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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夺玉[金玉王朝第一部] 作者:风弄

    正文 第22节

    夺玉[金玉王朝第一部] 作者:风弄

    第22节

    林奇骏还是很温柔地看着他,「怀风,我什么时候不原谅你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的心意都是还像从前那样。」

    宣怀风像被惊吓到似的抽了一口气,惊疑地看着他。

    半晌,身体慢慢地松下来。

    他没看错人……

    又喜又悲地,直想痛哭一场。

    林奇骏已经把胳膊伸到他腰后,轻轻环着,见他放松了,更大胆了些,慢慢让他挨到自己怀里,抚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说,「你别担心,我什么都知道了。」

    宣怀风眼睛乍然睁了睁,「你都知道了?」

    「嗯。」林奇骏淡淡说,「海关总署那些新制度,我晓得,有许多是你的提议。虽说是为国尽忠,可我们这些做舶来品生意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宣怀风一怔,心里隐隐地有些发冷,便把眼睛半闭起来,伏在奇骏胸前,「那些新制度,也并非全是我的主意。再说,白总长不是还没有正式公布吗?他还要考虑一下。」

    林奇骏顿了顿,说,「白总长?我记得从前你每次提起他,都气呼呼叫他白雪岚的。我叫他雪岚,你还嫌我和他太亲密了。」

    「……」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以我们的关系,纠扯到生意上的事,太庸俗无趣了。不过,刚才你既然说了,你觉得对不起我,可见你心里对这些提议也是后悔的。也对,好好的规矩,改它做什么?我也是为你想,在海关总署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在想,你现在是雪岚身边的红人,要是和他说一下……」

    林奇骏多日没和他亲密,心里也着实挂念。

    看着宣怀风修长柔韧的身子贴在自己怀里,脸颊被长衫的黑缎子领子衬得越发白皙俊逸,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

    一边说,一边就着手往下滑。

    宣怀风正听得心里又寒又气,被他一摸,仿佛下面被人咬了一口似的,受惊似的坐直起来。

    林奇骏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宣怀风站起来,瞪着他问,「你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事?」

    林奇骏明白过来似的,立即说,「原是我会错意了。我是存心请你吃饭叙旧的。你要是不喜欢谈这些,我以后都不再会你说这些就是。」

    又说,「如果我把你当官场上的人来应酬,我也不是人了。真有一点这样的心思,让我天打雷劈!」

    当即狠狠发了一个毒誓,问宣怀风说,「你还不信我吗?」

    宣怀风看他那样子,倒不好再苛责。

    暗忖道,自己心里发虚,难免想的东西都入了魔道,还没有坦白,反而疑心起奇骏来,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贼喊捉贼呢?

    这样一想,神色就缓和下来,说,「没什么大事,我白问你一句罢了,为什么发这么不好的毒誓?」

    恰好敲门声响起,伙计端着做好的西菜上来。

    小牛排的香味充斥包厢。

    有外人在,两人不好在说什么,对坐着开始吃菜。

    等伙计放好菜出去了,也一样如此。

    再没有做别的事的心绪。

    匆匆吃完,宣怀风就说要去年宅看姐姐,奇骏忍不住拦住他的手腕,深深盯了他一眼,咬牙道,「难得见一面,我竟让你不快活。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宣怀风看他这样,心里又痛痛地不忍。

    外面的护兵早等得不耐烦,见饭店伙计说已经结了账,敲门进来催促,「宣副官,饭吃完了,年太太该等急了吧。是不是该动身了?轿车就一直等在饭店门口呢。」

    百般无奈,只好和奇骏道别,坐上轿车往年宅来。

    第二十章

    车才驶入巷子,远远就看见年家大门停了几辆车,有轿车,有吉普,一群人乌压压站在那里,隐约还有不少是背着长枪的大兵。

    宣怀风以为年家发生什么大事,脸色大变,急急忙忙下了车,走出来就问,「出了什么事?」

    他一露面,众人早就大叫起来,「到了到了!」

    哗一下把宣怀风围在中间,仿佛怕他一眨眼就飞了似的。

    孙副官从他身后转出来,急得一边抹汗一边说,「宣副官,你到哪去了?让我们好找。」

    宣怀风关切地问,「怎么这么些人堵着门?是姐夫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孙副官说话比打机关枪还快,「年家一切无恙。我们都是总长派过来的。总长有事找你,快跟我回去。」一边说,一边拖着宣怀风转身上车。

