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正文 第27节
[还珠]天御七龙 作者:黑猫修罗
第27节
就在龙隐天心情稍有好转,打算和永璇一起去骑马散步的时候,永琪又一次将他的心情给彻底的破坏殆尽了,永琪居然把一个胸口中箭、奄奄一息的女子带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重兵把守的围场居然会让一个女子混入其中,龙隐天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责问鄂敏,毕竟围场的调兵安排全都是由他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责无旁贷。
可龙隐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永琪就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就没有!”
这下永璇听了也忍不住心中冒火,很是强硬的反问道:“五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女刺客混进来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皇阿玛的安危,反而在这里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女刺客?谁说她是女刺客!”永琪完全没看到龙隐天那越来越冷的脸色,急急的反驳着永璇的话,“我看他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中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
永璇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真恨不得当场就求皇阿玛下旨,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给圈禁了去,眼不见心为净,也省的日后再徒惹皇阿玛生气。
李太医是每次打猎都随行在侧的,只不过皇上没有发话,他是绝不敢擅自做主的,因此只能够对永琪的话听而不闻,低着头耐心的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在他看来一个身份可疑的女子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是皇宫大内也是常死人的,这些他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时候,那个女子好像恢复了些神智,挣扎着伸手去摸腰间的包袱,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皇上……皇上……皇上……”
眼看那女子腰间的包袱鼓鼓囊囊的,福伦觉着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灵机一动,知道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于是面露焦急的大声说道:“不好!一定是暗器!大家保护皇上要紧!”
听了福伦这句话,不只是鄂敏那些武将,就连永璇都忍不住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很明显,大家在心里已经把福伦和白痴画上等号了。
‘这么大一包东西还能叫“暗器”,你当我们大家都是瞎子吗?恐怕连猪都比你聪明!’
那女子气若游丝,仿佛是尽了浑身的气力昂起了头,努力的喊出了一句话:“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番外:新月格格(四)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事情的发展最终还是超出了珞琳的预料。!
第二天,骥远几乎失踪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醉醺醺的进了家门,珞琳知道他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出去买醉,所以刚打算上前去安慰下,谁知竟招来了努达海的一通责骂。
“骥远,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整天就知道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你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以后你又拿什么在朝堂上立足,难道你只想一直靠着我这个做父亲的名号活下去吗?”
骂完了骥远,努达海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刚刚赶过来的雁姬吼上了:“雁姬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平日里管教出来的结果吗?身为将军府的福晋你就是这么当的?”
雁姬被骂得有点发蒙,但是随后脸色就直接冷了下来,她先是瞥了一眼站在努达海身后的新月,然后才走到骥远身边打算扶他起来,可没想到的是骥远却在这时候彻底爆发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但那又怎样?这总比你和新月这个狐狸精鬼混在一起要强的多了!我就算丢人又如何,那也总比你们这对狗男女要强的多!”
骥远的话让整个前院瞬间安静了下来,恐怕连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除了他们几个知情人之外,其他的人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尤其是刚到门口的老夫人,更是哆嗦着肩膀半晌说不出话来。
努达海完全没想到骥远居然早就知道了他和新月之间的事情,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骥远居然如此不管不顾的将事情给捅了出来,羞愤难堪的情绪瞬间攻占了他的大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狠狠的扇在了骥远的脸上。
珞琳见状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赶忙跑过去挡在了努达海的面前,大声说道:“阿玛,你为什么要打哥哥,哥哥做错了什么?”
“这个不孝子,我今天就要好好的管教他!”此时的努达海早就没了理智,直接将珞琳推到了一边,就要挥拳而上。
骥远年轻气盛,也被这一巴掌打出了怒火,更何况他在心里早就对努达海的所作所为极不认可,所以他也索性抛却了父子的身份,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扭打作了一团。
“你们两个别打了!快别打了!”
