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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18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18节

    她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又不希望哥哥为自己担心,可她又很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所以一时间也不明白该怎么办了。

    “珞琳,没关系的,有什么话就和哥说,哥会为你做主的。”骥远以为珞琳是因为心里面难过所以才不说话的,因此他只得一边安慰着,一边将珞琳从桌上扶了起来,但是下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就陡然而起,难以抑制。

    珞琳那细白清秀的脸颊上居然有一道深深的红色鞭痕,显得是那么的刺目,让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难,若非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也不会到现在才看到。

    骥远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问道:“这……究竟是谁伤的你?”

    看到哥哥如此的紧张和在乎自己,珞琳只觉得心中一软,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全都涌了出来,她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扑到骥远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就好像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愉快全都哭出来一般。

    这时候,骥远也看出珞琳的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中,任由她发泄着,但是心却因此揪得更紧了。

    哭了好一会,珞琳这才感到好些了,心中的委屈和阴郁也消散了不少,她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从骥远的怀里抬起了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的说道:“哥,我没事的,哭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你的伤是在脸上,怎么可能没事。”一想起这事儿,骥远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虽然他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那个新月格格,否则他们曾经美满的一个家也不会搞成这样。

    “真的没事,舅舅已经请让太医来看过了,太医说只要每天按时敷药,好了以后是不会留下疤痕的。”珞琳这次倒是没说假话,太医的确是来看过她了,只是以她舅舅的身份想要请来太医恐怕很难,背后肯定有人相助,不过这些她是绝对想不明白的。

    骥远可不像珞琳一样那么单纯,他一听就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蹊跷,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他也只能把疑惑暂且压在心底里,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的搞清楚。

    而珞琳的心思放开了,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于是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原来在骥远离开家之后,珞琳和雁姬就再没给过新月格格好脸色,尤其是珞琳,她对这个表面上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个狐狸精的女人是打心底里的厌恶,不但勾引她的哥哥,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勾引她的阿玛。

    雁姬因为此事也非常伤心,几乎天天以泪洗面,珞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就拽上雁姬一起找新月格格理论,希望把话彻底说开了,也好让那个格格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谁曾想雁姬刚开口说了几句,新月扑到雁姬的脚下,哭哭啼啼的跪着说她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她根本没想过要拆散雁姬和努达海,她只希望雁姬能够接纳她,哪怕是做个小妾也无所谓等等之类的话。

    珞琳一听就心中火大,走过去一把将新月拉开,很明白的告诉她,她身为格格是不可能做小妾的,如果她要和努达海在一起就势必会拆散这个家,希望她能够考虑一下别人,别如此自私的只想着自己。

    没想到努达海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看到新月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下意识的就认为是雁姬又在刁难新月,对着雁姬就是一通指责,而新月还在一旁边哭边说“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之类的话,更加是火上浇油。

    努达海一气之下居然扬起手中马鞭要抽打雁姬,珞琳一惊之下眼疾手快的将雁姬推到了旁边,那鞭子便落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痕迹,而且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可努达海非但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任何一点愧疚,也没有关心珞琳一句,反倒是对新月百般安慰。

    珞琳一气之下就冲出了家门,来到了舅舅这里,而且她还打定主意如果新月不走,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进宫叙话

    骥远是越听越觉得气恼,而且他还担心他们兄妹二人若都不在家中,额娘万一又被那个新月格格陷害,可是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说不定状况会比之前还要糟糕。

    只是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有些坐不住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劝额娘离开那个不明事理、忘恩负义的阿玛。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珞琳见骥远脸色忽然一变,然后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心中暗自一惊,赶忙伸手拽住了骥远,并且一个箭步堵在了门口。

    对于自家哥哥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脾气一上来就冲动的不管不顾,为了避免哥哥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她还是尽力把骥远给挡了下来。

    “我去找额娘,绝不能让额娘再受欺负。”骥远正在气头上,所以冲动之下并没有多想,幸亏珞琳阻拦的及时,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紧拽着骥远的同时,珞琳急急忙忙的说道:“额娘和舅舅一起进宫去了,就算你现在去府上也是见不到额娘的。”

