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黑色禁断3:疯沙 作者:彻夜流香
正文 第6节
黑色禁断3:疯沙 作者:彻夜流香
第6节
“谑,好狠!”曼苏里也吃了一惊,他转而盈盈笑道:“确实够辣啊,原来安德鲁你好这一口。”
安德鲁灰头土脸,他站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沫子,狠狠地道:“叶宇真,你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你好像确实拿这位警官没什麽办法啊!”曼苏里凉凉地道:“要不要我让手下帮你一把,先拉开这位警官的腿啊。我实在很好奇,叶警官那个时候还怎麽高贵?”
安德鲁大步地走了过来,叶宇真往後退了两步,刚起脚就被他一把抱住大腿,狠狠地摔他在地。
那力道之狠,叶宇真落地之後还震了几震,然而他身形一平稳,就地打了一个滚,避开了安德鲁的熊扑,还非常有力地在安德鲁的脸上赏了一脚。
这一下,安德鲁的脸上也多了一道鞋印子,他整个人看上去真火都被叶宇真勾出来了,眼睛血红冲著叶宇真咬牙切齿,如果有足够的地方,即便叶宇真双手被缚,安德鲁也轻易奈何不了他。
叶宇真的脚,膝,每一个可以转动的地方都可以发动攻击,这是让一贯只使用拳头的安德鲁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因此曼苏里捆住了叶宇真似乎削弱了他的实力,却没有完全剥夺他的战斗力。
曼苏里看得津津有味,叶宇真一次中拳倒地,终於被安德鲁压倒的时候,他紧张地好像在看一部戏最精彩的部分,等到叶宇真的胸口衬衣被拉脱顶上的两料钮扣,他简直是屏住了呼息,等待戏的高潮来临。
叶宇真拼命地挣扎,安德鲁强行施暴,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看著他们凶狠地以命相搏一般,可只不过瞬间两人突然分了开来,从地上扑起,一个就地一扫,扫翻了曼苏里左边一名保镖的腿,另一个则朝曼苏里扑去。
曼苏里右侧的保镖立即侧身护住他,但是安德鲁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他的手一拉,拖住失去保镖屏障的简弈的大腿,将他整个人拖出了曼苏里的怀抱。
安德鲁用手中一枚细小的银针对住了简弈的太阳穴,简弈明显被注射了如镇静剂之类的药品,依然沈睡毫无动静,安德鲁笑道:“不好意思,宇真身上有好多这种小玩意,他就像一只长满了刺的小刺蝟。”
曼苏里的神色简直是又惊又怒,似要暴跳如雷却又不得不克制,道:“你们倒还真是配合默契。”
“真不好意思,殿下,虽然我知道你人越多你越兴奋,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似殿下这般天赋异禀。宇真可害羞的很,我如果真那样干,他会比死还难受。”安德鲁笑道:“怎麽样,床伴换床伴,如果你非要叶宇真的命,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让你尝尝晚上孤枕难眠的滋味。”
曼苏里瞪了他半天,才冷哼道:“我就不信叶宇真会坐视他的学长被你杀!”
安德鲁笑道:“学长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你该知道叶宇真是一个理智的人,轻重最懂得分,更何况现在人可是在我的手里。”
曼苏里扫了一眼一边的叶宇真,发现後者果然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一连串的冷笑,像是要说什麽狠话,但最终还是罢休。
他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僵直的背松了下来,又靠在椅背上,悠然地道:“看来教父你很为这位警官伤神啊!我怎麽好意思再增添你的烦恼呢?”
“那就多谢殿下的体恤。”
曼苏里摇著头,道:“我不但要体恤你,还要大大地帮助你。”
安德鲁知道这世上只怕找不出一个人有曼苏里的前後变化大,他只听曼苏里笑道:“我就把这位警官绑著送给你吧!”他顿了顿,微笑道:“只不过教父如此爱怜这位冷感的警官不知道会不会欲求不满。”
安德鲁微笑地道:“殿下果然一贯对我生理关怀得很,虽然现在缺少了一点行动,我还是无比地感激……”
他说得厚颜无耻,叶宇真忍不住扫了他一眼,谁知道安德鲁接下来一句道:“请殿下宽心,虽然没有殿下督察,但是我会让他学会如何满足我的。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他都下不了床。”
几乎是已经养成的本能,叶宇真只要一听他的口气,就知道安德鲁说得是真话。
他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者很温柔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好!一言为定!”曼苏里笑眯眯地道:“留下简弈,送客!”
