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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靠!怀上了! 作者:捕快A

    正文 第6节

    靠!怀上了! 作者:捕快A

    第6节

    高远只好投降说:“好吧,我等你爸爸回来再走。”

    睿睿破涕为笑,刚才还满是水汽的大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高高兴兴地说:“高叔叔最好了,我好喜欢高叔叔!”

    高远扭了扭他的小鼻子,说:“那你现在刷牙洗脸去。”

    高远靠在卫生间的墙上,看着睿睿在一把小得可笑的牙刷上挤上一点儿童牙膏,然后张大嘴巴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刷着一排小乳牙,那笨拙又可爱的样子逗得高远忍不住想笑。

    洗脸的时候,睿睿踮起脚尖取下一条小方巾,在水龙头下面打湿了,然后用小手用力挤了挤毛巾里的水就往小脸上擦,因为毛巾太湿了把胸面前的衣服都打湿了一点。

    高远这才醒悟过来,孩子太小了不会拧毛巾呢,便忙走过来取过他手里的毛巾拧干了,帮着他擦干净小脸后,牵了他出去。

    睿睿撅着嘴巴说:“我还没有洗屁屁和脚丫丫呢,爸爸说,不洗脚不许上床。”

    高远打小就是少爷,从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根本不会照顾小孩子,不过此时只能认命地寻了睿睿的洗屁屁的小盆和洗脚的小盆出来,耐烦着性子给孩子洗小屁股和脚丫子。

    睿睿格格地笑着,不住地发号施令:“高叔叔,拉臭臭的地方要认真地洗哦,爸爸说不洗干净会被小朋友嫌弃。”

    高远:“哦。”

    睿睿:“小也要洗到,而且要翻开来洗,爸爸说,里面最容易藏脏东西了,一定要洗干净。”

    高远:“哦。”

    睿睿:“爸爸给我洗脚丫丫的时候,脚趾缝里都要抠开来洗的。”

    高远简直没力气说话了,养儿不易啊,太琐碎了,真不知道舒飞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好容易将睿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刷刷了一遍,高远喘着气将他搬到小床上。

    睿睿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说:“高叔叔陪我睡好不好?爸爸都是陪着我直到我睡着了才走的。”

    高远拗不过他,只好侧身躺在小床的外侧,好在睿睿的床虽然小,却是实木做成的,十分结实,居然承受住了高远的体重。

    睿睿眨巴着眼睛说:“高叔叔给我讲个故事吧,爸爸回家早的时候都要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的。”

    高远先讲了一个丑小鸭的故事,睿睿打断他说:“这个故事我听过了哦高叔叔,换一个行不行。”

    可是,高远连着讲了几个,睿睿不是说“听过了”就是“不好听”,最后高远搜索枯肠,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故事,便随口说:“从前有个小朋友,他很听大人的话,大人叫他睡觉他就睡觉,于是他长大后成为一个很有出息的人,挣了很多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睿睿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说:“高叔叔瞎编!你讲的故事都不好听,要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高远对故事不感兴趣,说:“不如给我讲讲你爸爸好不好?”

    睿睿此时有些犯困了,迷迷瞪瞪地说:“好啊,我最喜欢爸爸了,想要爸爸一直陪着我,才不要爸爸找什么新妈妈呢。”

    高远笑了笑,说:“你是害怕遇上像白雪公主一样的恶毒后妈吗?”

    睿睿忽然故作神秘地眨巴着眼睛,小声地说:“高叔叔,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那敢情好啊,不过高远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表情淡然地说:“好啊,是什么?”

    睿睿严肃地盯着高远,说:“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别人哦。来,我们拉钩。”

    高远伸出小指,郑重其事地和睿睿拉钩。

    睿睿像个大人一般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是我爸爸亲生的。”

    高远惊讶得几乎想要跳起来,这小孩子怎么知道的,再试试他,看他知道多少。

    高远继续保持淡然的表情,说:“我也是我爸爸亲生的,不是捡来的。还有别的小朋友,也都是亲生的吧。”

    睿睿:“高叔叔你没听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我是我爸爸亲自生的,我爸爸,其实,就是我妈妈。我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他们都是妈妈生的,而我是爸爸生的。”

    高远跟被雷劈了一般,这事情他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足为奇,可是,从睿睿口中说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高远默然了一会儿,说:“你怎么知道你是你爸爸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我正在努力地写。