新月在旁边边哭边喊着,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周围的下人也都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是好;老夫人更是直接被气晕了过去,被旁边的人手忙脚乱的给扶进了屋内。
珞琳本打算上去劝架的,但却直接被雁姬拉住并且拽到了大门外,这里本就是将军府的大门口,府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雁姬也索性顺水推舟的想将事情闹大,这样一来日后在皇后和太后面前她也是占理的一方;再者,她也不希望让新月这个狐狸精好过,她损失点脸面无所谓,但却可以让全京城的人一辈子都戳新月的脊梁骨,这也算是变相的出了口恶气。
果然,在有了热闹可看时,围观的百姓就逐渐多了起来。
大家先是相互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听完了知情人的解释之后,他们又都不约而同的开始边笑边指指点点起来。
当然,被谈论最多的那个人还是新月,在百姓口中她已经逐渐的变成了狐狸精的代名词,若不是碍着一个格格的身份,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拿臭鸡蛋去招呼她了。
这出闹剧最终还是惊动了巡城的衙役,在问清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们也不好秉公办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只得警告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骥远也算是彻底和努达海闹翻了,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可见他对自己的这个阿玛算是彻底失望了。
珞琳本想着追出去的,但又一次被雁姬给拽住了,因为雁姬清楚自家儿子的个性,这时候骥远要的绝对不是什么开导和安慰,所以倒不如让他一个人出去冷静冷静,就算是暂时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总比回到家里面和那对狗男女两看相厌的强。
至于珞琳,她现在可是把新月给恨到了骨子里,从小到大,和她感情最好最照顾她的就是骥远,这回新月不但把骥远伤的如此之深,甚至于还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家庭,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自从秘密被公开之后,新月和努达海非但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反而越发的明目张胆起来,老夫人虽然极力反对,但他们却依旧我行我素,而且还极力宣扬他们那所谓的“真爱”,但凡反对他们的人都被他们冠以“冷血无情”的罪名。
时间一长,不但是珞琳和雁姬,就连府上的下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而雁姬也总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暗自垂泪。
这天,珞琳趁着努达海外出,硬是拉着雁姬去了望月小筑,打算和新月好好的谈一谈,若果新月执意不走的话,那么她就干脆和额娘一起回舅舅家去。
珞琳性子很直,完全没有说客套话的心思,上来就直接质问道:“新月,以前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你身为一个格格,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勾引我的阿玛?”
“勾引?不!不是的!你怎么能用这样一个词来诋毁我们之间爱情?我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是两情相悦!”
新月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她攥着手帕,走到雁姬的面前,情真意切的接着说道:“福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请您千万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是真心爱着努达海的,我不在乎名分,哪怕是做妾、做一只阿猫阿狗都可以,我是绝对不会和您争的!”
雁姬略微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想要扇这个狐狸精的冲动,咬着牙问道:“新月,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格格,就算你不在乎,那太后呢?皇后呢?她们会同意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相信,我和努达海之间爱情是圣洁的、是伟大的!我会努力用我们之间爱情来感化大家,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后,她们都有一颗高贵善良的心,我想她们一定会理解和祝福我们的!”
说着,新月居然就这样跪倒在了雁姬的面前,紧紧的抱着雁姬的腿,梨花带雨的说道:“福晋,我求您!求您让我留下吧!您是这么的大方、善良、高贵,您一定不会看着让努达海痛不欲生的,对不对?”
新月的这番话让雁姬和珞琳都气得够呛,她们感觉自己好像根本就和新月这个异类没办法沟通。
堂堂一个格格居然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而且还自比阿猫阿狗,这样是让宫里的人听见了,还不扒了她新月的皮?
还说什么圣洁伟大的爱情,别玷污“圣洁伟大”这个词了好不好,你们那根本就是无媒苟且,根本就是拿爱情做挡箭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赞成你们的人就是大方、善良、高贵了,难道不赞同你们的人就不大方、不善良、不高贵了?这么说的话那全世界可就真没一个好人了!
珞琳不知道新月是不是真的没听明白,所以用非常不善的口气说道:“新月,你是格格,是绝对不可能做小妾的,你要真是嫁给我的阿玛,就只能是嫡福晋。你这样和把我的额娘赶走有什么两样?你怎么这么自私,为什么就不能替别人想一想呢?”
就在雁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刚刚回府的努达海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推开了雁姬,将新月搂在怀里的同时,吼着质问道:“雁姬,你这是在干什么!新月从来都没和你争什么,她是如此的善良、美好、温柔,但是你呢!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咄咄逼人,你的高贵大方都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你现在会变的如此冷血无情,变得如此恶毒?”
