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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GIVE IN 之古风篇 作者:黄德罕

    正文 第9节

    GIVE IN 之古风篇 作者:黄德罕

    第9节

    所以我绝对不会坑的!如果哪天我坑了,我一定是死了,到时候如果有读者爱我的话,就往大西北的方向点几支两块钱一根的白烛,我有一半的可能性埋在大西北,一半的可能性死无葬身之地。

    蛤蛤

    ps:总感觉玄是这世界上最怂的alpha。

    第30章 西域 n+1 日游(三)

    正值初夏,中原和江南应当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西域仍然是一片肃杀萧瑟——不如说那鬼地方一年到头都是这一副模样。

    在敦煌四处乱跑的时候,玄偶遇了一个也要通过丝绸之路,去往中亚、西亚等地做生意的商队,于是就死皮不要脸地赖上了他们。马车不利于在沙地上行走,玄干脆将那匹老马和那辆小车倒卖了,打算一路上蹭商队的骆驼过活。意料之外、情理之外,商队的一堆大叔纯朴地笑着,热情地答应了玄的所有无理请求。

    玄心里一惊,感觉十分诧异——“他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我还做好了撒泼耍赖的准备呢等等!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吧!”他天真烂漫地这样想到,但转念一想,自己明明是个alpha,而商队里的大叔全是beta,一般来说,他们怕自己都来不及呢,何来觊觎美色这一说?

    这么一想他就放心了许多,但最后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他们是觊觎钱温这个oga的美色呢?

    长孙宵玄是个渣男,这件事不少人心里明了,但嘴上都不说。看吧,明明是他自己赖兮兮地缠着人家商队,商队大叔好意答应了,他又神叨叨地怀疑人家觊觎钱温的美色,真是个以怨报德的大渣男!

    放开他渣不渣的这个问题暂且不论,一行人的行走背景换成了西域一望无际的大漠,耳边的声响刹那间少了许多,只剩下了阵阵驼铃,再加上多了些同行的伙伴,大家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都好了许多——叶大哥的表情不像从前那么悲伤了,叶少侠也不再一见到玄就摆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钱温不再仇恨玄了,就连叶姑娘,现在再与玄碰面,虽然看着还是仇恨,但二人间也没了拔剑弩张的气氛。

    只有玄,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一是害怕商队大叔觊觎钱温的美色,二是一看见这荒凉、但莫名气势磅礴的大漠景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儿时在师父的逼迫下死记硬背的那些诗词,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随着诗词,年少时被师父逼迫着背书的惨痛经历又浮现心头,于是他的脸色就变得比锅底还黑了。

    一边的钱温看见他面如锅底,忍不住关切地问道:“长孙大哥,你没事吧?”

    他苦笑着回答:“我有事,所以不能吃溜溜梅。”坐在骆驼上的钱温立刻换上了一副诧异的神色,不由得纠结起长孙宵玄这句话的含义。

    第三,实话实说,玄此前也没来过西域,所以周遭的一切景象对他而言也都是新鲜的,要说他不开心不激动?那一定是假的,玄其实很享受这趟旅途——比如说晚上睡着睡着觉,呼噜正打得震天响,忽然听见窗外“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风“呜呜”的狂吼,原本紧闭着的窗户也被狂风轰开,伴随着它砸在窗框上发出“咣”的一声,无数砂砾混着尘土闯入室内,将四处散落着的书卷得老高,在房间中央疾速转着圈儿

    玄被惊醒,赶忙跑去关上窗户,因为风力十足,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扇窗合上,又闸在一块儿,还听见令人感到恐惧的巨响,窗户被狂风撑得乱颤,向室内一鼓一鼓的。这时,玄忽的想起“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这一句词,年少时背记的时候心里抱怨作者简直是扯淡,世间哪有这么诡异的事!如今在西域真的见识到了,才觉得这描写实在贴切。于是不由得笑到掐大腿。

    ——听当地那些驻军说,在西域,夏天是风最为收敛的季节,春天那才叫要命呢,能把孩子都卷到天上。

    玄表示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过总体来说,换了个环境,添了些同行的伙伴,他的心情还是好了许多。还记得有一次由于大叔们要倒卖商品,一行人在西域xx国都城停留——

