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夺玉[金玉王朝第一部] 作者:风弄
正文 第13节
夺玉[金玉王朝第一部] 作者:风弄
第13节
「哪个不恨那些在外头乱嚼舌头的?」
「卖主的事,绝不能干的。」
「公馆的事,天王老子问也不能说。」
「……」
「好。那我们就定了这个君子之盟了。」白雪岚淡淡说了一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账房手里的册子,说,「今天有领钱的,都在这册子上画了押,就当是我们这个约定的凭据。」
说完,又走到桌子旁,把木箱子的盖子又掀开来,露出那满满一箱子金条,拍着这些黄灿灿令人心动的宝贝说,「你们不辜负我,我也不辜负你们,这些金条,是为你们留着的。今天这大兵说了一句话,得了一根金条,你们日后也可以学他的榜样。发现谁对外说了公馆里的事,过来找我,报个信,一句话的功夫,就能得一根金条的赏。」
众人又是兴奋,又是畏惧,心想有金条当赏,就好比布了个特务监视网,谁敢胡乱把公馆的事情往外说,以后连说梦话都要小心点才行。
连连点头称是。
白雪岚见已经把内部处理完毕,才对管家打个手势,让众人散去。
他走到医生跟前,笑着说,「惭愧,让你久等。你们看我们当官的,总以为轻松自在,其实很有些头疼的时候,光是一点家务,就要整肃半天。」
医生看这一场好戏,早就额头冒冷汗,尴尬地挤着笑说,「不敢,不敢。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海关总长的任何事,他绝对打死不敢泄露一个字。
如今乱世,打家劫舍的强盗到处都是,那么一箱子金条的赏金,能把他的小命买个几十次了。
白雪岚「哦」了一声,轻拍额头,「本来是有事要商量的,不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芝麻大的小事,我就不开口了。耽搁了你一日,请早点回去休息吧。」
叫听差过来,备车送医生回去。
医生胆战心惊地怀里揣着支票走了。
白雪岚站在后院,伸个懒腰,回身进到房里,拿起电话,「你好,是年宅吗?我找年太太。」
等了一会,电话里传来宣代云的声音。
白雪岚对着话筒,用悦耳但有些低沉的语调说,「年太太,我的人找到怀风了,他已经被我接到公馆里。不过……出了一点意外,详细的情形,还是请你到了我的公馆再说吧。」
年宅的汽车被年亮富叫走了,宣代云接到电话,连忙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说了地址,一个劲就催着车夫快走快走,允诺多给车钱。
到了白公馆门口,她丢下一张两块钱就赶紧往里走,压根没听见车夫在后面欢天喜地地道谢。
听差把她领进公馆,白雪岚已经接到消息,出到前厅台阶上来迎。
一见面,宣代云就忍不住焦急地问,「白总长,您找到怀风了?出了什么意外?他还好吧?」
白雪岚叫听差下去,扶住她一只手,带着她往里去,安慰地说,「年太太,你不要着急,容我慢慢把事情告诉你。」顿是一顿,才说,「我的人是在一个小旅馆里找到怀风的,他喝了烟土泡的水……」
「什么!」宣代云猛地停住步子,脸色刷的白了。
白雪岚见她几乎要昏过去的样子,赶紧把她扶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叫人送热茶来,一边对她柔声说,「年太太,你千万不要着急,人已经救活过来了。怀风大概只是听人说过烟土水有毒,并不很懂的,喝的量也不大,打针吃药后,清醒了很多。」
宣代云听他这样说,直直的眼睛才慢慢缓过来,看着白雪岚,说,「我的天……这孩子,他是要我的命吗?作出这样的事情……」
白雪岚说,「他心高气傲,受了林家的气,一时糊涂罢了。现在醒过来,自己也很懊悔。我倒是想请你等下见到他的时候,不要为难他。」
宣代云脸上有一丝凄凉,轻轻叹气,「他不为难我就够了,我还敢为难他?要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见我地下的母亲?」
唏嘘了一阵,她用手绢抹了眼泪,抬起头道,「白总长,请您带我去见他。我把他领回家去照顾,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必定要好好看紧了他,再不能让他出一点事故。」
白雪岚问,「你是要把怀风带回年宅吗?」
宣代云,「那是当然。」
白雪岚沉默起来。
宣代云有一点疑惑,「您这神情,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吗?」
「年太太,」白雪岚摆出一副斟酌了很久的样子,才试探性地问,「怀风在你家里,似乎过得不甚开心?」
宣代云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低头,讷讷地低声说,「他姐夫最近,常常喝醉,有时候说的话不好听。」
白雪岚理解地说,「年处长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公事上能干,个人生活上,却有一些小小毛病。不是我冒昧,要过问别人的家事,只是怀风是我的故交,又是我刚刚从别处救回来的,看着他这样,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醒来后,我和他谈了一下,他最近过得好像很不好,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他本人很不想回年宅。」