叶宇真自然没有权力提要走自己的部下,因为他本人都是被安德鲁押著走的。
安德鲁贴著他的耳朵小声地道:“宝贝,你可够狠地,刚才要不是我闪得快,你是不是安心要踢断我下面的宝贝,你还想不想用了?!”
“你这个流氓,断了也少个祸害!”叶宇真的脸微有一点红,但是却直言不讳地道。
叶宇真的耳朵後面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安德鲁眯著眼看著那抹颜色,道:“其实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幅欠调教的样子让我对你充满了欲望。”
曼苏里搂著依然沈睡的简弈,像怀里抱了一只大熊玩具,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他的部下见殿下吃了这麽大一个亏,还能笑得出来,连忙道:“殿下,就这麽放过他们吗?”
曼苏里懒洋洋地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林龙今天离开塔尔法亚。”
曼苏里微笑道:“去跟这位太子爷说,我知道他很喜欢收集叶宇真警司的资料,我这里有一件关於这位警司绝密的资料,他看了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
他说完狠狠亲了一口简弈,高兴地道:“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要这位警司的命,只要他比死还难受就好了。”
第十章
林龙微皱著眉掂了掂手中的厚厚地信封,走上了飞机。
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信封。
crazy威廉会给他送来什麽东西呢,他又能拥有什麽自己不可能掌握的叶宇真的绝密资料呢。
虚张声势吧。
信封里居然是一叠照片,林龙看了第一张照片,脸就全然变色了。
他迅速翻看第二张,第三张,越看越快,脸上的神色从震惊到愤怒,最後的脸色旁观者看去简直可以说是疯狂。
“怎麽会这样?!”林龙瞪圆了眼睛咬牙怒吼道。
照片上全部是叶宇真不堪入目的裸照,每一张都在沈睡,但每一个部位,及他身上纵欲过後的痕迹清清楚楚。
它们的震撼力简直是动摇了林龙过去阅读的资料所建立起来的,一个完美无缺的叶宇真形象。
尽管他也知道,叶宇真曾经被安德鲁侵犯过。
但是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会如此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不能接受,这不应该是叶宇真,如此狼狈,如此无助。
巨大的打击过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叶宇真的裸体半身照上,这一张算得上是叶宇真在这一叠照片唯一还算可以入目的照片。
他斜躺在照片当中,背後是白色的床单,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前,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姿态看上去很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得侧面,从这张照片可以很清晰看到叶宇真挺直的鼻梁下淡色的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微笑,像是与心爱的人共赴爱河,梦中依然甜蜜。
尽管他的脖子上,胸口青紫一片,身上伤痕累累,但是这张照片竟然有让人觉得他很满足的错觉。
林龙目光森冷地将那张照片缓缓地捏在了手里,太用力骨节格格的爆响,很快那张照片就在他的掌心捏成一团。
而与此同时,威廉的私人机场上,有一个曼苏里派出的属下正在要求求见安德鲁。
那个阿拉伯士兵毕恭毕敬地将一个锦盒交到安德鲁的手中,道:“我家王子说,这里面有一管针剂就是他送给先生的礼物,是这一次本想拍卖的毒品,针剂下面就是那个配方,王子殿下一并送给先生了。”
安德鲁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打开了锦盒,里面果然一个针管,针管里已经有液体存在了,针头还被很体贴地套上防菌罩。
“王子殿下说,这管针剂可以令那位警官一次上瘾,而且终生无法戒断,想必先生不会再为这位警官不能控制而烦恼。”
安德鲁合上了锦盒,叹息道:“真是对威廉刮目盯看啊,他的破坏能力开始从表皮到深入人心了,回去跟你们殿下说,多谢他的温情礼物。”
安德鲁拿著锦盒登上了飞机,他坐到沙发椅上,看了一眼床上被反缚著双手的叶宇真。
叶宇真的神情很自然,而且已经洗过澡了。
本来安德鲁所有的地方,就会都备有叶宇真全套的budd衬衣西裤,因此他连衣服也换了干净的。
叶宇真现的手还是被反缚著,不知道是不是他清楚自己在威廉的私人机场很难逃脱,还是安德鲁在他洗澡的时候监视的很严密,因此他并没有乘洗澡的时候搞出什麽事情来。
之後,安德鲁将他又捆起来,他也没有反抗。
安德鲁从叶宇真湿漉漉的头发,看著他因为刚洗过澡而显得更洁净的肌肤,然後是修长的身材,再到他下面两条修长的腿,他用欣赏的目光浏览著叶宇真的全身。
叶宇真也神色自然地任他浏览,仿佛根本无动於衷。
“你知道我为什麽捆著你?”
