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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属于他的冰上赛场[竞技]/俞非于飞 作者:拾茶

    正文 第24节

    属于他的冰上赛场[竞技]/俞非于飞 作者:拾茶

    第24节

    第56章 入场券

    与各国的全国锦标赛本身相比,粉丝们更关注的是他们对奥运参赛名额的分配。看比赛看得久了,大家心里也都对谁会去参加冬奥会是有点儿数的。有数归有数,也难保会有意外发生。纵观花滑历史中,冬奥会之前的全国锦标赛,总会有一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选手爆冷门进入冬奥代表队。

    比如说,今年加拿大的全锦赛。

    不过他们爆冷门的肯定不会是俞游歌。小俞选手在枫叶花滑队里作为一个“男单独苗苗”,受到的都是在走廊在后台会被自己国家小选手们围观的待遇,哪怕他砍一个跳跃下来,说不定都没人能动得了他“枫叶一哥”的地位。

    爆冷门的是加拿大男单的第三个名额。这个名额落到了全锦赛第四名的手里。

    小俞选手火花带闪电的这一路金牌拿下来,东京冬奥会的这三个名额稳得不得了。除了他之外,另两个名额却是让枫叶冰协有这么点儿犯难。于是他们就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次的全锦赛上。

    第一第二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然而,没成想,第三名被一个横空出世的没满十六周岁的小男生给半路截胡了,他连冬奥会的参赛年纪都没达到。

    这小男生叫威廉,跟俞游歌同属凤凰俱乐部,也是哈维教练手底下的小孩,算是同门师弟。小威廉是在俞游歌刚升成年组没多久之后进的俱乐部,进来了之后,一有空就跟在俞游歌屁股后边到处溜达,看他上冰,看他在舞蹈室练形体,看他和教练嘴炮,大写的一个小鱼哥哥的头号粉丝。

    俞游歌垂头看着和自己并肩站上领奖台的小威廉,心生几分唏嘘。

    小威廉也抬头看着他,笑嘻嘻对着自己的引路灯就开始许愿:“小鱼哥哥,我过不了几年就一定能超过你的!”

    俞游歌哭笑不得,揉了一把小威廉被汗浸得还没有干透的头发,说:“厉害厉害。”

    唏嘘的不只是俞游歌,冰协的头儿们也很唏嘘。他们心里又酸又甜,酸的是第三名额还得再商量,甜的是男单总算后继有人了。

    最终入选名单要在全锦赛的一周之后公布,俞游歌本来不紧张,但他被艾琳和小威廉闹得很紧张。

    “你都不知道他们俩,在俱乐部的时候小威廉粘着我叽叽喳喳个不停,说万一有可能让他去冬奥了呢。回了家之后,艾琳也跟我絮絮叨叨没完,说全锦赛拿了第三名,肯定能混上第三名额的吧,不过刚升组这名额给不了怎么办。我头都要被他们吵大了!”

    程于非听着听筒那头,俞游歌这明显比平常快了不少的语速,故意问他:“你真不紧张?”

    “我,我我我没紧张。”

    “你知道你刚才一分钟蹦出来多少个字了吗。”

    “好吧,不关他俩的事,我自己也挺紧张的。那可是冬奥会诶!冬奥会!”俞游歌字正腔圆重复着。

    “一会儿是不是就该下通知了?”

    “对,还有两分钟,大半夜的给我们发结果,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毛病。”

    十二月多伦多的夜空比其他时候更加好看一点,可能是过冷的温度把空气中遮挡视线的杂质都沉下来了,夜晚的天空就显得格外漂亮,黑曜石一般乌黑细腻的夜空,有几缕云轻飘飘地流动,不远处衬着几点星光。

    屋里的地暖给得很足,俞游歌穿着一身棉布睡衣,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站在窗台的玻璃门前,看着前方的天空。他忽然说道:“可惜没有月亮。”

    耳机里传来程于非疑问的一声“嗯?”,俞游歌便重复道:“我这里看不到月亮,不过星星倒是很亮。”

