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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这波丧尸都不行 作者:清韵小尸

    正文 第33节

    这波丧尸都不行 作者:清韵小尸

    第33节

    “地震?不会又要雪崩了吧?或者……是有变异丧尸还没死绝?”何也猜道。

    卫霖摇摇头:“不会是地震,丧尸的可能性也比较小,我们往下面打个洞试试。”

    “是教官他们在下面吗?可是装甲车怎么会震动?”何也说着话cha入了探测杆,那是一根长长的探测用金属杆,可以钻入雪下几米深的距离。

    何也用力把杆子旋转cha了下去,然后他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让他手臂发麻,那绝对不是雪的触感,也不是丧尸骨r_ou_的触感,那是金属才会有的坚硬度。何也又在不远处试了一下,同样的结果,他神色凝重地抬起头道:“找到了!”

    大家忙碌了几个小时,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汇聚到这个方向,开始往雪中拼命挖着……

    积雪不断被运送出去,这是一场在与死神竞赛的紧急营救,所有的人都在争分夺秒。

    此时的装甲车内,御井堂把耳朵贴在了装甲车的车壁上,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冻住。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然后闭上了双眼,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些异响,那是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机器开动的声音,而且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

    御井堂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他转回头回到邹浪的身边,又怕自己的体温让邹浪的温度继续降低,他不敢触碰邹浪的身体,只能隔着被子把他紧紧抱住,他很冷,冷到浑身颤抖,快要失去意识,他也有点饿,但是他心里的爱,足以抗拒丧尸的本能。

    他怀里的是他在世间最珍重的人。他要和他一起活下去,这种信念支撑着他,让他一直坚持着。

    御井堂在邹浪的耳边轻声说:“邹浪,有人来救我们了……”

    昏迷中的邹浪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睫毛微微动了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御井堂甚至听到了有熟悉的说话的声音。

    他们撬开了车门的一瞬间,一股寒冷但却新鲜的空气涌入了小小的驾驶舱。车门往上看去,是那熟悉的夜空。

    御井堂不得不承认,存于世间的感觉真好。

    “教官!”何也和许云跳了下来,从他怀中接过了昏迷的邹浪。

    随后他们扶起了快到极限的御井堂,卫霖和梳子在上面伸出了手准备接应他们。

    在被雪崩掩埋将近七个小时后,御井堂和邹浪终于脱困。

    爬出了装甲车,御井堂愣住了,在山谷中站了几百人,面前的人有自己的战友,有镇子里的人,也有北方军。他们站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忌讳他丧尸的身份,看向他的目光是感激,是友善。在带领尸潮进入峡谷后,他的这个身份几乎人尽皆知,再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御井堂努力向所有人微笑着,目光划过一张一张熟悉的脸孔,让他觉得世间并不只有孤独和冰冷。他的眼中再次含了泪,那是感动的泪,也是含了希望的泪。

    如果你未曾放弃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会放弃你。

    如果你未曾放弃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放弃你。

    第128章 荣归

    邹浪和御井堂被转移到了车上,先回罗摩,和战友还有负责救援的人匆匆告别后,就登上了去h市的直升机,因为机舱大小有限,何也他们没有陪同。

    飞机里开了暖风,怕他们不能适应,没敢开太大。机上有医护人员,给邹浪进行急救,也有个护士上来,给御井堂手上的外伤进行了处理。

    给邹浪输液扎针的时候,昏迷中的邹浪忽然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皱起眉,御井堂急忙帮忙按住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输液针扎入的疼痛让他醒来,还是那熟悉的触感唤醒了他,邹浪微微睁开了眼睛,嘴巴动了动,小声叫道:“教官……”

    御井堂坐在一旁,拉着他的手:“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邹浪适应了片刻才知道他们是获救了,随后目光移到御井堂身上,最后落到御井堂手上缠着的绷带上,他还太过虚弱,只开口问了一个字,“手……”

    御井堂知道他的意思,轻轻垂下眼睫,努力动了动手指道:“我没事。”

    邹浪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御井堂。他想和御井堂开几句玩笑,或者是说点什么无关紧要的,只是他太虚弱了,说了几个字就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

    护士扎好了针,又给他带了氧气面罩。

    邹浪更加没法说话,拉过了御井堂的手,在他的手心中画了一个心的形状。

    御井堂只觉得心里一暖,抬起头看着邹浪。

    邹浪冲着他眨了一下右眼,看御井堂终于不那么紧张,才似放下心来,只是他还是太过虚弱,苏醒了一会,随后又陷入了昏迷。

    一旁的医生对御井堂道:“我们已经在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具体的还要等到了h市医院再做诊治。”

    御井堂点点头,接过医护人员递给他的一杯热水,他的手依然在颤抖着,另一只脱臼后的手也使不上力,努力维持着杯子的平衡喝了两口水,冻僵的身体才找回了一丝知觉。

    飞机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降落在了h军医院的屋顶。此时已经是次日的黎明,太阳即将升起,阳光透过层层的云雾,投s,he下半明半昧的y影。

    h市比罗摩暖和了很多,下了飞机以后,有急救床早就等在屋顶上,邹浪直接被转移。御井堂正要担心地跟上去,几位军官走了过来,这几人是以邹浪的父亲邹睿为首,走过来之后,向他敬了个军礼。

