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月半明时 作者:涂靡
正文 第9节
月半明时 作者:涂靡
第9节
他话没说完,乐无忧已经发出三张风驰电掣符,瞬间电光闪闪,周围的客人连忙躲到一边。
那个阿奇尔也有两下子,快速避开了。就在他避开的刹那,乐无忧的缚妖索追了过去,差一点就把他捆上了。
乐无忧知道他速度快,不敢怠慢,缚妖索紧跟在他身后。但是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乐无忧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他突然出现在乐无忧身后,一脸狞笑,张嘴就想往他的脖子吸血。
乐无忧连忙躲开,阿奇尔想追上去,却发现双脚被冰封住了。
“怎么回事?”阿奇尔震惊。
乐无忧又趁机发出三张五雷轰顶符,三道雷轰隆隆打在他身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乐无忧幽幽道:“原来血族真的怕雷电。”
阿奇尔倒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乐无忧低头嗅嗅,“咦,好像闻到一股焦味,啧啧啧。”
顾月明问他:“玩得高兴?”
“还好啦,他都不好玩的,回去吧。”乐无忧撇撇嘴。
“乐兄弟?这……”艾维斯一脸不可置信。
“我先回去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那个烧焦的,想报仇也可以来。”
☆、巫法宝典召神兽
他们刚回到古堡,又听到钟楼敲响三声钟声,这意味着黑夜即将过去,阳光将要洒向大地。乐无忧站在窗边看着刚才热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迅速散去,变得空空荡荡。天边露出鱼肚白,一道朝晖穿破薄雾,发出柔和的光,很快,千道万道的金光接踵而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没意思,睡觉去。
乐无忧睡眼惺忪地醒来,朏朏在二楼大厅和青翮他们玩纸牌,不见顾月明,墙上挂着的框也不见了。
乐无忧走到一楼,管家伊诺克很有礼貌地邀他用餐,这次伊诺克明显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餐桌铺上了纯白的桌布,纤尘不染,一整套银制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餐具中间有一个半圆形的银餐盖,不知盖着什么,在烛光下这张餐桌就像发着光一样,乐无忧从没试过吃一个饭都这么有压力。
“乐少爷,请。”伊诺克为他拉开椅子。
“谢谢,谢谢。”乐无忧勉强笑笑。
伊诺克把餐盖掀开,两个半生ji蛋,两片熏r_ou_之类的r_ou_片,两杯白色液体。
“主人嘱咐过,乐少爷饭量大,所以我准备了双份早餐,不知合不合胃口。”伊诺克满脸期待。
乐无忧嗅了嗅杯子里的液体,原来是牛ru。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乐无忧内心疯狂吐槽,这么两份早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还有生ji蛋是什么鬼,全都冰冷冷的怎么吃?这难道是这里流行的食谱吗?
但是看着管家那期待的眼神,他只能说:“那个,能不能给我一双筷子?”
伊诺克的笑容逐渐僵硬。
好不容易乐无忧终于和伊诺克解释完筷子是什么东西,他给乐无忧找来了两根同样长度的银色小棍子,乐无忧试了试,还行,就是有点光滑。
“伊诺克,你从哪里找来的?”
“回乐少爷,我只是把银块卷起来捏长了,希望您用着还习惯。”
“呵呵,挺好的。”乐无忧一边吃一边问,“对了,顾月明去哪里了?”
“乐少爷说的是该隐大人吗?”
“啊,对,差点忘了,他还有个名字叫该隐。”
“该隐大人出门了。”
“哦。这些东西他也吃吗?”
“该隐大人,不吃这些的。”伊诺克眼里有一丝哀伤。
是啊,血族不吃这些的。
“那,血呢?”