    听见这句话的程于非停下要进公寓楼的脚步,回身也看了看洛杉矶的天空。

    他们之间隔着三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已经是深夜,这里刚过傍晚。

    远处的地平线刚才还露出一点的泛红光线,一眨眼就没了,天色倏地暗了下来,明晃晃的月亮就在对面安安静静地挂着。

    程于非说:“我们这里没有星星,不过月亮很好看。”

    “那就我替你看星星,你替我看月亮好啦。”

    程于非上楼梯的时候,听见俞游歌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还没说出口,又咽了回去。他还听见俞游歌手指玩着耳机线,蹭过听筒键,滑过的那种沙沙的声响。

    小朋友肯定紧张坏了。程于非笑着摇摇头。

    之后俞游歌略带不安的声音传过来:“马上要十点了,我紧张,你别挂电话,陪我一起等好不好?”

    “当然好啊。”

    俞游歌那边又沉默下来了,程于非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气。

    想转移一下他注意力的程于非犹豫了一两秒,开口说道:“我其实有个惊喜要”

    “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的动静打断了。

    艾琳的一嗓子尖叫划破了多伦多和洛杉矶两地的夜空,穿墙过门的,程于非隔着电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位完全不懂得庄重的小姐噔噔噔跑着就来敲俞游歌的房门,一边敲一边尖叫:“哥哥哥哥哥哥!我入选了!冰舞第三名额是我们的了!你也在代表队里!虽然你入选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我们这次真的可以一起去冬奥会了!是冬奥会啊哥哥!”

    俞游歌被她吓得一个激灵,念叨了一句:“哎哟我天吓我一跳。”

    程于非听见这么句话,噗嗤一笑。俞游歌刚刚一片空白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还在和他程哥连着线。断线重连的记忆神经闪回了几秒,觉得之前这人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死活想不起内容,俞游歌一边走去给艾琳土拨鼠开门,一边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没,不是什么大事。知道你们都入选了就好,恭喜啊。”

    “嗯,终于放心了。那我们冬奥上见?”

    程于非短暂地顿了一下,才回应道:“好,冬奥上见。”

    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夜晚又恢复成了刚刚那个样子。俞游歌躺在床上,一个翻身眼睛就对上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他窗前的月亮。

    它可能是从洛杉矶飞过来的。

    俞游歌兀自脑补着。

    他又把手机按亮了,又翻出来冰协发给选手们的内部通知短信,又仔仔细细从头到尾挨个单词一个不落地看了一遍。

    刚刚艾琳搂着自己和妈妈一起,又哭又笑的,闹得俞游歌现在脑袋里还嗡嗡的。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劝她要安静一点成熟一点,俞游歌甚至想跟她一起哭,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做哥哥的派头端一端。

    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滑过屏幕,看着这不算太长的名单里的每一个名字。

    所有人他都认识,不管他们是一线选手、二线选手,还是连几线选手都排不上号的。他也见过这些人在冰场上摔成过什么鬼样子。艾琳和戴维斯从总能在意外的部分脚绊脚摔倒,到现在滑行上行云流水,三组同步捻转步也接近完美。双人滑组里第一名额的选手,俞游歌曾经亲眼见过他们抛跳失误的一次训练,那个姐姐被抛出去之后,控制不住身体,重重摔在冰面上,疼得她半天站不起来,从那以后俞游歌有段时间遇见这姐姐的男搭档,都下意识绕着道走。

    在冰上摔一次,可能就会摔掉自己的竞技寿命,可是不多摔几次,可能就会永远无法摸到竞技生涯的高峰。

    冬奥会是最高峰,他们终于拿到入场券了。

    俞游歌突然找到了一点热血上头的感觉,不同于其他任何比赛,之前的他是孤军奋战的,而现在的他是在冬奥会的参赛名单里的,是即将和队友们一起,要让国旗再次在东京上空辉煌升起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加拿大冰协正式公开了2043年东京冬奥会的选手名单,以及接下来的四大洲赛和世锦赛的名额分配。

    为了能有更好的比赛状态,国家队里四项一线种子选手们都将缺席下个月在亚特兰大举行的四大洲锦标赛,除了俞游歌。

    名单一出,举座哗然。大家对男单全锦第四上位拿到名额表示震惊但还算可以理解,但是对俞游歌这四大洲赛、冬奥会、世锦赛这连轴转的赛程安排表示震惊且无法理解。

    粉丝们一旦不高兴了,就会去冰协和国家队的个人主页底下去集体声讨,网络宣传组负责人接连几天被中英双语的评论炸得只想抱着电脑吚吚呜呜地哭,百般无奈,只好去私戳凤凰俱乐部还有俞游歌本人,请求来个人把他们解救一下。