    御井堂急忙回了个军礼,军区司令的亲自迎接让他有点受控若惊,他原本以为邹睿是来看邹浪情况的,可是没有想到邹浪被推走后,邹睿却向着他走了过来。

    邹睿走了几步上前,当着几位军方高官道:“御井堂大校,我代表军方和人民,对你们在歼灭北方尸潮地战斗中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在这里,请让我为你戴上军方颁发的特别奖章。”

    这是他曾经许下的诺言,若是有一天御井堂荣归故里,他必定亲自给他带上勋章。这是原本在他拯救b市的时候就应该得到的嘉奖。是他自己为自己拼来的荣耀,是他应得的荣光。就算今时今日他是一个丧尸的身份,但是他拯救了数万人的生命,避免了一场浩劫,他理应得到所有人类的尊重。

    御井堂望着邹睿,看老人于他胸口前别上了勋章。他明白,这不仅是一枚小小的勋章那么简单,这代表的是军方对他身份的承认。

    随后邹睿上前,给了御井堂一个拥抱,御井堂有些猝不及防,他还担心着邹浪的安危,开口小声问:“邹司令,邹浪他……”

    邹睿小声道:“他会没事的,楼下已经准备好了病房。等下我就带你去看他。”

    随后,邹睿撤后一步,又向御井堂敬了一个军礼,御井堂也再次回礼。

    简单的授勋仪式结束,邹睿和两名亲卫亲自带着御井堂下楼,邹浪已经被推进了icu,刚刚进行完ct检查。

    有医生过来对他们做着介绍,“患者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过来,他的体温较低,有些内伤,我们已经在给他做一系列的检查。”

    邹睿点了点头,坐在一旁,对两名亲兵交代了几句,两名亲兵离去,守住了这里的走廊通道。

    御井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躺在icu里的邹浪,里面的白炽灯照s,he下来,映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过去通常的时候,他是躺在里面的那一个,现在换了位置,才知道呆在外面也并不好受。御井堂的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看了一会才坐到邹睿旁边的等待位。

    御井堂和邹睿两个人的年龄,地位,身份截然不同,他们一个在等自己亲密无间的爱人,一个在等和自己关系不慎融洽,但是血脉相承的儿子,巧的是那是同一个人。

    一时沉默无语。

    御井堂低头看手,他们之间等级相差悬殊,年龄有着代沟,加之那是邹浪的父亲,是他的长辈,他不是一个甜言蜜语颇善言辞的人,这时候不知道如何开口。

    邹睿则是侧转过头,目光在御井堂身上审视般地仔细扫了一个来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有医生从病房中出来,摘下口罩道:“经过抢救,患者目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御井堂松了口气。

    邹睿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

    医生却又开口道:“只是我想问一下,患者除了那处伤口最近还有没有受过什么严重外伤?”

    御井堂听了这话一愣,医生又解释道:“一般来说,人体的失血量达到500毫升以上,机体经代偿后仍不足以保持血容量和血压的时候,会影响生命活动,出现面色唇色苍白,皮肤出冷汗呼吸急促等现象,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会神志不清甚至昏迷,患者目前长时间昏迷不醒除了因为在极冷的环境下失温所致,还有就是因为失血过多受到的影响。”

    “是……有受到过……一些外伤。”御井堂目光闪烁,回的结结巴巴,不光是因为邹睿就在旁边,还因为他现在深深的自责。

    御井堂当然清楚邹浪为什么会失血过多,如果只是这次受伤,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扛过来。那是因为他在北方,对血r_ou_的需求增加,索求无度造成的。

    他现在回想起来平日里的细节,邹浪早就出现了很多症状。

    医生道:“他的失血已经相当严重,并且可能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们已经进行输血等处理,即使这次能够痊愈,也希望他能够保养一段时间,定期接受检查。”

    御井堂道了一声谢,医生介绍完了病情又进去了。

    外面的走廊中又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这次邹睿没有沉默,看着御井堂落寞而担忧的表情开口道:“这些事情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责。”

    邹浪早就和他坦白了他和御井堂的关系,再加之御井堂的半丧尸身份,邹浪的钥匙体质,邹睿不难猜出邹浪失血过多的缘由。

    御井堂还想解释一下,开口道:“邹司令……我……”

    邹睿不满意这个称谓,皱眉打断了他的话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这么生分。”

    大概是在军队里发号施令惯了,他的语气带着点命令的意味,让御井堂一时有点不适应,他想了想试探着叫道:“邹叔叔……”

    邹睿的脸色更冷,似乎挂了霜,挺直腰背坐在那里,看起来非常不满。

    御井堂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尴尬了几秒钟,邹睿又开口把话挑的更明:“我是不在乎多个儿子。”他是个严肃的人,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严肃而有压力,让他说出这句话,其实是万分难的。