    从前一天下午刚刚歇脚时天色就不对劲,y沉沉的,到处还飘着浮土,站在城门口朝远处望去,浮土把周围的景象都朦胧了,一望无际的大漠与穹顶相接,昏黄模糊了它们之间的界限倒不如说,天空也整个变成了沙漠似得土黄色。傍晚时狂风大作,也不知怎的,昏黄色的天居然转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投宿在客店里,看着暗红色的天,玄等五人吓得面如土色,可当地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学堂因为天气原因放了假,老板娘的儿子还高兴的上蹿下跳

    玄本以为当天晚上一定会狂风大作,把他们投宿的这家小客栈都卷到天上去,但夜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吓人的声响。第二天早上起来,因为夜里担惊受怕、睡得不安稳的原因,玄总感觉自己全身的关节都要断开了似得,尤其是脖颈,僵硬的诡异,如同变成了石头一般。带着忐忑的心情推开窗户,晨曦中,见窗外又是一片天地相接的昏黄。

    那一刻,玄的心中是绝望的,他总感觉自己若是待在这里,恐怕迟早有一天被狂风卷上天,然后头朝下摔下来——命不久矣。

    玄担惊受怕了一个上午,看着老板娘的儿子还是照常上蹿下跳,吃过午饭后又觉得房间里实在是闷得不得了,于是鼓起莫大的勇气走到了阳台上,但还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又返回屋里死皮赖脸地缠着钱温一起出来了。

    ——天空还是如同昨天一般,一片昏黄与大漠相接,当地老百姓还是在大街小巷上,或是沿街叫卖、或是悠闲地行走着;商队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穿行着,有的牵着骆驼、有的纵马而过。

    四周都昏暗暗的。

    忽然,有一阵沉闷的声响从远处传来,这是玄和钱温所熟悉的,但自从进入了西域,却再也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天空与大漠的交界处望去,仍然是一片黯淡,沉闷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密、也越发近了,然后“呼”地一阵狂风刮过,风中夹杂着雨滴,不到几秒钟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街上的人全都被雨淋了个懵,行人们没提多少东西,抱着头跑的飞快,以风一般的速度抢占了附近屋檐下避雨的地方。小摊贩们也提着篮子、背着箱子、推着小车各自飞奔着躲雨去了,只有牵着大骆驼的商人没地方躲,骆驼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他们死心眼地扯着缰绳,仅仅是迟了几秒就shi透了全身,索性就丢下骆驼不管,独自躲雨去了。

    但眼看着周围的屋檐下站满了人,他只得抱着头,一路从街东头冲到街西头,但还是没有位置,于是又从街西头跑回了街东头,蹲在了骆驼肚子下面。

    玄站在阳台上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瞧着在这倾盆大雨中,街上那一大群人狼狈的样子,尤其是牵着骆驼的商人,他站在阳台上心中不由得十分高兴。于是“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笑的可以说是声嘶力竭、而且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栏杆,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人挂在了栏杆上,钱温不知是看了街上人群的狼狈样子,还是看了玄笑的直不起腰的滑稽样子,总之,他也看着楼下的景象,咧着嘴笑了起来。

    当他们知道那个躲在骆驼肚子底下的大叔,就是他们所跟随的商队中的一员时,趁着大家都没有往这边看,二人相视而笑,看起来坏极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玄一行人没能在这个气候诡异的小国都城停留多久,几天之后就又踏上了旅途。行走在大漠中,除了漫天黄沙就是这些同行的小伙伴们,走的无聊了,互相之间聊天打趣一下。钱温常常是坐在骆驼上,而玄一般就步行跟在他的左侧或是右侧,于是他们二人成了路上聊天最多的两人。至于玄为什么不骑骆驼?他说如果坐上一天,自己一定会腰腿酸痛、ji,ng神不振、仿佛身体被掏空。

    其实自从钱温被叶大哥一家绑架之后,他和玄之间的距离就近了不少,有话可以互相说、有坏事可以一起干、有好吃的可以两个人偷偷吃、有狼狈的人可以两个人一起嘲笑虽然无论以上哪种情况,玄全是主犯,钱温不过是跟着分一杯羹的从犯,但他们两个的距离确实比以前近了不少——至少钱温的话多了些,而且现在玄牵牵钱温的小手,经意或不经意间搂搂抱抱一下,他似乎没那么介意了,至少不像冬天时那样,拿凶巴巴的姐姐钱媛威胁玄。