    “进宫?这又是怎么回事?”骥远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这不年不节的,额娘进宫去干什么;再说,也皇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那是必须经国传召才可以。

    “哥,你先别急嘛,坐下来听我慢慢说。”珞琳对付自己这个急性子的哥哥还是很有办法的,三两句话就安抚了下来,然后这才坐回到椅子上,详详细细的把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

    听完了珞琳的解释,骥远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是说……这是皇后下的懿旨,令额娘进宫去的?”

    “那是当然的了。”珞琳忍不住翻了白眼,对自家哥哥偶尔的犯傻显得很无奈:“假传懿旨可是杀头的大罪,再说了,前来传口谕的也是个品级不低的公公,在京城里恐怕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来冒充吧。”

    骥远这才暂时放下了心,至少在宫里面额娘是绝不会出什么岔子的,随后他又继续问道:“那额娘进宫有多久了?”

    珞琳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也就和你前后脚吧,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既然是额娘是和舅舅一起去的,那我就在府里面等着好了,顺便也能和你一起吃顿午饭。”本来骥远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看望珞琳的,现在有机会能多陪陪妹妹,他自然也不会急着回宫的。

    “也好,我也好久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珞琳抿嘴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恶作剧似的说道:“我马上就去吩咐厨房,中午多做几条鳝鱼。”

    “你这丫头……”骥远宠溺的揉了揉珞琳的头,对于珞琳的做法也未加阻止,虽说他本身并不怎么爱吃鳝鱼,但因为珞琳爱吃,他也就只能够选择迁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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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内,皇后正坐在主座上,一边喝着容嬷嬷端上来的茉莉花茶,一边看着坐在下方垂泪不已的雁姬,心中无奈的叹着气。

    说实话,别人家的私事她还真不太愿意去管,身为皇后,整个后宫还管不过来呢,她哪有那份闲心去管外人,但这件事儿事关皇家颜面,太后又亲自过问了,所以即便是她办得好也无功,但办差了那可就是罪过了。

    可无论怎样,这事儿还是得办不是?

    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皇后耐着性子问道:“雁姬,那新月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还是格格的身份,若是个身份稍低些的,本宫也就不这么头疼了。再说,前些日子连太后都听到了风声,这事儿恐怕是想捂也捂不住。本宫是打心里面心疼你,也非常的想帮你,但你也不要让本宫太难做了。”

    雁姬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哽咽的说道:“皇后娘娘对妾身的袒护,妾身感激不尽,实在是无以为报。可……妾身与努达海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儿女也都不小了,妾身实在是不愿……”

    “哎……”,皇后再次叹了口气,这事儿要是放在她自己身上,她也肯定不愿意,但皇家颜面可比个人的意愿重要,她就算是不忍心,也得想办法让雁姬答应,实在不行最后也只能够使些个强硬的手段了。

    雁姬也不是个笨人,她看的出皇后也是为难的紧,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把她召进宫来单独叙话,虽然努达海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心里面乱成一团,根本拿不定主意。

    她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可否让妾身回去好好的考虑几日,顺便也和自己的亲戚儿女商量一下,毕竟这可是改变妾身一生的大事,妾身也不想草率而定。”

    皇后听了略微点了点头,暗道雁姬识大体,既然雁姬这样说了,想必多半是会同意的,宽限几日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不容拒绝的说道:“这样也好,本宫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本宫必须听到你的答复。”

    “妾身明白,劳烦皇后娘娘费心了。”雁姬虽然心中悲苦,但还没忘记礼数,从头至尾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又小坐了片刻之后,她这才离开了坤宁宫。

    在雁姬离开之后,皇后马上就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很是不悦的问道:“容嬷嬷,本宫让你派人调查的事情还没有消息吗?”

