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对面的男神看过来/学长你别这样 作者:反萌君
正文 第10节
对面的男神看过来/学长你别这样 作者:反萌君
第10节
王母有些踌躇,皱着眉担忧地问:“那你怎么办?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小逸过来?”
薛辰逸因为自己工作那边有点事情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不然现在送王泽生进医院的不是王母而是他了。王泽生也不想打扰到他,让他再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便摇头道:“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也没有床睡,胃痛是小事不用你折腾自己,你还是回去吧。”
王母看了看钟表,再三踌躇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关上房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他。
“不舒服了马上给妈打电话啊。”
王泽生“恩”了一声,等房门被关上的时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时,却发现旁边病床的那个小伙子正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泽生:“……”
王泽生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发现没有什么脏东西后才皱着眉问。
“你在看什么?”
“小哥儿你真孝顺,长得也俊,”他说,笑的时候亮出了一口小白牙,“跟俺差不多的俊。”
王泽生:“……”
王泽生心里感觉有些好笑,面色却毫无波澜,只是拽了拽被子准备睡下来,那小伙子也不怕贴他冷屁股,利索地下了床就拉住他的一只被角。
“小哥儿你先别睡啊,陪俺聊会儿好不?俺住这病房好久了都没人陪着说话。”
王泽生抬头去看他:“你家属呢?”
小伙子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他工作忙,没时间陪俺。”
王泽生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坐起了身子:“好吧,我陪你聊会儿。”
对方乐了,屁颠屁颠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俺叫陆惊喜,车祸进来的,现在正在休养阶段,你呢?”
“王泽生,胃痛。”
王泽生话语刚落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你车祸怎么会住在这儿?”
按道理,车祸骨折应该算在骨外科,而王泽生现在入住的科室却是肠胃内科。
陆惊喜似乎也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察觉,愣了一下才抓着后脑勺干巴巴地说:“楼上人住满了就给挪这了。”
王泽生听他这么说,也就“恩”了一声不再开口。
时间不早了,王泽生进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之后又做了一系列检查,等到现在安稳地坐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四点,刚才胃痛的时候还觉得清醒,现在疼痛缓和后困乏便像是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你不困吗?”王泽生问。
刚才他住进这间病房的时候陆惊喜正裹着被子撅着个屁股在睡觉,几乎是马上就被他们的动静惊醒了,不过对此他好像并不介意,开始还乐呵呵地帮王母提热水。
“不啊,”陆惊喜说,“昨天白天睡久了,再说了待会俺家里人就要来看俺了。”
王泽生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动了动嘴唇才道:“待会?”
陆惊喜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今天他上夜班,早上五点左右才会抽空过来一趟。”
王泽生有些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也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含糊地说了一句“我睡了”便躺下了。
王泽生觉得很累,尽管病床没有家里的床舒服却还是让他睡着了,半睡半醒地听到隔壁床上有些奇怪的动静和模糊不清的对话,却因为太困又睡沉了。
王泽生只是胃痉挛引起的急症,也不用住院太久,第二天起床又去做了一些检查便打算回家了。
“真的不用再看看?”王母还有些放心不下,昨晚匆匆回家今早又匆匆地赶过来,整个人都有些心焦的憔悴,“昨晚妈刚回家就后悔把你扔在医院里了,谁知道后来你爸不让我出门了……”
王泽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说:“妈,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王母点头,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便走出了病房。
“王小哥,你要走了?”
对于王泽生这么快就出院,陆惊喜明显地感到有些诧异,他揉着蓬松的睡眼从病床上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鸟窝似的。
王泽生“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正收拾着东西却见陆惊喜从床头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他。
“小哥儿,俺挺喜欢你的,给你号码俺的号码,咱们做个朋友吧。”
他的声音才带着一点没睡醒的鼻音,王泽生看了他递过来的纸条一眼,视线不知怎么的就移到了对方的颈脖上去。
王泽生顿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接过他的纸条,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殷红痕迹憋了半响才道:“昨晚有蚊子?”
