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剑三]将军归不归 作者:白衣执墨
正文 第4节
[剑三]将军归不归 作者:白衣执墨
第4节
凌湮身体基本恢复,听到士兵禀报,似乎想到什么,从榻上跳下来,对李怀远道:“我与你一同去。”
——
中军大帐内,李承恩黑着脸端坐正中,朱剑秋与秦颐岩在旁劝解,见李怀远进来,急忙朝他使眼色,让他赶快认罪服软,别再惹得统领重罚。
惹事惹多了,认罪的时候李怀远还是很上道的,当即抱拳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李怀远特来请罪。”
李承恩刚想呵斥,抬头正看见跟在李怀远身后进来的凌湮,面色当时便缓和了几分。
且不说自己故友李忘生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照看好他这个关门小弟子,千万别磕了碰了;单说他以一己之力护住天策府数千将士性命一事,李承恩便对他好感倍增,自然也摆不出什么臭脸来。
李承恩起身相迎,朝凌湮一抱拳,道:“凌湮道长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凌湮打了个稽首,笑道:“多谢统领关心,贫道承蒙李将军照料,身体已无大碍。”
听见凌湮提及李怀远,李承恩脸色又沉下几分,轻哼一声。
凌湮知道李怀远身上伤处甚多,又未包扎,如今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跪在地上,生怕他身体吃不消,于是对李承恩说:“贫道前来,是有事与统领与众位将军商议,统领可否让李将军先起身?”
李承恩知道他是维护李怀远,但也不欲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对李怀远道:“你先起来,待议完事后再治你的罪。”
李怀远心中疑惑,不知小羊与统领有什么事好议,但又不好开口询问,只好口中称“是”,起身站在一旁。
李承恩不再理会他,转向众人道:“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凌湮道长是朝廷派来的监军。”
别说李怀远,就连其他人也吃了一惊,若李局说凌湮是李怀远媳妇儿,他们还不惊讶,可这年纪轻轻的小道士竟能做监军,着实令人吃惊。
但众人转念一想,就凭这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能在万军之中救下数千将士性命,也能猜到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做个监军也不足为奇。
凌湮朝众人行了一礼,道:“贫道受朝廷所托,为押送粮草一事而来。”
如今三军粮草几乎消耗殆尽,补给却迟迟不到,军心难免溃散,李怀远也是因此才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劫掠回鹘粮草。
众人闻言ji,ng神一振,急忙追问详情,凌湮叹了口气,道:“大雪封路,粮草车马前进艰难,贫道竭尽所能,但大批粮草军需最早也是后日才能到。”
众人心中一沉,三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数目巨大,如今所剩粮草能再撑半日已是不易,两天不吃饭虽然饿不死人,但战场情形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回鹘大军会什么时候进攻,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
“不过贫道已经让一部分人轻车简行,从小路走,先运送少量粮草过来应急,第一批粮草过午便到。”
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解燃眉之急,众人闻言皆是松了口气,纷纷向凌湮抱拳道谢。
就在众人欢欣鼓舞之际,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怀远忽然开口:“末将还有一事禀报,末将率人袭击回鹘军营时发现,回鹘粮草亦是数量不多,最多只能支撑三天,末将劫掠了一部分,烧了一部分,回鹘所剩粮草仅够一日,所以末将猜测,最迟明日,回鹘便会率军出战。”
合着两边都是强弩之末,回鹘本想等天策粮草消耗殆尽,打一个时间差,没想到被李怀远一搅和,局势对回鹘来说变得被动起来。
李承恩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我前锋营一万将士折损大半才换来的结果,你虽打乱回鹘计划,但功不抵过,此战过后我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这句话一出,算是免了李怀远的责罚,战后再惩戒,也不过是禁禁足,思思过,无关痛痒。
众人也知道李怀远此举是事急从权,在粮草军需不足时,一味被动挨打只会让军心溃散、一败涂地,主动出兵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没有这次突袭,可能陷入危机的就不仅仅是前锋营一万将士了,李承恩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
如此说来,李怀远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李局之所以发怒,只不过是气他不与众人商议,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李怀远闻言谢恩,李承恩却不理他,转身吩咐下去:“传我军令,加强营内警戒,严防敌军袭击,其他将士今日好好休整,明日出战!”