“以前,也会喝的。后来,就没再喝过了,他不进食也是可以的。”伊诺克吞吞吐吐的。
“刚才有人给您送了一箱衣服过来,还有一封信。”
“哦,你读来听听。”
“亲爱的乐先生,昨天许诺给您做衣服,但是由于没有裁缝愿意登门量身,所以我只好根据目测给您送来了这些衣服,希望不要嫌弃。由于昨天惹了一点麻烦,我现在已到外地,有缘再见,勿念。你的艾维斯。”
好像惹麻烦的是我吧,算了,有缘还会再见的。
快速消灭完也不知是宵夜还是早餐,他在那箱衣服里找了几件试了试,但是怎么穿都不太舒服,最后还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到底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
无所事事,突然想起那本巫法宝典。
不如趁现在有时间,看看那本巫法宝典有什么厉害的法术。
他翻开了巫法宝典,第一页写着:“开启宝典的咒语:请滴一滴血。”他再翻翻下面几页,一片空白。
“请滴一滴血,请滴一滴血,请滴一滴血。”乐无忧念了三次。
什么都没发生。
“老大,你要滴血干嘛?”旁边的朏朏不解。
“对呀,是要滴血不是念,真是的,误导我。”
乐无忧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书上。
文字逐渐呈现出来。
乐无忧照着念了一段。
等了一会,出现了一只青色羽毛,深红色尾巴的野鸭子,绕着乐无忧转来转去,“嘎嘎嘎”的叫唤。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青翮抱着肚子笑到打滚,“还以为召唤了什么厉害的神兽出来,原来是最无用的鴢,哈哈哈……”
乐无忧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吗?
但是那只鴢还在不停的叫唤,无论乐无忧走到哪里,都跟在他的后面,像把他当成了妈妈一样。
“喂,怎么让它回去。”
青翮抹着眼角的眼泪,“要不你就养着它,它都把你当成妈妈了。”
乐无忧不理会他的调侃,做了个结印,“解!”鴢不见了。
原来和我的道术是一样的。
为了扳回一局,他翻到宝典的最后一页,这应该就是最厉害的神兽了,看我召唤出来给你瞧瞧。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念了一通咒语后,“嗖”的一声,乐无忧一下子消失了,书本迅速合上。
这下子众人都傻眼了,朏朏连忙去扒开那本书,却怎么都打不开。
此时的乐无忧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不是还在朝晖城的古堡里看书吗?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只见周围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倒有几分终南山的景致。难道我回来了?
“顾月明?朏朏?猎风?青翮?”乐无忧大喊。
只有几只小鸟被声音惊起。
这是什么情况?幻术?
乐无忧平心静气集中ji,ng神,闭上眼睛,做了个结印,大喊一声:“破!”
再张开眼睛,还是在原地没有一丝变化。
这下他也没法了,唯有盼望顾月明赶快过来救他出去。
他走到河边用手掬起一捧水喝下,冰凉清甜,完全不像幻象。
“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哪里来的怪声音?
乐无忧警惕地竖起耳朵,要不要去看看?
他强烈的好奇心完全没有犹豫。
找了一会,乐无忧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得捂住了嘴。
一座青黄色的山坡在震动?不,他认真地看了看,这是…双……双……双头龙?
只见一条巨大的双头龙趴在地上睡觉,呼噜声振聋发聩。它的身体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一开始乐无忧根本没看到它的头,身体的颜色是青黄相间的,每个头上都有一对角,看那皮肤的坚韧程度恐怕比盔甲还要硬。相比之下,乐无忧比他的一只爪子还小,估计一爪子就可以把他压扁。
乐无忧认真思考悄悄离开的成活率。
轻轻的,悄悄的,慢慢的,一点点走回去它应该发现不了……吧。
“咔”好死不死偏偏踩断了一根枯树枝。
“喂,你来了?”那条双头龙半睁着一只眼睛斜睨着乐无忧,那眼珠黑黝黝的,像一颗巨型的龙眼核。
不不不,一定是我的幻觉,这条龙是幻觉,声音也是幻觉。他慢慢向后退。
“他是不是要走?”刚才说话的那个头问另一个头。
“他要走去哪里?”另一个头回问。
“不如跟上去看看。”
“好,跟上去。”
乐无忧拼命向前跑,身后有两把声音在一问一答,乐无忧很难再自欺欺人,它或者说它们一下子飞到了他的身前,居然还长着一双翅膀。
“喂,你不打了吗?”一个头问。
“打?打什么?”乐无忧尽量抑制住颤抖。
“打架啊,你都很久没来了,我们要闷死了。”另一个头说。
开玩笑吧,和你们打架还不如直接说你们要打我。
“他今天怪怪的。”一个头说。
“不理他,打赢了他出去。”另一个头说。
“妈呀!”乐无忧很没出息的掉头就跑,回去,回去,回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到朝晖城那间屋子,于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快到像要飞起来。
咦?怎么回事?