    于是他们求来了一个cbc的专访。

    俞游歌坐在俱乐部冰场旁边的小长椅上,坦诚地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我对于要参加冬奥会这件事,是很紧张的。适当的紧张感对我们来说是有益的,但是过度紧张就不好了。我更习惯于用比赛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关于四大洲赛,我只是想通过这个比赛来确认自己节目的完成情况,以及保证自己的竞技状态,这些在日常训练过程中,是很难有相似的体验的。我的教练和家人也完全赞成,时间上也完全来得及。东京冬奥会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比赛,所以在它之前的所有参赛机会我都不能错过。”

    俞游歌在说完这段话之后,直视镜头,毫不退缩地说:

    “这个奥运赛季,我是有野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用“今晚的月色真美”这句话,后来觉得这梗被用到烂的不能再烂了,于是就把它踢出去了。

    第57章 箭尖对准自己

    俞游歌极少在采访镜头前这么不掩锋芒地把话头直指领奖台。

    他们家从上一辈开始,就已经移民海外,回国次数不多,然而血液中古今千年流淌传承下来的这种一贯的谦逊委婉依然在影响着他。俞游歌自崭露头角以来,做过的采访拍过的小纪录片已经不少了,虽然在面对镜头上没有说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但对于尖锐的问题也从未犯过大错,也就只有在提到私下里关系不错的选手时,会露出一点可爱的偏向。

    卡特记者一直负责花滑项目的各类采访,她是看着俞游歌一点一点长大的。在她印象中,不管俞游歌的成绩再辉煌,创下再多的记录,他似乎还是那个不丁点大的小孩。可是当卡特听到俞游歌那句关于野心的宣告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瞬的恍惚,记忆里那个天真的小男生好像要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难掩光芒的强者。当一个有足够实力的人决定扛起重任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们只能为他让路。

    优秀的职业素养让卡特记者收敛住自己那一秒难控的情绪,她接住话头问道:“我们俩已经认识很久了,你真的很少提到自己的野心,这次突然间把它提出来了,是为什么呢?”

    刚才那股尖锐的气势倏地一下四散而开消失不见了,俞游歌又回到了生活中普通少年的模样。他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我觉得已经到了需要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了,之前不把它说出来,不是因为我没有这种想法,我们每个选手肯定都会有这种非常想赢一定要赢的想法,没有的话我们何苦站在这个冰场上。而到了现在,巅峰一战,仅容一人通过的独木桥,我不去走就会有别的人来走,况且现在可能已经有非常多的人在偷偷盯着我了吧。那我肯定就不能再谦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箭上那一点点光,也该要露出来了。不过它对准的不会是别人,它对准的是我自己。”

    这篇名为《将箭尖对准自己》的采访一出,集中在俞游歌身上的讨论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他王者之气,一派说他狂妄自大。不管外边的人怎么说,俞游歌全然不理,他还是在俱乐部里做他该做的训练,躲他想躲的媒体,看他程哥给他写的情书。

    四大洲锦标赛的参赛国里,加拿大是最先公布参赛名单的,其他国家在比赛前不久才陆陆续续地把名单公开完毕。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俞游歌这番直接宣战的影响,宋柳和西园寺回避了这个比赛,梅森·摩尔和小成内也都将出现在亚特兰大的赛场上。

    吃瓜群众们看见四大洲的参赛名单之后,马上就打了ji血一样沸腾起来,让人期待的最大看点不负众望地出现了。俞游歌和梅森的宿敌之争果然不会略过四大洲赛。

    大家都不是瞎子,不论是这个比赛,还是下个月的冬奥会,金牌争夺只会在这两个人之间展开。

    最终大战前的相互试探最有意思了。

    男单自由滑最后一组开始六练的时候,各国的官方直播平台还有野生主播们的直播间访问量蹭蹭蹭往上涨了不止一个台阶。2043年1月初的这次四大洲赛,大概能算得上是热度空前的一次比赛了,如果只跟它们四大洲赛自己比的话。