李怀远刚想请战,又被李局瞪了一眼,“你滚到后军去,枪都握不住,别丢我天策将士的脸。”
凌湮看看浑身是伤、虎口崩裂的李怀远,撇撇嘴,小声跟朱剑秋吐槽:“你们李局真别扭,不就是担心李将军的伤吗?”
朱剑秋捋着胡子笑眯眯道:“是啊,咱们李局真别扭,不就是想让你俩多待会儿吗?”
——
凌湮作为监军,自然不用跟随天策将士冲锋陷阵,午后第一批粮草运到,凌湮与朱剑秋交接完粮草事宜便直奔李怀远军帐。
凌湮进帐时看到李怀远已经褪下沾满血污的盔甲,正给自己身上伤处上药,凌湮接过伤药,坐在榻上,看着他身上新旧伤痕斑驳交错,有些深可见骨,上药的手不禁发抖,险些连药瓶都拿不稳。
李怀远却不怎么在意自己这一身伤痕,安抚地吻了吻凌湮额头,随便挑了个话题,问道:“你是怎么找到疾幽的?”
因为战狼每日也消耗口粮,在粮草吃紧后,李怀远便将前锋营中的所有战狼赶到山林中,让它们自行觅食,除非他召唤疾幽,疾幽才会带着群狼回归军营。
凌湮一边上药,一边跟李怀远解释:“我带着风霆来寻你,但粮草车行进太慢,我……我就擅自离职,唔,后来风雪太大,我在山林中迷了路,只好让风霆引路,结果风霆就把我引到疾幽那里去了。”
李怀远看了眼正在军帐一角腻腻歪歪的两只狼,笑了笑,分开三年,却还能凭借一丝气味寻到彼此,血缘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凌湮继续说:“没想到疾幽已经长那么大了,比风霆足足大了一圈,我当时没认出它,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野狼群,没想到……”
凌湮还没说完,军帐的帘子忽然被人撩起,冲进来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口中大呼“小师叔”。
小道士理都没理李怀远,径直冲到凌湮面前,从怀中掏出好几个丹瓶塞给凌湮,抱怨道:“小师叔你走得太急了,连药也不带,要是让师父知道我没照顾好你,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凌湮道:“不是让你去接应接下来的几批粮草吗,怎么还在这里?”
小道士撇撇嘴,道:“我是师父派来照顾你的,又不是来帮天策的,今天夜里可能还会陆续有粮草送到,你身体不好就别撑着了,我替你守着,若来了粮草我便直接跟军师交接,你不必再起来了。”
“身体不好?”李怀远抓住话中关键,皱眉问小道士:“这是什么药?你师叔身体怎么了?”
小道士没好气地瞪了眼李怀远,“还不是因为你,不然师父也不会……”
“好了,你出去歇着吧。”凌湮打断小道士的话,又转头对李怀远说:“这是玉华丹,我没什么事,还不是师兄见我没出过远门放心不下,派个小徒弟来跟着我。”
小道士愤愤闭嘴 ,转身出了军帐,临走时还不忘又瞪了李怀远几眼。
——
脑洞,驻守边疆的李怀远(下):
李怀远正在暗自郁闷自家小羊怎么不给自寄东西,忽听手下来报,朝廷派的监军到了。
李怀远最烦那些唧唧歪歪的文官监军,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扔到战狼营去,他过两天就自己哭哭啼啼地滚回去了。”
没过多久,手下又来报:“将军不好了,监军把战狼营的战狼全打服了,现在头狼疾幽正在对着监军打滚卖萌。”
李怀远大怒,当即提枪往战狼营去。
一脚踹开狼圈大门,李怀远厉声喝问:“是谁敢让本将军的战狼卖萌!”
