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系统]二重影 作者:顾楠望
正文 第28节
[系统]二重影 作者:顾楠望
第28节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毕竟,骨玉铸剑一事,才是大事。
离这一年过去,还有十个月,十个月过去,就要各回其位,顺应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
孔染带着舒弄影和秦封去见天机子,路上颇有感慨的说道:“说来也是你们幸运,我师傅本来已经打算出门云游的,再晚些时候,你们可能就和我师傅错过了。”
“只能说,骨玉铸成的神剑注定了是属我徒儿的。”舒弄影笑道,心里却说,必须不错过,他可是掐着时间点的。
原著里,秦封此刻正抱着骨玉不知在哪个角落里躲避那些眼红的江湖人,天机子下山云游,机缘巧合之下碰见秦封,为其铸得神月剑……
现在,命运已经被他拨向了另一边。
☆、第101章 天机子
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秦封和舒弄影都是极为好奇的。
两人齐刷刷问道这天机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孔染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
“等等,你们自己看就行了。”孔染的声音微弱不可闻。
秦封多瞅了孔染一眼,这个孔雀城,怎么这时候就不卖弄了?
等到他们见到天机子的时候,终于秒懂了……
古朴雄伟的天机宫前,悬出的大块狰狞山岩被切割成平底,巧夺神工的石栏旁边,望下去就是大片山崖,深不见底。
在这等奇景之下,两个糟老头竟然在……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呀,飞呀!啪啪!(啊啊)!”
“飞呀!!拍拍!!(啊啊)!!”
孔染不知道到何处去捂脸了,舒弄影在一旁扶额轻笑。
秦封==,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呢?!!
“哈哈,水濂你输啦!!快快快,把东西交出来。”赢了泪包南神医水濂的鹤发童颜的老者手舞足蹈的说道。
只见泪包老头,满脸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玉瓶:“你个算命的神棍,能猜出我要出的是什么,真是不公平!”
那鹤发童颜,着着一身仙风道骨(大雾)道服的老者手疾眼快的把玉瓶夺了走:“谁叫你起了妄念要赌一把,多大的人了,要输得起,别被晚辈看了笑话,染儿,你说是不是?”
孔染抽了抽嘴角,上前对着此人鞠了一躬:“师傅所言极是。”
这老者,就是孔染的师傅,天机子无疑了。
天机子看着一脸委屈的水濂,得意的捋了捋胡子,只对着孔染说:“你这小子,回了天山后就别再出去了,早就和你说过了,世间繁华不适合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天山继承为师的衣钵不是很好?”
却是看都没看舒弄影和秦封一眼,像是他们是空气般。
孔染眼神变了变,没接天机子的话茬:“师傅,我今天来是拜托你一件事的。”
天机子脸上的笑意没了。
“徒儿在山下被这两人所救,在此之前,弟子答应了他们让师傅帮他们铸一把………”
“不行不行不行!!!”天机子打断了孔染的话,“我已经封手,发誓再也绝帮任何一人铸剑!!让他们换个东西,赶紧打发他们下山!!”
说完挥袖就要离开!
“天机子前辈,还望留步。”
……
一道风影闪过,原本隔着大半距离的舒弄影,不知什么时候,拦在了天机子的面前。
只着着两件单薄青衣的他,对着这传说中脾气古怪的世外高人,笑意绵绵。
好快!秦封瞳孔微缩,继而低下头,他距离师父,到底有多远的距离呢?
孔染则是在一旁跺脚,恨不得把舒弄影丢到石栏外面去!!
天机子是向来吃软不吃硬,原本他多磨他师傅几下也就成了,可舒弄影这一拦,惹毛了天机子,那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让天机子应下这事了!!!
果然,天机子冷笑了几声,对着舒弄影道:“蛮俊的功夫,你是想用你的武功威胁老儿我为你铸剑不成?”
舒弄影含笑摇头:“晚辈不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拦着我好玩吗?!!”天机子吹胡子瞪眼。
一旁委委屈屈的水濂此时已经摸到了孔染旁边,用手指戳了戳孔染:“瞧瞧你师傅,刚才还在教训我老了要输的起,现在竟然为老不尊的为难后辈,真是羞羞脸。”说完,还用食指在脸蛋上比划了几下。
“水濂!!!别当我听不到!!!”天机子气急败坏!!