    御井堂愣住了,有点被这一波按头认爹的c,ao作惊到,一时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才第二次见面,还不够熟悉彼此。到此时,他终于理解了邹浪往日对自己父亲铁血霸道,什么事情必须按照他的想法安排来,不近人情的各种吐槽。

    邹睿继续说:“我知道,你的亲人都去世了,丧尸化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反思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又解释了一句道,“我不是在勉强你,我只是想说,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邹浪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邹睿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妻子早亡,他一个人一边忙着军务,一边带大了两个孩子,他不会像是其他的父亲一般说那些温情的话,但是现在,他是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孩子。

    御井堂这才明白了,这句话犹如是在瓢泼大雨中,打到他头顶上的一把伞,是寒冷冬天,披在他身上的一件衣服。

    他的面前是个一言九鼎的司令,这是邹睿对他们关系的默认,也是他愿意给他的慰藉。也许有点太过直接,快刀斩了乱麻,但是这决定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草率。

    御井堂心里一暖,这才开口小声叫了一声:“爸……”

    他忽然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个家,很长时间,这个词离他很远,但是现在,有人愿意等他归来。他曾经觉得,遇到了邹浪是他的人生噩梦,他也曾在绝望时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他,但是此时,他才知道,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幸运。

    听到了那个字,邹睿这才满意而受用地点点头。

    两个人正在这里坐着,那医生又急匆匆走出来道:“患者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试探,但是别太久。”

    御井堂当时就想往里走,又有些犹豫地回身看了下邹睿。

    邹睿起身哼了一声,“深明大义”道:“我知道这臭小子没死就行了,他现在肯定也不想见我,等着他好点我再见他吧。”

    御井堂没有推辞开口道:“谢谢爸。”转身走入了病房中……

    此时的k市,一处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民宅之中。

    电视正开着,里面不断播放着刚才军方举办的发布会。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军方利用雪崩,成功屠灭了十万丧尸……今年北方尸潮的警报,已经成功解除,这是人类史上一次伟大的胜利,在这里,我将特别提及和感谢两位英雄……我们也感谢那些在末世抵御丧尸,保卫家园的每一个人,在末世之中,我们必将并肩前行,勇往直前,人类终将胜利……”

    随后播放的是剪辑后的雪崩画面,雪山倾倒,大批丧尸死去,对于普通民众,这样的结果简直大快人心。国内将放假三天,享受这场大捷带来的狂欢。

    吴微尘看着电视,眼神冷漠,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

    一把钥匙,一位不死之士,当年种下的种子,如今已经开始发芽,像是蝴蝶震动着翅膀,最终带来一场风暴。

    吴微尘忍不住在心里问,“舒淮,我错了吗?还是……其实这才是你期盼的未来?”

    可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想问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二十几年。

    有属下敲门进来,“吴教授,上次从二研究院带来的试剂,这次使用几支?”

    吴微尘这才从电视上收回了视线,冷冷说了两个字,“全部。”

    “全部?!”属下有些惊讶,只要对这个试剂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全部,意味着什么。

    吴微尘点了点头,随后闭上双眼,开口重复道:“对的,全部。”

    第129章 散步去

    邹浪在icu里躺了两天才被获准进入特护病房,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都对他严格要求,每隔三个小时就查一次房,一天二十四小时强制性卧床休息。

    第一次听到御井堂管邹睿叫爸,邹浪的手一抖,手里的一杯水差点全洒在被子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几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御井堂和邹睿迅速达成了统一战线。

    还好邹睿因为有军务要忙,第三天就开始准备离开。

    这天一早,邹睿帮邹浪换好了病房,急匆匆倒了个别,然后遇到了过来看邹浪的御井堂。邹睿当着邹浪的面详细叮嘱御井堂好好照顾好自己,要休息好,别光顾着照顾别人。

    邹浪听着自己亲爹的话,发现邹睿对御井堂比对他温柔客气多了,好像御井堂才是重伤后需要卧床休息的那一个,又仿佛御井堂才是邹睿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这样的邹浪简直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最后邹睿说他们这次立了大功,军方给他们安排了半个月的假期,好好休养,等完全痊愈后再让他们归队,千叮咛万嘱咐后,这才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邹睿走后,医院里就剩下了御井堂和邹浪。

    医院为了他们不互相干扰,之前给御井堂也安排了一间特护病房,这间特护病房属于医院的疗养区,说是病房,其实是给领导疗养用的,整个的布局就像是家庭旅馆一样,屋内除了床铺,还有桌椅板凳沙发,洗手间浴室浴缸一应俱全,甚至冰箱厨房都有配备。

    这几天邹浪一直在抱怨医院的饭难吃,午饭更是只吃了几口,这里是军医院,半封闭,也没有办法点餐。御井堂想着他住的房间有厨房,觉得空着也是浪费。

    过了中午,御井堂抽空去医院的at取了点钱,然后他找了医院的护工李叔,开口问:“李叔,你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