正在逗弄疾幽的小道士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笑眯眯转身看向李怀远,“当然是我呀。”
李怀远愣了愣,扔下□□,一脚踹飞疾幽,蹲到凌湮面前,“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它,道长来逗本将军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
最近听了几首策羊的歌,忽然发现别的cp里先死的都是天策,就策羊每次都是纯阳先死,而且一定是救天策的时候死的,有毒233333
☆、第十四章
李怀远从昨日开始就没有休息过片刻,先是排兵布阵,再是一夜厮杀,后来凌湮晕倒,他从旁照料,没有片刻合眼,如今体力已有些支撑不住。
凌湮连日赶路,又为救李怀远消耗太多体力,加之大悲大喜,十分耗费ji,ng力,现在安定下来,也颇感困乏。
上完药后,两人随意吃了些东西,便相拥而眠。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凌湮入眠很快,睡得也很沉,待到他呼吸平稳陷入沉睡,李怀远才睁开眼,小心翼翼起身。
凌湮没了抱着的东西,很是难受,睡梦里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李怀远赶紧轻手轻脚将被子塞进他怀中,凌湮似乎不是很满意,咕哝了一声,将头埋进被子里不再动了。
李怀远出了营帐便直奔纯阳小道士的住处,彼时小道士正在收拾床铺,见到李怀远没什么好脸色。
李怀远也不在意他脸色好不好看,开口便问:“凌湮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见他关心小师叔,心中芥蒂才消了些,面色也不似方才那般难看,朝李怀远道:“将军可知道‘卜者不自卜’?”
这句话李怀远曾听凌湮说过,卜者无法卜算出与自身相关的事情,与自身关系越是密切,得到的卦象便越是模糊。
小道士继续道:“卜算一事本就是窥伺天意,有违天道,只卜测他人之事还好,但若是强行卜测自身之事,不但卦象模糊,而且会折损自身福寿。”
李怀远走后,凌湮卜了一卦此役吉凶,但卦象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近期吉凶,并不能看到最终结果。
凌湮担忧李怀远安慰,便日日卜算,每占卜一次,两人的羁绊就加深一分,能看到的时日也越来越短,而受到的反噬却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以自身寿命为卜资向天问卦。
凌湮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几乎日日咳血,纯阳宫众人心疼不已,李忘生强行没收了他的占卜器具,他便以血为媒继续占卜,李忘生无奈,只得将器具又还给他。
上官博玉炼了许多玉华丹给他,嘱咐他每日吃两粒,可以补气养血、通畅经脉,这才堪堪将他的身体养得好了些。
前些时日,凌湮卜得的卦象由平转凶,血煞之气浓重,他直觉李怀远会有危险,便央求李忘生放他去前线,李忘生拗不过他,又恰逢北方大雪,粮草停滞不前,这才给他向朝廷讨了个监军的位置,让他随粮草车一并去前线。
大雪封路,车马寸步难行,凌湮朝天策众人说起来简单,但为了让粮草早日运到,他不知花费了多少ji,ng力。
待解决了粮草问题,凌湮一刻也没耽搁,直奔前线,当时他的状况本就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撑着,等到他救下李怀远,这口气泄了,人当场便晕了过去。
小道士红着眼睛说:“今日将军的平安,都是小师叔折损寿命换来的。”
李怀远听后沉默不语,回到自己军帐中,紧紧搂住面色苍白的凌湮。睡梦中的凌湮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李怀远便下意识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入他怀中,又睡了过去。
——
李承恩将李怀远从前军踢到后军,又将后军主将调至中军,把整个后军扔给李怀远。
与前锋营冲锋陷阵不同,后军任务要轻得多,只需负责警戒和粮草押运,而粮草一事又由军师朱剑秋亲自接管,李怀远需要做的事情很少,正好方便养伤。
第二日大战在即,后军军营的氛围却不见丝毫紧张,李怀远一早出门巡视了一圈营地,在几处关键处设上哨兵,重新安排了下布放,便无所事事地回了军帐。
李怀远离开时凌湮还未醒,回来时却发现凌湮已经穿戴整齐,正拿着龟甲准备占卜。
李怀远脸色大变,大步上前,劈手夺下凌湮手中龟甲,大声呵斥道:“不许再卜卦!”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太冲,急忙想补救。
凌湮愣了愣,继而仿佛想到什么,朝李怀远轻轻一笑,问道:“将军是不是听我那小师侄胡说了什么?”
