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黑之眸 作者:铃小木
正文 第13节
黑之眸 作者:铃小木
第13节
“我很清楚。”叶丛右脸上的红印开始显现,他沉着冷静地回答叶雨。
两姐弟从来没有如此沉重的谈一个话题,平时打打闹闹,却总不会伤感情。今天却不一样,事情严重了。
“你要怎么跟爸妈说 ?他们会同意吗?你考虑过这些没有?你以为这种事情就你想得那么简单吗?”叶雨情绪不稳,一连串的问句砸下来,想要表达的意思,反而乱七八糟了。
叶丛手扶在方向盘上,没有动一下,他说:“顺其自然吧,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
一开始叶丛本来很害怕被姐姐知道了该怎么办?可是挨了一巴掌过后,他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已经这样了。
他又想起万抒延问过他:“你的家人不同意会怎么样?”
是啊,事情本来就没这么简单,现在才仅仅是一个叶雨而已,严重性已经初露锋芒。想了想,他又对叶雨说:“姐,你先暂时不要告诉爸妈,我会找机会告诉他们的,也一定会让他们接受。”
“你也太有自信了!你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不想把爸妈气出好歹来。开车!”叶雨一手扶额,闭眼按太阳x,ue。她是气炸了,可再气这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决的。而且她发现她再激动也无济于事,毕竟她不是叶丛。
叶丛顿了顿,心情极其复杂,但他什么也没再说,启动了车子往医院开去。
产检完后从医院出来,叶丛说:“刚姐夫来信息了,让我跟你说不要穿太紧的裤子。”
叶雨睨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但现在她连怼人的力气都没有,只“嗯”了一声。
“还有,他说少吃多餐,一天可以吃6顿,但每顿不要吃太饱,否则容易反胃。”
“嗯。”
“还有晚上早点睡,不能熬夜,熬夜伤神又伤身。”
“你烦不烦?他打算几年不回来了吗?非要找你交代?”叶雨终于是忍不住,狠狠瞪了叶丛一眼。不过如果方旭在的话,她估计会揍方旭一顿。
叶丛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转达:“他还说他明天工作一结束马上回来。”
叶雨彻底爆发了,她抄起电话就给方旭打了过去,质问他:“你有什么就不能直接跟我说?非要让叶丛转告?”
电话那头的方旭都懵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但他还乐呵呵的赔笑:“刚刚小丛都给我讲了你的产检情况啦,说胎儿发育很好,我这一高兴,就开始叮嘱他了。太抱歉了宝贝,我应该直接给你打电话的。记得要多吃水果,但少吃西瓜”
叶雨分分钟挂了电话,否则那头又要开始各种碎碎叨了,结婚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方旭他就是一个老婆子的c,ao心命呢?
电话有响了,叶雨看了一眼就给掐了。一会儿信息又发过来:我还没说完呢,我明天一早就赶回来接你们娘俩。
叶雨实在是不想理人,事实上,她对方旭完全是迁怒。孕妇再怎么修身养性也少不了烦躁易怒,她现在尽量调整情绪。转头对叶丛说道:“开车。”
叶丛知道叶雨是因为自己的事在发怒,这时候他也不想去招惹叶雨,将车开出医院,直往家里奔去。
第二天凌晨四点,叶丛起床上厕所,经过大厅时吓了一跳,沙发上赫然躺着一个人,他连忙开了灯,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痛了叶丛的眼睛,也惊醒了沙发上的方旭。
看清楚了是方旭,他才松了口气,问:“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床上睡?”
方旭揉了揉眼睛,起身说到:“那边工作晚了就凌晨赶回来的,刚躺下一会儿,怕吵醒你们,小雨睡眠浅,她醒了又得一两个小时睡不着。”
叶丛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去跟我一起睡吧,沙发上躺着难受。”
“没事,在公司也经常睡沙发,你睡吧,不用管我。”方旭朝叶丛挥挥手,又继续睡。
叶丛想再坚持一下,但看方旭疲惫的样子,很快又熟睡了,他也不忍心再喊醒对方,上完厕所便轻脚轻手的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叶雨便不停的说方旭:“回来了不知道进屋睡,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方旭温柔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叶雨的头发:“昨晚睡得好吗?”
