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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黑之眸 作者:铃小木

    正文 第11节

    黑之眸 作者:铃小木

    第11节

    “是。”蒲程没有半点犹豫。

    顾明眼里顿生痛色,他几乎不可置信的问: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这么笃定了?”

    “不是笃定,我当时和你在一起也是这么想的。”已经淡如水的一句话,却让顾明感觉心在滴血。

    顾明眼眶瞬间就红了,“小程,我不是来求你原谅,不是我没那个资格,是我觉得我起码现在我能给你的,叶丛他给不了啊!当初我们那么坚持要做到的事,为什么到最后就偏偏完不成了?可是你现在仍然在走和以前一样的路,你”

    “不一样,至少我不会天真到求全世界认可了,谁谁认可都没用,我也不需要谁的祝福,管他妈那么多,我爱谁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旁人没资格来指指点点。”蒲程掷地有声的语气打断顾明,眼神y冷地注视前方,仿佛不是在跟他说话,只是在自言自语。

    蒲程背脊发凉,他当初迫不得已的分手,本身是为了保护蒲程和他的家人。可如今看来,那是个最愚蠢、最可恨的做法。

    顾明攥紧拳头捏到骨r_ou_生疼,呼吸都开始颤抖。他眉头紧蹙,泛红的眼眶总是没拦住眼泪夺眶而出,他就这么生硬的看着蒲程,车内气氛开始变得沉重不堪。

    然而面对顾明的痛苦绝望,蒲程视若无睹。

    蓦地!顾明忽然抬手掰过叶丛的头闭眼冲着蒲程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令顾明意外的是,蒲程竟没有挣扎。

    但也毫无回应。

    顾明只想把这五年来,灵魂满溢的思念,通过这个吻传达给蒲程!他的爱从未减少!他的承诺一直没忘!他的世界蒲程不曾一天缺席!

    可蒲程终是连呼吸都没乱,不回避不闪躲,让他产生了一种吻的不是蒲程,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木桩!

    越想则越绝望、越痛苦!

    以前的蒲程,一个吻可以让他变得顺从乖巧,一个吻可以让他身体柔软到站不稳,甚至一个吻可以让他到高、潮!

    可如今,他吻的明明是蒲程,却也不再是蒲程。

    他轻轻睁开眼,便对上了蒲程的眼。

    蒲程的眼睛没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令他不堪。就好像刚才的吻蒲程只是目睹了这一切,却并未参与进来。

    他离开了蒲程的唇,却也仅仅是离开了唇,双手还紧紧抱着蒲程的头,鼻尖触着鼻尖,不敢再靠近一点,却也舍不得再远离一点。

    “亲够了么?亲够了就麻烦开车吧。”蒲程冷冷的问。

    这句话,仿佛几百根像头发丝一样细的针,以光速cha进他的心脏。他感觉到心脏每跳一次,这些针就cha入一寸,疼痛感便更加尖锐。

    而他无意识的低头发现了蒲程脖子上挂着的——是一枚男士戒指!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

    他如避蛇蝎一样“腾”地放开蒲程,愕然地看着他,眼泪却不停往下掉。

    “对不起!”顾明小声喃呢一声,擦了擦眼泪,调整了坐姿,重新启动的车子。

    “系上安全带。”

    仍是一句冷调子,蒲程语气中不是出于某种关系,而是一种责任的提醒。

    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次,是头破血流了!

    顾明坐正了身体,不敢看蒲程,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启动了车子。

    ☆、毕业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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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重逢

    李珊媛不是今晚第一个来敬酒的女孩儿,但别系的叶丛就认识她一个。

    李珊媛很给面子的只抿了一口,给足了叶丛绅士风,“等会儿散会我们可以聊聊吗?”

    叶丛本想用今晚喝多了或者朋友喝多了为由拒绝,却没想到另外几个女生,可能是李珊媛的朋友,在她身后起哄“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李珊媛有些难为情的红脸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女生说,“你们不要闹。”

    饶是他想拒绝,也觉得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拒绝人家不太好,“好,不过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因为我两个朋友已经喝醉了,还得把他们送回去。”叶丛指了指身边的趴下刘涛和对面的余文。

    “行,就几分钟,不会耽误太久的,我等会过来找你。”

    李珊媛和几个女孩儿一起回去了。

    但叶丛大致也猜到李珊媛想说什么了。

    “人家女孩儿喜欢你呢。”见李珊媛回了座位,沈江南拍了拍叶丛的肩膀。

    “别洗刷我,姑娘看走了眼。”叶丛睨了沈江南一眼。

    沈江南看叶丛别扭的样子便不再逗他,只坐着等散会。

    果然,大家都撤出酒店时,李珊媛便在酒店门口等他,他其实喝了不少酒,这时候自己都有点飘了,刘涛是请别人扛回去的,因为现在他不让人扛就很不错了。

    “还好吗?你今晚好像喝得比较多了。”李珊媛看着他红的发白的脸问道。

    可不是吗?其实光喝一种酒还没多大问题,但今晚是啤酒白酒红酒掺杂着喝的,能不难受吗?