见李怀远默认,凌湮笑着宽慰道:“我那小师侄不过是危言耸听,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方才贫道只是想卜一卦今日此战吉凶,并不碍事。”
李怀远将龟甲放在一旁,上前揽住凌湮的腰,让人靠在自己怀中,叹气道:“曾经道长撒谎,总是面红心跳、说话磕磕绊绊,如今却是面不改色,可是已不在意本将军了?”
“不……唔……”凌湮刚想开口,唇却被霸道地赌上,李怀远不住吮吸撕咬,似乎想将他连血r_ou_一起吞吃入腹。
良久,两人才喘息着分开,凌湮红着脸软在李怀远身上。
李怀远将手从道袍衣领处探进去,不住摸索,凌湮身子更软,轻喘着问:“将军要做什么?”
这些年凌湮也从书本上学了些龙阳之事,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面对李怀远的挑逗,自然理解其中含义,小声推拒:“如今大战在即,将军身上又重伤未愈,将军不能……”
李怀远手上稍稍用力,引得怀中人一声惊喘,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李怀远附在凌湮耳边,低沉地笑道:“那道长答应本将军,以后再也不卜卦了。”
凌湮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脑袋晕晕乎乎,此时此刻李怀远说什么都是好的,迷迷糊糊便点了头。
李怀远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揩够了油,在凌湮怀中摸出一个上刻“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丹瓶,倒出两粒玉华丹喂与凌湮,“道长现在的身子可承受不住本将军,道长记得按时服用丹药,待调养好身体,本将军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不知是不是因为凌湮的到来带来了运气,战局对天策逐渐有利起来,李怀远伤好后被调到中军,作为李承恩的左膀右臂,率军打了大小胜仗无数,逼得回鹘一连退兵三百余里。
凌湮答应李怀远再不卜筮后便收了龟甲,改为占星。占星与卜筮不同,无法预测事件吉凶,却能观测出气象变化,凌湮告诉李承恩何时有大风、何时下大雪,天策将士借助天象,多次大败回鹘军。
李怀远夜晚无事时就蹲在凌湮身边,陪他一起看星星,托凌湮的福,本来对星盘一窍不通的李怀远竟认全了二十八星宿。
李怀远听闻观星可预测一国运势,便询问凌湮能否看出大唐运势,钦天监那群家伙整日神神秘秘,开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问不出半分有用的东西。
凌湮伸出手指,一一指过天上星宿,“大白、岁星、辰星、荧惑、镇星,五星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奄有四方,子孙蕃昌。无德,受殃若亡。”
李怀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德不德的,这五星合聚,是好是坏?”
凌湮笑了笑,继续道:“五星聚房,殷衰周昌,五星聚箕,诸弱齐强,五星聚井,楚败汉兴,五星聚尾……”
“如何?”
凌湮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五星联珠,有德者受之,则为祥瑞,无德者受之,反受其殃。”
李怀远闻言抚掌大笑,“好,如今陛下励ji,ng图治,必是祥瑞之兆,想来不久之后,我大唐便会国泰民安,再无外敌侵扰、j,i,an臣乱国。
“来日待到大唐再无战火,本将军便一枪一马,马下跟着自己的战狼,马上驮着自己的小羊,带道长游遍这大唐江山。”
凌湮倚在李怀远怀中,轻声道了声“好”,看着天际愈发明亮的破军星,不再多言。
——
转过年来第二月,天策大胜回鹘,回鹘退兵请降,天策将士得胜回朝,李怀远连赏也未领,带着凌湮直接回了洛阳。
李忘生虽然恼火天策拐走了自己心爱的小徒弟,但爱徒心切的他舍不得自家小徒弟受委屈,只得对罪魁祸首李怀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承恩回到天策府后便以擅专之名勒令李怀远停职思过三个月,名为思过,实为婚假。李怀远也很是上道,借着三个月假期带凌湮游遍冀州。
