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乖别闹了 作者:一头咸鱼
正文 第5节
乖别闹了 作者:一头咸鱼
第5节
等到两天后,余行临出门前,苏承到底以“右眼皮跳了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这样扯淡的借口钻上了余行的车。苏小混血儿连扯淡都找了这么有中国民俗风情的托词,说得还一本正经的,余行强忍着没笑出来,几次差点追尾了前车,吓得苏承想撵他去副驾。
余行道:“看吧,几天不出来,哥都快不会开车了。这事儿怪你,咱人都是群居动物,天天闷在家,迟早捂傻了。”
苏承严肃道:“行哥你傻了,我一定会负责任的。”
“滚蛋。”余行弹他脑袋,“你才傻了。”
苏承道:“我会被打傻的!”
余行笑着踩了脚油门,滑了三个车位的距离,又变了红灯。见苏承一直盯着自己,他笑道:“傻了我养你,行了?”
苏承还真点了点头,仿佛恨不得立地装傻。
一路堵车到公司,余行先去宿舍找洛译。正好公司也派了人过来,说要协商确定一下出道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了。
洛译本来应该是他们那一届三个小鲜r_ou_里出道最早的,现在硬生生给拖到了最后。虽然说是他自愿的,里面也少不了余行的原因。余行表示绝对尊重洛译的意见,出单曲还是演戏都行,他尽量联系。
洛译毫无悬念地选择了演戏。
余行算了算,最近能给他劫胡的本子不多,电视剧困难,电影更困难,恐怕还真得走网剧这条路了。洛译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演戏,他不在乎平台。
这事就算定了,洛译回去补眠。余行去办公室找苏承,到了办公区,迎面先碰上了公司的法务。
“余哥!”
余行不记得这哥们叫什么了,只能点点头。
法务和他打招呼
“余哥,”法务走近了,做贼似的左右顾盼一番,才压低声音道,“邢一兰的事,可能还得请你帮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qaq明天有事出门休息一天!
第10章 适合出道
法务跟地下党接头似的道:“哥,借一步说话。”
余行跟这个戏ji,ng去了办公室。
“是这样的,”法务从堆积如山的复印纸里准确地挑出了一叠翻了毛边的资料,“我们怀疑邢一兰小姐受到了那位神秘富商的胁迫,甚至已经无法保障人身安全。由于没有确切证据,正在准备以签署终止协议须由本人亲自到场为理由,请她回来一趟……”
余行道:“是经理的意思?”
法务道:“是的。从人道角度来讲,邢小姐是我们的同事,不可以罔顾她的安全。而从公司效益出发,如果可以证明邢小姐的遭遇非出于自愿,也是有益无害的。”
是的,邢一兰近些年有望成为公司一姐,砸在她身上的资源多如牛毛,有机会翻盘,公司肯定是愿意的。
职业病已经让余行立即想到下一步的c,ao作:明面上澄清揭过这一张,实际上卖坚强女性人设。
扩宽戏路,转型演技派。
……就是太荒唐了。
余行有点儿头疼,接过来资料翻看。这件事信息量太大,比邢一兰好端端地突然出轨还不现实,扯淡得叫人反应不过来,简直怀疑自己穿越回了半个月前,是不是还在过愚人节。
而他也明确地知道,这位法务是绝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资料上是富商的个人信息,带邢一兰去产检的那个。苏秉生,美籍华人,四十出头,离异多年未再婚,有个儿子。
“自从邢小姐乘坐苏先生的私人飞机到达美国,发了一条报平安的微博,她就与公司失去了联系。根据流程,终止合同需要邢小姐本人的电话录音,可苏先生再三阻止邢小姐与我们直接接触,甚至试图以重金解决问题。”法务在日历上画了两个圈,中间隔了近十天,“在这一段时间,苏先生的律师来和我们办理相关对接业务。经理要求和邢小姐视频通话,也遭到了拒绝。我们知道您和邢小姐的关系有些尴尬,但可否请余哥回忆一下,邢小姐之前有没有过非同寻常的行为?”
……当然有,无缘无故的分手,就挺非同寻常的了。
余行几乎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情况。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
很难说是不是心理作用,换个角度来看,好像挺多事儿都有反常。
首先是搬家,公寓里还残留了一些邢一兰惯用的东西。余行原本理解的是“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可话说回来,邢一兰出轨怀孕又不用赶档期,真的至于这样?