    “还好,喝杂了,所以有点难受。”

    李珊媛拿出一包shi纸巾抽了两张递给叶丛,叶丛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

    “去广场那边坐坐吧。”李珊媛指了指前面广场,那边有些长椅,但现在肯定已经被各种情侣占了位置,不过他还是勉为其难答应:“行吧。”

    其实叶丛想错了……c,ao场上人不多,仔细想想也是,都毕业了,该分手的都分手了,没分手的……不得趁这时候庆幸二人没为此分手而找个酒店好好温存一番吗?

    反正就是几张长椅上希拉坐着几对人。夜灯并不亮,足够两人看清对方的样子。“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的对吧?”

    叶丛不语。

    李珊媛见叶丛不说话,顿了顿还是开口:“其实我从大二就开始注意你了,不过一直不敢跟你打招呼,只能好几次装路过碰上你。”

    叶丛抬头看了看李珊媛,这点他是真没看出来,只觉得好几次碰到,所以有印象,没想到是姑娘苦心营造的偶遇。

    “很可笑吧?就是胆子太小了,但是……再不说出心意的话,大概就没什么机会了……”李珊媛眼光闪烁,有些犹豫,如果灯光足够量,一定能看出她的脸上有一丝红晕的。

    叶丛其实很想打断李珊媛的话,不让她说出来,只是这样会显得更不尊重她。

    “叶丛,如果你现在单身的话,请让我做你女朋友吧!”

    终于还是说了,叶丛忽然想起,4年前的毕业晚会上,宋亚骏也曾给他告白过。

    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话却表达相同的意思而已。从李珊媛微颤的声音里其实感觉得出来,她是紧张的。

    “对不起,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叶丛柔声说。

    他想尽量轻声的,让自己变得卑微些,尽可能的让李珊媛体面些。比起杨雨果,他倒觉得李珊媛好打发得多,没太多其他因素掺杂在里面的话,直接拒绝也显得干脆,说清楚就好了。

    确实,李珊媛稍稍叹了口气,她微笑着说:“哎,虽然有点难过,但终于不给自己留遗憾了!怪自己太怂,早点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李珊媛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叶丛自认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无声的笑了笑,李珊媛便坦然起来,“她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他年龄比我大些,不过我很喜欢他。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叶丛诚恳的说。

    “没事,不用道歉。”李珊媛还强保持着温雅的笑容,末了她换了个话题:“毕业后想好去哪里上班了吗?”

    “老实说,还没想好。”叶丛如实回答。

    “我听说学校推荐那几个单位都还不错。”

    叶丛笑了笑,“是的,正在考虑。”

    终于打发掉李珊媛,叶丛直径回宿舍,刘涛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沈江南在打包行李,余文刚从浴室出来,便换叶丛去洗漱,等所有的事做好才上床沉沉睡去。

    散伙饭吃完的第二天便是卷铺盖走人,打包回家。所有东西收拾好,叶丛提着自己的大行李箱回家。其实东西并不多,再者他离家也确实不远,路上收到蒲程的信息:恭喜毕业。

    叶丛笑了笑,回复:感谢程哥。

    这是他第一这么叫蒲程,也不知道蒲程看到是什么表情。

    叶丛分别往之前看到的单位投递简历书,想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他得到三个面试通知,叶丛决定先去其中一家,这家公司在z市只有一个分公司,总公司在c市,且项目全在郊外或者外市,但这是目前在z市,这公司是一支潜力股,虽然不大,但壮举颇多。

    所以果然,非一线城市的地方,叶丛的条件还算游刃有余,面试通过,直接通知第二天去人力资源部报道。面试的职位施工管理,被分配到荒地项目现场。

    其实监工这份工作并不累,每天带着安全帽满场子转,只是肩上有很重要的责任,很多时候不容马虎,很多时候又轻松的不得了。

    但是苦逼的是中夏天又到了。

    去年叶丛晒了一周星期不到黑成碳,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白回来,以后都在这岗位上,得怕黑成碳灰了。

    上了二十多天班,学校通知回去拿毕业证书和学位证,叶丛回不去,直接让刘涛帮他领了。因为刘涛真的留在家,哪儿也不去,准备考研。

    刘涛什么时候有这打算他不知道,但他记得自从刘涛说了考研这句话后就真的认真起来,书也能看了,游戏也不玩了,没事就泡图书馆或者在宿舍看书或睡觉。

    其他人都顺利的进入正轨,叶丛似乎也一样。

    七月的天气异常炎热,叶丛每天换的衣服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这种天气对露天工作的人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理所当然的,叶丛又黑了一头。

    晚上,他躺在床上看了看时间,看到杨雨果发了一条新动态,想着有日子没联系了,便给她发了条信息:最近怎么样?

