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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这波丧尸都不行 作者:清韵小尸

    正文 第28节

    这波丧尸都不行 作者:清韵小尸

    第28节

    邹浪轻轻一笑,关了旁边的灯,黑暗中,两个人近距离对视。

    每当御井堂想低吟,就被邹浪温热的唇堵住。

    邹浪生怕他还没有吃够,过了一会不等手腕上的伤口结痂,又硬塞给他喝了一些。

    这一场进食持续了一个小时,折腾到最后,御井堂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邹浪看了看御井堂胸前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下床开了灯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随后也上床去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小镇上一片宁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昨晚这里还在被丧尸袭击,所有的人命悬一线。

    邹浪和御井堂走出去时,何也和许云正坐在小旅馆的大堂里吃着早点。老丁头坐在他们的对面,就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般聊着天。

    桌子上有泡菜,还有稀饭,在桌子中间还放了几颗ji蛋。

    看着邹浪和御井堂走了过来,老头献宝似的说:“年轻人打丧尸辛苦了,今天早点给你们加了点餐。”

    这城镇太小,幸存者太少,所有的事情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在这样缺少物资的小镇,ji蛋绝对是稀缺品了。

    一共四枚ji蛋,邹浪一个人可以独享两颗。

    御井堂拿过了一颗ji蛋,在桌子上磕开,低头一点一点地包下了蛋壳,然后递给了邹浪。等邹浪开始吃,他又开始剥第二颗。

    御井堂虽然已经不能吃这些人类的食物,但是在喂养移动血袋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吃着东西,许云问老丁头,“老板,昨晚上的那个女的,叫做梳子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一直心里有疑问的,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整个小镇都愿意这么听一个妹子的话。

    “哦,那个丫头啊,在末世以前,是学校里面的体育老师,她姓杨,叫做杨梳,她的父亲是镇上的负责人之一,后来末世来临,她的父亲被丧尸吃了。”

    御井堂剥着ji蛋抬起头,他想起了梳子昨晚的话中,曾经说过,这里末世刚开始时,有人克扣过款项,后来被丧尸吃掉,大家当时都没有想到,那会是梳子的父亲。

    老丁头点上了烟继续道:“那一场尸潮之后,只剩下了老人、病人、女人、学生,这个丫头当时为了搜寻学校的学生逃过了一劫,从那天起,她就去掉了自己的姓,把我们这些人聚集起来,带着我们在城市边巩固护栏,从废墟中寻找食物,武器,组织巡逻队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

    邹浪有点理解梳子的这种做法,她免去了自己的姓氏,只用自己的名,因为她觉得父亲做过的事是一种耻辱。在所有的壮年男子都死去后,她又勇敢地站了出来,担负了父亲曾经的责任,成为了这里的庇护者。

    她曾是个老师,所以学生给她足够的敬仰和爱戴。这样的责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沉重,但是她有魄力有力量就足够能够守护这一方水土。这是一个拯救的过程,也是她为父亲赎罪的过程。

    每个人成长成现在的模样,都是有原因的。

    大家一时安静。这时候,门外却忽然有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一个人高马大,顶着一张扑克脸,脸上全无表情,后面拉着一个有点帅气但是气质偏弱的宅男进来。

    这两个人的照片御井堂之前见过,打头的叫做顾平江,据说是x那边派过来的向导,后面的一个就是这次要护送的工程师陆歌。

    进门以后,这边四个人起了身,邹浪自来熟地打着招呼,“你们来得巧,正好赶上吃早点。”

    说着话就指使老丁头再去乘两碗粥来。

    “你们早到了多久了?”顾平江坐在一旁,身上还带着早晨的寒气。

    许云答道:“不久,也就一天。”

    顾平江重重地拍了身边的陆歌一下,“这小子总是想溜号,见了一只丧尸还没怎样呢撒丫子就跑,要不是为了追他,昨晚我们就到了。”

    “那可不能怪我,丧尸太可怕了。”陆歌被打得一震,接过了老丁头打过来的粥,喝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人看起来比他们略大一些,冲锋衣里面穿着格子衬衣,长得小鼻子小眼,似乎因为刚见了丧尸,还在瑟瑟发抖,这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理工男嘛,其他的几人表情都有点微妙,呃……为什么执行任务带了个怂包过来。

    邹浪忍不住问:“陆工你好,我叫邹浪,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参加这次任务啊?”

    陆工抬起头,委屈叭叭地说:“因为这东西只剩我会了啊。”

    在人数减半,科员人员大量折损的末世,想要找个会修卫星接收器的技术人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御井堂叹了一口气,其他的三人也叹了一口气,大家越发地怀念起卫霖来。

    毕竟能够当n_ai妈还不拖后腿的技术工真的不多了。

    第109章 月圆之夜

    好奇完了陆歌,大家的目光又转向了顾平江。

    毕竟这人是来自于神秘的x,大家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这次x会送人过来。

    x一直只是做一些相关的调查性事务,很少真的cha手任务,在上次庭审的时候,x的那位领导说出他们在注意毁灭派的动向,难道说这次也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毁灭派有所牵扯,所以才派人参加了这次行动?