“嗯。”叶雨吃着包子,应了一声。
☆、芥蒂渐生
今天说好陪蒲程看房子。早餐过后叶丛便坐车去l区跟蒲程约好的地方,过去时蒲程已经在售楼大厅等他,之后售楼人员小朱便带他们去看蒲程事先预留的房子。
“这套房面积103个平方,两室一厅带一个书房,房子是南北朝向,采光非常好,格局也工整,两个卧室一样大,落地窗式,两个房间都可以看到这边的湖景,这栋可以说是视线最好的了,两位可以到这边看一下风景,一半的水湖都尽收眼底了呢。”小朱一边领着两人在毛坯房里转,一边讲解。
他继续讲解着:“整个大阳台是最舒适的地方,两个卧室一边一个,我觉得可以利用它生活阳台,这边养一些花花草草,再放一张桌子,休闲时候可以在这里看看报,喝喝茶,跟家人聊聊天,说不出的惬意,这个阳台可以单独隔出来”
落地窗是凸形设计。设计的视野比隔壁栋的要宽很多,窗台外面还有几个横着的小隔板。这个小隔板正好可以在室外养几盆绿萝或者叶茂的绿被植物。
叶丛对房间格局和户型还是很不错的。然后小朱给了几种装修方案,都还挺不错。
当小朱问道:“这样的设计还令您们满意吗?”
蒲程轻声问叶丛:“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叶丛扭头看这蒲程:“挺好的。”
蒲程当即便对小朱说:“其他的都不用看了,直接定这套。”
于是,初定合同,交了两万的定金,等按揭手续办下来,就可以过户交房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此时,公司这边也下了通知,由沈江南负责的项目已经分配下来,只等动工了。
整个夏季最热的季节已经到来,这种哪怕是躺着不动都直飙汗的天气,叶丛却在工地现场“享受”这火一般的阳光浴,自从上工地以来叶丛就没再白回去过,冬天好容易养白白,上工地几天就黑了。
仲夏天在工地上的体会是非常恶心的,每每这个时候,他的衣服大概只有穿上那一刻是干的,到中午便可以拧出水了。
他每天中午和下午要洗澡换衣服,宿舍留了两套衣服,专门用于换洗的,中午可以在这里午休一个小时。公司安排的宿舍是大单间,带浴室卫生间的,也挺方便,洗衣机、空调这些家具都有。
最近蒲程空闲时间一直在跑房子的事,他在工地上能帮的忙并不多,二十多个工作日下来,房子已经过户,接下来又开始进行装修。
但蒲程后面又开始接手项目,所以采购材料都是叶丛抽时间去市场上选,动工后几乎每天要去一趟,叶丛这才开始用蒲程留给他的车上班,利用午休时间开车到l区看一下装修进程,没了午休时间,下午总免不了ji,ng神不大好,晚上便睡得更早了。
因为工作,蒲程又开始晚归,很多时候他等不到蒲程,简单做点吃的便睡了,蒲程躺他身边时他会醒一下,而后便又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蒲程还没醒,他便先出门了。
接近零沟通的日子,日复一日。
最近叶雨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方旭伺候得特别小心,看着叶雨日渐隆起的小腹,他哪怕是受点委屈,也是万分愿意的。
比起之前叶雨已经胖了些,这样看起来更像孕妇了,肚子又长了一圈,胎动已经很明显了。她说要提前一个月休产假,但现在还顶着大肚子上班,其实方旭巴不得她一天就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但叶雨哪会这么听话?因此方旭不得不申请近几个月都不出差,每天早晚坚持送叶雨上下班。
周末,小区是不允许有声装修的,不过还有些材料需要补购,所以叶丛一早便来了新房子这边,这边装修才进行到一半,要结束可能还要等两个月,所以不得不几处跑。
接到田美的电话叫他回去吃午饭,所以这边一收工,他就往家赶了,回去才知道,叶雨跟方旭也来了。
自从叶雨怀孕后每次回家,桌上的菜全是叶雨喜欢吃的和医生建议吃的,叶丛存在感并不强,全家人都跟着吃孕妇菜,没谁敢有怨言。
晚饭后又赶着回蒲程那边,其实家里一直以为他住在工地上。所以他说走,父母也只认为他是回工地宿舍。叶雨也许有所察觉,但她绝不会说出来。
到家发现蒲程果然没回来,最近两人一直都是单独行动,几乎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想到这些,他忍不住给蒲程发了条信息:几点回来?