好不容易扶着桌子才站稳的雁姬,被努达海的一番话说得差点背过气去,她现在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二十多年的夫妻,还比不过一个狐狸精,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居然只落得个恶毒、冷血无情的评价,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寒心绝望了。
旁边的珞琳可是听不下去了,当仁不让的为雁姬出头:“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额娘!”
新月此时也边哭边说道:“努达海,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不我好!不关福晋的事,都是我的错!”
新月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让努达海认定了是雁姬故意刁难新月,所以他一气之下竟然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冲着雁姬就抽了过去。
珞琳惊讶之下条件反射般冲过去推开了雁姬,而那鞭子则不偏不倚的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啊!”
听到了珞琳的惨叫声,雁姬吓得赶忙将她服了起来,待看清之后也终于是被怒火焚尽了理智,转过头来狠狠的说道:“努达海,你既然这么对我们母女,那就从此仁至义尽,我们各走各的路,你就和这个狐狸精一起去慢慢‘爱’吧!”
说完,她就小心的扶着珞琳离开了新月小筑,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礼,离开了将军府。
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太后和皇后的耳朵里,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皇后特意单独召见了雁姬一次,将太后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转达了,同时还隐晦的表明了她日后对雁姬的支持。
雁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利弊权衡之下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在经过同骥远、珞琳的商量之后,她也很干脆的答应皇后同努达海和离,彻底与那对狗男女划清界限。
没过多久,皇上就下旨赐婚了,努达海和新月这对狗男女也终于算是修成正果。
后来,雁姬才慢慢听说,努达海好像被皇上给弃用了,原本大将军的封号也给抹了,现在将军府的生活异常拮据,早已入不敷出,而那个新月又不是个会持家的料,他们的婚后生活过得可是一点都不美好。
只不过这些已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因为她现在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不错的。
骥远被八阿哥看中,进宫当职去了;珞琳也和和婉公主成了闺中密友,平日里时不时的就跑去和亲王府上,听说还和比她大一岁的永瑸走得很近,两人喜事看样子也为期不远了。
眼看着儿女越过越好,她也算彻底放心了下来,开始有功夫替自己打算一下了,‘前儿个听和婉公主说端午的时候皇后打算组织一次灯会,王孙公子和众位大臣都会参加,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参与一下呢?’
☆、燕子入宫
那女子喊完这句话,就直接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但是她的那句话却让周围的一众人全都愣住了,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龙隐天也没能够例外。
龙隐天略微皱了下眉,开始在脑中仔细的搜索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
虽然他对后宫的那些女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身为皇帝应尽的责任。
可若是因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风流债,而让一个陌生的女人千里迢迢的找上门来认亲,这就是他有些不能够接受的了。
‘十九年前?仔细算来,那应该是孝贤皇后驾薨的那一年吧,皇上好像在那年确实去过江南一趟,而这大明湖可不正好就在济南吗?至于那个什么夏雨荷,一听就是女子的名字,这该不会又是那些戏文里面常出现的,所谓千里寻情郎的戏码吧……’
这样的想法不仅在一干大臣们的脑中闪过,就连永璇都忍不住侧过头去用稍显诡异的眼神细心的观察着龙隐天神色上的变化,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
这时候,永琪已经把那女子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扇子和一卷画。
他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子外出爬山还带着这些东西,但他仍是顺手将那把折扇给打开了,只是一眼,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因为那折扇的字迹上很明显就是皇阿玛的字迹,连落款处的印章也是皇阿玛用的私章,他也许会认错别人的字,但是对于皇阿玛的字迹,他是打死都不会看错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他还是赶紧把东西呈到了皇阿玛的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
打开看了看永琪递过来的折扇和字画,龙隐天终于在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了一些已经模糊的片段,同时这也让他对于这具身体的前任居然是如此的风流而感到很无奈。
毕竟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可眼下却要他来为前任背黑锅,他心中不爽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李太医,去给她看看,先别让她死了。”无奈归无奈,龙隐天却还得暂时昧着心情去下口谕。
没办法,那些蒙古使臣们可都在旁边看着呢,现在绝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好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到回宫之后再说。
因此无论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她可是唯一的人证,所以自然得需要她活着。
在这个插曲过后,狩猎活动虽然继续进行,但是众人的心思显然都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之前谁能够想到,原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围猎活动,居然会变的如此跌宕起伏、剧情曲折,恐怕就连那些天桥上说书的也没这么精彩的吧。
眼看着大家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龙隐天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没过多久他便干脆吩咐永璇和众位武将留下,继续陪同这几位蒙古使臣,而他自己则直接带人摆驾回宫了。
永璇虽然看出皇阿玛的心情很不好,但是身为阿哥,有些事是他必须要做的,而且皇阿玛如此吩咐很明显是在给他机会,能够把握得住还得看他的本事。
所以他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爽快的领命留了下来,只不过在心里面却一直在祈祷着这件事情千万别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回到宫中,皇上从围场里带回来一个女刺客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般一般不胫而走,开始大家都还在担心皇上的安危,不过很快,嫔妃们就发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一个女刺客,直接扔进天牢里面审问就好了,又何必要把她带进宫里面来呢?