陆惊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了然地“哦”了一声:“这是俺家男人弄得。”
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弄得王泽生有些懵,好一会儿才弄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耳根“刷”地红起来,支吾了一句“好好养病”便慌张地走出了病房。
虽然在同一家医院但是毕竟隔着上下楼,王泽生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么大的几率看见那个人,所以当他跟着王母看着电梯门口缓缓打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工作服的护士,另外一个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想拼命躲开的那个男人。
“嗨。”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笑容,抬起左手打了一声招呼,手背上还缠着几圈绷带。
“小余?你怎么在这啊?”王母看见他有些诧异,跟着走进电梯却见自家的儿子还愣愣地站在门口,便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生病了啊?”
“淋雨得了肺炎。”余时航回答,眼神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从刚才就一直僵着一张脸的王泽生,“不过马上就要出院了,伯母,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啊,是泽生啊,他胃痛差点晕倒……”
王泽生喊了一声“妈”,成功地阻止了王母接下去想说的话,也没抬头去看余时航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后故作冷淡地开口:“别对外人说这么多。”
王母愣住了,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抬头看了看余时航欲言又止。
余时航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微向他靠近了一点。
“生病……了?”
“不管你的事。”
王泽生察觉到他的走近便故意往旁边躲了一下,看得旁边的王母有些懵了。
“泽生……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伯母,我们只是吵架了,”余时航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勾起嘴角开口,“马上就会和好了。”
“这样……”
“不会和好。”
还没待王母话落,王泽生便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冷清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们现在没有一点关系。”
余时航唇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攥紧了拳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再反驳。
王母看着他们这副模样,便清楚两人是真的吵架了,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个人就这么电梯里沉默着,直到电梯到了一楼,王泽生抬脚想要迈出电梯时,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死死地抓住。
“别走。”
略微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泽生闭了闭眼睛,忽视心底略微沉闷的感觉,咬牙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你别碰我,”王泽生转过头看着他,“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上一点联系。”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余时航沉默地站在里面,在电梯门留缝的时候勾起了一个晦涩的笑容,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用唇语吐出几个字,却让王泽生红了眼眶。
☆、 第30章 part30 和好
出院后的王泽生没有再去上课,王母替他向学院请了三天的休养假,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是私心也想好好理清思绪的王泽生没有拒绝。出院半天后,薛辰逸便从那边赶了回来,听说他胃痛生病后就没下楼过,帮衬着王母在照顾他。
“吃药了没有?”薛辰逸皱着眉说,“你也太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了。”
王泽生没吭声,薛辰逸也不是真心责怪他,揉了揉他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拎起了地上的一个纸袋。
“喏,给你的礼物,这次去台湾那边顺手给你买了一点凤梨酥,”他说着将袋子放在他手上,“你吃着看看好不好吃。”
王泽生低声说了一声“谢谢”,也没在他面前就打开了纸袋,只是将其放在了床头,问他。
“工作那边还顺利吗?”
“也不是工作,只是台湾那边有个学音乐的朋友出事了,我回国就过去看看他。”薛辰逸捻了捻他的被角说,“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会照顾你。”
王泽生有些无奈:“胃痛而已,没多大点事。”
薛辰逸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替他倒了一杯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道:“听你妈说,你住院的时候碰上你那个学长了?”
王泽生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脸色有些僵,半响才含糊地“恩了”一声。
“他有没有对你说一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王泽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跟他说什么话。”
薛辰逸愣了一下,翘起嘴角笑了。
“白白,你做的很好。”
王泽生:“???”
面对王泽生有些疑惑的眼神,薛辰逸没有再回应,只是将水杯递给他唇边。
“多喝点温水,然后睡……”
“我不想睡觉,”王泽生一口打断他的话,接过水杯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我想待会出门走一走。”
薛辰逸皱起了眉:“你去哪?”
“随便,”王泽生说,“不想闷在家里。”
薛辰逸不说话了,捏了捏鼻梁半响后才开口道:“你现在刚出院,还是在家里休息比较好,如果你想出去也可以,我陪你一起出去。”
王泽生抿了抿嘴唇,低下头闷闷地说:“我想一个人。”
薛辰逸:“……那就不要出去。”
王泽生:“……”
王泽生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哥,今天你有点奇怪。”
薛辰逸的面色霎时有些僵硬却还是故作轻松地耸肩回道:“我怎么了?”
