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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神雕之搅基不断臂 作者:普洛

    正文 第11节

    神雕之搅基不断臂 作者:普洛

    第11节

    傻姑功夫其实不弱,毕竟她那身功夫也是黄药师教的,可傻姑年轻时候坏过脑子,招式心法都记不住几句,黄药师便为她创了一套掌法、一套叉法,每套甚至只有三招,但傻姑日日练着,久了自然就精了,这便使傻姑也练就了一身功夫,此时与李莫愁交着手,只来来回回使着那三招的叉法,竟也让李莫愁忌惮了几分。

    李莫愁见她单单只凭三招便轻易化解自己的六十三手变化,不知傻姑其实是会的不多,此时只以为这傻婆娘功夫高不可测,想着再继续纠缠下去也讨不了好,她便准备撤离,瞟了眼那四个正在围观的小儿,心想下次再算账也不迟,她就不信这几人每次都这么幸运有人突然出来相助!

    于是她甩开傻姑后,便准备往后跃去,可刚转身,却见着一个青袍长须的人坐在不远处,她愣了下,也认出了那便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一时间怕得不敢再轻举妄动。

    黄药师坐在那看着李莫愁出手狠毒,他的小徒儿程英此时嘴边还挂着鲜血,这时看李莫愁想走,便想教训教训她,可就在这时,傻姑一转头看见了杨过,月光照明不佳,杨过又长得与杨康十分相似,傻姑愣住了,她原本就是亲眼看见杨康死去的,这时便以为杨过是杨康的鬼魂,吓得高声大叫:“啊,有鬼啊!有鬼啊!”

    傻姑怕鬼,立即就跑向黄药师身后:“爷爷,救我,鬼啊,有鬼啊……”

    黄药师扭头看向杨过,顿时便知道傻姑这般是怎么回事,李莫愁见机不可失,立即就腾空跃起,施展着轻功离去,黄药师被傻姑缠着,也没有心思去追李莫愁。

    而杨过也愣住了,看着傻姑指着他,一直在喊着什么鬼的,他也一头雾水,突然心中一丝思绪闪过,待此时傻姑又喃喃开口:“杨兄弟,杨兄弟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去找害死你的人,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别来找我……”

    傻姑就这么一直重复着这几句,杨过这才肯定了刚刚的想法,戴柏青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充满着算计,暗暗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衣袖底握着他的手,杨过像是才回神,也扭头看向戴柏青,眼底那丝算计这才隐去。

    黄药师也猜出了杨过的身份,听黄蓉说了杨过的事,他对这少年也有几分好奇,点了傻姑的穴道让她睡着,然后再开口:“我这徒儿傻里傻气,她认识你父亲,你与你父亲长得又像,把你当作了他。”

    说着,黄药师已经扶着傻姑走近,程英立即上前去扶着傻姑,又给黄药师道了个安,黄药师却继续对杨过道:“你不顾性命危险替中原武林脱困,又救我女儿和孙女,今日更救我这小徒儿,你这个少年不错。”

    戴柏青见自己隐形了,也只懒懒地站在那儿,对这黄药师虽也有几分尊重,但他也不是个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而杨过心气高,虽也知道对方便是五绝之一的东邪,但他只淡淡点了个头。

    这两人的小动作被黄药师看在眼里,却让受人奉承惯了的他师越看这两人越顺眼,他刚刚就远远看着杨过的功夫,这时有意提点,待陆无双和程英扶着傻姑进了茅草屋后,他便又开口:“你二人练过什么功夫?”

    杨过见他这么问,想着对方功夫高自己不知多少倍,也没多想,便实话实说,黄药师沉吟了会,立即用着快速的身形冲到他们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黄药师便已抓住了他们的手掌,反扣过来与他双掌相对,他们还以为黄药师是要试探他们的功夫,没想着没一会就感受到一道内力从黄药师手里传来,像是捋着他们体内一道道的内力,把那些个内力往一处拧着。

    片刻后,等他们二人不由自主地大吼一声,黄药师才放开了他们的手,作收功状:“你二人的内功得益于寒玉床,又练了好几门的功夫,内功虽已深厚,却不懂融合并用,所以导致内力散乱,刚刚我用内功把你们的内力逼到一处,日后你们再与人相抗,便能把全部内力都用上,不会再浪费个一丝一毫。”

    他们当然能感受到体内内力的变化,立即欣喜非常,刚要抱拳对黄药师道谢,黄药师却早已往茅草房那走了进去,他们深知黄药师性格怪异,所以才得了“东邪”称号,见他没有要受他们感恩戴德的意思,也不好再追上去,便只是两个人在茅草屋外高兴。

    陆无双这时走了出来,见他们二人,笑问:“傻蛋,你们怎么来了?不是你们替我和表姐挡一挡,怕是表姐她师父来了,也只能找着我们的尸体了。”

    戴柏青和杨过的关系已经不同,自然是有权管杨过的事,听陆无双又喊杨过“傻蛋”,先不管这称呼不好听,那亲昵的感觉就让他不舒服,于是戴柏青便对陆无双道:“陆姑娘,杨过他有名有姓,你一直这么叫,就不管别人听得舒不舒服?”

    陆无双皱眉:“我叫的是他,又不是叫你,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说完,她又看向杨过:“傻……你说,我这么叫你,你很不舒服么?”

    杨过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像他之前就说过,陆无双叫她的,他自己不承认她乱叫什么也无妨,只是现在听戴柏青这么说,他当然是向着戴柏青的,于是也对陆无双道:“陆姑娘,你以后就叫我‘杨过’吧。”

    陆无双瞪大双眼看向杨过,后又瞪了眼戴柏青,像是气得说不出话,跺了跺脚就转身回了茅草屋。

    杨过不解:“不过是让她改个称呼,她气什么?”

    戴柏青笑道:“她认为那是她和你之间的亲昵呢,自然不愿意改。”

    杨过挠了挠头,正想再说什么,程英就走了出来,同样对他们的出手表示感谢后,又说天色已晚,让他们进里边休息,杨过刚刚听了傻姑的话,本来就不想这就离去,便对程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勾着戴柏青的肩膀往里走去。

    ☆、第48章

    第二日中午时戴柏青和杨过才让程英给叫起来,程英甚至还很贴心地准备好了干净的水和毛巾让他们洗漱,他们洗漱好后,刚走出去程英便从屋外端着菜走了进来。

    招呼着他们坐下后,程英又拿出了一壶酒,这时黄药师也从外边走了进来坐下,而傻姑则早早地吃了碗面条就出去摘花玩了,而程英给他们三人都倒了杯酒后,又端着一碗面条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似乎陆无双还没生完昨晚的气,连出来吃饭都不愿意了。

    黄药师不理她们,握着酒杯对杨过,“小子,听说你前几日当着众英雄的面拒绝了我外孙女,可有这事?”

    杨过和戴柏青一愣,看向黄药师,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只是想着昨晚这黄药师还帮他们理顺内力,想来也不会真的气他们,杨过便道:“是的,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自然只能辜负郭伯伯厚爱了。”

    说完,杨过便扭头看了戴柏青一眼,那眼神过于炙热,就是他不明说,黄药师也能感受到杨过这是在向戴柏青告白,他怔了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随即才释怀地笑了笑。

    喝了两口酒,黄药师又开口:“你从我桃花岛门下出去,又反出全真教,后来又进了古墓派拜了个小女娃为师,当着众英雄的把面以前的师父赵志敬痛骂一顿,如今又为了一个男子拒绝我那人人称道的大侠女婿……”说着,黄药师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喝了口酒道:“江湖人人都叫我东邪,我看你这小子以后的邪名怕是比我还大,哈哈。”

    杨过他们没想到黄药师竟然这么快就猜出他们的关系,见他在那笑着,脸上也毫无反感之色,便没否认或者多说什么,杨过对他笑了笑,和他碰了个杯,没一会程英出来了,黄药师便专心致志地自斟自饮,戴柏青和杨过自知不胜酒力,也是饿了,便吃起了饭菜。

    吃饱后,杨过原本想出去找傻姑,没想着黄药师却喊住了他,黄药师昨晚没能制住李莫愁,不屑第二次出手,问了问程英那李莫愁的功夫,便想自己的玉箫剑法和弹指神通能破李莫愁的佛尘功和五毒神掌,程英内力还没到可以练这两门功夫的地步,他便打算教给杨过。

    杨过原本还想拒绝,毕竟无功不受禄,他又不是桃花岛的人,不好白白学了人家的功夫欠了别人的人情,可黄药师不爱拘束,知道李莫愁还没走远,他又不好带着这么几个小娃娃到处走,便和杨过说他要离开了,杨过也怕李莫愁得知黄药师离去后会杀个回马枪,便没再拒绝。

    黄药师喜欢杨过的邪劲,而戴柏青性格其实挺中庸的,黄药师对戴柏青没啥喜爱不喜爱的,之前是想着顺便给戴柏青顺顺内力也不废什么劲,这时要教自己的武学,自然是不愿意教给戴柏青,于是他只喊了杨过。