“我跟你不同类,没法猜测你的想法。”
安德鲁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很害怕你一个眨眼又不见了。”
他见叶宇真嘴角上翘,似微微冷笑了一下,於是又开口笑道:“可能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麽狡诈,难以驯服的猎物。毕竟没把你做够,那感觉实在太不爽。”
叶宇真这一次连冷笑都没有了,只是沈著一张脸,不去搭理他。
安德鲁低下头似沈思了许久,才指著手里的针剂道:“你知道这是什麽?”
叶宇真一直眼看其它的地方,没有去接安德鲁的问题。
安德鲁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笑道:“叶宇真,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真得会令人失去耐性。”
“我没让你对我保持耐性!”叶宇真冷冷地道。
安德鲁点著头,道:“好,好,那是你自己说的。”他从锦盒里取出针剂,道:“这是威廉送过来的毒品针剂……想必你已经做过分析了,嗯,它一次上瘾,无法戒断对吗?所以你才那麽费心地亲自跑达尔贝达,对吗?”这一次他成功地看到了叶宇真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震惊及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你想干吗?”叶宇真嘴唇颤动了一下,盯著那支针管道。
安德鲁似乎很满意叶宇真总算有了点人味,他朝天将那支针剂推出一点,排空里面的空气,笑道:“自然是给你用啊!”
叶宇真几乎是立即起了反应,他的身体刚一离开床,安德鲁就喝道:“给我按住他!”
站立在一边的保镖立刻动手,可根本无法按住叶宇真,还是安德鲁一拳将叶宇真打翻在床上。
叶宇真蜷缩在床上,保镖们按住他。
安德鲁拿了那支针靠近叶宇真,道:“你知不知道,可以控制你,对我来说是多麽大的诱惑?”
“安德鲁,你说过你从不碰毒品的!”叶宇真吼道,他看著那支越来越近的针管,眼睛里终於无法克制地露出了恐惧。
“你本身就是毒品,宇真。”安德鲁弯下腰,亲吻了一下叶宇真,然後将那支针管里的药剂一滴也不剩的推进了他的静脉。
打过针的叶宇真突然安静了下来,就算安德鲁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他也好像没有半点感觉。
保镖们似乎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看守这个套了枷锁的美丽豹子,集体退出了这个舱位,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安德鲁卧躲在他的边上,拿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道:“你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我要求你做什麽呢……对了,替我口交,没道理我帮你做了十七八次,你一次也不做……”他看著叶宇真完全空白的眼神,道:“第二次发作,我要你做什麽呢?啊,我要你一周至少来北欧六次,嗯,我要上你六个晚上,宝贝,我到底疼你,让你休息一晚……等到你第七次第八次发作,我想你还会是谁,国际刑警警司?不,你会是我的性奴,整天渴望能见到我!”他轻轻描著叶宇真的中指道:“我说不定会娶你,你到时会感激我,要知道不是每一个性奴都能有这样的名份……”。
安德鲁放下叶宇真的手,轻轻抚摸著著叶宇真的脸,长叹了一声道:“真是诱惑啊,真的……可是……我又怎麽舍得呢?舍得这样糟蹋你……所以,刚才那不过是一针蛋白质。”
叶宇真的睫毛乱颤了一下,立刻转头去看安德鲁的眼睛,安德鲁笑道:“真的,那确实是一针蛋白质,很贵的!”
他耸了耸肩道:“宇真,你知不知道你总是满怀心事,吃饭太少……”
他的话音还末落,脸颊就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力道之大差点把他的牙都打脱掉了。
安德鲁大怒,他捂著受击的嘴巴咬著牙道:“叶宇真,你当我真的不敢收拾你,对吧!”
