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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10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10节

    她本想着和皇上来次不期而遇,然后引皇上到自己哪里歇息,可整件事儿的发展却从头之尾都在她的谋算之外,她现在觉得自己对皇上的了解还是有所偏差,看来日后的路要如何走还得从新规划一下了,不要因为一招棋错就满盘皆输才好。

    龙隐天见令嫔很实相的转身走了,也就没有再留意,而是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跟随高无庸一同走过来的五阿哥身上,那一直躲在暗处不敢路面的人正是方才缺席家宴的永琪。

    其实,龙隐天在家宴开始前是有派人前去通传五阿哥的,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当时五阿哥并未呆在他自己的帐内休息,负责传召的太监也秉承着皇上的意思没有声张,所以五阿哥自然而然的就错过这难得机会。

    来到了龙隐天的面前,永琪赶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言语动作间很明显是有些紧张,也许他在心里一直都在忐忑不安着,生怕他的皇阿玛会斥责他吧。

    看出了永琪的紧张,龙隐天微微的一笑,伸手摸了摸永琪的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和朕一起走走吧。”

    永琪见皇阿玛并没有斥责自己,这悬着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并且还下意识的看了眼已经走远的令嫔,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他赶忙迈开步子,快速的跟上了龙隐天的脚步,在还暗自抬眼观察了下龙隐天的神色之后,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于心底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不紧不慢的往回走着,龙隐天用依旧平淡的语气问道:“永琪,晚上你为何没在帐内休息,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听到皇阿玛的问话,永琪那刚放下一半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不过紧张归紧张,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儿臣在回营之后就和阿尔巴登道尔吉亲王的侍卫讨教马术去了,不曾想却错过了皇阿玛的传召,儿臣恳请皇阿玛赎罪。”

    永琪可还没有大胆到敢在皇上面前说谎,毕竟这营内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只要派人稍一打听,就能够知晓真伪。

    “哦?”永琪的话倒是让龙隐天觉得很意外,于是紧接着便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阿尔巴登道尔吉认识的,朕记得阿尔巴登道尔吉最近好像身体不大好,所以这次的狩猎业并没有亲身参与吧。”

    永琪并没有觉察出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谎话:“儿臣是因为机缘巧合,在狩猎的时候结实了若希阳丕勒贝子,进而才认识了札萨克(旗长)的。”

    “原来如此……”,龙隐天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因此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话题一转问道:“永琪,你是很喜欢狩猎吗?”

    永琪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略有些脸红的说道:“嗯,喜欢,只是儿臣好像有些笨手笨脚的,一整天都没打到什么猎物,所以儿臣就想着要向高手讨教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窍门之类的……”

    “不错,懂得虚心求教是好事儿。”龙隐天并没有吝啬赞赏的话语,只不过随后还是稍稍的点拨了永琪几句:“阿尔巴登道尔吉最近身体不适,你也不要去过多的打扰他了。此前朕也听说过,若希阳丕勒的马上功夫在四子王旗里也是数的上数的,你既然和他已经相识,倒不如借此机会向他多多请教的好。”

    永琪见皇阿玛非但没有怪罪自己什么,反而还夸奖了自己,顿时觉得心花怒放,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想都没想就应了话:“恩,儿臣记住了。”

    龙隐天见永琪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表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在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就派人把他送回了帐去。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对于永琪来说可谓是喜出望外,因为错过了家宴而产生的懊恼现在已经彻底消失于无形了。

    他原以为皇阿玛的眼中只有三阿哥和六阿哥,根本对其他的阿哥们都不怎么待见,可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却很好的说明了在皇阿玛的心里,他也是多少有些位置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是有机会的呢?