    戴柏青也知道自己在黄药师眼里算是个隐形人,况且他对于目前自己的功夫很是知足了,也没肖想能再学黄药师的功夫,杨过见黄药师没有要教戴柏青的意思就犹豫了起来,戴柏青便给了他个眼神,然后就自己往外走了出去。

    杨过想着反正他学的什么功夫,以后也会教给戴柏青,便没再多犹豫,和黄药师一同走到这茅草屋的背面那块空地,跟着黄药师学起了功夫。

    而戴柏青则在前院那和傻姑玩,程英来给傻姑送点水喝,顺便也给他带了点,他笑着表示感谢后,程英便弯弯绕绕地问起了杨过的事。

    戴柏青心中无奈,也偷偷翻了个白眼,合着还和原著一样,这些个女的一颗心还依旧在杨过身上呢,他也是男的啊,长得也不见得多差,怎么他就在这群“土著”眼里都隐形了呢?郭靖夫妇如此还说得过去,全真教时他却也不如杨过惹眼,后来在古墓派时小龙女虽不至于把他当做隐形人,可一颗心也全在杨过身上的,出了古墓后更甚,这一个两个女的眼里都完全只有杨过了。

    他虽然是没肖想黄药师的功夫,可刚刚见黄药师只愿意教杨过,他心中便还是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无奈,再这么想,戴柏青心中就隐隐有些不爽,也不是对杨过,而是对他自己。

    他也知道他的性格并不怎么突出,他还记得小学时班主任在他的学习成绩单上留的评价便是“性格中庸”这词,他原先还以为那是个褒义词,后想想,那班主任估计就是找不着词来形容他了,才会写上这么个不痛不痒的评价。

    他其实不是个多么内向的人,也不是多么温顺的人,就像上次的英雄宴,愤怒时他也会站出来,但平常他若没什么情绪的时候,其实也是个挺无聊的人,但这就是他,他也带着这样的性格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是这么中庸的一个人,就是功夫再如何高,也难像杨过一样惹人注目。

    如此想了,刚刚那丝不爽就没了,毕竟他也并不喜欢惹人注目,自己这性格虽普通,可也不算是什么缺点。

    可……杨过究竟喜欢他什么?

    好吧,想了想,他也想不出,然后又开始想着自己的优点,却发现自己的优点也和自己的性格一样“中庸”,没什么可以引人喜欢的地方,他其实也不是随便就自卑的人,但对于他来说,杨过的喜欢来得过于突然,他原本还以为他心里装着的是小龙女,可在陆家庄时却突然向自己表白……想不通啊想不通,戴柏青不是个喜欢自找烦恼的人,撇了撇嘴后他没再多想。

    这时候陆无双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着他坐在前院,便扭头往一旁走去,程英又去追他,戴柏青便又和傻姑一起摘花玩。

    他对这傻姑印象挺好的,虽说她脑子有些不好使,但并不是真的痴傻得不会说话只会流口水那种类型,尽管只相处了这么一会,戴柏青倒觉得她更像个小孩,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也不怕生,才刚和他呆上一会,就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问她手中的两朵花哪朵更漂亮,他随手指了指,她就把他指的那朵“更漂亮”的花藏在身后,把另一朵“不怎么漂亮”的花递给他,说是送他了。

    他笑着接过,傻姑又开始笑嘻嘻地去摘别的花,看着她蹲在地上摆弄花朵的模样,戴柏青也被她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感染得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叹气,这傻姑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长得其实不算差,如果小时候没被她爹的死吓傻,后来她又跟在了黄药师身边,那她如今也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他也只是随便想想,兴许傻姑不傻,日子过得还没有现在高兴也说不定。

    他在那前院陪着傻姑玩闹了一整个下午,待太阳就要下山时,杨过才从后边那走了过来,程英这时正准备晚饭,见杨过走来了便笑着迎上去,往杨过身后看了看,没见着黄药师,她便问着杨过:“师父他人呢?”

    杨过道:“黄老前辈走了,走时他交代说留傻姑在这,让程姑娘到时再带她回去。”他也知道,黄药师留傻姑在这,其实也是怕他们几人对付不了李莫愁。

    程英也是知道黄药师的性格,便点了点头,见杨过又走向戴柏青那,程英便又回去做饭了,吃着晚饭的时候陆无双也不再躲在房里不出来,但坐到那饭桌旁,她还是冷着脸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

    吃过晚饭后,傻姑怕黑,又不见黄药师,一时间有些不安,程英便和陆无双带着她回了房间去哄着她睡觉,杨过学了一整个下午的武功也累了,和戴柏青一起简单地洗漱过后便也睡觉了。

    抱着杨过的腰躺在床上时,戴柏青问:“那剑法和弹指神通学得怎么样了?”

    杨过叹了口气:“算是学会了,只是用起来还不算熟练,也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李莫愁。”

    戴柏青倒是不太担心,他一直跟在杨过身边,所发生的事和原先的剧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尽管他目前不太记得接下来的难关是怎么闯过去的,但杨过总归会没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起来,见程英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他们便坐下吃着,程英她们却是早就已经吃好了的,这时陆无双不知去了哪儿,傻姑又已经出去玩了,屋里便只有程英在一旁抓着针线剪刀像是在裁剪衣服。

    杨过看了她一眼,见她用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着线头,脑筋一转,突然拍桌站起来:“我想到办法了!”

    戴柏青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筷子也掉在了桌面上,而程英也差点剪到了自己的手,两人齐齐看向杨过,杨过笑道:“李莫愁那一手的佛尘功夫不是挺厉害么?任是刀剑也奈何不了,可我们若是用把剪刀作为武器,她那把佛尘还能使得那般虎虎生风?”

    戴柏青和程英听着,顿时也眼前一亮,都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要对付李莫愁那佛尘,用这样的小剪刀自然是不成的,于是他们便打算喊上傻姑和陆无双,一同前往附近那小镇,找个打铁铺打把大剪刀出来。

    陆无双就在屋内的房间里,原本她是还想再耍耍脾气不理杨过他们,所以躲回房里去准备再睡一睡,这时候听杨过这么说便走了出来,只是仍不理会他们,杨过没有要哄陆无双的意思,想着她这般不说话耳根子也清静,便由了她继续闹别扭。

    这时程英便准备出去找傻姑回来,可她还没跨出这屋子,就见着傻姑嘴角挂着血迹,脚步还踉踉跄跄地走了回来,口中嚷嚷道:“坏女人……坏女人偷打我。”

    说完,她就晕倒在了门口,他们几人赶紧冲上去,程英和陆无双正要扶着她回房,杨过一愣,指着门口那墙壁道:“你们看。”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墙壁上赫然印着五个血掌印,陆无双惊吓之后,道:“李莫愁每次要杀人之前,总会在那人家里的墙壁上留下这血掌印,然后等第二日凌晨再出手……看来她是知道表姐的师父已经离开了。”

    杨过皱了皱眉头,却仍安慰着众人:“还有一天时间呢,先扶傻姑进房,我和阿青先替她疗伤,然后再扶着她进城去。”

    陆无双这时候也不闹脾气了,和程英一起扶着傻姑往里走去,戴柏青正要跨脚,杨过却拉着他,小声道:“阿青,若是到时候我们不敌李莫愁,你便用着九阴真经里的轻功逃走,李莫愁的轻功虽高却也是追不上的。”

    戴柏青没料到他说的是这话,虽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仍皱眉不爽道:“那你呢?”

    杨过一顿,没说话。

    戴柏青瞟了眼里屋,再看杨过,认真道:“若是我们尽力了还是打不过李莫愁,那时候你便和我一起逃,让我自己一个人走那是不可能的……你总不会为了那几个女子撇下我吧?”

