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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作者:以寒yN

    正文 第33节

    卿本佳人,何不从贼 作者:以寒yN

    第33节

    “非……封叙清,如果他们真是同一个人的话……”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裴鸢吼道。

    “好,封叙清。”晏衡抬手安抚她,“实不相瞒,他如今已经掌控了十二楼,权利犹在我之上。我已经明白,他的野心恐怕不止是要称霸武林,他还想霍乱朝堂,分天下一杯羹,此时他在南边联合张隽攻打许都,拥立张隽为广陵王,打着起义的旗号四处招兵买马,欺骗百姓。”

    “但如果他是封叙清……一切就不一样了,他的军队则名不正言不顺,张隽首先不会信他,起义的民兵更不会信他,他师出无名,坐实反贼这个名号,就能乱了南边叛军的阵脚,他的计划就完了。只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裴夫人……我不管你想不想看到东魏一统的那一日,我知道你定然想看他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请问你,可愿和我回许都,见天子,配合并亲自出面作证,揭露他就是封叙清?”

    裴鸢低头想了想:“如何作证?”

    晏衡道:“你是他以前明媒正娶的正妻,定然有人能认出你的样貌,你定然也有他过去身份的证据,首先让部分官员相信这件事,然后找机会公之于众,或在祭祀典礼上,或在三军阵前,总之,在世人面前揭露他。”

    裴鸢定定看着晏衡:“只要我作证,他就完了?”

    晏衡道:“我不把话说得这么绝对。但只要你作证,我们就有更大的把握和机会推倒他的南边的所谓‘王权’,你应该也明白,人心所向,有多大的力量,反之,人心所背,又能走多远。”

    裴鸢一咬牙道:“我跟你走!”

    “你要回许都?”

    谢无秋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们两站在裴鸢屋前,刺史府的庭院中。前面是裴鸢备的马车,车夫也是严府信得过的的人,她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坐在车上,撩开帘子等待晏衡。

    “是……”晏衡答得有些艰难,“无秋……”

    “别说了。”谢无秋低头自嘲地笑笑,背过身去,自顾自往刺史府外,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芊也在一旁,他看着谢无秋稍显落寞的背影,轻声问晏衡:“晏楼主,恩公好像不开心。你们是一起来的,为什么不一起走?”

    “我不知道。”晏衡说,“我不知道……”

    何来同事不同归?或许原本他们就是殊途啊。再怎么自欺欺人,他都是叫谢无秋一次次失望了。如今,他也开不去这个口,问他愿不愿意继续同行。

    行行重行行。

    小芊见晏衡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隐约觉得恩公和晏楼主互相之间藏了很多话没有对对方讲,但她也只能对晏衡说:“你们多多保重,早点把姐姐安全带回来哦。”

    晏衡点头:“放心吧。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晏衡最后望了谢无秋的背影一眼,慢慢上了车。甫一落座,车夫便在裴鸢的催促下扬起马鞭,马车飞驰了出去。

    晏衡往回看,见谢无秋已经停了下来,背对着他们,默默站在原地,身影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晏衡转过头坐了回去,不自觉捂住了心口,只觉得那里莫名有点难受。

    “一定是受凉了。”他想,“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马车渐渐行出了十几里地,车上的两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睁着眼睛发呆,像一具空壳,魂不知道出窍到了何处。外界的一切动静他都感知不到了,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裴鸢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

    “他跟上来了。”裴鸢淡淡说了一句,复又闭起了眼睛。

    晏衡蓦地回过神来,看了眼裴鸢,愣了好半天,才颤抖着手掀开车帘,探出头往后看去。

    只见一人一骑,在茫茫白雪中向着他们的方向奔来,也不知跟了多久了。

    晏衡就这样看着那个雪中的小点,直到手抖冻僵了,也没有收回去。

    有一瞬间他觉得,今生,是无以为报了。

    第60章 大雪满弓刀(1)

    晏衡的原计划是先联系平湖岳,和他在雒城外接头,让平湖岳的人暗中把裴鸢接走,带他入宫。而他则绕路吸引非歌的注意,保证那边裴鸢的安全。

    晏衡也算是很有逃亡经验了,面对苍崖山也好,张隽也好,使些小伎俩总能吃得开,但这次的敌人是非歌,是一个无比了解他的人。

    他们的车途径雒城,奔着许都的方向去。距离许都大约还有三百里,车驶入了一片山林,驾车的车夫连续日夜奔波,此时忍不住打了个瞌睡,就在那一刹那,树上潜藏的杀手陡然甩出了手中的镰刀,车夫尚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勾去了头颅。