    还记得有一天半夜三更的,玄正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忽然被人摁着肩膀轻轻晃了两下,他本以为是什么孤魂野鬼来索命的,结果“蹭”地从床上坐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钱温找他来了,而且表情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嘟囔囔地问道:“你怎么了?”一边注视着钱温,只见眼前的少年,清秀的眉拧作一团,粉嫩嫩的嘴唇紧抿着,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像只菜市场里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兔子似得瑟瑟发抖,深吸两口气之后反而抖得更加厉害,连嘴唇都颤了起来,之后又抽抽噎噎的,泪水从透着凶狠神情的大眼睛中涌出,挂在脸上,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你到底怎么了?!”说实话,玄和钱温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今天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以为一定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玄“蹭”地从床上站起来,但又怕吓着了钱温,于是又换上了一副轻柔的动作,悄悄走到他身边,将他半拥入怀中,手抚着少年单薄的后背,带着温柔笑意轻声说道:“发生什么了?跟我讲吧。”钱温点了点头,玄就顺势扶着他坐在了床沿上。

    玄还记得,整个过程钱温都保持着一种“横眉冷竖”、双唇紧抿、怒目圆睁的样子,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眼看去和钱媛相似得有些匪夷所思,玄甚至以为那天的钱温是7年前,13岁的钱媛怒目圆睁地站在了自己面前而钱温的眼泪却决堤了一般地向外涌着,止不住地哽咽着,却倔强地抿唇压抑着声音,这幅表情,玄觉得肯定不会出现在钱媛的脸上,于是他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钱温。

    于是当钱温的眼泪滑下脸庞差点滴下来时,他才敢伸手替他擦干。

    “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他还是那副温柔至极的语气,还是抚着钱温的后背,轻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ps:上一章我说我如果坑了,一定是死了,为了避免各位读者受到不必要的惊吓(如果有读者的话),作者菌提前在这里知会一声——我7月27号开始要外出旅游,直到8月7号,然后8月15号到高中报到,开始军训作者菌考的那个高中又特鬼畜,所以以后更新可能会降到龟速千万不要以为我死了!

    ps:我会让攻受马上秀恩爱的,最近看了一篇特别秀恩爱的同人文,自己也想写。

    第31章 西域 n+1 日游(四)

    玄替钱温抹着眼泪,但他还是摆着那副恶狠狠的表情,眼睛都不眨地流泪。

    玄心中诧异自己平时没看出来,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文弱的小医生,软软糯糯的,但实际上却是个这样的狠人,生气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那副凶狠的样子一点都不输他姐姐钱媛。他借着月光望向那双带着凶狠气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边替他抹着眼泪,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效应吧,玄竟然不由得看傻了,脸上还痴痴地笑着,莫名感觉钱温生气的样子也有些可爱。

    但眼睛睁的久了,势必不舒服,尤其是像钱温这样怒目圆睁的状态。于是当玄看见钱温眼中横贯的那一条条红血丝时,心头不由得一颤,收起了之前觉得小东西生气蛮可爱的念头。钱温的眼睛应该也痛,但还是怒目圆睁着流泪,玄看他生气折磨自己的样子,又忽然心痛了起来。于是宽阔的手掌就罩在了他的脸上,正好捂住钱温的眼睛。

    “闭上你的小眼睛,别瞪着了”玄低声说道,嗓音低沉磁性,带着点alpha的压迫感,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却又温柔仿佛纱般地缠绕在耳畔,让人禁不住流连“再瞪?再瞪地板就要被瞪出个洞了,老板娘明天查房还不得揍死咱俩?”而后半句又像哪家俏皮小娘子在向自家夫君耍赖

    钱温听了他这两句怪异的逗人话,不但没有破涕为笑,反而抽噎的越发厉害了。呼吸声越发急促慌乱,时不时一口气没有倒过来,在喉咙处撞击出“唔”、“唔”的闷响,连带着肩膀都震得一颤一颤。玄手中又一片shi润,估摸着这小东西应该越哭越厉害了。