    这话戴柏青说得冷酷,却也是很现实的想法,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若是让他贴上性命去救人,他没那种心怀,做不到“舍己救人”这等伟大无私的大义举动。

    同时,他也不希望杨过有那种想法,怕杨过说些什么,他先开口威胁道:“若是你有点什么事,我独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那便一起去见阎罗王吧。”他在打赌,用自己的性命和那几个女人的性命来赌,也不过是希望杨过能做个见势不好就临阵退缩的“小人”。

    说完,戴柏青不等杨过说什么便先往里屋走去,杨过跟上来后也不好当着程英她们的面多说什么,但他知道刚刚戴柏青说的那些话也一样是在担心他,他懂戴柏青的意思,原先他确实有和李莫愁决一死战的想法,毕竟年轻人嘛,先不管是不是为了别人,总是不爱“临阵退缩”的,但刚刚戴柏青说着那些话时,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只是一个人,对戴柏青的关心也不只是阿青能好好的就行,得他自己也得一样好好的才算是真的对阿青好。

    他孤独惯了,后来小龙女也离开后,他怕阿青撇下他,可阿青又何尝不怕他也撇下他?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连命都扭在一起的爱人。

    刚刚戴柏青问他,是否会为了那几个女子撇下他,杨过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先不说他和这几个女的其实相识不久,也没太多的交情,她们和阿青比,自然是连阿青的一丝一毫也比不上的,若是尽力了还是打不过李莫愁,他想让阿青走,为了不撇下阿青一人,也怕阿青刚刚说“一起去见阎罗王”不是假话,为了这两点,他就不会让阿青自己一个人走,在一起久了,他们也分不了了。

    怕戴柏青担心他不答应,进来里屋后杨过就捏了捏戴柏青的手,戴柏青一抬头就知道杨过什么意思了,低头笑了笑,但这种时候他心中却仍高兴不起来,见程英已经塞了颗药丸到傻姑嘴里,又说傻姑中的是李莫愁的五毒神掌,他们便立即运功打向傻姑后背的穴道,希望能用着内力替傻姑把她身上的毒冲出。

    可李莫愁的五毒神掌太厉害了,他们没办法只能把傻姑的穴道封住,让那毒素不至于蔓延得太快,陆无双赶紧去翻那本她从李莫愁那偷来还声称已烧毁的五毒秘籍,里边写着五毒秘籍的解法,赶紧给杨过看,杨过接过,按着秘籍的解法给傻姑点了好几个穴道。

    片刻后,杨过合上那秘籍,道:“目前只能让傻姑的毒素稳住,如此虽是能保住她的性命,但李莫愁那掌打得太狠,我们进了城后,按着这秘籍说的草药炖给傻姑喝,怕是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让她恢复。”

    陆无双咬牙恨道:“李莫愁那个大魔头真是卑鄙,知道傻姑是我们几人里功夫最高的,她便先偷袭了她,让傻姑不能和我们一起出手对付她。”

    杨过叹了口气:“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扶着傻姑去城里吧,抓草药和打把大剪刀的事都不能拖。”

    众人也怕那大剪刀在今日之内不能打好,那时对上李莫愁就少了几分胜算,于是便齐齐点头,也没收拾什么东西,程英和陆无双扶着傻姑便和他们一同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亲担心我这文也会和原著一样有着什么16年的分别,这章又有点小青青的心理描写,怕会造成亲们更深刻地这么认为,这边澄清一下,杨小哥和小青青不会分别,这章的那么一点描写不过是为了杨小哥和小青青的第一次小打小闹做点铺垫……真的只是小打小闹,不算虐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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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这郊外里城里也不算远,就算是扶着个仍半昏迷状态的傻姑,他们也才花了半个多时辰就进了城。

    杨过打听了哪有打铁铺后,他们便循着路人指的方向走去,路过药材铺时,程英进去抓了几副给傻姑的药,然后才走到一间小小的打铁铺里。

    那铺子里只有一个打铁的铁匠,乍一看他们还以为那是个老头,正怀疑着这老头有没有力气帮他们打出把大剪刀来,走近细看,却发现这铁匠不过才和郭靖那般的年纪,只是他腿脚明显有些不方便,让人感觉又无比沧桑,所以才造成他们刚刚那般错觉。

    他们还没说话,便有军队的人走了过来,说是征那铁匠明日去军营报到,他们听着还觉得这些个士兵真不是人,这铁匠身有残疾,看着也一副病秧子的模样,这些个士兵竟还说明日见不到他便让他小心脑袋搬家,或许那铁匠也是惧怕了这一句,点了头那些个士兵才走了。

    这时铁匠才看向他们:“几位客官要打些什么?”

    杨过原本还觉得这铁匠明日就要入营,他们这时开口让他做事有些不好,可又想李莫愁明天凌晨就会杀来,也顾不得太多,对那铁匠抱了抱拳,他道:“原铁匠师傅有事,我们不该多打扰,只是事急,只能劳烦您了。”

    杨过又说了让那铁匠打把大剪刀,把尺寸说出来后,那铁匠楞了下,却没犹豫或多问,立即就拉起了风箱,顿时他面前那盆原本快熄快熄的木炭就像是瞬间被点燃,通红一片甚至还冒出了不少的火星子,杨过他们离得不近,但还是不由后退了两步,可那铁匠却像是不怕烫一般,抓过两块铁片便扔向那火炉。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程英甚至借那铁匠的炭炉给傻姑炖好了药,又让她喝了下去,这铁匠才用铁夹子把那两块烧得通红的铁片从火炉里夹出来,然后就一手抓着那铁夹子夹住铁片,另一手拿着一把锤子开始给他们锤着大剪刀。

    “哈哈哈哈,亏你们也想得出来,竟是想打把大剪刀来对付我的佛尘么?”屋外突然传来几声冷笑和这么句话,他们几人回头看去,只见李莫愁站在这铁铺的门外,看着他们,又冷哼道:“好,贫道便等你们打好了再交手也不迟。”

    李莫愁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看着傻姑昏坐在一旁,便更加轻视着面前这几个小辈,不屑现在出手,甚至为了吓吓他们,还装模作样地四周看了看,问他们:“怎么不见黄药师?”

    陆无双冷哼:“别说笑了,你不是知道我表姐的师父走了,你敢现身?”

    李莫愁又大笑了几声:“前日你们五人加上黄药师,一共有六个人,我却只有一人才会离去,若是单打独斗,我会怕他黄药师?江湖人人都称赞他武功多高,但贫道却说他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能之辈!端看他收的那些个徒弟,又有哪个是真正有用的?”

    说完,李莫愁还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钉向这铁铺的一根梁柱上,众人看去,只见那纸条上写的也是侮辱黄药师和黄药师门下的字样,戴柏青看着,这时也猜出李莫愁是觉得前晚上被黄药师吓了吓就逃去丢了脸面,如今黄药师不在,为了挣回脸面她才会不忘找出个借口来侮辱黄药师、抬自己一番。

    程英是黄药师的弟子,自然怒得就要与李莫愁辩论一番,可她年纪小,本身又不是个嘴巧伶俐之人,一时只憋得脸都红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那铁匠手中那铁夹子却松开了他正打着的那块铁片,走到那梁柱前,夹起李莫愁钉住的那张纸便又走回火炉前,直接就把那纸条扔到了火炉里去。

    李莫愁怒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那铁匠是不是不要命了才敢烧她的纸,铁匠却说纸条上写的不对,自然不能钉上去,李莫愁问他哪里不对,那铁匠便说黄药师的弟子陈、梅、曲、陆、武的功夫如何厉害,又各自擅长着什么,哪里是没有用之人。

    李莫愁听他提起黄药师的弟子,顿时哈哈大笑,见铁匠一脸茫然,她便告诉他,他刚刚举例的那几个黄药师徒弟最后的结果不是死了就是不知所终,铁匠一脸震撼,猛摇头说不信。

    程英想她那几个师兄师姐的事整个江湖都是知道的,这时也无需刻意隐瞒,便上前对铁匠点了点头,说她是黄药师收的小徒,李莫愁说的话都是真的。

    看出了什么,程英便又提了提他那最小的师兄冯默风,说当年因陈、梅二人犯错,她师父却一恼把全部弟子都散了出去,后边那几个弟子何其无辜,又说黄药师近几年一直在找那年纪最小、身世也是最可怜的冯师兄,她师父最是后悔也把她那小师兄也赶走了……这些话黄药师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可近几年黄药师确实是在找着冯默风,程英善解人意,也猜出了她师父的意思,这时猜着这铁匠便是冯默风,才会说了出来。

    其实众人也都早猜出来了这铁匠的身份,毕竟这铁匠把黄药师的徒弟全举了个例,只不提冯默风,又见他对黄药师和他那几个徒弟如此了解,说起他们时一时自豪一时又伤心。此时李莫愁看着冯默风瘸了腿,又一副苍老模样,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冷道:“冯默风,恭喜你们师兄妹相认了。”

    冯默风也知道他那么说后,众人也能猜出他的身份,此时他十分想知道黄药师的近况,便也没否认,忙问程英关于黄药师的事,得了程英的话,知道黄药师过得潇洒,身子也很康健,才露出一副欣慰的模样。

    这时候李莫愁也不愿多招惹个人,对冯默风说他离开了黄药师门下这么久,就别管今日的闲事了,可冯默风却想着他师父好不容易又有了个徒弟照顾,自然不愿意程英出事,程英不会对这几个年轻人不管不顾,听着那个瘸腿女娃儿还是她表妹,便也不打算让李莫愁伤他们一丝一毫。

    李莫愁怒了,想着黄药师的徒弟功夫再高,她也不是吃素的,这冯默风还断了一条腿,能是她的对手?见冯默风不肯退让,她便又打算和对付傻姑时一样,先对付了这冯默风,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