    容嬷嬷很是小心的弯腰在皇后耳边小声的说道:“估摸着日子,奴婢派的人应该已经到了,算上调查和送信的时间,再有个七八日的功夫也就差不多了。”

    皇后听着快有结果了,心也略松了不少,阴沉的脸色稍有好转,就为了这件事儿,她可没少劳心费神,害得她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再加上她现在有孕在身,心情能好的了那才叫有鬼了呢。

    瞧着皇后好像还没完全放心,容嬷嬷笑着宽慰道:“娘娘,事已至此,您该想到的都想了,该做的也都做了,眼下也就是等着看个结果,再不济不是还可以求皇上直接下旨嘛。您啊,还是专心安胎,生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才是正经,想来太后也绝不会因为这个来说您的不是。”

    “你说的倒也在理,看来又是本宫钻牛角尖了。”皇后仔细的琢磨了下容嬷嬷的话,不由得也笑了,看来的确是她想得太多了,把本该很简单的一件事儿给想复杂了,也难怪弄得自己这么累,真是不值当的。

    放宽了心思,皇后只觉困倦感上涌,想着是不是先去歇一会,可刚走到寝殿门口,她就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不用想都知道是永璂睡醒了,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休息不了了,但心里面却是暖暖的,

    说来也奇了,虽然永璂平日里很是安静听话,可一离开她这个额娘身边就会不停的哭,谁哄都没用,也许只有和她这个皇额娘在一起,永璂才会真正的感觉到安心吧。

    ☆、棋盘对弈

    入夜之后,龙隐天一如往常的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由于南方部分地区发生了水灾,因此这几天的奏折都会比较多,除了汇报灾情的折子外,最多的就是与赈灾相关的事情。

    好在这几年国库逐渐丰盈,赈灾的款项很快就能够下拨完毕,户部在这方面的效率也比以前高出很多,也不枉龙隐天当初大胆的撤调满族官员。

    吴书来见茶水有些凉了,于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御书房,打算亲自去拿一壶热茶回来,虽然皇上并没有吩咐这些,但作为贴身伺候的太监,这点眼力见儿是他必须也得有的,否则他是绝坐不稳这个位子的。

    “主人。”吴书来刚走没多远,身穿黑衣、脸带面具的无二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单膝跪地道:“愉嫔已经病逝了。”

    “恩,做的不错,下去吧。”龙隐天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笔依旧不停的在奏折上写着字,因为这个结果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恐怕此事会出什么意外才是会让他感觉到意外的消息。

    “是。”无二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御书房内,门窗连一点轻微的晃动都没有,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当然除了龙隐天之外。

    第二天,愉嫔的死讯就传了出来,只不过并未在宫里引起多大的波澜,然后就彻底的归于了平静,毕竟病逝的只是一个嫔而已,连妃都不是,还能够指望着宫里面能有多少人记得?

    更何况,愉嫔生前也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分位也好几年都不曾变动了,但凡有点眼色的都能猜出一二来,也就是因为她生了五阿哥,这才勉勉强强的稳住了她的地位。

    愉嫔的病逝对永琪的打击很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额娘的病情刚有所起色,就突然急转直下,只是几日的功夫就撒手人寰了,快的根本就让他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对于额娘的死,他伤心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则是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这皇宫大内,若是没有一个位分稳固的额娘,那么他的日子就将更不好过了;而且就算皇上下旨将他过继给别的嫔妃,他也不见得就有好日子,说不定还会更糟。

    跪在灵堂之中,永琪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将来苦恼着、担忧着,连有何人来祭拜过自己的额娘都没有上过心,因此他也没有发觉到,其实自始至终,皇上都从未露过面,这场丧事完完全全都是由嘉贵妃和容妃主持张罗的。

    至于其他的嫔妃,都根本没把愉嫔放在眼里,即便是前来吊唁也都是做做样子而已,至少不能够让五阿哥记恨上才是。

    吊唁完了愉嫔,做足了表面功夫,永璇颇有些不悦的来到了养心殿,没有让小太监通报就直接跑进了皇上的寝殿,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引起皇阿玛的不满。

    见皇阿玛正在独自一人下着围棋,他便直接跑过去搂住了皇阿玛的胳膊,撅着嘴说道:“皇阿玛,为什么不让儿臣和六哥一起去江南?”