    大概过了几分钟,杨雨果回了一条:一切照旧,工地上日子不好受吧?

    叶丛:没办法,你怎么知道我在工地上的?

    杨雨果:刘涛给我讲的啊,还知道你现在不在z市。

    叶丛:哎,突然很怀念坐办公室的日子了。

    杨雨果:那就回来这里上班。

    想起在市建委上班的日子,就想起蒲程,叶丛终是没忍住问杨雨果:蒲程最近很忙吗?

    杨雨果:管理处就一天坐那儿戳几个章,能有多忙?昨天我还去那边审资料呢,要说吧,就人家公务员最舒服了,我们乙方合同工是比不上的。

    叶丛忍不住笑:说得这么狼狈不堪的,你不还是心甘情愿上你的班吗?

    杨雨果:哎,21世纪新时代女性以养活自己为准则,不上班吃什么啊?总不能回去抱我妈大腿吧?

    接下来的两周里叶丛熬了好几个通宵夜班,夜晚施工总要有施工员守着维护安全秩序的,虽说可以什么都不做,拿张小板凳坐着看,却也不允许睡着。

    这么熬下来,显然就有点吃不消了。

    工作太过于劳累,以至于他一下班便迅速用餐、洗漱、睡觉。

    在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里过了三个月,叶丛决定利用两天休假回一趟市区。最热的季节已经过了,但最热的天气却仍旧不结束。

    叶丛起了大早做了最早的班车回去,到市区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又直接赶去刘涛那里拿毕业证和学位证。刘涛一个人在家,干脆就直接跟叶丛出来吃午饭了。

    “丛哥,真的黑成碳了。”刘涛喝着饮料,听这口气倒是有点心疼的味道。

    “你待工地上大太阳晒几天试试。”叶丛说。

    “在那边怎么样?工资如何?”

    “刚过了实习期,现在6000,今年应该不会涨了。”

    刘涛叹了口气,“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一出去都得花钱,我现在就是个在家吃干饭的,我爸也横竖看我不顺眼。”

    叶丛笑了笑:“那是因为你还没考研,考上了他就不会给你脸色了,说不定得抱着亲你两口。”

    刘涛一身ji皮疙瘩,“得了吧,我老子我还不清楚他什么德行,不过考上了他就没啥理由一天看我不顺眼了。”

    吃过饭,叶丛回了家一趟,他临时回家,父母也不知道,非周末他们也上班,叶丛想了想,今天就待家里了吧。

    其实他很想趁这时候去蒲程家,但好像过了三个月,反而忘了该怎么和蒲程相处了,因为说起来,自从上班以后,两人的联系就少了很多。

    在工地上一向缺瞌睡,现在下午瞌睡绵绵,叶丛干脆进屋睡午觉,结果这一睡便睡到快六点,田美都回家了,叶丛听到开门声才醒过来。

    叶丛睡意惺忪从卧室出来,吓了田美一跳,手上提着的菜都差点抖掉。

    “咦,儿子,你回来不提前说一声啊?”田美的声音透着惯有的母爱,此时是又惊又喜的样子。

    “爸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叶丛朦胧地问。

    “他单位还有点事,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随便吃,妈你别瞎折腾,天气热吃不了多少。”叶丛去接过田美手中的菜。

    “那怎么行?几个月没回来了,得好好吃一顿的,你在家等着,我再去买菜。”

    再说什么估计他亲爱的妈妈也听不见了,他无奈的笑了笑。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他正在想这时候谁会来信息时,看到蒲程两个字,心脏骤然一紧,手忙脚乱的点开信息:听杨雨果说你回z市来了?

    叶丛有点难过,这种事情居然不是他亲口告诉蒲程的,而是听杨雨果说的他又觉得不对,他回来并没告诉杨雨果啊,她怎么会知道?

    想来大概是刘涛跟杨雨果联系了,杨雨果再跟蒲程谈起自己?虽说蒲程一个信息足以让叶丛欣喜若狂,但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开心。

    他回了条信息:是的,想着你忙,就没告诉你,杨雨果怎么会跟你说起我?

    蒲程:今天在单位大厅碰到她了,顺便聊了两句。

    叶丛:真奇怪,你不如自己问我?跟我确认不是比较好吗?

    蒲程:什么时候走?

    叶丛:明天下午。

    过了三十秒钟,蒲程又发来一条信息:那今晚过来吗?

    叶丛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复:来。

    晚饭时和老爸讲了一下现在的工作情况。田美边看电视边敷面膜,又讲到叶雨,方旭最近公司搬迁,事多人忙。两人婚后悄悄又买了一套大三室,最近在装修,叶雨一个人忙不过来,抱怨好几回了。

    叶丛觉得两人无聊,明明现在住的房子就只有两人,还折腾个啥呢?