洛阳美食甚多,李怀远带着小羊从城东一路吃到城西,生生将小羊三年掉的膘在三个月内养了回来。
三月假期满,李怀远回天策任职,教习天策弟子武艺,凌湮常常跟小师叔刘梦阳蹲在校场边上各自看自家老公。
凌湮在纯阳宫设于洛阳的分舵处寻了个“关门弟子”的闲散差事,平日里帮观主师兄教导下小弟子们,心情好时就悄悄扛个“神机妙算”的破旗走街串巷给人卜卦,被巡城的李怀远抓包过几次,却屡教不改。
之后几年,玄宗早朝晏罢、励ji,ng图治,开创大唐又一盛世,万国来朝、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几乎无仗可打,李怀远乐得清闲,每日与凌湮喂喂爱马踏炎,或是逗弄逗弄疾幽风霆。
仗着爱马日行千里,李怀远得了空便载着凌湮四处游玩,走过蜀中高山峻岭,看过江南小桥流水,甚是逍遥。
岁岁复年年,唯愿与君老。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发现也没说出来,李怀远其实是只火龙狗~
文章写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其实按游戏剧情来说,只要涉及天策,想he很难,毕竟安史之乱时全门覆灭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段为原定结局,但实在是不忍心继续写下去了,让上一章作为结局就很好。
这篇文是我根据以前写的两个小段子写的,那时候苍爹当道、长歌将出,第一个段子脑补了苍歌,第二段是技改出来时想给天策纯阳哭弱用的,结果不但没哭成弱,还被一个苍歌微博转发了,我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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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提前祝大宝贝们国庆节快乐~
天宝七年,突厥进犯大唐,天策府上将军李怀远奉命迎敌,同年,南邵之乱爆发,朝野动荡。
前有强敌,后无增援,李怀远死守萧关直至弹尽粮绝。
天宝八年腊月廿九,天策灭字旗出,与突厥决战于萧关,仅余的三万将士无一生还,主将李怀远战死沙场,尸体为敌军所获,悬于营旗之上。
天宝九年正月初一,突厥庆功之际,一身披血红灭字大旗的道长孤身闯入突厥军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过处尸横遍野,如雪的剑刃却未曾沾染一丝血色。
道长双目赤红,手中长剑黑气翻涌,一人一剑杀入敌军主帐,夺下李怀远尸体决然离去,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凌湮一路扶灵回天策府,期间想接近李怀远尸体的天策将士皆被剑气所伤,后吕祖赶到,遏制住赤霄红莲的煞气,凌湮昏迷,天策众人才得以将李怀远尸体下葬。
吕祖将赤霄红莲封存在纯阳,消其戾气。凌湮醒后带走李怀远爱枪,从此隐居纯阳。
——
两个很久以前写的小段子:
——
华山西峰,终年积雪,不胜清寒。
屋外以一青衣男子执琴而立,肩头已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听三清殿的道童说,凌湮道长每日都会去后山待很久,如今也该回来了。
远处,着一身白色道袍的道长身影渐现,眉目清冷,怀中抱着一柄八尺长丨枪,身后跟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霜狼。
青衣男子迎上前去拱手一礼,道:“千岛杨默见过道长,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纯阳神色冷淡,只略略颔首,便径自进屋,小心翼翼将怀中长丨枪端端正正地挂好,又拿了些鹿r_ou_喂给一直在身边打转呜呜直叫的霜狼,最后才看向长歌,“久闻长歌门大名,不知先生此行,所为何事?”