    冯默风一辈子还没和人交过手,他性子算软的,可不代表他跟着黄药师学的那些年功夫是假的,见李莫愁打来,他虽是瘸了条腿,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身形,他手持一根铁拐杖挥收自如,李莫愁没料到冯默风的功夫竟还如此好,心下顿时也有些后悔不该知道和这冯默风缠斗,毕竟她想杀的不是他,等那些个小辈离开了这儿她再出手也不迟。

    可这时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况且才交手几招,她也知道自己的功夫在冯默风之上,要打败他不过是需要废些时间而已,只是她现在被拘在这打铁铺里,这是冯默风的地盘,冯默风自知功夫不够李莫愁高,便时不时利用那火炉,偶尔一个转身凑到风箱那提着内力一拉,那火炉就立即喷出一道火龙,正好对准了李莫愁的位置。

    杨过他们早就被那火龙逼出了铺子外边,原本想上去帮忙,但看那铺子小,时不时又漫天星火,冯默风有那火炉帮忙也没占下风,便也只在铺子外观看着。

    李莫愁也怕了那火龙,想出铺子,可杨过和戴柏青都挡在门口,见她要出去还对着里边出掌,不敢正面对杨过他们,怕冯默风从后背偷袭,而她知道杨过他们进不来,她便再没想着出去,而是留在铺子里,想着先解决了冯默风,那时就好办多了。

    可冯默风功夫也不比她低太多,他运用起那火炉来又得心应手,打了有好一会后,她一个不察,手中的佛尘被冯默风的铁拐杖卷了去,直接就拖到火炉里,她那佛尘在火势正猛的火炉不消片刻便已只剩个棍子了。

    李莫愁没了佛尘,便使出五毒神掌,这掌风还能稍稍克制住火龙袭来,她也终于找着了机会跃出了铺子外。

    眯着双眼,李莫愁见冯默风出来了,没了火炉的帮助,冯默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恼他烧了她的佛尘,便又要冲上去,可冯默风却突然喊住她,说不打了,让她低头看看自己那副模样,成什么体统。

    李莫愁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时才发现她那身道服早已在不知什么时候被火给烧得这少了一块布那又露出一片肤色,想着刚刚她虽是都躲过了火炉喷来的火龙,可那时满屋子都是星星火点,怕是她这道服便是被那些火点给灼着的。

    李莫愁是古墓派的人,后来虽喜欢上了陆展元,可陆展元从未和她做过什么过界的行为,此时她还是处子之身,顿时也顾不得打架了,忙用手去遮住那暴露在外的皮肤,可那道服多处被灼出了洞,她也没有三头六臂,自然是遮不住的。

    杨过平常举动虽然有几分邪气,可心中还算是个正直的人,这时看着李莫愁这般,便解下了他身上外套往李莫愁那扔去,李莫愁原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向自己飞来,抬头见是衣服,也不顾那是男衣样式,忙接过披在了自己身上。

    这时候她也不敢再上前来打了,怕自己动作稍稍大些就又扯开这外套,对杨过点了点头后,想离开却又忍不下这口气,讽刺了几句冯默风,说他是用着诡计才胜了她,问他若是凭着真功夫,他能否得胜,冯默风否认不得,李莫愁便笑了,再为自己挣面子,又说黄药师的弟子靠着旁门左道才能取胜,怕是那黄药师的功夫也不像江湖上吹嘘的那般厉害。

    杨过见她跌倒地上还要抓把沙,给她外套是出于人道,可不代表他心中对这李莫愁有什么好感,想着黄药师教给自己的剑法和弹指神通还未习熟,又想李莫愁不敢再上前来打,便只开口说了黄药师是大宗师,不屑与她交手,已把能破她那佛尘功和五毒神掌的功夫传给了他。

    李莫愁不信,杨过便说着那玉箫剑法的招式和弹指神通的厉害之处,李莫愁听着,脸上虽不显,但她也骗不了自己,杨过说的招式的确能破她的功夫,知道杨过此时能一时君子,可自己若再多说惹恼了他,他那冲动的性子怕是真要对她出手,暗中咬了咬牙又叹了口气,只能施展着轻功离开。

    众人见李莫愁离开均松了口气,只有陆无双暗自生气,想着李莫愁追杀她这么久,又是她的大仇人,不知杨过刚刚只是靠着一张嘴吓跑李莫愁,还以为杨过既然得了黄药师的真传能对付那李莫愁,这时却把她放走,这便是让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这时她又看程英扶着傻姑和冯默风说话,戴柏青像是在皱着眉说着杨过什么,脸上却也没生气的意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高兴,只有她自己形单影只地站在一旁,心中觉得自己孤独,又气杨过没把她放在心上,暗自跺了跺脚,她便往着李莫愁离开的反方向走了。

    等众人发现陆无双不知所踪后都吓了跳,以为是李莫愁又回来了,可想着也不太可能,程英心细,想着是不是刚刚他们没杀李莫愁惹恼了陆无双,杨过和戴柏青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可他们不是杀不了李莫愁,而是没那能力杀她,这时候陆无双都走了,杨过也懒得及时,程英叹了口气,便说要去寻陆无双,可这时一直挂在她身上的傻姑却又吐了口鲜血。

    杨过和戴柏青赶紧出手先稳了稳傻姑体内乱窜的真气,等稳住了傻姑,程英便打算扶着傻姑进冯默风的铺子里休息再去找陆无双,可这时那铺子里也是一片狼藉,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心中虽挂念陆无双,可程英不好撇下傻姑,也不能把傻姑扔给那几个男子,最后想陆无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指不定她只是先回了茅草屋去,她便提议她扶着傻姑和他们一起先回去,杨过还指望从傻姑嘴里知道更多他爹的事,等程英和冯默风告了别,杨过和戴柏青便也跟在程英她们身后一同往郊外走了回去。

    回了茅草屋后,程英放下傻姑便去找陆无双,却仍见不到陆无双的身影,不能撇下黄药师交代给她的傻姑,她也只能暂时不管陆无双。

    过了几日,杨过和戴柏青每天给傻姑用真气疗伤,傻姑又每天都吃着药,这么几日下来傻姑倒是醒来了,也能下床了,到底是内功深厚。

    杨过见傻姑醒了,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见戴柏青帮着程英拿着几个碗和她一同走向不远处的小溪流准备洗碗,他便走进了傻姑的房间,也不顾傻姑的伤,心中更心系杀父之仇的他立即抓住傻姑的手,冷冷地开口:“傻姑,你告诉我,是谁害死我的?是谁害死我的?”

    傻姑原本还睡着,被杨过这么一闹也醒了,这时看着杨过阴冷着脸,又听他那么问,立即就惊叫出口:“啊……鬼啊!”

    杨过又抓着她的手逼问了几句,傻姑边哭边摇头:“杨兄弟,不是我,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杨过见她能回话,立即逼得更紧,道:“快告诉我,是谁害死我的,不然我就拉你到地府去,让小鬼们勾了你的舌头,放你进油锅里炸!”

    傻姑听得吓坏了,哭得更凶了,说怕黑不要下地府,哭喊了会后,又被杨过问了几句,她终于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是姑姑……不是我,那个时候你想杀了姑姑,打了姑姑一掌后,你就中毒死了,不是傻姑杀的你啊,杨兄弟你别来找傻姑报仇啊……”

    杨过正要问傻姑说的姑姑是谁,这时程英却冲了进来,忙去拉傻姑,又问杨过:“杨大哥你在做什么?你别吓我师姐了。”

    杨过却不理她,继续逼问着傻姑,傻姑怕极了,便往程英身后躲,戴柏青站在门口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也没进来拉开谁或在那说什么,其实他早知道杨过会去问傻姑关于杨康的事,杨过不是个会罢休的人,不问出点什么来他不会死心的,想着迟早也有这一幕,杨过对傻姑又不是真有什么敌意,刚刚他和程英一同出去便是想着给杨过创造个机会。

    可现在他看着傻姑那满脸鼻涕眼泪,又怕得大吼大叫,便想起那个一脸天真烂漫地笑着还送了朵花给他的傻姑,原本他就觉得这傻姑是个可怜人,没见着傻姑这模样时他还想着被杨过吓一吓这傻姑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现在他看着傻姑那模样却不忍心了。

    见杨过仍越逼越紧,戴柏青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冲进去拉着杨过就往外走,杨过要甩开他,还回头喊:“阿青你别拉我,我问完我想知道的就好,我快要问出来了!”

    杨过力气比他大,戴柏青耳边又全是傻姑尖叫着的哭声,终于,戴柏青一时冲动忍不住喊:“杨过!”再拉着杨过让他面对着自己,继续喊道:“杨过你别再逼傻姑了!我知道你爹的事!我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你跟我出去!我和你说!”