……
天机子是世外高人,不但能算天命,能铸神剑,武功自然也是极为强悍。
可惜,他遇上的是有系统作弊的舒弄影,无论他朝哪个方向要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都能被这个后辈给拦住。
天机子就奇了,终于正眼看了这个不知礼数的年轻人。
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笑盈盈得望着他。
真是奇了!!这张脸,不对劲啊!!会观面相的天机子,一眼就看破了这是一张假脸。
“前辈,您说您已封手不铸剑是么?”舒弄影看天机子终于愿意看自己一眼了,笑盈盈的问道。
天机子收了收自己的表情,严肃道:“知道了还不快滚蛋?!”
“既然前辈不愿再铸剑,那还要极寒水何用?总不能是拿来喝的吧?”舒弄影看着天机子从水濂那里赢来的玉瓶,问道,“还望前辈解说一二,晚辈才能心甘情愿的下山才是。”
极寒水,是极地群冰之中终年不结冰,不蒸腾的水,却比严冰还更加寒冷,寒至极寒,若是人手触之,瞬间就会被冻坏,要用玉瓶盛之,才能隔绝严寒。若是像舒弄影所说一样,拿来喝,怕是立刻就会有一座栩栩如生的人像冰雕。
但此水奇不在此,而奇在是铸剑神水!!用极寒水冷却的兵器,万年不锈,削铁如泥吹发即断而被人熟知。
天机子的没料这晚辈竟然如此眼尖的看出了这玉瓶中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谎言被戳破的难堪,而是难得正色的望向了这个年轻人:“你,到底是谁?为何而来?”
舒弄影恭敬的对天机子作了一辑:“晚辈月影,为我徒儿求剑而来。”
……
天机子眯了眯老眼,知道这个年轻人没有道出自己的真名。
他虽常年居住在天山,避世而不隔世,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这个人年纪轻轻,能拦得住他天机子,武功上绝非等闲之辈。再观其言行举止,非富即贵。而月影这名字,他却闻所未闻。
“年轻人,你若不坦诚相待,就别浪费老儿我的时间。”这句话天机子没有说出声音来,而是用内力传话。
舒弄影感激的用内力传回:“多谢前辈,在下神月教现任教主,舒弄影,情况特殊,不得不以假面目视人,还望前辈体谅。”
天机子冷哼一声:“真是麻烦!原因是什么,你的徒弟?”
舒弄影还没有回答,天机子已经咻的一声,站在了秦封的面前,拿着那张老脸对着秦封,鼻子都要碰上鼻子了!!
秦封面不改色,一脸淡定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只见天机子打量了秦封之后,脸色愈发的奇怪,然后退后了几步,掐指算了一卦:“奇怪!!实在是奇怪!!”
然后对着舒弄影喊道:“你随我来,其他人别跟进来。”
说完,就飞身跃进了天机宫。
孔染一脸惊奇,他师傅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在被舒弄影拨了面子后没把人从这里丢下去还让舒弄影进天机宫?!!!舒弄影是怎么做到的?
舒弄影跟了上去,进入天机宫的时候,忽而回头,看了秦封一眼,大男孩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舒弄影一愣,既而对其浅浅一笑。
为师,一定会把神月教交到你的手上的。
……
哐!!
天机宫大门关上,把秦封等人关在了门外。
孔染掏了掏耳朵,走到秦封面前:“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出来,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事儿,我带你去兵器房转转吧。”
秦封点头:“好。”
水濂也跟了上来:“加上我一个,加上我一个。”
……
天机子带着舒弄影七绕八绕,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后,才停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大堂里。
在大堂中央,有个足足有十米高的道士铜像,道士蓄着长须,拂尘靠在臂弯,坐在一头牛上,目视前方。
舒弄影对天山还真是好奇,以古人之力,如何在这般严峻的地势上建成这般巍峨的天机宫?还有这尊铜像,是如何运上天山来的?