    龙隐天并不知道永琪心中所想,相反的,他倒是更在意阿尔巴登道尔吉的这番举动,毕竟这阿尔巴登道尔吉可是四子王旗的札萨克,论实力他可绝不比曾经的葛尔丹差,若是他真的意有所图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棘手了。

    在康熙爷征讨葛尔丹的时候,四子王旗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才会得到从未有过的丰厚加赏。

    眼下准噶尔的势力虽然有所削弱,但却还远没有到可以让人放心的地步,而且达瓦齐这个野心家已经明显有些按耐不住了,根据密报所揍,恐怕要不了多久准噶尔又会再起硝烟了。

    回到了帐内,龙隐天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吩咐高无庸毫不声张的把伊拉奇给找了来,两人在帐内密谈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黎明破晓的时候,伊拉奇才从大帐内离开。

    待到中午车架准备启程回京的时候,伊拉奇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除了高无庸和弘昼之外,别人都丝毫没有察觉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黑猫分身乏术,所以更新可能慢下来不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等到咱有空闲的时候就抓紧恢复日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硝烟渐起

    返程的路并不像来时那般轻松愉快,虽然永璋还是和龙隐天共乘一辆马车,但却明显沉默了不少。

    听闻大阿哥驾薨的消息,永璋初时是很难接受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哥哥,居然就这样走了,毕竟这种亲人间的生离死别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其他几位阿哥倒还好,大都只是觉得惋惜而已,因为他们和大阿哥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永璋这样难过。

    自打上了马车,永璋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没有,而且从出发开始就一直靠在窗边,面无表情的透过半开的窗子遥看着外面的景物,就好像外面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在吸引他一样,只是那略有些无神的双眼却将他内心的想法全都出卖了。

    看着这样的永璋,龙隐天心中除了叹息之外就只有淡淡的无奈了,因为他本就不是很会安慰人;再者,这样的情况他只在很久以前父皇驾崩的时候才经历过,但那时间也实在是太久远了些,以至于现在他都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的心情了。

    就在这样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车架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阿哥驾薨虽然比不上孝贤皇后驾薨时候的排场,但也足以让礼部忙上好一阵子了。

    原本龙隐天是打算找机会和永璋好好谈谈心的,虽然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开导作用,但至少能让那孩子的心情好过一些;而且永璋的年纪也不小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对政务的学习,他也基本上可以领实差了,但这接二连三的战事却让龙隐天的计划是一拖再拖。

    随着秋风渐起,一日用过了午膳,永璋正打算去找永珹聊一聊政事,没想到皇上就派人来传召了,说是皇上特意邀他一起去御花园中散步。

    永璋听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赶忙应了话,随后就同传旨太监一道向御花园中走去了。

    永璋边走边琢磨着,但还是搞不明白他的皇阿玛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在揣摩皇阿玛的心思和意图这方面,自己的确不如四阿哥永珹。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这些日子自己的确是有些情绪低落,但好在永瑢总是在闲暇的时候来找自己玩闹,使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好转了很多,同时和永瑢之间也比以前更亲厚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龙隐天一面喝着茶,一面听着礼部侍郎介福揍读着礼部的奏本。(介福,满洲镶黄旗人,世居待考,累官礼部侍郎兼副都统,加都统衔。)

    其实这些奏折里写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无外乎就是那些使节进京、节庆安排等琐事,而且关于大阿哥的丧事也基本都办妥了,毕竟礼部也是按照一贯的章程来办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龙隐天操什么心。

    正在念奏本的介福心里面也很疑惑,不知道皇上此番单独传召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此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奏本有什么纰漏,紧张担心了半晌,不过眼前的情况却很明显的否定了他的猜测。

    “君心难测”这个道理他当然懂,所以也就安下心来认真仔细的读着奏折,并且还集中精力,尽量完美的应对皇上每一次的提问。

    眼见永璋快步的走了过来,龙隐天略微摆了下手,示意介福不用再继续读了。

    介福也是个精明有眼力的,马上就将奏折合起来整齐的放在了石桌上,在三阿哥给皇上行礼完毕之后,也赶忙给三阿哥见礼并且神色恭敬,丝毫没有因为三阿哥尚且年轻就显出不敬之意来。