蒲程:快了,在路上。
那既然快回来了,反正在家坐着也没事,他便想着下楼散步,顺便接蒲程回家。
他在小区逛了一拳,晚上散步的、打球的、聊天的都特别多,他逛了一圈,觉得口渴,又懒得上楼,干脆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瓶水,正喝着,余光瞥见不速之客。
那辆路虎。
叶丛最不愿意去想去看到的画面,却一次又一次在他眼前重演。
它停在了小区门口,顾明刚下车,蒲程也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两人还准备再聊几句。
这时候,叶丛觉得自己真不能忍了,绝大多数时候,他觉得都是鸵鸟作风将脑袋埋在土里,不闻不问总可以了吧?可为什么蒲程就偏偏不懂什么叫作收敛?偏偏就不知道什么叫作避嫌?
他神情凛然,下一秒便迅速往两人走去。
顾明看到叶丛过来时先是一愣,而后马上露出笑脸:“叶丛,这么巧。”
蒲程往顾明眼中的方向回头看,眼看叶丛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抬眼看着叶丛,眼底有些闪烁的星光:“你怎么下来了?”
叶丛先向顾明回以礼貌一笑:“我也是下来散散步,顺便买瓶水。”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又朝蒲程问:“你的车呢?”
“今天喝了酒,开不了车。”蒲程说。
听了这话,叶丛心里的怒火更是涨了几分:“怎么?又麻烦老同学送你,都不让男朋友来接你啊?”男朋友三个字他讲得特别清晰。不过此时他脸上还保持着绅士笑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顾明却是一眼瞧出来自己不受欢迎的,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回家要经过这边的,正好顺路,不麻烦。”
叶丛看了蒲程一眼,笑着对顾明说:“顾先生,蒲程承蒙你关照了,这样麻烦你实在过意不去,”然后他再次看向蒲程,故意将语气改的温声细语,他宠溺地问:“以后有饭局不能开车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好不好?”
他已是怒意满腔,却还装作温文尔雅,他自认为装得不好,但总归是没有对谁动怒,顾明也是明白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顾明指了指车,意思自己先上车了。
“真是辛苦你了,上去坐坐喝杯水吧?”叶丛说。
“不了,还得先回去。”顾明上车离去。
蒲程回头看着叶丛:“你今天不太对劲啊。”
“要你这么说,我哪天都不太对劲。”叶丛已经收起前一秒的温柔笑颜,蒲程看到的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蒲程半开玩笑半问道:“你不会在瞎吃醋吧?”
“你但凡有点分寸,我至于吃什么醋吗?”叶丛的语气并没有松缓,反而越来遇冷。
“我和他有合作在身,他送我回来是顺路,你别多想了。”蒲程握起叶丛的手捏了捏,算是给他一个安慰。
叶丛申请愈来愈严肃,脸上已经开始显露怒意:“你为什么别人不合作,偏偏找他合作呢?赚他的钱很开心吗?还是你假装不知道他对你有其他想法?”
蒲程也认真起来,庄重的对他说:“合作只谈利益,现在我跟他之间只有利益,你不要怀疑我的人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像再扯下去就会变成叶丛的无理取闹了。可他今天就想看看蒲程在他和利益之间到底会怎么舍取?
“我不怀疑你的人品,但我想知道,如果我和你跟顾明的利益之间只能选一个,你怎么选呢?”
一直以来,我和工作你选哪个的问题一直很愚蠢。但今天叶丛也跟着这么蠢上了一回。
“你不要这么不懂事。”蒲程抬眼看着叶丛,他始终作为一个沉着冷静的一方。果然,再下去就真成了叶丛的不懂事。
无意间,叶丛看到蒲程脖上的项链,项链底端被衣服盖了,看不到吊坠。但他知道,上面是他送蒲程的戒指,他一直戴着。
“呵呵,我也就这么一说,算了,上楼。”叶丛停止了这个话题,他不想被蒲程认为他不懂事,考虑事情不周到,不全面。
另一方面他其实也已经意识到,如果蒲程真的想和顾明有什么,就绝对不会让他看到,或者直接跟他分手。蒲程做事坦荡荡,那他也不能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纵然他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出这些,一旦想到对方是顾明,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却又涌上心头。这些东西,理智可控制不了。
越想越恼火,就干脆不想。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朝一个方向走着,蒲程既没有要解释,也没跟他争论,叶丛清楚,事情会逐渐冷淡下来,之后也会像以前一样毫无改变,顾明还会以各种理由接送他回家,他也不会拒绝。
叶丛先进卧室睡觉了,蒲程在客厅待了会儿才进来,看着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表情冷冷的,显然是在装睡。
蒲程在旁边躺了下来,轻轻环上叶丛的腰,轻声细语地说:“我认真考虑一下你说的话,我跟他的项目合作本来已接近尾声了,以后的新项目我不再介入就好了,这样你还生气吗?”