    那一刻晏衡知道一切都晚了,他们已经落入了非歌的圈套。

    非歌终究太过了解他,把一切算得这样准。

    马儿扬啼嘶叫,车夫的身体栽倒了下去,晏衡当机立断揽住裴鸢跳车,果然下一刻,这匹马被前面看不见的路障绊断了腿,鲜血直流,马车也跟着翻了。

    危险一触即发,四面八方的树干上、积雪里涌现出无数埋伏好的十二楼杀手,长时间在冰雪天的埋伏使他们身体略显僵硬,开始的动作有些迟缓。

    晏衡借了裴鸢的佩剑去打,一边还要保护裴鸢。裴鸢虽然会点身家功夫,但到底是花拳绣腿,此时什么忙也帮不上。

    晏衡用剑挥挡开敌人的冷勾,他的听力告诉他后面又来了一个杀手,他的武器也已经近了,可是晏衡的身体却来不及作出反应,他转身到一半时,对方的勾尖已经来到他后背一寸。

    “铛——”谢无秋从天而降,格开了那一下。

    “无秋……”晏衡看着护在自己眼前的背影,不由叫出了他的名字。谢无秋微微侧头,拿眼睛的余光瞥了眼睛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杀手们也意识到来了高手,不敢妄动,过了一会儿,包围圈分开了一道缝,非歌便从中走了出来。

    裴鸢的眼睛陡然瞪得通红,全是开始发抖,不知是冷得还是激动。

    “小衡,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把这个女人都找出来了。”非歌笑道,“可惜,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儿了。”

    晏衡低声对谢无秋道:“你带裴夫人先走。”

    谢无秋猛地回头看晏衡。

    晏衡的神情坚毅不容拒绝,同时也充满了抱歉:“带她,先走。”他用力地重复。

    谢无秋脸上闪过无比复杂的神色,最后恨恨地看了晏衡一眼,抓起裴鸢便倏然朝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

    他恨晏衡作出这样的选择,可他也知道,晏衡作出了选择,便不会再更改。他要么两个人都放弃,要么,带走裴鸢。

    十二楼杀手立即追着谢无秋杀了过去,同时,晏衡足尖一点,风一般掠到了非歌眼前,金针一闪,划向非歌脖颈。

    非歌后退,然后也拔出了剑。

    其他人没有cha手。或许因为晏衡毕竟还姓晏,表面上还是十二楼的楼主,或许也因为,非歌没有多余的命令,他们两个,都决定以单挑的方式做个了结。

    此处地势开阔,对晏衡并不利,晏衡知道这附近有个洞x,ue,若能把非歌引到那里交手,他的优势会大很多。

    那里光线晦暗,适合近战。

    晏衡心里计较一番,脚上也默默往那边移,因他先手的缘故,他一直占据着主导,非歌果然跟着他的节奏慢慢远离的众人的视野。

    谢无秋带着裴鸢一路飞奔出两三里,追来的杀手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即便是群起攻之,也连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并折损自己人无数。

    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即使沉寂四年,也没能让人小瞧他,渐渐地,杀手们怯了,越来越慢,一是跟不上,而是不敢跟了。

    谢无秋往回看了一眼,他面上虽然镇定,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躁动。

    他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枚莹蓝的玉佩来,递给裴鸢道:“你带着它,去苍崖山,找掌门秦梦晚!让她帮你想办法联系朝廷的人!”谢无秋报了几个朝廷官员的名字,裴鸢一一记下,看着他道:“我知道了。”然后,她也不啰嗦拖沓,转头自己跑了出去。

    谢无秋沿着原路返回去找晏衡。

    他终究做不到丢晏衡一个人在那里。

    当他回到先前的埋伏圈时,已经只有一地狼藉,杀手、车夫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以及那辆摔散的马车,和失蹄的马儿。

    谢无秋对周遭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能屏息凝神,仔细判断哪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谢无秋突然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洞x,ue深处光线稀微,果然十分适合晏衡战斗。

    晏衡身上,已经被非歌的剑划伤了许多道,狼狈至极,束发的簪子也歪了,头发都散了下来,有好几次,那剑从他咽喉处割过去,堪堪切断了几根发丝。

    非歌身上也落了伤,然而晏衡告诉他:“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用金缕曲。”听起来是带着蔑视的挑衅。

    不过非歌似乎听出,他想要一个正大光明的了结。

    非歌在暗中轻笑了一声:“小衡,你别忘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打不过我,别再妄想了。”