    宣怀风听见年家无恙,松了一口气,但转眼又沉下脸。

    他早就觉得白雪岚今天大方得过头。

    说要回家,就准了假。

    拒绝他的礼物,也没做声。

    说想留下来过夜,问也不问就答应了。

    原来竟留着这么一手。

    对了,白雪岚最喜欢乱监视人,妨碍别人的自由,发现他过了中午还直接到年宅,自然会不自在,非要派人过来干涉一下,炫耀炫耀自己的权力才满足。

    想着这些,宣怀风不由一肚子气,堂堂一个海关总长,也不好好做事,心思都花到刁难他身上。

    停住脚步,一手按着车门不肯进去,问孙副官,「我今天出来,总长准了我一日假的。为什么中途叫人回去?」

    孙副官也不回答,只一个劲催促,「上车再说,上车再说。」

    把他当逃犯似的,推推攘攘地,孙副官拉着他的手腕往里扯,后面一个高大的护兵按着他的头,再在他肩膀上一撑,把他弄进了轿车里。

    车门砰地一关,司机就踩了油门。

    护兵们或攀车门,或上吉普,虎虎跟上来。

    宣怀风简直就是被抓上车的,非常气愤,原本觉得孙副官人不错的,现在知道他也是同流合污了,在后座上恼怒地看着孙副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犯了罪还是违了法,要你们这样当犯人似的对待?」

    孙副官眉头皱得很紧,说,「宣副官,你先别忙着发火,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实在是情非得已。事关重大,总长严令不许外传,刚才在年家大门杂人太多,我不好明说。总长今天去海关总署的路上被人打了埋伏,受伤了。」

    宣怀风猛地一僵。

    半晌,吐出一口气,压下声音来,「你是说真的吗?」

    孙副官急道,「这种事我难道还能编出来骗你不成?你看前后跟着的这些护兵,都背上外国长枪的。一出事,总长就想起你在外头,生怕你也被那些不怕死的缀上了,赶着叫我带人过来保护。到了年宅不见你,又不知道你到哪去了,急得我们一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

    宣怀风止住他问,「别说我的事了,白雪……总长他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孙副官说,「我看了一眼就被他催着过来了,也没细瞧。反正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血。」

    宣怀风心里蓦地一紧,连忙问,「在哪家医院救治?」

    「哪家也不是。总长说不许泄漏消息,也不肯去医院,命令护兵们把他带回白公馆,是要请西医过来治疗。」

    宣怀风在心里骂了一句「糊涂」,扫了孙副官一眼,觉得他也太不称职了。

    医院毕竟是医院,医药设备都比公馆里齐备。

    这种时候,当副官的职责所在,不管白雪岚怎么说,保命要紧,当然死活要把他送到医院去。

    不过回头一想,自己刚才还去饭店吃西菜呢,比孙副官更不如,有什么资格埋怨人家。

    手垂到坐垫上,默默攥着拳。

    望着车窗外呼呼往后倒退的商铺行人,心乱如麻。

    到了白公馆,大门前站岗的护兵多了许多,人人荷枪实弹,显然一出事就增加了警备。

    两个副官下车就匆匆往里面赶,直奔白雪岚的卧房。

    没到房门,就听见里面白雪岚的声音快发飙似的吼,「不是说找到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等等等!你们就知道要我等!都是做什么吃的?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听差从房门抱头鼠窜地逃出来,几乎撞在来人身上。