    由于此时皇上在场,所以永璋只对介福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就来到了龙隐天的身边,稍显疑惑的问道:“皇阿玛,您这么急着叫儿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这又不是在御书房,不必如此拘束。”龙隐天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回答永璋的问题,反而拉过永璋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朕看你这几日都没什么精神,所以才叫你出来走动走动,心情放松一些,感觉也许会好很多。”

    对于龙隐天此举,永璋感到很是意外,他完全没有想到皇阿玛居然还会在百忙之中注意到他。

    因为他知道皇阿玛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于国事,由于准噶尔爆发了内乱,所以连日来军机处和兵部都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大阿哥的丧事以及十阿哥永玥的早夭,御书房的气氛可谓是一日比一日压抑,就连皇阿玛训斥朝臣的次数都明显多了许多。

    虽然有些意外,但永璋的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他发现皇阿玛只要说一句极其简单的关心话语就抵得上别人说千百句。

    略微抿了抿嘴,永璋扬起了一抹柔和的微笑,看着龙隐天说道:“都怪儿臣不好,又让皇阿玛担心了。”

    看得出来由于有外人在场,永璋显得有些拘谨,所以龙隐天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不过他感觉的出来,永璋的情绪似乎比从木兰回来时要好很多,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儿交给他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随手将桌上的那几份折子递给了永璋,龙隐天就直入主题,说起了此次特别叫永璋前来的真正目的:“永璋,你在御书房待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纸上的东西永远都是死的,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你亲身参与的好。”

    龙隐天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这让永璋打从心底里面感到有些喜出望外,甚至都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他有些不大敢确信的开口问道:“皇阿玛,您的意思是……?”

    龙隐天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淡淡的看了介福一眼,说道:“朕打算让你去礼部好好的学习历练一下,朕看介福在礼部已经待了多年,而你也应该和他认识,有他从旁协助你,朕也能放心。”

    介福一听这话,怎么可能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思,才安下没多久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别管这事儿究竟是好是坏,既然皇上都把话说明了,他也很难拒绝得了,于是他只得急忙出声应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尽力帮衬着三阿哥,让三阿哥尽快熟悉礼部的事物。”

    永璋明白这是自己的机会,于是也赶忙应道:“儿臣一定会尽力,绝不让皇阿玛失望。”

    “嗯,有信心是好事儿,不过你也要记住,这次你去礼部重在学习,而不是发号施令,明白吗?”龙隐天这句话表面上是在提点永璋,但实际上却连带着也在警告介福,最好清楚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否则早晚得出事儿。

    永璋倒是没有听出龙隐天话中的深意,只道是皇阿玛在教导自己,于是很认真的回道:“皇阿玛的话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不过一直站在旁边的介福,可是被龙隐天寥寥数语说得直冒冷汗,毕竟康熙爷那会儿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呢,他当然明白皇上的警告是什么。

    说完了正事儿,龙隐天这才得了些空闲,示意介福离开之后,就开始和永璋随便聊了起来。

    不过很显然老天爷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刚聊了还没几句,傅恒就带着加急的密奏匆匆忙忙的赶了来。

    龙隐天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让永璋先行离开,这才从傅恒的手中接过了那两份奏折,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而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发阴沉了。

    一份奏折是说西藏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准备发动叛乱,驻藏都统傅清、左都御史拉布敦察觉出其意图,遂诱诛之;但其党卓呢罗卜藏札什贼心不死,于当晚发动叛乱,傅清、拉布敦遇害。

    另一份则是说准噶尔部的内乱已经升级,已经从小规模的冲突发展成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并且几次与清军发生摩擦,而齐王也因此不幸遇害。

    将奏折狠狠的摔在桌上,龙隐天一语不发的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傅恒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于是只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龙隐天开口问话。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龙隐天这才平复下了心中的怒气,用听上去很是平静的声音说道:“西藏的事儿刻不容缓,傅恒,你心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说来朕听听。”

