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gl 作者:木爻木大

    正文 第17节

    鲸落gl 作者:木爻木大

    第17节

    第88章 探索

    逐日号巨大异常，虽然已经选定了坐标，但如此大的机体并不是随意找一个地方就能降落的，最后他们选择了坐标以北15公里处的一个平原，但也只是勉强降落。降落时所产生的巨大气压与轰鸣声让躲在灌木草丛里的生物们四处逃窜，这也吸引了不少人在玻璃上的围观，自从虫族的出现让人类对地外生物有了一定的了解，但真正这样身临其境的去感受不一样的土地却是逐日号里多数人的第一次。

    井上的宪兵队现在的作用再一次发生了改变，人数也有原定的二十人进行了扩充，将原有属于维修部与通讯部的人员并入，余下的人都在范登堡空军基地受训过，除了特别的技术人员，基本上会做到全民皆兵的状态。

    这也意味着落地之后，莫云舒不再做为最高指挥官，而井上会以地面总司令的角色重新获得对全员的指挥权。

    井上的权限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开心，无论是谁把这担子担在肩上都不会好受，莫云舒的逐日号之行都还好些，至少这一路都有各地政府接待，路途虽长但也至少在文明社会中，如果遇事随时有人接应，就像在极光跳跃站时，翡翠商会会给到他们极大的支持。

    所以让井上头疼的是，现在所有人事务都由他一人解决，并且遇到重大事故，不会再有任何的援助了。

    重量扔了给其它人，脱下舰长服，莫云舒反而轻松了许多，一身常服倒更为自在，她对达尔文计划最大的贡献就是把逐日号安安稳稳的开到h16，然后在安安稳稳的开回来，地质考查有辛格、生态考查有卡米拉，战略部署有井上，紧急救援有明河，现在的莫云舒还真有点找不到事做。

    “云舒，要不先休息一下。”娜塔丽想到下降的过程让莫云舒已相当劳累，估计整个逐日号里最辛苦的就是她了，现在已回到舰长室，娜塔丽也不忍再跟莫云舒畅想她的未来。

    “嗯。”莫云舒点点头，如果放在其它时候，可能莫云舒会选择抱着娜塔丽亲昵一会，但这一路过来对莫云舒来说过于沉重，她暂时没有心思与娜塔丽卿卿我我。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莫云舒也急需要一些安慰。

    “我想你陪我。”莫云舒安静的说道，但娜塔丽能从她的口气里感受到莫云舒此刻源自内心的无助。

    娜塔丽坐在莫云舒的身边，她比谁都清楚莫云舒的心路历程，这一路她带领着逐日号全员战胜一个又一个的阻碍，她为了证明队员的清白同样一次次以命相搏，这些都被从人看在眼里，但这样一个身披铠甲的莫云舒，当她脱下那让人敬畏的盔甲后，那是一个偏体凌伤同样需要人疼爱的女人。

    “你看着你睡。”娜塔丽温柔的说，同时她的手轻轻搭在莫云舒的手上，像是在表示：我在。

    莫云舒也抓住娜塔丽的那只手，她将那只手放在自己心上，让那手掌温暖着自己的心脏，这样才安心的闭上眼，在这充满冰冷回忆的了地方，方可安然入睡。

    莫云舒休息了，井上的工作接着开始了。

    逐日号着陆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下去，他们要做的事还很多，比如空气成分，大气压力的测量，还要为24小时后的登陆做准备，一切活动都在紧密的进行着，井上站在出舱口前反复对着第一批出去的士兵进行着叮嘱和培训，而科学工作自然交给了更专业的人。

    离井上不远的地方，卡米拉和辛格的小组也进入紧张的状态，在逐日号的大半年里他们没日没夜的做着实验，就是为了更好的探索h16。现在正是他们将一切成果付诸现实的时候了。

    两个团队分别c,ao作着两组机器人低空在h16的地表上进行着飞行探索。

    卡米拉着边主要负责生物采样，她的机器人飞得很低很低，机器人的视角与之同步，卡米拉能清楚得看到这里的生灵万物，不得不说这里的每一种生物都让卡米拉感到惊叹，她有一种马上就能拿到诺贝尔奖的感觉，如果对这些植物进一步的研究，卡米拉甚至觉得自己都都代替娜塔丽成为最新的，最年轻的一位播种者。

    她的兴奋全部展露在了脸上，试验室里充满了卡米拉跌宕起伏的声音，仿佛她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高|潮。

    辛格的机器人飞得就更为高一些，显然他没有卡米拉那样的疯癫，因为在地质学上说，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较倾向于shi地环境，很明显这个shi地的面积很大，辛格有些怀疑可能整个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shi地，但他现在只是进行地形勘探，作为一个科学家他也对之后的探索表现的跃跃欲试。

    检阅完队伍，一切如井上想的一样，所有人的ji,ng神抖擞，气势如虹，而且武器库里的武器也十分充足，即使面对虫族也能坚持上一阵子，可井上的心里依然是空落落的，这样的严阵以待让他想起了他海卫六上的兄弟们和关于死亡的味道。

    井上与莫云舒没有区别，都是从前线下来的战士，都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都选择远离政|治回过上没有知晓的生活，但不同的是莫云舒有娜塔丽，井上，却谁都没有。他是一个孤儿，一个真正的孤儿。

    井上往自己的房间走着，很快他将拥有一个更大的司令官休息室，井上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走到明河的办公室门口，井上突然想起明河的房间有一个佛龛，井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信仰，他只是有一些无住。

    走进明河的办公室，里面正在进行急救演练，和每个部门一样，明河他们也不轻松。

    看见井上进来，明河并没有太吃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井上找到他也是正常的事。

    “井上队长，”明河又马上改口：“不对，现在应该叫井上司令官了吧。”