甚至于还让太医给她医治,这分明就有些不对劲啊。
紧接着众人再一打听,就都知道了皇上把那个女刺客安置在延禧宫,也就是令嫔那里的事情。
如此一来,嫔妃们心里面的想法可就多了去了,毕竟谁都不想无缘无故的就突然多出来一个竞争对手不是?
别人怎么想龙隐天不知道,不过现在他的心里还真是少见的有些烦躁,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有可能是他私生女的女孩。
皇家最看重的就是颜面问题,而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丑闻,这是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同时他也在心里面把这个身体的前任给咒骂了无数遍。
你说你风流就风流吧,男人嘛,能有几个不偷腥的?
但问题是你偷也偷了、吃也吃了,好歹把嘴给擦干净了吧。
这下倒好,不但曾经的那些风流韵事被人挖了出来,还突然冒出一个十八岁的女儿,这黑锅让他背的,别提多憋屈了。
眼看着令嫔寸步不离那个疑似皇家私生女的床边,把她照顾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龙隐天在心中冷笑了下,吩咐了几句之后就直接甩手走人了。
令嫔打得什么主意他清楚的很,只不过这是一个私生女而已,连上玉牒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就算是扔给令嫔,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也省得令嫔总是一天到晚的盯着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快魔障了。
第二天刚下了早朝,令嫔就差冬雪前来禀告,说是昨日从围场带回来的那名女子醒了,应该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希望皇上有时间能够过去看一眼。
龙隐天虽然一想到这事儿就心下不悦,但还是直接摆驾前往了延禧宫,毕竟此事已经很难捂住了,而且还关系到皇家血脉,所以他有必要亲自去看一眼。
至于那女子的身世究竟如何,单凭几件信物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所以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吩咐粘杆处的人前往江南一带去调查了,想必要不了几个月就会有结果。
到了延禧宫,令嫔立刻笑吟吟的迎了上来,但龙隐天却并未正眼看她,而是径直的来到床边,打量起了床上那名还显得颇为虚弱的女子。
令嫔可是个回来事的主儿,她见皇上好似很在意这个私生女,所以赶忙过去一边亲自将那女子扶了起来,一边颇显慈爱的说道:“小燕子,快看谁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父亲……?”小燕子被令嫔说的有些发懵,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昏迷了一个晚上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了一个父亲,所以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龙隐天显然没有给小燕子缓和的时间,直接开口问道:“你叫小燕子是吗?先说说你的生辰吧。”
“生辰?”小燕子的脑袋显然还没转过弯儿来,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让她刚到非常的震惊和意外。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充满了威严的男人是谁,也不明白身旁的这位对她非常非常好、长得就像是仙女一样漂亮的女人是谁,她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追问她的生辰。
令嫔以为小燕子是没听明白,所以连忙语气温柔的解释道:“皇上是在问你今年几岁了?是哪年生的?”
“我十八,壬戌年生的……”小燕子不明所以,本能的回答着令嫔的问话。
“是几月呢?”
小燕子呆愣了下,然后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八月初一,我有生日……八月初一……”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小燕子,那你姓什么呢?”
