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年下]星骓二嫁 作者:袁若寒
正文 第20节
[年下]星骓二嫁 作者:袁若寒
第20节
我请教过亚瑟,他说我们所谓的成仙,其实是将能量最大限度的提升和不顾后顾的具体化,从而拥有在其他次元生存的能力。那些所谓的仙人,玄乎其玄的神迹,也只是更高次元的生物和他们出现时带来的自然现象而已。因为我们的科学比较落后,解释不了那些奇观,所以才会出现鬼神之说。所以说,理论上人类虽然可以通过某些方式进入高次元,但可能性很小,需要的时间很漫长,而且不一定能适应那里的生活。也就是说我根本不担心你真的会成仙,再说你就算丢得下我,也丢不下两个宝贝儿子——哑巴喝完蛋花汤,在纸上哗啦啦写了这么一大段话。
“就算不成仙,这里有这么多好男人,我也可以换一个,不一定非要在你这颗树上吊死。”故意气他,专挑让人难受的说:“好女人也不少,以我的条件,给豆豆和苗苗找个温柔贤惠的后娘不是难事。”
我不信还有谁比我好——哑巴自信心爆棚,得意地笑——而且大家都知道你会生孩子,哪个妹子这么不开眼嫁个孕夫。
“也许有不想自己生的姑娘。”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得了吧,你真的喜欢女生能和她们一起组成家庭生活吗,不是光养活她给她钱就叫喜欢,那只能说明你有责任。你能爱她,给她安全感,让她幸福吗?我说你就别去祸害别人了,被你看上的妹子多可怜——本来很欢乐的饭后交谈,到了这里忽然进入低潮,哑巴的笔在纸上划来划去,最后写了这么一句话——我一直认为那些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目的去骗婚的人渣都应该去死!
“朴宁,你怎么了。”星骓当然是开玩笑,谁知触了哑巴的逆鳞。一直以为他这样的沙文主义者不会太在乎女人的社会地位和权利,没想到竟然会站在女性的角度看问题。
因为我妈妈……其实她也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你知道我是白凤生的,那个女人只是生下苏朴宁的容器。她是个很会耍手段的女人,但她想要的并不多,那些金钱和权利都不是目标,她只想要父亲的爱而已。然后对我父亲来说,那只是个可以抛弃的容器。没有爱情,没有关怀,也没有陪伴。她渴望的简单生活和幸福快乐都没得到,可是还是养育了我。虽然她有时候有点疯疯癫癫的,对我也不能说好,可是在最后关头却用生命保护了我。她让我快逃,还叫我不要难过,因为保护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本能,她只是顺从天性——哑巴写完,眼眶有点湿润,又添了几笔——所以我没办法原谅白凤,尽管我知道宽恕他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第89章
防盗章
第90章 挖野草
亚瑟的身份被证实后,后山完全解禁,村民会划着小船过河,到山里去收集珍馐。这天星骓爸在山里发现了好东西,立刻采了做好给儿子送来。那是碟样子很奇怪的食物,比鹌鹑蛋大一点,椭圆形的,棕黄色,闻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味。
“谢谢爸,还是你记得我最爱吃啥。”星骓接过,咔嚓咔嚓嚼了几个,又递给哑巴:“低脂高蛋白的好东西,吃了补身子。”
这是虫吧——眉心纠结,不能下筷。
“蚕蛹,没吃过吗?这个炸得刚刚好,外酥里嫩,咬下去会爆浆。要是有点老醋混着胡辣子面沾上吃,味道就更地道了。”山上有成片的桑树和柞树,早就猜到会有野蚕,只是之前没细找,没想到被父亲碰见了。
好恶心,还会爆浆,你怎么咬得下去——退避三舍的表情,十分嫌弃——你们这的人吃得太重口,水泡的豆豉、发霉的豆腐、味道奇葩的鱼腥草,现在连虫子都吃上了。
“哪里恶心,蚕宝宝肥嘟嘟软绵绵的不是很可爱?而且水豆豉、臭豆腐、折耳根都很好吃,不懂美食就知道吃肉的家伙闪边去。可惜蚕蛹价格太贵,数量又少,普通人家不怎么吃得上。”哑巴不动,星骓寻思小孩子吃这个太补,不好给豆豆尝鲜,于是一个人解决了剩下那几个,有点意犹未尽:“昆虫只是视觉上比较难以接受,其实口感和营养价值都比家禽优秀得多,最重要的是它们是优质蛋白,不用担心给身体造成负担。另外就是昆虫繁殖快、数量多,如果推广起来,可以解决很多饥荒地区的营养不良问题。”
这么说我是没办法反驳,可是居然说肉虫可爱,你的审美观一定有问题——哑巴吐槽,猛摇头。
“对,所以才会看上你。”星骓反将一军。
你怎么能拿我和虫子相提并论——男人自认为他现在堪比模范丈夫,所以好委屈——我白天给你洗衣服做饭带孩子,晚上帮你按摩舒缓压力,那几个月还不知道亚瑟是什么东西,你睡着的时候怕他你有害,我只能日日夜夜盯着那只恶鬼不敢闭眼,打算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顶上。现在危机解除,又要忍耐那家伙白天黑夜霸占着你,好不容易等他睡觉去了,你又要修炼,最后忙完这事那事终于闲下来无聊了,我还得耍宝解闷。我好歹也是个仪表堂堂的大帅哥,现在跟家庭妇男一样操持家务,都这样了居然还嫌弃我。太过分了,呜呜。
写完还画了个哭脸!