可是他的话出口了,却好像石落大海,叶宇真的头歪倒一边,竟然在一瞬间里睡著了。
安德鲁愣住了,叶宇真除了被他搞到虚脱很少能在他身边熟睡的,现在竟然能那麽不设防地在他身边熟睡。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感怀於这个小小的进步,安德鲁只好努力地忘了刚才不小的侮辱,将一块毯子拉了过来,盖在叶宇真的身上。
黑衣人敲门进入,他道:“老板,我们在哪里降落。”
“cycdes岛吧!”
黑衣人瞥了一下昏睡中的叶宇真,道:“老板……是要跟这位警官一起麽!”
“怎麽?”
“他……毕竟现在是一位警司,这一次又被这麽麽多人看见跟老板在一起,他如果失踪不会惹来国际刑警这个大麻烦吗?”
安德鲁微笑了一下,道:“可他还是叶宇真啊!叶宇真……至少失踪两个月,也不会有人来操心他的下落吧,想一想,这麽神勇,无往不利……”他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所以让我尽情地享受他这两个月吧,实在等太久了……”
黑衣人似乎克制了好一会儿,才终於决定问道:“即然如此,老板做什麽不真得给他打一针,把他翅膀折了,他不就飞不走了吗?”
安德鲁翘起二郎腿,闲闲地道:“把一头鹰的翅膀折了,他不成母鸡了吗?我不是你,对母鸡没兴趣。”
黑衣人的忠犬行为让他背上了喜爱母鸡的恶名,只好讪讪地连忙滚出了这间舱位。
飞机平稳地飞行,叶宇真还在沈睡,坐在他一边的安德鲁不屑加不耐地翻看著手中的《热带雨林》,他将书哗啦啦地翻著,最後终於手一扬,将书就丢进了飞机上的某个旮旯里。
他的眼睛开似瞟向毯子下面那具挺拔修长的身体上面,看著叶宇真均匀的呼吸,他突然笑道:“宇真,算了吧,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叶宇真是否继续假睡自然半点也不会影响安德鲁索取的动作。
他掀开毯子,向那身体爬了上去,他亲吻著,甚至隔著西裤舔著叶宇真的档部,就算眼前这个人的心理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也要让他的生理先有反应。
“宇真,这里是三万英尺的高空,你无法逃避,还是先跟我做爱吧,等飞机落了地,你再开动你的天才脑子想想怎麽才能从我的身边逃走。”
安德鲁将叶宇真的身体夹在大腿中间,弯下腰去亲吻叶宇真冰冷的双唇,直到它们开始变热,开始有反应。
然後两人开始热吻,开始激爱的前奏,就像每一对情人那样。
是的,他们是情人,就算一方再不心甘情愿,就算开始多麽不堪回首,也不能改变现在他们是情人这个事实。
他们像情人那样,熟悉对方的体味,对方的身体,在情人节那天送礼收礼,做著最亲密的事情,并获得高潮。所以他们至少是在以情人的方式相处著。
火烧岛的内部,crazy威廉,现在是曼苏里的卧室内,简弈被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而苏醒过来的简弈连忙想办法拔掉了那些针管,他不过是因为失血脱水,不是营养不良,这一点显然与固执的曼苏里是说不通的。
摆脱了曼苏里那些高级专家医生,简弈迫不及待地与总部取得了联系。
“帮我转宇真!”
“老板很忙。”电话里传来汤姆顾作傲慢的声音。”再说一遍通讯等级制度,直呼老板的等级事件有二个,一是发生红色事件,如获取朝鲜决定核武器日本的准确时间,美国宣布中东石油所有权前夕……”汤姆得意地道:“可惜你显然不是这样精干的特工嘛!当然了,二是你在遭遇突发事件,如生命垂危,专线员cat又无法联络,可我又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简弈揉了揉乱乱的短发,道:“汇报ufo大驾光临地球算不算红色事件?”
“不行!”
“宇真是不是不见了?”
“谁说老板不见了?”汤姆不满地道:“你不要老是找借口跳过我这个专职连线人,行不行?老板可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汤姆又洋洋得意地补了一句:“何况老板修了一星期的假,真是罕见啊。”
“他给你打的电话?”简弈懒得去跟汤姆解释,更何况叶宇真也不会愿意让人知道他的窘境。
“当然不是,我亲眼见到了他,他就在家里休息,他还给我开了一大堆书单,我下午就要给他把书送过去。”
“书?”