“姓?我……我有……对,我姓夏……”
令嫔和小燕子之间一问一答的花去了不少功夫,好在龙隐天也是听明白了,而且仔细推算一下,小燕子的生辰和他记忆中的那段时间的确吻合,虽然现在还不能够完全确定小燕子的身份,但可能性很大。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有声音一路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屋内除了龙隐天之外,所有的人都给走进屋来的皇后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而刚刚有些回过神来的小燕子,又再度被这样的气势和阵仗给吓到了,同时她也逐渐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皇后照例给龙隐天行了礼,然后便仔细审视起了还坐在床上的小燕子。
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仿佛能从里到外把小燕子看个通透似的,这种宛如实质的冷然目光令她忍不住抖了下、缩了缩脖子。
本来,皇后此行的目的就是想问令嫔一些情况,同时也好好的看看这个私生女。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皇家血脉是绝对不容混淆的,而她身为皇后,自然是要在这种事情上严格把关,否则稍有疏忽,第一个要担责任的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
可让她深感意外的是,皇上居然也在这里,因为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皇上下了早朝一般都会直接去军机处的。
而眼前的这种情况,让在场的众人心里面多少都产生了些想法。
皇后本来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她身后的沉香及时的拽了拽她的胳膊,这让她明显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沉香和莲静这几年来一直都极其忠心的在为她出谋划策,而且效果颇佳,所以在她对于这两个大宫女的信任俨然已经超过了陪伴她年头最久的容嬷嬷。
因此在这种关键时候,她还是比较在意这两个人的意见,虽然她的脾气仍旧很直,但与以前相比还是聪明圆滑了不少。
☆、阴错阳差
这时候,一直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小燕子,突然还带着点虚弱的开了口:“你……你们是谁?”
令嫔倒是反应快,赶忙过去拍了拍小燕子的肩膀,异常温柔的说道:“哎呀,对皇上说话可不能用‘你’字!”
“皇上!”小燕子之前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可听到令嫔的亲口确认,她自然是大惊失色,一个用力就想爬起来,但奈何伤势未好、浑身无力,她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够爬起来。
“快别动!你身受重伤,太医说你失血过多,还得多躺几天。皇上仁慈宽厚,是不会怪罪你的。”令嫔这话听上去虽然是在关心小燕子,但实际上却是在皇上的面前故意表现,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皇后见状自然是忍不住心中冒火,但是令嫔的话在理儿上来讲也没什么大毛病,在皇上的面前她也断不可能去故意挑令嫔的刺儿,因此也只能够咬咬牙,暂时的压住了心里的那股气。
小燕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龙隐天,喘了口气之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小声问道:“你是皇上?你真的是皇上?当今的皇上?乾隆皇上?”
皇后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呵斥:“什么你啊你的,真是没规矩!”
她身为皇后,规矩礼法方面从来都是以身作则,同时也是她最看重的一个方面,眼瞧着一个野丫头几次三番的在她面前坏了规矩,她的脾气能好才怪呢。
“皇上,小燕子生长在民间,不懂宫中规矩,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令嫔赶忙帮小燕子向皇上求情,她知道这种罪名可大可小,现在挺身而出绝对能够一举多得。
更何况,虽然是皇后出言呵斥,但她却绝口不提皇后,那言外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小燕子先是被皇后说的心中一颤,本能的有些害怕,但后来见到令嫔奋不顾身的帮她求情说好话,心里面那是又感激又感动。
本来身处在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中,她肯定是非常惶恐和恐惧的,迫切需要有一个人能够让她依靠,而眼下令嫔就成了那个能够让她依靠的人,想法单纯的她自然就在心中把令嫔当成了好人,把呵斥她的皇后划归到了坏人的行列。
龙隐天倒也没打算在这种小事儿上较真,他还想着赶紧处理完这些麻烦事儿,然后去军机处处理政务呢。
所以他直接摆了摆手,看着小燕子说道:“行了,这件事儿就算了。朕就是当今皇上,那天在围场上,你应该见过朕。”
“围场上那么多人,我什么都弄不清楚呀!”小燕子有些激动,说话声也大了不少:“老天啊……我终于见到了皇上!”
“小燕子,别乱动,小心伤!”令嫔赶紧按住了激动不已的小燕子,免得她伤口迸裂就不好了。
当然了,她的这种关心究竟有几分真意几分做作,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等小燕子稍微冷静了些,龙隐天这才继续说道:“朕有些事想要问你。那把折扇和‘烟雨图’是在你身上找到的,你那日冒着生命危险闯围场,是不是就为了把这个东西带给朕?”
小燕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而且明显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如此,那么你娘是叫夏雨荷吗?她人在哪?”
小燕子怔怔的愣了下,听得后一句,连忙摇了下头。
龙隐天微一皱眉,不明白小燕子摇头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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