    早饭吃完,六个人进入了御井堂和邹浪的房间,把门锁好。

    顾平江在一旁打开了一张地图,地图画的是这附近的全貌。

    罗摩往北,是一片山脉,山脉往北是一片平原,小镇的东北方向有一条江河留过,东南方向不远处是一处雪山,小镇往南,则可一直南下。

    御井堂看着地图道:“我们昨天到了这里,和镇子上的居民聊过。上面的山里,有毁灭派的人在,目前基本可以推断,上一批来恢复通信的几个人可能是遭遇了毁灭派或者是丧尸,已经有人员伤亡也有人员失踪。对此情况,我们是否要申请支援?”

    这次x与他们是协同合作,御井堂虽然恢复了身份,但是顾平江与他还是平级,所有的合作都需要互相商议后再做决断。

    顾平江望着地图低头道:“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可信。”

    听了他的话,御井堂在一旁低头沉思,x的权限虽然大,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个监察部门,并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利。关于目前的局势,他们也许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情报,但是又必须守口如瓶。

    御井堂不知道顾平江所说的这句话具体所指的是什么。但是“所有人”这三个字,却是有点沉重。这句话也代表着,现在任务情况明朗之前,顾平江并不愿意申请外援。

    御井堂想起了出行之前,邹放也叮嘱他们要掩藏身份,难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他们已经不知道谁人是敌,谁人是友?

    这一队人里面,御井堂是丧尸,邹浪是邹放的弟弟,何也已经暴露了身份,反而不敢造次,许云一直独来独往,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这样的一支队伍,的确是邹放所信任的。

    现在几个人都到了这里,也与丧尸进行了第一次交手,那么他们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之前卫霖的那一队人究竟发生了怎样的遭遇,他们队伍中是否有幸存者,如果有的话,人又在哪里?卫霖是否还活着?

    所面临的第二个问题是,毁灭派为什么驻扎在这里,仅仅是因为这里临近边境,不易觉察?他们是在这里修建个基地,做个试验那么简单?

    所面临的第三个问题,如果才能够修复通信?完成任务?是在清剿掉毁灭派之后,还是要绕开反对派,先恢复通信?

    摆在面前的有众多疑问,众多难题,需要一一来解答解决。

    顾平江继续道:“说是恢复通讯,其实更准确地说,我们需要恢复的是卫星传递过来的信息,这些信息中不光包含通讯,还包含地面图像,气象等,没有了这一处接收点,对于北方,我们就是聋子和瞎子。关于这次任务,我这里接到的命令是,一定要恢复通讯,不惜一切代价。”

    御井堂又把拇指指甲不自觉地咬在牙齿间,眉头微微皱起。

    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就是包含牺牲所有人的生命,虽然之前接到任务的时候邹放也强调了任务的危险性和完成度,但是并没有说得这么严峻。

    之后五个人做了个简单的计划,由于不知道之前队伍沦陷的原因,他们决定在毁灭派的周围先建立一个观察点,进行几天24小时观察。

    几个人交流完,收拾了一些装备准备出发,邹浪让老丁头给他们留着那两间屋子,又跑去和梳子借了一辆六座的车,按着镇民们指引的方向,往山里开去。

    这一路开到快进山,众人下了车,换成了徒步。

    北方的山和南方的山完全不同,这里的土地明显更加硬,更加干燥,山上的植被多以寒带植物为主,此时深秋,层林尽染,不久之后,这里将落下皑皑白雪,成为一片白色的世界。

    顾平江过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这附近,也曾在卫星信号接收站驻扎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较为熟悉,那一处卫星信号接收站最早建于十五年前,早年有工作人员在这里工作,也有人值班,末世后扛过了那次尸潮,虽然一度荒废,但是还算运行正常,到了最近几个月才忽然中断。

    如今毁灭派的基地离那处卫星信号接收站不远。

    沿着山上的土路走了一段路以后,御井堂忽然开口,“毁灭派的基地应该就在附近,我们不要靠得太近,那里面有丧尸。”他可以感知到,毁灭派的基地里有丧尸。越往上走,靠得越近,他的心就越慌,感觉在被什么所压制。

    顾平江望了望一片安静的山林,有点奇怪御井堂从何得知。这次虽然共同行动,但是k师并没有告知他们御井堂目前的特殊身份。

    御井堂没有办法解释,他的话却得到了陆歌的高度赞同,“对对,听他的话。我们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邹浪抬头看了看周围,他们现在已经在一座小山的半山上,周围都是高大植物,他回身对御井堂道:“教官,我们跟着你走。”

    御井堂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其他丧尸的所在,领着几人往山上的另一条路走去……

    很快的,他们在附近一座山上的密林中发现了一处不错的观察地点,观察点周围有植被掩护,通过望远镜俯视下去,在侧下方正好可以看到毁灭派的动向。在这个观察点的后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众人在山洞里支起了一架帐篷,作为临时休息处。

    从这里看下去,毁灭派的一处小基地就在下方,这个基地从表面上看都是平房,通了电,平时有人巡逻,戒备森严。

    所谓的观察,需要24小时密切关注。每隔一小时就要需要进行记录,又要完全不引起对方的注意。

    六个人分了三组,御井堂和邹浪一组,何也和许云一组,顾平江和陆歌一组。每二十四个小时一换班。

    众人忙完了,留下了何也和许云值班,御井堂和邹浪排在了第二天。

    两个人回去以后又补了个觉,第二天的中午来换班。

    邹浪睡了一天,已经恢复了神采奕奕,一过来就道:“同志们辛苦了。”

    许云道:“为人民服务。”

    御井堂问那两人:“有什么收获吗?”