“我只是胃痛,”王泽生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不能出去?”
薛辰逸沉默了半响,才摸着他的脑袋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你磕到哪了我都心疼。”
王泽生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怎么的有些沉闷下来,薛辰逸似乎也没打算再提起另外的话题,直径在他床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网页。
晚饭的时候,王泽生终于忍不住了,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马上吸引了薛辰逸的注意力。
“干吗去?”
“……我饿了。”
薛辰逸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皱眉起身:“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王泽生说,“我自己去客厅吃饭。”
他是匆匆走出房间的,薛辰逸刚刚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关上了房门,不禁握紧了拳头。
王泽生下楼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上的,他总觉得薛辰逸这次工作回来对他的态度很奇怪,也不让他出门,只是一味地让他在床上好好休息,吃饭喝水也是由他代劳,虽然是好心关心,但是王泽生却一点也不适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了。
薛辰逸之后一直都没有下楼来,王泽生也没管这么多,匆匆扒了几口饭就一股烟溜出门去了。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不想闷在家里发呆罢了。在周边小区随便转了一圈后回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却在昏暗的路灯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泽生:“……”
他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下终于接受了站在路灯下那个人是余时航这个事实。
对方的气色并没有比在医院的时候好多少,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笔直地站在那里,紧紧皱着眉,手里紧握着手机,时而接起来又时而失落地垂下手,昏暗的光线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王泽生动了动嘴唇,只觉得脑袋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都炸开了,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看他的视线,缓缓抬起头来,看见王泽生时瞳孔霎时收缩。
王泽生,你快走啊,无视他直接回家啊。
他的内心在这么呼喊,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根本就没办法动弹,只得怔怔地望着那个人。
对方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像是了然般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就像是初次见面那般干净温暖,却让王泽生只觉得心口涨涨的疼,晦涩和压抑的爱恋情绪掺杂在一起,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王泽生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旁后在距离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
“泽生,”他说,“我等了你好久。”
“你不该在这儿。”王泽生别过脸不去看他,故作镇定冷声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余时航看了他很久才缓缓开口道:“泽生,我暗恋了你三年。”
王泽生没预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咬紧了嘴唇。
他顿了一会儿,继而道:“对你的感情已经变成了我的一种偏执,我余时航可以不要命,但是不能没有你。”
王泽生张了张嘴巴,半响后才干涩地吐出几个字:“骗子。”
余时航却笑了,面部线条柔和下来。
“你想报复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可以接受,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样,比起你用言语打击我更让我觉得难过。”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王泽生鼻子都有些犯酸。
“我承认我对你有那些龌蹉的想法,对你的欲望比谁都要强烈,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因为我心里对你的不安和感情。”
“我那天在你家楼下等了一天一夜,我害怕你离开我,害怕你厌恶我,但是我还是来了。”
“王泽生,我没办法放弃你,你是我的命,我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却没办法接受你离开我。”
王泽生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心尖被揉碾得生疼,红着眼睛说不出话。
“泽生,对不起,”余时航轻叹一口气,伸手将拥他入怀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再次撞进那个结实的胸膛,王泽生的身体颤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你的一件事,”余时航将头埋进他的颈脖处,低声道,“就是我爱你。”
王泽生终于忍不住湿润了眼眶,低下头张嘴死死咬住对方的肩膀。
余时航闷哼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抱得他更紧。
王泽生咬的很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委屈和害怕全部发泄出来,直到嘴里已经有了隐隐血腥铁锈味才松了口。
“余时航,”他带着闷闷的哭腔说,“以后不准骗我。”
余时航低低笑了起来,到后面越来越轻,逐渐变成平稳的呼吸。
王泽生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时航像是突然放松般的身体压在地上,他慌张地扶起他的肩膀,却感觉对方整个人都在发烫。
“学长,学长!”