    井上尴尬的笑笑，这都不重要，只是一个职务。

    “找我有什么事吗？”明河客气说道。

    “我想给你的佛像前坐坐。”井上也不别扭，开口直言。

    这下明河反而吃惊了，他以为井上没有信仰，亦或者坚若磐石。

    明河收起刚才的笑脸，反而变成一副严肃的模样，明河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句佛谒，这是平时里很难看到的画面，至从明河换回医生的衣服后，他平日里也真是泯于众人的姿态。既然井上要礼佛，作为团队领袖之一，他突然寻求宗教的帮助，明河知道这不是小事，于是给将现在的工作交给副手，自己带井上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这间办公室还是非常朴实的，除了三张彩色照片，感觉这个房间就只是黑白两色，如果再说有颜色，那就是佛龛上的那尊不动金刚，除了蓝色的佛体，上面还有各种镀上的黄金与珍珠，这倒和戴着破旧眼镜的明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明河指了指地上的蒲团，对井上说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井上并没有宗教信仰，但他总是地球上的居民，佛教在地球上还能算得上大点的教派，一些基本的礼仪他还是清楚的。

    井上点点头，肃穆的回答道：“知道。”

    “需要我在一旁与你一起吗？”明河征询井上的建议。

    井上摆摆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河理解的点点头，从佛龛下抽出一支香点燃，cha进香炉，接着对井上说道：“一根清香，愿你心无魔障。”

    井上双手合十，向明河回礼，接着看着那有些狰狞却又庄严异常的佛向，安静的闭上双眼。

    逐日号的降临对重生者来说，却并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或者说那更像一种煎熬让他们痛苦。苏尔的命令不能违抗，所有的重生者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要求离那和冥王号相似的舰艇至少10公里，不允许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被动得出现在对方的摄像头里。

    苏尔坐在她的湖边，不夜依旧守在身边，从来都是如此，有苏尔的地方，不夜一定会跟随在侧，但现在出现的不仅有不夜还有另外的几人。那几人样子如同苏尔和不夜一样，不是有着人类的体形虫族的器官，就是长了一副虫族的模样，却有人类的意识。总之他们都是重生者，都有着美好的回忆与无法去到的未来。

    不夜和另外的四人坐在苏尔之下，他们多数人对苏尔表里如一的敬重，但也有一两人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今天他们来到这里，无论是不是各怀心事，但总是为了逐日号的事。

    “苏尔，那是冥王号啊！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现在来接我了！”托尔说道。他也是一个拥有人类身躯的家伙，但左手上却是一个巨大的虫螯。

    “哼。”瓦利轻笑一声：“谁会来接一堆虫族，换做是你，你会让我们上船吗？”

    瓦利的回答让托尔无言以对，他知道，换做是他，别说上船，可能他会率先s,he击，想到这里托尔取起大螯狠狠的往地上敲去。

    “但这样总不是办法，现在他们应该还在观测环境，不出意外明天就将进行实地探索，我们在这生活了这么久，总会留下蛛丝蚂迹。”苏里格皱眉，他是这群人里相对理智的一个，和不夜一样无条件的信任着苏尔。

    “苏尔，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不夜跟着问道。

    苏尔看着逐日号的方向，没有马上给出回答，她有她的答案，只是她知道，这个答案将让所有的人憎恨自己。

    第89章 潜伏

    南迁，这个词被苏尔压在心底，只要往南迁徙就可以避开那些不速之客，只是跨过赤湖，翻阅泰坦山后，就是虫族的领地了，苏尔从不害怕与虫族们开战，她只是担心她的重生者们无法接受她的这个命令，亦或者她自己的内心也存在着哪怕一丝丝得到认可与接纳的希望。

    “苏尔”不夜再一次的提醒苏尔。

    苏尔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几人，都用着一种灼热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到那些眼神里写着希望，他仿佛能看到四年前，他们还有着一副人的面孔，拥有着人的名字，即使面对死亡他们也能从容微笑。

    苏尔抬手，示意不夜自己已经听到了她的话，她依然沉默着。

    许久，苏尔再才一次抬起了头，她看着不夜，即使身体已经面目全非，可不夜的脸依然是人类的脸，如当初一般ji,ng致而美丽。

    “回家。”苏尔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她憎恨一次又一次的逃避，憎恨被自己的同胞当成怪物。

    苏尔站起身来，她手指了指北方的平原，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着：“走吧，我们回家。”

    莫云舒难道小鸟依人，她蜷缩在娜塔丽的怀里，她越来越习惯这样的温柔，娜塔丽的包容与睿智总能让她在烦躁与焦虑中寻求到平静，曾经的那些悲痛，那些战争给她的伤痕逐渐被抹去，莫云舒也记清那pdst的药扔在柜子里有多久没用过了，总之只要娜塔丽在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安心。

    “云舒，别睡了。”娜塔丽轻轻拍醒莫云舒，柔声说道。

    “你这个工作狂，我现在已经不是舰长了。”莫云舒低声抱怨道。娜塔丽每天6点准时起床，而且还会叫着莫云舒一起，理由很简单，她们需要以身做责。

    “今天要正式登录了。”娜塔丽说道：“我们得第一个踏上这一片土地。”

    “好好好，都听你的。”莫云舒又在娜塔丽的胸前蹭了蹭，这才跟着坐起来，她睡眼惺忪的看着娜塔丽，难道撒娇般的说道：“给我拿件衣服。”

    “遵命，我的舰长。”娜塔丽笑着从床上起来，在衣柜给莫云舒拿了件普通的制服，转身将衣服扔在床上，接着说道：“自己穿上，我去做早饭。”