叶丛扭了扭脸,不冷不热地说:“不生气了。”
虽然装模作样,下个台阶还别扭不堪,但好歹蒲程为他做了让步,他心里是万分高兴的。
蒲程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好,明天我会尽快把这些事落实好,但你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说,家丑不可外扬,给外人看不是成笑话了?”
叶丛翻过身子面向蒲程,下一秒便把他按在身下,两人缠绵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去浴室洗澡又纠缠好一会儿,整个房子里到处都是两人暧昧不清的味道,最后倒床休息,才聊起正事来。
“新房那边的橱柜木料全靠木工师傅做,ji,ng致些,你要不要抽个时间去看看我选的材料?”叶丛问。
“你选好就可以了,你喜欢什么颜色都可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蒲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20万,是用于装修的,下个月应该还能进5万,之前说给你,但每天回来你都睡了,没打扰你,密码是初始密码6个1,你带上身份证去银行改一下密码。”
“我的身份证?”叶丛问。
“用你的名字开的户。”蒲程回答。
蒲程已经付了三十多万的首付,剩下的装修费理应该他来出。之前那些装修材料他垫了四万,他并不是心疼钱,不过他身上的余额是确实不够装修了。
后面用到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叶丛接过了银行卡,小心翼翼的收在手里,最近蒲程的开支很大,这里可能是剩下的最后一点存款了。
见叶丛不说话,蒲程便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到:“别想太多,这些都是用在正事上的,咱俩都在一起,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有空我会过去看看,但平时就要多辛苦你了。”
“嗯,我会的。”叶丛温柔地笑了笑。
感受到家的安全感,便会变得非常顾家。他和蒲程之间,几乎没什么甜言蜜语,两人的话题更不存在谈情说爱,就拿现在来讲,活像一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日比一日平淡。
相处久了他也稍微被蒲程带得慢性子,之后的装修日子以来,是叶丛最富有安全感的时候,看着一个空架子渐渐变成自己心中的样子,感觉这些日子来付出的心血都值得,蒲程前几天说他过来看了一次,说很不错,橱柜做得很好,另外在客厅玄关处还做了一个吧台,特别有风格。
☆、决裂
初秋已到来,但气温不见下降,z市这座火城,夏天不一定最早来,但一定是最晚走的。工地上苦熬着,就希望老天下一场像样的暴雨,然而整个夏天的降雨量都出奇的少,天气预报说最近会有强将暴雨,但这玩意儿从来没准过,谁说得清楚呢?
公司正式通知叶丛下个月中旬去沈江南负责的项目施工现场监工,在这边工地还能待不到一个月。
而换到那边的项目,也就表示他正式升职为监工主管了,除此之外,工资也将上调,那边会离蒲程这边远一些,却离新家近得多,方便他赶着装修,以后可能住工地上,但他会尽量抽时间回蒲程这边来。
最近两天闷热不止,一丝微风风也没有,整个天死气沉沉,这场暴雨大概是逼近了。叶丛跟沈江南约好拿项目资料,但沈江南那边好像临时有事,拖了半天,直到下午五点多才赶过来。
叶丛的调职令已经下来,下周一去新项目工地,所以这两天他调休。沈江南事务繁忙,来去匆匆,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连饭都没吃得上就走了,叶丛问:“你怎么不派个人给我送过来?”
沈江南说“顺路带过来的。”
拿到资料,叶丛又往回赶,天色越发不好,压抑得厉害,为了避开暴雨,他提了速。
本来是往家赶,可经过锦江酒店时等红绿灯时,瞥眼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像蒲程的车,叶丛便多看了一眼,果然是蒲程的车牌号。蒲程在酒店?做什么呢?谈工作吗?
忽然他心脏一冷,奥迪旁边停着路虎,也就是说,顾明也在这里。
他神色沉重,内心瞬间激起千层浪。叶丛死死地盯着这两辆车,一时间忘了看红绿灯。后面的车忽然喇叭大叫,回神看到绿灯亮了,挡着别人的路了。
他心烦意乱的挪动车子,却不是再是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打了方向盘,往酒店开去。
他将车停靠在酒店门口,离蒲程车不远却不显眼的地方。接着拨通了蒲程的电话,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问:“你在哪?”
