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晓星孤屿 作者:南风歌
正文 第35节
晓星孤屿 作者:南风歌
第35节
担任着这栋旧居民楼楼管的大妈眯着眼睛打量了楚飞扬几秒锺,十分尽责地八卦道:“哟,小楚啊,打扮得恁帅气,是去相亲啊?”
楚飞扬呵呵一笑,刚要说不是,想了想又咽回肚里,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大妈摇着头继续往上走,嘴里唠叼着:“原来以前都是假矜持,实际上就是看不上我介绍的那些姑娘。这次姑娘是有多好看哟,笑得恁开心。”
“张大妈您小心点上楼,我走啦!”楚飞扬笑着喊了一句,继续向楼下奔去。
楼梯口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一袋豆浆包子,长得一副文文静静的模样,此时正看着下面的楼梯微微出神。
楼管大妈经过她时,侧头看了看她的脸,摇了摇头道:“小梅啊,又给你楚大哥送早饭哪。以后就可以省掉喽,别在他身上花心思啦。你是个好姑娘,往后日子长着哪,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的。”
叫小梅的女孩子咬了咬唇,拎着没送出去的早饭默默地上楼去了。
一切前尘旧事都早已遗忘在河的另一边,只有执着的追寻在人世朦胧间重演,却继续一路走入了冥冥中注定的无果结局。
楚飞扬开着警局里的那辆上次办完案子还没来得及洗的又破又脏的桑塔纳,加入了滚滚车流的大军。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只,挺括的白色袖口下那只指节长得很好看的手扔下拿起的车钥匙,转而检查了一下钱包里的公交卡。
所以说,环保节能的意识仍需大力推广。
不怎么注重环保节能的刑警队长此时正在长长的车龙当中举步维艰,前方似乎发生了点事故,所以现在基本上是静止不动。这平常令人暴躁的堵车却没有影响到楚飞扬此时的好心情。他刻意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再堵也不至于迟到。
楚飞扬正敲着方向盘哼着歌,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居然是队里小宋的电话。
“喂,小宋。有事?”楚飞扬叼了根烟到嘴里,有些含糊地道。
那边传来小宋同志略微无奈的声音:“楚队,负责24小时保护报案人杨小月的同事刚才来电话,说你那个小‘专家’把人给拐走了。”
“什么?!”楚飞扬惊道。他知道林立和杨小月以及失踪者年华以前的复杂关系,却没想到林立竟然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应该也不太要紧……那个见啥都一惊一乍的杨小月对林立似乎还挺信任的。只是现在这两个人都没个踪影,也是个事儿。楚队,您有空就过来一趟吧,我们现在杨小月的家里。”
楚飞扬打开车门走下车去,从拥堵得动不了的汽车间隙里走向路边,一边道:“我现在就过去。你们也别全在人家家里呆着了,赶紧到现场去。”
小宋疑惑道:“城郊那条水道吗?我们有人去过了,那里没有人呀。”
“我们搜察的地方只在下游一带,让他们沿着河找人,找不着再说。”楚飞扬吩咐着,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里向司机说了地方,又向电话那头的小宋道:“我这上车了,四十分锺以后到。”
挂了电话之后,楚飞扬有些烦躁地向窗外看了看,飞速后退的街道显示着他和本来的目的地正越来越远。想要打个电话告知一声,楚飞扬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人家大教授的手机号码。
楚飞扬不抱什么希望地拨通了林立的手机,不出意料地被那小子挂了电话,再打就关机了。
“臭小子,你等着。”楚飞扬抱起手臂重重地一哼,戾气十足。
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叔怯怯地看了一眼因身材高大而显得坐姿有点憋屈的客人一眼,战战兢兢地继续往传说中出租车司机遇害事件高发的城郊开去。
楚飞扬还没到地方,小宋又来了电话。
“头儿,人已经找着了。那小专家逼着报案人带他找受害人的落水点。我跟他说我们的专家一直在做报案人的工作,结果还被人家骂了,说咱们纯属浪费时间。您这找的哪方面的专家啊,够牛的啊,工作方式简单粗暴,那姑娘这都哭成一团了。”
楚飞扬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们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了。”