    许云道:“基地的人不太多,大概二十多人,其中十几人有武装。到了中午十点和下午四点,会有人做饭,随后用餐,晚上十一点左右休息。他们的具体目的并不明确,我们绘制了简单的平面图。目前怀疑这个地方有地下建筑,因为单凭地上这一层感觉无法容纳这么多人。”

    “这里丧尸不多,甚至少的反常,在荒郊野外的,一天也没有遇到,每隔四个小时他们会换班一次,他们有往一个地点单独送了一份饭,也许有人关在那里。”何也补充着,他希望被关着的人是卫霖,在图上的那间房间处,他画了个星号。

    御井堂点点头,这里丧尸少的原因,可能是被高等丧尸所压制,他只要靠近那个毁灭者的基地,就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然后他又问:“还有其他情况吗?”

    “都已经做了记录。”许云咳了一下,忽而神秘地用手掩了一下嘴,小声对邹浪道:“基地里有个妹子,是个辣妹。”

    邹浪来了兴趣问道:“和梳子比怎么样?”

    许云道:“和梳子不是一个类型,梳子是御,这位是辣。”说着话,他用双手在胸前做了个夸张的起伏。

    他们的谈话非常小声,但是对于御井堂现在的听力,隔了几步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他非常不满地白了邹浪一眼,两人这才不再耳语,许云和邹浪做了其他交接,然后那两个人下山,他们留在了山上。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看辣妹,邹浪主动揽了观察的工作,让御井堂坐在里面歇着,还给他留了一瓶温热的糖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越暗,气温就愈发开始下降,邹浪完成了几次观察也进了帐篷,他的头上顶了一顶草叶编成的草环,嘴巴里还叼了根野草。

    邹浪进来以后,拉上拉链,打开了手电,把帐篷里照亮:“他们晚饭的时候,的确往一个地方送了饭,我觉得,何也说得可能没错。”

    整个帐篷被那一只手电染成了橙黄色,那种感觉好像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御井堂点了点头。他觉得挺奇怪的,之前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冷得要死,但是邹浪进来以后,就忽然觉得暖和了起来。

    借着手电的光,邹浪掏出本子,写着观察记录,他一边写一边画了简单示意图,做着标识,御井堂在旁边对他的记录时不时点评纠正。

    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在k师邹浪还是学员的时候,御井堂在床上休养,邹浪就拿张卷子在旁边做题,如果做得哪里不对,御井堂就会说上几句,如今时光荏苒,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能够在一起就更为让人珍惜。

    邹浪写着写着,觉得饿了,吐出了嘴巴里的草,拿了一个塑料袋出来。在塑料袋里面放了几个烧饼样的东西,他和御井堂道:“老丁头塞给我的,说你太瘦了让你补补,我真的没法解释,只有替你吃了。”

    御井堂看了看那有点丑的饼说:“你小心在不在保质期里。”

    邹浪道:“肯定在,说是梳子带着孩子们做的。”

    御井堂有点不解,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做烧饼,一算日子才恍然道:“原来都是中秋了。”

    邹浪也完全把中秋节这事给忘了,末世以后,因为死去的人太多,中秋之类象征着团圆的节日被宣传提及得越来越少,人们都在忙于奔波保命,所谓的节日也渐渐淡薄了,但是在民间,还是有中秋吃个月饼的习惯,不吃的话,就会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邹浪停了嘴,看了看手里那丑丑的饼子,忽然觉得这东西意义非凡,这可是末世里难得的手工月饼啊。

    御井堂以前在中秋的时候能够回家都会回家,买上一些月饼带回去陪妈妈一起吃,虽然妈妈生病吃不了多少,但是这一切就像是一种仪式,有着特殊的意义。

    记忆中妈妈最爱吃的月饼是蛋黄莲蓉,他自己最喜欢的是榨菜鲜r_ou_的苏式月饼。

    此时看向邹浪,御井堂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问他,“好吃吗?”

    “还行啊。”

    “什么馅的?”

    “反正……可能……应该不是五仁。”邹浪答着,一双眼睛眨了眨,看向御井堂,“你想尝尝味道吗?”