古人的智慧,当真是深不可测。
铜像之下,有一排排的蒲垫,天机子坐在了最上方的一个蒲垫上:“此地无人,可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舒弄影点头,走到天机子面前的蒲垫上坐下。
这行动间,一阵雾气散开,待人坐下,眼前平淡无奇的人儿已经露出原本的模样,哦,已经有所不同。已经浅至琥珀色的桃花眼多了几分迷离,唇色惨淡,几欲和肤色相同,与之前的墨发红唇的妖孽模样不同,十足的病美人的模样。
天机子看这大变活人的好戏,觉得挺有意思的:“果真是‘月华重影’,当初我听闻‘月华重影’再次显世的时候,还不太相信。你是怎么得到这部功法的?天下间最后一部月华重影,还是我亲眼看见我师公把它给烧了的。”
“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具体从何而来,晚辈也不知。”舒弄影扯谎道。
“哼——”天机子冷哼一声,懒得戳破这个满嘴谎言的年轻人,然后起身,向刚才对待秦封一样的贴上了舒弄影的脸,细细打量一番。
面对着满脸褶子,但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的老脸,舒弄影:“……”
这个天机子,肯定是个高度近视眼吧?
天机子看完后,迅速的退后,然后又和刚才一样神神叨叨的掐指算了起来:“一个是大气运眷顾之人,一个是早该命亡归西之人,竟然都跑到我天山来了。”
“不!!不止!!!”天机子又道,然后上前拿起舒弄影的右手。
舒弄影的手和他的脸是一个级别的,手指修长,骨节不明显,掌心白嫩,透出淡淡的粉色,手纹淡不可见,生命线不过拇指长就断了,一段空白之后,却不自然的多了一条笔直的线,像是硬生生加上去的一般。
天机子看了又拿起舒弄影的左手,果然,这只手上,生命线断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延续,这才是这个身体的本来命运。
“你竟然改了命……”天机子表情莫测,“还真胆大啊……”
舒弄影含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前辈,我来此不是为了找你看相的。”
“我是来为我徒儿,求剑的。”
天机子吹吹胡子,双手抱胸闭上眼:“我只是瞧你和你徒儿的命数奇怪,才没把你们赶下山去。至于铸剑,老儿可没有答应。”
舒弄影没接话,而转言道:“我听贵徒言,前辈本来是要下山云游的,可是令徒突然归来,前辈才打算再留个几天。?”
天机子眼皮子抬了抬。
舒弄影继续说道:“而且前辈刚才所说的封手,今生不再为他人铸剑,也非空穴来风。前辈你是真的打算金盆洗手了,但是在此之前,前辈准备要铸成一把旷世神剑,为您这辈子铸剑生涯画上最后完美的一笔,而下山云游,就是在寻找这旷世神剑的有缘人。对不对?”
天机子睁开了眼,脸上已经没有了老顽童的表情,而是极为严肃的看着舒弄影:“年轻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就明白,老儿是不会给尔等铸剑的,你们并非我的有缘人。”
舒弄影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只是时候未到,其实有缘人,已经送到您的跟前来了。”
……
孔染带着秦封和水濂绕到了天机宫后面地窖里。
这山峰之巅,地窖中也不潮湿,干爽无比。
但是似乎很久没有人过来了,一推开地窖的门,扑鼻而来大片大片的灰尘。
孔染单手捂着脸干咳,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晃开灰尘:“这地儿大概有五六年没人多来了,这灰都要到脚踝了。”
秦封也捂着脸跟在后面:“这里面的兵器,都是天机子前辈所铸么?”
“有些是,但大部分,则是祖师一辈传下来的。”孔染抹黑寻到了烛台,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然后就像打开了开机关似的,周遭的
整个地窖瞬间看的清楚。
秦封抬眼看去,顿时被震惊无话。
从踏进来听到回声的时候,就知道此处地窖肯定很大。但是猜测总是没有亲眼见到的震撼,偌大的地窖排着俨然的木架,上面放着森森的兵器,大多都是刀剑,也有长枪鞭子一类的兵器。
是个男人,都是爱这些东西的。
秦封也不例外,素来绷着的脸也难掩激动,但他没有急着上前观看,而是问道:“这些都是历代的天机子所铸的?可是我听传闻,都说历代天机子铸剑都是为人所铸,这些兵器是怎么攒的那么多?”
孔染听了笑笑:“你倒是机灵,发现了没,这个地窖很冷,但不是外面的那种冷。”
秦封表情一变:“莫非这是……?”