    傅恒心里虽然很想出战,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功劳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而那些个流言蜚语也不少了,若再上战场得了胜,恐怕他们富察家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但出兵西藏可不同于其他地方,单就水土不服和高原反应这两条可就是个大问题。

    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傅恒这才开口回道:“臣以为川陕总督岳钟琪和户部侍郎兆惠是不错的人选。”

    对于傅恒推荐的人选,龙隐天还是比较认可的,但只有一点很麻烦,因为岳钟琪是汉人,前番平定大小金川他刚立了大功,这次如若再度让他出战,那么朝中一定会有人反对,满汉不和还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不过头疼归头疼,但战事却绝不能拖延,所以龙隐天索性就将军机处的人召集起来,把这个权衡性的问题丢给了他们,限他们在明日早朝之前议个人选出来并且草拟好折子。

    对于皇上的旨意和即将爆发的战事,军机处的众位大臣们可都不敢怠慢,绞尽脑汁的商议了一个晚上,这才拟出了一个让龙隐天觉得比较满意的方案。

    于是第二天一早,龙隐天连朝议都省了,直接发下了旨意,命策楞、岳钟琪、兆惠率兵入藏,调尹继善赴四川经理粮饷;特命福灵安为副将,随同兆惠一同入藏。

    ☆、兰馨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咱终于回归了,不容易啊……

    不过目前还在卡文阶段,很痛苦的说……

    自从兵发准噶尔以来,龙隐天就再没有临幸过后宫的妃子,甚至于都没有在后宫留宿过,每天不是在御书房呆到很晚,就是在军机处与大臣们议事。

    要说战事、政务繁多是不假,但龙隐天却借着此次的战事另有别的打算,所以他才会在不得已之下把自己搞得如此繁忙。

    长时间不临幸后宫,后宫中的众妃子们自然就坐不住了,不但三天两头想尽办法的引诱皇上,而且她们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次数也越发的多了起来,目的嘛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反倒是皇后在这段时间里显得极其安静,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完全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除了每天必须的请安之外,她基本都呆在坤宁宫里面足不出户,即便有其他妃子前来,她也都尽量婉拒。

    见皇后表现得如此低调,嫔妃们自然也都忍不住猜测一二,其中最让大家觉得可信的说法就是皇后娘娘已经不受宠了,而皇后在心灰意冷之下也就不打算争什么了,不如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做个正宫皇后算了。

    皇后是低调了,而那些个嫔妃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也发激烈了起来,毕竟春节将至,按例来说这后宫众妃子的份位也该动一动了,尤其是愉嫔、豫嫔、容嫔和令嫔,她们自然都叫着劲想要得到那几个空着的妃位。

    放下了手中刚批好的一本奏折,龙隐天抬头就看到桌前已然站着一个小太监,手中还拖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整齐的码放着两排写着众嫔妃名字的绿色木牌,不用别人多说,这又是到了翻牌子的时候。

    龙隐天扫了一眼那整齐码放的木牌,抬手挥退了那名小太监,而他本欲继续批改奏折,但却在听得高无庸的话之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皇上,今儿个已是十五了。”

    照例来说每逢初一、十五,龙隐天都该去皇后那里才对,但最近由于国事繁忙,他也不想让自己因为后宫的事情而分心,所以他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去过后宫了,自然也就没有踏足坤宁宫一步。

    略微考虑了一下,龙隐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头吩咐道:“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内,皇后正侧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这本诗集,但至于她究竟看没看进去,她的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旁边站着的宫女很有眼色的给皇后端茶送点心,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只是偶尔抬眼观察下皇后的神情而已。

    窗边在宫女的服侍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伏在桌前,极其认真的临摹着眼前的字帖,虽然笔下的字迹实在是有点不尽如人意,可从旁边那厚厚的一打写过的纸张来看,这孩子还是相当有毅力和耐心的。