    “只是赈灾而已,犯不着去那么多人……”,龙隐天一边观察着棋盘上的残局,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说,永瑢也该稍微锻炼一下了,总是这么玩闹可不行。”

    “可儿臣还是很担心六哥,皇阿玛也应该知道六哥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永璇虽然明显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不过他在心里面的确是有点担心永瑢,毕竟赈灾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疏忽就会被有心人利用而大做文章,到时候最难做的恐怕还是皇阿玛。

    龙隐天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伸手将永璇搂进了怀中,淡笑着说道:“永瑢此去还是重在学习,关于赈灾的事情自然都有专人去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永璇略略撇了下嘴,很是不满的故意嘟囔道:“儿臣也想去学习一下嘛……”

    “你若真是这么想学,倒也不是没机会。”龙隐天意味深长的一笑,并未把话说明白,毕竟在他看来赈灾什么并不算是难事,有户部和工部的专人合作办理,再加上永珹的暗中监督,永瑢此去江南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表面意义绝对大于实际意义。

    “什么机会?”永璇疑惑的看着皇阿玛,心中不停的琢磨着,最近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皇阿玛注意的,但想来想去他都没什么头绪,因此也只能等着皇阿玛来给自己解惑了;而且他也觉得皇阿玛不会亏待自己,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原因。

    “今年的科举下个月就要开始了,你感兴趣吗?”每次的科举都是一件大事,龙隐天自然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但若是永璇感兴趣的话,他倒也不介意永璇参与进去,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吧。

    “科举吗?”永璇心中一喜,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但能够借机拉拢一些学子,而且还能够用此来卖人情;不过相对的,每年科举都会有营私舞弊的事情发生,只要查出来那就是大罪,利和弊往往都是共存的。

    虽然心有所动,但永璇并未马上答应,而是有些迟疑的说道:“科举一事事关重大,依儿臣的年纪恐怕……”

    龙隐天一听就明白了永璇的顾虑,毕竟他还尚未成年,虽然在御书房学习政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但那些个自视甚高的老学究可不一定会买他的账,甚至于还会觉得他这个皇上根本不把科举放在心上,才会让一个小娃娃参与进来。

    “朕之前问过纪晓岚,他可是对你赞赏有加,而且朕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龙隐天有多了解永璇的学识,而是他很相信永璇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算是给了永璇一个小小的暗示。

    永璇马上就听出皇阿玛意有所指、话中有话,不过聪明如他,当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打算自己去想办法,于是面露欣喜的说道:“既然皇阿玛对儿臣如此的有信心,那儿臣也定不会让皇阿玛失望的。”

    龙隐天见永璇应下了,自然也就没再提政事,转而继续看向了桌上的棋盘,说道:“陪着朕下一局吧,也让朕看看你究竟学会了多少。”

    “好啊。”永璇随即坐到了对面,快速的将棋盘收拾好,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一枚黑子放倒了棋盘中央。

    其实,他对于下围棋还是很感兴趣的,虽说他的水平暂时还上不了台面,但凭借着他的聪慧,再加上闲暇时的练习,他的水平提高的还是挺快的,所以龙隐天才会叫他一起来下棋。

    龙隐天也能拿起了一枚白子,轻轻的放到了棋盘之上,虽说是在和永璇一起下棋,不过他却从未有要让子的念头,他觉得故意相让会让永璇的骄傲受伤,更何况,永璇也从未说过要让子之类的话,他也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永璇很快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盘棋上,围棋可是很耗脑力的一件事情,稍有疏忽就会满盘皆输,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但还不是不希望输得那么惨,至少也要有一搏之力才可以。