    五死士平时都是晏衡的陪练对象,所以晏衡的功夫总是有他们的影子,而他们也对晏衡的出招再了解不过。

    “是吗——”晏衡高声道。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故意大声来掩饰。

    下一瞬间,“噗”的一声,非歌的剑没入了他的肩胛。

    剑势带着晏衡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晏衡硬是顶住了去势,站住了身形。

    “飞花令,在哪里?”非歌在他耳边问道,顺便把剑推进了几分。

    晏衡闷哼了一声,随即笑出声来:“你、猜不到的。”

    “哦?”非歌将剑转了个角度。

    晏衡拼命咬住牙关,才没有失态叫出声音。

    “现在都不愿意说么……那没办法了。”非歌说,“小衡,永别了。”

    非歌看着他的眼神,看是一如往昔的,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的目光,平静的,深沉的……无情的。他看着晏衡,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了一刻,大概有那么一刻他也忽然觉得,是有点可惜了。

    非歌正要拔剑,在晏衡的要害补上最后一剑,然而借着他那一瞬间的犹豫,晏衡猛地抬手,徒手握住了剑刃,非歌用力一抽,竟没有把剑抽出来。

    晏衡眼眶发红,浑身浴血,有如地狱里来的修罗,他嗓音沙哑低沉:“永别了。”

    骤然间,晏衡伸手将“红酥手”拍进了非歌腹中,非歌先是不备,再是不觉,等他反应过来时,腹中已经传来一阵剧痛。然而一根小小的针他又哪里放在眼中,他用内力将针逼了出来,刚才猛然的疼痛使他一时手软,他松开了剑趔趄了一步。随即脸色一变:“针……你淬了毒?!”

    晏衡弯着眼睛笑起来:“对啊,毒不是咱们十二楼的拿手好戏吗?你何来吃惊?”

    “你说过……!”非歌表情y沉复杂。红酥手是晏衡的贴身武器,又是他施用金缕曲时必用的武器,所以绝不会淬毒,一开始晏衡说了不用金缕曲,竟是在这儿等着他?

    晏衡根本就是知道,在他面前,自己不一定有机会用金缕曲,不一定有把握赢。才故意那么说,故意做出一副公平了结的模样,降低他的防备。

    “我可没有食言,我只说不用金缕曲,没说不用毒。”晏衡冷声笑道,“这叫兵不厌诈。”

    晏衡这次用的是剧毒,非歌瞬间就已经连嘴唇都黑紫了,连连倒退了好几步,遏住自己的喉咙怪叫起来。

    “这份大礼,你满意吗?”晏衡问道。

    非歌翻倒在地上,仰起脑袋奇怪地笑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不够了解晏衡啊。

    晏衡看着他,有些悲哀地道:“你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二十岁成了我的死士,立下誓言,说要为我效忠至死。你们五个人,谁都会背叛,唯独你我不会怀疑,但没想到有朝一日,你我要有这样的了结。”

    非歌缓缓朝晏衡伸出了手,流露出一丝追忆的目光:“守魏啊……我也是,很信任他的啊,可谁知道,他死的那么早?死在,你的手上?”

    非歌又笑了起来:“小衡,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恰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洞x,ue口冲了进来。

    他急促的脚步引来洞中两人纷纷望去,晏衡见是谢无秋,有种既吃惊,又意料之中的感觉,他就知道这家伙还要去而复返。但,刚才非歌说出那句话,晏衡就预感不妙了,谢无秋此时出现绝不是好事,于是晏衡凭直觉冲他吼道:“别过来!快走!”

    谢无秋看见晏衡身上cha着一把剑,就已经不淡定了,哪还管得着他喊些什么,而非歌桀桀怪笑道:“哈哈哈哈……小衡,探丸借客对你,还真是情真意切啊,真人令人感动。来得好,来得好!这份大礼,就送给你们两个人吧!你们生不能同衾,死尚可同x,ue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61章 大雪满弓刀(2)

    早在谢无秋突然出现的那一刻,晏衡就已经乱了心神。

    非歌伸手蓦地拍向自己身后的墙壁,机关作响的声音,紧接着,洞x,ue口骤然落下一道石门,封住了唯一的出口。

    这里竟然早是被非歌布置好的陷阱!

    谢无秋听到身后石门落下的声音,脚步也紧紧只是顿了一下,还是飞速掠至了晏衡身边

    晏衡已经自己把剑拔了出来,按住伤口,非歌所谓的“大礼”是什么还不知道,如今洞x,ue门封,只能先静观其变。晏衡在谢无秋的搀扶下缓缓坐下运功。

    非歌渐渐没声儿了。

    谢无秋握着晏衡的手道:“一刻不管你,你就要出事。你说说,没有我你怎么办?”