    李叔这几天一直在帮忙照顾邹浪,对御井堂早就认识,开始的时候,他听说御井堂是半丧尸,但是看起来安静,清秀,话不多,感觉和普通人类没有多大的差别。接触了一段之后,李叔从最初的有点害怕变得坦然,后来又听说御井堂救过很多人,立过很多功,对他的态度转为颇有好感。

    此时李叔接过来御井堂递给他的单子看了看,都是一些烧菜烧饭需要的材料,当下拍了胸脯道:“我下午换班就去买,这些包在李叔身上。”

    下午的时候,李叔就拎着采购来的东西大包小包地放在了御井堂的房间,房间内的冰箱一下子存放得满满当当。御井堂谢过了李叔,趁着邹浪下午睡觉和检查的功夫,开始研究各种食材做法。

    御井堂入伍早,又一直专心训练,他过去只是看母亲做过各种菜,自己并没有尝试过。这算起来还是他第一次做菜。

    考虑邹浪刚刚痊愈不久,他准备做木耳炒青菜,枸杞猪肝粥,最后再熬个乌ji汤,都是邹浪爱吃的菜。

    李叔买的是新鲜的猪肝,刀切下去,御井堂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动物的内脏生吃起来不是那么的美好,混着一种让他难以忍受的腥味,御井堂深深皱眉,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是一只丧尸,早晚得以这种东西为食。

    切完了猪肝,御井堂最后还是洗了手,专心致志按照网上看来的食谱开始做菜。他第一次做,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一直忙了一个下午,最后才把这简单的三道菜最好,盛了一些放在了碗里,先不管味道如何,品相看起来还挺像回事。御井堂擦了擦头上的汗,觉得做饭比做任务难多了。

    正好饭点也到了,他用餐盘端着一菜一粥一汤来到了邹浪的房间。

    邹浪坐起身来,看了看面前ji,ng致的饭菜,明显不是医院厨师的手笔,感慨了一句,“呦,这医院的厨师开窍了?”然后他拿起筷子夹了菜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猪肝粥,最后舀了一勺汤。

    “好吃吗?”御井堂问得有点忐忑。

    邹浪看着他,这三道菜中青菜清淡,猪肝补血,乌ji温补,ji,ng细烹饪的病号饭意义再明显不过。

    这事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开始邀功了,可御井堂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样子,让邹浪决定皮上一下。他装作有点嫌弃地放下碗,“啧啧,这猪肝粥太腥了,ji汤有点油,青菜有点咸。”

    御井堂低头去看,有点委屈,他还专门腌过猪肝,用开水过过ji,青菜也没有放多少盐。但是这些食物他都是按照网上说明去做的。味道他也没有尝过,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这时候被邹浪一说马上心虚,心里五味杂陈,上来就端餐盘,“有很难吃吗?要不我给你去食堂换别的菜?”

    “没有,骗你的,挺好吃。”邹浪趁着御井堂凑过来,一把拉住他,敏锐捕捉着御井堂脸上的表情,“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御井堂马上矢口否认,却有点心虚地低了头。

    邹浪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笑着说:“教官,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一说谎,耳朵就红。”他说着话拉起御井堂的一只手,御井堂手上上次的伤刚好,褪去了疤,邹浪忽然低头吻在他的手心里。御井堂刚刚做了饭菜,手上多少留了点食物的味道,邹浪脑内浮现出御井堂围着围裙做饭的贤惠样子,就很想把他压在床上这样那样。

    御井堂这次没再否认,低垂下眼睫,有点失望地问:“真的很难吃吗?”

    邹浪又拿起了筷子,继续吃菜,“好吃,当然好吃……但是这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御井堂问。

    邹浪吃得狼吞虎咽,“你做的菜,我完全停不下筷子,想把所有都吃下去,你又不能帮我吃,这样下去,你再多做几次,我岂不是会变成一个胖子?”

    这句话听得御井堂白了邹浪一眼。

    邹浪转头一边吃,一边开始话不停说:“以前没听你说过会做菜,第一次就做得这么木奉,我老婆就是有天分,不过你想做告诉我啊,我还可以给你当小工切个菜打个下手什么的,累到你怎么办?”

    随后邹浪就把所有食物愉快的一扫而光,御井堂都怕撑到他。看这架势,他没敢提自己屋里的锅子里还有半只ji,决定把那些食物分给李叔。

    吃饱喝足,邹浪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自觉好了很多,再也耐不住寂寞,他站起来走了几圈,对御井堂道:“教官,难得休假,你想不想出去逛逛?”他正好吃得太撑,想出去散个步。

    邹浪的性子就是这样,好一点就开始浪,给点阳光就灿烂。

    御井堂警觉抬头,“你爸让我看好你!”

    邹浪一把掐在御井堂的腰间,嘴贱调侃他,“你怎么这么听咱爸的话啊?真是个孝顺媳妇。”

    御井堂看着邹浪,眉毛一挑。

    邹浪提防着他出招,自觉撤后了一步,没想到随后御井堂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妥协道:“那好吧,但晚上查房之前,必须回来。”

    两个人换了便装,一路躲过各种医生护士,从医院后门遛了出去。刚走了不远,却被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堵住了。

    这些记者早就听说抵御尸潮的两位功臣入住了h市军医院,在医院外面守株待兔蹲点几天,这时候有人认出了邹浪,凑上来递过话筒就问。

    “你好,请问是邹上尉吗?”