乐无忧在又要认真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跑着跑着,就掉到了顾月明的怀里?
所有目光同时齐刷刷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重返旧地惹仇恨
乐无忧是不知道,在他刚刚消失的时候,顾月明回来了。朏朏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顾月明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们研究那本书的时候,乐无忧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凭空出现了,还是从书里跳出来的,顾月明眼疾手快就一把接住了他。
四目相投,相顾无言。
“啪”,顾月明一松手,乐无忧直接掉到了地上。
“老大,你没事吧?”
“你试试被人摔一下看有没有事。哎呦,我的屁股。”乐无忧怨念地看着顾月明,揉揉摔痛的屁股爬起来。
顾月明回避他的眼神。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想知道,我只是想召唤个厉害点的神兽,念了一段咒语,忽然就到了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巨型双头龙,说要跟我打架,我当然是打不过它的,所以拼命的跑,跑着跑着就出来了。”乐无忧怨念,“顾月明,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双头龙?上古神兽双双?”青翮和猎风同时问。
“我怎么知道它是双双还是单单。”
“它的皮是不是青黄色的?头上一对黑色的角?”顾月明问。
“对,不止一对角,它有两个头,两对角。”乐无忧纠正他。
“上古神兽双双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了,难道藏在这本书里?”顾月明拿起那本巫法宝典,翻了几翻。
“怎么后面还有?”乐无忧凑过去,刚刚他并没有看到这些字和画。
“十八个巫法阵,可与神兽双双比试,学不学得会全看天分,记住,打不过赶紧跑。”
乐无忧读完这几句话,沉默了好一会。
“所以说写这本宝典的人脑子一定有坑,就不会一次过把所有该说的通通写下来吗?故弄什么玄虚。把双双捉来练手,更像在捉弄他的后人。”乐无忧抓狂。
大家面面相觑。
“到底是哪个吃饱了撑着做这么麻烦的事,直接把巫法阵全部写出来不就得了,别人的武功秘籍都是这样的,简直神经病。”他继续吐槽。“阿嚏阿嚏”乐无忧话没说完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要乱说话,这还真像某个人的风格。”顾月明说。
“谁?哪个闲的没事做的?”乐无忧问。
“你还是好好学你的巫法阵吧。”顾月明又回避他的问题了。
“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乐无忧碎碎念。
这巫法阵看起来可以用朱砂红绳结阵,和我的道术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接下来的日子,乐无忧每天都很认真的研究巫法宝典里面的法阵。
于是,他们经常见到乐无忧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每次从书里出来都像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从来不承认。
这段时间,顾月明三人经常外出,那三个三代血族也来过几次,乐无忧猜想他们是去找那几颗灵珠的下落。
这天,朝晖城的上空y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即使是晚上,朝晖城的居民也不愿意外出,他们比人类更加讨厌雷电。
梵卓族长加布利尔、乔凡尼族长艾布纳、勒森巴族长海勒罕见地进行了一场秘密会面。
艾布纳为加布利尔和海勒倒了一杯带着血腥味的红酒。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拿着酒杯,深深地嗅了一下,“血液芬芳的香味,和红酒真是绝配。我们像这样聚在一起还是一百年前的事吧。”
海勒敬了他一下,“为再次相聚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艾布纳说:“这次为了什么聚在一起大家都很清楚,我们的主人回来了。”他自嘲一笑。
海勒说:“还以为圣战以后,他离开了从此天下太平,想不到他又回来了。”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加布利尔说话了:“他回来只是为了五色灵珠,只要我们找到给他,他自然会离开。”
“说的容易,这五色灵珠已经消失多年了,如果一直找不到他岂不是一直要留在这里。可别忘了,他这个人脾气古怪,性格善变得紧,他还曾经想把整个朝晖城全部摧毁,要不是我们十三个氏族联合起来奋力抵抗,恐怕早已不存活于世了。”艾布纳说。
“不然你想怎样,你以为凭你或者我们三个,甚至是现在的所有血族再次联合起来就能够和他抵抗吗?别忘了百年前的惨况。”