    帐篷里本来挺小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御井堂刚想再说话,邹浪忽然一转头就亲上了他。

    御井堂被他搞了个措手不及,眼睛都来不及闭上,不管被吻多少次,他总是在被吻上的那一瞬就大脑空白,连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邹浪并没有深入很多,只是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就坏笑着移开,那是一个带着丝丝甜味的吻,有着月饼的味道,也有着家的味道,让御井堂忽然无比流连人间。

    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邹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御井堂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点微红。

    两个人正对视着,定时器滴滴响了,又到了一个小时的观察时间。

    邹浪拿着望远镜出来伏在草丛里往山下看去。

    御井堂也走出来,邹浪道:“教官,这里冷,回去吧,我看着就好。”

    御井堂把衣服拉了拉,抬了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我是出来看月亮的,反正也睡不着,多个人看着,总是能多少发现点问题。”

    邹浪道:“放心吧,我不看辣妹,辣妹哪里有我媳妇好看?”

    御井堂不动声色,却对这话挺受用,邹浪把望远镜递给他,他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丧尸的视力极佳,能够看清楚几百米外的地方,在夜晚中,甚至比白天看起来还要清晰。

    夜晚的毁灭派基地一片宁静,只有几个窗口亮着灯光,忽然一道身影进入了御井堂视线的范围,有人和其他的一个人说着些什么,御井堂有些难以置信地直起身,后退了半步道:“我大约知道卫霖的队伍为什么会任务失败了。”

    “嗯?”邹浪有些奇怪地回头望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在月夜下相交。

    御井堂叹了口气道:“刚才那人我认识,是k师的梁冰。”

    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可信。

    第110章 寒冬将至

    “梁冰?”邹浪是第一次听到御井堂说到这个名字。他到k师的时间不长,k师现在几千人,很多人他还没有认全。

    御井堂道:“是末世以后从其他部队调入k师的一位少校。我曾和他执行过一次任务。”

    邹浪拿过望远镜看了一下,刚才说话的人已经进了一处建筑内,“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卫霖所在的队伍中可能有人变节?”

    八位特种兵,在这样的一次行动中严重伤亡,这本来很难解释,但是一旦中间有人做了内应,这样的情况就变得合理得多。

    他们并非完全死于毁灭派和丧尸之手,而是死于了同伴的枪口之下。当你的战友调转枪口,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防备的事,足以在内部给一只队伍毁灭性的打击。

    御井堂面色凝重地低垂了下头,如果梁冰是毁灭派,那么这一场会更不好打,他对k师的习惯性打法更为熟悉,面对这种知己知彼的敌人,又该如何拿下?

    忽然,在下方的毁灭派基地一阵s_ao动。

    御井堂受到了什么感应般,觉得心脏猛然一缩,竟然有些站立不住。邹浪急忙一把拉住他。月光下,御井堂的色愈发苍白,他摇了摇头,推开了邹浪的手,“别管我,盯着下面。”

    邹浪急忙拿起了望远镜,下面的毁灭派基地里,有人在奔进奔出,不多时,有人运送着一些巨桶装的东西,进入了其中一处房间。

    那些桶邹浪再熟悉不过,这是为了喂养丧尸的食物桶。看这个量,里面的丧尸,应该有一只是大家伙。

    过了一会下面的杂乱变为安静,有工作人员再次把一些空桶运送出来。按照昨天何也和许云的记录,又到了快要就寝的时间。

    御井堂的神色也终于恢复如常,看这边没有什么情况,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帐篷里。

    “教官你刚才感觉到什么了吗?”邹浪按亮了手电,让御井堂坐在行军凳上,自己半跪下身,把他冰凉的手握在手中暖着,御井堂的体温更低了,把他的手握在手中,像是握着冰,邹浪有点心疼。

    御井堂低着头,眨了眨眼睛,他伸出手指,点着邹浪的掌心,和他说了实话,“那里有一只丧尸,可能级别会远高于我。”

    自从进了山,他就有这种感觉,那就是被压制的感觉。刚才那只丧尸应该是醒了,然后进了食之后又开始了沉睡,隔着那么远,他就有所感应。这种等级压制是天生的,不可控的,虽然他可以用意志抵抗,但是刚才猝不及防,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末世开始,从最开始的普通变异丧尸,到后来面临越来越巨大,越来越奇异的变异丧尸,他们经历过很多次生死考验。

    丧尸的级别是一直在进化之中的,整个体系犹如一座金字塔,随着时间的推移,丧尸的级别就越会接近金字塔的塔尖,他们不知道,可能方亚舟也不知道,将会进化出什么样的怪物。

    邹浪叹了口气,如果要去面对一只强大的丧尸怪物,御井堂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现在他比其他的人更有把握击杀丧尸,这也就意味着他会更加的危险。

    虽然现在御井堂半丧尸化,又曾用过r药剂可以加速恢复,但是这并代表他就可以战无不胜,他受了伤还一样会疼,一样会流血。

    邹浪握着御井堂的手紧了紧,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哑着嗓子开口道:“你不许一个人丢开我,不许蛮干。”但是对于这一次的战役,他也拿不准结果会如何,他的怀中还收着那只血清,脖子上挂着两个人的铭牌,觉得责任无比之重。

    御井堂看着邹浪的眼睛,忽地从他掌中抽出冰凉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这句话该是我提醒你。”