    玄将手挪开看了眼他的表情,好在没了刚才那副凶狠的模样。现在,钱温一双大眼睛眯成一对胖月牙,清秀的眉虽然还促成一团,但也柔顺了很多,小嘴还是紧抿着,整张脸完全是写满了委屈。他还是抽噎着,玄也依旧将他半拥在怀中,却没想到他竟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满是泪痕的小脸直贴在了玄的肩膀上,玄不禁呼吸一滞,受宠若惊得近乎眩晕,但他表面上还是佯装着镇定,温柔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钱温还是趴在他肩头抽抽噎噎,哭够了之后又往后挪了一点,与玄拉开距离,鼻涕眼泪却还是留在玄肩上,还把他的衣服蹭的皱巴巴的。但玄只要看见钱温的表情平静了那么一点,他心中也是满足的,深感自己的衣服有福气。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就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钱温的声音又找回了原来的那种淡定,跟刚才那个瞪着眼睛涕泪横流的自己判若两人。

    “你就说说呗~有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下回想起来又要难受了。”玄笑眯眯地,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诱哄着。

    “其实也就是叶姑娘她”钱温说到这里,声线一颤,语气中的委屈气息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似得,哽咽两下又流了眼泪,他赶忙抬手用袖子抹去。

    “老叶他丫头怎么了?!她把你怎么了吗?”在玄的心目中,叶姑娘的脾气坏的跟钱媛似得,虽然武功没有钱媛那么好,但性格却更加鲁莽,想什么做什么,心情一不好,就随意地伤害身边的人或许这回她就挑了钱温出气也说不定。

    “没有没有,长孙大哥。叶姑娘没把我怎么样,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最近已经痊愈了,大概心情好吧,就在卧室里摆弄她那把东洋刀然后,然后我就想起了元宵节那天晚上的事明明还跟着你看花灯呢,却,却忽然被人揪走!脖子上就架上了那把东洋刀!”钱温说道此到不由得拔高了音调,压抑的语气中透着压抑的吼声,一脸惊恐地抱着头,在床角缩成一个小团。

    “你当时为什么不叫我?”玄凑到他身边,温柔地撩起他额前的碎发。

    “”小东西不说话,皱着眉把脸埋在袖子里。

    “以后有什么危险就叫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给我说,身体不舒服更要讲,别都藏着掖着一个人解决,我不会不管你的回去睡吧。”

    钱温点点头,玄将手伸到他腋下扶他下床,一直送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最后还关切地替他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开。躺在床上没有睡意,玄就开始胡思乱想,想钱温今天给他讲的那只言片语,努力地推敲着他心里的感受

    或许,小东西只是表面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或者是习惯于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而让自己忽略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也许他因为那次绑架怕得要死、委屈的要死,但玄却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自作主张地将绑架他的人带在身边,还护送他们离开九州,一路上五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时候客栈没有足够大的房间,夜里,五个人就挤在一个屋子里,叶父子和玄在一边坐着休息,钱温就跟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同床共枕!

    这么想想,钱温也真是大度,五人已经同行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抱怨委屈的话,反而还尽心尽力地替叶家兄妹疗伤玄不禁替他鸣冤抱不平,但转念一想,钱温受这些委屈,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自己想要帮助叶大哥他们吗?或许钱温这么做全是为了支持他?

    玄这么一想,不由得感觉受宠若惊。再加上今天和钱温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他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既然都已经走到西域了,再坚持一段时间钱温也不必再受委屈,更何况大家熟络起来之后应该也好一些,自己这段时间反正也没事干,不如带着钱温到处跑跑玩玩?不然觉得太亏待他了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正在大漠中排成一字型前进时,钱温突然被玄扒掉鞋子,从骆驼背上揪了下来,他说:“小蚊子,你看你看。”钱温低头一看,才发现玄也光着脚,手里提着他大黑靴子和自己的小黑鞋,踩在沙地上蹦蹦跳跳地。钱温赤脚站在沙地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玄牵起他的手跑了两步:“你不觉得沙地上软软的,还有点热乎,踩着挺舒服的吗?”

    钱温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也不说话,但心里却认同道——“确实”。于是玄就拽着他在沙地上到处乱跑,跑上沙丘之后又拽着他从陡坡上往下滑,看他被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地上。或者是把钱温摁在沙地上,然后挖个坑把他埋起来,问道:“沙子里是不是凉凉的,很舒服啊。”

    钱温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得,说道:“嗯,对。”然后又如同诈尸一般,一个仰卧起坐,从层层沙子的压迫下“嗖”地坐了起来,黄沙如同流水一般从他身上倾泻下来,偶尔在衣服的褶皱处稍作停留,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钱温猝不及防地像诈尸一样坐起来,本来就把玄下了一跳,之后他就一副饿狼的样子扑到玄身上,用尽全身力气也把玄摁在沙地上,刨个坑埋得只剩头的时候,玄尴尬地笑笑,任由他继续兴致勃勃地往自己身上盖沙子。钱温用尽全力地堆沙子,那双小手快的不得了,没过多久玄就像躺在了一个小坟包里,但他还是笑着,毕竟从来没有见过钱温对哪件事情这么有兴致的样子。