    “这次用雪崩抵御尸潮的作战方案是你想出来的吗?请问你是如何想到?”

    “关于这次北方大捷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军方这是首次承认有半丧尸化人员在执行特殊军事任务,半丧尸化的人员完全可控吗?”

    “半丧尸化是否是军方一直研制的秘密武器?”

    这些问题也是目前各大论坛上讨论最为激烈的问题,无论哪家拿到只言片语都将是重大新闻。

    邹浪一路拉着御井堂,把他牢牢护在身后,往人群外面冲,“无可奉告!无可奉告!有关问题你们可以去问军部的发言人。”

    御井堂带了眼镜,还围了一条围巾,整张脸恨不得都躲在围巾下,但是还是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他,指着他们惊讶道:“他拉着的人是……”

    “那位军方已经半丧尸化的军官!”

    这无疑是比邹浪更好的采访对象,几架相机拍摄得更加疯狂。

    邹浪一回身护住御井堂,挡住他不让那些记者拍到脸,在他耳边小声道:“来,跑吧。”

    御井堂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迅速在眼神中达成默契。那些记者还想再问,两人忽然开始奔跑,而且跑得奇快无比。

    那些拿着各种设备的记者很快被他们甩在身后。

    两个特种兵想甩掉几位媒体记者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上一次他们这么狂奔还是为了躲避变异丧尸,现在却被一堆记者逼的落跑。

    跑出去几个路口,御井堂确认没有记者跟上来,停下脚步对邹浪道:“小心你的伤。”哪里有肋骨刚折了几天就这么活蹦乱跳的。

    邹浪这才气喘着停下了脚步,他刚想往前走,御井堂又是拉住他道:“别,前面是检疫站。”自从丧尸化后,他对这种检疫机构没来由的害怕,作为一只丧尸,他自觉还能够生活在城市里,已经很知足了。

    邹浪点点头道:“好吧,不往前走了,我们往回转转。”

    这两个人,一个是丧尸,一个是病号,按理说都该在军方的控制之内,这时候擅自从医院跑出来,已经够出格的了,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然后邹浪就拉着自家的小丧尸,在大街上溜得光明正大。

    第130章 英雄救美

    如今是三天国假的最后一天,h世虽然在北方受到过几波丧尸的波及,但是自从入七月以来,再也没有丧尸进入,几个月的安逸会让人忘记身处末世,如今晚上八点多,路上的行人还有很多。邹浪和御井堂选了一条僻静的路走,最后沿着小路走到了一处公共的小公园。

    这小公园依湖而建,如今湖边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广场上点蜡烛,放孔明灯。

    这是末世之后经常举行的哀悼活动,对末世中死去的人进行祈祷和哀思。

    邹浪和御井堂走过去,看到一位穿着白色毛衣的妹子正在整理孔明灯。

    邹浪心里一动,开口问:“姑娘,你们灯有多的吗?能不能给我们放个?”

    那姑娘虽然不认识邹浪,但是颇为好心和自来熟,给了邹浪一盏孔明灯,还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打火机。

    御井堂接过了孔明灯,他以前见过很多次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亲自有机会放,拿着灯有点好奇,邹浪看了看附近道:“我们往里面走走吧,这边人太多。”

    两个人拿着一盏孔明灯一路走到了里面湖边的一处僻静处。

    h市的温度没有罗摩那么低,还没到零下,湖水尚未结冰,随风泛起阵阵涟漪。

    御井堂撑着孔明灯,邹浪蹲下身来点火。随着火焰燃烧起来,孔明灯开始逐渐膨胀。

    邹浪看着淡黄色的灯光映亮了御井堂苍白的脸,把他清秀的面孔映照得仿佛是玉雕的一般。

    御井堂则是低头望着眼前的孔明灯,神色凝重,这个末世,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去,他们的战友死去,亲人死去,敌人也在死去,每个人都亲眼见过了很多的死亡,而他们自己也随时处在生死的边缘。

    看着这一盏灯,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戚凌风,甚至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被灯火映照下,他的眼眶微红了。

    随着孔明灯膨到了极致,御井堂轻轻松开了手,那盏孔明灯就向着深蓝色的夜空飞去。

    夜晚小公园的湖边,一盏一盏孔明灯飞上天空,是末世难得的美景,御井堂正仰头看着,邹浪忽然站过来自然而然地拉住了他的冰冷手,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吗?孔明灯除了叫做祈福天灯,还能够许愿。”

    御井堂点点头。

    邹浪又问他,“所以,许愿了吗?”

    御井堂又是点了点头,他刚才在心里许了个愿望,希望末世能够尽快过去,恢复平静的生活。

    “你呢?”御井堂仰着的头低下来,才发现邹浪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凑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御井堂侧头时脸颊自然而然地蹭过了他的唇,那瞬间,御井堂有点恍神。

    邹浪开口道:“我许愿,有朝一日,能够和你……”他的心怦怦跳着,承诺的话就在唇边。

    月光之下,御井堂看着邹浪,忽然微微皱眉,抿紧了嘴唇,冰凉的手指也忽地攥紧了他的手,看着他这有些紧张又有点不快地样子,邹浪一下子对要说的话有点拿不准了。

    话刚到此,湖边传来一阵女生的呼救,“救命救命!”