    这幅画面看上去是如此的宁静和谐,但没过多久,一个匆匆而入的身影就打破了屋内怡然的气氛。

    “哎呦,皇后娘娘哎,您快些准备一下吧,皇上已经朝着坤宁宫过来了。”

    这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快步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的容嬷嬷,在这坤宁宫里面除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胆敢在皇后面前如此大声说话的奴才了。

    “皇上?”皇后一听这话,立刻就从软榻上直起了身子,方才那种慵懒的感觉瞬间一扫而光,眼中的透着浓浓的疑惑和欣喜,“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本宫这里了,莫不是……这宫里面儿又出了什么事儿?”

    “莲静,快去收拾收拾,让厨房多准备些皇上爱吃的素菜和糕点。沉香,赶紧给皇后娘娘梳头上妆。”容嬷嬷一边麻利的吩咐着,一边扶着皇后从榻上起身坐到镜子前面,脸上的笑意浓厚:“皇后娘娘,今儿个可是十五,皇上本就该来坤宁宫的,您暂时就别多想了,伺候好皇上才是要紧。”

    “这……”,皇后显然还没琢磨过味儿来,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好不容易安宁了个把月的,皇上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她实在是有点消化不良。

    倒是站在她身后的沉香,在动作娴熟的为她梳头的同时,还微笑着说道:“容嬷嬷说的在理。皇后娘娘,您眼下还是先把皇上伺候好了,有什么事儿等明儿个奴婢们再帮您合计合计,您说呢?”

    沉香和莲静正是上次皇后被罚之后新从内务府调来贴身伺候皇后的大宫女,其实她们两个进宫都有一年多了,之前一个在养心殿负责花草,另一个则在御膳房打杂,想也知道她们都是那种不起眼的小角色,这次她们被调到坤宁宫来,也就相当于是升官了。

    再者,她们两个都是那种聪明有眼色且很会办事儿的人,半年时间不到就已经得了皇后的信任,前段时间在很多事儿上也都是她们两个帮皇后出的主意,最后的结果也都不错,所以眼下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容嬷嬷都开始逐渐的信赖起这两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了。

    皇后见身边的人都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再坚持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本宫就听你们的。”

    这时候,原本在桌边的那个小身影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皇后的身边,稍显紧张的问道:“皇额娘,是皇上要来了吗?”

    皇后闻言一边和蔼的用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一边稍显严肃的说道:“兰馨,你是本宫的养女,自然也就是皇上的女儿,所以千万记住要叫皇阿玛,懂吗?”

    兰馨听话的点了点头,将皇后的话牢牢的记载了心里。

    毕竟她才入宫不久对于这个皇宫还很陌生,唯一的依靠就只有皇后了,尤其这回就要见到那位素未谋面的皇上了,心理面难免紧张忐忑,有点小错也情有可原。

    “格格,也换身衣服梳洗一下吧,待会好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说罢,沉香就给刚刚回来的莲静递了个眼色。

    而莲静也立马会意,赶忙拉起兰馨的小手,一边温柔的和兰馨说着话,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快步的带她去偏殿换衣服去了。

    一通紧张忙乱过后,殿外负责传报的太监终于说出了让皇后暗喜不已的那句话:“皇上驾到。”

    迈步走进了坤宁宫,看着这跪了一屋子的人,龙隐天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随后便吩咐众人平身,而他自己则直接坐到了主座上。

    沉香知道皇上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一站起身来她马上就吩咐其他人先下去,而她自己也在端上茶水之后退到了门外候着。

    侧头看了眼站在皇后身边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龙隐天随口问道:“这就是齐王府的那个格格吗?”