    邹浪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到了唇边蹭着,刚长出的胡茬蹭得御井堂有点痒。原本略微沉重的气氛却在这一掐之下缓和了很多。

    然后御井堂安慰邹浪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不会随意放出这只丧尸,因为非智慧丧尸的攻击是无差别的,很少会认主。”

    这样恐怖的丧尸一旦被放出,不一定会如他们所想,把敌人消灭干净,更有可能转头去咬向自己的主人。

    反对派饲养的这只丧尸,可能是作为最后的底牌,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邹浪点点头,然后整了一下睡袋道:“教官你先进去躺会吧,我再出去看看。”邹浪拼了命地想暖着御井堂,让他维持体温也无济于事,为了不引起毁灭派的注意,他们不能点火,唯一照亮的工具只有手电,还需小心翼翼在不透光的帐篷里点着。

    御井堂点点头,穿着衣服钻了进去,他的牙齿相触,身体也微微颤抖,进入了夜晚他就觉得更冷,这种感觉到了室外比室内更甚。那似乎是无尽的冷意,化作了一尾毒蛇,把他死死缠住,冰冷是种毒液,早已注入他的体内,把血液凝成了冰凌。

    御井堂没有到过这么北的地方,不知道以往是否是如此,此时此刻,他觉得那种冷意似乎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给了他一种冲动,他想要逃离,想要到温暖的地方去,似乎只要往前走,不知疲惫,一切就会变好。

    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本愿所想,而是丧尸的本能在支配着他。

    按理说尸潮还有一个月才会来,他的身体却比普通的丧尸更为敏感,更早先感受到了这股寒意。

    此时的b市,已是深夜,进入十月以后,天气终于不那么炎热,伴着两场雨,已经可以感觉到冬天即将到来。b市所处位置决定,它几乎没有春秋两季,好像夏天结束了,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冬天。

    桌边的通讯器忽然响起,邹放接起来,电话是方亚舟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邹师长,最近一期的报告你这里看过了吗?”

    “还没,”邹放略有歉意,“最近的丧尸就像是地下的田鼠,忽然一下子都钻了出来。”他说着话看了看整个师队的任务排期,最近被折磨到了焦头烂额。

    电话那边的方亚舟悠悠道:“因为丧尸也要过冬了啊,它们会因为天气寒冷增加食欲,往热的地方走,对血r_ou_也需求更甚,这是丧尸的天性,今年的尸潮还没有来呢。”

    “最近军部已经准备开有关尸潮的预案会议了,会议的时间就定在了三天后。”对于这个会议,邹放也就是旁听一下,之前他就听说,有相关的预案正在起草,尸潮的事情自然有北方的军队负责。作为k师这样的ji,ng英队,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只有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需要出动。

    邹放看了看日历,距离御井堂和邹浪出发已经过了几天了。他探了口气又道:“希望到时候邹浪他们可以顺利完成任务,也希望卫霖还活着。”

    任务的时限是三十天,但是那是最晚的时限,最好是能够提前完成任务。

    如果不是卫霖那一队出了岔子,现在的通讯早就已经恢复,军方选择在这个时间让他们再去补救,目的就是为了赶在尸潮来临之前恢复正常通讯运行。

    卫星讯息的中断,意味着无法通过卫星图像监测尸潮的规模与下行方位,这对应对尸潮是大大不利的。

    当尸潮形成时,没有什么比卫星的预警更为及时准确。

    “有御井堂跟着,应该会顺利吧。”方亚舟道,他对御井堂给了极佳的肯定。

    邹放道:“我会看报告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哦,还是要说一下,中秋快乐。”方亚舟的声音传来。

    邹放微微一愣才道:“中秋快乐。”

    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中秋。

    挂了电话,邹放用手支着下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在这末世,不知多少的家庭已经妻离子散。在这样的日子,他所有的亲人都在天各一方,但是都是在为末世的明天而奋斗。

    随后,他的目光扫过一旁墙上挂着的地图,目光落在罗摩小镇那里,大自然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葫芦口样的地形,易守难攻,在历史上,这就是兵家地必争之地。邹放忽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是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所有的信息集中在一起,让他已经无暇旁顾,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信息。

    也许是最近过于宁静,让他开始有点杞人忧天。

    沉思了片刻,他最终用手指揉了揉额角,放弃了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这样的重要节日,梳子请了何也、许云、顾平江和陆歌吃饭。

    席间本着八卦不在场者的原则,在涉及军机之外,把邹浪和御井堂的感情生活八了个彻底。

    梳子这才恍然自己一直在吃狗粮,惋惜道:“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呢?这个情况在末世都么有改变。”那话语中透出点小女儿思春的语气。

    许云拍了拍胸口道:“我,许云,单身,了解一下。”

    之前宫千叶以工作太忙没空谈恋爱刚刚拒绝过他。绰号叫做老流氓,还没破过处这能忍?