    抬头一看,顿时如见了佛祖一般,纷纷叫道,「宣副官,阿弥陀佛!你总算回来了,快进去!快进去!再不进去总长要枪毙人了!」

    又扯着嗓子往房里喊,「宣副官回来了!总长,人回来了!」

    宣怀风简直是被他们抬进房的。

    直送到白雪岚面前。

    白雪岚听见宣怀风回来了,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放下来,在床上坐直了上身,使劲打量了他一番,瞧清楚没伤没痕,才算定住了心神。

    不过,心里毕竟不痛快。

    瞅着宣怀风,冷冷地问,「到哪去了?不是请假去年宅的吗?怎么孙副官都到了,你还没到?」

    宣怀风本来听说他受了伤,怀了几分关心,没想到进门就被他当犯人一样地审问,大不舒服,声音也冷下来,「我请了假,难道不可以四处走走?你的伤怎样了?」视线转到白雪岚包扎起来的右臂上。

    白雪岚也不知道是打了麻药,脑子没平日清醒,还是受了伤心绪不佳,鼻子里哼着问,「我受了伤,你心里很高兴是不是?你恨不得人家一颗枪子儿要了我的命是不是?」

    宣怀风气得一怔。

    和这个大混账辩驳,倒真是浪费唇舌。

    懒得和他吵,狠狠一掉头就往房外走。

    白雪岚大概也知道自己说了负气的话,没意思起来。

    破天荒地没叫住他,竟然任由他去了。

    宣怀风出了白雪岚的卧房,问着门外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总长出门没有护兵跟着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答话。

    「总长最近出门都带着护兵的,只是埋伏的人也不少,听说足有七八个。」

    「就埋伏在僻静的路上,准是算好了总长平日要去总署的路。」

    「有带刀的,有用土枪的。」

    「跟着总长的护兵都是挑出来的尖儿,拼死地挡着,还是死了两个,还有两个挂了彩儿……」

    「司机吓得脸都青了,幸亏小命还留着。」

    「总长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一身血,吓死我们了。」

    宣怀风见说得太乱,摆手要他们停下,问,「伤口哪个医生包扎的?人走了吗?」

    管家说,「请的是京华医院的徐副院长,治外伤的专家。他怕伤情有变化,暂时还不敢离开,在旁边厢房里等着。」

    宣怀风按照他说的去了厢房。

    果然,里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低声和另一个穿白衣服的助手似的年轻人交谈着。

    一见宣怀风进来,两人都赶紧站起来。

    宣怀风先说了自己的身份,问那年纪较长的当副院长的医生,「我们总长情况如何?」

    徐副院长沉吟着说,「严重倒不算顶严重,手臂上的枪伤,子弹穿了出去。没伤到骨头就是好事。只是要小心将养。毕竟是人的身体,很多事说不定,而且白总长身系重任,鄙人也不敢下完全的保证。」

    宣怀风点头,「这是一定的。还有什么别的嘱咐没有?」

    「我开了药方,要吃的药,请按时吃。」徐副院长也是常给达官贵人看病的,知道这些人的怪脾气,笑着说,「总长事忙,有时候要是忘了吃药,还请宣副官提醒一下。」

    「我会的。」

    「那当然,宣副官必然是极称职的。还有,要是总长肯到医院复检,那最好不过。要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打电话要我过来一趟也行。」

    宣怀风问,「多久复检?」

    徐副院长琢磨着,显得有些为难,「一个礼拜一次,怕总长嫌麻烦,要是两个礼拜一次,又怕中途有身体变化,对不起白总理的嘱托……」

    「白总理?」

    「是的。白总理刚才亲自面嘱鄙人一番,说务必要让总长尽快康复。宣副官不知道白总理过来了?」

    宣怀风这才知道白雪岚的堂兄,国家总理也来探望过了,自己这个副官竟比他来得还晚,脸上辣辣的,有些惭愧,只好说,「徐副院长的叮嘱,在下都记住了。就一个礼拜复检一次吧,总长那边的时间,自然是我来安排。」