小宋恩了一声,又笑道:“不过简单粗暴的工作方式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咱们要顾及人民警察的形象不能随便用,你不知道我们的人前几天被那姑娘给呕的——”
“行了别抱怨了,谁让你穿的那身制服呢。”楚飞扬笑骂了一句,就把手机挂了。
楚飞扬到了小宋告诉他的地方,正看到他们那位报案人杨小月肿着一双桃子眼,披着小宋的外套坐在河边的长椅上。
楚飞扬走过去,四处看了看,问小宋道:“林立呢。”
“那儿呢,拿着个仪器,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小宋往远处一指。
楚飞扬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少年拿着个奇模怪样的仪器,探着身子往前,把那东西往水里放。
楚飞扬暂时不去管他,先去看了杨小月。
“杨小月,这些天我们的同事一直贴身保护你,案情进展也没瞒着你,你也都知道了吧。警方在这条河下游的地方打捞了几天了,一直没找到受害人的尸体,也没有收到附近居民的任何线索。你的朋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杨小月身体一抖,抓紧披着的外套,一副大受惊恐的模样。
“因为你报案晚了两天,逼迫你的那个广东商人已经逃往国外,我们暂时也是鞭长莫及……”
“他……他带来的人开枪了,你们不能凭这个罪名逮捕他吗。”杨小月抬起头,怯怯地道。
楚飞扬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枪也在岸边草地里找到了,假的,连只耗子都打不死。”
“你是说随便他们不管了吗?!可是他们真的开枪了!楚队长,我请你一定要抓住他们!他们都是坏人,你不抓他们,他们以后肯定还会来逼我的,因为我爸爸欠了好多债好多债。楚队长请你相信我。”杨小月惊恐地道。
小宋在一边无奈地和楚飞扬对视一眼,意思想说这人一直就这样。
楚飞扬继续道:“警方自然会全力把他缉拿归案,依法惩治。不过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你的朋友如今无故失踪,下落不明,我们现在要尽快找到他的下落,以免他受到别的可能的人身伤害。杨小姐,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杨小月却在听了一半时就开始捂着耳朵摇头,泫然欲泣地低声恳求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真的好怕……年华是被那个商人害的,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人,为年华报仇!”
“杨小姐,你朋友虽然活不见人,可死也不见尸呢,报什么仇啊。你现在帮警方先找人才是正经好不好,等你见着尸体再说报仇也不晚啊。”小宋横插进来,口气有点不太好。
他们已经被这个惊弓之鸟的小姐折磨了好几天了,能忍到现在还和颜悦色已经算是世纪初的大圣母了。何况要不是她躲了两天才来报案,怎么可能让那个商人有机会逃走。
楚飞扬止住他,无奈地看向那个更加瑟缩惊恐的女人,摇了摇头不再问她,转身往远处的林立走去。
“干嘛呢你。”楚飞扬蹲到林立身边。
林立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仪器顶端小小的显示屏上跳来跳去的数字,一边随口应道:“说了你也听不懂。”
楚飞扬白讨一句挤兑,笑着拍了他一下:“臭小子,瞎得瑟什么。”
林立随着楚飞扬的力道肩膀晃了晃,仍在瞪大眼睛看着那跳跃不定的数字,一分锺后却垮下脸来,露出失望的神色。
楚飞扬挑了挑眉头看着他道:“我是不知道你们那些玄乎其玄的理论,不过要说到找人,还是我们在行。你就憋着不说吧,看累的是谁。”
林立把仪器从水里抽出来,又换到一步远的另一个地方,眼皮都没抬一下回道:“楚队,不是我故意隐瞒,我真的不能随便说。您不是去找过君教授吗,他如果愿意对你说,会比我说得清楚。”
楚飞扬站起身来,掏出手机道:“还说呢,都是你搞的这一出,我今天约了你们君老师出来,现在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了。快点把他手机号告诉我,我得跟他解释。”
林立惊讶地望向他:“今天?!你约了君老师今天出来?!”
“很奇怪吗?今天是休息日啊。快别废话了,手机号。”
林立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一边嘟囔道:“当然奇怪了,君老师今天有要紧事呢……再说休息日对他来说都是摆设。”
楚飞扬抓到了其中的要点,有点兴奋地问道:“怎么?你是说你们君教授他是推了原来的要紧事,专门来跟我见面的?”