“一大堆跟南非与雨林有关的书籍,你说是不是老板有了新的case。”
简弈默然。
当曼苏里得知叶宇真居然已经返回了伦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让简弈深深的忧心他对叶宇真到底干过些什麽。
曼苏里则抓狂地来回爆走,不停地说:“怎麽可能是这样,他怎麽能逃掉的。”
简弈实在对他无缘无故地极度憎恨叶宇真,以至於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毁掉他觉得哑口无言。
简弈在忍耐了一周之後又联络上了总部,为了眼见为实,他用上了火烧岛上的卫星视屏电话。
“放心吧,我才对你们之间的谈话不感兴趣呢!”曼苏里不屑地道。
简弈也无所谓,反正他要跟叶宇真说得是私事。
视屏里的叶宇真把头发剃短了,看起来略微清瘦一点,但是更加的帅气与精神。
“宇真,你还好吗?”简弈犹豫了再三终於用了一个通用的开头句。
“都还好吧!”叶宇真似乎永远是万能答案,很有礼仪。
“嗯……你没有受到什麽伤害吧!”简弈终於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急切要知道的事情。
“没有的事吧。”叶宇真依然微笑。
如果是普通人,普通朋友,普通的上下司关系,一定会觉得叶宇真温和,平易近人。
但像简弈这种十年的老友,曾经的生死搭挡会被叶宇真这种距离感激得想要吼叫。
尽管他知道叶宇真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只是出於一种刻意的培养,一种习惯,并不是他真心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然而事实就是他令人无法靠近。
而就是简弈差点要变色开骂的时候,叶宇真突然问:“你都好吧!”
这一句话就像突然在简弈的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想要发火的雄心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
“我很好!”
“还喜欢撒哈拉吗?”
喜欢吗,简弈想了一下,终於决定对老友坦承,道:“是的,还喜欢著。”
“哦!”叶宇真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发表任何建议评论。
“你那天……”简弈还是想把话转到他身上去,但是叶宇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表,道:“我要去开会了,下回再跟你谈吧!”他公事公办的将电话掐了。
屏幕一道亮光,便成了一片黑色,像一只手将所有的图像瞬时都收拢在手中。
让简弈呆愣了良久,才忍不住脱口道:“这个叶宇真!”
“怎麽样,他就适合被流氓上吧!”简弈一回头,见曼苏里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背後伸出了脑袋。
他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歹毒,好像一只狐狸看见一头鹿,虽然觉得对方个子太大自己无法享用,但还是会满怀恶意地期待看到它被狮子吞噬。
简弈一时无语,他刚才太聚精汇神,不知道什麽时候曼苏里站到身後去的。
最後不知道会不会让对面的叶宇真发觉,简弈的脸不由自主一热,crazy威廉的信誉还真是不可以相信啊。
但自己居然会相信crazy的承诺,简直比他还crazy啊。
简弈知道自己这是最後一次借用曼苏里的设备跟叶宇真通话,毕竟这太不安全了,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曼苏里都对叶宇真怀著极大的恶意。
简弈的工作地点似乎就被定格在了撒哈啦,他的老上司居然完全没有把他调回去的意思。
隔了一阵子,简弈才从汤姆那里知道,叶宇真已经把他从旧上司那里换了过来,据说是用了他手下一位干将。
简弈又一阵子无语,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宇真啊……”
叶宇真不是不关心自己,只是他可能并不太愿过多的表达。
他也不是不愿与老友述说自己的伤痕,只是可能觉得此时说伤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叶宇真不是冷漠,他只是不喜欢开口告诉你,他很关心你,他很喜欢你,他很爱你。
但是别人却很容易会在他浅浅的微笑下忘却了这些东西。
撒哈拉平凡的一天,简弈依旧呆在他的huvee车子里,车是旧车,款还是老款。
对面的火烧岛已经被装修成了一个阿拉伯皇宫的模样,简弈相信曼苏里至少会维持这种样子不少时间。
因为他对装修带来不便显得非常不满,灰尘,地上的废弃的材料简直要让他抓狂。
虽然简弈觉得他鲜少有不抓狂的时候,本来哪有人会被自己的家炸了就为了重新装修。
他现在正式管自己叫曼苏里殿下,没有了威廉,只有曼苏里,不过很快曼苏里就被人用crazy曼苏里给取代了。
即便他变成了曼苏里,也依旧没有在道德上有很大的改观。
他依然花大把大把的钱投资在罪恶的研发上。
那些项目又一项又一项被简弈破坏,以至於他在crazy曼苏里开出的暗杀榜上扶摇直上,很快就升到了第三位。
可惜这枚暗花一直无人认领,因为没人想杀掉简弈之後,就变成暗杀榜上排在第一位的人。
叶宇真现在被降到了第二位,简弈劝过曼苏里,道:“不要再恨叶宇真,如果他不是派出了我,你早就被国际刑警组织杀掉了。”
曼苏里又开始咬指尖,满面毫不掩饰的嫉妒,道:“你为什麽总是替他说好话!”