    不过,当钱温往他脸上堆沙的时候,他后悔了。

    “啊啊啊啊——!!!!会死的会死的!你要活埋我吗?!!叶大哥!!叶大哥!!救驾呀!!!”玄鬼哭狼嚎着,但早已走在前面的老叶和商队没一个人理他的,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玄几乎可以看见他们头上飘着一行字——太丢脸了,装作不认识好了。

    于是,玄那天狼狈地从坟包似得小沙丘里爬出来时,心里暗暗发下毒誓,以后再有好吃的绝对不给老叶这些人吃了!虽然他本来就是这么做的。至于钱温?玄猥琐一笑,自己媳妇做什么都对~虽然除了上回钱温被绑架时,他说的那句“他不是我童养媳,但我以后一定会娶他”以外,从没有明确地向钱温表露心迹,更没有得到过对方准确的回答。

    不过也没关系,能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何尝不需要勇气呢?

    玄想过如果自己偷吃被别人发现会怎么样,顶多是个鄙视的眼光罢了。但他却从来没想过,如果自己这回是真的爱上了钱温,真心地追求钱温,而且钱温也对他有着同样的感情,那会怎么样?会被钱媛揍死吗?两个人会在各种原因下老死不相往来吗?还是说会平静地在一起度过余生?如果是最后一种的话,玄决定带着钱温周游天下,走过这世上每一个角落。

    不过,还是师父说的那句话在理——“别矫情了!想那么多都是没有用的!该吃吃该玩玩,该干嘛干嘛去!”

    对,喜欢就追,追不着就上。

    玄对着茫茫沙海,摆出一副励志s_ao年的模样。

    第32章 西域 n+1 日游(五)

    即便是满地黄沙的西域,有时也会看见一片一片的绿洲,面积很大,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完全看不出这周围竟然是被沙漠笼罩着。

    但是,在沙漠中遇见面积这样大的绿洲,还是需要时间、运气和一张ji,ng准的地图啊。玄自认为已经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而且,确实已经和钱温刷了不少好感值了的时候,才第一次碰见一个这样水草丰美的地方——广阔的草原,广阔的田地,其间麦浪翻滚,田垄两侧种着高大的白杨树,夏天太阳正高悬着的时候,白杨树投下一片浓郁绿荫,微风吹过,带来刚刚浇过水的田地的凉意

    从灼热的空气中行于此处,任何人都会舒服得眯上眼睛。

    虽然现在天还不是很热,但玄已经深深地被这两排白杨树迷住了。

    虽然他还是理所当然地更迷钱温一点。

    晚上在好心的农户家里借住,商队的大叔们看玄他们都喜欢这里的风景,于是暂时放下生意不赶路,决定停留几日,让几个人在这里好好玩玩。不管别人是什么心情,反正玄是开心的要死,简直都要蹦起来了,叶姑娘是闲的发慌,一天到晚地跟玄斗嘴,但她这个打打杀杀的小丫头,怎么能斗过玄这个八卦贫嘴老男子呢?动不动就被玄打着哈哈,用一些不明觉厉的句子应付过去了。

    小丫头愣在原地,看玄嘿嘿笑着,有些陶醉的意思哼着歌走了,背影越发显得遥远,最终朦胧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转身拐进栽种着白杨树的绿荫道里,再也看不见了。只能瞧着他曾行走过的这片天地

    ——西域的天空,还是和往常一般湛蓝如洗,稀稀拉拉地在天边飘着几朵看起来肥嘟嘟的白云。西域的大地,一如既往的土黄色,绿荫在地上留着黑色的y影,树叶间遮蔽不到的地方漏下光斑,时不时随着风而摇曳着,十分耀眼。西域的村庄,远处连着青黄不接的麦地,再往远看?被一排排白杨挡住了视线,若是越过它们,一定是一望无际的牧场

    少女坐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这片被玄所喜爱着的土地也迷惑住了她。少女不由得看呆了忽然,心中莫名想起玄,想起他元宵节那天晚上打断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踩在脚下用刀尖指着脖颈的场景,清秀的眉毛又促成了一团