“你怎么跟怨妇一样唠唠叨叨的抱怨。”星骓哭笑不得,因为年纪有差,所以对哑巴还是很宠爱的。而且这个大块头跟自己撒娇时的样子特别可爱,感觉还挺不错:“好了好了,你比虫子有用多了,我离得了美味佳肴,离不开你。”
这算什么美味佳肴,太恶心了——难得的情话,也许说的不是时候,哑巴的注意力还在蚕蛹上面,始终不能理解——这么多鸡鸭鱼牛羊猪放着不吃,眼巴巴地盯着那玩意。
“蚕蛹你都受不了,让你吃豆娘还不恶心得吐到死。”拉开粘人的哑巴,星骓开始收拾碗碟。男人又怎么会让他做这些家务事,抢着洗了,又好奇到底什么是豆娘。听名字似乎还挺美,有点小家闺秀的感觉,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豆娘啊,有些地方说的是一种类似蜻蜓的昆虫,不过我们这边指的是豆天蛾的幼虫,又叫豆丹。是一种周身绿色,多足,长着细小绒毛,专吃黄豆叶子的小型软体生物。”哑巴的脸色越来越差,星骓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用手比了个尺寸:“大概这么大,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还会翻滚。每年豆子开水长的时候,这种虫就特别多,白天小孩子没事会带着手套去地里捉,晚上回家就变成当天的晚餐。吃的时候用开水烫死,剥去外皮,再挖掉内脏,把里面的嫩肉切成小方丁,跟鸡蛋面粉一起调匀下油锅炸,之后再加水用小火煮,放点番茄蔬菜调味,特别的鲜。什么羊肉鱼肉根本比不了,那个口感,真是让人难忘。”
就算他说得再美味,哑巴也没法想象吃那么大的虫子,太可怕了。
他摇头,始终无法接受,星骓也不勉强,只说:“小时候家里很穷,一年到头就过年时能杀一头猪,做成腊肉挂在房梁下面,吃整整一年。可我家人口多,就算省着吃,那些香肠腊肉也就维持大半年,剩余的日子,为了让孩子们得到足够的营养,父亲就会给我们做虫菜吃。蜂蛹、豆娘、竹虫、知了猴,凡事能弄到手的,都会变成餐桌上的美味。城里人觉得这事恶心,可是对穷人家来说,恶心没有饥饿来得可怕。”
对不起——没考虑到对方的成长环境,哑巴很内疚,想起自己方才嫌弃的眼神,实在太幼稚。
“这种小事不需要道歉,而且你干嘛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一不开心就会砍你脑袋的暴君。”抻了个懒腰,星骓藏在乡野间的童年记忆也被唤醒:“你可能觉得那种日子很苦,其实想起来也是有意思的。榆钱儿没吃过吧,就是榆树开的花,一串串白色的,蝴蝶一样从枝头垂下来,就这么嚼着有点甜,是农村孩子难得的零食。不光可以直接吃,还能和五谷杂粮一起煮成饭,榆钱饭有股清香味,吃的时候配点豆腐乳和蒜泥,味道特别好。哎,我也是好多年没尝过了。”
哼,我读过刘绍棠的《榆钱饭》——哑巴不甘示弱。
“反正鱼一天不喂也饿不死,今天我们偷个懒,去挖野草怎么样。”星骓来了兴致,开始思念那些和煦的阳光、滋润万物的风雨、田埂上的野菜,还有手持小铁铲挖一日三餐的日子。加上想带儿子去体验下大自然,立刻改了这天的行程,哑巴当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可是苗苗太小,星骓妈不让抱出去,而豆豆已经开始上学,也是走不开。最后夫夫二人乐的个轻松,手持镰刀,背着竹筐,奔向田野。
我不认识野菜怎么办——兴致勃勃跑到田间地头,哑巴却犯愁了。
“我教你,看,细细长长的是水芹菜,用来做酸菜最好吃;而这种颜色很奇怪,上面有个小拳头一样嫩芽的是蕨菜,可以炒肉吃;这边长着一圈白色绒毛开黄色花朵的是清明草,通常是做清明粑用的。”野菜也有时节,只是桃源乡的这片土地四季如春,只要温度湿度适合,各种植物就在生在,于是出现了田间地道到处是植物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星骓本来是来玩的,没想到除了野菜还挖到不少药食两用的植物。望着筐里的柴胡、蒲公英,小茴香等药用食材,身为大夫的他格外有成就感。
这里有牛肝菌——哑巴忽然在田野与森林交界的阔叶林中发现极大惊喜。
“那是见手青,吃了会中毒。”幸好多看了一眼,不然哑巴就把这些毒物当宝贝收起来了,虽然他们现在这种体质不会再死一次,但谁也不能保证吃到有毒物质不会对灵体造成额外伤害:“见手青的别名是褐黄牛肝菌,虽然长相名字都相似,但这玩意含有神经性毒素,中毒者轻则产生幻觉,重则可致命。”
这么可怕——哑巴心有余悸地站起来——但是它和牛肝菌长得这么像,这么分辨它们呢?