    说实在的,四大洲的牌牌并不如欧锦赛的牌牌含金量高,不过这是从四大项合在一起的宏观角度来考虑的。单从男单这一项来看的话,四大洲的竞争反而要比欧锦的激烈得多。纵观男单的世界前六选手,只有扎伊诺夫这一位是欧洲的独苗,可怜巴巴的,放在欧锦上他完全没问题,但是出了这个圈,他只能搅出来一点小波浪,他要是想上位,大概也就只能烧高香期待着前几名失误了,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

    二月份的冬奥会即将到来,广大花滑爱好者早早地就把关注点集中在了这届的四大洲赛上,毕竟这是在gpf之后,男单的参赛阵容最有可能接近冬奥阵容的一次比赛了。然而随着中国的宋柳和日本的西园寺泽明战略性地放弃名额,大家虽有遗憾,但对这比赛的关注热情也没有完全被抹杀。

    亚特兰大的比赛场从前一天的短节目开始就已经座无虚席了。这非常难得。短节目的时间短,难度动作少,规则严苛到近乎变态,满足不了观众们一知半解的欣赏欲望,所以连短节目都能引来这么多吃瓜群众,足以想见大家真的是非常想看热闹了。

    想象当中“撕起来撕起来”的场面没有出现,下巴倒是惊掉了两次。

    梅森的4f4t连跳成功问世,成为第二个能在短节目中完成全四周跳的选手。

    小成内也几赛季以来疯狂死磕的4f3lo也成功解锁,成为第二个能在四周跳后接上后外结环跳的选手。

    赛场上形势的风云变幻转瞬即逝,选手们眼见着仿佛没有上限的成长速度让人暗自惊叹却又不寒而栗。

    俞游歌在短节目上仍然位居第一,但是梅森这一套没什么大错的全四周完成下来,分数r_ou_眼可见地撵了上来。他藏在暗处的手正在缓缓伸出,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把俞游歌从赛季连金的宝座上拽下来。

    所以这个时候,自由滑的六分钟练习,他们两个看似毫无交流,但已经开始在暗中battle了。

    冰场这边的俞游歌跳了一个漂亮的勾手四出来,冰场那边的梅森跟上一个轻松的菲利普四。

    冰场那边的梅森试了一个简单的四接四出来,冰场这边的俞游歌马上就把高级四接四搞出来了。

    在挡板后边时刻关注着徒弟情况的哈维教练哭笑不得,戳了一下手边的小钢铁侠玩偶,跟谁告状似的说:“你看看他这是什么小孩子脾气。”

    调笑了这么一句之后,哈维教练就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冰场中间,他不再去管隔空“斗殴”的两位小朋友,反而把目光放到了正在角落里给跳跃找位的小成内也身上。

    他是四大洲赛上的大惊喜。

    匹兹堡冬奥会的那个四年周期,领奖台是有小成内也一个席位的。当时是有“日本绕指柔百刃钢美国西装指挥木奉”这种说法的,指的就是西园寺、小成和迪兰这三个人。俞游歌的升组直接打乱了那个时候的这种相对平衡的格局。小成内也受到的影响最大,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在意别人。当俞游歌身怀高级连跳的绝技闯进世界赛的时候,小成自己的节奏就完全被打乱了。

    虽然匹兹堡冬奥会俞游歌没能去成,但他对小成的影响已经出现了,没法消弭。

    上届冬奥会,小成内也一败涂地,就此消沉了将近一个半赛季。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宣布退役的时候,他重新回到了赛场,宣布以东京冬奥会为目标,继续竞技生涯。

    小成内也这次回归赛场,把他曾经无所畏惧的剑锋藏起来了,像一个武士突遭变故换了武器改头换面一样,把惹眼的宝剑换成了朴素的竹剑。不变的是他的技术动作表里永远放在第一个的4f3lo。

    他每场比赛都会在这个动作上摔倒,下一场比赛又来接着尝试。他的朋友、队友、粉丝都不止一次的劝过他不要在希望渺茫的动作上耗费ji,ng力,他对这些善意的劝告无动于衷,一门心思非要把这个连跳磨出来。他的粉丝从最开始的为他加油,次数多了之后心疼,再多几次之后不解,直到最近几场比赛甚至对他有点放弃。