“我可没这样讲。”林立冷哼了一声,把调出来的通讯录放到楚飞扬眼前,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位今天显得格外英俊帅气的楚大队长,“肯定是老师他原来的事情正好延期了,才会抽出一点点时间来见你,当作配合警方了。”
“可不是一点点时间啊,林小弟,是一整天!”楚飞扬忍不住故意叹道,果然见林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却也不跟他抬杠,继续摆弄他的仪器去了。
楚飞扬走到一边,拨通了电话,嘟了两声之后电话就接通了,那边又传来了那个让他忍不住就会心生温柔的声音。
“喂,哪位?”
楚飞扬轻咳一声,应道:“君教授,是我,楚飞扬。”
君书影的声音也瞬间褪去了那些公事公办的冷清,带着一丝柔和道:“我已经看到那家店了,马上就到。”
“咳……不是,我不是要催你。那个……我刚出门的时候警局里正好有事,我现在在城郊公园呢。”楚飞扬十二万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君老师,第一次就这样……”
“这样啊,没事,工作为重。”君书影很干脆地回道,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在城郊公园是吧,东城那边么。”
楚飞扬本来还在掂量要不要拉下脸来恳求君书影等他几个小时呢,这边搞定林立就没什么事了,他还是想跟他见面,发自内心地想见他。
此时君书影的这一句问话,让楚飞扬的心一瞬间咚咚咚地雀跃了几秒锺,难道说——
“是,就是案子发生的那个小河边上。”
“好,你在那边等着,我现在过去。我正好也想了解一下林立一直关心的事情。那就这样吧,等会儿见。”君书影说完就干脆地挂断了,连点回应的时间都没给楚飞扬留下。
楚飞扬对着发出忙音的话筒片刻,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这种无论如何都想见面的心情,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楚飞扬吩咐小宋先把杨小月送回去,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在出租车上时通知过的去把他停在路上的车开回去的司机,说下午想把车借出去,到丈母娘家去接媳妇。
楚飞扬听了人家这话,不知怎得心里一痒,像有只小爪子挠了一下。他随口应了,收起手机,就又往林立那里走去。
杨小月跟着小宋经过林立身边,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林立,面上带着些期许。
“林立……”她刚刚开口,却被林立平静的声音打断。
“杨小月,经历过这样可怕诡异的事,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很害怕,很想要人保护?”
杨小月忍不住频频点头,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如果能从林立那里听到一句温柔安慰的话,一定会比这些警察的保护更能让她安心,更能给她好好生活下去的勇气。
“是吗。那你听好了,你现在的不安还只是你的幻觉。如果年华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全是你这个凶手害的,最没资格要求保护,最没资格得到救赎的人就是你!你就等着一辈子活得心中胆战吧!”
林立冷冷的声音让杨小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片,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楚飞扬刚刚走过来,隔在两人中间,示意小宋把杨小月带走,又回身无奈地看向林立。
林立咬了咬唇,却不看他,继续盯着仪器的数字。
“小林,你到底逼杨小月陪你找什么?这总不涉及你们的课题吧,可以对我说吧。”
林立想了想道:“年华出事的时候,除了那个逃到国外的商人,就只有杨小月在场了。我只是要她说出年华落水的确切地点,和那时有什么异象发生。可是她连这些都说不出来,一直只会说她怕她怕,烦死人了。”
“警方已经确定了大概的范围。你要确切的地点?你想确切到什么地步?”楚飞扬想了想道,“虽然我知道你一直认为年华的失踪不是普通案件,可是……”
“总之这对我很重要。”林立咬了咬唇,“你也该知道,杨小月一直没有对你们完全说实话,这个自私的女人就只想着自己的安危,一说到年华的失踪她就扭捏作态。既然你们的人问不出什么,我就只能自己出手了。”
楚飞扬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想到了那个杨小姐一说起年华失踪的时候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作为警察他还是比较喜欢面对一些心理强大的人,起码不用花心思保护当事人免于心理创伤。
“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超越她承受能力的事情吧,好歹人家也是女孩子,你就体谅体谅。”
林立一扭脖子:“我不懂得体谅。只有年华这种圣母才会无原则地原谅那些伤害背叛过他的人。我绝对不会。”
楚飞扬哧地笑了:“看你这样子,我真想像不出来你曾经把她从你朋友手里抢走。”
“我没有,是她先找我的。”林立抿了抿唇,“我承认曾经顺水推舟,让年华对她放手,可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什么。年华跟她在一起,才会被她毁了。”
“你倒是真讲义气。不错,我喜欢。”楚飞扬笑着道。
林立微微笑了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工作。楚飞扬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导师马上就会过来。”
林立一听,连仪表也不看了,瞪大了眼睛望向楚飞扬,惊道:“怎么可能,君老师为什么要过来?!”