水濂此时紧紧跟在这两个后辈面前,满脸害怕的解释道:“什么莫非不莫非啊,没错,这些兵器,都是所用主人死后流回天山的!!都是死人的遗物!!!!”
☆、第102章 神月剑出
能让历代天机子为其铸造武器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这些兵器逝去的主人,生前各个都是狠角色,而这些兵器自然沾上不知多少人命。
排在这深深地窖中的兵器,都散发着浓浓的煞气,但却因为无主,而埋没于黑暗中,不见天日,更显萧瑟。
秦封激动的情绪敛了下去,放眼望这陈列的兵器,仿佛看见了代代的豪杰如日升起而最终归于暮色的苍凉之中一般:“那为何这些兵器都回到了天山?”
“历代天机子在铸造兵器上都很有一手,绝非自夸,这里面的所有兵器,都称得上是神兵利器。当所持有之人死后,天山的人都会下山收回,就怕这些兵器落入贼人手中,祸害一方。”孔染解释道,他从小看这些东西看到大,”压根没什么感触,瞧见秦封总是紧绷的脸就控制不住的打趣儿:“要是我师傅应了帮你们铸剑,等你死后,那剑也是会回到天山的,你看要不要事先给你的剑挑个位?”
秦封停下四处打量武器,斜眼睨了下孔染,凉凉的说道:“城主早就已经挑好位的了吧?我就选你武器的旁边如何?”
孔染噎了一下。
这小子,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噎死人。
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偏偏他还不能记仇。
和天命之人记仇,这不找死么?
水濂还在一旁抖的和筛子似的,这些都是死人的遗物啊遗物啊……
有孔染这个算得上半个天机宫主人的亲自带领,秦封也没客气,把这些世间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各个都看了个遍,摸了个遍。
继续深入的时候,里面的武器不再是一一摆在架子上的,而是有了独立的房间。
“这些武器大多是有了灵性的,比较难伺候。”孔染解释道。
有了灵性的武器,要么是神兵,要么就是魔器。
隔着房间铁门,秦封亲眼见到了一个被诸多锁链固定住的禅杖,他们只是从外面经过,那禅杖就颤动个不停,像是要挣脱锁链跑出来一样。
而且不止一个,之后凡是秦封经过有房间的独立兵器的时候,剑鸣刀光就响个不停,秦封只当是他们惊扰了这些有灵性的兵器,秉着尊重这些兵器的念头,快步的走过了。
只有跟在后面的孔染和水濂知道,这是兵器择主。
天命之人,果然不同凡响。
走到尽头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里面的兵器没有响起。
秦封停了下来:“这房间怎么那么安静?”
而且这个房间也与之前的不同,门明显要大好多,上面还雕有古朴的浮雕。
孔染也停了下来,紧跟在后的水濂撞在了孔染身上,顿时痛的摸着鼻子,瞧见这间房间咦了一声,也忘记摸鼻子了:“小染儿,我记得这间房,放的是越人剑吧?”
越人剑,曾经的天下第一剑。
孔染掏出腰间的钥匙,将铁门打开:“嗯,越人剑,世间唯一留下的用骨玉所铸的剑,可惜,已经折了。”
铁门打开的一瞬间,秦封就看见了在石台上放着的断剑。
不知是不是错觉,进来的刹那,石台上的白玉般的断剑似乎是闪了一下,再次定睛,只能看见一把断剑萧索的躺在石台上,漫天的悲凉如潮水般涌来,像是有人在嘶声力竭的呼喊着谁……
秦封一瞬间忘却了周遭的一切,顺着那声召唤一步一步的往断剑走去。
谁知当指尖触碰到剑身的时候,密闭的地窖竟然刮起了一阵风。躺在石台上的断剑肉眼可见的化作尘烟,被风卷起,随后无影无踪……
愣是秦封再冷静,此刻也有点傻眼。
孔染和水濂倒是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孔染摆摆手:“越人剑消,说明天下第一剑,要出世了。”
………………
“骨玉,就凭这个东西,前辈还需什么顾虑?”舒弄影缓缓道,“若是前辈不信,那晚辈就在天山同前辈一起要等到卦象出来如何?”
天机子老活成精了,自然听得出舒弄影话语中的暗讽。
瞧现在的年轻人!!敢对他用激将法了!