    御井堂见有人过来,顺势推开了邹浪。

    邹浪有点不开心被打断,皱眉看去,是刚才那个给他们孔明灯的女孩被几个男人围住。

    御井堂也收回了心神,抬头看向四周,那伙放孔明灯的年轻人已经散了,这一处有点僻静。

    邹浪迎上去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女孩看他过来,努力向他跑去,有个手拿铁木奉的瘦高个想要抓住女孩,追了过来。

    邹浪一把拉住女孩护在了身后,然后虚晃了两招,随手照着那瘦高个的脸上打了一拳,那瘦高个没有提防这地方忽然出来个管闲事的,被邹浪打了以后,嘴角流血倒在一旁,手里的铁棍子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为什么追你?”邹浪回头问那女孩。

    “他们要抢我的包……”女孩惶恐道,她手里的包包是个名牌,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邹浪叹了口气,并未因为是末世,坏人就有所减少,反而因为人口减少,疏于管理,物资缺乏抢劫盗窃的越来越多,他看了看面前有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开口道:“大老爷们不去打丧尸,在这里欺负个小姑娘?!”

    那八个人里有个老大模样的光头对着几个手下一指道:“对方就只有这两个小白脸!给我上!这里没有摄像头!”

    随着他的话音,手下那几个人掏出了各种凶器。

    邹浪微微一挑眉,用手捏了捏拳头道:“今天这闲事大爷我还管定了。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两边正在这里剑拔弩张着,御井堂冷冷的声音从邹浪的身后传来,那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不快,“有什么好打的?”

    说着话,御井堂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了刚才那瘦高个儿掉落在地的铁棍子。他用两只手握着铁棍的两段,随后用力。

    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把铁棍子掰弯了。

    掰弯了!?

    对面的几个大汉看到这个情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然后御井堂随手一甩,把那弯成直角的铁棍子往对方老大的脚下一丢。

    那老大是个识时务的,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两位朋友,多有得罪,我们先走了。”

    实心铁杆子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掰弯还打个屁啊?!

    对方和他们这帮菜鸟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御井堂和邹浪也没想追,这样的人,即便是抓起来几天都废粮食,邹浪回头问那女孩,“你朋友们呢?”

    刚才他看到这女孩和几个人看起来挺熟的样子,女孩道:“我和同学们走散了,他们大概以为我先走了。”

    御井堂道:“末世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安全,你也快回家吧,我们送你出去。”

    两个人陪着女孩走了一段,到了人多的地方,女孩回头感激道:“今晚真谢谢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邹浪笑了一下:“小事,你别介意,就当送我们那盏孔明灯的答谢吧。”

    女孩冲着他们鞠了个躬道:“谢谢你们,不用送了,那边有司机在等我……”

    等女孩走了,御井堂问邹浪,“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

    邹浪摸了摸鼻子,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表白,那时候御井堂面露不快轻轻皱眉推开了他,他怕御井堂是不开心,搪塞道:“氛围气氛都没了,下次再告诉你。”

    他过去那么死皮赖脸,每到这个关键的话题,御井堂总是想法设法地拒绝或者是溜走,再后来就是各种出岔子,搞得他对表白都有了y影。

    御井堂嗯了一声,也没再纠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个反应,邹浪的心里更加忐忑了。

    两个人在外面溜达够了,在晚上十点查房前遛回了医院。这一次为了躲那些记者,他们选了一条僻静的路,从二楼翻墙而入。

    邹浪换了衣服爬回床,眨了眨眼睛对御井堂道:“教官晚安。”

    御井堂回了房间,今天转了一大圈,运动量不小。他在床上躺了一会,饿得实在难受,又爬了起来。

    今天晚上,御井堂放完了灯和邹浪说话时,已经饿到了极限,他不想被邹浪看出来,一直在和自己的饥饿搏斗着,根本没有听清邹浪在说什么,后来他吓跑了那群地痞流氓,回程的路上也一直很不好受。

    这种饥饿感让他无法思考,身体的行动也受到一些影响。可是他忍耐至此,也没有再和邹浪要求喝血。

    冰箱里有一块牛r_ou_,是御井堂今天托李叔一起买的。他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把r_ou_从冰箱里拿出来。

    御井堂用刀切下了一小片r_ou_,含在嘴巴里,冰凉的牛r_ou_冒着腥气,然后他囫囵吞枣般地咽下去。御井堂几乎不想细细体味那种味道,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有点恶心。他想起丧尸化后,第一次邹浪给他准备食物时,就选了牛r_ou_,还让他当牛r_ou_刺身吃,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御井堂不敢多吃,只吃了三片,然后就躺回床上,努力让自己入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那些食物可能会让他痛苦万分,如坠地狱,但是他必须要适应这些动物的血r_ou_,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邹浪。