    “正是。”皇后见皇上提起了兰馨,立马在回话的同时将兰馨推到了皇上的面前,“别看兰馨年纪小,可却听话懂事的很,臣妾是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呢。”

    兰馨有些紧张的看了皇上一眼,用小鸟般的稚嫩声音说道:“皇阿玛。”

    “嗯,不错,的确是个招人喜爱的孩子。”龙隐天看得出兰馨只是紧张而已,但却并不惧怕自己,顿时对兰馨好感倍增,脸上也逐渐显露出了些许淡淡的笑意。

    那齐王毕竟是为国殒命,好好照顾其子女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者,皇后的膝下迟迟都没有一儿半女的并不是好事儿,因此在皇后请旨认兰馨为义女的时候,他才会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兰馨知道这是他和皇阿玛见的第一面,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她暗中深吸了口气,眼睛微转便笑吟吟的说道:“皇阿玛的夸奖儿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其实儿臣到这宫里面儿还没有多少时日,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懂呢,全靠皇额娘不厌其烦的耐心教导儿臣,儿臣才会有今日这番模样,所以皇阿玛的夸奖应该留给皇额娘才对。”

    兰馨这一席话说的是极有水平,既表现出了自己的谦虚,连带着又讨好了皇后,并且还在皇上面前提起了皇后的好,可谓是一举三得。

    自古以来都说童言无忌,兰馨相信她的话皇上肯定是信了一部分,这就足够了。

    龙隐天一听之下就明白了兰馨的意思,对于兰馨的赞赏自然又多了一分,并且半开玩笑的捏了捏兰馨的小脸儿说道:“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护着自己的额娘了,倒真是个小大人。”

    皇后也看出皇上对兰馨的印象很好,心中的担忧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同时也让她对兰馨的喜爱多了不少,脸上的微笑也越发的柔美起来:“皇上,也别光顾这说话,该用晚膳了,不然饿坏了身子可不好。”

    “朕也确实是饿了,走,去用膳。”说着,龙隐天就起身拉着兰馨的小手向里屋走去。

    兰馨通过和龙隐天的简短互动,也看出她的皇阿玛其实并没有那么严肃,反倒是有些像她已经过世的阿玛,心中的紧张感也慢慢消失了,面对着一桌子精制的菜肴,她那孩童的心性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下旨赐婚

    这皇后虽然是后宫之主、是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但在皇上面前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妻子而已,所以平日里从来不伺候别人的她,此时却在亲自为皇上添酒布菜,并且每次她夹过来的还都是龙隐天想要吃的菜,那份观察力不可谓不细,那份心意不可谓不深。

    其实,通过这么久的相处,龙隐天一直都觉得,皇后应该是深爱着乾隆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才对,否则以皇后的性格而言,是绝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甚至于就连其他嫔妃们都没有一个能够做到。

    但遗憾的是,皇后的爱意怕是永远都无法得到回应,曾经的乾隆很明显是根本就不爱她,而眼前的龙隐天则是根本就不懂得爱为何物。

    也许龙隐天会是一个好皇帝,但他却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这一点他自己并不知晓罢了。

    至于兰馨,却是由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用膳的,但碍于皇上在此,所以容嬷嬷的动作也不敢太大,免得惊扰了皇上的兴致。

    眼看着摆放较远的那几个自己最爱小菜自己却吃不到,兰馨的心里是一阵失落,只能可怜兮兮的看上几眼,然后暗自咽了下口水。

    龙隐天看见兰馨那小猫似的模样,心中顿感好笑,想也没想就随手夹了一些放到了兰馨面前的小盘中,“今儿个也没外人,想吃什么就直说,没必要如此拘谨。”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互动,兰馨就明白了皇阿玛此时已是完全的接纳自己了,并且还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对于一个生活在宫里的格格来说,有了皇上的宠爱就等于有了一切,这点认知她还是很清楚的。

    “谢皇阿玛。”兰馨虽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心里面更多的还是欣喜,“您也多吃一些,儿臣听皇额娘说您每日都是忙到很晚,不多吃些会生病的。”

    看兰馨说的是振振有词的,龙隐天终是忍不住打趣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唠叨,等长大了看谁还敢娶你。”

    “皇阿玛……”,兰馨被龙隐天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就染上了一层红晕,她马上就撅起嘴,拽着皇后的衣摆撒娇似的说道:“皇额娘,您看嘛,皇阿玛欺负人!”