“你放心,他不是来找你的。他是来找我的。”楚飞扬自己说着,忍不住摸着下巴呵呵一笑。
林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是极度的不相信。
如果说自己导师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楚大队长而跑了大半个城区来找他这个消息,已经让林立很吃惊了,那当他看到跟随出去接他的楚飞扬走过来的君书影时,更是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那位一向严肃正派一丝不苟得如同物理定律一般的导师,此刻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得体的休闲西服更衬得他身材修长,额前散落的碎发使得那张平日里只看得到属于学者的严谨的脸庞,竟然散发出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光芒。
林立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他这位天纵英才的学术导师,其实也还是个年轻人。
此时君书影正微仰着头看着楚飞扬,听着他在说些什么。他的嘴角没有笑容,但却显然是愉悦的。
迎着渐渐升向正空的太阳走来的两人,他们之间隐约萦绕着的氛围亲密得如此自然,完全不像是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却仿佛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看过柳的同学都知道这个失踪案就是年华穿去和渣皇帝斗法去了,为让没看过柳的同学看得不迷糊,把柳的这一章搬出来。此章免费。]
这一昏,就似过了几千年一般。
眼前仍是湖面上透下来的隐约光亮,看似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到达湖面。
头顶上一串串迎着光似梦似幻的气泡……
他妈的,真的要死了这回……
我想起来……林立,你他妈的抢了我的女人……
林立和年华是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后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林立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年华本就不是个能老实呆着的人,没有安分几天便一头扎进了声色犬马的灰色地带,夜夜笙歌不亦乐乎。有一次年华从一个夜总会里救出一个被逼坐台的女孩子,却因为身手了得被那里的大老板看上,硬是收了当小弟。年华其实也不愿意,只是形势比人强,当小弟就有肉吃,不当小弟就要被追杀。傻瓜也知道要选哪一个。
林立知道以后,却和年华翻了脸。
林立把话说得很绝,除非年华脱离那种犯罪的黑社会组织,否则两人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年华气得七窍生烟。想他林立自以为是社会栋梁未来精英整天板着一个死人脸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这个评判那个,也不想想他现在怎么可能脱离得了。要脱离那就是死路一条。本来还想找他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出路,如今他无论如何拉不下脸来对着那张人模狗样的脸解释自己的窘境。年华也不知是要和谁赌气,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好好地当他的小弟混他的黑社会。从此竟然真的和林立形同陌路。
年华救下的那个女孩叫杨小月。杨小月家里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这一次就是她爸爸为了还赌债才把杨小月弄到这夜总会里当小姐。年华一向正义感过剩,遇见这样的事自然不能不管。跑到杨小月家里把她爸教训了一通。杨小月对年华这个救命恩人自然感激不尽,不管从哪方面看,接下来两人都是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对恋人。
年华自认为自己对女朋友算不错的了。同居之后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好好地供着。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小月竟然会跟别的男人勾搭上。这个男人要是别人就还算了,最让他不爽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就是林立。
“对不起。”杨小月哭得梨花戴雨地向他道歉,穿着他为她新买的裙子跪在他脚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小的时候我爸就总是为了赌债到处欠高利贷,每天都要担惊受怕,怕那些人到家里来讨债。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年华,你是个好男人。可是我只想要一个平凡的家庭。我的丈夫每天朝九晚五地上下班,我不用为他担心受怕,怕他哪一天被别人打死在街头再也回不了家。”
年华懵懵懂懂地听着。杨小月跪在他脚边拉着他的裤腿低声地哭泣。林立站在一边,仍是摆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酷脸,毫无愧疚地看着他。
“你……你们怎么认识的?”年华问,却觉得自己的问话毫无重点。
“你经常逃课,我给你送过几次课堂笔记,但你从来不在。”林立淡淡地叙说着。
年华很想笑。我从来不在?是你刻意避开我吧。好几年的兄弟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失败。
年华揉了揉眼睛,拉起杨小月,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找一根救命稻草?现在看到更好的一根所以你就想跟他走了?”