    末了田美补了一句:方旭在房产证上只写了雨雨一个人的名字。

    去蒲程家的路上,叶丛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上次见蒲程时还未毕业,就职仓促也没给蒲程好好说过,今天却是终于又能看到他了。

    他故意没用钥匙,而是敲门,蒲程也很给面子的开门,蒲程还是那样,穿着一身长袖睡衣,散乱的头发似乎长了些,但起来更柔顺了,见到叶丛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继而恢复到沉稳的状态:“又变黑了。”

    叶丛几乎怀疑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带着几分羞涩的,本想一把将蒲程抱住,才发现原来这么久没见,都不好意思抱上去了,于是又规规矩矩蹲下来换鞋,让蒲程关了门。

    “天天在工地上晒,肯定得黑,最开始还晒成皮炎了,现在皮都晒厚了。”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换好鞋子一抬头就对上蒲程的脸,他从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读出了几分心疼之色,顿时感觉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心里。他终于还是紧紧搂过蒲程的肩膀,将他紧紧缠在怀里,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蒲程,你有没有想我?”

    蒲程在他怀里僵硬点了点头,因为头本来就仰着,被固定得死死的,根本也没法顺利的做任何动作。

    叶丛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蒲程的味道,是他日思夜想的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使他感到无比的心安。

    抱了好久,叶丛也没有放手的意思,蒲程实在受不了了:“你就准备这样站着抱一夜,不睡觉的吗?”

    叶丛这才松了手,去浴室洗漱。他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蒲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一幕是已经他在蒲程家经常所见的,仿佛一切都没变过,还是最初的样子,最美好的样子。

    叶丛弯腰从沙发后面双手轻轻绕过蒲程的脖子,蒲程便朝他转过头来,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暧昧。

    ☆、小别

    下一秒,叶丛就把唇贴上去了,蒲程的唇温润、柔软。他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伸出舌头启开了蒲程的双唇。忽然,蒲程伸手反扣住他的脖子,将他一把从沙发后面拽下来。因重心不稳,差点栽下来,还好蒲程稳稳扣着他,但这样整他个人都压在蒲程身上了。

    叶丛怕压着蒲程,准备挪一下身子,这时候,他感觉到了蒲程心跳加速,身体甚至有些发抖。

    “去床上吧。”叶丛轻轻在蒲程耳边说了一句,然后亲了一下蒲程的额头,起身下地,又将蒲程一把抱起,直径往卧室走去。

    将蒲程轻放到床上,一颗一颗解开蒲程的睡衣扣子。叶丛尽想可能的温柔对待,但他思绪已经混乱,眼睛微微泛红的看着蒲程。蒲程也看着他,两人只对视了一秒,叶丛便像蒲程压去,几乎要吻遍对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一处,蒲程周身一颤,平坦的小腹便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熟悉了蒲程的身体,便知道该如何取悦他,蒲程已溃不成军。叶丛手停留在蒲程的小腹上,轻轻的按揉,又一把钳住他的腰,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一样。

    终于,叶丛趴在蒲程身上无比满足的一动不动,两人整整十多分钟才缓过劲来。喜欢的人在身边,便是岁月静好。

    足足趴了半小时,身上的液体都干涸了,叶丛才不慌不忙起身抱蒲程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蒲程要上班,叶丛提前起床给他做好了早餐又回来继续睡,后来蒲程走之前进来给在耳边给他说了几句话,他迷迷糊糊只听清了一句话:我去上班了……然后感觉蒲程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他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大中午了,叶丛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自己还在工地上,瞬间弹坐而起,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在蒲程家。

    他捋了捋乌黑的短发,起身洗漱,肚子已经饿得天昏地暗,蒲程早去上班了,昨晚折腾他到那么晚,真是为难他早上还能爬起来上班,叶丛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一边做饭一边给蒲程发信息:昨晚睡得晚,今天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蒲程回复:快撑不起了,一上午都在打瞌睡。

    叶丛又愧又恼,末了,他又回复:我下午等不到你回来就要回工地了,这次过去可能要年底才能回来了。

    只半分钟的时间,蒲程回了信息:我知道,路上注意安全。

    简单下了点面吃,在他看来蒲程并不喜欢吃面,但冰箱却一直放有一小把挂面,每次的量能吃两顿到三顿的样子。

    下午一个人拿着行李上了车, 回到工地上已是黄昏,吃过饭后开始看书,他的书籍都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平时其实并不多看,抽空看几页,有时候需要做题做笔记,几个月下来,最厚的那本已经给他啃完。