    但是下一秒,又回想起了刚才与玄拌嘴时,他阳光灿烂的笑容,半开玩笑的语气,闪着清澈光芒的蓝色眼睛,和随着他的动作而活泼跳动着的幽蓝色头发,处处带着少年的天真无邪。心中不由得一软,又舒展了眉眼,暗暗觉得他应当不是那么狠辣的人。

    还不满14周岁的少女身着一身男装,柔软白净的小手摩挲着衣角,将它叠在一起,然后又展平。她梳着个跟少年无异的发髻,抬手轻轻摸着,又发泄般的取下发簪,任头发随意散落垂下,伸手捋着柔顺发亮的黑发,不久又将它们重新梳回原状

    第二天早上,少女还是依旧跟长孙宵玄拌嘴吵架,吼得震天响,长孙宵玄还是打着哈哈应付着,转身就要向门外逃去,她急了,喊道:“长孙宵玄!你有什么本事!敢和我比试一番吗?”一边还拿起了摆在手边的东洋刀。

    玄呆愣愣的看着他,“哦”了一声正要应下,却感觉被人揪住了衣袖,用小小的力量,害羞一般地向后轻轻扯着。“长孙大哥,陪我采点草药去。”回头一看,钱温背着个背篓,手里拿着个短柄的小锄头,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长孙宵玄!你敢不应战!?”少女压低了声音,略带了点危险的示威气息反问道。

    玄看看她,面露凶光,手里提着把刀。再看看钱温,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清澈透亮,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到底选了哪边儿还用说吗?比起跟凶巴巴的beta小丫头打架,他还是更愿意带着oga小媳妇挖草,没错他就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于是他扛起钱温,一溜烟就出了门。钱温在被扛上肩头的那一瞬间不由得轻声惊呼,让玄听的陶醉万分。

    a小丫头气的火冒三丈,提着刀就追出了门,无奈轻功实在不如玄,还没跑几步就被甩了个老远。玄也机灵,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扛着钱温绕进了白杨树林里,猝不及防地消失在了少女眼前,她只得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去哪儿哪儿是风景。玄一直对这句话坚信不疑,于是他根本就没有询问钱温想去哪,而是自顾自地扛着人就跑到了草原上。正值夏季,勉强还可以算作初夏,然而草场仍旧被羊群啃得像剃了小平头似得短短的,草地上略微带着点shi润,把脚拖在地上行走,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听起来让人感觉心情不由得一好。

    坐在草地上,玄手里捏着一个长得很圆润饱满的蒲公英,深吸一口气,把肺部撑得满满的,又用一种吹炉子一般的力气狠吹蒲公英jg上的那一团毛茸茸,小伞似得绒毛飞得到处都是,在空中打着旋儿。玄看着这幅场景,咧着嘴笑的像个孩子。而钱温坐在一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这时玄才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一脸诚恳地问道:“小蚊子,你之前说的采药,是要去哪里采呀?”

    “你现在才想起来?”钱温轻轻挑眉,反问道,但看见玄一脸诚恳地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责怪的话,也不知怎么滴,眼神忽然变得躲躲闪闪,还一副傲娇的样子把脸偏到了一边,继续说道:“其实我那是骗你的。我也没想着去采药,就想让你带我出来转转,屋子里闷死了。”

    “哇哦~”玄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瞪大了眼睛,“小蚊子你学坏了!居然都会骗人了!”钱温则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两人久久的僵持着,过了良久,玄才咧着嘴笑了起来,一只手支着地,身子则慢慢地向钱温这边倒去,他也不躲,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瞧着玄,一张小脸逐渐埋在了玄投下的y影中,反应过来时,额头就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玄蜻蜓点水般的偷偷亲了他的额头,然后又笑眯眯地离开,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说道:“我刚刚好像把牙磕到上面了。”

    钱温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羞耻,又眼神躲闪着把脸偏到了一边,声线平淡,但声音已经小的快要听不见了地说:“没有嘴唇很软。”

    虽说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吧,但周围也寂静无声,“咩咩”叫着的嘈杂羊群在远处,草场与天空相接的地方,传不来一点声响。于是这句话就被玄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明白,心中欢喜的仿佛炸了锅。

    “长孙大哥”

    隐约听见钱温好像在叫自己,玄的肩膀一颤,最后还是回了神:“啊?哦!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明明背了个背篓出来,但却什么都没拿回去,好像有点浪费。”

    “有什么好浪费的?又不是租来的背篓,想背多久就背多久呗~”玄随口说到,但却看见钱温皱着眉瞧着自己,突然感觉大事不好,于是接着圆场:“不过如果你想去挖点什么的话,那边还有一片看起来不小的松树林,昨天不是才刚下了雨吗?今天林子里应该有很多蘑菇想去不?”