    ☆、第32章 入v第三更

    睿睿却不肯说了。

    高远侧头一看,小家伙已经靠在自己的胸口睡着了。高远忍不住想知道这孩子小脑袋瓜里的弯弯绕绕,轻轻地唤了几声“睿睿”,可是,只见睿睿那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小小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高远又抓过睿睿的小手,在他柔嫩的手心里挠了几下,却一点也不起作用,只好叹口气,放弃了。

    尽管此时恨不能将小家伙摇醒了,从他嘴里掏出那个惊人的秘密。

    睿睿依旧是依恋地紧紧靠在高远的身上,小身子还压着高远的一条胳膊。

    高远试着抽出自己的胳膊,这一下的动作大了,睿睿似乎醒了一下,呢喃着叫了一句“爸爸”。

    这一声“爸爸”叫得高远的心软得跟跳不动了一般,尽管他知道睿睿不是叫的他。

    什么时候可以让他真正叫我一声“爸爸”呢?

    高远忽然觉得很烦躁,从小床上起身,出了房间,到了舒飞家的半封闭阳台上,也不开灯,就那么斜靠在墙上,“咔嗒”一声打火机一响,点燃了一支烟。

    烟卷尽头是一明一暗的红色火光,恰如高远此时的心境,一喜复又一忧,不知该进还是退。

    那边的舒飞自接到肖帆的电话就心神不宁,可是,他哪里走得开?六点钟有个客户跑来抱怨说是投放在六辆大型公交车车身上的广告效果不好,因为市中心修地铁导致这六辆公交车改道,从市区最繁华的路线转为绕行次繁华路线,于是广告的效果就不如投放初期那么好了。本来这事儿和舒飞没关系,因为当初接过来这笔业务的人早就走了,再说,公交线路改道属于是城市规划,天灾一般的不可抗力的范畴,和广告公司抱怨有什么用呢?可是,舒飞却不能就这么把客户推出门吧,只好满面笑容地招呼他在会议室里坐下,耐心地听客户发牢骚,然后承诺做一点局部的调整,算是给客户一点补偿,才平息了客户的怒火。

    客户总算走了,舒飞正说下去找点东西吃了回来接着加班,手下的一个小姑娘阿宁跑过来说:“舒总监,老板找您呢。”

    舒飞只好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倒是没有一般成功人士的富态的肚子,却有一颗与成功人士极不符合的早秃的脑袋,以至于老板常常大发感慨:“我是入错行了啊,我应该去当大学教授的,你们看大学里的秃瓢儿特别多,就是因为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啊。”

    舒飞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见老板那号称“聪明绝顶”的脑门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禁在心里嘀咕,您哪,不是因为太聪明而秃顶,而是因为太扒皮而绝顶的知道不?鬼公司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驴马使,弄得这间公司的女人都是月经三个月半年才来一次,男人都是负劳负累椎间盘突出,然后累死累活多挣下的那点子钱最后注定要捐献给不孕不育医院。幸好我早有了睿睿,不必要担这个心了。

    老板一向是肚里腹黑,嘴上却亲切得很,一见舒飞进来,便笑眯眯地说:“舒总监啊,我就说我没有看走眼,这一次花大价钱请猎头将你从沿海那边挖过来,确实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你上个月带着团队一起赶制出来的广告设计案,每一项都博得了客户的好评。我决定,索性再给你推一把,让你去参加今年年尾的西雅图广告设计理念大赛,让你火上加火!”

    舒飞一脸夸张的感恩涕零的表情,紧跟着话锋一转,说:“老板,我这初来乍到的,太出风头了不太好,不如将这些可以挣表现的机会让给那些公司的元老们。”

    舒飞心里很有数,什么大赛啊,参加起来麻烦得要死,只有第一名才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没拿到奖,丢人不说,还白做了许多苦工。而拿到了又怎么样呢?这算是集体的荣誉吧?好意思一个人揣腰包吗?所以,舒飞才不会被老板的花言巧语骗了,一点好处没有,就傻乎乎地去参加什么大赛呢。

    老板手臂一挥,豪气万丈:“舒总监,公司里有的是人,可是,我信得过的,有才华的,而且能调动起团队力量胜任整个项目的,依我看,少之又少。而参加这样的国际大赛,既是你个人的机会,也是我们公司的机遇,若是真能突围而出,你自然就晋身为顶尖的广告人,而我们公司也趁机跻身国际化的道路,这是双赢啊,机不可失!”