    上班以来在工作中学到不少专业性的东西,工作上除了同事外,项目经理孙志坚也是个特别二逗的人,经常能够在工作之余打成一片,有时候经理还能坐下来跟他们谈谈市场,谈谈经济,谈谈估价,各种与工作有关的和无关的都能聊上一阵。

    孙志坚这人除了二逗以外其实是个高材生,土木工程硕士学位,年龄和蒲程差不多大,但人家女儿都快四岁了。

    工作上,除了跟同事相处融洽,和这位领导也处的不亦乐乎,孙志坚经常带着部门七八个小伙子到镇上聚餐,吃一顿镇上最高级的大餐,喝喝酒吹吹牛。其实他挺欣赏叶丛的性格,这个小伙子从上班以来一直很低调,该做的工作一样不落,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也尽量学着做、帮着做。平时学东西也快,很多工作上一点即通,即使不懂的他也能在第一时间跟同事沟通把思路整理好。

    其实监工工作也不算复杂,不过因为监工人员不够,很多时候叶丛不得不负责一些其他的工作,他从来也不拒绝,很多时候不得不多来回跑几栋楼,手机基本奉献给工作,有时候下班接近一个小时还在交接工作。

    于是回工地上的日子,叶丛与蒲程的联系少之又少,基本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但两人本身一直联系都比较少,倒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妥。

    天气已经愈来愈冷,离上次回z市已经差不多2个月。

    初冬显露,工地远离市区,自然比市区温度低得多,叶丛已经将轻羽绒穿在身上。

    这边工期就快完工,预计年底能交房,现在正式最忙的时候,质量检测细节尤为重要,很多时候细节处都需要返工,叶丛的工作量也渐渐加大。

    夏天大概是热到让人发疯,但工地上的别墅区围着大水湖,湖风吹来冷得让人魂神萧瑟,一点也好不到哪儿去。每天在室外受着霜风的洗礼,叶丛的脸干了不少,他还专门买了一瓶男士润肤霜,每天抹在脸上,才能勉强撑过去。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月,最近刘涛和他通了一次电话,说已经考上了研究生,仍旧在理工攻读硕士。第一次听到这事就特别不靠谱,没想到刘涛竟然把它变成了真的。

    沈江南则在阿森公司也已转正,俩人联系很少,不过一联系也会相互交代一下各自的情况。接下来的工期更紧了,别墅已经接近完工,除了完善细节外,已经开始逐步交接。

    叶丛在这里历经半年的工作即将结束,下一个项目在哪儿还得看公司安排,也许仍旧在外市。

    接下来的半个月,初验、中验、最终验直至交房,终于完工。接近年关,交接好所有的事物,叶丛终于收拾好行李回家,等公司通知下一个项目。

    其实叶丛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他几乎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因为他此时脑子里全是蒲程。他在车上时准备给蒲程打电话时才发现高速路上并没有信号,只好放弃。

    他回来的事没跟任何人说,下车后提着行李箱就坐车直往蒲程家奔去,路上想,那就给蒲程一个惊喜吧,直接去他家见他。

    到蒲程小区门口时已经9点多了,他饿到前胸贴后背,想赶紧上楼去找吃的。

    出租车刚停下,叶丛下车后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麻烦开一下后备箱,我取行李。”

    “好勒,我帮你。”司机打开了后备箱便跳下车去后备箱帮忙。

    其实箱子并不大,也不重,就一点换洗衣服,叶丛并没带多少东西去,也没带多少东西回来,该扔的都扔了。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小区,这个点蒲程应该还在看电视。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了,叶丛心里又泛起意思激动的涟漪,兴奋得有些过头了。

    就在他提前行李箱准备过马路时,发现一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叶丛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这辆车他见过几次了,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本来大好的心情顷刻间变得怒火中烧,这是顾明的车。

    像是从九天直接摔到地狱,叶丛瞳孔紧缩,满腔热情瞬间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就在此时,顾明从驾驶位上下车,他此时来这里是为了找蒲程?

    黑夜中顾明并没有发现对面的叶丛,当然叶丛其实没有躲着顾明的意思。自从万抒延给叶丛讲了那些话,他便不再把顾明当蒲程前任看,而是时刻能再介入他跟蒲程之间的阻碍。

    而事实证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让他更心冷的是,当顾明绕过车子将副驾驶车门打开那一刹那,出现的英挺冷峻的侧颜那张第一眼便让他沦陷,且一直出现在他梦里的侧脸。

    叶丛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无数个撞钟同时响起,令他感觉到眩晕甚至恶心。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蒲程平时不怎么联系他的原因,内心勇气一股讽刺的浪潮,他冷笑一声。深冬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在z市也不例外。

    蒲程下车后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礼貌性的对顾明说了一声:“谢谢。”

    “顺路而已,不用客气。”顾明的笑容反而大大方方,无拘无束。两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话也过于客气。