    晏衡虚弱的笑笑,看着谢无秋的眼睛却很亮,他忍不住往谢无秋怀里靠了靠:“嗯,多谢有你。”

    两人摒弃前嫌温存了一会儿,谢无秋起身道:“我去看看那石门。”

    他走到石门前,用内力灌注在掌上用力拍出去,石门居然有了松动的痕迹。

    晏衡坐在里面,看到这幕也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非歌最后设下的难题,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晏衡倏然睁大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谢无秋也愣了,回头看晏衡。

    他还想尝试把石门推开,那爆炸声连响了好几声,越来越近,听着声,似乎紧接着这边就要炸了。晏衡大声喝道:“无秋!快过来!”

    谢无秋也知道不妙,立即拔腿朝里跑去,又一声爆炸声响,这一次,距离他们非常之近,就炸在了洞x,ue的前半截,谢无秋被余浪波及,整个人扑倒在地,腿上被震出一道伤口。

    晏衡忙朝他跑去,把他扶起。两人一齐朝爆炸声方向望去,石门塌了,洞x,ue也塌了,这下出路是彻彻底底没了,更危险的是,整个洞x,ue还在晃荡,不停落下石块和泥土。

    “非歌竟然……埋了炸药!!”

    晏衡握紧了谢无秋的手,惶然看他,谢无秋也被这仗势惊到,口中不由骂了句脏话。没想到非歌竟然这么狠,他早想好要晏衡有来无回。

    晏衡按了按谢无秋受伤的腿:“疼么?”

    “没关系。”谢无秋压根没把心思放在那里,只在想该怎么离开这里,没注意到晏衡盯着他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你快想想办法呀,你那么聪明,怎么办,这下咱俩都要玩完了。”谢无秋道,但他知道焦急也没用了,这里随时会爆炸,而出口已经坍塌,他们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之前……没有给你的答案,不知道现在说晚不晚,”晏衡把头埋得很低,轻轻捋了一下垂下的发丝,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应该想办法才是。

    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他们是大罗神仙,能只手通天。

    所以晏衡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谢无秋也只自嘲地笑笑:“说吧,不晚,临死前和我说点好听的。”他又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真没想到,我一世英名,竟然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他又抓住了晏衡的手:“你也没想到,要和我死在一起了吧。早说让你和我回老家嘛,你不答应。”

    晏衡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都说了,让你说点好听的。”谢无秋往他额上弹了一下。

    “好听的么……”晏衡咬了咬嘴唇,“谢无秋,我……”他抬起头来,脸色微微发红,眼睛却亮得发光,认真得看着对方,朱唇微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谢无秋明显愣住了。

    随即,他的脸也腾的一下红了。口不择言地喃喃:“真、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何曾想能听到晏衡对自己说这种话。

    “我、我也……”他说,“别,别说话了,做点快活事吧。”他一把扣住了晏衡的头,迫不及待将嘴唇附了过去,仿佛下一秒地动山摇也不要紧了,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怀中人的一缕温热。

    晏衡却用食指按住了他,眼睛弯如明月,嘴角微微勾起,却有一丝哀伤:“我这一路不愿负人,却还是一一相负,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背叛,一个一个死去,到最后,我不想连你也……要是没有我,你这一生该是潇洒自在的。我该做的,都做了,我想了很久,你说得对,昭平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本来想和你回漠北看一看那条湖的……既然没有机会了,就让我,还你余生自在吧……”

    晏衡刚开始说话时,谢无秋只微微笑着,满足得听他向自己表白,可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听到最后一句,更是脸色一变,等他意识到什么,猛然想推开晏衡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晏衡不知何时划拨了自己的手,按在了谢无趣的腿伤处。

    他说:“你知道吧,如果完全的使用金缕曲,等祭子血尽时,被献祭的人可以获得短暂的真气充盈的金身状态……你也见过我用完整金缕曲后的状态,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如果是那样……我们两人,至少可以活一个,躲过炸药这一劫。”

    谢无秋瞪大了眼睛,他的确知道,他竟然忘了可以这样,但是,为什么……晏衡明明在用金缕曲,可是……!

    “那时在汜水镇看到杏林壁画,我就在想,金缕曲原来是可以反过来用的,我——也可以当那个祭子。”

    晏衡竟然在倒用金缕曲!谢无秋感到……晏衡在把自己的气血往他的经脉中渡?!他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给他自由”?!

    他不要这样的自由!!

    谢无秋目眦欲裂,瞪着晏衡,金缕曲阵一起,他的奇经八脉都被封住,连说话都困难。

    晏衡面色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开始失去血色,他望谢无秋怀中靠了靠,目光闪动,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犹如遗落在风雪中的一声叹息: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事到临头,他才发现,原来他还有那么多话没和谢无秋说。这一路,他隐瞒了太多太多的心思和话语,可是,都来不及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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