    舒飞有气没力地说:“老板,你画饼的本事真是杠杠的,可是,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吧,我现在手下七个人,有一个想辞职了现在是消极怠工状态,还有一个怀孕了不能多碰电脑,我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儿,忙得简直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上午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就着一个锅盔喝了一杯咖啡,现在快八点了,我还没吃晚饭呢。业务已经繁忙不堪了,再加上什么参赛,还要不要我活啊?”

    老板忙说:“哎呀,舒总监啊,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上个月不是还给你加了奖金了吗?”

    舒飞掐着指头算给老板听:“是,上个月我是多得了一万块钱的奖金,可是,上个月我们团队做了三百六十万的单子,每天加班到十点多,不论是算效益奖金,还是算下班后的双倍加班工资,这一万块钱都不够啊。”

    老板囧了,又说:“哎呦,小账就不要算了嘛,咱们做广告的,要有大眼界。”

    舒飞笑着说:“基本需求解决了才谈得上什么眼界,老板,你也别光是给我们画饼了,来点实惠的好不好?那,我们部门都是天天加班,下班的时候连地铁都赶不上了,我就都叫他们都打出租车回家,我是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兵的,所以,他们的打车费用我都自己掏腰包先垫上了,这点小账我从来没和您算过吧?可是,一次两次就算了,天天这样,这一笔开销我可负担不起啊。”

    老板只好肉疼地答应要给舒飞整个部门的人都另外发一笔交通补助,不过要对外保密,不要叫其他部门的人知道了。

    最后,双方各退了一步,舒飞答应了老板参加大赛,老板则答应给舒飞的整个团队更多的费用,让大家更有干劲,另外再招两个新人来增加人手。

    舒飞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和下属们一说这个待遇提高的事情,大家都欢呼了起来,其中助手阿宁的眼睛亮晶晶地说:“头儿太能干了,居然从铁公鸡身上拔了几根毛下来。”

    舒飞笑着说:“老板还说,要是真能拿下大赛的奖项,我们部门的所有人都提薪百分之三十。”

    众人再次欢呼,阿宁笑得灿若春花一般,说:“头儿太好了,大伙儿一定掏心掏肺地跟着您干。”

    有人便坏笑着说:“咱们是要好好地跟着头儿干,可是,什么心啊肺啊这些东西就不必了吧,还是让它们留在原地发挥本来作用得好,再说头儿也未必稀罕。不过,也许,你和我们不一样,哈哈哈。”

    阿宁的脸羞得通红一片。

    舒飞大概知道阿宁这小姑娘对自己很有好感,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小姑娘嘛都爱做梦,等她意识到找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她就什么梦都不会有了,所以,舒飞只是笑笑,转而说:“行了,咱们现在各就各位,先把宇海公司的那个策划案做出来,今天就可以下班了。晚饭,我请,阿宁去买些麦当劳来吧。明天我还要招新人培训新人,一天都不在办公室,其他的事情都要靠大家了。”

    等舒飞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中途只吃了一个麦当劳的炸鸡腿,喝了一杯热果珍。

    舒飞拖着疲乏的步子回了家,打开门,却看见一片黑暗中有红色的火花一闪一闪,然后一个声音沉沉地响起来:“这么晚才回来?”

    舒飞先是吓了一跳,马上醒悟到是高远,忙说:“是高先生?”接着打开了灯,室内一片光亮。

    果然是高远,此时他修长的身体斜倚在墙壁上,剑眉微微拧在一起。

    高远看着一脸倦容的舒飞,忍不住地心疼,但是,表现在脸上,却是越发地神情冷峻,口中也是一片淡然:“睿睿等了你好久,熬不住睡了。他说他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答应要等到你回家。”

    舒飞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胃部翻搅一般地疼痛了起来,叫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伏在地上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因为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一口又一口的酸水冒出来,整个腹腔就像一台运转迅猛的搅拌机。

    高远连忙赶过来,却又手足无措,扶也不是拍也不是,只得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舒飞挣扎着起来,爬到在一边的角柜里翻出一板止痛药,勉强对高远说:“没事,只是胃病犯了。给我倒一杯水来吧。”

    高远到厨房接水,却发现热水瓶里空空如也,一滴热水也没有。

    高远跑出来说:“我下去买矿泉水。”