“这是个很形象的名字,你看,如果菌子被掰开,里面的组织接触到空气后就会变色。一般是蓝色或者青色,所以才叫见手青。偶尔会出现红色的,那种毒性就比较大,还有紫色和黑色,据说一点就能毒死一头牛,但我还没见过。”虽然哑巴打消了吃这种有毒菌类的念头,星骓还是把那一片的见手青都采到手:“外公最喜欢吃这个,下酒的好物,给他带回去,肯定会特别高兴。”
不是说有毒不能吃——哑巴没搞明白。
“是有毒,不过用一些特殊的烹饪方法来做可以减轻毒性。”天色渐暗,两人背上一大包战利品走上回村的路,沉默了一天的亚瑟也冒出来了:“我知道做法呦,大量的油加大量的大蒜,再炒到足够熟,可以分解其中的有毒物质。不过也得看吃的人的体质,你们俩就别尝试了,那黑嘲风倒是强壮得跟头牛一样,我看就他可以吃。”
外星混蛋,你打算什么时候滚——看到亚瑟,哑巴的脸立刻往下垮,厌恶的情绪很明显。
“小兔崽子,再对我这么没大没小没礼貌,我就赖在这一辈子,反正你拿我没办法。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亚瑟也不气,笑呵呵说完威胁,果然让哑巴变脸。怕男人又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星骓赶紧站出来,岔开话题:“亚瑟,今天想去找白凤聊天吗,还是回村子看大伙打麻将。”
麻将这个游戏深得亚瑟的心,他称之为桌上的智力竞赛,每天都要让星骓带他去看一会,兴致很高。
不过最近,亚瑟显然对这两件事都厌烦了,观察了那么久,规则早已烂熟于心。他打算亲自上阵,试试手气,当然牌友也早就定好了:“我要跟白凤打麻将,赌他屁股的使用权!”
第91章 血统
这是看上白凤的节奏?
不对,亚瑟对亡妻各种愧疚思念放不下不能释怀,怎么会对其他人产生爱慕之情。可是他最近粘着白凤的时间确实很多,难道痴情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是个很容易移情别恋见异思迁的花花公子?星骓暗自思量,总觉得对方不是那种优先满足私欲的人,担心他想得到哑巴父亲的真实目的绝对不是想来一发那么简单!
毕竟那是他男人的爹,不能往火坑里推。
再说要约那位也不是善茬,搞不好费一番功夫也不会有结果,最后被整得体无完肤,只好先劝好解决的这边:“白凤生性冷漠,在现世因为要管理家族产业才强迫自己跟人打交道,但他并不喜欢跟人类交流。现在到了桃源乡,万事都交给子孙,终于能过上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的生活,恐怕是叫不来的。”
“还没试就打退堂鼓怎么行,而且多叫他过来见面,也能缓和跟哑巴剑拔弩张的关系嘛。你不是希望他们早日和解,冰释前嫌,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吗?”亚瑟似乎完全忘记前几天才被白凤讽刺是杀马特和洗剪吹,很期待今天的见面。
星骓求助地看着哑巴,两眼射出的信息全是快救我快救我,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去找白凤。不是怕麻烦,也不是讨厌,而是那块大冰山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了,还附带毒舌属性,处理起来实在太棘手。只是站在他旁边就能感到气压与众不同,浑身不舒服,还得主动找话题。可悲的是口才又不如他,往往没几个回合就被奚落挖苦嘲笑到想投河自尽,简直要命!