“现在有点忙,一会儿给你回。”手机里蒲程声音压低了些,急着挂电话。
叶丛却不依不饶:“你不方便说话吗?你在哪里?在单位还是在阿森公司?下班我来接你好不好?”
“今天在做交接,会晚些回来,你不用管我。”蒲程那边比较着急挂电话,说话很简洁。
一道闪电从天边挂起,接着一记闷雷应声而出。可叶丛却浑然不知,他还想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蒲程抢先一步说话了:“打雷了吗?雷雨天不要打电话,你在家等我吧,我忙完就回来,先这样。”
最终,不等叶丛的回应,蒲程匆匆挂了电话。叶丛并没有听话乖乖回家等蒲程,而是就这样坐在车里,静静地等着。
接下来便是倾盆暴雨,雨水击打着车窗,窗外闷雷阵阵,令人毛骨悚然,可车内的人似乎毫无察觉。
漫天暴雨将周围的霓虹灯折s,he模糊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竟然有些诡异的美丽。
他只是想看看,什么时候,这两人才会出来。
偶尔一阵猛雷,震得周围车子的报警器嗡嗡作响,但不管怎样的干扰,叶丛都想夸自己,这时候的耐心竟然异常的好。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雨不停,雷不断,马路上已经积水10厘米深,蒲程与顾明的车子仍旧静静的停在那里,无人问津。
可越临近结果,他就越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在这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就算蒲程和顾明一起出来又能怎么样?
接着,他一直所等的答案,终究还是出现了。
顾明和蒲程一同走出大楼酒店,顾明撑开了手中的伞,一半举在蒲程头上,两人默契往停车场走去。车窗上雨水冲刷得厉害,看过去只得一片模糊,叶丛却在心里看的一清二楚。
他眼睛里充满杀意,视线随着两人移动,那两人站在车门前还在互相谦让,顾明想让蒲程上自己的车,蒲程拒绝,执意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可叶丛依然没有启动车子,他就默默地坐在位置上。再也没办法装作懂事,什么事都可以大度,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好装的呢?
他心里不停的问:蒲程啊蒲程,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只是想让你远离顾明这个人而已。
直到蒲程的电话再打过来,他才发现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了,窗外的雨已经挺了很久,可他完全不知道。
“你不在家吗?下着大暴雨你在外面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蒲程焦急的语气中带着关心。
“这么着急想见着我吗?”叶丛冷笑,“如你所愿,这就回来。”电话那头的反应他并不感兴趣,不等回复已经挂了电话,他默默启动车子,缓缓而行。
他开了门,看到蒲程洗穿着家具服坐在沙发上,见他回来,看到他身上没被淋shi,松了口气:“下雨天你去哪里了?”
叶丛皮笑r_ou_不笑的看着他,波澜不惊地问:“你呢?之前去哪里了?”
蒲程满腹疑惑的看着叶丛,察觉了对方的不对劲,“我没在电话里跟你说清楚吗?在交接工作。”
“跟谁?顾明?”叶丛冷冷地问。
蒲程迟疑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叶丛走向蒲程,手指温柔勾起对方的下巴,眼里却透着无尽恨意和嫌弃,“我都对你绝望了。”
蒲程瞳孔紧缩,冷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他的手由轻轻地勾住变成狠狠的捏住,“你答应过我什么?是你自己说的和顾明合作接近尾声了,是我逼你的吗?”
“是快结束了,所以才交接。”蒲程扭头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捏得更紧。
“所以你跟他交接,就要去酒店吗?所以交接就是出双入对吗?”这话他几乎是用吼的,但下一秒又回到风平浪静的样子:“所以是怎样?想跟他和好吗?想重新跟他上|床吗?”
“你跟踪我?”蒲程失望地看着叶丛。
叶丛看着蒲程的脸,却在想:他关心的竟然是我跟踪他!
“你会不会太高估你自己了?”叶丛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值得我花这些心思将两人捉j,i,an在床?不过蒲程,久走夜路必闯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话你一定听过,我就能这么巧碰上你们,没碰上的时间,你们都有些什么勾当呢?”
人在愤怒的时候便会口不择言,什么话伤人,便尽挑什么说,蒲程脸上从未出现过这样惊愕的表情。他受着叶丛的质问,忍着满腔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的工作地点在酒店,有什么不妥吗?”