    “让耳朵去食堂拿吧，你也别那么忙。”莫云舒将衣服一件件套上，她记得昨晚恍惚醒来时间已是凌晨一点，而娜塔丽还在翻阅辛格和卡米拉的报告。

    觉得莫云舒的意见不错，于是娜塔丽赶紧让耳朵去食堂给她们拿早餐，特别吩咐了要一杯美式咖啡，不是铁打得身子总还是要给自己打点ji血的。

    登陆仪式没有像起飞那样搞得场面宏大，娜塔丽可不想在这些地方做那些形式化的工作，她只是率领着达尔文计划的这几个核心团队开着探索车从逐日号来到了陆地，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们摘下了给自己供氧的头盔，从车上走下，踏上了h16的土地，整个过程就像阿姆斯特朗第一次踏上月球一样，那是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随着他们率先出来，井上的宪兵队，莫云舒的工程小组也跟着出来，他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激光防卫墙、哨塔和一些其它的工具一并拿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逐日号下方的空地上待建了一块极安全的区域，他们称之第一营地。

    第一营地呈正文型，总共配备上八个哨塔，哨塔上除了优秀的狙击守外，还立了一个大型武器，无论是单个敌人还是一群敌人哨塔也足以起到缓冲，让所有人第一时间撤回逐日号。除此之外娜塔丽更多的还是使用机器人进行防卫工作，这也是她一开始的初衷，让机器代替人类从事危险的工作，所以在第一营地外方圆一公里也布满播种者试验室的机器人。

    可以负责任的说，第一营地的安全度即使放到前线也并不算弱。

    井上看着快速成型的第一营地，满意的点点头，娜塔丽在他的身边，不过看得出来娜塔丽的注意力并不在第一营地。

    “博士，接下来有什么指示。”井上主动的找到娜塔丽。

    娜塔丽将视线从莫云舒身上收回，对井上说道：“休息一会吧，我们再户外再观察12小时，没问题话请组织一支武装，我们需要向南探索，另外麻烦你帮助通知一下辛格、明河还有卡米拉，2小时以后开会。”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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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者的人数并不多，当他们从痛苦中醒来又集结在一起时也不过百人之多，后来又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自己的改变或癫狂或轻生，之后又遭遇了和他们同样重生了得虫族，经过了这四年不断战斗，终于以泰坦山为界双方各自为营，才减少了纷争，最后活下的重生者也不过七八十人，他们生活在赤湖附近，有些人自建了村落，有的人像苏尔一样独自呆着。

    苏尔发了话之后，消息也被带给了所有人，这是一件使人振奋的事，但怎么样的接触方式苏尔并没有告诉所有的人，这将由她、不夜和其它几个军官来决定，所有人接收到的其它命令依然是远离那个小型的冥王号，安静的等待他们的指令。

    对于一个死过得人来说，面对任何事本都应该是心若止水了，可不夜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强烈的跳动，那有节奏一张一驰激奏起了生命的声音，也许就连不夜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

    不夜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她是一个士兵，她要执行她的任务，苏尔对她下的命令很简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至少能让一小部分人单独出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发生激战营造更好的沟通环境。

    逐日号虽然停靠在平原，但附近依然有不少的丘陵，不夜站在其中一个丘陵之上，逐日号在视角上离她并不遥远，现在正是深夜，第一营里依然灯火通明，由于变异让不夜的夜间的视线也是非常的好，她可以清晰得看到第一营地里的布防，同时那些亮着光点的机器人在附近低空飞行着，这一切都让不夜意识到，靠近这里并不容易。

    但h16的夜晚只有4个小时，不夜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第90章 人首鹿身的怪物

    黎明还没有到来，远方的天空只是泛起了白色鱼肚皮色，h16的上空的三个月亮里还有两个挂在天上，留下的其中一个还没有完全消失。第一营地里的宪兵们也开始了第二轮换班。值得一提的是逐日号里80的人已经起床准备今天的工作。

    舰长室里莫云舒早已换好了衣服，这次可没等到娜塔丽叫她起床，而娜塔丽还是比她快一步，早在30分钟前就去了实验室安排今日的工作，接下来她会离开逐日一阵子，但不会太长，可能3个小时，也可能5个小时，总之不会是太舒服的几小时。

    昨天与核心团队进行了将近整晚的关于探索h16的会议，总还是得把会议内容落实。

    日出之后娜塔丽、莫云舒、辛格和卡米拉将带着一组ji,ng良的作战小队往南推进，井上和明河会暂时接管逐日号的相关事务直到他们回来为止。

    莫云舒收拾好了直接去了第一营地先集合，一辆水陆空三栖装巨型甲车已经等候在那里，配合娜塔丽行动的作战小队有十五个战士，统一全副武装，装甲车上装载了一个可以击退大型生物的炮台，另外明河的医疗小组也调来了两个医护人员，莫云舒手下的夜鹰小队的维尔也以装备维修官的身份随队出行。

    对一个只准备推进五十公里的小队来说，这样的配备已经相当ji,ng良了，接着辛格和卡米拉同时来到集合点，他们每人都带了一个助手，作战小队的队长王尔德清点了一下人数，只是娜塔丽没有来了，正在大家猜测娜塔丽是否会带助手过来时，只是见她穿着一件普通的志愿者制服就从逐日号上走了下来，身后竟是一人未带，反而显得简洁得很。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大家久等了。”娜塔丽向先到的人致歉解释道。

    卡米拉看看表，也只比约定的时间晚了2分钟，她倒是大大咧咧得说道：“你要想让全世界等你都可以，何必那么客气，何况我们都是自己人。”说着卡米拉用力拍了拍娜塔丽的肩。

    “好了，别闹了，先上车吧。”莫云舒懒得理会卡米拉这个戏ji,ng，直接切入了主题。

    “等下。”娜塔丽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匣子，接着说道：“刚好运用那天收集来的蜂类生物的样本合成了一个机器人，带出来正好试试。”

