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老攻心机深 作者:假面夫子
正文 第8节
老攻心机深 作者:假面夫子
第8节
“约摸四五十年前,那时我也就六七岁的小丫片子,村里来了个胡儿姐姐,长得可真是俊啊!全村的爷们儿都跑去献殷勤。那时候我家那口子进京赶考带了个书童,说是书童只是为充个面子,怕大地方人家笑话咱们小乡小民的,实际上那就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
“那书童见过了世面,在京城带回了块翠绿的石头,别看现在后山上有个玉石洞,那都是后来才开出来的,当时那块玉石头可是稀奇的很。他就借这块玉石的光,找李大脸给他磨了对耳坠子,娶了胡儿姐姐,要不咋说人家李大脸玉匠铺火呢!就这一对坠子打下的名声。”
“后来全村的女人都效仿着戴这梭子玉坠,不过也都是东施效颦罢了。”王夫人说着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那对,叹道:“都几十年了,我都这副德行了,人家胡儿姐姐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伯母,您瞧瞧可是这个?”苏幕说着从袖口掏出捡的玉坠子。
“对。虽然我们都戴着差不多的,但仔细一看大小粗细还是有分别的。”王夫人又疑惑,“这个就是胡儿姐姐的,你从哪里来的?”
“伯母,你说的胡儿姐姐是谁?”苏幕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看我,说起小时候的事就忘了称呼,论理我该叫胡儿姐姐一声弟妹的,就是周剪刀周裁缝那口子。”
王夫人一席话醍醐灌顶,苏幕回头看王清平,他也同他一样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幕。
“苏公子!不好啦!苏公子!你快去看看吧!脏猴儿杀人了!”有人在员外府门外大喊道。
苏幕切切实实地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做五雷轰顶七上八下百年不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第14章 胡不悔兮(九)
“出人命了!”
“脏猴儿把熊财主的孙子打死了!”
杨违站在府墙外扯着嗓子大喊,整个员外府都听的清清楚楚。
苏幕愣了一下,然后就推开房门往外跑,由于太着急还被门槛绊了个踉跄。
杨违在前面带路,苏幕在后面紧跟着,一直小跑到村东头。
村东头有一条河,孩子们下水摸鱼,妇人们都在河边洗衣服。然而此时,这些人都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指责苏故遥。
“太过分了!”
“熊小少爷不过说话过分些,可也不至于下死手!”
“我看人家说得挺对的,有娘生没娘养的崽子!”
“早晚是村里祸害,熊老爷你可得让他偿命!”
“是啊!偿命!偿命!”
刚才半路上苏幕就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现在看到前方乌泱泱的人群,胸口那种熟悉的压痛更加明显了,可他也无暇顾自己,用力挤进人群中央,还不等村妇们看清他是谁,就听“啪”的一声。
紧赶慢赶才追来的王清平被苏幕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好像被打的是他一样。
刚才有妇人的手指甚至已经搓到了小故遥的头上,而他只是低着头,紧握双拳,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还手,千万不能还手,一定要忍住,师父一会儿就来了,师父会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然而他刚看到苏幕的身影,一声师父还没叫出口,那巴掌就狠狠地落了下来,苏故遥被打的整个身子都歪了歪,脸上顿时浮起五道手指印。
一瞬间,所有的谩骂声都消失了。
当苏故遥捂着脸,委屈的看向苏幕时,苏幕早已转过身去,面向抹眼泪的熊有年。
“熊老爷,我替遥儿向您道歉。”
“道歉?我他娘的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要了你的命!”熊有年从挺尸的大熊旁捡起一块石头,丢向苏故遥。或许是他太过于伤心,不仅没丢中苏故遥,还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熊老爷,您要什么补偿您尽管说。”苏幕低声下气,想尽量为小故遥争取一些宽恕。
“呸!”熊有年一口唾沫吐在了苏幕的白色衣裙上,然后瞪起双眼,恶狠狠的指着苏故遥对苏幕吼道:“补偿?呵!你偿的起么!我就要他的命!”
眼看熊有年的手要打到苏故遥身上,苏幕眼疾手快拉过小故遥将其护在身后,厉声道:“事已至此,是我苏幕遮没有教育好他,也该由我来代他偿命。”
“我没有。”
一直沉默的苏故遥突然开了口,他站在苏幕身后,声音不大不小,可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语气坚定,“我没有杀人。”
苏幕回过头,就见小故遥是冲着他说的,还带着满眼的委屈和失望。
这时一直蹲在大熊身边的二狗站起身反驳道:“分明就是你,兄弟们都看到了!”