    梳子看了他一眼,马上表示要投身到末世的建设中去,“我们今天打了几只山ji,还是研究下明天怎么做小ji儿炖蘑菇比较实际。”

    第111章 生命之轻

    夜晚,卫霖抬起头,从狭小的窗口中向外望去,在这个方向,从窗口中只能看到一轮圆月的一角。

    转眼已经到中秋了,从他受伤被俘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也不知道何也现在如何。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所在的队伍在任务中几乎全员覆没。而他们失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队伍的副领队梁冰是毁灭派的人,是他把几名队员引入了毁灭派的包围圈。一共八个人,活下来的除了当时受伤较轻的他,就是梁冰。

    “我们这一队人已经死了三个,可能无法完成任务,一定要再派军队来,毁灭派阻断了通信,在这里策划一场大的尸潮,他们在饲养丧尸,一定要阻止他们,但是要万分小心,这里很危险。”那是他们刚刚遭到伏击时,给何也发出的讯息内容。

    卫霖不知道这一条讯息何也有没有收到,如果收到的话,他是否会不顾危险来到这里?事发已经一个多月,随着时间的推移,卫霖就越发地觉得紧迫起来。

    两个月多月前,从他得知这次任务,开始准备相关技术资料时就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北方之行不会太过顺利。

    那时候的他直接点破了何也革新派的身份,也让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真到了危难之时,他能够想到的,能够拨出却又只有何也的号码。

    到了现在,卫霖不知道何也对他是何态度,他也说不清自己对何也是什么态度。

    他既不希望何也来,又希望何也来。他担心那个小傻瓜会莽撞闯祸,又希望能够再见见他,哪怕一次也好。

    走廊里忽然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打断了卫霖的思绪,随后铁牢门被人打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年岁介乎于女人与少女之间,脸看起来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身材却十分火辣,有着成熟女人的魅丽,仅仅是看起来,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她是这一处毁灭派基地的最高负责,原来曾在二研院跟着吴微尘多年,名叫戴小玲。

    进了门,戴小玲看了靠墙坐在地上的卫霖一眼,她撩了一下裙子,在他的旁边蹲下身来,随后她从研究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柿子道:“今天是中秋了,这里没有月饼,山里只有柿子,吃一个,就当过节了吧。”

    卫霖把柿子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着,并没有吃的意思。戴小玲从另一个口袋中自己拿了一个,问他道:“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

    这样的谈话,曾经进行了无数次,从卫霖苏醒以后,她就开始不遗余力地策反。在毁灭派的原则中,有着一种自负,他们觉得,只有聪明的人才配和他们为伍。卫霖显然是符合这个标准的,也正因为此,他活得比其他人更长。

    卫霖打断了她的白费力气:“感谢你的同窗之谊,你能够留我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柿子很小,几口就可以吃掉,戴小玲把柿子的皮扔掉,用纸巾擦了擦手,“你不会还在想着有人会来救你吧?”然后她笑了一下道,“如果有人来救你,他们会像你的队友一样。如果没有人来救你,最多等到尸潮爆发,我们撤离时就会丢下你。所以,你的考虑时间越来越少了。”

    卫霖礼貌而绅士地点了点头,“谢谢提醒。”

    等戴小玲走出了牢房,关好了牢门,卫霖侧头望向门口,等着她的脚步声远离。

    然后他从手中的柿子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面小小的化妆镜。

    这是刚才戴小玲蹲下身时他从她的衣袋中摸到的,今日总算不是全无收获,能不能出去,能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他要自己试试。

    人是在放弃挣扎的那一瞬,才算是输了,现在的一切还未知未卜。

    戴小玲从卫霖的牢房内走出,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休息室。

    这处毁灭者的基地并不复杂,他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离开。

    一切都在按照老师的计划进行着,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戴小玲来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今晚,尤弥尔刚刚醒过了一次,现在,地下的安全屋内一片宁静,她可以感知到,那只可怕的丧尸已经完全睡熟。

    戴小玲刚刚见过卫霖,和他说话时,她总是会不禁想起当年在285研究院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小,为了抢一颗糖她就可以哭上半天,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记忆里却只有欢声笑语与无忧无虑,如果能够一直活在童年,就好了。

    “卫霖不杀,迟早是个祸害。”忽然,一个有点y郁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戴小玲回了身,就看到梁冰站在那里,她没有想到他就在她的身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梁冰向着戴小玲走了几步,他的个子很高,比戴小玲高了整整一头半,此时把她壁咚在墙边,给了戴小玲一种压迫感。

    梁冰低下头对戴小玲道:“你对着囚徒,对着丧尸,似乎都要比我好。”

    戴小玲的脸色微变,“梁冰,你干什么?”现在的梁冰给了她一种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

    梁冰侧了头轻笑一声,似乎下一秒就会对着她亲下去,他明知故问道:“你问我干什么?”

    戴小玲抬起眼睛看着他,努力把后背贴向墙面,“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梁冰呵呵笑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告诉我,我对你还比不过那只丧尸?”