    到了半夜,御井堂就被疼醒了,半睡半醒中一直咬牙忍着,整个身体不停地出着冷汗,可是他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疼痛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他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了。第二天早上,疼痛已经消散,他起床洗了个澡。饥饿感低了很多,看来牛r_ou_还是有那么点用。

    御井堂换好了一身衣服,来到邹浪的房间,两个小护士正在里面查房。

    邹浪躺在床上等着她们测血压,他随口问那两个小护士道:“最近有什么八卦新闻没?躺着实在无聊。”

    高个的小护士说:“八卦?昨天市长家千金晚上出去被不开眼的打劫,说是被两个年轻人救了,今天在媒体寻人感谢呢。”

    话到这里另一位小护士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邹浪,好像和今早电视上说的有点像,“唉,不会是……”

    邹浪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样,“别看我,我是病人……我昨天一直乖乖躺在病房里。”

    他撒谎撒得耳不红心不跳,说着话还低咳了几声,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倒般的柔弱。

    小护士有点不信他,转头问御井堂:“御教官?他没忽悠我们吧。”

    御井堂耳朵一红,“昨晚,我一直陪着病人……”他如今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131章 回家

    等那两个小护士一走,邹浪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下道:“撤撤撤,这地方不能呆了。”

    御井堂一愣,“医生不是让你多住几天吗?”

    邹浪道:“昨天刚被媒体围追堵截,晚上又遇到市长千金。他们两边早晚对上,不就穿帮了?”

    但凡有个看到他们的记者去多句嘴,他们昨晚逃出医院外面溜达这事就兜不住了。

    邹浪逃出去事小,御井堂毕竟是个丧尸,虽然说现在有军功在身,还是会引起民众的热议。不管这事有没有后续,他们撤了,总是比在这里好。

    御井堂还是有点犹豫,“可是这太突然了吧。也不知道回去有没有安排好。”

    邹浪这时候显摆了一下什么叫做军中有人,直接给邹放拨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道:“哥,我自觉已经痊愈,申请提前归队。”

    邹放对这套路万分熟悉,一听这话就骂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邹浪答得半真半假:“没,这边有几个媒体记者,跟得太紧。”

    毕竟是自己兄弟,该罩着还得罩着,邹放也没有细问自己弟弟,开口道:“那就回来吧,已经给你升了上尉,御井堂升了大校。”

    “我教官归队的手续安排好了吗?”比起自己,邹浪更关心御井堂的问题。

    邹放在前几天,得知御井堂和邹浪平安后,就御井堂如何归队的这个问题,已经和上级沟通过,“军方认为,这是特殊情况,御井堂已经执行过任务,也立过军功,军方和救援队双方的领导都不打算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是考虑他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建议进行监护防范,因此要设立特别看护人。”话到这里邹放停顿了一下,开口划重点道,“所以,你看好他。”

    邹浪故意抬头看御井堂,露了个坏笑道:“保证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解决了归队问题,邹浪又问,“那我们还住军营么?”

    邹放道:“给御井堂在军区宿舍区外批了一个独门独院的独栋小别墅。”

    听起来这小日子还不错,起码比在医院里关禁闭强多了,打听了一下基本情况,邹浪恨不得马上就拎包入住。

    安排好了这些,邹放看了看表,“你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如今是早上七点半,从h市到b市飞机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越快越好。”邹浪生怕东窗事发,只想尽快逃离。

    邹放也算是雷厉风行,“好吧,那我安排飞机去接你们,十二点前到。飞机快到了联系你,回来以后,我不一定在,你们来k师找李进安排。”

    快到中午十二点,邹放匆匆吃了个午饭,换了便装,拉着收拾好东西的御井堂上了顶楼。等着直升飞机。

    这位患者实在不听话,几位医生到护士追上了楼顶,苦口婆心拦他,“不行,伤还没好,情况还没稳定,还不能出院呢……”

    邹浪晃点他们:“军队有急事,不能不走,我到了b市就去看医生,绝对是专家……”邹浪想,到了b市总是有机会见到方亚洲,那也算是看医生吧?从这种角度考虑,他也没骗人。

    几人说话间,一架直升飞机缓缓落在了医院的顶楼,飞机的螺旋桨扬起一阵气流。

    见拦不住,有个小护士偷偷拉着邹浪小声说了实情,“市长说要来探望下,车已经在半路上了。”

    邹浪顿时觉得自己撤得及时,英明果断,不管身后的烂摊子,转了头干净利索地拉着御井堂上了飞机。

    两个人对着几个医护人员挥手告别,御井堂怕邹浪的安全带勒到肋下伤口,细心地帮他调了下位置,随后直升飞机缓缓升起,h市在他们脚下越来越小。

    直升飞机在低空飞过,脚下的景色不停变换,从城市,到荒废之地,再到另一个城市,随着由北向南飞,气温越来越暖,外面的绿色也越来越多。

    这一趟东北之行他们前前后后在北方住了快一个月,来之前还说要当蜜月过,结果来了以后,先是救人打毁灭派,然后是修理信号接收站铸冰墙,最后带尸潮进山还被大雪埋了,这蜜月过得真是惊心动魄,永生难忘。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两个人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