    杨过一愣,像是听不懂戴柏青的话似的,却也不再挣扎着要往傻姑那冲了,由着戴柏青拉着他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工作忙,但还是把这周的活力榜单赶出来了,累得我快没了半条命……

    ☆、第50章

    戴柏青把杨过拉出那屋子的时候就后悔了,和杨过说他爹杨康的事,先不说杨过信不信他,就是杨过信了之后,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该如何回答,

    要不扭头去和杨过说他只是不忍看他逼着傻姑,看傻姑可怜才随口说的,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啧,算了,这么说也不过是让杨过再次去逼问傻姑,就是问出了他的杀父仇人就是郭靖夫妇后,傻姑只说了个名字,最后也不过是让杨过嚷嚷着去报仇什么的。

    虽然他与郭靖夫妇相处下来,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喜欢,但心底仍然是尊敬着那对大仁大义的夫妇的,更何况这个时候那郭靖夫妇都在为着整个汉人守护着大宋天下,他怎能还让杨过再去找他们报仇。

    若他不知情也就罢了,或许还会和杨过一起同仇敌忾,可他明明知道杨康的死虽是与黄蓉有关,可要深究,那可都不算是黄蓉杀的他,况且杨康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硬着头皮把杨过拉到离那茅草屋远点的地方,戴柏青原本还想继续走,原因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杨过,不过杨过看着走这么远,程英她们是听不到他们说话了,便停住了脚。

    “阿青,你刚刚说你知道我爹的事,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真的么?”才刚停下杨过便问了出口,他确实有些怀疑阿青刚刚的话,这几年他和阿青几乎都呆在一起,他都不清楚他爹的事,阿青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戴柏青见这事是逃避不了的了,只能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杨过,久久后才开口:“杨过,你喜欢我什么?”

    杨过见他开口还竖起耳朵准备听听关于他爹的事,没想到戴柏青问的却是这个问题,他愣了愣也准备回答,开口时却顿了下……他喜欢阿青什么?

    “我、我喜欢……”杨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戴柏青垂下眼眸,杨过看他那模样,焦急道:“阿青,我是喜欢你的,虽然一时间我也说不出喜欢你什么,但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胜过天下任何一个人,我……。”

    “我知道。”戴柏青打断杨过的话,他当然不怀疑杨过对他的感情,毕竟日日相处,他从杨过那儿感受到的关心可不是假的,他刚刚不过是怕说出杨康的事,杨过会不信他,或者会与他争吵最后导致他们两人分手,但就算不怀疑杨过对他的感情,他还是怕得想要从杨过那得到自信,又问:“那你信我吗?”

    杨过点头;“我信,我知道阿青你也是喜欢我的。”

    戴柏青点头,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闭着眼沉吟着,杨过也不催他,就这么借着那么点月色看向戴柏青。

    “在七百多年以后,没有了大宋,也没有什么元朝……哦,元朝就是现在的蒙古国南侵大宋后立的国号。”戴柏青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开口,杨过却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戴柏青没管他懂不懂,继续道:“那里叫做中国,我就是出生在那个地方……”

    杨过一愣:“阿青你在说什么?你说七百多年以后,你在那儿出生?”

    戴柏青点头,曾经他打算把这事当作一辈子的秘密深藏在心底,或是把自己穿越前的日子当作黄粱一梦,毕竟说出来后别人只会把他当作个疯子,这还是好的,指不定还会有人把他当作什么妖孽一样烧死。

    但他相信杨过不会和别人那样看待他,点头后戴柏青便继续说着他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如何长大的事,其实也就几句话能说完,毕竟他穿越前还只是个大学毕业生,那之前的日子都是在家里和学校度过,说完这个,戴柏青又说他如何穿越来的事。

    看着杨过一脸震惊,戴柏青没敢再看向他,把头扭向一边,道:“所以我知道你爹的事,你爹叫杨康,他还有个金国名字,叫完颜康,他的养父完颜洪烈是金国的王爷,他看上了你奶奶,所以他就用计害了你爷爷杨铁心,还用计让你奶奶跟着他到了金国,嫁给了他。”

    “你爹自小长在金国,完颜洪烈对他也好,在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却仍跟随在完颜洪烈身边,后来你爹遇到了你娘,你义父欧阳锋的侄儿……其实也就是你义父与他大嫂私通生下的儿子欧阳克欺辱了你娘,你爹就把他给杀了,这事很巧,也被傻姑看到了,后来黄蓉在铁枪庙当着众人问了傻姑,傻姑说出真相,你爹恼羞想要杀了黄蓉,没想到黄蓉身上穿了黄药师给她的软猬甲,那软猬甲上有毒,你爹一掌打过去,便自己中毒身亡了。”

    戴柏青说到这便算是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久久没听到杨过的回应,他也没扭过头去看杨过。

    杨过沉默很久后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嗓音问:“我爹是个怎样的人?”

    戴柏青以为刚刚说完后就完了,刚才虽没能松一口气,可也没想再说什么,这时面对杨过的问题,一时僵住,毕竟他这时候也不能再按照以前看射雕时的想法来评价杨康,那可是杨过的亲爹啊。

    戴柏青沉闷了一会,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

    杨过却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坚定地道:“就按你知道的来说。”

    戴柏青见他态度这般坚决,只能道:“我觉得他说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按着戴柏青的理解,杨康真不是个恶人,毕竟他自小生长在金国,尽管他身上流着的是汉人的血,可对他来说,金国才是他的国家,享受惯了锦衣玉食和权利,让他放弃那些自小习惯的东西去当一个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汉人,他不能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他爱穆念慈,所以才会杀了欧阳克,也是欧阳克自己作死,而怕死是人的天性,他怕被欧阳锋杀了才会想杀黄蓉灭口,可最终他也自食恶果。

    什么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之类的评价,可有想过杨康他的立场?

    可要说他是好人,那他也算不上,毕竟他也是个奸诈的人。

    戴柏青把自己的感想东一句西一句地说出来,杨过倒是能听明白,只是也没再说杨康的事,又问:“我爹杀的那个欧阳克,是我义父的儿子?”

    戴柏青应了声,这时才扭头看了眼杨过,见他满眼哀伤,也叹了口气,杨过对欧阳锋是有很深厚感情的,他自小缺乏父爱,欧阳锋给了他父爱,他们之间却还是有着仇恨,如今欧阳锋清醒了,估计也能猜到他是杨康的儿子……

    站久了,杨过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戴柏青也坐在他身旁,杨过抬头看着那弯弯的缺月,就是没看戴柏青一眼。

    等到戴柏青都以为他们会这么坐上一晚时,杨过又开口道:“你为什么瞒了我三年多?”

    戴柏青担心的事杨过终于问出口了,不过同时他也松了口气,幸好杨过用的词不是“骗”,只是松了口气却不代表戴柏青能回答得上来。

    见他不回答,杨过又道:“我去问那被囚在全真教的那三人我的杀父仇人是谁时,你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看吗?”又想起什么,杨过声音冷了几分:“难怪我怀疑我那杀父仇人是郭靖夫妇的时候,你当时还为他们说好话,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爹死有余辜,我不该去找那大仁大义的郭靖夫妇报仇吗?”

    戴柏青一愣:“杨过……”

    杨过闭上眼,“对不起,我知道我刚刚说的是气话,阿青你别往心里去,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静一静。”

    戴柏青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能说什么,只能微微地点了点头,起身往回走。

    回了茅草屋后,程英刚好安抚好傻姑从那房里走出来,见着戴柏青还想上来说话,结果再看戴柏青的脸色,也没走上来,戴柏青压根像是没看见她一样,进了房间就关上了门,躺在床上,其实他心里倒不算多伤心,杨康的事杨过早就会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穿越的事以前不和杨过说,杨过细想后肯定能理解,毕竟那可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说出口的。

    只是现在杨过还需要时间缓缓,他就怕他们的关系也会跟着缓缓,虽然杨过可以理解他,但能不能接受却是另一个问题,就算接受了,杨过心中如果有了芥蒂,他们的关系怕也走不了多远了。

    呼了口气,戴柏青抓过被子往自己的脸上盖去。

    快天亮的时候,杨过走了回来,他一开门被子下的戴柏青就睁开了眼,杨过走过来,先是把那被子扯下,见戴柏青睁着双眼看他,他道:“干嘛捂着脸?”

    戴柏青撇嘴:“因为没脸再见你呗。”

    杨过嘴角弯了弯,脱了鞋子躺上床来,把戴柏青抱在怀里,轻轻道:“我爹的事又与你无关。”

    戴柏青应了声,躺了会杨过又问:“七百多年后是什么样的?”