    两个人刚刚认识时,还是在一年前,那时候梁冰刚入k师,戴小玲还在二研院。

    最开始梁冰只是偶然救下一个女孩,他以为戴小玲说她的男友是只丧尸是在开玩笑。

    随着两个人接触得更多,梁冰觉得这个女孩是疯了,她真的和那只带着口笼的丧尸同吃同住,亲密无间。

    到了现在,梁冰发现疯的那个人竟是自己。他喜欢她,喜欢至疯狂。他为她做了能做的一切,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这样不对等地付出,让他不平起来。

    梁冰颤声道:“戴小玲,我为你牺牲了我的一切,你就不能对我再好一点吗。”

    他每一天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内心不安,为地下的丧尸而焦虑,为这里是否会被其他人发现入侵而担惊受怕。

    他失去了那么多,失去了原有的身份,失去了人们的敬重,从一个好人变成了想要毁灭世界的人。他没有那么多崇高的理想,也不想懂那些理论,他只是为了与她为伍。可是这样,他并换不来一句感谢,一句好话。

    他甚至希望她能够骗骗他,哪怕是虚情假意的也好。

    戴小玲的脸上显出了一点失望的表情,看起来仍然是那个懵懂而理想化的少女,“我以为你是因为想和我志同道合才加入毁灭派的……”

    梁冰低头看着戴小玲,两个人凑得这么近,他可以闻到她发丝中残留的洗发水味道,可以看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她一直以来,就活在她自己的那个简单的世界之中,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观念,没有世俗,想做什么,那就去做就好了。她会大声说笑,放肆自由,她也有点任性,在末世里,会为了买个汉堡不顾危险跑遍全城。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梁冰退后了一步,开口道:“夜太深了,你早点休息吧。”

    戴小玲点了点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那间房间中,关着一只等她回家的丧尸。

    她身后的梁冰抬起头来,那是一张杀人者的脸,是他太心急了,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回心转意。那只丧尸并不是特异丧尸,已经开始腐朽,最多还有三年,就算三年不到,他也可以有机会把那个恶心的东西偷偷做掉。

    只要人在身边,他就有办法把她握在手中。

    三日后,关于抵御尸潮的会议在t城如期开展。

    t城在b城的旁边,两个城市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邹放在汇报厅内参加着会议,这有点不像是一次应对尸潮的讨论会,更像是一次北方军区的汇报演讲。

    会议由北方军区的领导主持,军区的负责人秦司令首先介绍了一下去年应对尸潮的不利情况以及抵御丧尸的功绩。

    邹放对这种做派有点不屑,去年冬天,因为尸潮,民众伤亡总数过十万,军方伤亡过万,这样的数字摆在那里,就不值得找理由或者是吹嘘骄傲。

    整个会开得让人昏昏欲睡,邹放拿了张白纸在上面画着圈,到最后几个圈组成了一只兔子,他看着那只兔子,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同样是一身白色的家伙,鬼使神差地,邹放给那只兔子又加了一副眼镜,画了个万分严肃的表情,仿佛一张口就会吐出一串意义不明的话语。

    邹放心里暗笑,嘴角不由得微挑,他忽然意识到还在开会,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自己那点微妙的表情掩了去。

    枯燥而毫无创意的会议还在继续。

    “本次应对尸潮,我们会采取小范围突击,大范围阻击,化整为零等作战方案……”

    “坦克会因为尸体的堆积无法行进,起不到很大的杀伤作用,目前功能性较好的是导弹。我们会加强这方面的部署……”

    “在尸潮形成的过程中,我们会最大限度地避免民众的伤亡,让民众避入安全屋。规划和控制尸潮经过的主要道路……”

    所有的方案照本宣科了一个来小时才全部念完。

    负责北方军区的秦司令开口问:“以上就是本年度应对尸潮的预案,大家还有建议吗?”

    邹放抬眼看了看,四周一片安静,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整个方案林林总总,说了三十几条一百多点的应对措施,却是毫无重点。

    他听说这方案是秦司令带着做的,守旧派自然是一片拥护。只是今日有点反常,一向唱反调的几位支持革新的领导也是一言不发。

    邹放有点按耐不住,举手报告道:“这次的部署,我觉得还有些方面可以进行优化。”

    “有什么问题?”秦司令和邹放在之前已经交过几次招,最早是在关于k市的市长换位一事,双方不太愉快,后来又是庭审上邹放的应对让身为守旧派的他颜面扫地。

    这两次的过节,让秦司令对邹放很是不满,如今见他开口,忍不住质问道:“去年的尸潮是两万,今年我们把预案做到了三万,派出的兵力有五万人。你觉得这样还是不够?”