    找好点位的小成内也助滑起速,接着完成了一个相当漂亮的4f3lo连跳,引来了观众的惊呼。哈维·寇尔森搭在挡板上的手无意识地敲了两下,内心实在有点赞叹。

    他们骨子里那种将近极端的坚韧在小成内也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所有人都觉得这次东京冬奥会,他也会这么平庸地过去了,参加个人生涯的第二次冬奥会,拿个不好不坏的名次,也算是可以了。

    可是在亚特兰大的四大洲赛场上,冬奥前的最后一次正式大赛。小成内也韬光养晦这么久,终于露出了他的剑刃,以前那个犹如宝剑出鞘的小成,似乎回来了。

    六练结束了,俞游歌从哈维手里拿过刀套,看了一眼还留在冰场上的小成,他在和挡板边的荻原教练说着话,准备第一个上场。

    “他这次比赛状态真的不错啊。”俞游歌显得有点高兴。每个选手最期待的就是能在所有对手都保持着最好状态的时候,和他们正面对决,这样的比赛才是最有价值的。

    “你想好要用哪套动作了吗?”哈维抱着俞游歌的队服外套问他。

    俞游歌朝他教练眨了眨眼。

    哈维被他眨得起了一胳膊的ji皮疙瘩,这人又要做出危险发言了。

    果不其然,俞游歌露出了搞事情的微笑。他说:“我决定不上44了,用最简单的那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我极其销魂

    我鱼内心:我要拿最简单的那套动作来教他们做人。

    一边给这篇埋线,一边又开始把预收文的线往里埋,我一定可以把埋的这些线都收回来的!

    第58章 又连冠了

    小成内也的自由滑选曲是叶加濑太郎的《万赞歌》,一首包罗万象的东方气韵的现代小提琴曲。

    他对待奥运赛季的选曲珍之又慎,很久之前就开始为这个赛季搜罗曲子。小成听了很多人的意见,这些意见虽然不错,但他还是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最后他去找了西园寺。

    与其说是他主动去找了西园寺,不如说千回百转绕来绕去他还是绕回了这人身上。

    小成其实非常欣赏西园寺,这人性格好,有想法,技术木奉,表现力也拿得出手。他俩同期升组,但西园寺大他两岁。这就让小成心里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前辈算不上前辈,同辈也不是同辈,而且花滑这种个人大于集体的比赛里,西园寺虽然跟他同属一个国家队,但本质上还是对手。

    所以小成在对待西园寺的态度上就总是很别扭。

    在选曲的问题上,他脑子里无数次闪过可以去问问西园寺的念头,但这念头刚一浮现,就马上被他毙掉了,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西园寺一定能给出一个很适合他的答复。

    随着奥运赛季越来越近,选曲刻不容缓,这念头越来越重了,小成内也没办法了,于是他折中了一下,给迪兰打了个电话。

    迪兰这人多聪明啊,还很喜欢搞事。他满口答应下来,然后把小成约到了西园寺在老家的私园里。

    西园寺也不傻,他明白小成的来意,也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小疙瘩。所以他给这两位内心小九九十分丰富的朋友端了两杯茶,把纸门一拉,直接回避了。

    迪兰建议他考虑一下西园寺第一次转型时的那首曲子。

    这首曲子就是《万赞歌》。

    小成内也踩着厚重的锣声和鼓声,推开了一扇掩着的门。

    当曲子进入主旋律的那一刻,他变刃助滑点冰一气呵成,给出了一个他这个赛季最完美的菲利普四周跳,落冰脚稳住后没有滑出,直接腾空跳起。小成拼劲力气,绷住身体,抱紧双臂,接上的这个鲁普三周也相当不错。

    小成挺过了他整个节目中最难也最重要的一个连跳,起跳和落冰全部都踩在了音乐的鼓点上。他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跟着音乐的走势来完成这个节目了,他终于不用为摔倒之后要紧赶慢赶的动作进入点而费神了,他终于可以在脑海中真正给自己一个有画面感的场景了。