宣代云吃惊地问,「您这话的意思?」
白雪岚用恳切的眼神看着她,「换了在平日,我是不开这个口的。但怀风受了许多挫折,现在正是最需要静养的时候,回到年宅,我怕他又要抑郁。要是你不介意,我请你把他留在我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宣代云想了想,摇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家里确实有些矛盾,唉,这些事真有些羞于启齿。但把他放在您这里,又算什么呢?虽然是朋友,总不能让怀风这样打搅您,我也毕竟要自己看顾他,才能放心。」
「年太太,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白雪岚正色道,「朋友之义,就在互相援助,为什么怀风出了事故,就不能在我的公馆小住呢?难道你把我看成林奇骏之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无缘无故耽搁在别人家里……」
「那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第一,我们是朋友,第二,怀风已经答应当我的副官。他就算不需要休养,上任后,还是要住到我公馆里面的。」
宣代云惊诧起来,「您说什么?怀风答应当您的副官?」
白雪岚点头,叹了一口气,「我们几个朋友里,他从前是最看重林奇骏的,所以和别人都不太肯交往。经过这次的事,他大概也看开了点。我诚恳地和他谈了谈将来的打算,他总算答应暂任副官,当我的帮手。自然,以他的才学,我也知道当副官委屈了他,等他有了一些经验,我还要举荐他的。」
怀风终于肯在政府谋职,而且一进去就是总长副官这样的职位,对宣代云来说真是一个好消息。
她最心疼的就是从小娇惯的弟弟到处受气,现在弟弟成了白雪岚的副官,谁还敢给他脸色看?
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她原本还打算坚持要弟弟回家,现在立即改了主意,略一思忖,就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可就把他交付给您了。白总长,他在您这里,只请你看在过去的友情份上,要是有错,尽管教导他。」两只玉手,乞求地握住白雪岚的手。
白雪岚握紧了她的手说,「你尽管放心,我把他当自家人看待。」
宣代云感激一番,说,「他在哪里?我现在可以见他吗?」
「当然,他在院子后面的客房里。」
白雪岚领路,把宣代云带到房间里。
孙副官一直在房里陪着宣怀风,见到他们来了,站起来打个招呼,很识趣地离开了。
宣怀风躺在床上,听见动静,转过头,猛然看见姐姐来了,急得一个翻身坐起来。
扯动身上伤口,顿时脸上痛楚之色难忍。
白雪岚一个箭步跨上去,「你正在养病,坐起来干什么?又难受了是不是?快点躺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枕上,转头对宣代云轻声说,「他刚刚大吐了一场,现在一动就肚子难受。」
宣代云看见弟弟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眶早就红了,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大哭,用手绢把眼角上狠狠擦了擦,走前几步,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了宣怀风半天,才带着一点哽咽,轻轻说,「人生在世,谁一辈子不受点委屈?你怎么这样糊涂?要真的出了事,让姐姐哭断肠子吗?」
宣怀风听着宣代云的话,心里羞愧万分,又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担心地瞅白雪岚一眼。
白雪岚站在宣代云后面,朝着宣怀风轻轻一笑,递个你放心的眼神。
宣怀风又把目光转回姐姐处,很不安地说,「姐姐,你别哭。」
宣代云也怕自己忍不住骂他,又把怀风骂得想不开了,不敢往深处数落,挤出一点笑,说,「你要我别哭,自己就懂事一点。不过,我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受了一下气,糊涂了一次,也该长大一点了。白总长说,你打算做他的副官,我听了,很觉得欣慰。」
宣怀风心里微微一颤,拿眼睛去瞅白雪岚。
白雪岚威胁的眼神盯着他,用愉快的口气说,「怀风,你当我副官的事,我一见你姐姐,就忍不住说了。你姐姐也很为你高兴。」
宣代云说,「人家肯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要珍惜才行,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以后可要安分勤恳地为白总长办事,不要辜负了人家。」
宣怀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姐姐,我知道的。」
宣代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白总长算是你命里的贵人了。你呆在他这里,我也放心一点。」