    邹放摇头道:“不是不够,鉴于目前北方的情况还未明确得知,我觉得应该针对尸潮的来临建立一个分级预警的制度,比如按照两万的量来进行分级,如果尸潮是两万级别a级方案,是四万量级b级方案,如果是六万量级c级方案,以此类推,不同的方案会针对尸潮的特点做不同的战术安排……”

    这样级别的会议,他这个层级本该只是旁听,点出其中的要害无论在职场还是军中,都是大忌,但是这是末世,是战时,一个疏忽就是人命去填。说他耿直也好。说他愚蠢也罢,邹放如果知而不报,首先就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邹师长的意见挺好,我觉得有时间我们应该再把计划调整丰富一下。”

    开口说话的人叫做曾浍,这人算是在场中职位最高的军方领导,也是末世后应对丧尸的总指挥官,他的级别还在邹睿等人之上。

    同时这个人也是守旧派中的最高层领导,正是因为他的存在,革新派一直在军方方面无法占有更多的席位。

    然后曾浍看向秦司令,见自己的老下属有点面色不快,又打圆场道:“现在时间有限,兵力有限。我认为我们的准备不能说是最好,但足以尽力。只是方案能够更完善就更好,毕竟可以减少民众和军方的更多损失。”

    邹放叹了口气,他听出来,曾浍只是在说客套话,并没有认为那份方案的制定真的有问题。但是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他并不是在挑守旧派毛病,也不是为了显得自己聪明出风头,纯粹是从抵御尸潮的角度考虑。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秦司令又问了一遍。

    这次鸦雀无声。

    “那散会。”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开了现场,邹放带着两名亲卫往电梯走去,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邹师长负责好k师就好。”这意思倒像是怪他逾越了。

    那人和邹放擦肩而过,随后就转身离开,邹放在脑内思考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人是谁。

    由于来时,他们捎了两个人来军部,这次随行的有两辆车,邹放进入了其中一辆车,坐在后车座上,他抬头对两位亲随道:“我想清静一下,你们坐后面那辆吧。”

    两位亲随点头遵命,车子上了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t市的军部中开出,一路通过各种的检疫站,最后终于上了高速。

    邹放坐在后座上,又拿起了纸笔,纸上的正面画了那只兔子,邹放把纸翻过来,在上面勾画了一下北方的地形。

    邹放一直觉得,第一次把丧尸的这种集聚末世定义为尸潮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这样的定义,再为ji,ng准不过。

    尸潮,无穷无尽的尸体,像是潮水一般涌入,无孔不入,无所不至。

    它们像是流体一般,会根据路况形式变换队形,却又不畏艰险。

    尸潮来临时具有巨大的破坏力,踩踏,垮塌,所过之处绝对没有一点活物。

    尸潮之后,有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两只角落里的丧尸也足以引发一场重大的灾难。

    对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不加重视?

    邹放手里的笔转了一圈,他终于明白了这次会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这次的会议,所有的人都意见极其统一,除了自己在唱反调外,竟是难得一致。

    这样的应对方案兵力集中,机动性奇差,是兵家大忌。守旧派是因为顾及秦司令的颜面,不敢发言,但是他不信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出这抵御方案的局限之处。

    邹放在纸上写写画画着,思路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个方案的致命性弱点在于:如果对丧尸的量级估计偏大,把过多兵力压在现在这个位置,有可能造成其他的地方无暇顾及。

    如果对丧尸的量估计偏小,对丧尸的尸潮会无法抵挡,到时候丧尸长驱直入,将会导致民众严重伤亡。

    北方的军区以保守派为主,无论进退,他们将进入一场死局。

    而此时,那些保守派还在对此不自知。

    邹放的脑中逐渐明晰起来,一个念头让他的冷汗冒出。

    毁灭派要的是毁灭,革新派要的是兵权,他们不谋而合。

    如果造成人员重大伤亡,抵御尸潮不利,这将是革新派压倒守旧派的最后一根稻草。代价却是无数的生命。

    车猛地一晃,邹放疑惑抬头。

    司机道:“长官,后面那辆大车不太对,从刚才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很久了。”

    邹放紧紧抿唇,脸上现出了一丝讶异,随后明白过来,他挡了别人的路。

    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那辆大车猛然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车尾处发出巨响,车窗也迸发出碎裂的声音。

    两辆车发生了猛烈撞击,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传来,邹放只觉得背后像被人大力砸中,扣在身上的安全带狠狠勒进身体,猛烈的撞击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错觉。随后而来的就是车辆猛烈地翻滚,他的身体完全失控,这一生中,他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

    车辆整个翻了一百八十度才停了下来,浓烟瞬间就从车中冒出。

    那辆大车更是撞到了一旁的护栏才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车里的亲兵急忙上来救人,还没靠近车中,邹放就踹开了后侧车门,自己从车里爬出来,他站起了身,捡起了军帽带上。

    邹放的耳边还在耳鸣,身体的表面看起来却是无异,他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心底一片冰凉。他抬头看了看,这里已经临近了b城市郊,他对下属道:“你们留下一个人救人,打报警电话,送司机去医院,处理后面的事,另外一个跟我去二研院。”

    说完话,他就先走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车。

    一位亲随快步跟上,也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通过后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邹放,这么严重的车祸,那辆追尾的大货车司机当场毙命,邹放之前所在那辆车的司机已经重伤昏迷。

    现在邹放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他也不敢大意:“师,师长……先去医院看看吧。”

    邹放坐在后排,脊背一如既往坐得笔直,他抬起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我没事。你开快一点。”

    他有事情要去做,这些比之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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