王泽生有些失措地拍了拍他的脸,对方却只是翘着唇角一脸毫无知觉的模样。
余时航发了高烧,398°c,王泽生把他送进医院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擅自从医院里跑出来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原本还未痊愈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余时航躺在床上烧得稀里糊涂,嘴里还喃喃着王泽生的名字,当医生问起是谁时,王泽生在旁边红着耳根应了一声“是我”。
王泽生手把手地做了一些物理降温后又在护士指导下给余时航喂了药,等了半个小时后高烧总算是退了。
他暗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学长,柔和了眉目。
最终……还是心软了啊。
对于余时航这个人,他是完全认栽了。
之所以想要出去转转,或许在心底也有几分隐隐希望碰见对方的概率存在吧。
王泽生拿着湿热毛巾替他擦了擦汗,收回手的时候却被对方突然抓住了手心。他略微诧异地抬头看着床上的人,却发现对方还是一副迷糊的模样,只是紧紧皱着眉,似乎在不安什么。
王泽生的心下软成一片,他反握住对方的手,轻声说了一句“我在”。
或许是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余时航的眉宇之间渐渐舒展开来,安心地陷入了睡梦中。
王泽生看着他的睡颜,突然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豁然放下。
他喜欢的是余时航这个人,或许在自己心底,比起对方对他做出的这一系列的事情更加令他崩溃的是对方形象突然的转变和欺骗。
他以为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两个人的交往只是一个笑话,才会觉得难以承受吧?然而这一切在对方感情为真实的基础上之后,对方得到的任何伤害和祈求似乎全都变成了他心软的把柄。
选择相信一次吧。
王泽生握紧他的手,对自己说。
相信这个人是对你动了真的感情,相信两个人……会慢慢了解对方,让之间的感情更加融洽。
☆、 第31章 part31 番外
2014年3月24日晴良好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他正趴在我的病床边安然地睡着,嘴唇微抿,却透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性感,让我好想一吻芳泽。
他的睡颜很平静,眉目舒展,就连线条都比平时略微柔和一些,靠近的时候可以隐隐听见他带着鼻音的鼾声,很可爱。
实际上我忍了很久才决定动笔写下这篇日记,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在这之后,我会全部都给他看,日记等于解剖我的内心,现在的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向他暴露我的全部。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意识到,我根本就不能没有他,如果可以不失去他,我可以给他我的所有。
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疯狂地迷恋一个人。他的声音,他的长相甚至是他的气息,就像是疯魔般紧紧缠住我的心神,让我难以抽身。
对于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我恐怕是忘不了的。
那是学院新一届的迎新活动,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拉着行李箱站在阳光下,伸出一只手挡在额前,眯着眼睛在看手里的录取单,普通的动作却硬生生地让我的呼吸在那一刻骤然停止。
感情来得莫名其妙,我的心跳得飞快,有一种让我全身都颤栗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我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在吞咽唾沫的声音。
“你好,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必须要很努力压抑才不至于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声音在兴奋的颤抖,他抬起眸子看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脑海里的那根属于理智的弦即将崩断。
我并非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很难相信自己会一见钟情,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却突然觉得这种感情好像也不是之前那般的不可理喻。
在与他交谈的十几分钟里,我已经幻想将他压在身下玩弄数遍,他高潮时候的表情,双腿紧紧缠住我的腰的触感,还有细碎的呻吟。
龌龊的欲望一旦燃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几乎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他每一个举动,甚至是呼吸的起伏都会让我感觉到病态的愉悦。
我的视线很难从他身上挪开,他低着头眨睫毛的模样都像是猫抓般让我心痒的难受。
实际上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又或者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举止翩翩,再遇见他之后便分裂成两个极端,一边想要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轻声细语,一边又想让他为我愉悦地哭泣,我只能本着温柔的一面让他觉得我是友好的。