又问了很多身体哪里不舒服的问题,循循叮嘱了许多。
白雪岚一直在房里陪着。
宣代云在宣怀风身边呆了两三个钟头,最后虽然很不舍,还是不得不起身告辞。
临走前,宣代云拉着宣怀风的手说,「你可要早点好起来,这个样子,姐姐看了就心疼。我要走了,明天就来看你。」
宣怀风一万个不舍得她走,却又更担心姐姐和白雪岚靠得太近,会落入白雪岚的陷阱,只好违逆着自己的心愿说,「明天请不必来了,医生说我的身体不碍事,很快就好的。」
宣代云说,「我不来看看,怎么放心?」
宣怀风说,「这里是总长公馆,很多人盯着这里。我以后是白雪岚的副官,这里又是工作的地方。要是一个副官的姐姐常到他工作的公馆来,容易落下话柄。我初来乍到,很不想这样。」
弟弟居然会考虑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很让宣代云欣慰。
她想了一会,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能打电话过来问一下吧?」
白雪岚笑着说,「电话当然可以打。不但如此,等怀风好了,我亲自派车,把他送到年宅让你看看。」
宣代云说,「真能如此,那再好不过。」
便告辞离开了。
第十三章
白雪岚不想显得过于殷勤,拿捏着分寸,将宣代云送到庭前阶下,就止了步。
他回到厢房,宣怀风依旧躺着,似乎猜到他又会回来,故意斜歪在枕上,用背对着外面。
白雪岚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哑然失笑,「你这个样子,倒像被我强抢回来的大姑娘,留过洋的公子,怎么这样扭扭捏捏?也好,你愿意和我耍小脾气,我是很高兴的。」
宣怀风受不住他这些话,霍地转回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却半天也找不到够厉害的话,气得怔了半天,只好恨恨的说,「我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
白雪岚不以为忤,故意轻佻地笑着,「我当然要脸,这脸比寻常人的还厚一点,可以挡风的,不信你摸一摸?」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两下,「你摸摸。」
宣怀风这辈子没遇过这么怠惰无耻的人,越骂他,他反而越得意了,竟是无从招架,俊脸气得通红,每一根线条都绷得紧紧的,把头扭到一边,咬着牙不说话。
白雪岚笑了一阵,又从床边柜子上抽出一把杭州绸扇,展开来,边玩边说,「好啦,我就告诉你,别和我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要想不开,外头就是池塘呢,院子里还有几口井,大可以学珍妃的样,一头栽下去了事。我这个人呢,虽然没心没肺,不过还讲点义气,你给点面子给我,我就给点面子给你,好不好?」
宣怀风最恨他这种大模大样,一点也不把别人的权利放在眼里,倔强的扭着头,不想答话。
白雪岚不管他搭理不搭理,自己往下说,「你既然答应了当我的副官,当了我下属,少不了先给你定几个规矩。第一,称呼上,我们要讲一点上司下属的高低,不许你再白雪岚白雪岚的叫,以后叫我总长,称呼我的时候不要用你,要说您。第二,也是很寻常的一点,我发你工钱,你就要听我的话。第三,副官是贴身职务,你以后要探亲、会友,都要先和我请示,不然我有事派你,又找不到人,算怎么回事?这三点,你都听见了?」
他停下来,看着宣怀风的侧脸。
等了一下,又问,「你听见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他的俊脸上轻轻一拍。
宣怀风早愤怒得说不出话,觉察有东西拍过来,转头张嘴就咬。
白雪岚连忙抽手,却晚了一点,大拇指上一痛,已经被宣怀风紧紧咬住了。
白雪岚疼得眉头直皱,身不由己站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掐宣怀风牙关,「松口。」
宣怀风本来想狠咬一气的,却斗不过他老虎钳子似的手劲,牙关剧痛,只好松开。一松开上下牙,白雪岚立即把大拇指抽回去了,吃疼地皱眉看了一下,拇指上咬出几个小小的血印子,不由怒上心头,手高高举起来。
在半空停了一会,究竟没有大力扇下去。
狠狠地收了。
他找了一块白毛巾,裹着自己的指头,悻悻坐回来,「张嘴就咬,是猫狗的本事,你要把自己当猫狗看待,行,我由着你。」
见宣怀风又躺下去,用背对着他,白雪岚声音越发冷冽,「我可有言在先,对待小猫小狗,我可是喜欢用笼子项圈的,说不定还像驯兽师那样,偶尔用一下鞭子。」
宣怀风不管他说什么,始终躺在那里,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白雪岚又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宣怀风似乎更烦了,用手摸索着被子往上扯,好像要把脸和耳朵都盖起来。
白雪岚本想着不管怎样,第一天总要和和气气,绝不要真的闹出大问题来,看着宣怀风要扯被子蒙头,不知为什么,按捺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忽然青紫了脸,暴喝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司令公子是不是?」