简弈抱过他,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叹息道:“因为他是我的兄弟啊。”
是的,叶宇真是他的兄弟,他会兄弟抱不平,会为兄弟感到心疼,甚至可以为兄弟拼命,但是他不会有拥抱兄弟的冲动。
“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兴趣!”曼苏里摆出长谈的架式。
简弈好笑地道:“宇真是很吸引人,但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是专门让人惆怅的,宇真刚好就是这一种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喜欢他的。”
曼苏里哼了一声,满眼考究的狐疑。
简弈认真地道:“而且宇真根本不是我的那杯茶。我以前跟他做搭挡的时候不要太痛苦,你想一想,当你每天清晨睁开双眼,就知道今天八点要做什麽,九点要做什麽,几时吃午饭,而且不用特别记住日子,因为你只要看搭挡盘里的菜就知道今天是礼拜几。”
曼苏里好奇地张大了嘴,道:“这是为何?”
“因为宇真从小就养成按营养谱吃饭的习惯,对他来说吃饭那不叫吃饭,可以叫做营养剂补充,就好像汽车加油一样。”简弈无奈地道:“而搭挡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你出了差错,他总有办法补救,而且下一次你的差错可能会被他设进程式里,成为计划的一部分。当时我对能调往西班牙简直是欢天喜地,半夜里梦到总部下调令又让我回去做宇真的搭挡,还吓得一身冷汗的醒过来。”
“跟这种人在一起真恐怖啊!”曼苏里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的解释。
简弈松了口气,继续搂著他道:“别再恨宇真了,何况他这一次简直是变相救了你的命,如果他指派了别的人来,你早就over了。”
这一次曼苏里好像没有那麽容易接受他替叶宇真无意中释放的好意,他盘起腿夹著简弈的腰,道:“他这一次分明就是要置我於死地,这个叶宇真总是跟我过不去!”曼苏里怒火万丈地道,他似乎完全忘了他自己搞了一个万恶的毒品配方事情。
“叶家虽然与黑道千丝万缕,但是宇真好像特别憎恶黑道上的人。他以前有一摞想要除掉的黑道人物名单,每一个都只用代号来标志,所以他不是特别针对你。”简弈婉转地道。
“所以……”曼苏里瞬间心情很舒畅的样子,道:“被安德鲁上,他很痛苦吧!”
简弈沈默了半晌,才无奈地问:“曼苏里,你到底为什麽讨厌叶宇真,你是因为安德鲁喜欢叶宇真而讨厌宇真,还是因为讨厌宇真,而要去喜欢安德鲁?”
曼苏里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对这个问题拒不回答,他依然坚持认真地讨厌叶宇真。
因此,crazy曼苏里的天价暗杀榜上,高据榜首的三枚暗花终年无人认领。
对於简弈来说,能将曼苏里的破坏力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就是他的奋斗目标。
杀了曼苏里,替天行道?