我帮你拿下白凤,你从星骓身上离开——哑巴居然卖爹求夫夫团圆。
“想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叫他来打麻将,难度太低,我可是不会满足的哦。”亚瑟眼珠一转,提了个任谁听到都觉得是天方夜谭的条件:“你得让他喜欢上我,不,仅仅是喜欢也不能满足了,我要他爱上我。”
怎么可能,白凤连自己都不爱,会爱上外星人就有鬼了。说实话我虽然是他亲生的儿子,可是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感情,不会内疚也没有同情心,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很少,这么多年我就没看他在乎过什么人,当然更不会对其他人或物产生兴趣——哑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提议了,现在亚瑟一定咬住这个不放,非要他们帮忙。
“感情缺失吗?”之前聊天的时候就觉得他虽然对答如流,还有很强的攻击欲,喜欢反击,但态度总是冰冷的。
“不过四哥疯傻的那段时间,他倒是经常带着变成小孩的四哥出去玩,看起来是个好父亲。总是温和地笑,对闹腾的儿子也有耐心,还亲手包揽了一切照顾的活。”星骓回忆起曾经见过的场景,为人父母,最清楚那种宠溺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装不出来:“也许我们都把他想得太可怕了,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枷锁,这些责任都成了压力,不管是谁都会难以招架。”
“好可怜,所以我要好好温暖他受伤的心。”亚瑟夸张地唏嘘。
得了吧,作为高智慧生命体会看上低等的地球人也是醉了。我看你多半是嘴上占不了便宜,被损到身心受挫,不甘心认输,所以想身体力行地报复,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对方的自尊打碎,从而击溃这个不可一世的敌人——哑巴冷静地分析情况,好像说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亚瑟也不隐瞒,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哈哈,因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沙文主义者,还不清楚你想干什么吗?对雄性来说,没什么比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更有成就感。何况那是一个高冷、傲慢、难以接近的男人,把他变成女人,这个过程一定很愉快——能说出这番话,已经不是自嘲而是自黑了。
星骓傻眼,一时竟忘了打断对话,只顾惊讶哑巴怎么能这么露骨地讨论自己的父亲,看上去还很幸灾乐祸:“你们别闹了,白凤可是亲自生了三个儿子的人,我不认为他被压了会崩溃,最多就是屁股痛几天,当被狗咬一口就是了。”
“你才是狗!”亚瑟怒了,嚎叫着抗议。
“好好,我是狗。”这只外星人一发怒就会发出超高音频,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痛,星骓只好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我们不讨论白凤被击垮的可能性,就说说你怎么去行凶吧。你现在这个状态,简单说就是没有实体的幻觉,连拿个水杯都拿不起来,要怎么才压得倒一个大男人!”
“这个……”某只外星人眨眨眼睛,大义凛然道:“我可以在短时间增强能量影响周围的气旋,从而形成强大的气流,就这样……”
“空气爆菊花,也就你想得出来,你倒是说说看,用气流撑开他的内壁有何意义。他会因为屁股被灌了点凉风就磕头认错,寻死腻活?你能因意淫几下他求饶的样子就心满意足了?”在这场对话中下限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不是亲自上阵,根本感觉不到征服的成就感——哑巴在旁边煽风点火。
“容我想想,肯定能找出万全的法子。”丢下这句话,亚瑟就消失了,星骓和哑巴同时翻了个白眼,都在想这只外星人是不是跟地球人混久了,智商出现了问题,蠢毙了!