    龙隐天倒没有永璇那般认真,他更多的时候则是在静静的凝视着永璇,观察着永璇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轻微的情绪波动,越是这样他越是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在被一点一点的牵动着,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样的感觉他并不讨厌,只是不受控制的东西会让他感到有些麻烦,尤其还是自己的情绪可能还会受到影响,看样子日后练习心法的时间恐怕还是需要延长一些了。

    ☆、新月身世

    在忙完了愉嫔的丧事之后,皇后又马不停蹄的办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下懿旨同意雁姬和大将军努达海和离;其子骥远目前任职御前侍卫,做事认真勤恳,特准其开府;鉴于其女珞琳快到出阁的年纪,特准其暂且陪伴雁姬左右。

    雁姬做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很无奈的,一方面,她的确是对努达海颇为寒心和失望,回到娘家这么久,努达海都对她和女儿不闻不问;另一方面,为了保存皇家的颜面,就算她不愿意和离,皇后也同样会下这道懿旨,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皇后感觉难做,这又是何必呢。

    好在珞琳和骥远都很支持她这个和离的决定,这才让她的心逐渐的安稳了下来,就算是失去了自己丈夫,她还有一双懂事贴心的儿女,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看着雁姬双目含泪的离开了坤宁宫,皇后很是同情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旁的容嬷嬷和沉香问道:“你们说这事儿……本宫到底要不要先告诉太后啊?”

    “这……”,容嬷嬷难得的犹豫了,毕竟从南方传回来的消息是在是让她觉得很意外,虽说这件事儿从根本上来说和他们都毫无关系,但眼下皇后正在处理新月格格闹出来的问题,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皇后说不定还得受责罚。

    “皇后娘娘,奴婢觉着这事儿还是先瞒着太后比较好。”沉香倒不似容嬷嬷那般顾虑繁多,再怎么说她都是从养心殿里出来的大宫女,其他各宫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敬她三分,再者,她也见惯了皇上的处事作风,对于太后的畏惧也就不如其它人来得深。

    皇后听着沉香有了主意,赶忙追问着:“哦?你好好给本宫说说。”

    “您看啊,这太后之前一直对新月格格闹出的来的幺蛾子上着火呢,若再得知新月根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格格,说不定和瑞亲王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太后还不得气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恐怕谁也担待不起啊。”沉香的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一旁的容嬷嬷听了也不住的点着头:“再说,之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次总不能出尔反尔,这让皇家的威信往哪儿放?”

    皇后听得出沉香的话句句都直指要害,这事要让太后知道了说不定还真就难办了,于是她考虑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反问道:“那这事儿本宫就直接禀报给皇上了?”

    沉香微微一笑,很肯定的说道:“那是当然,而且这么两难的问题,若是皇上肯一锤定音,那皇后娘娘您不也能落下好儿来嘛。”

    “皇后娘娘,奴婢也觉得这丫头说得很对。”容嬷嬷这时候也彻底想通了,赶忙接话道:“咱不说别的,只要皇上能觉得您做得好,那您怎么算都不亏,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皇后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这两个心腹之人的话,也觉得的确是句句在理,再说已经到了如今这份儿上,是留是杀还真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完全犯不着她来扮黑脸儿。

    拿定了主意,皇后也就没顾得上自己有孕在身,直接带上容嬷嬷和沉香以及几个服侍的宫女太监,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养心殿。

    养心殿的寝宫内,龙隐天盘膝坐在床上,正修习着自己的独门内功,屋内根本就没有留人伺候,全都按他的吩咐在门外候着,只有无二一人藏身于暗处为他护法,好防止有人突如其来的打扰,导致他走火入魔。

    皇后虽然是后宫之主,但也是决计不敢擅闯养心殿的,自然还是需要小太监前去通报,自己则在殿外耐心的等候着。

    吴书来见是皇后亲自前来,肯定是不敢怠慢的,赶忙走到寝殿门口,恭恭敬敬的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龙隐天此刻还没有收功,即便是听到了吴书来的话,但仍旧没有理会,内力依旧沿着经脉缓缓流转,在一个周天没有走完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够强行收攻的。