    “算了,将就喝一点吧。”舒飞支撑住自己站起来,抽走高远手里的杯子,歪歪倒倒地走到厨房,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杯生水,然后把两颗药含在口里,在高远震惊又心痛的注视中用生水送服了药锭。

    然后,舒飞闭目养神,忍着余痛的过去,而高远就一直保持震惊的表情看着他,半日,才想起来客厅里有一堆舒飞刚才呕吐的污秽物,若是这时候不收拾,等会儿舒飞还要忍着难受来收拾,高远便忍下心里的万千念头,在卫生间里找到一把拖把,帮着清理起客厅来。

    舒飞想要阻止他,怎么好意思叫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帮忙到这种地步,可是,胃部实在是太难受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似乎一张口,那股子难受的劲儿又要犯上来,冲口而出一般。

    高远清扫完了以后,就走了。

    舒飞正想着这人挺怪的,居然一声不吭地走了,谁知道大约十多分钟之后,高远却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和一个热水瓶。

    舒飞惊异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高远说:“我下去问了药堂的老中医,说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先喝点热水,然后躺床上去,在胃上敷一个热水袋,缓过劲儿来了的话可以吃一个苹果,果酸可以帮助胃部恢复。嗯,我买了一个水瓶,在他们那里接的开水。你先喝点。然后睡床上去。”

    舒飞过意不去地说:“高先生您这样,叫我太过意不去了。”

    高远简短地说:“客气什么!现在少说话。喝了水就躺床上去。”

    一会儿,高远将灌好的热水袋递给平躺在床上的舒飞,在旁边默默地站了几分钟,才说:“我今晚上不走了,万一你又疼了起来,我好送你去医院打阿托品,药堂的老中医说别的不见效的话,就只有打针了。”

    舒飞说:“不用,我真的好多了。”

    高远看了看他,说:“那我就再坐一会儿吧。幸好睿睿睡着了,不然他看见了该是要吓坏了。”

    舒飞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舒飞说:“高先生,我现在真的好了,你回家去吧。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叫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恩不言谢,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高远问:“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你这是胃溃疡吧?怎么年纪轻轻地就把胃给搞坏了?”

    舒飞苦笑着说:“没办法,加班太多,压力太多,饮食又不定时。我们这是职业病,公司里许多人都有这毛病。”

    高远的眉毛紧蹙,问:“你经常这样加班还不吃东西?”

    舒飞苦笑着说:“嗯,是啊,我是此事广告业的,我们这一行有一句话,搞公告的和二奶的工作性质一样,都是吃青春饭的,只不过,搞广告的出卖劳力,二奶出卖身体,反正最后都是一个下场,搞广告的劳力被榨干后被踢出这个行业,二奶青春不再的时候被人遗弃。”

    高远说:“那就换个工作,不要为了挣那一点钱把健康都赔上了。”

    舒飞说:“可是,我需要钱。你知道吗?睿睿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的智商高达一百九,我想让他受最好的教育,将来是一定要出国留学的。而我,一无爹可拼,二无娘可靠,三无有钱有势的亲戚来帮助,只能靠着勤奋肯干才能拼出一条路来。”

    舒飞唇角扬起一个淡如云烟的笑,说:“高先生,在你这样做大生意的人看起来,几千万上亿的资金不过是数字而已,挣钱对你来说,也许更多的是体会成就感,而对我们来说,那是实实在在的幸福,有了钱,就可以给让孩子吃饱穿暖,住自己的房子,受好的教育,一周一次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吃肯德基,有年休假的时候带他出去旅游。你不知道和以前相比,我们已经幸福好多了,这点病痛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嘤嘤嘤。

    为毛这里写得这么苦逼呢,是因为小攻要开始给飞飞送爱心饭盒了,(__) 嘻嘻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坚持日更到完结的。

    ☆、14日第二更

    高远久久不言。

    舒飞惊醒似地说,“高先生,这么晚了,你……”

    高远恍然一般地说,“是,我要走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今天下午我不是和你朋友肖帆一起去了家政中心吗,现在快年底了,钟点工好像很难请,不过我家的一个老工人因为老家盖房子很缺钱,想再多揽一些活计做。我就把你家推荐给她了,她倒是很乐意,说是都在一个小区里正好,节约了路上奔波的时间。”

    舒飞不禁大喜,说:“真的吗?那太好了。高先生你简直是帮了我大忙了,真是雪中送炭啊。”

    高远微微一笑,说:“我也不过是顺嘴问问,没想到却是正好,你缺人,她缺钱。”

    当下舒飞又问及工资等事,高远都是含糊以对,只说“你看着市场行情给就是,她不会挑三拣四的。”

    夜深了。

    高远削了个苹果,给他放在床头柜上,说:“我走了。嗯,我明天早上过来,帮你送睿睿。”

    舒飞怎么好意思,口中连说“怎么敢老是麻烦你?”