不,简弈的心中不是没有矛盾,但是对於他来说,他并不觉得罪恶会随著曼苏里灭亡而消失。
相反,曼苏里的空出来的位置会被另一个或者另一些人迅速弥补,而这些人的发展将是根本不可控的。
曼苏里讲究破坏的创意,自持身价,他极度厌恶为了血腥而暴力的事件,也瞧不大上小人,欺善怕恶之徒。
他心中似乎总有一根线,还把他惹隐若现的系在光明里。
因此曼苏里不可能会变好,也不可能会变得更坏,他就这样恰恰好地留在了简弈那宽松的道德准线里。
他们没事的时候,两人就会在火烧岛的私人影院里欣赏电影。
有一阵子,简弈很费功夫地刻意挑选了几部向善,寓意深刻的电影回来。
但可惜,曼苏里始终都能在这些影片中找出恶意来。
哪怕是像《这个杀手不太冷》这种片子,他也怀疑杀手莱昂之所以会帮助马蒂尔达,纯粹是因为他对十二岁的她起了性幻想。
简弈放弃了,这就是曼苏里。
一朵根植在罪恶泥潭里的花,尽管豔丽,但骨子里却流淌著黑色的血液,并且视之理所当然。
曼苏里很敏感,他似乎立刻就感受到了简弈的挫败感。
“你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发问。
“什麽时候?”简弈回想著,良久,他才悠悠地道:“在你跟自己的部下玩强奸游戏的时候。”
是啊,他原本就是为一朵这样的罪恶花所吸引,他见他的第一眼,他就并非莲。
那一刻,简弈似乎释然了,他喜欢的,就是曼苏里的本质,多娆的,妖豔的,疯狂在生活中涂抹色彩的曼苏里,对罪恶的眷恋,带著放肆的自由。
曼苏里眼睛亮了,道:“要不要我再找一个人……”
简弈立即制止了他,他叹了口气道:“你就在这件事上正常一点,行不行?”
曼苏里笑著骑上了他的身,挑起他的下巴道:“那你来强奸我!”他像头狐狸似地笑,他舔著嘴唇,摇晃著腰肢,似乎很快乐。
简弈忽然觉得能让曼苏里快乐,他其实有很多事情愿意再将就一点。
於是,一出强奸的戏码正式在曼苏里那个超级豪华的卧室里演。
卫星电话的讯号灯又亮了。
“cat呼叫师兄。”
“师兄在回话。”
“师兄我在逛贵国的bbs了,有一个给我出了两道智力题。”
“说来听听!”
“傲慢的日耳曼人与傲慢的法兰西相对,谁更傲慢?”
“法兰西人!”
“为什麽?”
“因为有谁会用笨猪跟世界上所有的人类打招呼?”(你好为法语bonjour,谐音中文笨猪)
“那麽全世界哪国人最好奇?”
“自然是意大利人了,他们一见面就喊瞧、瞧!”(你好为意大利语ciao,谐音中文瞧)
“师兄真是懂得多啊……”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无所不能呢……”
“我要把这个成语用来恭维老板!”
“汤姆!”电话里头传来了叶宇真的声音。
“老……老板!”汤姆被抓了个现行,必定哭丧著脸,简弈好笑地想。
“你用密频私聊,扣五分。”
“啊,老板手下留情啊……”电话被掐断了。
简弈笑了一会儿,他从裤袋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块融化了的巧克力,细致的舔了起来。
也许再过几分锺之後,crazy曼苏里就会派人来请他吃午饭。
他很少重复派出同样的人,经常让简弈意外,甚至大吃一惊。
有的时候,他派出的人是文质彬彬的,穿著英国管家那种黑色的制服,黑色皮鞋,试想这样一个人一脚高一脚低地踩在沙地里过来请你去与他的王子殿下共进午餐,实在令人哭笑不得,你无法有丝毫的尊贵感受。
他有的时候也会派出荷枪实弹士兵,手持突击枪走过来对著他的脑袋严肃地道:“编号001你的时间到了,去吃你的最後一餐吧!”
但是回头,他又会让一个教授打扮的人在门口满面悲悯地道:“没有一种惩罚会让人改过。”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他自己本人把头发剪掉,穿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打扮成阿甘的样子去讲那句经典的台词:“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tes, you never know what yet。”
是的,生活就像一盒品种繁多的巧克力,滋味永远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简弈抬起头,见曼苏里正在朝自己走来,这一次让他吃惊地是曼苏里居然打扮地是如此正常。
他穿著宽大的灯笼裤,小马夹,黑色的短发,很俊俏的模样。
他双手搭在简弈的车门上,简弈则在等著他下一个不正常的正常的表现。
“嗨!”
“嗨!”
“愿意与我一起共进午餐吗?”
“荣幸之至。”
“你会在火烧岛外面守每一个中午吗?”
“是吧!”
“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厌倦而离开?”
“你想让我放你离开,好看著你能走多远吗?”
“你会为了正义二个字,而要了曼苏里的性命吗?”
“即便我死,也不会。”
“为什麽要做那样的傻事?”