海勒微微一笑,“我们不能,还是有人能够做到的。他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没有能力杀他,但是他的仇人可不止那么少。”
“你什么意思?”加布利尔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要联合他的敌人,我们自己不用出手,他自然就能够消失,至少不能再杀害我们了。”海勒说。
“他的敌人多的是,但是厉害的倒是没几个,你指的是?”艾布纳问。
“就是那位一直隐藏在大荒界里的。”海勒说。
“他不是销声匿迹近百年了吗?听说他在百年前也受了重伤。”加布利尔问。
“他在百年前就是被我们的那位大人打败的,自然对他痛之入骨。他现在只是暂时沉睡,但我知道有人一直想要唤醒他。”海勒说。
“说起来,这五色灵珠到底有什么法力,该隐大人法力如此高强也想得到它?”加布利尔不解。
“传说五色灵珠合体后本是一个五色灵摆,一摆通古今,二摆超仙凡,三摆越五行。”艾布纳说。
其余二人均大吃一惊,“按你这么说,只要有了它,他岂不是无人能敌?”
“到时候他要摧毁这座城甚至是十隐界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艾布纳说。
“所以,你们的意思呢?”海勒问。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没有意见。”艾布纳说。
加布利尔思考了一会,“好吧。”
“好,难得我们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那大家下个血咒吧,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该隐大人知道。”
三人用指甲划开手腕,滴出几滴血,然后他们开始念咒语。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大地都不由得晃动了一下,y沉沉的天空越压越低,仿佛裂了一道缝隙,雨水倾泻而下。
滂沱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乐无忧被困在古堡里郁闷得不得了。
他只能经常到书里去找双双解闷。
“其实你们生活在这里也挺写意的,晴空万里,又没有烦恼。”酣畅淋漓地“练”了一场后,乐无忧坐在树荫下和双双闲聊。
“你以为,这里闷死了。”左左说。(为了区分他的两个头,乐无忧把他们分别命名为左左和右右。)
“就是,那些风景总是一成不变的,多腻啊。”右右赞同。
“打赢了我就可以出去吗?”乐无忧继续享受阳光。
“以前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左左说。
“但是你不是他啊。”右右说。
“所以很有可能不行。”左左道。
“不行怎么办?”右右问。
“还能怎么办,当年都怪你。”左左埋怨。
“才不是我,是你先中了陷阱。”右右不服。
“是你,你负责右脚的。”左左记得清楚。
……
虽然有点吵,但是这阳光真舒服。
与此同时,古堡的大门外藏着两个身影。
一个清丽的姑娘问身旁穿藏蓝色衣服的人,“公子,就是他吗?”
“洳琵。”那个公子回答。
“是,公子请吩咐。”
“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
“洳琵觉得公子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
“那你知道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
“公子吃遍天下食物,好吃的肯定是最不寻常的东西。”
“不,曾经有一个人给我煮了一碗粥,我觉得那就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以后我再也没吃到过。”
“公子,是他吗?”
“是曾经的他。”
“公子,我们进去吗?”
“如果他已经忘了我,相见还有什么意思?”说话的人一阵失落。“那颗灵珠有下落了吗?”
“已经知道在大荒界。”
“走吧。”
“是。”
☆、大荒界凶兽现形
朝晖城接连下了三天大雨。
第三天的夜晚,一只奇怪的九头鸟乘着黑暗从大荒界飞往朝晖城,在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和三位血族商议了一晚上,随即返回大荒界。
它的速度非常快,天亮前就到达了。
那只九头鸟到了大荒界后,摇身一变,化作一位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美女,这位美女名叫鬼车。
她降落在大荒界的北极天柜山上,百年来无人知晓原来这座山的山洞里封印着三位上古凶兽。
为了帮他们解开封印,之前她一直在寻找五色灵珠,没想到五色灵珠没找到,反倒有人送了一件宝物上门。这次,她从血族带回了一面金黄色的幡,这是一面破印幡,可破除封印。她在山洞门外摇动手中的幡,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四周狂风骤起,沙石横飞,电闪雷鸣不断,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似乎要坠落一般。过了良久,风雨雷电、飞沙走石都停下了,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周围鸦雀无声,她不禁皱眉,疑惑道:“难道这破印幡没有作用?”