其次就是换别墅的问题,邢一兰从来就是两耳不闻凡俗事的样子,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了。余行几年前给她买了一个不锈钢的小戒指,三个月前,她还拿出来戴过。
但余行也记得她给自己发过两条短信一条朋友圈评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道:“可能吧。”
谈完事情,中午都过了,余行没吃饭也没感觉到饿,看表才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下楼给苏承带了个煎饼回来。
他在电梯里他不断想着法务刚刚说的话。
忽然搬走并不能界定为异常行为,邢一兰具有经济能力,她每年都在买新款抱枕,执念的就不是某一个,而应该是那个品牌所有的东西。按她的存款,重买一些小东西很容易,如果出现了什么优先级更高的问题,跑了也有可能。倒是忽然要别墅这件事,里面或许有文章。从结果来看,余行收了新人,而邢一兰突然解约——或许可以理解为,她想要的并非是别墅,而是结果显示的二者之一或兼具,这一点成立的话,那她至少提前几个月就做了什么计划。
“我们现在需要证据证明推论的合理性,”法务道,“余哥您在想一想,这一年来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变化。比如感情问题,吵架、分歧、或者无理取闹?”
这个完全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余行以前就搞不明白邢一兰想什么,现在更不明白了。他甚至诧异于法务的推导能力,可以从一点点蛛丝马迹推导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事,居然还能自圆其说。
苏承等了很久,已经无聊得坐在办公桌上玩笔,三根手指将钢笔转得飞快。看见余行回来,他跳下来迎上去,看到余行脸色有异,迟疑了一瞬才道:“……行哥你怎么了?”
不想叫他跟着担心,余行也并没什么强烈的倾诉欲:“没事儿,给,趁热吃。”
苏承看见煎饼眼睛一亮,顿时什么都忘了,抱着纸袋子啃得香,对里面那块薄脆十分好奇,吃一口看一眼:“好吃,这个太好吃了!”
看他吃得专心致志,余行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点,道:“你觉得公司怎么样?”
“很大!”
“也就是愿意在这工作了?”
苏承顿时一脸懵逼,一口煎饼忘了嚼,过了半天才咽下去道:“所以行哥希望我……出道?”
“你挺合适干这行的,”余行直截了当道,“至于做不做,还得你自个儿掂量。这工作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哥只能给你行方便,主意自己拿。”
苏承好像完全没听懂一样,满脸都是茫然,搞得余行也有点懵。
下楼的时候,法务喊了余行一声。余行回头的空档,苏承一个晃神,直接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他摔在那一声都没吭,法务追上来都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人,径直奔向余行,拿给他一叠纸,冒着热气儿还是刚印的:“余哥,这是邢小姐和苏先生的资料以及我的猜想,你带回去看看。”
余行接下资料转头就跑。
那法务人其实有点呆,除了官司ji,ng明,别的一概不通,半点不对都没发觉,被余行跑得愣了三秒也没看楼下,慢吞吞地转回去冲咖啡。
余行跑到缓台一看,苏承正一脸呆愣地坐在地上,认认真真盯着大理石,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摔傻了似的。
“嘿?”余行在他眼前挥手,“苏承?摔着哪儿了,你说句话?能听见?……苏承,苏承?看看我?”
苏承这才回了魂,连声说还好还好,结果刚撑着地往起站,就又摔了回去,疼得直抽气。
“嘶——疼疼疼!”苏承抽着凉气道,“哥,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敢情刚刚是给吓懵了。至少确认他脑袋还正常工作,余行安下心,在这小孩儿头上一拍,“你多大人了,走路都不知道看着点儿?摔下来知道害怕了?”
苏承更委屈了。
“……行了不说了,”余行顺手揉了揉,“摔着哪儿了?”