    见蒲程不说话,顾明又说: “那你上楼吧,回去早点休息,年底了,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来处理。”

    “你路上小心。”蒲程对顾明点了点头。

    待到两人寒暄够了,顾明的车也开走了。蒲程回头看了一眼顾明的车子,当他准备转身回小区时,蓦然发现对面拉着行李箱一动不动正定定看着他的叶丛。

    叶丛此时的表情,大概自己也不懂,所以他没发现,此时自己寒彻的目光似乎要将蒲程击穿。

    蒲程愣了愣,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眼里便充满了欣喜,叶丛处在稍黑暗的地方,路对边便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他忽略了叶丛此时的脸色很难看。

    叶丛暖了暖眼神,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温柔,行李箱跟在后面,他向蒲程走去。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蒲程笑着去接过叶丛行李箱,“还把箱子都带回来了?”

    叶丛勉强地笑了笑,“工地刚完工,回来等通知,想着很久没见你了,要先来见见你。”然后他装作顺便一问的口气问:“刚刚顾明送你回来的?”

    “嗯,顾明送我回来的,车子被撞了,还在维修中。”蒲程微微点了点头,说明原因。

    其实叶丛更想问为什么是顾明送你回来的?但听到车子的事,他瞳孔骤然一缩, “被撞了?!”

    “嗯,后面被追尾擦了一下,不严重,但是不修一下太难看。”蒲程顿了顿,“先上去吧。”

    “这么大的事,你都没给我讲一声?”叶丛这话的语气中,是明显带着责怪之意的。相比顾明送他回来,肯定是这件事更为严重了。

    “我人又没事,是车被撞了,别人负全责。”蒲程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叶丛便跟在后面,想再说什么,却又碍于前面挡着个行李箱,只得停止说话。

    蒲程将行李箱放到了卧室,出来时叶丛正好换上鞋子往沙发上躺,“吃饭了吗?”

    “没呢!都给气饱了。”叶丛觉得不管从哪方面都没必要给蒲程好脸色。

    叶丛一脸别人欠他几百块钱的样子,蒲程看得想笑,“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争吵

    叶丛没说话,蒲程就当他是默认了,直径去厨房烧水。

    这是叶丛知道的蒲程第二次下厨,这碗简单的面火候控制得很好,调料入味,分量也很足,他并不喜欢吃面,却把面煮得筋道有味的。

    “你什么时候又会煮面了?”叶丛好奇地问。

    “一直会,只是吃得少啊。”蒲程说。

    叶丛顿了顿,没再说话,把面前一大碗面系数吃完,还喝了一大口面汤,总算吃饱了。“有知道下个项目在什么地方吗?”

    叶丛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蒲程,“还不知道,不过上班可能要到年后去了。”

    蒲程点了点头,“那不是有两个月的假了?”

    “嗯,有假,但没工资。”叶丛起身收碗去厨房,不再等蒲程的回话。

    从厨房出来时见蒲程已经不在沙发,而是去浴室洗漱去了,叶丛转身扭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

    他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儿,等到蒲程出浴室,自己再去卧室取睡衣洗澡。

    从浴室出来,蒲程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以前十点左右就准时睡觉的,今天却还没有睡的意思。

    “你最近睡得比较晚吗?”叶丛擦着半干的头发坐到蒲程旁边。

    蒲程看抬眼看了叶丛一眼,“没有,还有点工作要处理,马上去睡了。”

    蒲程阅览着手机上的文字,回复几个字,又阅读一行字,再沉思一会儿,表情越来越凝重,叶丛自觉不好打扰,并起身回了卧室,等蒲程自己进来。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外面才传来关灯的声音,接着蒲程进来了。

    蒲程躺到叶丛身边,房间都没开空调,叶丛刚捂热了被窝,蒲程一钻进来便带着一股凉意,他伸手去将蒲程揽到怀里,俯身就要压上去,却被蒲程制止,“今晚太累,不想做其他事,先休息吧。”

    叶丛便愣在原地,蒲程似乎从来没拒绝过他的邀请,但今天,却就这么做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蒲程便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关了灯自顾自躺到一边背对叶丛了。

    难道两人不是久别重逢胜新婚吗?为何蒲程反应如此黯淡,还没开始就把他拒绝了?