“哎呀,手脚好酸,头好痛,混蛋穷奇,你的腿压着我的手了。”这只长着长獠牙、虎腿,尾长丈八尺的凶兽名曰梼杌。
另一只外貌像老虎一样却长着翅膀的凶兽名曰穷奇,他伸了个懒腰,“啊,梼杌你说什么傻话,是你的手压着我的腿才对。”
“那你是不是要打一场?”梼杌龇牙。
“打就打,谁怕谁。”穷奇跃跃欲试。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就只有声音大,看我一尾巴把你甩下山。”梼杌舒展舒展手脚,才睡了个觉怎么手脚都僵硬了。
“我呸!还一尾巴把我甩下山,你信不信我一个翅膀送你下地狱。”穷奇摆出战斗的姿势。
“住口!!!”鬼车大喝一声,声音尖厉至极,像有九把声音同时尖叫:“整天就知道吵架,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睡了多久?”
“行了,不吵就不吵,只要你不叫。我耳朵迟早会聋掉。”穷奇揉揉惨遭□□的耳朵,“不就睡了几天而已。”
“只要鬼车你不叫,我就不跟那个家伙一般见识。”梼杌用手拍拍耳朵,“我觉得没睡那么久,就一天半天而已吧。”
“已经一百多年了。”鬼车没好气的回答。“早知道你们一醒过来就要打架,我就由得你们自生自灭了。”
“真的假的?一百年?难怪我这么饿,现在可以吃下几百个人了。”穷奇说。
“切,几百人算什么,我还可以吃下几千人。”梼杌就以驳斥他为快。
“要不要比一比?”穷奇咬牙切齿。
“比就比。”梼杌不甘示弱。
“住口!!!”鬼车又再大喊。
“好了,好了,我们不吵架了,求求你不要再喊了,我们真要聋了。”两个人捂着耳朵,难得异口同声。
鬼车懒得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洞内,有一凶兽仍然躺在石板上。
“为什么老大还不醒?”她眼神中满是担忧。
穷奇走过去看了好一会:“他还有一重封印,不解开是不会醒的。”
梼杌小声跟他说:“你不要刺激她了,等一下她又拿我们撒气。”
穷奇暗暗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切,要你管。”
他们正想趁鬼车伤感的时候偷偷溜出去,鬼车却叫住了他们:“想到哪里去?”
“我们就是想去吃个饭。”穷奇赔笑。
“对啊,对啊,那个…醒来后肚子有点饿。”梼杌也赔笑。
“害你们的人已经回来了,不想报仇吗?”鬼车终于恢复冷静,缓缓地说。
他们两个竖起耳朵,“该隐回来了?”