    娜塔丽将盒子打开，接着做了一个往天上扔的动作，突然间就看到天上多了三个黑点，娜塔丽说道：“它们很小，不易被发现，是很好的斥候，除了探测未知的危险，还能协助我们做定位标记，今天开刚好测试一下稳定性。”

    三个黑点的高度大概离地面二十米，它们不断的围绕在娜塔丽的头顶，接着娜塔丽调整了盒子上的按钮，它们又呈正三角形分开，但娜塔丽依然在最中间的位置。

    “怎么这么优秀？”莫云舒低声表扬。

    娜塔丽挑起嘴角也低声回道：“也不知道我女朋友会不会为我骄傲？”

    “大家先上车吧。”王尔德看时间又过了一会，再次提示到所有人，大家也跟着配合得上了车，看到所有人都到了应在的位置后，王尔德这才安排作战小组最后上车，一行人缓缓向南移去。而三个小黑点也始终保持着与装甲车相对静止的速度前进着。

    莫云舒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不像娜塔丽他们一样醉心于看到荧幕上那些有数据标识的同步画面，这里海拔有多高，空气成分shi度如何她都并不关心，反而是身边出现的一切让她无法移眼，这里的一切显得太过诡异，那些或高或低的植被无法分清是植物还是动物，她们从高耸的草丛里走过，那些迎风而倒的似剑一样尖草的边缘密密麻麻长着像细毛，像是昆虫的触须在感受身边的变化，好像只要一个不注意它们就会变成捕猎者，一瞬间将猎物层层覆盖，然后像猪笼草一样慢慢的将那可怜的生物消化掉，而这只是从多怪异现象的一部分，这一片shi地仿佛就像活着的一般，那土地不断的呼吸着，时而缓慢的膨胀又再次缓慢的塌陷，用辛格的话来说，地下有着太多气体向上涌来，但还好这些气体从地心上涌时被这里水与土地进行了过滤，将可能有毒的物质变成了无毒。

    这另人恐惧的一切在莫云舒的眼里反而变得让自己平静，她不明白这里缓慢而诡异的一切为什么如此的眼熟，她又非常清楚在之前所有的战役中都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色，却又偏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莫云舒感觉自己快进入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她猛的甩了甩头，将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这突然的动作也引起了娜塔丽的注意。

    “莫，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看出什么了吗？”莫云舒看着围绕着荧幕的三个人。

    “很明显这里的shi度要大很多，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虫类。”辛格兴奋的说道。

    卡米拉的脸色却要淡定很多：“更重要的还是下车采样。”

    “安全第一。”娜塔丽还是一如即往的正经。

    可说起安全，便真就出现了安全问题，娜塔丽话音才落，王尔德就装甲车的指挥室里出来，他的表情一脸严肃，还有一些紧张，莫云舒能看出他在用力克制自己的情况，但要来得总归要来。

    “什么情况？”莫云舒立即问道。

    王尔德遗憾的摇摇头：“可能我们要往回撤了。”

    “为什么？”卡米拉有点不服气的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井上指挥官刚才发来了一个信息，说是逐日号发现不明生物，被发现后那怪物现在正往南逃逸，还传来一个视频。”说着王尔德的眉头又深了：“那怪物可真会伪装，居然变化了一副人的模样。”

    “什么视频？”娜塔丽听到王尔德的形容还有些不解：“播放一下。”

    王尔德点点头，回到了他的指挥室去执行娜塔丽的命令。

    此时莫云舒的视角才从玻璃外收回，与娜塔丽他们一样看着眼前的荧幕，时间显得的是黎明前的1小时，画面是逐日号附近的丘陵，那里和刚才莫云舒看到的地方一样，长满了如剑一般的草，夜晚的风有点强，将草强势的压了下去，一个影子匍匐在草丛里，尽量让自己得不太显眼，接着这个影子缓慢的向第一营地移动，那步伐似乎悄无声息，她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上空一个机器人紧紧的跟随在她的后面。

    随着借着障碍物前面，她也不仅是匍匐，而是根据掩体不断的换着动作，她的身体也在画面里变得更加清晰，那影子让娜塔丽感到一丝恐惧，内心却掩不住的兴奋，影子就像神话故事中的鹿神，拥有着人的躯体和鹿的下肢。

    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惊奇的一幕，突然荧幕里的影子似乎发现了身后的跟踪者，她猛得转身！

    莫云舒惊住了，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闭着眼睛用手去摸都能知道脸的主人是谁，但是莫云舒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张脸的主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那现在的这个人又是谁，一股郁气猛上心头，莫云舒一手按着自己的心房，另一只手用力的敲击着胸口，却觉得嘴时不断的涌出咸腥喂，但她依然敲打着自己，不让自己被现在的情绪所控制。

    娜塔丽抓住莫云舒伤害自己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又转身向王尔德说道：“车上有没有药，明河的医护在哪里？先回去，马上回去！回逐日号！快！”娜塔丽因为莫云舒的情况也觉得有些慌乱。

    “不！”莫云舒高声喝止娜塔丽下的命令，但马上她又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了下来，她的声音也变得很低，莫云舒咬着牙对王尔德下令说：“给我一套作战服，还有，我要一管肾上腺素。”

    “什么？”王尔德怀疑莫云舒现在的状态是否下达的是正确的命令。

    莫云舒却突然从坐位上立起，她将王尔德推到墙壁上，恶狠狠的说：“给我作战服，还有肾上腺素！”