由于学业和分院的关系,自开学时间后我就很少再和他接触,甚至是很少再见过面,但是对他的感觉却没有随着时间而有所削弱,反倒是越来越强烈。
我想我是魔怔了,想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从简单的喜好到繁琐的生活习惯,再到电话号码和具体的家庭住址,我都开始慢慢了解。
我会去借他在图书馆借过的书,坐他吃饭时所坐的位置,每天看着他上车回家然后第二天早上又假装不经意地走到学院门口眼巴巴地盼着他出现的身影,有时候甚至会悄悄溜到他家楼下看着他房间的窗口发呆,哪怕看到的只有一个倒影。
我偷偷收集了关于他的一切东西,大到他丢弃的旧衬衫,小到他还没用完就扔的橡皮擦,都完好无缺地躺在我房间里的收藏匣里。
我为自己的这些举止感到好笑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这场以一见钟情开端的感情,我只能站在暗恋的地位。
我不敢表白,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被一个同性别的人表白,那感觉并不会好到哪里去,很显然那个时候我把他归类于正常性向的男人,我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妥举动就会让他对我所感到厌恶。但那也并不代表我的感情会就此这么放弃,天知道看到他和那只大猩猩在一起的时候……好吧,我承认偷偷扎小人的方式可能不合适,但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是他的朋友,我并不能轻易动手。
病态的偏执和占有欲让我越来越不知足,我想要触碰他,抚摸他,亲吻他,让他完全属于我,只看着我,这种感情几乎每天都在折磨我折磨,到了后期我甚至冒出将他囚禁的疯狂想法,直到很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开始故意制造一些邂逅与他接触,进一步慢慢地和他熟悉起来,但最后达到的程度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这让我很不满意。
再忍了将近十一个月之后,我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
我开始跟踪他,甚至搬到了他家对面,为此还特地买了新的望远镜。
他沐浴后的样子真是性感得要命,我还在记得我当时下面几乎硬得发疼,真想冲过去狠狠操他一发。不过让我大饱眼福的恐怕也只有那一次,之后就很少看见对方浴后的模样了,毕竟他不是每一次都会忘记拉窗帘。
在那之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制造出更多的机会与他进一步的接触,甚至开始试图俘虏他的心,在吃醋又或是压抑的时候会以最直接的形式去逗弄他一下。
我利用另外的一个自己,成功地让他依赖上我,更加的靠近我,再确认他对我也有感觉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若狂。
我如愿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看着他有些诧异睁大的眸子,我真的很难再保持住那副镇定的模样。
我几乎是接近贪婪地吻他,抱着他,就像是一个在沙漠徘徊的旅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绿洲水源。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失控,没有理智存在,也没有镇定自若,这一点在我们交往后很明显地在我身上表现出来。
或许是越在乎就越害怕失去,在两人交往之后,我不止一次梦见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梦见那个女人扭曲着一张痛苦的脸将我所谓的父亲推出车内,然后被爆炸的汽车轰成碎片。
其实就算她不推那个人男人下车,那个男人也会自己顺利地逃下车,因为……这场车祸就是他自己精心布置的,更令人觉得可笑的是,那个女人很有可能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是宁愿牺牲了自己来成全不可能的爱情。
感人吗?一点也不,我只觉得非常蠢。
对于在乎的人永远都只是仁慈,我做不到和那个女人一样,我不怨她,也不恨那个所谓的父亲,只是在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已经被摧毁了。
对于在乎的人绝对不放手,别人伤我一分,我还他百倍。
扭曲的执念造成了如今的占有欲,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的倘然自若,其实也只是需要时间上的习惯罢了。
嫉妒是一把利器,在没有完全得到他之前,我内心的不安就像是黑洞一般每天都在扩散。
不敢和他说自己丑陋的一面,也不敢让真实的自己暴露,每一天都像是在甜蜜却总觉得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偏激,每天入睡都会噩梦,反复循环。
越害怕的事情就越会发生,他最终还是知道了日记的事情,我该庆幸他没有看见我房间里私藏的一系列照片吗?
我那天在他家楼下等了很久很久,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却等来了他分手的短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他的出现让我很意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晦涩,在心底越来越浓,几乎要让我整个人都陷入颓废。
如果不喜欢,那又何必要到医院来见我?是可怜还是故意的嘲讽?