“他离开了吗?”梼杌问。
“我们都睡了那么久了,他走了不可以啊。”穷奇不屑。
“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吵架?”梼杌龇牙。
“奉陪到底。”穷奇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过来商量计划!!”鬼车没好气。老大没醒过来就算了,偏偏是这两个吵死人的家伙醒了。
“哦。”两人乖乖过去。
“对了,我们以前的那些手下呢?”两人问。
“走的走,散的散。”鬼车一脸不屑。
“那赶快把它们召回来啊,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多不方便啊。”穷奇说。
“对啊,还得自己去找食物,太不方便了。”梼杌少有的同意他的话。
“你们现在是吩咐我吗?”鬼车斜眼看了他们一眼。
虽然那眼神千娇百媚,但他们却感到阵阵寒意。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自言自语,我们自己找,自己找……”穷奇和梼杌齐声回答。
“窫窳、狍鸮、马腹、猲狙、鬿雀……如听命令,速速前来!”穷奇和梼杌在山上发出召唤令。
一声令下,天下怪兽纷纷听命而行。
朝晖城内。
“老大你看,那里有个怪物,黄毛红嘴的。”朏朏指着围栏外的一只怪兽给乐无忧看。
“嗯?这不是雍和吗?”乐无忧思考了一会,“它怎么出现在这里。”
“不止雍和,你看。”猎风也注意到了,指着另外一个方向给他看。
一只白耳白嘴巴的大老鼠在窜来窜去。
“狙如?”乐无忧问。
“这两个怪兽同时出现,必有战乱。”猎风说,“我要去报告主人。”
“真是不祥之兆。”乐无忧喃喃道。
大量的雍和与狙如罕见的同时出没,在城里四处乱窜,虽然血族的居民并不害怕,但多数人都看出来这是一种异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将醉生梦死进行到底,这些东西他们并不放在心上,生命太长久了,很多事情都变得无关重要。
加布利尔担忧道:“看来有一场战乱即将发生。”
艾布纳说:“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海勒笑笑:“反正也平静了那么久了。”
☆、山重水复古无道
转眼间,一个月的期限已到。
虽然之前加布利尔他们经常过来汇报消息,但都没有关于灵珠的确切下落。
直到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顾月明把加布利尔、艾布纳、海勒召集过来。
“一月期限已到,找到灵珠没?”顾月明冷森森地问,他不耐烦了。
沉默了一会。
艾布纳开口道:“回该隐大人,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已经有线索了。”
海勒接着说:“就在西海之南,流沙的边沿,赤水和黑水的中央,有一座昆仑山,相传这座山上万物尽有。”
“那也只是相传,可有根据?”顾月明转动他的尾戒,这是一个危险信号。
“有,根据就是巫族大祭司就是在那里出生的,灵珠也极有可能藏在那里。”海勒回答。
其余二人皆附和。
顾月明看了乐无忧一眼,看得他一脸懵。
看我干嘛,我不过就是个看热闹的。那个巫族大祭司说得又不是我,等等,不会刚好和我有什么牵亲带故、乱七八糟的关系吧。
顾月明思考了一会,“昆仑山在大荒界内吧?”
“是的。”
……
“你们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三人毕恭毕敬转身离开。
乐无忧探头探脑。
“有话就说。”顾月明说。
“你真的要去?”
“你记得白头狌说的话吗?”
“从何处来,到何处寻?”
“之前我以为他指的是巫族,现在很有可能指的是他的出生地,何况……”
“何况什么,你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啊,我会睡不着的。”
“何况昆仑山在的大荒界,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那还真的有可能,即使不在昆仑山,也可能在大荒界。不过那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那么大的地方。”
“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去找。”
“我一直想问你,你找灵珠是为了什么。”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切。”小样,打什么哑谜。
“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能不去吗?”
“不能。”
“那你还问我,最讨厌这种假民主,虚伪的种族。”乐无忧气愤地指责。
顾月明嘴角微微向上扬,他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就是喜欢他生气的样子。
虽然加布利尔他们的话不一定可信,但那也是一条线索,顾月明找寻灵珠多年,任何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吩咐所有人收拾东西,留下伊诺克看守古堡,随即离开了朝晖城,向大荒界进发。
天气越来越酷热难耐。刚进入大荒界还能看见很多动植物,越接近昆仑山动植物越少,现在他们根本就是走在一片荒漠中,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沙带了吧,乐无忧唇干舌燥,他感觉身体中的水分在迅速地蒸发,说不定等一会他自己都会融化掉,有气无力地趴在小波身上,任它驮着走。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上似乎悬挂着九个太阳,“大概是我热糊涂了吧。”
顾月明看了天上的太阳一眼,咬了咬牙。
这个荒漠之地,是他的故乡,也是他一直以来歇尽全力想要回避的地方。神说他是罪人,要让他不老不死,却不能在阳光下生活,这是当年神对他的惩罚。只是一个太阳还好,并不能使他怎样,但是现在他必须承受九倍阳光,他的法力在这里会大幅减弱。回想过去,顾月明全身都在颤抖,他气愤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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