    高远摆摆手,说:“你现在自己养好身体要紧,要是弄得胃出血了,还要住院,那时候就更麻烦了。你也别老是那么客套,你朋友有一句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再说,我也不过是顺手帮你一些小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舒飞想要起身送他,高远却按住他的肩膀,说:“不要起来。病着的人还讲究什么客套,我出去之后给你把大门带上。”

    高远出了舒家的门,下了电梯,却没有马上举步回家,就站在楼下的树荫里,默然静立。

    手上还残余着刚才他肩膀的触感,好瘦!他的肩胛骨处因为消瘦而有些突兀的凸起似乎咯疼了高远的手掌,一直疼到了心里。

    实际上,睿睿也很瘦,与高远常见的一些营养过剩的圆滚滚的小男孩比简直就是竹竿一样。

    由此也可见他们的生活过得有多艰难。

    若不是那一天的事,舒飞也许还是四年前那个没什么戒心的傻傻的青年,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又或者已经结了婚,身边有个贤惠的妻子帮忙照顾着他和孩子的生活。

    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亏他还对我说了那么多感谢的话,却不知道这一切的劳累苦难都是我带给他的!

    高远怀着巨大的愧疚之情回了家,却被苏老爷子一把揪住,说:“我听张阿姨说,你居然把她发配到别人家里做活去了!现在家里多了一条狗要照顾,张阿姨都快要忙不过来了,你还要给她找事做?”

    高远回了神,将大致的情况给老爷子说了说,最后加了一句话:“老爷子你成天叨叨着喜欢小孩子,这下子有现成的小孩子陪你玩儿了,睿睿还又乖又聪明,比静静姐(高远堂姐)家那个皮猴子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苏老爷子眼睛虚眯了起来,疑惑地打量着高远,说:“别人家的孩子再乖我也未必喜欢,除非……”

    高远打断了他的话,说:“爸,你别想太多行吗?我累得很了,回房睡觉去了。”

    高远走开后,苏老爷子自言自语地说:“这混小子!不过嘛,此事定有蹊跷,元芳,你怎么看?”

    回答他的是一声“汪汪”。

    原来苏老爷子养的这一条秋田犬的名字叫“元芳”,是苏老爷子看了小日本的那个什么《导盲犬小q》后突发奇想,才花了一万多块钱淘来的,倒是很有灵性,现在是苏老爷子的爱宠。

    第二天清晨,舒飞睡了一觉,果然好多了。上半夜是捂着热水袋睡的,下半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睿睿跑了过来,他那小火炉一般的身体就贴在舒飞身上,比热水袋还管用。

    “叮铃铃”。

    舒飞以为是闹钟响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却不是,还差两分钟呢,这才悟出是门铃响。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

    舒飞满心疑惑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身笔挺西服的高远,一副商界精英的派头。

    如果忽略他右手提溜着的热气腾腾的油条包子鸡蛋豆浆牛奶什么的。

    面对舒飞疑惑的神情,高远不自在地别开眼睛,轻咳一声,说:“我来接睿睿去幼儿园,昨天我们说好的不是吗?出来的时候顺便去买了些早点。”

    顺便?舒飞知道那一点也不顺便好吧,小区很大,里面是没有早点卖的。要到外面去买的话,足足要走十分钟,高远家住的那坡上就更远了,没有二十分钟走不到的。

    这时,睿睿顶着一个鸡窝头出现,冲过来抱住高远的大腿,兴高采烈地说:“啊!油条泡豆浆!我喜欢!扭一扭,泡一泡,和奥利奥一个吃法!”