    再三多谢了徐副院长一番,又提起白雪岚目前情况不知道算不算稳定,问他是否可以留下过一夜,好就近观察。

    徐副院长知道白雪岚身份不同,一口答应下来。

    宣怀风问完了情况,才走出厢房。

    迎头就遇上孙副官。

    两个当副官的站到廊下私下聊话,宣怀风问,「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孙副官说,「抓到两个活口,关在警察局里,应该是要严厉审讯,问出幕后人的。不过照我看,多半就是那些捣鼓烟土的人。」

    宣怀风蹙眉道,「他们胆子这么大?」

    孙副官说,「中鸦片毒的人毒瘾一发作起来,就算卖老婆也要换了钱来吸,全是倾家荡产地掏银子买货。这行当呀,一捣鼓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利,胆子都是血浸出来的,名副其实的丧心病狂。其实,前一阵就透出点风声了,海关那边好几个同僚在路上被人敲了闷棍。总长就是提防这个才增派了护兵,不然为什么宣副官你每次出门,都要带着这么一些人呢?」

    宣怀风一呆。

    他一直以为护兵是派来监视自己的,不知道里头还有这一层道理。

    自己多少错怪了白雪岚。

    不由叹了一声,「这些事,总长怎么没和我说过?」

    孙副官对他和白雪岚之间的事从不敢乱插话,只敷衍地笑笑,「总长的心思,我们做下属的有时候是猜不来的。哦,我还要去警察局一趟,这里先拜托你了。」

    宣怀风和孙副官分开,走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又走到白雪岚的卧房门前。

    他刚才是负气走的,现在又自动回去,有些难为情。

    而且,也不知道白雪岚那个人会不会得寸进尺,趁机刁难。

    可是,如果就这么掉头回自己房间,把受伤的上司丢在一旁不管,又很说不过去。

    想来想去,打定了主意,把管家叫过来,「你去问问医生,伤者要不要忌口,问明白了再告诉厨房,要他们按照养枪伤的伙食来给总长做吃的。」

    等管家去了,又对门口的听差说,「你们忙自己的事去,总长有什么吩咐时,我再叫你们。」

    众人都听他的散了。

    宣怀风自己端了一张椅子,放在月牙形透窗下,又拿了一本书,坐下,一边看,一边随时听里头白雪岚的情况。

    书是在架子上随手拿的,坐下看时,才知道是《乱世佳人》。

    不由抿了抿唇,苦笑。

    他从前听见说过这书,因为都说好,借了来读。匆匆看了大半本,觉得不过如此罢了,写得是不差,但不符合男人的审美,过于矫情了。

    大概爱看它的都是女子。

    现在不愿特意为取书重走一趟,只好把书随意在中间打开,将就着往下翻。

    没想到,仔细一读,却又和从前感觉生出微妙的差异来。

    不知不觉,认真沉静地读起来。

    越看越是入神。

    到了后面,看见郝思嘉从楼梯上跌下来,醒来后哭着叫说「我恨他」,白瑞特在外面听得一阵痛苦,宣怀风不禁起了共鸣,深深为他叹了一口气。

    忽然有一人问,「看书就看书,你叹什么气?」声音从背后一点预兆也没有地传出来。

    吓得宣怀风浑身寒毛全竖,猛地跳站起来转过头。

    原来是白雪岚,右臂用绷带套在脖子上虚虚挽着,饶有兴致地倚在房门上瞅他。

    宣怀风见又是他无声无息地尽吓唬自己,气得眉一扯。

    要指责他的不对,看见他手臂上包扎得白鼓鼓的伤处,又不好落井下石,思忖片刻,收敛了脾气,淡淡地问,「你出来干什么?医生说你失了血,应该躺在床上静养。要茶水的话,对着门外叫一声不就行了。」

    合上书,把它放在椅子上,走过来搀白雪岚回房。

    白雪岚只是手臂挨了一枪,腿脚却完全如常,见宣怀风竟肯屈尊来搀他,乐得像吃了仙丹一样,浑身轻飘飘的,故意做出脚步蹒跚的模样,半边身子倚在宣怀风肩上,一步一步挨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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