    叶丛躺了下来,瞪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总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已经有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一层隐现的裂痕,不过也说不上是裂痕,甚至只是自己假想的东西而已。

    他就不再靠近蒲程了,原本对蒲程的欲望现在也被浇了个干净,他是睡不着,但他已经听到蒲程均匀的呼吸声,索性自己也翻身背对蒲程,强制让自己不再想其他事情,开始数羊

    这种时候要能睡着才是假的,一直到凌晨两点,叶丛还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蒲程也一直没有翻身,如果是装睡,不至于连个身都不翻,可如果是真睡,那也应该早就翻身了。

    叶丛翻了无数个身,还是面对蒲程的背影,末了,他还是伸出手再次去搂住蒲程,欺身而上附上他的唇,一手摩挲往衣服里探去,一手滑向蒲程的裤子,轻扶蒲程敏感脆弱之处,由上至下,每一处皆留下他手指划过的痕迹。

    蒲程是真的睡着了,现在并没有醒,只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叶丛当他是默认自己的行为了,开始变本加厉,准备对蒲程进行更深一层的挑逗,蒲程无意识的从睡梦中传出一声轻哼。

    这种撩拨终使蒲程醒来,发现叶丛已经将他衣服褪尽,裤子也脱了一半了,本来还意识不稳的他立刻清醒推开叶丛:“我说了今天不想要啊。”

    “不可能,你都石更了,你明明想要的。”叶丛并没有因为蒲程用力推他而停手,反而不由分说再次压了下来。

    “别闹了,真的没心情!”蒲程再次推开叶丛,压住怒火低声警告。

    叶丛听到了怒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放在蒲程肩膀两边撑起身体,沉重的呼吸几秒后才有所调整。

    “怎么了?我们这么久没见面,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要吗?”叶丛试探性地发问,刚刚蒲程的反应,明明是被撩到舒服的,怎么会不想要?

    “总之,今晚先不要了,你要忍不住,就去外面沙发睡吧。”欲迎还拒和直接拒绝的语气叶丛还是分得清的,蒲程的意思就是今晚不会同他发生什么了。

    叶丛气馁的从蒲程身上下来,蒲程又一个翻身背对叶丛,继续睡觉。

    要说没发生什么事,绝不可能!叶丛不是傻子,他第一反应又是今晚看到的顾明,瞬间怒火中烧。却也不好发作,只好起身去厕所,不消耗一下,怎么睡得着?索性对着淋浴器重新冲了个不温不凉的澡,把火头压了下去。

    再回来卧室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他不想睡沙发,所以还是乖乖的躺了下来,离蒲程离得老远。

    一夜睡得不安稳,也总是春梦不断,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还在昨晚睡下的位置,并没有往蒲程身边挪去。叶丛嘲笑自己:这就心灰意冷了?连身体都开始乖起来了。

    他起身去洗漱,然后回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蒲程还没有醒,他悄悄提起行李箱,轻轻退出卧室,然后带上了门。

    这是第一次,他没跟蒲程做早餐便离开了。

    在车上快到家的时候接到了蒲程的电话:“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那边的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讽刺,“难道就因为没和你做?”

    前面一句话叶丛是能够接受蒲程的责怪的,自己确实不打招呼就走了。他当时想跟蒲程说一声,但终究是看他睡着了,没忍心叫醒他。

    可第二句就直接惹怒了叶丛,想蒲程平时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但今天叶丛就是实实在在听到蒲程说这话了,他自认为是这种事只会想着和喜欢的人做,大老远的迫不及待回来先去看蒲程这样的心意是传达给他了,但蒲程竟然这样解读他的用意。

    “你在恼羞成怒什么?我没按照你预期的结果行动让你很不舒服吗?”一直以来叶丛对蒲程都热情似火,这次竟一反常态冷若冰霜的吐出一句话,让蒲程愣是十来秒没说话。

    “我能有什么预期的结果?你说清楚。”蒲程淡淡的问。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肯定会按照你的想法做到让你满意的,可惜我就是不知道。”

    一旦有了隔阂,说话也别扭起来。

    “你脑子能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蒲程质问叶丛时,声线也变得冷起来。

    这算吵架吗?叶丛意识到这个问题。

    真没想到,他和蒲程也会有这种冷言相对的时候,突然感觉很不是滋味。但他不想在蒲程面前折了自己的形象,也不想蒲程在他面前失了风度。

    若是现在干脆挂了手机,也许彼此也就冷战一段时间而已,可叶丛偏偏此时就想试试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见叶丛不开口,蒲程顿了顿又说:“我认为我们一直以来相处得还不错,不是吗?”

    叶丛无声冷笑,不知道蒲程所谓的‘还不错’是指个什么意思。“蒲程,我一直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替代品吗?或者替代品都算不上?你这么品德高尚的人,应该不会把我当炮友吧?”

    蒲程今天也没打算服软,不软不硬地问:“你就这么瞧不起你自己吗?你就非要用这种糟践自己的方法来激怒我吗?”

    叶丛知道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但很多东西在早前已经在心里种下隐根,现在两人越吵,这些根苗生根发芽就越快。“蒲程,我们现在是在吵架吗?”