    戴柏青便慢慢和他说起二十一世纪的各种东西,什么手机啊、电脑啊等等杨过不知道的东西,杨过心中觉得惊奇,却也只静静地听着,等戴柏青说累了,他们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后太阳已经在西边慢慢降落了,他们走出房间后程英已经做好了晚饭,傻姑见着杨过眼神里还是透着几丝恐惧,不敢上前来,而吃着饭的时候杨过便和程英告辞了,毕竟他也知道了想知道的事,而程英其实也想离开了,她放心不想陆无双,打算把傻姑带回桃花岛后便去找她。

    第二日他们就和程英傻姑辞别了,他们原本是打算回一趟嘉兴再去终南山找小龙女,可在这拖了几天,他们便也懒得再绕去嘉兴,直接往终南山的方向走去。

    终南山在北边,已是蒙古人的地盘,他们走了半天也离了大宋,正在一条小路走着,身后突然有好几匹马奔来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几声男子笑声,他们扭头看去,见着几个穿着蒙古兵服的男子骑在马背上,每人手中都拿着条长矛,带头那个蒙古兵的长矛上竟还挂着一个年仅两三岁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虽被长矛贯穿了身体,但还未死绝,仍发出微弱的哭声,他们一回头便见着那个小孩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震惊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几个蒙古士兵骑到他们面前,见他们是汉人打扮,本来这小路就不够宽阔,也懒得让他们让路,其中两个举起长矛就要刺向他们。

    他们这时都恨极了这几个丧心病狂的蒙古兵,两人抓过那长矛往下一扯,那马背上的两个蒙古兵就被摔到了他们前边,杨过杀红了眼,抓过那长矛就往其中一个蒙古兵身上刺去,他是用了狠劲的,那长矛直接把那蒙古兵钉在了地上,戴柏青看着,心中也一股热血翻来,学着杨过的模样,把他拉下的那个蒙古兵也用着长矛钉住了。

    那两个蒙古兵大喊一声,没一会就断了气,那马背上的其余几个蒙古兵看着怕了,就要转过马头往后逃去,杨过冲上去,跃上了那刺着小男孩的那个蒙古兵的马背上,先把那小男孩快速地救下,然后对着那蒙古兵的后背就是一脚,杨过一样是用了狠劲,被踢的那个蒙古兵撞上了一旁的一块大石头,吐了几口血就趴在了那,看来也是活不成了。

    杨过抱着那个小男孩,一时没管其余两个蒙古兵,戴柏青却不想让那两人活着离开,把地上那两条长矛拔起,往剩余的那两个蒙古兵的后背插去,那两人在马背上呜呼一声,倒了下来。

    这时候的杀人不算是杀人了,就像是在战场上,没有谁会对杀了多少敌人而感到内疚或自责,只会痛快,为灭了几个残害自己同胞的畜生而感到痛快。

    戴柏青把那两个蒙古兵杀了后就走到杨过身边,看着杨过已经把那小男孩的穴道点了,没让他流更多的血,然后再给那小男孩输着内力,他也赶紧上去帮忙。

    可惜这小男孩早已失血过多,刚刚虽是一时死不了,只是也救不活了,只听他小嘴张了张,似乎是在喊着“娘”,他们也听不见,只看着他张了几次嘴后脑袋就往一旁撇下,这下是彻底断气了。

    杨过这时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泪,也不顾这小孩浑身的血,紧紧地就把他抱在了怀里,戴柏青也闭着眼流下了泪,想着蒙古兵大举南侵,这动荡的时代,不知该有多少这样的无辜惨死在那群凶狠残暴的蒙古人手下,一时也悲痛起来。

    之前他对蒙古南侵其实也没有太多感觉,霍都他们到陆家庄争武林盟主的时候,他也只恨霍都等人太卑鄙了,可他却仍觉得蒙古南侵是大势所趋,毕竟历史上确实是有元朝的,而今的南宋也确实太过懦弱,但直到这时,他才觉得意识到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家破人亡,什么是国仇家恨。

    两人就这么坐在路边好一会,杨过才松开那个小男孩,和戴柏青一起用那些蒙古人的长矛挖了个坟墓,把这小男孩埋了下去,又在那坟墓前坐了坐,他们才站起身走了。

    走了好几日,他们一直都沉溺在淡淡的忧愁当中,两人也甚少说话,戴柏青知道杨过经过杨康的事,再加上那个小男孩就死在他怀里,心中肯定更加忧郁,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他也只能站在杨过身边,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他抱得更紧。

    走了四日左右,杨过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也能和戴柏青说上几句话了,而他们继续往终南山方向走去的时候,却在一处野外见到一个人影往一棵果子树上跃起,能看出他轻功并不怎么好,通常是刚跃上去抓了颗果子就又掉下来,他们走近时,那人早已不耐烦了,直接用手臂去撞击那棵大树的树干,没多久那棵大树就被他打断倒在地上,他便直接走过去“摘”了果子就放在怀里,摘够了就走了。

    那庞大的身形他们不陌生,正是达尔巴,杨过皱眉道:“难道金轮法王也在附近?”

    戴柏青耸了耸肩,他可不记得什么原著剧情了,杨过好奇,便拉着戴柏青的手跟在了达尔巴的身后,而达尔巴往一旁的山坳走去,走进山坳后又往前边那不怎么高的山峰爬了上去,他们也跟着走了上去。

    到了峰顶,只见达尔巴往前边一个小茅棚走去,他们定睛一看,那小茅棚只是随意搭起了,四处还通着风,坐在那小茅棚里的不是金轮法王是谁。

    这时金轮法王那原本黝黑的肤色竟透着一丝惨白,连嘴唇也没了血色,明显是受了什么重伤,他们便猜着黄药师是不是真的找到这金轮法王了,然后与这金轮法王交手了一番,不然凭金轮法王的功夫,天底下能伤着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既然金轮法王受伤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直接跟在了达尔巴的身后往那草棚走去,达尔巴在那草棚前放下野果子后,一转身就见着了他们二人,立即吓了一跳,然后抓过他那金杵护在草棚前,对着他们叽里咕噜的用着藏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戴柏青笑了,小声对杨过道:“看来这金轮法王是真的受了重伤,他是蒙古国什么国师,不如我们现在就杀了他,未免让他以后残害我们汉人同胞。”

    或许是几日前那个小男孩的死让戴柏青对这些蒙古鞑子恨上了,也或许是他才杀了几个蒙古兵,这时再提议杀了这金轮法王可是一丝犹豫都没有,毕竟他们要杀这金轮法王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怕会有更多无辜的汉人因他而死去。

    杨过点了点头,两只手放在后背隐隐提起内力,戴柏青也提起了劲,达尔巴看他们走来,虽认为杨过是他那转世而来的大师兄,可也知道这个“大师兄”对他师父没什么善意,握着金杵的手轻微地颤了颤,想着他武功就是比不过这个大师兄,可就是拼了命也会挡在他师父面前,想杀他师父,那就先从他身上踏过去。

    而达尔巴身后的金轮法王也皱了皱眉张开了眼,见着杨过和戴柏青也是一惊,随即又缓缓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用着汉语道:“想我金轮法王一世风光,也鲜少遇到对手,没想着前两日刚受了重伤,今日就要死在你们两个小辈手里。”

    金轮法王说完就又长叹了声,再闭上了眼睛,他心中虽是不甘,却也认为这两个中原人没可能会放他一条生路,身为一大宗师,他也不屑向他们求饶,想着求饶怕还没用呢。

    戴柏青见他丝毫没准备要反抗的模样,想着今日应该是能轻轻松松杀了他,正想先向达尔巴出手,把他搞定了再去对付金轮法王,那达尔巴的功夫虽然不错,内力比他二人都深厚,可他们联手的话,要赢达尔巴还是不难的。

    可就在这时,杨过却突然道:“大师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好奇才跟来,并没有要杀了你们的意思。”

    说完,杨过就闪身进了那草棚,达尔巴反应不足杨过快,正要转过身去对杨过出手,却见着杨过正在替金轮法王疗伤,他怔了下,随即就高兴地又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估计是认为杨过终于记起金轮法王是他师父了……

    戴柏青也愣住了,他记得原著里杨过好像是为了向郭靖夫妇报仇,曾与金轮法王一伍,想借助金轮法王的力量替他杀了郭靖夫妇,莫非今日杨过也是这个打算?

    正要上前去阻止杨过,可他到底不信杨过明明知晓了真相,却仍不顾民族大义要去报仇,想着刚刚杨过也是想对金轮法王出手的,一眨眼他就换了个态度,这中间杨过或许是有别的考虑?

    这么一顿,戴柏青便没上前去,果然,杨过很快地也给他使了个眼色,戴柏青便安心地站在那,由着杨过给金轮法王疗伤。

    而达尔巴虽练就了一身内力,智力不够的他从来记不住人体那么多的穴道,所以需要动用到穴道的疗伤,达尔巴也无能为力,这时候杨过的出手无疑对金轮法王的伤势有极大的帮助,但金轮法王到底伤势过重,这么一下子也没法痊愈。

    等他体内真气不再乱窜时,杨过收起了功,金轮法王调息一番后,问杨过:“你为何来助我?”他可不是达尔巴,自然不信杨过是他那已经死去的大徒弟,他们不久前明明还是敌对关系,也曾生死对决过,他实在想不明白,杨过不趁着他伤重取了他的命已十分奇怪了,竟还会替他疗伤?