    皇后伸手扶正了兰馨的身子,发自内心的微笑着说道:“你啊,赶快坐好了乖乖吃饭。”

    “哦……”,兰馨虽然听话的坐好了,但却还是忍不住看了龙隐天一眼,喃喃的抱怨道:“皇额娘可真偏心……”

    童言无忌的话让皇后感到哭笑不得,但回过身看到皇上也面露笑意的在看着兰馨吃东西,她也就彻底的放下心来继续服侍着皇上用膳。

    谁曾想龙隐天几个不经意的眼神,却让皇后顿时羞红了脸,看的兰馨是好几次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龙隐天倒是将兰馨的那些个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于是在皇后扭头夹菜的时候,他便毫不客气的给了兰馨一个警告的眼神,只不过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兰馨也看出皇阿玛并不是真的要责怪自己,于是大胆的向他伸了下大拇指,然后赶忙低下头,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菜,倒是旁边的容嬷嬷见状想笑又不敢笑,直是憋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丫头。’龙隐天并没有说什么,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继续安心的用起了晚膳,想来有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格格在,也能磨砺一下皇后的性子,让这坤宁宫也多些生气。

    用过了晚膳,容嬷嬷就领着兰馨去偏殿休息了,把这寝宫的空间留给了皇上和皇后。

    皇后一边细心伺候着龙隐天用茶,一边很是时机的开口说起了正事儿:“皇上,眼看就要到春节了,这嫔妃们的分位是不是也该升一升了?”

    皇后听上去像是在询问皇上的意思,但实际上每年春节升分位已经是惯例了,而且前些天太后还特意问及此事,皇后知道这件事儿若是再不安排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她才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龙隐天也明白,今年春节若是不动分位肯定说不过去,眼下四个妃位空着两个,怎么着也得提一个上来才成,于是他略想了下说道:“这事儿你就看着安排吧,回头拟个单子给朕就行了。”

    “还有件事儿臣妾不知道当不当讲……”,皇后犹豫着看了皇上一眼,她深怕自己若是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会惹皇上不悦,可这事儿又很重要,太后和纯妃都因为这事儿找她单独谈过多次了,毕竟她现在可是皇后,这事儿也是该她经手去办才是。

    见皇后如此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的样子,龙隐天猜测怕是这后宫里面又出了什么麻烦事儿,需要他来拿主意了,索性也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皇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臣妾就照实说了。”皇后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直了身子稍显忐忑的说道:“三阿哥等过了年就十六了,已经到了可以开衙建府的年纪,臣妾寻思着是不是该给他指门婚事,顺便也开始动工建府了。这事儿若是拖过年后去,怕是时间上就有些紧了。”

    一听皇后说起这事儿,龙隐天这才有些顿悟,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永璋也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只不过于这婚姻之事他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过一次大婚,但可以肯定的是给阿哥们指婚绝对是政治联姻,与感情基本什么关系。

    皇后见皇上并未开口说话,面儿上的神情也不像是不悦的样子,于是就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前些日子纯妃因为这事儿还特意来找过臣妾一次,她是希望等过了年就尽快让永璋娶个嫡福晋,说不定……她还能够看上一眼。皇上您也知道,纯妃那身子……怕是熬不了多少时候了……”

    纯妃自打从木兰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了,这几个月一直卧床休养,太医看过几次也不见起色,后来回报到龙隐天这里,那些太医才说了实话,纯妃这病已然是病入膏肓了,眼下只是靠药石拖着,能不能撑过明年都很难说。

    也正因为纯妃病重,永璋这段时间才总是没事儿就往翊坤宫跑,与龙隐天相处的时间也几乎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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