    战争中的刀光剑影,战士们的视死如归,亲友的鱼传尺素,还有最终的一场落幕。

    小成行云流水,卡着关键点的每个跳跃,踩着练过无数次这次终于能完整展现出来的步法,做着又快又稳的旋转。

    这是这个赛季他第一次无空无摔,流畅地完成自由滑的节目。

    也是他的竞技生涯里第一次在比赛中,从最后的编排步法开始,哭着滑完一个节目。

    俞游歌在后台做陆地热身的时候,瞄到了一眼转播屏幕。

    记者问小成说:“你最后流泪是因为觉得太辛苦了吗?”

    小成摇摇头回答:“我们这个行业,最不能讲的就是自己有多辛苦多努力。每个人都辛苦都努力,这是最不值一提的,炫耀这些也毫无意义。我之所以流泪,只是因为我终于成功地把我心里所想的那个节目滑出来了。”

    俞游歌收回了视线,盘腿坐在自己的瑜伽垫上,在脑海中又把自己准备上的那套动作仔细过了一遍,预估了一下分数。他准备在这套节目中只上五种四周跳,把4lo从连跳中砍去,在最后4s或4t的单跳时挑一个替换成4lo。这一套技术难度做下来,t分的分数大致和梅森小成相差不大,就算梅森上了四接四的连跳,俞游歌也有信心能把分差掰回来。所以他们三个最终谁能站到这届四大洲的最高位置,看的就是完成度、艺术表现和节目内容。

    俞游歌和梅森是在最后两个上场的,他换完衣服,梅森还坐在热身厅外边的长凳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发呆。每个选手赛前集中注意力的方式都不一样,梅森属于比较奇葩的那种,他会把自己放在闹腾的环境中,这样他心里才能静得下来。

    俞游歌上前抬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冰鞋,梅森这才回过神来。

    “我这次不打算上四接四了。”往冰场那边走的时候,俞游歌直截了当跟梅森公开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病吗?”梅森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你才有病。你采访的时候不是说,觉得我是靠着难度分硬把总分拉上去的吗。”

    “我是这么说过,可是我没有觉得你实力不强的意思啊,你别乱来啊。”

    “我跟你讲,我很记仇的。我们小成君都能放手一搏,我还怕什么呢。你跟我不是一直想着能好好比一次吗,我看就这次吧,看看在基础分拉不开太多分数的情况下,到底是你强,还是我强。”

    俞游歌站在工作人员掀起的通道隔离帘前,转过头对着梅森一笑:“大兄弟,应战吗?”

    中场休息清冰时间场馆的灯光调得很暗,只有正对着冰面的几盏灯是亮着的,这样的光反s,he过来照在俞游歌的脸上,落下来的几道y影显得他本来清俊的样貌多了几分模糊还带着些攻击性的艳丽。梅森没来由地咽了咽口水,咬牙道:“来吧!”

    俞游歌最后一位压轴,梅森先他一步出场。

    这位的选曲依旧秉持着美国式放飞灵魂的原则,自由滑选了一首非常经典的《加州旅馆》。

    编排这个节目的时候,梅森去搜集过很多这首老歌的背后故事和今人解读,看得他头昏脑涨,一知半解,直接放弃了解析歌曲的想法。所以他对这首经典曲目的演绎,是完全基于自己的理解的。

    换句话说:基本没什么理解。

    直到前奏音乐响起,梅森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四接四放出来。短节目的4f4t确确实实是稳得住的,但是自由滑的预定计划里,四接四其实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他gpf的时候暗怼俞游歌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吓唬他玩的。

    可是俞游歌这次可不是吓唬人的啊!

    梅森一段前置步法结束,勾步后进入了菲利普四的助滑,右脚点冰跳起,抱臂在空中旋转。这次跳起的高度和转速都很合适,可以提前打开身体,梅森转满四周后提前伸展,“啪嗒”落冰。

    他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稳住身体后,他马上左脚点冰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旋转着的身体上,想要数清楚他这一跳的周数。

    眨眼之间,梅森再次落冰了。

    观众们迫不及待地欢呼起来,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个后外点冰四周。

    接着,他们的欢呼声半路戛然而止,被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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