    “给她东西。”娜塔丽害怕莫云舒此时发病，ptsd发病的结果是极具可怕的，不仅会伤害别人，更容易伤害到自己。

    王尔德迅速让副官把莫云舒的要的东西准备好，莫云舒快速穿上衣服，将肾上腺素直接注s,he入颈动脉，她打开通讯录直接联系到井上：“那人去哪里了？”

    对于莫云舒突然而来的询问井上也有些茫然，但看到镜头那边娜塔丽默默的点了点头，井上诚实的回答道：“往南跑了，你们的方向。”

    娜塔丽看出了莫云舒的意图，明显就是要寻找那怪物，于是主动对莫云舒说道：“我的蜂型机器人你拿去。”说着将指挥机器人的盒子交给了莫云舒，当然更多的是她能通过对蜂型机器人的定位确保莫云舒的安全。

    莫云舒接过盒子，她自知现在的心情难以平抚，她从嘴里挤出六个字：“谢谢，你要安心。”

    说完后即刻转身，打开车门就往车下跳去。

    这里的土地踩起来的感觉很怪异，压倒那剑草的风依然很凌厉。

    一定要找到那人，一定要找到那人，莫云舒的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柳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对于关键问题我拒绝回答

    第91章 下沉

    莫云舒踏着轻盈的步伐在校场里走着，夕阳将西方的天空映成了火一般的颜色，同时它也在用自己沉落前的全力将莫云舒的影子打得长长，青春的力量无一不展现在莫云舒的身上，她像是没有被雕琢过的玉，正展现出自己最原始的魅力。

    温迪沙将办公室桌前的资料收好，透过窗子看着楼下的莫云舒嘴上不由的挂起了微笑。

    “我的女孩真是青春洋溢，是吧，柳上尉。”温迪沙对一旁的副官说道。

    “您也非常年轻，我的长官。”柳心回答道，她又转身去衣挂上将温迪沙的外套拿起，递给她的长官，准备为温迪沙穿上。

    “谢谢你柳上尉，”温迪沙接过柳心手上的衣服，接着说道：“今后衣服我自己来就好。”

    “或者说您是想让她为你穿？”柳心忍不住调笑了一下自己的头儿。

    但这并没有让温迪沙生气，她反而大笑着回答道：“真不愧是我的副官，让舒知道你这么了解我恐怕又要吃醋了。”

    “虽然您非常的优秀，但我更喜欢黑毛。”柳心调侃着娜塔丽的头发，说着自己也套上了外套，她摸出车钥匙：“走吧长官，我得执行今天最后一项任务了——送你回家。”

    两人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了电梯，柳心往负一楼下去，温迪沙往校场去接莫云舒。

    此时正是秋意渐浓，有些微凉，秋风总是无情的带走落叶。

    温迪沙迫不及待得小跑到莫云舒身边，对着她的女孩一直保持着那发至内心的微笑。

    取下围巾套在莫云舒的脖间，温迪沙把这少女一搂入怀。

    “久等了，今天加了一会班。”温迪沙抱歉的说道。

    “没事，也才十分钟。”莫云舒帮温迪少取下红发上遗留着的一小片树叶：“辛苦了。”

    “不辛苦。”突然温迪沙坏笑了一下：“晚上好好补偿你。”

    此时一阵喇叭声不合时宜得出现。莫云舒转身，戴上墨镜的柳心正开着温迪沙的敞篷jeep朝着她们挥手道：“上车了。”

    温迪沙牵起莫云舒的手，往柳心处走去。

    那时的柳心，也是那样的阳光美好，莫云舒一直都能记得那日，在夕阳下，柳心坐在驾驶坐，墨镜上反s,he着日落的光芒，车子开得飞快，里面放着《hooked on a feelg》。

    肾上腺素的力量让莫云舒的速度和反应都变得超乎寻常，但她的大脑却是丝毫不冷静，她在全然不知道目标在何处的情况下，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在旷野间乱跑。

    这里的土地比偏北的地区还要泥泞，那些剑草比人还高上半个身子，莫云舒感觉自己朝着一条直线在奔跑，但每次当她停下脚步，又总感觉回到了原点。透过那层层的剑草，莫云舒会产生一种有人跟踪她的错觉，而当她突然转身向身后冲去，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又回到了原点一般。

    但她的脚步却不能停下，她好奇那个怪物为什么能有一张柳心的脸，柳心已经跟着温迪沙在普鲁士计划中死去了，那怪物是怎么长得与死人一般的。但莫云舒内心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那就是柳心。

    在这里可以确认的附近一定有未知的生物，因为总会有凄凉的叫声好似从远方标飘来，但这让人恐怖也让人感到凄凉的鸣泣并没能阻止莫云舒的步伐。

    莫云舒想，或许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因为她的脚下的shi地积水越来越多，泥土也越发shi润，这正说明自己在往南方的湖靠近。

    那些生长在水洼中的矮小植物正迎风招展着，莫云舒如果没眼花的话她能清楚看到那些小东西上长着人类的眼皮，眼皮上翻起一排的睫毛，莫云舒蹲下想看看这个怪异的小东西，突那植物的眼皮翻开，一只眼睛睁开盯着莫云舒，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莫云舒脚下的那些矮小植物们全部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死寂，却全部看向莫云舒。

    莫云舒不由的往后不退，她相信眼前这一幕就算井上来了也会感到恐惧，她只觉得双脚发热手上出着冷汗，无数双眼睛带着死人一般的哀怨看着她，莫云舒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她迈开双腿继续跑了起来。