“腿,”苏承小声问,“假如我的腿坏掉了,不能走路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余行怕他伤得严重,赶紧安慰道:“不嫌弃,还有哪难受,哥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承道:“我可能崴到了右脚。”
余行:“……”
苏承说没什么事,余行带他去了公司的医务室处理。除了崴到脚,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回了公寓。
这孩子一路上咬着牙不吭声,一回来挨着沙发就跟黏在上头一样,一下也不肯动了,一碰就喊疼,还想吃饺子。余行知道他没什么事,估计就是在撒娇,也由得他来,给他敷上冰袋,出去买了皮和r_ou_馅,包好了端去客厅,第一回在茶几上吃了顿饭。
吃饱喝足,就到了苏承规定的晚间散步时间,今天是散不成了,余行本来想去书房研究资料,苏承却拉着他不让走。他就找了部电影放,邢一兰主演的爱情轻喜剧。
这片子还在期间,作为当时的工作人员之一,他还冲了个会员以示支持,不过一直没时间,没来得及看成品。
就是一部没有深度的纯搞笑普通的商业片。邢一兰饰演一名大小姐,出身优渥教养良好,在一次party上偶遇一位流量小生饰演的小混混,小混混一见钟情,对邢小姐发起了猛烈的追求,最后发现混混是位小时候被拐骗的富家少爷,金童玉女喜结连理。
余行不怎么喜欢这本子,觉得有点儿恶意消费拐卖儿童时事热点,但投资公司的情面不得不承着。好在剪辑出来的效果没那么尬,该笑的笑点在,泪点也还成。
苏承看电影,余行一边看资料一边给电影做笔记,写完东西的活页纸就放在苏承旁边,低头就能瞅着最上面的那页,顺便也让这小孩儿感受一下工作氛围。他有整理邢一兰作品优劣的习惯,还能回想回想那一阵发生的事。可从前的日子好像天天都是那样,对应资料上的日期,他很难想起发生过什么,只好去和之前的通告日程表对应着看。苏承的兴致不高,余行怀疑是没爆米花的事儿,顺便给他拿了包薯片。
苏承的眼里罕见地只有他而没有薯片:“行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呗,”余行撕开包装,晃了晃口袋,递给他吃,“怎么了?”
苏承盯着薯片看了一阵:“……你同意收留我,是因为我适合出道么?”
“……哈?”余行收回薯片,丢扔在桌子上,坐下来道,“苏承啊,你这话是说反了吧。”
苏承的表情刹那间ji,ng彩纷呈。
惊讶有,难过也有。
他道:“我……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反过来说,但是,如果我不想做演员明星,行哥你还会继续允许我住在这里么?”
“不是,”余行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苏承犹疑道:“我从没有过出道的想法。不过,假如行哥希望我去做,我也可以努力的。”
余行:“……”
敢情闹了个误会,余行在心里疯狂吐槽了一阵邵小五的暗示,等丫回来择日得好好聊一聊:“没,误会一场。我还以为你……”
说了一半,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话怎么说都不对,“我以为你想出道才黏上我”?这种揣测有些恶意,说出来太过分。
然而,苏承道:“不是误会。”他抓住小橘子的耳朵,显得非常忐忑,看着余行的眼睛,半晌,还是低下了头,“你认为我别有用心,我请求住下,也确实带有其他的目的。”
余行的思路下意识跑向最坏的方面,结合苏承对鸭子碗的喜爱,对小橘子的宠幸,私生饭三个大字跃然而出。
可是惊喜永远有那么多,苏承毫不避讳地直接说:
“哥,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列车员:余哥你有啥感想?
余行:不敢想不敢想。
——
终于告白了qaq
第11章 离家出走
余行目瞪口呆。
“行哥,我真的喜欢你。”开了个头以后,苏承说得越发顺畅,“你相信……一见钟情么!我在车上看见小五哥,就想和他聊天,那应该是种直觉……直到看见行哥你回来,我终于确认,那就是直觉。
“因为,我要对你,一见钟情!”
他一直盯着余行看,余行在那热切的目光下,实在不能装聋作哑,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你让我缓缓。”
苏承认真道:“行哥,我知道这有些胡闹。可是,请你相信我的心意!你可以拒绝,也可以赶我走,唯独请不要怀疑我。如果你怀疑我的心意,怀疑我在骗你,我会伤心得不如死掉。虽然我从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
岂止是胡闹,简直扯淡呢。余行抹了把脸,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个画面,跳进了另一段记忆。
那是大一的时候,他第三次带邢一兰去咖啡厅。古语有云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他坚信第三次应约的邢小姐是动摇的,于是告了白,假装无意提到似的说:“邢一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一见钟情。”
其实并不是“好像”,他追邢一兰人尽皆知,明明就是确定的事情。
邢一兰那时候爱喝的还是美式,双手捧着杯子,从氤氲的热气里抬起头,将放在《老舟子吟》上的目光投给余行,放下了咖啡杯:“那就等你确定了心意再说。”
余行心花怒放目送她出门,以为是可以追求的意思,苦练三个月的吉他,跑去宿舍区弹唱告白……然后首战惨败。
……
所以,一见钟情他是信的,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比一见钟情荒谬的多。
苏承道:“我不是小孩子,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心意。我知道行哥从前不喜欢男人。可是你也说过,假如我喜欢你就‘喜欢呗’。那么,就算你还不喜欢我,可以允许我追求你么?”