    钱温点点头:“可是,那边看起来很远,要走一阵吧”他望了望隔着两个山包,在远处缩成手掌那么大的一片松树林,又转过来望了望玄,虽然没做出一幅可怜巴巴的表情,但用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仰视着,恳求之意不言而喻。

    玄看着他这幅表情,还有刚才那欲言又止的语气,被萌的心头一颤,诧异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这么会撒娇了,是有谁教给他的吗?而面上只是又摆出那副笑眯眯的老色鬼样,说道:“没事,大哥带你过去。”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拉着钱温的小手把他从地上揪起来之后,又和来时一样扛在了肩上,只是钱温这回没有小声惊呼,让玄心中不由得有点小失望

    一大片松树林,林间透着雨后松脂的清香,棵棵松树都十分高大,树腰粗得要两个人才能抱住,看起来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连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荫。钱温抬头望向层层松针遮蔽下的天空,只能隐约从中间透下一束一束的阳光,洒在有些昏暗的松树林中,好看的有些异常,有些凉飕飕的山风轻轻吹过,让人愉悦的眯起眼睛。他在江南从没见过这种景象,不由得看呆了。

    而一边的玄无心留意美景,只是在一边跳腾着,绕着一棵棵松树在树下shi润处找着蘑菇然后突然,他像见了喜马拉雅蛇皮一样大声吼道:“小蚊子你快过来!”钱温听他语气中透着急切,也不敢耽搁,少年身体轻盈,“蹭蹭”几步就跑到了玄身边,只见他蹲在树下,盯着一大堆明黄色的蘑菇瞧。

    “小蚊子你看,这东西我家有干货,可贵可好吃了,我老妈一直不让我动呢!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碰见了!”

    “嗯,确实长得很像”于是玄抢过他的小锄头,正要一锄头挖下去呢,却突然被钱温抓住了手腕,他没想到小家伙的小手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锄头就停在了空中,“但是长孙大哥你仔细看看,这蘑菇的根部有些蓝色的斑点,而你家里的干货蘑菇肯定没这个特征吧?”玄点点头,“所以说,这蘑菇只是长得像而已,其实是有毒的品种,名字好像叫”

    “行了打住!你别说了!”玄一脸心虚地摆摆手,“锄头还是你拿着吧”

    但是直到最后,二人忙活了一天也没有采到蘑菇,不知为什么,钱温只要跟着玄,碰见的都一定是长得很有迷惑性的毒蘑菇——

    “小蚊子你来看看这个!”

    “长得很朴素但是不能吃!”

    “小蚊子你看看那个!”

    “一副面如土色的样子但是有毒!”

    “小蚊子你看看树下有一窝小狗!”

    “快闭嘴!那是一窝狼崽!”

    不过走了这么久,老天爷还是应该让他们收获些什么,于是,当绕过一片崎岖的密林之后,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片阳光普照的空地——草长得有些高了,参差不齐的,时不时能够盖过膝盖,其间点缀着些五颜六色的朴素小野花,一块齐腰高的大石头被阳光晒得正好,向上的一面干燥平整,玄就将钱温扶着坐在了上面,自己在草丛间蹦蹦跳跳地摘了一大把小野花,看起来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钱温坐在石头上,被太阳晒得有些想睡觉,神情正恍惚时忽然被玄拍拍肩叫了起来,出现在朦胧睡眼前的就是一大束五颜六色的花,虽说是野花,但也香气袭人、五颜六色的,看得钱温一双大眼睛闪着可爱的光芒,刚伸手接过花束,却又被玄扛在了肩上,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蚊子,我饿了,咱们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我居然写了这么多!都快4000字了!