“原来骨玉被你们拿了,山下现在都不知道吵成什么样了。”天机子袖子一挥把舒弄影赶了出去:“不过此事老儿我还要再想想,现在你给我滚得要多远有多远好,老儿暂时不想见到你。”
舒弄影知道此事多半是成了,也没再啰嗦,风轻云淡的滚了。
出来没有看见秦封和孔染他们。
舒弄影问了问这天机宫的门童,才知道他们去了兵器房。
他正好也无事了,干脆就寻到了兵器房去。
对于天山有那么多存量的兵器,舒弄影也是很惊讶。
他也不是拘谨的人,也是一路看兵器,摸着兵器过去的。
只是与秦封一路都找来兵器择主不同,舒弄影随便在外面架子上拿了个匕首来瞧,却是连刀鞘都没有拔开。
经过哪些有独立房间的兵器的时候,更是静悄悄的啥声音都没有,舒弄影还觉得此处空气冷了不少……
舒弄影这具身体的资质,实在是人嫌鬼嫌兵器都嫌。
走到尽头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孔染的声音。
“秦封,你学岐黄之术干嘛?!!”
舒弄影立即止步,竖起耳朵,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师傅身体不好。”秦封话语简洁明了,“待我习得武艺,报完恩仇后,就与师傅一同隐居避世,习得岐黄之术,也能照料师傅一二。”
孔染默了,这娃还不知道自己师傅已经没救了。
水濂也不是多话的人,难得帮忙婉转:“行啊,等你习得武艺报完恩仇后,随时来找老朽,老朽绝不私藏。”
孔染冷哼哼几声,打击道:“等你能识全部的字了再说……”
里面一下子安安静静。
几秒后,舒弄影不厚道的在外面噗嗤的笑了出来。
…………
一场大火后,纳兰叶就没有了秦封的消息。
虽然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但彻底就这样断了联系,纳兰叶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周围的东西也没了兴致,无趣的抱着一只自家的猫阿加索幽魂似的穿梭在人群中。
毛绒绒的东西总是惹女孩子喜爱的,纳兰叶在街上没少遇上上来求摸阿加索的女孩。
现在在吃着云吞,就遇上了一个。
一个也在此摊位上吃着云吞戴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呼了一声好可爱,然后就请求纳兰叶可不可以摸摸阿加索。
纳兰叶自然同意了。
莫黎伸出带着一点茧子的手,摸了摸阿加索的脑袋,还被阿加索舔了舔。
纳兰叶看对方摸够了,才和莫黎道了告辞,离开了摊位。
骨玉出现,然后不知所踪的事情已经天下皆知,这个摊位还有不少的江湖中人,吞吐间道着遗憾。
莫黎带着斗篷吃着云吞,听着这些人的谈话,有些遗憾的叹了叹气。
哎,来迟一步……
…………
三日后,天机子答应铸剑。
秦封被天机子叫道铸剑房去,其余一干人等,不能进入。
骨玉在此之前一直都由孔染保管,此事他把那不过拇指大小的骨玉丢还了秦封。
天机子和秦封带着骨玉进了铸剑房。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过去了。
第十五天的那个夜晚,无月无风,整个天机宫静悄的可怕。
舒弄影和孔染两人刨了天机子私藏在地下的酒,与一只狐狸在铸剑房外的廊道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期间谈话,皆是用内力相传。
天机子藏得是好酒,狐狸也一起喝了起来,让舒弄影有些担心等会儿狐狸会不会数据错乱。
“我看时候差不多了,等剑铸完,你就要带着秦封下山了吧。”孔染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舒弄影喝酒不猛,向来都是慢慢的抿,被孔染鄙视了多次女气,被舒弄影一句:“我身体虚,喝酒不宜猛顶了回去。”
“嗯,秦封根骨虽好,但要成大事,还需我在背后推他一把。”舒弄影抿了半天,杯中酒只少了三分之一,“你呢,以后就待在天山,当下一代的天机子?”