杨小月有些惧怕地看着年华,先是点了点头,后面却又猛地摇头,刚刚收住的泪水又决了堤似的涌了出来。
“不许哭!”年华烦心地命令道,一把将杨小月推到卧房里面,反锁住门,任她怎么敲也不打开。
林立从头至尾都冷眼看着。年华转向他,烦燥地扒了扒一头黄毛,拿出一根烟点上。林立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后退了一步。
年华冷笑一声,道:“老办法。骑上机车跟我出去赛一圈。你赢了,小月给你。我赢了,你他妈马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林立动了动微薄的嘴唇,冷哼一声:“幼稚。”
年华动了怒,一拳狠狠地挥了过去:“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朋友妻不可戏你不懂吗?没本事管住下面那根要割了切了都随便你,想跟你上床的女人也够一个加强排了,你犯什么贱非要来招惹我的女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林立也怒了,两人扭打成一团。分开时都鼻青脸肿挂了彩,杨小月在卧房里早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拍着门板哭到无力。
两人最后仍是按年华的提议出去赛了一回。曾经和年华不相上下的林立这一次却轻尔易举地赢了他。
“我赢了。她归我了。”林立挑衅地看向年华。
“是,她归你了。我们兄弟也没得做了。”年华面无表情地回视着林立。
林立不屑地冷笑一声:“哼,随便。”
杨小月也搬走了,原本就够大的房子显得更空了。年华好几个星期没有上课,也再没有笔迹工整的课堂笔记出现在他的桌上。直到班主任下了最后通牒,才不情不愿地又回到教室。
他却没有见到那个从来不会缺课甚至从不迟到的林立。
不过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直到那一天,杨小月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林立不见了……”
“我爸欠人钱,他逼我嫁给一个广东来的商人……”
“那个商人都五十多岁了。我找不到林立,只能来求你了……”
年华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对面哭着对他苦苦哀求的杨小月,张口问道:“林立呢?他是你男人,你怎么会找不到他?”
一提起林立,杨小月哭得更凶,抽抽噎噎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手机也打不通。整个人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样。”
年华心里虽然闪过一丝怪异,却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林立无颜来见自己才会搞失踪。他递了一张面纸给杨小月,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放着不管的。你就安心地回家呆着。其他一切交给我就好。”
年华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他查了查,那商人没有什么背景,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吓一吓估计也就放弃了。他粗心大意地只带了几个小弟过去,让现在一刻也不敢远离他的杨小月藏在隐敝处看着。
本以为万无一失,却在看到那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时,年华才发觉不好,一个斜扑,在巨大的水声和夹杂其中的枪击声中落入冰冷的水里。
模糊的视线里水面越来越远时,年华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阴沟里翻船。这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一个小破水沟。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年华纷纷乱乱地想了他短短一生所发生过的事,最后的想法却定格在林立那张严肃的脸上。这个家夥,到底去了哪里了……
楚飞扬和君书影走向林立。君书影只是简直地问了林立几个问题,便不再多说,走回楚飞扬的身边。
“你不是的你是想知道我们的研究和案子的关系么?我们边走边谈吧。”君书影脱下外套搭在手上,向楚飞扬道。
“诶,好。正好这公园的景也不错。”楚飞扬笑着,和君书影沿着河边慢慢向前走去。
君书影还没开口时,楚飞扬想了想又道:“对了,听林立说, 你今天本来有要紧的事?我不会耽误您大科学家的宝贵时间了吧。”
君书影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此时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原本的事情和我现在在做的事情,目的都是一样的。”
“什么?”楚飞扬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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