    第33章 西域 n+1 日游(六)

    玄是个十分十分八卦的老男子,然而好在,他还没有八卦到听墙角的程度。

    不过出人意料的,钱温已经开始经常性地趁着夜深人静时,拿着个小茶杯,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也不知道他在听些什么,难不成隔壁的那群大叔之间有jq?其实也没有,但是他仍旧习惯性般的听一听。

    叶大哥、叶少侠、叶姑娘包括玄,都不知道钱温居然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癖好。直到有一天晚上玄闲的全身都疼,长夜漫漫实在没事干,于是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钱温小媳妇的床边,脸上挂着老流氓一般的猥琐笑容,打算夜袭他,却看见小东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耳朵贴在茶杯上,茶杯摁在墙上,带着一副凝重的表情偷听着隔壁的动静。

    玄见状心下大惊,没想到自家纯洁善良的小媳妇居然有这样的癖好,于是收起了老流氓的笑容,也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问:“你在干什么?”

    “别说话”钱温表情没有一点的松动,明亮的大眼睛犀利地瞪了玄一眼,警告道。

    玄虽然是个八卦老男子,但凭着他对钱温这么多年的了解,钱温八卦起来绝对不是这样,所以对面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他也拿了个小茶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然后轻轻地将杯口扣在了墙上,也附耳过去

    结果就猝不及防地听见了“pia”的一声,是扇耳刮子的音效,玄尴尬的面如锅底。正想问问钱温对面是什么情况呢,却又听见一声大吼:“‘不能下手’、‘时机尚未成熟’、‘冷静’这些话我都听你说了多少遍了!?都走了这么一大段路还没有得手,再不下手就要出西域了!你想把兄弟们的命都交代了吗?”

    “大人,大人不要着急。”

    只听得屋里一阵窸窣,他不知是对那个大吼大叫的男人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轻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人,我们的任务是杀死长孙宵玄和叶家全家,而现在又冒出一个目标之外的oga钱温。”玄听见这句话,心中一惊,诧异地望向钱温,却发现它仍然是一脸镇定、严肃地窃听着对面的动静——

    “这不是事,等进了京城,让大官人再多给我们一个人的钱。”

    “我也知道,只是大官人曾经给我讲过,长孙宵玄是个傻逼,叶家那三个老弱病残也不聪明,然而一路上我们一直没有得手,是不是因为钱温发现了什么?”玄听见他们说自己是个傻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不会吧,钱温一个小娃娃,还是个oga,他能发现什么?”

    “我也希望如此还是先来说说我们的计划吧原定是先从叶家那三个老弱病残下手,但我最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妥,虽然叶家那对兄妹的武功微弱,容易得手,但如果叶家全家都遭遇不测,长孙宵玄即便再傻逼也一定有所察觉。”

    “察觉就察觉呗,我们拿着叶家全家的头去交差不就行了?”

    “不大官人的目的终究是为了要长孙宵玄的命,叶家的死活对他而言没有意义。而且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长孙宵玄和叶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而且小心谨慎的怪异,平日里宁愿五个人挤在同一间屋里,”(玄心道:那不是因为没有钱吗?)“如果我们先对叶家下手了,一定会被他发现,等不到大官人收拾我们,他就把我们都搞死了。”

    “你什么意思?要我们先从长孙宵玄下手?然后弟兄们都打不过他,最后白白送了性命吗?”

    “不不不大人,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我们可以偷”

    刀剑出鞘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墙那头某人压抑着的痛呼,传来刀刃刺穿皮r_ou_的闷响。“轰”的一声,这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玄和钱温听到这声音,都把脸偏过来注视着对方,玄是一脸的惊愕诧异,钱温皱着眉,一脸凝重。

    “哼!偷袭长孙宵玄?!老子从他15岁就一直用这一招!偷袭他偷袭了5年了!难道得过手吗?!”男人压低着咒骂声。

    还是一如既往,就凭着叶姑娘还是ji,ng神焕发地一大清早跑来找玄决斗,玄就可以断定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跑去找钱温,如果不是钱温留了个心眼偷偷关注着商队的行动恐怕直到死,大家还一直蒙在鼓里。不过玄又有些疑惑——钱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异常的?之前又为什么不给自己说?恐怕他昨天晚上也没想着说吧。

    第二天早上还是那么平静,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饭,端菜的农户诧异地发现原本准备好的饭菜居然多了一份出来,本来是叽叽喳喳地抱怨个没完的,但还是在商队老大的要求下乖乖地撤去了多出的饭菜。这让玄悬着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至少,他们还没有疯狂到见人就杀的地步,那就还好,还有周旋和利用的余地。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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