“和别人可以,和顾明就不行!”叶丛甩开蒲程的脸,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就这么定定看着蒲程。
蒲程像是受够了一般,抬眼看着叶丛,比什么时候都冷静,他问:“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要这么不懂事?”
“说说看,是他伺候得你舒服还是我的服务舒服些啊?”他扯住蒲程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别一副受了冤枉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天生长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家里就剩我和你,你勾引谁呢?”
“我劝你冷静一会儿,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不然你会后悔的。”蒲程从叶丛手里扯下自己衣领,不紧不慢地整理。
蒲程这态度毫无疑问直接点燃了叶丛心中的□□。后悔什么?最差能到哪儿?不就是分手吗?可是分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你不舒服,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么一想着,叶丛便断了自己的后路:“我早就后悔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一边吃着碗里一边看着锅里,把我俩都当猴耍呢?你看你身边,不是我就是他,够滋润吗?哦对了,跨年你俩一起过的吧?多好?多幸福?跟我玩玩,跟他玩玩,这后宫传就你戏最足了”
☆、家暴
“啪!”一记耳光在叶丛脸上炸开,他脸偏向一边,若这巴掌不甩下去,他可能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蒲程终归是被激怒,扬手打了他。
叶丛回头直楞楞看着对方,魔怔似的愕然停止任何语言和动作。
蒲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他抬眼看着叶丛,眼里尽是绝望。对感情的绝望,对叶丛这个人的绝望。
他颤抖吐出几个字:“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我不会留你。”
看吧,果然是恼羞成怒了吗?最坏不过是分手,被拆穿了就立刻翻脸了。这时候双方眼里哪还有对方的好?全是一无是处,全是坏的、错的、不满的,统统一涌而出!
叶丛红了双眼,就在蒲程准备越过他离开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对方,一拳还在其脸上。
蒲程没料到叶丛会来这一招,连躲都无处躲生生挨了这一拳。脸上突如其来的痛还没让他反应过来,一个重心不稳,他便狠狠摔进了沙发。
接下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叶丛一把按住蒲程的后脑勺怒吼:“谁他妈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你能打赢我?”
叶丛明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可是,他就是想要蒲程长点记性。
人在发怒的时候最容易说出伤人的话,做出伤人的事。蒲程明明警告过他,可他偏偏都做全了!
蒲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叶丛一只手死死压着头,另一只手边迅速往下扒掉他的裤子,蒲程只得一手挣扎这爬起来,一手拖住自己的裤子,慌乱中,他失声喊道:“叶丛,你干什么?你放手,放开我!!”
叶丛充耳不闻,他一条腿跪压在蒲程身上,任蒲程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力气大蒲程太多,最终,蒲程的裤子不堪其辱,被脱了一半,撕了一半。他腾出一只手解自己的皮带,一只手还死死按着蒲程的头,暴吼道:“不准动!!”
没有任何爱|抚,也没做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叶丛强制进|入对方身体,蒲程弓起身子,惨叫:“啊啊!好痛!放开我!!”
蒲程痛,他也痛,蒲程想要背过身子推开他,手却瞬间被他钳在后腰上不得动弹,叶丛几近疯狂,即使干涩到无法推进,他还是固执的强行挺进,蒲程倒吸一口气,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啊啊啊!!”
这令人绝望的惨叫声叶丛权当没听到,此时他心里只有报仇的快感,“你不是欲求不满吗?不是要去找男人吗?现在满足你,你又受不了了?蒲程,你真贱!”
“放开我求你了放了我”蒲程的声音开始嘶哑,已经听不出是他本人的声音了。
“放心,会放了你,等把你伺候舒服了,自然会放了你!”他只管控制住蒲程的身体,使其挣扎不得,粗暴的几次后开始顺利起来,真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感觉到快意。
身下的蒲程开始渐渐失去了声音,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静静的趴在沙发上,任他恣意妄为。
叶丛清楚的明白,造成今天的结局,根本不是因为撞见了他俩出现在酒店。
但问题的根源一直在于顾明。
尽管有时表面上不治而愈的矛盾,其实实际上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直至今天的爆发,它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而撞见两人只是一个导|火索。
他后悔什么呢?后悔在酒吧惊鸿一瞥的蒲程;后悔没抵制住蒲程的诱惑;后悔爱上了蒲程吗?