    舒飞忙让开身子,说:“这……好吧,高先生,进来吧。”

    舒飞接过高远手里的早点,放在餐桌上,因为舒睿要吃油条泡豆浆,舒飞便去厨房找了几个碗出来,将豆浆都倒在碗里。

    高远忽然说:“你不能吃油条,油炸的东西对胃不好,那个八宝粥是给你买的。”

    舒飞觉得从初遇高远的那一天起就在不停地说“谢谢”,现在再说“谢谢”什么的真的太苍白了,完全不足以表达。

    可是,这莫名其妙欠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的人情债却叫舒飞不安又困惑。

    睿睿扯了扯舒飞的裤管,说:“爸爸,爸爸,帮我把油条弄短一点好不好,太长了泡不进去。”

    舒飞忙拿去厨房用刀裁成几截儿,再端出来,却见睿睿歪着小脑袋问:“高叔叔,你怎么不吃啊?”

    高远说:“我吃过了。”

    睿睿撅着嘴说:“那你怎么买那么多?我和爸爸两个人吃不了啊。”

    见舒飞出来,高远便看着舒飞镇定地说:“吃不了就扔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地一样买了一些,不经意买多了。”

    说完,高远转过身去,随意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取了茶几上的报纸,很淡定地看。

    时间上容不得舒飞多想什么,他和睿睿两下子吃完早饭,又给睿睿换衣服梳头发收拾小书包,然后令睿睿含了一口”高露洁“牌的漱口水“咕嘟咕嘟”地清洁饭后的乳牙。

    高远这才抬起头来,说:“你就不怕他把漱口水吞下肚子?”

    舒飞说:“不会的,我教过他许多次了。睿睿有些龋齿,饭后用一次漱口水洁牙的效果不错。”

    高远点点头,说:“你带孩子很经心。”说着,高远便招呼舒睿说:“睿睿,咱们走了,和你爸爸再见。”

    舒睿欢快地答应了一声,扑到舒飞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爸爸再见。今晚上少加一会儿班,早点回来陪睿睿。”

    高远牵着舒睿的手出门,忽然在门口停了一下,回头说:“你的胃,还是要养着一点。嗯…那个…张阿姨做的饭很好吃,也有营养,我都是让她给我做的午餐送到公司来,干脆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叫她多做一份,捎带手给你送去。”

    舒飞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大。

    高远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头了,俗话说,过犹不及,按说自己才认识舒飞几天,就热络到送饭接孩子的地步似乎是有些叫人疑虑,便干笑着说:“这个事儿你别谢我,该谢张阿姨,不过也不用谢,毕竟你现在是她的半个雇主。”

    高远送了睿睿之后到了公司,离上班还早呢,办公区里几乎一个人也没有,高远自己动手,在茶水间里找到一包雀巢速溶咖啡,泡了一杯咖啡,在袅袅的热气中默默思考。

    大约一个小时后,王特助敲开了高远的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毕恭毕敬地问:“高总,您找我?”

    高远从宽大的高背老板椅上转过来,淡淡地说:“进来说话。”

    王特助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精英男士,海归硕士,前年被招入远展地产公司后因为表现突出被连续晋升,现在成了高远的特别助理,等于是坐上了公司的第五把或者第六把交椅。当然,既然他的工作职衔中有助理这一称呼,就避免不了要帮着高远处理一些私人事务,王特助从来都是高质量地完成,而且做事极有分寸,常常叫高远有一种错觉,这家伙前世是不是做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的,揣摩上意惯了?要不然怎么就能将上司的心理拿捏得那么准确呢?

    此时,王特助打了发蜡的头梳得一丝不苟,微微弓着背站在高远的办公桌前,等着总经理发话。

    高远旋开手里的18k白金镶钻限量版钢笔,在一张便签纸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字,递给王特助,说:“几件事情,都要麻烦你花点心思,办理一下。”

    王特助接过来一看,纸上是笔力遒劲的两个大字“舒飞”,下面还有一串小点的字,写着一个地址。

    高远说:“第一件事情,中午的时候,你,或者派一个做事妥当的人去‘聚友楼’捡三四样清淡的菜打包成两个饭盒,还要加上一个有点营养的汤水,一份给我,另外一份就送到这个地址,给这个叫‘舒飞’的人,就说是我家张嫂做的。第二件事情,给我调查一下这个舒飞所在的广告公司的情况,还有舒飞在公司的状况。如有可能,我想将目前公司的一些广告业务交给他做。第三件事情,马上去劳务市场找个家政保姆来,最好是会养狗的,我家老爷子才养了一条秋田犬,狗毛掉得到处都是,张嫂一个人对付不了。”

    王特助用一个小本子煞有其事地一一记录了下来,说:“是,高总,我这就带徐秘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不会遥遥无期了,下一章,俺会派男配出场,来促使小攻的觉醒!