    见寝殿内半晌都没有动静,吴书来以为皇上还在休息,因此也不敢再度出声打扰,只能安静的站在门口等候,直到皇上出声吩咐为止。

    至于皇后那边,他也吩咐了身旁的一个小太监,请皇后先去偏殿候着,免得动了胎气,等皇上醒了传召后再来也不迟。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龙隐天这才缓缓收了功,起身下床,对着门口吩咐道:“吴书来,去把皇后请来吧,顺便记得待会让太医去坤宁宫给皇后请个脉。”

    吴书来赶忙应了话,快步的前去传召了,毕竟对方可是皇后,他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举动,亲自去自然是最合适的。

    面见皇上行了礼,皇后也没有多耽搁,坐下之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并且将她派人调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跟皇上说明了,至于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说这消息还瞒着太后,没有声张。

    龙隐天听了也有那么一点意外,没想到那新月根本就不是瑞亲王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抱养来的孤女,并且还和瑞亲王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件事儿虽然外人并不知情,但王府内的管事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当年把新月抱回王府的人就是他。

    在瑞亲王遭难那会儿,王府里的人都各自带了家当逃命去了,那位管事也趁机敛了不少银钱躲回到了济南老家,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被人发觉,倒是让新月错有错着的成了一个格格。

    好在皇后心思细腻,在处理雁姬这事儿的时候知道派人去查一查,这才将尘封的秘密给揭了出来,顺便也命人将那个管家给按压收监,准备带回京城好好审问,毕竟这可事关皇家血脉,马虎不得。

    “难怪那个新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原来只是个身份不明的丫头,没想到瑞亲王居然还好这一口。呵呵,有意思……”说着,龙隐天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虽说这已经是皇室丑闻了,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他娱乐了一回。

    皇后看到皇上非但不动怒,反而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便感到有些无语,对于皇上的想法和脾气,她现在是越来越摸不准了。

    犹豫了下,她还是谨慎的开口问道:“皇上,您看这新月要如何处置呢?毕竟冒充皇室血脉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龙隐天无所谓淡笑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格格而已,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惊动了太后可就不好了。既然雁姬已经和离了,不如就干脆给努达海和新月赐婚吧,不过新月毕竟不是皇家血脉,也就没必要那么在意了。”

    “臣妾明白该怎么做了。”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皇后还是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言外之意,心中马上就有了主心骨儿,只要皇上开了金口,那么她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事儿就绝对错不了。

    “恩,明白就好。”龙隐天随后看了看皇后那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稍显关切的说道:“你怀着身孕也挺辛苦的,回去好好休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交给奴才们去做吧。”

    “谢皇上关心,臣妾记住了。”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柔情和喜悦,显然她此番前来是来对了,不过她也知道这里是养心殿,后宫之人不宜久留,于是她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便告退离开了。

    待皇后走后,龙隐天看了眼身旁的吴书来,随口问道:“一个下午都没见永璇的人影,他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话,八阿哥今儿个用过午膳就出宫了,好像是去了纪大人的府上。”

    “哦?他去了纪晓岚那儿?”龙隐天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于永璇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倒是很赞许,于是起身吩咐道:“给朕更衣,朕要微服出宫。”

    ☆、造访王府

    和亲王府上,这段时间风头正劲的和亲王弘昼正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一边吃着侧福晋给剥的玫瑰葡萄,一边半眯着眼睛哼着小曲,这小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了,曾经的荒唐王爷现在好似又重新回来了。

    自从庄亲王过逝之后,弘昼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啊,虽然有那个皇帝四哥在背后支持他,但大部分事情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尤其是处置庄亲王的那些余党更是丝毫不能马虎,万一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日后关键的时刻给你背后捅刀子,这谁也受不了。

    对于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弘昼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些暗爽的,甚至于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想当初为了能够安稳的过活,为了不像其他兄弟那样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所以弘昼不得不故意藏拙,故意做出那些个荒唐不羁的事情来,以此来降低皇帝四哥的戒心,即便在朝堂上常常遭人挤兑嘲笑,他都隐忍了下来,继续嬉皮笑脸的像个小丑一样。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的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虽然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但至少吃穿不愁、活的安安稳稳,妻子儿女一应俱全,他也就不再奢望其他了。