吐槽归吐槽,有责任心的星骓和想看好戏的哑巴还是决定去找白凤,打算问问他打麻将的事有没有可能。
白凤在离村子很远的地方修了间茅草房,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那里。跟星骓他们开发鱼池小屋自给自足不一样,他既不种地也不养殖,吃穿用全是村里人定期送去。这么摆谱的行为,换成别人肯定会引起公愤,不过因为来桃源乡的人大部分是他原先的部下,谁也不敢有怨言,就连外公也说白凤为了封印兵主的事牺牲太多,现在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干涉。
现在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也又没完全脱离村寨,偶尔还是回去看看。
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外面等你,你动作快点,不管成不成早点回家——到了茅屋门口,哑巴想起父亲锋利的眼神忽然寒从脚下起,浑身哆嗦,顿时打了退堂鼓。
“太夸张了,他有这么可怕吗?”感觉就跟老鼠见了猫,青蛙被蛇盯上了似的。
接着,星骓敲门而入,发现白凤端坐在桌前查阅书籍,面前的纸上写满了摘录的要点。仔细一看,那些书不都是竹王搬回来的古籍吗,前些日子他还拿了几本去寻找关于亚瑟的种种线索,最后因为完全看不出头绪就还回去了。
而现在,这些书在白凤这发挥着作用。
“我们无法理解的鬼神,都是从外星降落的智慧型生物。”白凤端起茶杯品了几口,挑起话题:“外星人和我们一样有好有坏,有慈悲为怀的,就有充满野心的。帮助人类的那部分被当成了神明,反之就成了恶魔。”
“您最近都在查阅这些吗?”星骓用了敬语。
“没错,总是好奇自己的祖先是怎么发现桃源乡,又怎么成为地宫看守,还把这沉重的宿命一代代传递下去。星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血液有着特殊作用,可以开启和关闭地宫大门,也就是这个位面的入口吗。”今天的白凤似乎心情很好,难得没有讽刺冷笑。
对于这个疑问,星骓摇头,说他没有想那么多。
“你的表情在说,我们都到这里来了,再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不是吗?确实是这样,但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地宫,我牺牲了好几个孩子,要是不弄清楚,他们死得就太冤枉了。虽然搞清楚来龙去脉对目前的生活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我还是想知道一切。想知道为什么必须是我们来牺牲,想知道这种牺牲是否真的有必要,还想知道到底是谁开启了所有的源头。”他单手撑头,又翻了一页:“我个人有些看法,当然只是猜测。关于我们的血液为什么可以封印地宫,也许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外星人一直和人类居住在一起,他们中的有些种族和地球人的结构相似,能繁衍下一代,于是制造了我们的祖先,一些拥有外星异能的地球人。”
“你是说我们都是外星混血儿的后代?”星骓有点不敢相信。
“难以置信吧,所以说是猜测,我想问问亚瑟更多的事情,以他的智慧,应该可以为我们解答疑惑。”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白凤居然主动要求跟亚瑟谈一谈。可是他是想进行科学交流,对方是想那档子事,见了面能说到一块吗?
第92章 久违的田园生活
“我能想象您对真相的渴望,不过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可以不着急解决,现在棘手的问题是亚瑟好像对您很有兴趣。”没在第一时间把外星人叫出来,而是先打预防针,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重点全放在最后三个字上。
“是有——性——趣吧。”白凤信手翻了一页,眼皮都没抬:“欢迎你到我身上长住,亚瑟先生。”
星骓语塞,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偏偏这段话又被亚瑟听到了,那家伙几乎是喜形于色,用秒速窜到白凤身上,再也不肯下来。烦恼了几个月的寄居外星人居然这么轻易离开,简单得让人不敢想象,还有点转不过弯来。那他们之前那些努力跟劝说有什么意义?原来多少辛苦都不如白凤一句话管用!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滚)了。”达到目的的两位同时下逐客令。
星骓知道他这个电灯泡赖在那也没有用,更相信白凤不会简单被吃掉,最主要是亚瑟目前的状态根本没那个能力,干脆甩手走人。把情况告诉哑巴,男人沉默了会,猜测道——你说他不会是故意的吧,说些好听的吸引亚瑟,让他从你身体里离开。
回想起父子的最后一次争吵,哑巴对白凤发怒,说他如果真的想为他做点什么挽回父子关系,就把烦人的外星人解决掉。
“果然是血浓于水,看来白凤还是很在乎你,而且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其实他也常常回去看四哥,有一次我看见他很宠溺地抚摸四哥的头,虽然画面有点怪异。”难怪觉得今天的白凤特别不一样,温和了好多,原来前面那些话都是为了演戏做的的铺垫吗?