    于是,为了这值得纪念的一刻,俺决定今天加更一章,~(≧▽≦)/~啦啦啦

    感谢onlyyourbarbie亲的地雷两枚,扑倒亲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14日第二更

    高远的总经理办公室的侧面是总经理秘书室,一般人往往以为王特助算是高总的秘书,实际上,王特助应该算是他的心腹,而秘书,则应该是目前总秘室里坐着的这一男二女。

    三位秘书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女的漂亮男的帅气,全部是名校毕业,办公技巧娴熟,锐意进取,渴望成功。

    王特助先回了自己的座位,将桌面上的文件快速地理了一遍,拨了几个电话,估摸着快十一点了,喊一秘徐成过来,悄声说:“跟我出去办点事。”

    等徐成跟着出去到了一个隐秘无人的地方,听王特助交代清楚事情,不禁哭丧着脸说:“老大,不是这样吧?我堂堂一个九八五院校毕业的本科生,你居然叫我天天去送外卖盒饭?”

    王特助严肃正经脸,说:“我记得当初招聘你的时候,你说过你有清晰的职场规划,三年变一小样,五年变一大样,是不是?”

    徐成说:“是啊,可是,这和你安排我去送盒饭有关系吗?”

    王特助嗤笑着说:“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大得很。年轻人,我现在是在教你怎么迎合领导,你再怎么做大事,领导看不见,等于是空气,而领导交代下来的小事,你尽心竭力去做,而且比领导臆想的还要好,他以后就记住你了,知道你这人不仅有能力,而且有心。这就是职场上有名的一句话,领导无小事。所以,我现在要你去做的这个送盒饭的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可是,你做得好了,好到能叫高总刮目相看的程度,你就成功了一半。你想想看,有些清华北大的毕业生沦落到卖猪肉,可是,有些没学历的司机厨子却步步高升当局长,为什么呀,就因为后者把领导的每一件小事都完成得尽善尽美。”

    徐成一脸苦逼地说:“好吧,受教了。那我现在就去送吧。”

    王特助拉住他说:“慢着!你这态度就不端正。行动之前要先动动脑子,高总交代的什么,去聚友楼点三四个清淡的菜肴和一份有营养的汤水,送去的时候要伪称是他家的佣人张嫂的手艺。这是为什么呀?我想啊,高总是乐意送,人家未必乐意接,所以,咱们得帮着高总把话给编圆了,还要防着他万一不接,他要是不肯接,咱们就相当于是把差事弄砸了,没完成任务,这些你想到了没有?”

    徐成一脸惊诧地说:“这什么人啊?能叫高总这么花心思?”

    王特助耸耸肩,说:“这个嘛,领导不说,咱们绝不能问,只能在心里揣摩。”

    紧跟着,王特助带着徐成去了一家大超市买饭盒,最后选中了两个超大的三层饭盒。

    徐成又不明白了,问:“老大,买饭盒干嘛啊?高总没有交代吧?”

    王特助斯条慢理地说:“你好好想想。送过去的时候咱们得说是张嫂的手艺,可是,张嫂的手艺能装在打着‘聚友楼’logo的可降解饭盒里吗?咱们得帮着高总把话说圆啊,领导是做大事情的,细节得咱们这些做助理做秘书的人来注意。”

    徐成顿时很佩服,王特助真是人精啊,难怪这两年跟坐了火箭一样,一下子就蹿上来,做到了总经理特别助理的位置。

    王特助说:“这第一次我陪着你去,以后就是你独当一面了,千万要谨慎小心地对待。我琢磨着啊,咱们去送饭的这位,和高总关系非同一般,你心里要有数。只是,涉及到高总隐私,你千万别叫别人知道啊。”

    徐成无限景仰地说:“舒菲?听名字就知道是大美女,我要去好好赏鉴赏鉴。”

    王特助瞪了他一眼,说:“听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人家是男的!”

    徐成一下子泄了气,嘀咕着说:“男的?还送盒饭?搞什么啊?难不成是搞基?”

    王特助无语地看着他,最后说:“弄了半天,我都白教你了!领导的事儿能乱说吗?你管他搞什么,反正你送好盒饭就得了。”

    徐成自言自语地说:“妈呀,搞了半天,被那帮子八婆说对了,高总还真是图钉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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