    飞机一路开了几个小时,最后终于降落在k师的停机坪上。有邹放的几个亲随在接他们,随后他们去找了李进办了手续拿了钥匙,回原来的宿舍搬了点东西。

    宿舍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当时御井堂离开就收拾好的,这么久没有回来,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御井堂打开了一个柜子,指了指一个尘封的箱子道:“你的东西,不太重,你自己搬吧。”

    邹浪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勾起不少回忆。他乖乖地抱了箱子下楼,途中还遇到了何也卫霖打了个招呼,推辞了他们要帮忙的好意,开了张收拾好了找他们过去玩的空头支票。

    到了楼下,亲卫早就安排好了搬家的军车等着,一路载着他们到了k师的西南角,在这里有一小片别墅区,在最角落里,是个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走进去以后有个一百多平的小院子,这待遇快要赶上首长级别。

    两人开门进去,御井堂看了看客厅就愣住了,这是一套标准的小别墅,一共三百多平,地下室有健身房,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洗手间,二楼一间大主卧,一间客卧,一间书房。

    里面的家具早就布置好,简单但却实用,特别是一楼客厅,放了一张软绵绵的大沙发。

    邹浪兴奋地楼上楼下跑了几圈,御井堂拉住他道:“别不把自己不当病人,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再给你熬点补血粥?”

    邹浪抗议,“我又不是坐月子呢……”

    “可是医生说,你最近都要多休息。”

    “我没事了,感觉很好,光听医生的就把自己吓死了。”邹浪问:“你饿了吗?”他算了算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给御井堂喂血。

    御井堂摇摇头,“最近没有什么运动,还不饿。”

    邹浪有点将信将疑,走近了问他,“真的吗?你可不许饿了不告诉我。”

    御井堂嗯了一声道:“没有,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邹浪看了看他,的确是神色如常,没有再细问。

    最后两个人去别墅外买了菜。这边有提供新鲜时蔬的小超市,就在别墅区的不远处,买东西比过去方便多了。

    回来以后,御井堂坚持要下厨,围了围条围裙开始洗菜做饭,还不让邹浪碰。

    他洗了两个土豆,削了皮,开始切土豆丝的时候,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的邹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指点道:“土豆可不是这么切的。”

    御井堂刚开始下厨不久,切土豆丝的确很考验他的刀工,他已经很小心翼翼还放慢了速度,但是切出来的土豆丝还是有粗有细。这时候被邹浪点到,他有点不满地抬头看他。

    邹浪马上捕捉到了御井堂的那点小表情,笑着说:“教官怕没面子?你才刚开始学嘛。”他被御井堂耳提面命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自己能够找回场子的地方,可不愿意轻易放过。

    说着话,邹浪走过去,娴熟地c,ao作着,“你先准备个盆子,接上水,准备放切好的土豆丝,然后的右手应该这么拿着刀,左手按住,用指节顶着刀,才不容易切到手。”

    邹浪说着话,站在御井堂的身后,把他整个人环在怀里,右手帮他拿着刀,左手按着土豆,一点一点把着切。

    “对,这样是对的,速度要均匀,开始的时候你可以慢一点。”邹浪抱着他,说得柔声细语。

    一排排的土豆丝被切出,粗细合适,形状均匀。

    御井堂只觉得耳边是邹浪的声音,身边是他带了点药香的味道,浑身感知的都是他的温度。

    他努力集中意识切着菜,忽地被邹浪亲了亲后颈。

    御井堂觉得被亲得发痒,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不满意地挑眉道:“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做菜?”他刚抬起头,就被邹浪扳着下巴吻了上去,唇舌瞬间被邹浪咬住,随后步步深入,邹浪抓紧了时机,撩拨挑逗,直吻得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然后邹浪用手卸下了御井堂手里的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双臂用力,抱起了自家小丧尸就往沙发上放。

    御井堂的上衣被邹浪撩起,于围裙下露出一段腰线,他的腰很细,但却满是肌r_ou_,柔韧有力,等御井堂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邹浪放在沙发上,巨大的沙发塌陷进去,他抬起头,一双朦胧的灰蓝色眼睛望向邹浪,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

    邹浪又栖身上来,用手抓住御井堂的脚踝把他的两只鞋脱了,然后居高临下,与他相视对望。

    这里不是军营的小房间,不是那些随时会离开的旅馆,这是一间温暖的房间,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撒落进来,时至今日,他们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这个词汇如此美妙,只要想一想就会觉得一颗心有了归属。

    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跨越了千山万水,才最后走到一起。

    对视了几秒,邹浪又俯下身来,御井堂道:“别,你身体还没好呢!”

    邹浪不由分说,一口咬在御井堂喉结上,仿佛他才是丧尸的那一个,他的唇舌用力,引得御井堂后仰了脖颈呜咽了一声,难以忍耐地咬了唇,双手环住了邹浪的脖颈。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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