但是决定权在亚瑟而不是我们,要是他过几天厌倦了,无聊了又跑回来怎么办?那只外星人喜欢热闹,爱观察人类,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我打赌他最多两天就要抓狂——哑巴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想到星骓身上总是挂着别人,他就纠结难受嫉妒。
“这段时间我观察过,亚瑟似乎只能寄生在有生命的生物上,而且从a生物到b生物的转移,距离不能太远。不然他想见白凤,何必让我长途跋涉,直接飞过去就行了,应该是做不到才需要代步。”星骓冷静分析,多少有点头绪:“只要不靠近这里,短时间内他就回不来。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把烂摊子丢给你爸,我们放松一个星期,以后再过来看看亚瑟怎么想的。”
别这样,你还打算负责到底啊——哑巴哀嚎,破浪鼓般摇头。
“不是特意留了一星期陪你吗,还不满足,不可以太贪心。”真正意义上的二人世界又回来了,所以两人没回村子,直接去了鱼池小屋。这几天是豌豆成熟的日子,一个个饱满的豆荚里藏着淳朴的美味,满圆丰收的景象实在美好:“今天晚上让我露一手,给你做豌豆全席。”
别,你还是修炼去吧,我看你最近有点懒,都没好好练习——虽然能吃到伴侣亲手烹饪的食物是男人的终极梦想,但以星骓的厨艺,美梦都要变成噩梦。
“基础练习差不多都完成了,接下来的课程竹王没有教,自己摸索不出什么头绪。再说亚瑟也给我们科普了成仙的原理,我反而没什么兴趣了,那么辛苦最后只是为了到其他位面去见见外星人,搞不好还回不来,太亏。”当初说要修仙气哑巴的是他,现在丢不下哑巴的还是他,所以说人还真是反复无常的生物:“我现在能使用火的法术,在家可以点火做饭,夜间照明,外出能驱赶野兽,够用了。”
你太容易满足了,都不知道为自己多考虑点——有点心痛地抓住他的手,男人想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他还是选择原谅,实在太委屈了。
“知足常乐。”愤世嫉俗也改变不了现状,何必活得那么慷慨激昂,他性格本来就不是喜欢争这争那的人,平平淡淡才是真:“好了,别写字聊天了,快剥豌豆,我还等着吃饭呢。”
遵命,老婆大人,你最近没休息好,现在先去睡一会,等香喷喷的米饭做好了再叫你——哑巴夸张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瞬间把星骓逗笑。和亚瑟进行能量融合是个负担很大的项目,虽然只有一次,却像干了半个月苦力那么疲惫,连四肢都酸痛得抬不起来。所以他是真累了,也不推迟,沾枕头就睡。
哑巴替他盖上薄被,转回厨房开始忙活。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生活,所以鱼池小屋储存的食材不多,平常主要是吃园子里种植的蔬菜和网箱饲养的鱼类。然而豌豆和鱼肉不搭,新鲜猪肉这边又没有,哑巴有点犯愁。
犹豫间,目光被悬挂在屋檐下的腊物吸引。
桃源乡的生物成长很快,一般需要一年才出栏的猪,大约三个月就膘肥体壮可以吃肉了,所以大家都爱吃新鲜的,又方便又营养,几乎没有人再做腊肉。不过前几天杀猪时外公提议做上些,理由是毕竟食物还是应该多样性,各种口味都吃一点,特别是传统的东西不要完全抛弃,于是大伙积极响应,跟着哑巴分到这么几块。
取下熏得透黑的香肠腊肉,一股浓烈的烟火味。
哑巴稍微有点皱眉,因为他不爱吃这些东西,然而西南地区似乎又特别喜欢吃特殊处理的食物,包括酸菜、腌制品、臭豆腐什么的。这东西,不管看着闻着都觉得很不健康,但是星骓最爱这一口,所以他还是愿意以爱人的饮食习惯为主,而且只要不过量,不常吃其实对健康也没多大危害。
估算着两人能吃的分量,男人切下肥肉均匀的部分,又剪了两节香肠,再把血豆腐切丁备用。现在肉和豆制品都有了,豌豆也现成,只要再削上几个土豆待用,就能准备做懒人饭。
所谓懒人饭,就是将按比例和口味调配好的大米与其他食材一起焖煮得到的成品。类似砂锅饭或者煲仔饭,但是做法方便简单,几乎人人都会,只要把材料丢进电饭锅里加水插电就可以了,所以得到这么一个随意的名称。懒人饭看着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味道却很好,特别适合刚学烹饪的新手。而且食材的精华会在烹煮中被大米吸收,不需要什么技巧,米饭也能油光水滑,特别好吃。
饭解决了,还得准备小菜。
考虑到荤素搭配,他打算做蒜泥生菜、麻油白萝卜丝和凉拌黄瓜,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去捞条鱼上来做汤。
网箱养鱼建在村子的下游,不影响饮用水源,是个挺大的工程,但最麻烦的都在前期建设上,后期管理不花太多心思,只要定时投喂,注意密度,防病防寄生虫即可。所以村子里的人才能把这么多事全都丢给哑巴一个人,也造就了他和星骓两人的小天地。
很多时候,他很感谢大家把这里交给他管理,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地方,没有那间小木屋,没有屋后的几块地,他和星骓也不会这么快就和好,尽管那个人从来没有说过我原谅你了这句话。
不过他明白,就算没有这句话,星骓内心也已经接纳来到桃源乡的事实,愿意继续在一起生活,这就够了。就像他说的那样,知足常乐,不比为了字面上的承诺钻牛角尖,搞不好会得不偿失。这样就好,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不敢要求更多。
哑巴独自去捕鱼,因为要做汤,所以选了鲫鱼。
来桃源乡时,他们带了十几种淡水生物的幼苗进行饲养,都是些餐桌上常见的种类,味道鲜美也不难做,结果因为猪牛羊生长太快吃不完,鱼这种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吃着也有点麻烦的食材就被冷落了。有一段时间网箱里的鱼数量实在太多,远远超过其承受能力,鱼儿们在拥挤的笼子里转不开身,缺氧和水质污染造成了大量死亡。哑巴心痛得要死,赶紧把健康的隔离开,再捕了大量带回去给村子里的人吃。
因为吃不完,外公让人做了咸鱼。做成咸鱼能保存几个月甚至一年,但有新鲜的食物吃,实在没多少人对腌制品有兴趣。吃不完,只好忍痛放生,结果那些放生后的鱼在桃源乡的大大小小的水域中生存得更好,现在这条河已经到处都是鱼了。幸运的是,这些物种之间似乎天生就存在自然平衡,所以没有出现外来生物泛滥的情况。
明明那么好吃的,这帮只知道吃肉的笨蛋们,一点也不会享受美食,哑巴总是为自己饲养的鱼抱不平!