    娜塔丽和装甲车开启了低空飞行的模式，剑草太高让他们无法确认莫云舒的的位置，幸亏娜塔丽的蜂型机器人还可以定位，她们仍能知道莫云舒的方向。

    “现在再看这地方，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辛格说着往卡米拉身边坐了坐。

    “你一身的咖喱味能别靠我那么近么。”卡米拉嫌弃的说道。

    “你俩能安静些吗？”娜塔丽很少发火，但在莫云舒冲下车后她就觉得有些焦躁，这不得不让其它人跟她一样的严肃了。

    “王尔德，现在跟踪的情况怎么样？”娜塔丽问道。

    “确定莫舰长在往正北的方向跑，剑草太高也影响了我们的视线，不过我们朝着北推进肯定是没有错的。”王尔德看着车外的植物，他也很头疼。

    “还是不敢飞高吗？”娜塔丽有些急切，只有飞得越高他们的视野才更好。

    王尔德摇摇头：“飞高了气压过强会更影响我们的跟踪。”

    娜塔丽不再做声，只好跟王尔德一样看着四周的剑草，希望莫云舒可以快点回来，正在此时突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边的剑草中跃起。

    “那是什么！”维尔惊呼道。

    娜塔丽跟着看过去，黑色的四肢下身，人类躯体，这不正是莫云舒下车找得怪物么。

    “王尔德，锁定它！快！”卡米拉也看清了这个东西，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生物，出现一个生物学家对万物好奇的本能，卡米拉一脚踹开辛格冲到了王尔德跟前。

    王尔德看看娜塔丽，娜塔丽点点：“锁定它。”而娜塔丽却不是出于自己职业上的兴趣，如果放在平时她会比卡米拉更兴奋，但此刻她只想通过这怪物知道莫云舒的准确位置。

    而在这剑草下的另一头，莫云舒因为刚才的恐惧也渐渐失去了应该有的方向，但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直到她感到注s,he的肾上腺素的效力正慢慢消失，她的脚也因为刚才的高强度奔跑而变得酸痛，莫云舒的脚步放慢，她看看脚下，那奇怪的植物已经没有了。

    莫云舒喘了口气，但是脚下出现的新东西依然无法让她感到轻松，她脚的shi地逐渐变成了红色，那水洼里的积水也是血一种，但空气里却没有一丝丝的腥味，莫云舒用脚踢了踢水，水变得浑浊，而却红得更厉害。莫云舒想可能是因为水里含有一些含铁的活性因子，所以才会这样。

    强高度的运动让莫云舒有些疲惫，她从作战服里拿出了干粮和水补充一下被消耗的热量，她索性坐在地上让自己休息一会，静下来的莫云舒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可能是柳心，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她明明亲眼看到盾级舰艇在h16的上空全军覆没。

    也许，这只是一场幻觉吧，或者只是认错脸的闹剧。

    莫云舒等待着娜塔丽她们的救援，她不准备再去寻找任何可能，因为有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可能。

    吃完了一块压缩饼干，莫云舒准备找一处高地或一个大点的石头，自己下车太快武器带够了竟然忘记带通讯设计，她把娜塔丽的三个机器人放了出来，通过机器人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石，莫云舒慢慢往那里走去。

    该死，脚下的水洼怎么越来越多了。

    而莫云舒没有多想，只是朝着机器人给的方向。

    突然莫云舒只觉得自己心里一沉，自己竟然一脚踩空！当莫云舒睁眼时自己已身陷水中，她抬头看去，原来以为自己只是踩到了水洼，却是踩到了湖眼之中，而这样的湖眼在这一块区域竟有大大小小数百个，从水眼里透下来的光成为莫云舒的希望，莫云舒奋进往上游去，可这一身的作战服却如铁饼一般的沉重，用力将莫云舒往下带。

    莫云舒作为一个拥有高素质的军人，她提醒自己保持着冷静。但刚才用了药的她已经ji,ng疲力竭，她所知道的现在必须脱下那一身作战服，她不断的尝试去解开那些复杂的排扣。却因为动作迟缓而被困在其中。

    莫云舒只觉得她的身子越来越沉，离阳光越来越远，莫云舒看看脚底，下面的水深邃的漆刀黑。

    如果放在以前莫云舒也许就这样甘心的落下了，但这红色的湖水不断得提醒着她，娜塔丽还在等她。

    没有人会比莫云舒更了解失去挚爱的感觉，她不愿意经历第二次。她不愿意娜塔丽与她一样的绝望和难过。

    如果说爱是一种让人勇于死亡的力量，那爱同样是一种让死亡望而却步的希望！

    终于莫云舒拔出小刀将作战服划破，她看着那沉重的衣服直直的向湖的深渊处落下，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莫云舒抬头看着自己落下来时的那个湖眼，它现在已经小成了一个光点，莫云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下沉了多少，长时间的闭气让她完全使不上力。

    下沉

    下沉

    下沉

    第92章 柳心

    下沉，下沉湖的深处……

    下沉，下沉到无边的黑暗……

    下沉，下沉到孤独的心底……

    莫云舒觉得身边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空气从地底涌出形成了气泡，气泡在水中破裂产生的咕咕声，还有那些长相奇怪的生物，它们似水母却又像蜘蛛，一朵一朵的在水中漂浮，还有透过水面看到的阳光，不耀眼也不温暖。莫云舒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或是在梦里，亦或者是在母亲的怀抱。

    “嗖”

    一个声音从水中发出，那像是一只生物在水中快速疾行而发出的声音。

    莫云舒没有力气用目光去追寻，无论那是什么，她都准备迎接着死亡。

    可看着湖面之上的太阳，透过红色的湖水更加的火红，莫云舒却有一丝不甘。

    莫云舒尝试着抬手，却感觉离太阳好远，娜塔丽会不会像梦中一样，突然出现将自己一把拉起？莫云舒一边这样想，但同时觉得什么又都变得不重要。现在的下沉不重要，来h16不重要，活着不重要