“我不想有一天死了,站在上帝面前等候审判,他问我为什麽让他的奇迹死去,我要说那是因为我的工作。”
“还有呢。”
“上帝让我们相遇就会让我们相守。”
番外 敌人&情人
国际刑警这幢大楼虽然算不上是什麽摩天大楼,但是伦敦似乎也没有什麽高楼。
因此叶宇真从他的办公室窗户看去,视野也还算好。
汤姆小心翼翼地将咖啡放到他的身後,道:“组长,您的咖啡。”
叶宇真转过头来,汤姆的眼睛还粘在他正在震动的手机上,震动过後,手机的铃声响了,是很悦耳的钢琴乐《night prayer》。
是欧区no1啊,酷爱八卦的汤姆心中充满了欢乐。
“汤姆!”
“在!”
“去把这一次的行动报告写出来。”
汤姆那对绿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一大一小了起来,活像一只波斯猫,惨叫道:“可是,我到後来完全没有参加行动啊。”
分明是简弈闯祸,为什麽最後要来收拾残局的人要是他汤姆呢,真是太冤了啊,汤姆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发挥你的特长。”叶宇真微笑道,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手伸了出来,在汤姆一下子神情专注的目光下,修长的手指滑了滑,没有拿在响个不停的手机,而是咖啡。
“特长哦。”汤姆无精打采的回过神来继续考虑这个现实问题。
“哦,是这样,我在沙漠里碰到了安德鲁……”
只那一句,汤姆便觉得眼前一道白光,一番报告便出来了。
威廉的新毒品技术震动了整个黑道世界,虽然之前英国区已经有非常详尽的计划,但却突然接到密报:新黑道教父安德鲁秘密前往了撒哈拉。
安德鲁:绰号北欧熊。丹麦原裔,但却持有多国护照,在印度洋,大西洋与南太平洋拥有十几座岛屿,控制著整个欧州的钻石走私渠道,是威廉最亲密的合作夥伴。此人生性凶残多变,擅长与各种势力打交道,甚至与国际刑警组织也保持著密切联系。
基於此人的多变与破坏性考虑,再加上有可能配方已经外泄,负责此项行动的英国区毅然决定更改原来的计划,由李代桃僵改为引蛇出洞。
这只是个前奏,当然叶宇真如何在撒哈拉沙漠与安德鲁纠缠,汤姆已经有了许多的个版本,差别就是要选择哪些能写,哪些不能写而已。
汤姆带著巨大的成就感去写那篇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是事实的行动报告。
电话还在契而不舍的响著,叶宇真拿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一阵浑厚,霸道,但也不乏磁性的声音。
安德鲁的英文很标准,是那种很标准牛津的口音,听起来抑扬顿挫,有一种节奏感。
“宝贝,在做什麽?”
“上班。”
“想我没有?”电话里头传来了几声狗吠。
叶宇真皱了一下眉,道:“你又闯到我家去了。”
“什麽叫闯,宝贝我有你的钥匙。”
汤姆又进来了,一份下面行动组递上来的报告,叶宇真低头一看,是伦敦新开了两家超级夜总会,里面有国际卖淫组织的身影。
“我没给你钥匙。”叶宇真看著报告冷冷地道。
“这点小事我又何需麻烦你,不用担心,我连你抽屉里的钥匙都配好了。我发现你有许多小时候的照片啊,怎麽之前都没拿来我看?我翻了一份带走。”
叶宇真一时气结,怒极而笑道:“你倒真是不客气。”
“咂咂,拍得这麽可爱,我为什麽要客气?”电话里又传来了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
“你又在做什麽?”
“在给你做晚饭,洋葱牛尾汤,喜欢吗?”
叶宇真没吭声,他的眼睛已经扫到了报告最後一行,上面写著疑似这两家夜总会背後的老板是北欧熊安德鲁。
“回来吃饭,你不大想我打包去你工作的地方吧。”
叶宇真提起笔,在签名处刷刷很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著吧。”叶宇真挂完了电话,汤姆很高兴自己在这麽恰当的时候送文件进来,至於叶宇真这麽爽快就让安德鲁损失了一大笔钱,他也觉得很合理。
有什麽关系呢,很多敌人就是情人,又或者说情人有的时候就是敌人,上帝与撒旦不就是这麽爱得亘古的一对吗。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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