“脏猴儿把大熊推进河里,然后又拉出来,躲在那大石头后面骑在他身上打。”二狗哭的鼻涕直流,“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大熊已经……呜呜呜……”
“咳……咳咳……”此刻,本已经死了的大熊突然吐了一口水,上演了一回诈尸。
犹是他个头长得猛,可毕竟是个半大孩子,第一眼瞧见他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爹,吓死我了!”
苏幕一直绷紧的身子明显松了下来,心上的压痛却更加突出了,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儿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熊有年激动的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儿子,谁欺负你,你就大胆的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啊?”大熊有些兴奋,这样的小打小闹爹也开始帮自己撑腰了么?于是他挺直腰杆,“脏猴儿骂我是猪。”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不小心掉河里了。”大熊觉得掉河里这事挺跌份的,说完才反应过来一件更跌份的事。他急切地问二狗,“你救的我是吧?是吧是吧?”
天知道他有多不愿意承认是这个脏猴儿救了他,因为他也懂得:给对手最大的惩罚,就是宽恕他,拯救他。
之前还振振有词的村妇们见情形尴尬,寒暄几句给自己个台阶下,又接着洗衣服去了。包括熊有年,红着脸道了个歉,领着shi漉漉的儿子走了。
村妇们仿佛忘了刚才自己是如何指责苏故遥的,苏幕只听她们私语道。
“这个师父当的呦!也不先看看人家到底有没有死透。”
“是啊!到底还是年轻。”
“好在脏猴儿皮实,要是一巴掌落我儿身上,都得打个半死。”
或许当时大熊和苏故遥在吵架,他一不小心掉进河里,苏故遥将他拉上岸,拍打他的胸口做急救。大石头挡着一半,又加上脏猴儿流氓的固有印象,这在远处洗衣的妇人眼里完全变了样。
苏幕如是推测,可这过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是否和那些妇人一样,一直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甚至都没有问清事实,就擅自做出了“他杀了人”的解决办法。
苏幕后悔万分,怎么就没先去查看大熊是否是真的死亡了呢。
苏幕看着他肿起的半张脸,想要道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小故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杨违那几嗓子基本上喊来了全村人,包括花老村长,周大叔,王员外以及柳员外和柳辛夷,几人边走边聊,到河边的时候已经没热闹可看了。
周剪刀径直走到河边,周大婶子也在洗衣服,他伸手便要帮忙,只听周大婶子推卸道:“你快别动手了,女人家做的事,你看王大哥又要笑话你了。”
“你赶着给柳姑娘的大氅上绣花,绣得肩膀酸痛,哪里洗的动衣服,心疼你是应该的。”周剪刀说着还假装嗤之以鼻,“王二他们家富裕,换不少小丫头使,他想疼媳妇还没法表现呢。”
“小辈们还在,你胡说什么。”周大婶子看苏幕几人还没走,嘴上埋怨着,可眼角也掩不住笑意。
苏幕默默吃了口狗粮,可始终觉得难以下咽。
也不知周大叔知不知道他心疼有加的发妻,就是那个剥皮掏心的恶魔。
眼看村长和员外要往回走,苏幕叫住了他们。
王员外依旧笑呵呵的,“贤侄和小遥都受委屈了,回头我让厨房多做几道菜。”
“哼!”
花老村长铿锵有力的一声哼,苏幕自然是明白的,自打从黑松林回来也没去帮他画草药……哦不,没去拜访他,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过现在苏幕可没心思安慰那个老头,他当众直言,直指正在洗衣的周大婶子是偷婴儿的凶手。
王员外知道苏幕叫住他们一定有事,可没想到是这等事,小眼睛惊出一条缝来。
众人也都被惊到了,周大叔率先起身道:“苏贤侄,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无凭无据的这是要毁人名誉啊!”
周大叔平日里温柔和善,苏幕也不忍心怼他,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周大叔,我知道您可能一时无法接受,可村里那么多新出生的婴孩都失踪了,偏偏您的孙儿还好好的。”
周剪刀一听噗嗤一声乐了,道:“苏贤侄,年轻气盛是好的,可也不能武断到我家孩子安然无恙,凶手就在我家吧?”话语间多少还带着不悦。
“我……”
周大叔的话确实让苏幕无言以对,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说婴孩失踪的时候,断定周剪刀的孙儿一定是个被炮灰的婴儿,可是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吗。
正因为那个孩子活的好好的,周大婶是凶手这一点才让他有五成把握,可这一点能作为证据么?当然不能。
上帝视角可是他除了小故遥以外唯一的金手指,再说,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苏幕一时语塞,此刻就连花村长和王员外也觉得苏幕平日里看起来多才多艺性格稳重,怎么紧要关头就如此浮躁呢!