    杨过道:“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你自然是要收些回报的。”

    金轮法王想不通杨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便又问了,杨过便把他的杀父仇人是郭靖夫妇的事说了出来,并说他功夫不及他们,而他金轮法王也是要对付郭靖夫妇的,既然有着相同的敌人,他便想要借助他金轮法王的能力为他报仇。

    金轮法王已年过半百,经历的事也多,自然不可能轻信了杨过,可想着杨过也没必要在他伤重的时候骗他,除了杨过是真的要求他什么,金轮法王也想不到杨过能求的除了他的能力还能有别的,此时虽仍不能信了十分,但金轮法王却也没想太多,郭靖夫妇本来就是他这次去大宋的目的,有了功夫不错的杨过和戴柏青相助,他也更容易达到目标,况且听杨过的意思,那郭靖夫妇应该还不知道杨过已经知道他们便是他的杀父仇人,杨过到时正好可以趁着郭靖夫妇不留意对他们下手,正好可以免去他和那内力也十分深厚的郭靖面对面。

    反正他又不会尽信了杨过,而他的伤若养好了,杨过也打不过他,那这时候答应了杨过也没什么不可以,对他来说还是好事一桩呢。

    金轮法王心思转了转,便答应了杨过,又顺着杨过的话,一同骂了几句郭靖人面兽心之类的话。

    杨过见金轮法王这么说大约也是信了他,便道:“那法王便好好养伤吧,等你恢复功力了,那时我的大仇才能得报。”

    说完,杨过便又抓了几个野果子走到戴柏青身边,递了两个给戴柏青,便和他坐在外边吃了起来。

    而金轮法王看了他们一会,也觉得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便又再次闭上眼睛为自己疗起了伤,杨过用余光看到金轮法王已经跟入定差不多了,便才和戴柏青解释了起来。

    原来杨过刚刚想要冲上去杀了金轮法王时,他突然想起前几日他们在那小镇和冯默风说起的话,那时程英原本想和冯默风一起回桃花岛,那黄药师还在找着他呢,可冯默风却说看多了蒙古人欺压汉人的事,这时军营让他入伍,怕也是天意,他正想进军营里为国效劳。

    刚刚杨过便是想起那蒙古国的小王爷霍都都是这金轮法王的徒弟,而金轮法王又是蒙古国大师,以后怕也会在南侵时与蒙古军队一起上阵,他这时与金轮法王交好,到时候一起进了蒙古军营,便可与汉人军队里应外合,这做起来若是有难度了,那他到时候就杀一两个蒙古国将军,没了将领,那时候的蒙古军队怕也是群龙无首了,而这对他来说还是不难做到的。

    原本杨过并不心系这些国家大事,他以前更是觉得这南不南侵的与他无关,毕竟他从小想的都是如何吃饱穿暖,可自从前几日那个小男孩被几个蒙古兵杀死,他抱那小男孩在怀里的时候,便也对蒙古人南侵的事痛恨了起来,想着自己起码也算是练就了一身本事,不说为国为家,就为了能少几个那样惨死的小男孩,他也想出一份力。

    戴柏青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他:“那你刚刚说要找郭靖和黄蓉报仇的事,是真是假?”虽然杨康的死是他自己作的,可到底与黄蓉有关,杨康是杨过的父亲,就是再深明大义,他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敬重那郭靖夫妇了。

    杨过一顿,久久后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不管怎样,都要把蒙古人赶出中原之后再说这些。”

    戴柏青见他能顾念大局了,心中也欣慰,见杨过说完后脸上还有些茫然,戴柏青就握住杨过的手,杨过看向他,见他眼神中的坚定,便知道戴柏青是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这边的,杨过笑了笑,又搂过戴柏青的肩膀,两人一起坐在那峰顶一边吹着山风一边吃着达尔巴采回来的野果。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忙工作,但怕进小黑屋,于是两章更够1w5……于是还有一章

    ☆、第51章

    杨过和戴柏青在那峰顶过了几天,每日都只是两人到处散步说话,吃喝都有达尔巴找来,而几日后,金轮法王的伤势也好了许多,便说要回蒙古军帐向王爷忽必烈禀告这次来中原的事,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杨过以退为进,装作误以为金轮法王是要让他们替蒙古效力,立即就把脸撇向一边,“金轮法王,我和你不过是私下约定,与国事无关,我是不会替你们蒙古南侵我大宋的。”

    他越这么说,金轮法王却越相信了杨过一开始时说的话,不然不为名利,又不是想进蒙古军营为汉人做细作,杨过不是为报仇还能为了什么?

    金轮法王便笑了:“杨兄弟放心,我并不是要拉你们为蒙古效力,不过是王爷的王帐就在这不远,也就一日路程,我需回去向他禀报一番,然后才好和你们一起去对付郭靖夫妇,你们随我去就当是增长些见识,我也为你们引见一下我们王爷,王爷他是成吉思汗的孙子,你们就当去看个新鲜罢。”

    金轮法王是忽必烈请来的,他也可以说是忽必烈的人,而忽必烈爱才,这次南侵便想网罗各种奇人勇士助他一臂之力,所以能为他引见了人也算是立了一功,而金轮法王武功高,他的地位在忽必烈那儿不会受影响,自然是愿意为他引见更多的人,而此时杨过说不愿意为蒙古效力,可这是两个年轻人,什么时候扭转他们的想法都是轻易的,他都能为了权利富贵这把年纪再努力一番,这两个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坚持得了多久。

    说完,金轮法王又对戴柏青道:“戴兄弟,你也去看看,这几日咱们只吃着野果子,肚子里连点油星也没有,你们到时候不爱与王爷说话,也可以吃点牛羊肉,喝点马奶酒,痛快一番再去找那郭靖报仇也不迟。”

    杨过和戴柏青面上装作不爽,说不愿意呆在蒙古军营,见一面就离开,然后才点了头。

    看他们为难的模样,金轮法王对他们也信了个十足,心中再对他们没有什么戒备了,他们点头后,金轮法王便让达尔巴去准备几匹马来,也不知达尔巴去哪准备,不过半日就牵来了四匹马,正好一人一匹往那蒙古军帐骑去。

    一直骑着马到了深夜,金轮法王也没要求赶路,可能他的伤还是有些影响的,在一片树林里他们就烧着火堆原地休息,达尔巴又被金轮法王唤出去找食物了,这次达尔巴竟还抓了两只野兔子回来,达尔巴烤好之后先是给了戴柏青他们一只,另一只则给了金轮法王,等金轮法王吃完了他再吃。

    杨过和戴柏青都愣了下,原本以为喇嘛是不吃肉的,而且前几日他们也都是只吃野果子,没想着现在那金轮法王和达尔巴吃得比他们还香。

    吃饱之后他们便休息了起来,第二日他们一大早又出发,到中午前他们就到了蒙古人的军帐,他们跟在金轮法王身后,也没士兵拦下他们。

    到了一处明显最大的帐篷前他们停下,守着帐篷的几个士兵赶紧上来牵马,他们下了地后,金轮法王便带头往帐篷里走,还回头请他们一起跟着进去。

    进去后见着一个蒙古贵族打扮的男子坐在上边,金轮法王和达尔巴赶紧上去跪下,用着蒙古语给那人请安,戴柏青和杨过则站在一旁看着,想来坐在上边的那个就是忽必烈了,戴柏青看着那元朝的创建者,穿越前对这人没啥感觉,这时心中却有着敌视,虽那忽必烈坐在上方有着一股莫名的强大气场,想来就是所谓的帝王霸气,但戴柏青对他却毫无尊敬之意。

    忽必烈没端什么架子,立即上前来扶起金轮法王,还说听闻金轮法王受伤了还挺担心,今日见无大碍了才放下心来,金轮法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看得杨过和戴柏青一愣愣的。

    金轮法王和忽必烈又说了几句,然后才用汉语介绍起杨过他们来:“王爷,这位是杨兄弟、这是戴兄弟,两位小兄弟年纪虽轻,可也已是了不得的武林豪杰。”

    忽必烈早注意到了他们,却一直没看过去,这时候才正眼看向他们,也不多问什么,立即让人上了马奶酒,说是平生最敬重英雄豪杰,要敬他们一杯酒。

    戴柏青和杨过想着这蒙古王爷没可能才见面就要下毒害他们,便都举起酒杯喝下了,忽必烈见他们仰头喝下,顿时哈哈大笑,又命人在这帐篷内摆上宴席,说是他的招贤馆最近也来了几位英雄,正好与介绍给金轮法王和他们认识。

    原也是午饭时间,所以这宴席很快就摆了出来,没多久又进来四人,忽必烈赶紧给他们介绍,其中一个身形高瘦、脸色惨白的是来自湘西的名宿潇湘子,第二个走进来的是一个又矮又黑的像极了阿三,忽必烈介绍,果然是来自古代印度天竺的高手尼摩星,而接着进来的身形高大却一脸憨样的是来自回疆的马光佐,而最后进来那个模样明显也是个外国人,头发和胡子都是黄色的,那头头发还是卷的,穿得一身富贵,忽必烈引他介绍道,这人祖孙三代在汴梁等地贩卖珠宝,叫尹克西。