我承认那个早上我失去了理智,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看着他红着眼睛走出房间后才猛然清醒过来。
王泽生,王泽生,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执念,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我可以为他改变我的所有,但是不能为他放弃所有,我不蠢,如果我没有了能力和资本,我又能拿什么求他只留在我身边。
我的爱是卑微的,在另外一个方面来讲,可能也算是不齿的,但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感情,一眼万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我就只想和他在一起。
想疼他,想宠他,想做他心底的那个人,这种心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我疯狂吗?是,我恨不得将他咬碎吞进肚子里,这样无论是血还是肉,都能和我融在一起,我们就不可能分开,可是我不舍得。
我喜欢他抿唇的样子,喜欢他发呆的样子,更喜欢他叫我学长时一脸依赖的样子。
王泽生是毒,只让我一个人上瘾的毒,我戒不掉但是也不想戒。
他可以完全呆在我的臂弯里,我愿意为他撑起所有,只要他全部交付于我,心甘情愿地留在我的身边。
泽生,你在看这篇日记吧,这就是真实的我,疯狂爱着你却又卑微的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余时航。
☆、 第32章 part32 养病
王泽生是窝在余时航的怀里看完那本日记的,脸色从难看到缓和,直到最后合上日记本的时候却是涨红了耳根。
“是不是故意哄我开心的?”王泽生问他。
“我哪有这么无聊,一切都是实话实说。”余时航耸肩轻笑,将他前面的碎发细心地捋到耳后,轻声地呢喃了一句,“要哄你开心……也是在床上。”
王泽生睁大眼睛,憋了半响才打了一拳对方的胸膛,骂了一句“不要脸”,却马上得到了后者一阵铺天盖地的细吻。
“……别闹。”王泽生嘟囔着把他的头转过去,含糊地支吾道,“我快要掉下床去了。”
“不会。”
余时航说着又把搂紧了一些,一张病床硬是挤下了两个大男人,为了防止王泽生掉下床,他索性大胆地将对方的臀部放在自己大腿根上,从身后环抱着他,姿势暧昧又亲昵。
“学长,”王泽生皱着眉僵在那里,“这个姿势不舒服。”
“……你不会又要把我推开吧?”余时航问着,胯部暧昧地顶了顶他的臀部,“恩?”
王泽生被他的动作弄得整个脑袋都冒了烟,无语了半天才结巴道:“你别小看我……”
余时航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他没有再做出让王泽生无措的暧昧动作,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鼻子蹭着他的背脊,轻叹一口气闷闷地说:“这种感觉真好。”
王泽生没有说话,垂下眸子看着对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心里溢出的除了满足感之外还有几分自己也理不清的微妙情绪。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更喜欢学长了?
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触摸,喜欢他在耳边的低语,喜欢他的温柔,也喜欢……他为了自己所展现的疯狂和不安。
可能遇上学长之后他也变得不对劲了吧。一旦知道了学长在这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尽管中间的一些行为令人不齿,却还是让他感觉开心。
原来他也会害怕,原来他也将自己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不过也让自己明白,学长感情的表达方式异于常人就是了,虽然对于他之前的行为还是有些逆反心理,但是只要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就感觉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自己还是太容易满足了啊。
不过说起来,他暗恋的对象竟然是一直跟踪自己的痴汉……这种心情,怎么觉得都有点微妙啊。
“话说回来,学长你是不是偷拍我很多照片?”
余时航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却听得王泽生心里一阵憋屈。
“……你就不信我再翻脸拿着这本日记和照片去告你?”
余时航笑了,猛地一口含住了他的耳朵,牙齿细细地摩挲着他耳垂上的软肉,惊得王泽生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却又被后者结实的臂膀禁锢住了腰部。
“你舍不得。”
王泽生:“……大变态。”
“恩,我是大变态,”余时航带着笑意吻了吻他的颈背,“和你两情相悦的大变态。”
王泽生噎住了,缩了缩脖子,突然有些后悔这么轻而易举就原谅了后面这个男人……怎么看他都像是被吃得死死的啊。
“好久没亲亲你了,转过来让我亲亲。”余时航说。
“不要,”王泽生扭了一下屁股,生硬地开口,“我还没和你算账跟踪吓我的事情。”
“有什么好算的?”余时航不紧不慢地伸手探进他的衣衫里,含糊不清地吻着他颈部的皮肤,“一点也不想回忆还没有得到你的时候。”
王泽生扭着身子一把抓住他小动作的手,却听余时航又道:“你屁股转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在勾引我?”