    “咕噜”一颗水泡破了。

    人们说人死之前会有许多的回忆，但莫云舒的大脑里却什么都没有，她就像快融进了这一片红色的湖里。

    “嗖”

    那声音再一次袭来，莫云舒却无法再一次的集中ji,ng力，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一张怪异的脸好像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接着有一阵空气涌入她的嘴里。

    那不断下沉的身体被深深的拥抱住，温暖也慢慢的浸入，莫云舒此刻又没有五感，却又能感受到一种平静，莫云舒想睁开眼，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就在这样的寒冷中，她感觉到了自己眼泪留下的温度。

    莫云舒的意识逐渐恢复，连她冰冷的身体也因为未知的温度而变得柔软，大脑的意识就像被擦掉水雾的窗户，变得越来越清晰。莫云舒缓慢的睁开双眼，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而呈现在自己眼里的竟然是木质的房梁，这让她想起她在甲央村的小屋，还不知道她的桦树是否安好。

    “你醒了。”

    耳边传来得是熟悉的声音，熟悉得让莫云舒有些不愿相信，如果她现在还有一丝力气，她一定会跳起来给这个声音的主人大大的拥抱，可她已经ji,ng疲力竭。

    “果然是你”莫云舒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道：“柳心。”

    “我也没有想到是你，莫。”柳心说道。

    “你没有死？”莫云舒问道，但又沉默了一会：“她呢？”

    “死了。”

    何必去问寻找一个已经知道得答案呢。

    “……”接着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莫云舒与柳心都没有说话。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明早，我会给你细说。”柳心平静的说道，听那声音波澜不惊，可却蕴含了多少的故事。

    而这故事一定会让人十分的悲哀，莫云舒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马上接受所要面对的现实，她需要时间，柳心也需要时间。

    “嗯。”莫云舒点点头，再一次的闭上了眼。

    在这安静的小屋往北三十公里的地方，逐日号却一点也不安静，李萌从来没有见过娜塔丽如此得大发雷霆。

    娜塔丽愤怒并不是排山倒海，但却是一种比山还要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她坐在指挥室，双手叉在胸前，双眼如鹰鸷一般的看着所有人，是的，本次项目里所有重要的人物。井上、明河、卡米拉、辛格以及那些小队、小组的头儿们，所有人被强制要求停止掉手上的工作，全部开始了对莫云舒的搜索。

    曾有人试着尝试说服娜塔丽，希望在对于莫云舒的搜救上减少人员安排，h16的计划还是继续执行，但很不幸的是这位提出意见的伙伴被安排到了厨房，在那里他可以为h16的项目继续付出。

    井上安排好手中的工作，迅速来到娜塔丽跟前。

    “报告博士，特别作战小组返回了莫舰长失踪区域的调查报告。”井上将整理好的资料递交给娜塔丽。

    娜塔丽的内心并不想看到这些，她只希望莫云舒能立刻马上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现在所有的愤怒其实都是对自己当天没有拉住莫云舒的懊恼与后悔，但这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她现在只想救回莫云舒，不惜一切代价。

    “我不想看，直接口头汇报吧。”娜塔丽说道。

    井上点点头，也从来没有见过娜塔丽这样，平时的博士总是彬彬有礼，对于事物的态度娜塔丽理智得也如同机器，但唯独对待莫云舒的事情上，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们在第一营地以南十三公里处发现了莫舰长的痕迹，您给她的机器人正盘旋在一个湖眼的上空，湖眼边有滑落的痕迹，同时我们对湖眼附近一公里也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没有发现第二生物的痕迹，初步估计莫舰长可能跌入湖底。”井上说着，他这次有些不敢去看娜塔丽的脸，他知道那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

    不过井上又马上说道：“卡米拉也对湖水成分进行了分析，水质对人类的身体没有危害，然后根据辛格的判断，赤湖虽大，但是并不深，并不存在大型水生生物，根据虫族的特性，水下的虫类不具备太多的危险性，所以只是落水得话，莫舰长的危险应该不大。”

    听到这些分析结果，娜塔丽的眼神才有了些色彩。

    “井上，你说莫还活着吗？”

    井上认真的想了想，不敢发声音。

    “井上，安排下水吧，我要亲自看看，如果没有她尸体，那她就一定活着。”

    “博士”井上劝阻道：“赤湖并不小啊。”

    娜塔丽却并不管井上的想法，她认定的事便是不可更改。

    “那就抽干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码了2000字，但这一章将是一个重大的转折，从下一章开始故事将变得真得不一样，重生者的真相将被揭开。

    什么是鲸落？关于这个科学用词的背后其实可以饱含很多的情感，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在果壳找找：鲸落，深海中温柔的孤岛。

    第93章 赤色的回忆

    赤湖的天空蓝得深邃，天空上的银河也比地球来得斑斓，h16的大气层稀薄，直径也比地球小了不少，如果往北眺望，能在泰坦山上看到游离的极光，太阳的下山也让水中的真菌进入了睡眠，赤湖的水看起来更像是地球上的那一般蓝。

    这里的夜风也很强，在赤湖的北方，那些韧性十足的剑草也被强风压倒了半个头，除了风声，也很难听到别的声音。

    柳心走得很慢，不然这小鹿一般的身躯只需要轻轻跳跃就会把身后的莫云舒甩得远远的，即使是这样，莫云舒依然离不柳心有一些距离。此时距莫云舒再次醒来已有一些时候，对于柳心现在这怪异的模样，莫云舒已不再惊讶，反而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悲伤。

    “这湖很美。”莫云舒看着远方湖面反s,he的粼粼波光，对柳心说道。

    “嗯。”柳心停下脚步，也看着赤湖：“她一直是我们的信仰。”