两手伸过去一扯,把朝里躺着的宣怀风整个硬翻过来,拧住他的下巴,咬着牙说,「宣怀风,你再敢这么不识抬举,我就不客气了。」
宣怀风本来就虚弱,被他这样一掀,身子像散了架似的,下身一阵阵抽疼。
脸上逸着痛苦神色,瞪着白雪岚大声问,「你什么时候抬举过我了?哦,昨晚的事,想必就是你的抬举?那可真多谢了!」
白雪岚凶神恶煞似的魔王样,被他这么一瞪,竟连骨头都有些酥软似的,铁青的脸,渐渐恢复了颜色,慢慢的,竟带出一丝笑来。
他温柔地看着宣怀风,把拧住下巴的力道放轻了,不好意思地呵了一声,低声说,「和你闹着玩的,怎么真像要和我吵架的样子?你身子还没好,就要和我斗气吗?」
他这个阴晴不定的脾气,向来是宣怀风最忌惮又最无可奈何的,只能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雪岚又说,「你看,我的手都被你咬出血了,怎么说,还是我吃了大亏,你心里还不足?」
宣怀风实在不知怎么对付这百毒不侵的家伙,索性什么也不说,把视线钉在墙上的一个地方。
白雪岚哄着他笑道,「宣大少,你就赏脸说句话吧。你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
宣怀风一惊,眼神又落在他脸上。
白雪岚得逞似的笑起来,「你这样看着我,真害我把持不住。」
低下头。
宣怀风赶紧把脸转到一边,无奈他在白雪岚压制下,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脸往边上一摆,白雪岚的唇也追过来了,不由分说地覆上去,四片唇贴在一起。
热热的陌生的气息,直往口腔里钻。
宣怀风大怒,用手去抠白雪岚的眼睛鼻子,白雪岚避都不避,一把抓住他右手腕,竟还嫌不够,干脆把他左手腕也抓了,按在头顶上。
这样一来,反而更方便了些,用一只手把宣怀风两只手腕都抓住按着,另一只手钻到衣服底下,沿着腹部肌肉线轻轻摩挲。
宣怀风愈发被动,脸不管往哪边转,都摆脱不了白雪岚如影随形的追索。
牙关早被撬开了,柔软又坚硬的舌头在里面乱舔乱扫,他恨不得一口咬断它,牙关一开,白雪岚却趁机进得更深,像要到达喉咙似的往最里面撬着。
又酥又痒的异常感,让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宣怀风忍不住想咳嗽,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实在无计可施了,只能抬腿去踢白雪岚。
偏偏这姿势是绝不容易踢到上方的男人的,而且腿一张,昨晚受伤的地方就抽疼得让他眼冒金星,反而让白雪岚拿住机会,把身子卡到两腿之中,笑着揶揄了,「自己把腿张开了,这算怎么回事?」
低头又是深吻。
宣怀风打又打不过,踢又踢不到,还被吻得头脑发胀,心里那股挫败、气愤、屈辱、用什么字眼也形容不了,一瞬间,黑曜石似的眼睛上就覆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这又让白雪岚发觉了,可恨的笑着打趣,「你可不要哭,你哭了,我就要真把你当女人看了。」
一边说,一边挪着手,摸到衣下的乳尖,来回打着圈圈。
宣怀风虽然和林奇骏相知多年,却是近乎柏拉图的性质,身体十分青涩,昨晚在麻痹中,还不算清醒,此时却是绝对清醒,那感觉更不堪了,白雪岚揪着乳尖轻轻一扯,宣怀风「呜」一声,猛地倒抽一口气,浑身剧颤。
白雪岚停了吻他,把头往后拉开一点点距离,朝他露出极暧昧的笑容。
宣怀风脸颊骤然涨红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竭力反抗的,心里却忽然充满了惭愧羞耻,似乎做了很见不得人的事,这种强烈到可怕的意识,让他甚至在白雪岚面前都无法抬头了。
宣怀风不再恨恨地瞪视白雪岚,浓密的睫毛垂下去,激烈地颤动着。
白雪岚轻声问,「你怎么了?害羞吗?」
他在衣服下作恶的手又开始游走,似乎打算从胸膛往下移动。
宣怀风立即抽了一口气,小声说,「你不要这样。」
白雪岚明知故问,「不要怎样?」
宣怀风不做声。
白雪岚见他雪白的牙齿露出一点,几乎要把花瓣似的下唇咬出血了,把手从衣服里抽出来,抚着他的下巴,很柔和地问,「我别的都不做,只小小的亲你一下,可以吗?」
宣怀风一直没把漂亮的眼睛抬起来,沉默到白雪岚几乎以为他不会做声了,他才冷冷地说,「现在不是你说了算?我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又有什么区别。」
白雪岚不和他争辩,朝着他温柔地笑笑,「好,你说没区别,就是没区别。」
把唇覆下去,虚虚地罩住。
这次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要强吻的意思都没有,舌头也没用上,规规矩矩的,竟然真的只是唇贴着唇,蜻蜓点水似的,很温柔地吻着。
宣怀风垂着长长的睫毛,一直沉默着,任他想如何就如何。
等白雪岚亲完了,宣怀风才缓缓把眼睑抬起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个正着,白雪岚忽然又恍了恍神。
宣怀风看了他半日,才低声问,「你心里,是打算把我当戏子一样玩弄?」
白雪岚说,「看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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