    “我只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你心里怎么想的从来不会跟我说,我也不想去猜,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不要像个小姑娘一样不成熟,你要觉得跟我相处得不愉快,那就再好好的冷静思考一下。”蒲程说。

    叶丛愣了两秒,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沙哑:“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面对冰冷的对话,叶丛心开始乱起来:“你要和我分手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了这个问题,不管蒲程听没听到这句话,这话他都收不回了。

    “分手这种事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但如果你决定了,我不会反对。”

    蒲程毫不留情的先将他一军,再把这烫手的问题扔回给他,那现在要分手就得他提出来了,叶丛到底是没有这个勇气开口说分手。

    这个架吵的莫名其妙,叶丛不知道蒲程在生什么气,蒲程好像也不在乎叶丛在较个什么劲。

    “我没说要分手。”叶丛终究是服了半个软,但也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此时车子还是路上行驶,来来往往的车辆喇叭声不断,但叶丛只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他低头看了看放在腿上的双手,现在还在抖个不停。

    没想到即使不分手,心里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叶丛到家放了行李就躲进卧室睡觉,很多事越想越烦躁,干脆不想,昨晚没睡好,现在倒是很快入了眠。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还是饿醒的。又爬起来做饭,他边做饭边问自己:是不是没吃早饭?

    得,再晚点大概早中晚能凑合一起吃了。

    家里的电脑有日子没用了,开机后对着屏幕坐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最后干脆什么都不做,翻电影看。

    电影具体啥内容叶丛根本没看进去,但他硬是撑到了影片结尾,正好这时客厅门响了,应该是田美下班回来了。

    从卧室出来,田美正好看到叶丛,“嘿,这孩子,怎么每次回来都不打招呼!”

    ☆、疏远

    叶丛歉意的笑了笑:“工地完工,所以回来等下一个项目。”

    接下来便是跟老妈聊聊家常,田美说叶雨前几天才回来了一次,方旭出差,叶雨休假,在家无聊,又不想做饭,就回娘家来了,两天后方旭出差回来又直接来接她走的。

    “你呢?啥时候谈女朋友啊?老大不小了,回头你爸又得念叨了。”

    田美摘着青椒,和叶丛一起在厨房忙活。

    “让他念呗,都被念习惯了,现在都免疫了。”叶丛一边洗蔬菜一边回答。

    “他想抱孙子啊。”田美说。

    “外孙不一样的嘛,要催催姐去,不比催我现实得多啊?”反正都是小孩,叶雨结婚了,要小孩就一句话的事,比他容易多了。

    “你姐也任性,一时半会说没准备好,结婚这么久了,一天到晚就是工作工作,唉,俩姐弟都不是省油的灯!”

    叶丛咯咯笑两声,田美一副仰天长叹的表情连连摇头,叶丛回答:“我在工地上上班呢,没什么机会接触女生,所以这事急不来。”

    本想以此搪塞过去,没想到田美竟然来劲了:“这好办啊,反正你这次回来休息这么久,让你爸给你安排相亲去。”

    叶丛当场求饶:“您可拉倒吧!您们老一辈的思想可真是够封建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这种相出来的婚姻能长久吗?”

    “没办法啊儿子,以你的条件你但凡上点心我们也不至于这么c,ao心呀,这种事情你自己不c,ao心,我们就只能替你c,ao心了。”

    “得得得,明儿开始我c,ao心起来好吗?您别跟我爸谈这些,他这人一来劲起来没完没了,非得把一姑娘塞我手里不可,您不希望您儿子不幸福吧?”叶丛捏了把冷汗,真要同意相亲,那这两个月怕是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我就不懂了,按说z市现在30岁以后结婚的年轻男女挺多的啊,您跟爸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的父母前卫一回呢,好歹让我到姐那个岁数再催吧?您那个年代不是也崇尚自由婚姻了吗?”

    “首先,我不是在催你结婚,我是在催你谈恋爱,你姐这个岁数结婚,但人家在两年前就谈恋爱了。其次,正因为我们那个年代崇尚自由婚姻我才希望你早点谈恋爱,感情啊不是凭空而来的,是谈出来的,你说现在开始谈吧,还得谈个两三年,最快得两年吧才考虑结婚,结婚了才能考虑小孩,这么算来,等你的小孩出生你都快28岁了唉你爸在你这个年纪,你姐都出生了,你能比吗?”田美再次无奈摇头,算起年龄账来头头是道。

    被这么一顿训,叶丛顿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好在唠叨了这么多,好在亲爱的母亲没有跟老爸提这事。叶丛只想在家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晚饭后,叶丛陪父母看电视,之后手机便响了,是蒲程的信息:年前我可能会回老家一次。

    语气平淡,就像上午两人在电话里争执的事不存在一样。

    想了想,他还是回复了一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回去多久?

    蒲程:我外婆年迈了,我老家的朋友给我讲她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很多年没回去看她了。

    叶丛:具体什么时候回去?

    蒲程:已经在批假了,月底回去,可能会待一个月左右。

    叶丛:好,路上注意安全。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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