    “在地球，我也生活在这样的湖边。”莫云舒安静得说道。

    赤湖的夜晚确实很像旺姆措，湖面同样的平静，月光都是这样静静的洒在上面，湖上的植被映s,he在湖面中形成一个上下颠倒的世界。

    “这几年，你还好吧？”柳心问道。

    “至少没死。”莫云舒苦涩的笑了笑，她看着柳心，那样的身体让她不由蹙眉：“你们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一切还是要从普鲁士计划开始”

    柳心的作战小队在指挥室里忙碌的c,ao作着，配合着温迪沙布阵，可盾级舰艇已经损失了二十八搜，如此严峻的损失他们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更多的是安静得等待着柳心发出的每一道命令，而柳心也是时刻看着温迪沙，现在的战斗已经不是赤色风暴号战斗，而是整个远征军舰队的战斗。

    温迪沙经历了不少生死之战，无论战役大小她都能从容面对，唯独这次，温迪沙也是一脸凝重，这让柳心也有些紧张，但这是盾组战队，即使紧张，那也不会因为畏惧。

    盾级舰艇，它们的最大作用就是以钢铁之躯冲在最前线抵挡虫族的攻击，为身后的其它战舰留下迂回的时间，多数时候它们就像是天生的牺牲者，很多自愿在盾级舰队服役的军人，他们都拥有更好的待遇，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无法回到家乡了。

    只是现在温迪沙的状态确实让人不安，她的意识都像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她很少将这样焦虑表情透露给部下，更别说现在这样的重要场合了。

    “上校，接下来有什么指示？”柳心不得不主动找到温迪沙请求指示。

    温迪沙看着柳心，她动了动唇，却又合住了嘴，仿佛是有什么事无法开口，这让柳心更加的不安。

    “上校！”柳心压住自己的声音，却又努力发声：“究竟怎么了？”

    温迪少挥挥手，屏蔽了指挥台与外界的声音，此时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抬目看向柳心。这是眼神五味杂陈，有难过，有悲伤，有无奈，最深刻得是深深的内疚，这种内疚让温迪沙甚至不敢正眼去看柳心这位老部属。

    “柳心，你怕死吗？”

    柳心一怔，她跟着温迪沙出生入死近十年，即使是翡翠空间战一役温迪沙也没有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踏上了远征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柳心拍按叫道。

    “好，那你的士兵怕死吗？”温迪沙接着问道。

    “上了赤色风暴号，就没有怕死的兵。”柳心说道，可她也明白这个回答并没有底气。

    “那如果让你亲手把他们送去死，你送吗？”温迪沙终于正视了柳心。

    而现在却换上柳心不敢与温迪沙对视了，柳心颤抖着回答道：“为了人类的胜利，我我能。”

    “那如果这个数字是二十万人呢？”温迪沙的眼神越来越坚定，而柳心的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我”柳心无法回答了，这仅仅人是温迪沙的提问便已经让柳心倍感压力，而她也意识到了，现在温迪沙究竟在思考着什么。

    “狩猎级舰队的第一纵队、第二纵队都相继牺牲，依然没能阻止庞大虫族的进攻。现在我们的第一梯队也全部牺牲，总共24651人。”温迪沙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面，整远征军的下方已经是一片红色，虫族的进攻越发的快速，正一层层的突破人类的防线。

    “如此突然迅速的攻击，现在电磁防线根本撑不了多久。”温迪沙平静却沉重的说道。

    “……”此时柳心已经慌了，她无法想象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如果虫族再这样突袭下去，最终盾级舰队也会消亡，更可怕的是连冥王号也会受到重创，本次远征将是一个彻底的失败。

    “上校，我相信你，无论是生，是死，我和我的士兵将无条件服从于你。”从温迪沙的表情，柳心就已知道了他们的命运，一个盾级舰队士兵的命运。

    温迪沙微微点头，她也相信着每一个人此刻的选择应该和她一样，但欣慰得同时，温迪沙的心里，总还有一块地方不属于这军队，它柔软而脆弱。

    “柳心，我走了，舒怎么办啊？”温迪沙突然问道，这个无所不能的将军，终于被一个问题困住了。

    “我”柳心无奈的笑笑，她没有温迪沙幸运，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却又经温迪沙幸运，至少她的感情还是了无牵挂。

    “对不起长官，恕我不知。”

    看着柳心认真得回答，温迪沙突然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已经决定要去死亡，为何还在留恋，这种对自己的嘲笑不由的笑出了声，但这却又是多么的可悲，她一心想与莫云舒携手到老，退役申请书一早便放在了柜子里，只待战争结束，她们就离开这些纷争。

    而现在，却只能用她的死来换莫云舒的活。

    “柳心，我想静静。”温迪沙第一次在柳心面前流泪。

    “是，长官。”

    柳心回到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那高高的指挥台，现在没有人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但她知道，温迪沙的难过一定撕心裂肺。

    也没过多久，指挥台上的屏蔽障被撤回，温迪沙再次出现在她那至高无上的指挥台，她妆容整洁，一脸肃穆，刚才的对话仿佛都没有发生，依然是那么让人崇敬。

    温迪沙是一个标志，也是一个里程碑，她代表着人类的希望，代表着人类至高无上的美德——牺牲。

    温迪沙打开与冥王号的通讯，开始与远征军的总部开始进行了沟通，这次的沟通也同步到了所有人的画面，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位将军的紧张与战事的焦灼。温迪沙不断的尝试着换战略，但盾级战队依然无法顺利阻止虫族的进攻。

    接着温迪沙再一次打开屏障，接通与司令部的专属频道。所有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秘密商议后的最终结果。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很漫长，其实也就短短的五分钟，温迪沙出现在所有的盾级舰艇的主屏幕上，这位人类的希冀一脸肃穆，她整理了一下衣装开始了她的演讲：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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