“问卦。”
纯阳轻抚霜狼的手顿了一下,继而道:“怕是要让先生失望了,贫道不事卜算久已,先生还是请回吧。”
“在下家人远征漠北,近日在下心绪不宁,恐家人安危,特来问一卦吉凶。”
“漠北吗……”纯阳蹙眉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把他的姓名生辰予我。”
“苍云燕无胤。”
一卦算尽,龟甲龟裂,卦象指蹇,纯阳脱力般跪坐在地,声音沙哑道:“你若现在赶往漠北,或许还能见一眼他的遗骨。”
长歌闻言,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抱不住怀中长琴,“道长定是说笑,无胤他少时从军,一把长刀无人能敌,征战沙场十数载,乃国之坚壁,每每皆能逢凶化吉。他说此役了后,会请调京畿,与我一同守护这百里长安,怎么会……”
“此卦象贫道生平只见过两次,上一次是三年前,李怀远去漠北的时候……”
纯阳声音渐不可闻,长歌却如遭雷劈,天策府上将军李怀远,一生征战无数,却折戟漠北,为守护大唐江山,战尽最后一滴血。听闻李将军出征前曾上过一封奏折,此战了后,请调华山,却不想终是马革裹尸。
长歌不知何时触碰到琴弦,怀中的琴发出一声悲鸣。
长歌失魂落魄地离开纯阳,他只记得路过后山时,那漫山白雪中有一方小小的天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中间矗立着一座墓碑,上书“夫李怀远之墓”,左下角还有一列小字“未亡人凌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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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苍云大军打破狼牙,凯旋回朝,昔日饱经战火蹂丨躏的长安城也在新皇的治理下渐渐褪去了往日的萧条,街头巷尾处处充斥着百姓们劫后余生的喜悦。
一身月白色道袍的纯阳,怀抱一柄长丨枪,静静坐在茶馆一角,听着众人的谈论,他的脚边默默趴伏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霜狼。
“今日的燕将军可真是神气,那一身玄甲,只是远远望着便让人心生畏惧,不愧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军人,铮铮铁骨,实乃大唐的军魂,有将军那副刀盾守护,我大唐江山无忧矣。”
“可不是,如今新皇圣明,加之外有苍云守土开疆,内有长歌励ji,ng图治,将相相和,昔日盛世不远矣。”
“你们可听说了,今日苍云大军班师回朝,长歌的杨大人出郭十里相迎,就是为了给燕将军敬上一杯祝捷酒。”
纯阳道长神色有些恍惚,他依稀记起当年与那人初见,正是出师祭天的仪式上,他将一杯酒敬至马上那个银盔红甲的将军面前,浅笑道:“将军此役定可大胜而归,贫道祝捷酒浅埋,恭候将军捷报。”
本只是客套,却不想那人战后竟真从东都追到了华山,就为了那一杯祝捷酒。
“嗷呜!”纯阳脚边趴伏着的霜狼突然低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被路过的地痞踩了尾巴。
纯阳急忙低声安抚,霜狼后颈上那炸立的毛发才慢慢伏了下去。
地痞被霜狼吓了一跳,如今回过神憋了一肚子火,上下打量了几眼纯阳,冷笑道:“我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纯阳的臭道士,竟带着个畜牲进城……”
话未说完,已被道长一个九转推了出去,地痞不敢上前,嘴里却骂得更甚:“呸,不过是靠一张嘴招摇撞骗的臭道士,真当纯阳还是当年的国教啊?”
小二看情形不对,急忙上前劝架,末了为难地看了看纯阳脚边的霜狼,低声道:“道长,他说话虽然难听,可这东西还是莫要带进城的好。”
纯阳眉头微蹙,问道:“为何?我记得当年长安城是不禁狼的。”
记得当年那人在时犹爱狼,军中养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军狼,真真应了天策府“”“东都之狼”的名号。每每得胜归朝,天策的将士们总爱带着自己的战狼,是以京中非但不禁狼,公子纨绔们反而以养狼为荣。
那人常说,待到大唐再无战火,本将军便一枪一马,马下跟着自己的战狼,马上驮着自己的小羊,游遍这大唐江山。
这匹霜狼还是那人在华山上捡到的,从此常伴纯阳左右,那人说,我不在时,就让它替我陪着你……
小二叹了口气,“这‘狼’暗喻狼牙,带进京终究不吉利。”顿了顿又道:“想来道长是久不下山,天策府早在几年前就付之一炬,哪里还有什么东都之狼。”
战乱天策,凌烟阁顶,纯阳轻抚怀中□□,静默不语。
长安、洛阳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唯有这天策府依旧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纯阳想:幸好那人已经不在了,若是他看到这样萧条的天策府,若是他知道长安城早已禁狼,不知会是怎样的心境。
家策,你看啊,这大唐江山很快就会恢复到繁荣盛世,再无战火,这是你用尽性命所守护的大唐,所守护的盛世。
可惜,这偌大的天下,却再无你我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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