“算了,老头子。”周大婶子刚才一直低着头,见苏幕没话说,方才站出来,“我想苏公子刚到咱们於山村,想马上站稳脚跟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别怪罪他了。”
她声音如此温柔,和剥皮掏心的凶手简直判若两人,可苏幕觉得她投向自己的眼神里,有一股恶狠狠的杀意。
苏幕自然还有其他证据,可还没等他说话,柳辛夷一扭一扭的走上前来,嗓音魅惑,“如若小女子方才没有听错,周大婶子因绣那件皮毛大氅而肩膀酸痛,小女子真是倍感抱歉。”
她不等周剪刀客套,又道:“可是,小女子不急着用这大氅,也不曾去催过周大婶子啊!”语气极其无辜。
苏幕却听出了风向,想来柳辛夷从一开始就知道王清平诊脉是假试探为真,不管她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亦或者是同伙,先接了她这半真半假的橄榄枝再说。
“正是如此,晚辈也同周大叔一样有此疑问。”苏幕道:“不知为何周大婶子要与晚辈说柳姑娘去催过她?”
原因很简单,在内堂听到苏幕问周剪刀那些问题,便知他是发现了什么猫腻,她自然能想到自己必定是哪里漏了蛛丝马迹,如再不出来打断他们的话,改变苏幕的注意力,自己恐怕就一点点的暴露了。
周剪刀听言也回头看向发妻,眼神里仍然满是耐心和信任。
“我……”周大婶子想了想,“我想快点把孙儿的肚兜绣出来,我怕……我怕……”她说着忽然埋怨起周剪刀来,“你不是说过等有了孙儿就放下这裁缝铺,带我去京城嘛,到底什么时候去?”
许多人围在这,周大叔倒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依然坚定的握紧周大婶子的手,清了清喉咙,才望向苏幕,好像在责问苏幕“你闹够了没有”。
“呵!非是晚辈轻薄,依我看,周大婶子的容貌,比柳姑娘差不到哪去呢!”苏幕见周剪刀执迷不悟,拿出最后杀手锏,“本来在场的各位婶婶们,戴这梭子耳坠都是文雅又端庄,可是有大婶子在,却都成了陪衬。”
可能是因为周围看热闹的都是先前洗衣服的妇人,苏幕话语间都有一股和她们一样的y阳怪气,“呦!这几日怎么不见大婶子戴那对坠子啊?”
有一位大婶道:“是啊,周大嫂从来不摘下那坠子,怎么今日没戴呢?”
周剪刀解释道:“各位不知,内人的坠子丢了一只,还没找到呢!”
“是这只么?”苏幕从袖口中掏出那只坠子。
坠子形如织衣纺布的梭子,在阳光下轻晃,晶莹剔透。
周大叔自然认得,问道:“怎么会在你那?”
“我在黑松林捡到的。”
“你放屁!这不可能!”周大婶子脸色苍白,瞪着苏幕艰难地想出一句辩白,“一定是你偷去的!想嫁祸于我!”说着又指着柳辛夷,“还有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你们两个连起手来害我,到底居心何在?”
“老头子,他们想害我。”周大婶望向周剪刀时早已收敛了凶狠的目光。
“周大婶,绣花绣多了该是手腕疼吧。”苏故遥突然cha了一句话,“肩膀怎么会疼!”眼神凶狠的,好像把她刚刚放在苏幕身上的目光千倍百倍瞪了回去。
苏故遥努力劝自己,这么生气是因为她半夜闯进来把门撞坏了,并不是担心被刺杀的刚刚打了他一耳光的师父。
要说这绣花绣得最好的,当属周剪刀本人,他只在忙的时候用妻子帮忙,所以到底哪里疼他自然比别人更清楚。
现在他再信任发妻,也不得起疑了。
苏幕又给这生米加了把火,“我有没有陷害周大婶子,花老村长和刘大碗可以作证。”
“前几日,苏公子确实是与老朽同去了黑松林。”花老村长叹了口气,他着实也不想扶了周剪刀的面,轻声问:“周胡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花村长这样一问,众人便知道这是坐实了周大婶偷婴杀人的事,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当即后退一步,“败类啊!”
“真不敢相信。”
“是啊!”
