他将卓子墨当个宝儿似得,却也施施然的出了门。
临出门时,白母提醒道:“记得去看看你父亲,他……毕竟是你父亲。”
白潋华微微点了点头。
“陈大夫名叫陈商,曾受惠于白家,才愿意呆在白家为白家的人看病,人虽然有点怪,却是难得的名医。”白潋华向卓子墨解释道。
卓子墨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了下来,虽然有白母和白潋华的再三保证,说是名医,但说能治好他,卓子墨不信。
但这人是能让白潋华另眼相看的人,想必也是不简单的吧。
这么想着,卓子墨微微有些好奇这陈大夫了。
原以为见到的陈大夫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但进来的陈大夫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不仅很年轻,卓子墨还觉得他很熟悉。
他仔细看了看陈大夫,陈大夫那熟悉的五官猛然让卓子墨想起一个人,那日用40两银子买下他和小贩手里灵芝的那名陌生男子。
陈商就是那名男子,卓子墨之所以没有看出来是因为那日见到的陈商一脸的温和,而今日见到的他却带点梳理的傲慢,正眼也不曾瞧卓子墨一眼。
卓子墨奇怪的盯着陈大夫,定定的看着,终是让来人皱起了眉头:“这位公子为何这样看我?”
卓子墨楞:“你不记得我了?”
陈大夫皱眉:“我与公子素未相识。”
卓子墨:“……”
“好了,小墨,许是你记忆紊乱,才让你觉得陈大夫熟识,要知道陈大夫可是不出白府,来,给陈大夫看看额前。”
说着,白潋华将卓子墨的刘海轻柔的撩起,露出了红肿的额角,陈商对着卓子墨的额前细细的观看着,皱紧了眉头道:“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状。”
卓子墨不屑的笑了笑,他就说了人类怎么可能懂得治疗他。
然而,下一句话让卓子墨惊讶了,陈商说:“公子你不是人。”
卓子墨挑眉,陈商道:“脉象不似人,额前的肿块隐隐带着煞气,你是妖,还是恶妖。”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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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