    但让弘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疑心很重的皇帝四哥居然还会再度的想起他,甚至于明显的有意提拔他,让他由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逐步走入了朝堂的核心。

    面对着四哥的转变,面对着已然脱离自己掌控的命运,弘昼彷徨过、迷茫过、纠结过、矛盾过,尤其是在四哥的面前,他根本难以卸下心防,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直到庄亲王的这件事,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四哥对他的期望和信任,他这才恍然发觉四哥其实是了解他、明白他的,那时候他的心里满是欣喜、感动以及一点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此后,弘昼的在朝中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很多麻烦的事情自然也接踵而来,每天都要应付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应酬什么的几乎每日都有,收礼送礼也得小心谨慎,曾经那种安逸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但在四哥的面前他可不敢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勤勤恳恳的没有一丝怠慢,也许是四哥觉得他办事得力,这才给了他一个长假,特准他一个月不用上早朝。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天降甘露啊,不好好松松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他才会像个纨绔子弟一般在府里面毫无忌讳的胡闹。

    就在这时,府内的总管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侍女,但此刻他已然顾不上这些了。

    好容易看见了弘昼的身影,还没等他开口,弘昼就先不耐烦的开口训斥道:“慌什么慌,咱这里是王府,又不是琉璃厂的大街,别弄得乌烟瘴气的扰了爷的兴致。”

    这位总管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被训斥的话他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脸上惊慌的神色丝毫没有一丝消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皇上来了!”

    “哦,不就是皇上来了嘛……”说完这话,弘昼立刻感觉到了不对,然后再仔细一想,马上就犹如被点着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拎着总管的衣领子就急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皇上来了?”

    “是……是啊……”,总管可不敢反抗自家的主子,但这个姿势又有些喘不上来气,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憋了半口气,将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皇上已经到前厅了,奴才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来找主子您了。”

    弘昼听后随手把总管扔在了一边,急急忙忙的就往前厅走去了,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让皇上等他啊。

    可怜的总管这一下可摔得不轻,屁股都快成四瓣了,可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一瘸一拐的跟在了自家主子的身后,心里面不禁泪流满面:‘皇上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一惊一乍的,还不得折了我好几年的阳寿啊,我这老身子骨的,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此刻在前厅里,龙隐天正坐在主座上,很是悠闲的喝着茶,虽然这茶叶明显不如宫里面的好,但已经算是上品了,可见弘昼还是比较会享受的,那几年的荒唐生活还是让他学会了不少东西,当然了,这是指吃喝玩乐上面。

    他这次突如其来的前来和亲王府,一则是想出宫散散心,二来则的确是有正经事要说,而且在宫外气氛也会相对轻松不少,很多话也会说的很随意。

    见弘昼急急忙忙的赶了来,龙隐天淡淡一笑,在弘昼还没来得及行礼的之前就开口说道:“礼就免了吧,又不是在宫里。”

    弘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换上了自己平日里那种没正形的笑容,很主动的坐到了龙隐天的旁边,一边拿起茶壶亲自为他斟上茶水,一边讨好似的说道:“四哥,今儿个您怎么有空到臣弟这里来串门子了?”

    对于弘昼刻意讨好巴结的举动,龙隐天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朕来找你当然是有事要说了,顺便再看看你歇的如何了。”

    “呃……”,这话让弘昼被狠狠的噎了一下,然后状似随意的咳嗽了两下,略带尴尬的回道:“歇的还好还好,呵呵……”

    知道弘昼就是这个性子,龙隐天倒也没打算因为这个就怪罪他,话题一转说道:“眼看着下个月该开科举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科举?”弘昼感到很意外,他完全没想到四哥居然会和他说这事儿,按道理往年科举都是由尚书带领几个大学士去办的,最多也就是让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坐镇而已,怎么这次会找他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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