“啊!贱人!你凭什么害我孩子!”一年轻妇人突然如发疯一般,苏幕认得她,是刘大碗的媳妇。
这杨违一天无所事事,看到村东头又有热闹看,便又回村里大喊一番,就差挨家挨户通知了,婴孩失踪一事也是众人都关心的事,这回家家户户老老少少都出来了。
周剪刀也算村里的名人,这下可大大丢了脸,他一语不发,一直沉默的低着头。
周大婶回头看他,企图找到他年轻时的永远挡在她前面的样子。
却不想,一直紧握着她的那双手松开了。
第15章 胡不悔兮(十)
“真是人不可貌相,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昨天忙,还把孩子托她照看一天,想想真是后怕。”
“想想周家几代老实人,周老太爷也曾是村长,周剪刀怎么就瞎了眼……给祖宗蒙羞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自发将周剪刀一家围成一圈,包括他的儿子儿媳和襁褓里的小孙女。他的儿子长得很是清秀,模样多半像周胡氏。
只见年轻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不可置信道:“娘,你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快跟大家说啊,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又回头拉住周剪刀的衣袖哀求道:“爹,你快帮娘说说啊!”
谁知周剪刀用力一甩,十分嫌弃的将为周胡氏求情的儿子甩趴在地上,就连儿媳抱着孩子向他跪下,他也不予理会。
“啊!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刘大碗媳妇搬起一块大石头向周胡氏砸去,可还没等她近身,周胡氏轻轻一抬手,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了起来又重重摔下去。
多亏了苏幕眼疾手快,用内力托住她的身体,放缓了她落地的速度,否则她非得被自己抱的那块石头砸个稀烂,旁边不知谁家的几只狗汪汪狂吠。
“妖女啊!”
众人被周胡氏的力量吓着了,全都往后退了一步,有几个胆大的男的,再加上刘大碗李大脸等有深仇大恨的,壮着胆子一点一点围上去。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将周剪刀拽出来,劝慰道:“周大叔,你放心,咱们一定会帮你把这妖女和妖女生的儿子给捉住,为您正名,为民除害!”
“为周家正名!为村民除害!”所有人义愤填膺,犹如给那几个男人加油打气。
周胡氏最后望了冷眼旁观的周剪刀一眼,突然发起狠来,那几个男人个个都被她浑身散发出的妖力震的吐血,她也随之变化,比先前更年轻了,双眼流连甚至比柳辛夷还要魅惑几分。
“原来是你!”花老村长看不见,可他能闻到那股异香,那股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异香,他对众乡亲们讲述道:“五十年前少女失踪案,也同今日婴孩儿一样被剥皮掏心,凶手就是她!”
“当年我寻此香追至黑松林,将她重伤,不想被她逃了,枉我还得罪了山神娘娘。唉,可怜我三个女儿,都被这个妖女给害死了。”花老村长气的手发颤,道:“我日日夜夜不能安眠,研制此药粉随身携带,哼!今日终于让我大仇得报,为民除害!”
花村长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包药粉,向周胡氏撒去。
苏幕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花村长话太多没准一会儿人家逮住机会就跑了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硫磺朱砂味,周胡氏一个踉跄,可却不是因为这药粉。
只见周剪刀手里拿着洗衣服的木木奉,又接连几木奉打向周胡氏。
沉闷的r_ou_钝声让苏幕想起他打小故遥那次,那不过一根小细的树枝而已,而周大叔手里拿的是个圆滚滚的棍子啊。
周胡氏一身妖力却没有还手,她应声倒地,嘴角吐出几滴殷红的鲜血。
周大叔仍不罢手,手脚并用,还一边打一边骂,“今日我周某人,就为全村报仇!你这个妖女!贱人!妖女!贱人!妖女……”
周剪刀抡这几木奉子的关系,花村长的药粉尽数被他宽大的衣袖给扫到了两旁。
苏幕怕这药粉被小故遥吸进去,赶紧捂住他的五官,最后不放心索性把他的头按在怀里。
“胡儿。”
空灵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苏幕心道:“完了完了!这次完不成任务了,升不了级了!”
古有反派死于话多,也有主角败于墨迹。
花老头子你话太多了,不说话直接撒药粉不好吗?
可是半空中落下的女子让苏幕这个直男看直了眼,人群里的杨违咕噜咽了口唾沫。
一袭白衣,头戴花环,黑发长至脚踝,朱唇微启,“胡儿,我记得京城,你去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缓缓吐音,犹如花瓣绽放的窸窣声。
苏幕回过神时,是王清平拽他的衣角,他反应过来看到除了他和小故遥所有人都匍匐在地。花村长虔诚道:“山神娘娘。”
入乡随俗,苏幕屈膝下去,小故遥也随之跪下。
苏幕内心赞叹,第一次没有问候常葛他大爷:这不是小爷我初恋的那个校花么!
苏幕当时可是买了两盒全超市最贵的萌牛牌酸n_ai,虽然最后都不知道为什么无疾而终了,那也是心口的朱砂痣啊!
苏幕迷离的双眼一直在山神娘娘身上,仿佛被勾走了魂魄一样。
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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