    介绍完那四人,忽必烈又介绍起他们来,说到戴柏青和杨过时,尽管才刚认识,但忽必烈还是夸了他们几句,说着什么少年英雄之类的话,那四人看他们年纪轻轻,倒是没把他二人放在眼里,只打量起了金轮法王。

    人齐了,忽必烈便让众人入席,而刚坐下,那四人便开始试探起了金轮法王,毕竟他们原本也是有着大本事才让这蒙古王爷招来的,原四个人还有几分明争暗斗的意思,但这突然出现个蒙古国师,看那样子又是忽必烈最信任的人,他们岂能轻易服气。

    那几人原先还好声好气地问着金轮法王的本领如何,当着忽必烈的面,金轮法王也不好发怒,边暗暗咬牙边客气地说着都是大汗和王爷的恩典才封了他做国师,他愧不敢当,岂料潇湘子竟当着众人直言你若愧不敢当,那就该退位让贤。

    而坐在上方的忽必烈似乎是有心看他们内斗一番,这时候也没开口阻止,只自顾自地喝着酒,金轮法王看了忽必烈一眼,对那四人笑了笑,夹起桌上一块牛肉,说本无心夹起那块牛肉,谁愿意吃谁便去夹,那四人知道金轮法王的意思,不过是用那块牛肉比喻国师位置,让他们有本事就来坐。

    那四人立即就抓起筷子去抢,尽管金轮法王前些日子才受伤,但深厚的内力要对付这四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争夺一番后,那块牛肉还是在他的筷子上,那四人这时也感受到了金轮法王的功力不是他们可比,先不说服不服气,却也是没敢再多说什么了。

    金轮法王见四人如此,得意地笑了笑,正准备吃下那牛肉,帐外突然就飞进来一个人,用手抓过金轮法王筷子上的牛肉就坐到地上吃了起来。

    众人均是一愣,金轮法王更是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在他面前抢了东西才反应过来,心知这人功力不弱,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向那人,见那人虽脸色红润,可却也是个白发白须的老头了。

    那老头儿直接用手把那牛肉吃了下去,一时间还觉得不够,扭头看桌上一桌子的牛羊肉,笑嘻嘻地对离他最近的杨过开口:“小兄弟,给我再递些牛肉来,我还没吃够呢。”

    杨过见他丝毫不顾正拔出刀举着矛围着他的蒙古士兵,竟还有兴致问他拿肉,一时也觉得这老头儿是个好玩的人,抓起桌上一碟牛肉,便直接向他甩去。

    杨过这一出手那四个忽必烈才刚招回来的人便对杨过侧目相看,若没点功力,就这么一甩,碟子上的肉不乱飞才怪,这般平着飞向那老头儿,还能控制住连肉汁也不洒出一滴,都心想这少年可不能小觑。

    这时他们又扭头看向那老头儿,只见他刚吃完那碟子牛肉,竟把空碟子又甩了回来,众人此时都猜测这老头儿功夫深不可测,一时不敢去接,没想着他却不是在还碟子,而是让那碟子撞上另一盘烤羊肉,那盘烤羊肉被那么一撞,原是要飞走,没想着一个回旋却又飞向那老头儿。

    众人看得大惊,就连金轮法王也对这老头儿心生佩服,尹克西虽是长了一副胡人模样,却常年到处走做着珠宝买卖,见识最为多,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问道:“敢问老前辈是不是姓周?”

    那老头儿笑问:“你认识我?”

    尹克西笑了,抱拳时还弯了弯腰:“原来是老顽童周伯通周老前辈,刚刚晚辈眼拙没能立即认出,还请周老前辈见谅。”

    在座众人大多听过周伯通的名号,不由惊住,而戴柏青却是早在周伯通闯进帐篷的时候就猜了出来,这时倒没众人那么惊讶。

    忽必烈的祖父和丘处机很有渊源,他也对全真教的人大多知道一些,也是听过老顽童名号的,这时便赶紧请他入席,周伯通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摆摆手说吃饱了,又问众人:“对了,你们认不认识郭靖?见到他没有?”

    金轮法王看向杨过,杨过赶紧皱眉问:“你找郭靖做什么?”

    周伯通最烦客套的人,在场众人除了杨过和戴柏青,这时候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见杨过问了,他便高兴地走上前去,说:“他派人送信给我,说在那大胜关有个什么英雄宴,我在路上玩了几天,去到那时郭靖他们都走了,还留了书信说去了襄阳,让我去帮他守城,我得去找他呀。”

    众人一愣,忽必烈皱眉问:“郭靖去了襄阳城守城?”

    杨过见周伯通不搭理忽必烈,又问他:“你和郭靖是什么关系?”

    周伯通笑道:“他是我的结拜兄弟呢,我知道他自小就爱和蒙古人混在一起,见到有蒙古帐篷就进来找找,怎么?他不在这吗?”

    杨过摇了摇头,周伯通见状也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这时便想要走,金轮法王赶紧出手去拦他,可惜还是让周伯通轻轻一跃跳出了帐篷外。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帐篷外却又传来了周伯通的声音:“哎呀,你们怎么老是跟着我啊,我说不去就不去嘛!”

    众人好奇,赶紧出了帐篷,就见着好几个穿着怪异的人拦住了周伯通的去路,其中一人对周伯通道:“我们绝非有意为难,只是你在我绝情谷大闹一番,不带你回去,我们实在难和家师交代。”

    周伯通和这几人再闹了几句,那几人见周伯通是如何都不肯乖乖就范了,便对他出气了招,众人正好看了热闹,而戴柏青却皱起了眉头,想着上次小龙女独自离去,这次莫不是又和原著那般进了绝情谷,被那公孙止逼着成亲。

    正烦恼着的他一时间也没去看周伯通和那几个绝情谷门人的打斗,还是杨过碰了碰他的肩膀,问:“阿青你在想什么?”又指着前边道:“你看那几个怪人,他们张出来的网倒是奇怪,那周伯通功夫奇高,却像是挣不脱那网似的。”

    这时候戴柏青也抬头看去,只见这时周伯通已经被绝情谷的人用网子围住,虽能挣扎,却像是怎么也逃不出那几道网子,甚至没一会,那几道网子收紧,竟把周伯通给紧紧地包住了,原先周伯通是觉得好玩,料想这网子如何也困不住自己,不然凭他的身形速度,又怎么可能跃不出去,可这时他才知道不妙,忙用力挣扎了会,那网子却十分坚韧,任他内力再深厚,始终没让他挣断。

    杨过见这么个老头儿被那几人如此粗暴地抓住,上前一步问:“你们为何要抓了他?”

    刚刚说话的那个绝情谷门人回头冷冷地说了句:“我们绝情谷的事,与你何干?”

    说完,他就指挥众人把周伯通给抬走,戴柏青见状,赶紧对杨过道:“我们跟上去看看吧。”他也是怕小龙女真是被困在了绝情谷里,而那绝情谷偏僻,不跟着这几人,他们想要找却难了。

    杨过对老顽童印象也还可以,听戴柏青这么说,也生出了些不忍,便对戴柏青点了点头,两人跟了上去。

    而忽必烈看着绝情谷那几人越走越远,也皱了皱眉,问金轮法王:“那绝情谷是个什么地方?”

    金轮法王和那四人都不知道,忽必烈便道:“中原武林果真是卧虎藏龙,你们跟上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说服那绝情谷为我蒙古所用,还有那周伯通……”

    金轮法王明白忽必烈的意思,那郭靖本就难以对付了,若周伯通真去了襄阳帮着郭靖守城,那对他们的南侵就不利了,忽必烈让他们跟上去最主要的目的,其实也是杀了那周伯通,至于那绝情谷的事,也只是让他们顺便劝说一番罢了。

    那四人也明白忽必烈的意思,不愿只金轮法王得了功劳,便也说要去一探究竟,忽必烈想凭金轮法王一人之力也未必能杀了周伯通,这几人一同去也好,便允了,于是金轮法王和那几人便一同追着杨过他们身后而去。

    杨过和戴柏青一路追上来,那几人轻功也只是一般而已,但他们跟得紧,那几个人应该能感觉到,等到了一个还挺宽的大河边,他们才知道那几人为何不管有没有人跟在身后,那河上只有一条小舟,那几人抬着周伯通就上了船,两人抓着船桨就逆水划着。

    杨过见他们上船走了,正打算放弃这跟踪,没想到金轮法王他们跟上来后,却又沿着那河边往上追去,他们的目的不难猜,戴柏青和杨过都猜出了,便也都跟了上去。

    追了一段后,正好看到一处岸边停放着一条小船,他们赶紧冲过去上船,杨过和戴柏青也坐了上去,然后他们又继续跟着那几个绝情谷的人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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