孔染冷笑一声,眼底多了道冷锋:“不,待我身子调养好后,我还要下山去寻那个人做个了断。”
这是孔染第一次主动提起那个男人,舒弄影抬抬眼:“徐程,是穆家人。”
孔染顿了顿,然后道:“我知。”
他的声音,有些淡不可闻:“在我被囚禁的第一年,那个家伙就跟我说了……”
“四大家族表面上虽然风光,内力的龌龊却不会少。徐程原名穆涵晨,是真真正正穆家的大公子,未来的继承人。后来他们内力斗争,要置他于死地,结果他快死的时候,被我给捡到了。”孔染嘴角的笑带有讽刺,“每每想到这,我都恨不得剁了我捡到他的手。”
任何一个男人,被夺了权势,还被强迫作雌,换做是舒弄影,舒弄影也是受不了的,那怕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种道德伦理,已经随着他的长大,刻在了骨子里,刻在了灵魂里。
“若有需要,可以来寻我神月教……”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静的铸剑房突然一声震动,大门轰然倒塌。
正在喝酒的狐狸瞬间警惕,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之后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汹涌而来,剑光灼灼,只见天机老人执着一把白玉渗血的剑踉跄的走出来,嘴里喃喃道:“成了!成!!”
原本漆黑无风的夜晚,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瞬间席卷了天上上空。
一道惊雷闪过,“轰隆!!!!!”
把大地照成了黑白之色!!
神月剑,铸成了!!
十五日的没日没夜,天机子已经撑不下了,狂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的时候,就倒了下去。
孔染叫了声师傅,就冲了上去。
舒弄影拎着狐狸也冲了过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把千辛万苦铸成的神月剑,而是直接冲进铸剑房,寻找秦封的身影。
原著中,天机子铸剑除了用骨玉,极寒水外,还抽了秦封很多血。
以血为引,让骨玉终生不能背主。也就是说,此剑,除了秦封,谁也用不了。
舒弄影记得,原著中秦封因为失血过多,又因为十五天没好好歇息,而晕了三天三夜。
这也就是为什么舒弄影明知道铸剑没有那么快,也天天候在铸剑房,一步不挪的原因了。
他担心秦封。
果然一进去,舒弄影就看见已经昏睡过去的秦封。
左手手腕上有好几道红口子,看的舒弄影心疼的不得了。
这个天机子,下手怎么那么没轻没重!!
舒弄影拎着狐狸上前,让狐狸给秦封把伤治好了。
这时候,舒弄影忽然喉间腥甜,一道血顺着嘴角就呼啦啦的往下流,停都停不住。
狐狸察觉不对,立马上前:“宿主,你吐血了!!!”
舒弄影感觉灵魂一阵拉扯,头晕目眩的像是要立马晕过去了一般。
狐狸紧张的脑电波一闪,然后急道:“这神月剑刚铸成溢出的煞气你受不了的!!!赶紧离开此地!!”
听着狐狸的声音,舒弄影想起了之前狐狸和自己说的。
这个世界,能杀死你的,只有神月剑了……
舒弄影咬了一口舌尖,勉强清醒了许多:“无碍,这煞气不过一时溢出,现在已经在消散了,我缓缓就好。你帮封儿吧伤口愈合吧。”
狐狸已经习惯了舒弄影万事以秦封为先的作风,只能叹叹气,老老实实的给秦封治愈伤口去了。
它现在已经怀疑,自己当初灌输给宿主万事以主角为先的思想是不是灌输的太多了……
这都堪比亲爹亲妈了。
狐狸一边给秦封愈合伤口,一边在心里对秦封说道:“秦封啊,你以后杀舒墨的时候,一定要轻点啊,不然会遭天谴的……”
…………
秦封年轻,身强力转,睡了一天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相比之下,天机子还在床上躺着。
水濂为此还一边给天机子把脉,一边摸了不少的眼泪。
神月剑是由孔染交给秦封的。
这剑刚铸成的时候,除了天机子,没有一个人多给它几眼。
如今,大家才有空细细看这把传说中的绝世神剑。
剑身通透雪白,其中却有道道鲜红的血晕开,削铁如泥,吹发即断。
当秦封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剑身上的血痕更加的鲜艳欲滴,剑身微颤。
秦封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剑之间妙不可言的联系,这是以前从来未有过的,脸上无动,舒弄影却从其凤眼里看见了缕缕光转。
秦封,极喜此剑。
☆、第103章 暖
剑是由天机子亲自命名,叫之神月。
秦封不得其意,也不喜此名,问之,天机子却并未解释,之道了一声:“天注定。”
此剑是天机子所铸,纵然再是不喜,秦封也只能默默的认了这个名字。
之后,舒弄影和秦封没有多留。
休整几日后就要离开天山。
孔染亲自相送。
离别之际,孔染一改平时语调,郑重的对负神月剑的秦封道:“剑如其人,你若成佛,剑自当是斩断污秽的神兵,你若成魔,剑就成了助涨污秽的魔器。秦封你根骨出奇,性子稳健不燥,又有你师傅相助,来日作为不可测。但能多责大,望你今后保持初心,万万不可任意妄为,若他日你步入邪路,我天山定当倾尽全力,收回神月剑!”