也许是吧。
当他一点点清醒过来时,才猝然惊觉:当他只想着要践、要将对方尊严踩在脚底下,此时的r_ou_体的衔接
——这是对对方的凌|辱!!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荒唐,迅速抽回身体,猛然发现此时的蒲程身下已然殷红一片。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叶丛吓坏了,起身抱起昏厥的蒲程,他看见蒲程眼角的泪痕,以及挂在脖子上那枚黯然失色的戒指
他骂了自己千百遍畜生,将蒲程抱去浴室,为他清洗身子,检查他的伤势,再替他上了药膏。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蒲程蒲程”
后来,蒲程醒了,却一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只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想是也没力气再回应什么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蒲程”叶丛跪在床边,握着蒲程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认错。
任他再怎么道歉,蒲程也不想再说话了。
一直到叶丛跪在床边睡着了,蒲程也没开口。
叶丛就这样跪着睡了一夜,惊醒时手里还握着蒲程的手。一晚上,蒲程都没挣脱他的手,但一晚上,也没合眼。
叶丛忍不住痛哭起来,自己做了多么肮脏龌龊的事,“蒲程你打我吧,我求你了,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他哽咽的声音并没让蒲程有任何反应。
有句话叫作哀莫大于心死,大概便是蒲程现在的心情了吧。
那些未来的蓝图是真实可见的,它甚至已经唾手可得,哪怕再坚持一下下,就那么一下下。蒲程也后悔,如果他不给叶丛这一巴掌,自己也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惩罚,他一直觉得叶丛是乖孩子,他能够掌控到的,跟着他的计划走的那种,他想过和叶丛过一辈子,也实实在在往那个方向发展了。
唯一的漏洞,是顾明。
一个他不会再去爱,却也永远不会去恨的那个人,成了两人感情失败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一开始就拒绝顾明的合作,是不是与叶丛的今天便会顺顺利利了?
可惜了,一切化为乌有!他也没力气再去爱谁了。
叶丛何尝没有嗅到结局的味道?但就算是分手,也不应该是以这样两败俱伤的方式收场。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叶丛擦了擦眼泪,轻柔的问蒲程,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蒲程也终于有了反应,他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叶丛身上,对他冷冷说了一句:“你走吧。”
叶丛则再次哽咽,“我会走,我看你吃了东西再走。”
他眼里尽显温柔,这不是乞求原谅,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蒲程憔悴的点了点头:“好。”
叶丛将沙发上的狼藉整理干净,把沾满血渍的沙发套也丢进洗衣机洗好晾上,一切安排妥当后采取做饭。蒲程起床吃饭,可他身上有伤,坐不好,只得挂着半个臀在沙发边。
叶丛红着眼,却再没哭出来,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求得蒲程的同情。
蒲程依言吃了小半碗粥,放下了筷子,叶丛收拾碗筷去厨房,再出来时,蒲程还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他并不敢乱动,因为有撕裂伤。
叶丛进卧室将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装进行李箱,提着箱子出来。看着沙发上蒲程的背影,他从兜里拿出两把钥匙,一把门钥匙、一把车钥匙以及一张银行卡,这是承载他们所有美好记忆的东西,然而现在所有心血终究是付之东流。这几样东西,现在看着也觉得碍眼了。
蒲程看了看叶丛手中的东西,他抽走了钥匙,却留下了银行卡,“你留着吧。”
叶丛摇了摇头,“装修已经快完成了,不过还有些细节要处理,很多地方做了整改,你空了去看看吧,卡里还剩八万多,本来是想着剩下的可以买一部分家具,现在你处理吧,本来也是你的钱。”弯腰将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蒲程没看叶丛一眼,也没看银行卡一眼,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视线却没有焦距。他面无表情,也不想说话。
“你的伤,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带你去医院,你自己去看看好吗?”
“行。”蒲程干净利索的回答。
叶丛提着箱子推开门,在蒲程看不到的地方,回了好几次头,最终将门轻轻带上,提上箱子,往电梯走去。
☆、又是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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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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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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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再睁眼时是对着医院特有的天花板,白炽灯管有些微微闪烁,虽说视线仍旧模糊不清,叶丛倒是第一时间就明白自己身在医院病床上。
姐姐。
这是叶丛醒来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声音。
当他想动一下手脚时,发现根本无法动弹,现在他的他,从上到下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条腿还悬挂在半空中,打着石膏。
他发现自己连动的力气都没用,因为全身都钻心的疼,这时旁边一个人站了起来,俯下身轻轻问他:“感觉怎么样?哪里痛告诉我,要喝水吗?医生说你醒来了可以喝水。”
纵使眼里还有重影,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蒲程。蒲程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与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蒲程相差甚远。
没想到再见蒲程,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短短几十天,已经物是人非。
他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连出声都困难,他努力使喉咙发声:“孩孩子呢?”