王泽生:“……”
王泽生听得一时语塞,故意臀部用力地往下摁了摁,一句没经过大脑的恼话脱口而出:“坐断你。”
话语未落他便后悔了,感觉到抵着自己臀部的东西又涨大了一些,脸上窘迫的恼意更多。
“泽生,”余时航又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引得王泽生缩了一下,“只有我能操晕你,没有坐断之说。”
王泽生:“……”
王泽生明白了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他,又是羞恼又是憋屈,最后索性也不僵着身体了,翻了个身打算下床却因为余时航捞着他的腰而难以动弹。
“我要下去。”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想抱着你。”
正当两人在床上闹得正起劲,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床上的两个人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对上了拿着治疗盘目瞪口呆的小护士。
余时航:“……”
王泽生:“……”
小护士:“……”
王泽生有些尴尬,绷着一张脸死死地抿着嘴唇,他有些窘迫地打了几下余时航的手,对方才轻啧一声不甘不愿地放开了禁锢,随即才利索地翻身下床,弯着腰系鞋带的时候又被身后的余时航坏心眼地捏了一下屁股,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刷——“地一下站起来,红着耳根怒瞪了后者一眼。
“咳——”
护士轻咳一声,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周围明显的粉色气氛,眼神暧昧地漂移在两人之间,将治疗盘放在了床尾的小桌子上。
王泽生一眼就瞥到了她盘里的输液瓶和头皮针,皱着眉头问:“要挂点滴了?”
护士点点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护理单,两人核对无误后,余时航便伸出了一只手搭在床尾的桌子上。
小护士二话不说就扎上了止血带,绷紧他的手背就“啪啪啪”打起来,看在王泽生眼里差点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找到一根满意的静脉后,护士熟练地将输液瓶倒挂在架子上,排气后摘掉了针帽,王泽生看着那针尖,心里直发悚。
“轻点,”王泽生忍不住开口道,“他怕疼。”
余时航怔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见王泽生皱起了眉头便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继而装作正色对那护士道:“是,我挺怕疼的,你扎的时候温柔一点。”
护士:“……”
顺利输上液体之后,王泽生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放在床边,又怕他手会着凉随即在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饿了没有?”王泽生问,“时间差不多了,我去买午饭。”
余时航看了看对面墙上的表,“恩,你别走太远,我记着三楼就有食堂。”
话毕,他顿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昨天你没回家,和伯母打过招呼了吧?”
王泽生点了点头,掏出自己的小熊钱夹,一边翻着纸币一边道:“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说和你在医院里。”
“你那个薛哥哥不知道?”
王泽生愣了一下,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什么薛哥哥,你在胡说什么,烧糊涂了?”
余时航没有回答他,抬头看了看滴管后又对他说:“你待会早点回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那个哥哥的。”
王泽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对方却没有再打算说什么,王泽生虽想知道却也只能回来再问。
问了好几个护士后,王泽生终于找到了医院的食堂,比想象中的还要干净一些,排队的人也不多,整体环境看起来还算舒爽。打饭的窗口有好几个,他找了一个相对来说人少的就排了上去,刚刚站稳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王小哥——”
王泽生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略显眼熟的小酒窝和那口小白牙。
“陆……惊喜?”王泽生有些不确定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得到了他的一个大大的熊抱。
“是俺啊,”陆惊喜抓着后脑勺说,“小哥儿,你不是出院了吗?怎么在这打饭。”
王泽生以一句“朋友住院”潦草带过,随后又开口问他,“你怎么还没休养好?”
看他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要长期住院的人啊。
陆惊喜愣了一下,随即含糊地“恩”了一声,像是要转移注意力般将视线落在了他手里那只钱夹上面。
“王小哥,你这小包真好看,上面那是啥,狗熊?”
王泽生:“……狗熊会这么可爱?”
“不都是熊啊,”陆惊喜咧嘴笑了,“都是一身毛。”
王泽生:“……”
王泽生被他这歪理堵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就把钱夹藏到了背后,紧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明明可爱爆了好吗?不懂得欣赏。
“你打饭咋拿现金啊?”陆惊喜倒是没在意他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医院规定哩,不能用现金买饭,要去前台换钱币啊。”
王泽生还没开口,又听他拍拍胸膛道:“小哥儿你也别在这儿吃了,俺带你去别的地方,那里的菜比这儿好吃。”
“哪里?”
“你跟着俺来就是了。”陆惊喜拽过他的手腕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本来今天中午就俺一个人吃饭,恰好遇上小哥你,那就有伴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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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