“好香啊,这是什么。”星骓起来时,哑巴正在锅里煎鱼,香味扑鼻。他主动从后面搂住正在忙活的男人,忽然笑起来:“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反了,一般都是下班回家的丈夫抱住穿围裙的妻子。”
哑巴在做菜,腾不出手写字,只好拍了拍背上粘人的爱人。
“肚子好饿啊,我要吃饭。”然而星骓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就这么挂在男人身上,忽然说:“朴宁,我一直想对你说谢谢。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这么简单的场景也会变得无比温馨。”
第93章 再生一个
感觉环住自己的双手慢慢收紧,正在做菜的哑巴刚想问你怎么了,星骓已经整个贴上去。
那双平日里救死扶伤的手此刻正缓慢地在男人结实的前胸滑动,修长的手指反复画圈,或者在某处流连忘返,没有节奏感的磨蹭颇有挑逗意味,而且不是很高明。也许是没得到预期反应,稍嫌冰冷的双手急迫地扯开碍事的衣服,从缝隙钻到最里面,直接碰触炙热的肌肤。哑巴没想到羞涩的爱人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一直是隐忍,含蓄的,床笫之事向来被动,几乎是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邀请过。
亚瑟控制了你?还是吃错药了,你今天看起来很正常,应该没发烧——哑巴觉得怪怪的,不顾气氛,掏出笔记本询问。
“鱼该翻面了,这么好的食材弄焦了多可惜,我还等着吃大餐呢。”星骓没松手,而是从后面顶男人的膝窝,催促他:“多下点山椒,我喜欢吃辣的,上次做的酸辣鱼只有酸味一点都不辣,根本就不过瘾。这个辣椒啊,还是要辣得人冒汗才通体舒畅。”
能不能不要搓着我的咪咪头下指令!
哑巴无语,前胸被弄得又酥又痒很难受,想闪躲可是长期修炼的星骓如今身体素质体力耐力大大超越从前,不是一下就能挣扎开的。
“快翻,真的要烧焦了,搞砸了晚上你一个人吃饭啊!”虽然村子里建有过滤系统和沼气池,烧的是比较清洁的能源,但鱼池小屋没这么高档的设备。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煤不受控制,无法像现代厨具那样调节火源大小,刚学烹饪的新手一个不留神就会把菜烧过火。
哑巴当然不是菜鸟,闻味道看色泽都知道没有焦,不过也快了!
不敢耽搁,拿锅铲翻鱼,偏偏有人故意跟他过不去,非用两根手指夹住那颗已经被玩到充血的小肉粒,狠狠地拽。说不清是舒服还是痛苦或者其他感觉,男人只觉得胸前一阵触电的微麻感,身子跟着发抖,居然发出和外表不相符的几声闷哼。接着手一抖,鱼没翻成原位倒下去。
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焦香味越来越重,怕真的煎坏了,赶紧抢救。
还好,只是稍微焦了一点儿,不影响口感。
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哑巴把鱼推到锅的另一边,下花椒姜蒜和切碎的朝天椒爆香,再加大量番茄和黄椒煸炒,最后倒入两碗高汤。到这里,鲫鱼汤基本就算完工了,忙完这些,他才捉住星骓,往对方脖子上咬上一口作为惩罚。
不像话,身为妻子哪能随意玩弄丈夫的咪咪。这样很难受你知不知道,捏坏了怎么办,要是破皮会感染化脓最后染上败血症一命呜呼。你这是谋杀亲夫,大逆不道,不可饶恕——哑巴觉得身为攻被捏了那里还觉得很舒服真的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好像也许应该可能似乎是觉得有点爽,立刻先声夺人,强词夺理,率先发难!