这时在一旁打瞌睡的刘涛醒过来,眼睛还发着红,看样子是几天跟蒲程一样,为了照顾他已经几天没睡好了,看到叶丛醒,立刻站了起来,“丛哥,觉得怎么样?”
“孩子呢?”叶丛重复沙哑的声音问。
“孩子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已经出院了”刘涛说,“你这么昏昏睡睡的一周星期了,总算是醒了。”
叶丛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睡了一周了,那姐姐姐姐的葬礼?
“我姐姐我姐姐”他甚至想立马爬起来。
“别动,你现在哪都去不了。全身十几处骨折,光肋骨都断了两根,小腿骨折,脑袋开了个大口,缝了二十多针,还有轻微脑震荡。至于你姐姐已经下葬了。”蒲程神色凝重,但语气终归平稳。
叶丛愣了几秒,然后发出一声冷笑。他很清楚那天要不是十几个人拉住方旭,他就跟着一起死在手术室了,方旭是真心的,要杀他。
要真是死在方旭手上,能算赎罪吧?可惜偏偏死不了。
现在,更是连叶雨的葬礼都未能参加
其实现在从各个角度来讲,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蒲程。他定了定神,看着蒲程,发出艰难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蒲程收了收眼神,没说话。
“是我跟程哥说的。”刘涛说。
这时,病房门开了,杨雨果提着水果进来,看到叶丛已经醒来,有些激动的跑走到床边,眼里泛着泪花,轻声问:“你醒啦?想吃水果吗?我买了好几种水果呢。”
“谢谢你雨果。”叶丛的声音并不明澈,但杨雨果听得清楚。
回头,刘涛又对叶丛说:“你工作那边沈江南都安排好了,你有三个月的休假,这期间他都会帮你负责的,叫你一切都放心,他那边一抽出空就会来看你,这几天你的很多朋友来看你,不过你都昏迷着,都不知道。”
“谢谢你们了”叶丛咽了咽口水,“我爸妈呢?”
三人皆沉默,最后还是刘涛开了口,“她们一直忙雨姐的后事顾不上你所以特意请我们来照顾你,你只管安心休养。”
叶丛苦笑,什么顾不上他?是根本不想看到他吧?他害他们失去了最爱的女儿,他们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但奢求谁的原谅呢?他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又看了一眼蒲程,蒲程一双清澈的黑眸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柔情和怜惜,但叶丛觉得,更应该用同情来解读。
“喝点水吧。”蒲程顺手在旁边桌上倒了温开水,又把吸管放到叶丛嘴边,他艰难的吸了两小口,吞咽动作都不连贯,好容易下了喉,还呛了气管,一咳起来,全身钻心的疼痛就更厉害。蒲程又轻又温柔地帮他顺气。
叶丛再也没办法把蒲程放在原来的位置看了,甚至有些恨蒲程。
如果之前还存着也许有一天两人能重修旧好的想法,那么现在,这种愿望便是完全破灭了。
父母同不同意倒成了无关紧要了。
可他不能踩着叶雨死去的灵魂再肆意妄为!
而他的外甥女,以后她的人生注定没有妈妈,然而她的生日则伴随着妈妈的忌日,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宿命。
以后,叶丛活着一天,这愧疚就如噬骨诅咒折磨着他一天。
之后一直只几人轮流着照顾叶丛。蒲程话并不多,需要帮忙的时候便搭把手,没事做的时候,便在旁边静坐,或者趁这时候闭目养神,要保存体力。
等刘涛和杨雨果出去办事,只剩蒲程一人在病房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叶丛喉咙发生并不清晰:“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伤成这样的吗?”
“你要说,我就听。”蒲程说。
叶丛沉默了几秒,艰难开口:“我姐难产而死的□□是我,而我的诱因是你。”
蒲程手一抖,停下了动作,怔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叶丛面无表情,但蒲程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绝望和无助,“如果我不跟我爸争,听他的话去相亲的话,我姐就不会摔到,也不会大出血”
“叶雨的死因不是大出血,是羊水栓塞,和你没关系,你不要乱想。”蒲程低声说,可他其实已经没有底气去劝别人了,自己内心也是一片惶恐。
“你是想说,这样我就可以逃脱责任了吗?”叶丛问。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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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