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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正文 第10节

    赫蜥蜴の闺[出书版] 作者:[日]沙野风结子

    第10节

    实在是无法理解。

    既然有矢井田做仲裁,自己待在安全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光己极力想要回避的事态,为什么臣却要特意制造呢。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们手里都握着枪。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臣。

    “臣——为什么、为什么来这里!不是叫你别来吗。”

    顾不上掩饰,光己暴露了自己将情报泄露给臣的事。他知道凪斗以外的人都一起朝自己看了过来。……背后的几名组员无疑已将枪口对准了光己。

    臣眯细了有颗泪痣的右眼。

    “想来拜会你的脸嘛。我相信你就在这个地方。”

    没听过有人会因为这种理由跑来。

    光己刚想朝臣那边走去,就被八十岛反扭住手臂。看到这情形,臣横眉怒对,向前踏出了一步。

    短促的爆发音贯穿了光己的鼓膜。

    臣的身体象跳了一下似地歪了歪。他怪异地扭着面孔,把手捂在耳朵上。从指缝间,溢出了赫色的液体。赫色从脖子上流下来,染湿了衬衫。

    “久隅先生!”

    凪斗发出严厉的声音,攥住久隅的手臂,按下了还冒着烟的枪口。

    “现在算的是舅父的份。还剩下情人的份。”

    “在这样的场合,请听从命令。”

    听到主人的话,角能从久隅手上夺走了枪。

    “炽津先生,请让我确认一下。”

    凪斗放心地朝前走了几步,向臣问道。

    “您来这里,是为了提出休战吗?”

    “为啥我非得休战呐。”

    “就这样捉住您的话,也可以用来当作谈判筹码哟?既是少头目又是亲生儿子,炽津宛尔不会舍弃您的。”

    “老头子只会说,终于能甩掉蜥蜴的尾巴喽。”

    看来终究连岐柳组四代组长也琢磨不透臣的想法。一时间,众人带着杀意的呼吸和雨水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光己也拼命地琢磨着臣的想法。然后,他回想起莞尔的话。

    『他的破坏欲,看似是外向的,实际是内向的——你不这么觉得吗。』

    『该说是绕远路破坏自己吧。』

    ——难道……

    光己的身体激烈地颤抖起来。

    “臣”

    光己发觉他的左耳上部缺了一块。

    “难道,你是故意让我听到情报……”

    ——他特地为我准备了这个舞台。

    强劲的风吹了过来。被吹成斜线的雨飘入了视野。

    对面的臣自嘲地歪起了半边脸。

    愤怒和无奈冲上了光己的心头。他边试着挣脱八十岛的束缚,边怒鸣道。

    “笨蛋!快乘上摩托车,离开这里!臣!!”

    这股疯狂的自我破坏欲,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他会如此痛苦?

    凪斗再次询问道。

    “您不想发出休战的指示,也不愿爱惜自己的性命。是这么回事吗?”

    “对,是这样。”

    面对这个回答,久隅朝前迈出了一步。

    “既然是没用的棋子,怎么收拾都无所谓了吧。”

    “等等,久隅。四代组长的话还没说完。”

    角能一下抓住了对方的肩膀阻止其前进,久隅刚想开口反驳,角能就发话了。

    “要相信四代组长的指挥。”

    漆黑的眼眸如此告诫着,久隅尽管挑起了眉毛,但还是沉默了下来。

    这时,站在光己背后的八十岛向凪斗报告道。

    “有五十名左右的炽津组成员到达了下面,好象正在往里冲。”

    确实,脚下传来了一片骚动声。

    听到八十岛的话,臣重重地咋了下舌,露出很不痛快的表情。

    “叫他们别跟过来的,都傻了么。”

    上到第八层斜坡时,五十人只剩下了十几人。为了压制住他们,岐柳组的人冲了过去。尽管人数压倒性地处于下风,炽津组的成员们还是拼死尽力地奔向少主身边。怒吼声与殴打声充满了水泥砌成的空间。

    岐柳组的人墙在一瞬间出现了空隙。从那里冲出来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

    “少主!”

    但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油汗,只走了几步就跪倒在地上。他按住腹部蹲在那里,却还想艰难地迈步向前。

    “——川野”

    臣呻吟道。

    “这种身体还敢乱来。”

    凪斗的目光在川野、光己、臣身上逐一滑过,然后就这样盯住了臣,用凉薄却又深沉的声音说道。

    “人生的绘图,不是光凭自己就能随便决定。即便以为是自己描绘的创作,到头来或许却只是仿效临摹。和我一样继承了嶪深障重之血的您应该能明白吧,炽津的赫蜥蜴。”

    “……”

    “我向您提出暂时休战。如果听不进去的话,请想一下,在这里的炽津组人员可是会没命的。”

    虽然说话的口气很沉稳,但闪动着炯炯光芒的蛇眼却显示出这不只是口头威胁。如果事态变糟,岐柳凪斗将不惜让自己白皙的双手沾满鲜血——这种拼命的气魄让场地内的空气绷得紧紧的。

    臣带着极其不快的表情,与年轻的岐柳之蛇对峙着。

    “如果我们在这里流了血,日后还会用岐柳的血来赎。就这么回事。”

    他看似强硬地放出话来,但声音却渗出了内心的混乱纠葛。

    “连这些仰慕、追随您的人,也打算将他们卷入您任性的破灭吗?您真想作出这样冷酷无情的选择吗?”