“自当谨记。”秦封负着剑抱拳。
舒弄影一同抱拳:“孔染,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
神月教行踪诡异,总部除神月教中人,无人知晓。
分部更是遍布大江南北,出人意料。
舒弄影把秦封行至码头,上了一艘从一条竖跨南北的大河,悠悠而下,驶往神月在南方的部署。
途中,舒弄影已经开始教导秦封武艺,船上每天早起的纤夫一出来就能看到朗朗少年在甲板上挥汗如雨。
一月之后,沉迷于练武的秦封终于发现四周的景致大有不同,北方晚东的凌冽枯枝换成了青青绿树,冷旱的北风也变成了时不时一场寒彻入骨的淅沥冬雨,空气都有股子水的味道,被褥衣物都很潮湿。
舒弄影有些后悔跑的太南了,他身体底子没了,畏寒的厉害,总不能一天到晚的都用内力取暖。在北方冷裹得厚一些还能挨挨,在南方,愣是你怎么裹,冷意都无孔不入,刺的骨头发疼。
现在舒弄影天天门都不出,裹得和球似的缩在被窝里,连吃东西都不乐意出来。
船上供应的煤炭几乎都被他一个人承包了。路过他的房间,你都能感觉到从里面传来的暖意。
相比之下,秦封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穿着个单衣就出来练剑显得十分难能可贵,舒弄影对此感慨道,有天赋又勤奋,不成功才奇怪了。
秦封今日又做了场大逆不道的梦。
从第一场梦开始,就像染上了毒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只要精力稍稍旺盛,晚上准是一场荡人。只能没日没夜的练剑打坐,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好让这烧个没完的邪火停歇停歇。
舒弄影的感慨算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所以说,这个梦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梦多了,秦封也习以为常,再也不会为此魂不守舍一天,还能极为冷静把整天缩在被子里的舒弄影给扒出来,逼着对方好好吃饭。
秦封面无表情的起床,熟练把衣服换了,穿戴整齐后拿着一把普通的剑到甲板上。
天还未明,黑的和晚上似的,冷的刺骨,秦封哈出一口白色寒气,抬眼望就看见乌云密布欲泣不泣的天,怕是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天一下雨,温度又要降一降。
想到等会儿要去扒拉师傅起床吃饭,一抹笑意不自觉地就挂在了秦封脸上。
平时绷着的脸露出笑容,在阴沉沉的天气中像是一道无人知道的阳光,独自的温暖。
☆、第104章 老和尚下山去化斋
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舒弄影裹了裹被子,缩进了本不大床的角落,夜晚十分他陷入昏睡,没有内力相持,醒来的时候身子冷的和冰块似的,他连忙运功了十来个周天才暖和起来,顿时又有点昏昏欲睡。
门,嘎吱一声。
舒弄影顿时打了个机灵,用手指扒开被褥一小口子,露出两只眼睛。
就看见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还撸着袖子的秦封双手端着腾腾冒热气的粥走了进来,手上还挂着一个装满木炭的竹篮子。
关上门后,也没来到他窗前,而是驾轻就熟的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分别走向房间的四个角落,把只有微弱火光的小炉子里添上新碳。
等秦封添完最后一个炉子转身的时候。
舒弄影手指一扒拉,把露出两只眼睛的小口子给盖住。
秦封回头就看见床上的那裹成球的棉被,他进来的时候什么样的,现在依旧是什么样的。
长呼一口气,秦封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向床上那坨走去。
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床上那团被子突然多了一个孔,然后一道道劲风就四面八方的冲了出来。
秦封早就做好了准备,侧头,挪步,换脚。
劲风密密麻麻扑来,换做他人来,早就为了躲避而撤退。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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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