“……”这话还真是他自己说的,那天苏承和他出柜,余行说的时候万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现在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都不知道该搬哪一块的。
纵使余行纵横酒桌数年,在生意场上舌灿莲花拉代言,此时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说。
沉默得太久,苏承渐渐低下头,直到低得不能更低了,他开始尝试着挪开自己的腿,颇费劲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余行赶紧一把扯住他。
苏承一个站不稳,一米九十多的人顿时压了下来,余行一口气差点没喘匀称:“你要去哪儿?”
苏承低着头不看他:“行哥,我很想取代邢一兰在这间房子里的位置……可是我错了,我无法取代的,是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想,离开这里会是好的选择。”
“……”余行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浑然不觉这个情绪的转折有些突兀,“好什么好。你现在这样儿,自己跑出去?”
苏承努力地站起来,单腿朝后蹦了半步,艰难地稳住:“那我等伤好了再走。”
余行险些脱口而出“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可是这时候挽留,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扶着苏承坐回沙发上,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
坐在马桶盖上,点了一支烟。
余行到没有烟瘾,毕竟邢一兰讨厌烟味,这座房子里禁止吸烟。但是在外应酬难免,偶尔也能抽一根。
比如说今天这种c,ao蛋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一抽解千愁。
平心而论,他心里是感谢苏承的。假如苏承没来这里住着,他分手以后这些日子一定更加难熬。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也觉得这小孩儿挺处得来。
他连以后出道的安排都想过,但是苏承说“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时,余行也真切觉得心里一喜。毕竟一个人“为了出道而与他好好相处”,和“本身就挺合得来的”,是有差别的。
他挺愿意和苏承这小孩好好相处的,但不是在一块滚床单那种关系。他现在完全不适合恋爱,刚分手,前任还可能遭到了绑架。
如果邢一兰不是自愿离开的,也就代表着……自己还有希望和她破镜重圆?
可是想到这,余行忽然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很希望继续和邢一兰在一起。
或许,三年的柴米油盐,还是一点一点消耗掉了这份爱。
余行顿时觉得自己真够完犊子的,他和人家同居了三年,到头竟然拍拍屁股嫌没意思,不如和室友住着自在……要多混账有多混账,人渣就是他这样的,邢一兰换个好人也好。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尽最大努力来确认邢一兰的安全。
像是找到了一件要做的事情,余行掐灭烟蒂上最后的火星,准备接着看资料去。
他想,在此之前得先和苏承好好聊聊。但苏承并没有等他,客厅的防盗门打开,沙发上空无一人。
——那孩子还受着伤。
余行霎时脑子一空,“某男子告白未遂竟xxx”的社会新闻窜入脑海,他扯了件外套就跑出门去。
他统共在卫生间也就呆了十几分钟,苏承还瘸着一条腿,应该跑不远。
余行出门的时候,电梯还停在一楼,他径直从楼梯口冲下去,楼下却一个人也没有,声控灯都灭了。
他想给苏承打个电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根本没留号码,只加了微信。朝夕相处了太久,抬头不见低头见,从来没想过还得打电话。
苏承的行李都还在,什么也没带。余行跑出门,站在路灯下也不知道去哪。虽然这座城市夜生活非常丰富,居民区的夜晚也很静谧,笔直的路旁是暖橙色的路灯,灯光下只有空荡荡的柏油路,和绕灯飞的小虫。
想不出来苏承会去哪儿,他也不能在原地等着。因为不管是去哪,离家出走就绝对不会走回头路。余行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就想起了什么,调头朝反方向跑。
——咖啡厅!
这附近苏承只熟悉那家咖啡厅。
可是等余行到那,店主正在拉卷帘门。看见熟客有些讶异,店主扣上锁头,道:“余哥?您怎么来啦?”
余行跑得微喘:“我……我弟跑出来了,看看他来这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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