    “四代组长”

    折原压抑着声音报告道。

    “市川的青色消失了。”

    凪斗的脸色唰地变白,眼角渗出了赫色,长长的睫毛和柔软的嘴唇轻微地颤抖着——下一个瞬间,他所有的表情都一下消失了。凪斗敏捷地将浅色的眼眸转向久隅。

    “我允许你为情人报仇。不过,对象是他。”

    凪斗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面对指向自己的手指,光己睁大了眼睛凝视着。

    “照你的兴趣来,想弄坏哪里都行。”

    “……为什么是这个普通人?”

    “只要搞坏他,就能让炽津臣体会到和你一样的痛苦。”

    久隅考虑了几秒后,佩服似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对普通人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哪。”

    久隅抓住了光己被八十岛反扭的手臂,并就着扭上去的姿势,一脚揣在他腿弯内侧。光己的双膝跪在了雨水打湿的水泥地上,对方就这样顺势将他摁倒在地上。

    久隅的手捏住了光己的右臂。手指、手腕、肘部、肩膀,他物色着要破坏的部位。他的手在肘部停住,摸索着骨头的形状。

    对破坏的真实恐惧终于涌入心中,光己辛苦地伸长头颈,将视线抬向上方。

    臣的目光与自己对上了。他的眼眸仿佛扼杀了一切感情般地冻结着。

    无法舍弃破灭欲望的男人。

    在这个舞台上走向终结,便是他此刻的愿望。

    有着高大身躯又凶恶的他,看上去就象是独自驻立在湿濡的黑暗中。迄今为止,谁也无法真正贴近他的心吧。

    所以,他才会走向终结。一直朝着终点而去。

    ——也好……。

    温热的情念,从心底弥漫而出。

    ——能一起走向崩坏的话,也好。

    如果臣要将性命丢弃在这里,有谁在这最后的时刻陪着他不也很好吗。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臣来说到底有多大意义。

    “……我啊,迷上了要不得的男人哪。”

    带着微弱的笑容,光己喃喃道。

    看来久隅首先打算弄坏光己的手肘。

    他用膝盖压住光己的右上臂。然后,两手握住了肘部下方。象是要定下折断的角度,他几次增加着力量。疼痛涌了出来。

    “……呜”

    光己从喉咙深处冒出了声音。

    臣歪起眉毛,眯细了有着泪痣的右眼。

    久隅将体重全放在压住对方手臂的膝盖上。强劲有力的十根手指,透过衣服捏进皮肤,捕捉住了骨骼。

    “啊……啊”

    手肘成了支点,手臂被折向两边。

    望着自己的男人,右眼眯得紧紧的。

    这与他在激烈的性交高潮时的表情非常相似。

    无法蒙混过去的疼痛令身体颤抖不已。冰冷而甘甜的麻痹感从脊髓攀升至大脑。

    ……破坏的冲击远远超出了被称为疼痛的范畴。

    “啊、嘶,啊……唔……啊”

    哀鸣般的声音,从张大的口中溢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无法停止地拉长着。

    白光在头脑中心一闪而过。骨头被折断的钝音,回响于体内。

    唾液濡湿了嘴唇,光己精疲力竭。

    背后的久隅也乱了呼吸,激烈地喘息着。

    “接下去是哪个部位?”

    凪斗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催促着下一步。

    “——啧”

    光己听到了激烈的咋舌声。

    他眨起被泪水和汗水还有雨水打湿的睫毛,朝臣看去。可是,焦点却无法汇聚起来。他着急地反复眨着眼。

    臣的手里正握着什么东西。

    他毫不在乎疼痛,把那个东西放到了血肉模糊的耳边。

    “——梁么。是我。”

    他用强压住感情的苦涩声音说道。

    “暂时休战。全体返回大阪。”

    在耳鸣和雨声中,光己的脸颊压在水泥地上,听着岐柳组的人员乘车远去的声音。

    右臂的细胞仿佛被一一点燃似的,好热。

    “难受么,光己。”

    “嗯……,臣……耳朵”

    “这种程度,算不了啥。”

    被抱着起身的时候,激烈的疼痛袭向耷拉着垂下的右臂。光己的头脑朦胧不清,视线模糊。对这模糊的眼睛来说,荧光灯照亮的天花板耀眼得象要烧痛视觉神经似的,而且映得空间极为低矮。闭塞感快要让人窒息了。

    “……难受”

    “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光己左右摇晃着头。

    “——天花板的地方”

    “嗯?”

    “到没有、天花板的、地方去。”

    真的是很久了,自己低头弯腰地忍耐着拘束的日常生活。

    “屋顶上头在下雨咧。”

    “没事。”

    就算淋得湿透也无所谓。想在宽广的地方尽情呼吸。

    “真是位任性先生呐。”

    臣的话里混着苦笑。他命令炽津组的年轻组员把以川野为首的负伤者搬送到医院去。

    因为觉得毕竟还是不合适,光己拒绝臣把自己抱起来,只让他扶着腰站了起来。然后倚着对方的身体,沿着通往屋顶的斜坡攀登上去。

    没有了天花板,悬挂于夜空中的云层在头顶上铺展开来。雨水从正面降下,洗刷着火热的肌肤。

    在没有一台车辆停驻的屋顶中央,两人坐了下来。光己就着腰被抱住的姿势,靠在臣身上。自己一个人终究还是没法挺直背坐起来。

    光己缓缓吐出了沉淀在肺部深处的最后积郁。

    “臣”

    与肉体的疼痛相反,心情却非常轻松。

    “我会——离婚。也会向公司……辞职。”

    光己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臣,雨水也流过了他的脸。

    轻轻一笑,光己告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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