“哈哈哈,我的朴宁恼羞成怒了。”星骓乐得直不起腰,说着又缠上去:“其实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觉得真的很舒服吧,男生的这里有感觉是很正常的事,和性取向没关系。很多直男靠刺激这儿也能硬,而刺激前列腺的效果更直接,即使是最纯粹的异性恋只要不是身体有毛病都能喷出牛奶。这是生理反应,谁叫咱们的结构就是这样呢,不用那么羞愧,也不需要无地自容。而且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放心,不会推倒你的,我对占有菊花没什么兴趣,毕竟是拉屎的地方。”
你能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脸说这么下流的台词吗!
哑巴内心很纠结,但是不敢说出心里话,怕被揍得满地找牙。
关于爱人性格上的改变,他去请教过外公,外公又跟竹王讨论了好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星骓从小就过得很辛苦,家里兄弟姐妹多,种的粮食根本不够七八张嘴吃,童年基本在忍饥挨饿中度过,这使他养成了凡事都要咬牙忍耐的坚毅性格;渐渐长大,又因为家里太穷老受同学的欺负,为了出人头地,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读书,过着几乎没有课余时间完全在学习和打工的生活,终于赚到自己的学费,也顺利进入大学殿堂;然而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原以为进入医学院,学成之后就算不能出人头地,也是受人尊敬的医生,却又不得不嫁给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那段时间走在校园里,大家都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可是能怎么办,还是忍;就这样他无论受多少委屈也笑脸迎人,就算被打掉了牙也和着血往肚子里吞,最后忍耐就成了他的堡垒和面具,反而把真实的性格隐藏起来。
竹王还说他只是压抑太久了终于释放出来而已,没有人天生就是圣母,愿意普度众生,善良过头其实也很麻烦。
当时外公也问过,你觉得三儿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接受了?
哑巴想了又想,写道——我觉得他现在比较有人味,生气的事会说出来,不愿意原谅也不勉强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可能弄到手,不在最后关头不放弃。也许这样的性格并不完美,但我希望他活得更自由,不用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不需要退让和妥协。
“看来把三儿交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虽然过程很虐,结局还是很好的,我们就忽略不美好的那些环节吧。”当时外公这么感叹,又说那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当和事老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自己解决那中间的疙瘩,然后就真的没再去劝星骓接纳哑巴。
不过他们也许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发生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多弯路,越过艰难险阻,最后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牵起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手。没有星骓,哑巴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完整的人,只有他在身边,生命才会多姿多彩。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想,但他能从爱人的眼神中看到不舍和珍惜,当然还有爱情。
他们确实是深深爱着对方的,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面前的情况是,谁也没有把话说明,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完全回到牂牁古镇的状态。毕竟哑巴欺骗了星骓,毕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毕竟他做的事是那么的无法挽回。男人不敢提这茬,而那位不愿回首过去,所以就这么尴尬和亲密着,始终没有身心合一。
有一天,哑巴跟他几个兄弟喝酒聊天,锦年忽然说:“十六哥,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性格温和了,也会为别人着想。这些都是星大夫的作用,他的善良和温柔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让你发现这世上还有许多美好而且值得好好珍惜的人和事。说实话,看着以前的你,我还真是有点受不了,但现在我愿意真心实意叫你一声兄长。所以做弟弟的希望你和星大夫早日破镜重圆,别这样僵持下去。”
“他们不是好得很吗。”泽德夹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在铁盘上烤,小脑袋摇来晃去:“天天在一起呢,还没重圆?”
“我见过很多能工巧匠,可以把破碎的物品修复得跟新的一样。但是人心不是器具,感情上的裂痕无论多高超的技术,多么高明的匠人也没有办法。”四哥不疯的时候,倒也是个智者:“有些东西表面看起来虽然还那样,其实无形中早就起了变化。如果你麻痹大意,习惯成自然,没把它当一回事也不处理,那么小孔会变成大窟窿。当一切崩溃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我该怎么办——大道理他也会说,而这帮兄弟只提出问题所在,不给他解决办法算怎么回事。
“推倒他,让他再生一个!”泽德插嘴,出了个不知道算不算馊主意的点子。
可我不想勉强他做不愿意的事——再要个女儿一直是哑巴的心愿,但自从知道星骓免疫麻醉药物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自己的爱人为了生育下一代受那么多苦。不过到了桃源乡,这事似乎可以解决。而且他也必须承认,有那么几天,看见别人家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时可羡慕了,但想总归是想而已,不能付诸行动。
这几个月星骓愿意接近他,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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